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创业初期,他在凌晨三点的办公室啃着冷掉的三明治,透过落地玻璃俯瞰整座城市的霓虹,突然发现万家灯火里竟没有一盏为他而留。
那些被会议与谈判填满的昼夜,西装革履下藏着的,不过是从童年延续至今的空荡巢穴。
连冰箱里的矿泉水都整齐排列如士兵,却唯独缺了人间烟火的温度。
“我从小就知道,”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闷在胸腔里,像块终于浸水的海绵,“对我来说,家就是奢侈品。”
时清月突然伸手握住他攥紧的拳头,指腹轻轻摩挲他手背上的青筋:“可你看,” 她晃了晃自己烫伤的手,“痛的时候,有人吹一吹就会好起来。”
窗外的暮色漫进厨房,将她的睫毛染成金色。
霍砚辞望着她眼底跳动的烛火,忽然想起那个暴雨夜,蜷缩在地板上的小男孩,如果当时有人推开房门,递来一块温热的毛巾,他是不是早就学会了如何去拥抱温暖?
“再来尝尝这个清蒸鲈鱼,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把鱼料理出来。”
霍砚辞目光微动,夹起一块鱼肉,入口鲜嫩。
他假装没看到垃圾桶里露出的X酒楼的打包袋,也没有去揭穿时清月的小把戏。
毕竟,这一桌的菜,除了南瓜粥,估计全是打包的,难怪味道那么熟悉。
时清月像是想把他灌醉一样,殷勤地往他酒杯里添酒。
霍砚辞喝了几杯,脸上泛起淡淡红晕,眼神逐渐柔和,看着她又想再倒满一杯,急忙拉住她的手腕。
“别倒了,醉了就硬不起来了。”
时清月的手猛地一抖,这句带着醉意的调笑让她也跟着笑起来。
“我是那样的人吗?”
他忽然攥紧她手腕将人拽进怀里,贪婪地闻着她发间混合着的酒气与柑橘的清香,低声在她耳边轻语:
“时清月,如果你给不了承诺,就不要来招惹我。”
时清月指尖轻轻勾住他西装领口,在他怀里转了个圈,跨坐在他大腿上,双手撑在他肩膀上,俯视着他眼底翻涌的暗潮,指尖顺着他喉结缓缓上移,带着一丝瘙痒,停在他薄唇上。
霍砚辞仰头靠在椅背上,任她跨坐在腿上,腕间檀木珠随着手臂放松滑至手背。
他垂眼睨着她指尖在自己唇上描摹的弧度,喉结微动,却故意将下巴扬起,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线。
常年被西装领带束缚的领地,此刻却任由她指尖肆虐。
“霍砚辞,你想要什么承诺?”她指尖绕着他衬衫第二颗纽扣打转,“承诺是写在合同里的违约金,还是刻在教堂穹顶的祷文?”
她指尖突然挑开那颗纽扣,露出一片冷白的肌肤,霍砚辞的气息微乱,胸膛微微起伏,却仍紧抿着唇,目光深邃如夜海。
她俯身,鼻尖轻触他的,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温热而缠绵。
她声音低低的,如同梦呓一般:“承诺是最没用的东西。风会吹散誓言,雨会模糊字迹,连伤口都会结痂脱落,何况几句热吻时说出的话。比起承诺,我更相信此刻的温度,和你眼中无法掩饰的渴望。”
话音一落,他黑色衬衫的第三颗纽扣,应声而落。
霍砚辞的喉结擦过她掌心,突然攥住她作乱的手腕按在餐桌上。
“所以?” 他望着她眼底跳动的野火,“你打算用什么留住我?”
时清月忽然笑了,低头咬住他喉结轻轻碾磨,感受着那处皮肤在齿间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