她转身时,沈肆正蜷在床头,露出颈间未消的红痕,“小狗,雨停了,你要回去吗?”
沈肆眼神迷离,嗓音低哑:“姐姐,现在我是你的什么人?”
时清月转身替他捡起散落在地的浴袍,掠过他锁骨下方的草莓印记,“预备役男友,还在考察期。”
“只是预备役?”沈肆抬眸望着她,“那姐姐打算考察多久?”
“嗯……”时清月绕到他身边,微微俯身看着他湿漉漉的桃花眼,“姐姐是风,你还抓不住,等抓住了你就是正式男友。”
“那我要怎么抓住?用锁链?陷阱?”
时清月轻笑,指尖划过他眉峰:“风不需要锁链,” 她忽然凑近他耳边,“但风会为停栖的枝头,暂时放慢脚步。”
“走了,你回去路上注意安全,到家给我信息。”
沈肆没应声,时清月朝他摆摆手,转身出了门。
时清月踩着夜色匆匆下楼,酒店外的空气还带着雨后的湿润,她拢了拢外套,跟着导航找到了酒吧。
说实话,对于霍砚辞会突然来酒吧喝醉,她还是觉得有些玄幻。
这种事不应该是他这样理性的人会做的。
推开门,震耳欲聋的音乐裹挟着浓烈的烟酒味扑面而来。
时清月眯起眼睛,在昏暗的灯光里扫视。
吧台尽头,那个熟悉的身影正仰头灌下一杯酒。
他身上还穿着下午那套衣服,外套却不见踪影,领带歪斜地挂在脖颈上,扣子解开两颗,露出大片冷白的胸膛。
时清月朝他走近,正好听到他冷冷地朝着一个搭讪的女人吐出一个字“滚”。
她径直在霍砚辞身旁的高脚凳坐下,指尖叩了叩大理石吧台,“呦,只是让你追我,就把你吓得借酒浇愁起来了?”
霍砚辞侧头,猩红的眼底翻涌浓浓的醉意,酒精让他平日里冷峻的五官染上一层烦躁。
他盯着时清月,喉结滚动两下,看了下时间,突然嗤笑一声:
“一小时二十五分钟,时清月,你根本没你想的那么在意我,你就只是想睡我。”
说完后又给自己要了杯威士忌。
调酒师看了看他,又偏头看看时清月,“时小姐?”
时清月点点头,“给他换成温水,谢谢。”
调酒师倒了温水递过来。
霍砚辞看了一眼,没反对。
仰头饮尽时,喉结在冷白的皮肤上滑动,溅出的水顺着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滑进敞开的领口。
时清月扶住他胳膊,“走吧,不是要我来接你?”
“松手。” 他闷声开口,挣了挣却没有真的用力。
时清月非但没松手,反而五指收紧,“口是心非。”
她故意将身子贴过去,柑橘香混着酒吧里暧昧的烟味漫进他鼻腔。
“刚才电话里求我来的时候,可不是这副硬骨头模样。”
霍砚辞瞥她一眼,没再拒绝,跟着她脚步踉跄地走出酒吧。
他半拥着她,步伐虽不稳,却始终未曾松开紧扣的手掌。
时清月在隔壁重新给他开了一间房,跌跌撞撞将他扶进房间,扔在床上。
霍砚辞阖眼,呼吸渐沉。
时清月看了身上的衣服,刚才沾染了酒渍和烟味,紧身的衣服大晚上穿着也不太舒服,便打算回房换身衣服。
刚走到门口,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动静,霍砚辞已经起身,跟着她一起出门。
“我去换衣服,一会过来。”
霍砚辞没说话,只是沉沉看着她,她走他也走,她停他也停,眼神迷离却执着。
时清月索性没去管他,反正就在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