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瑾周峻川的女频言情小说《在你伞下淋湿了雨苏瑾周峻川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耳东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周峻川是苏瑾的第二任丈夫。大伙儿都说她命好,一个寡妇还能嫁给头婚男人,而这男人不仅冷峻帅气,还是最年轻的国营厂厂长。除了家里有个植物人妹妹。但苏瑾并不介意。甚至婚后辞掉医护的岗位,专门留在家里照顾这位小姑子。时间一晃就是三年。大院里的人纷纷赞叹:“苏瑾真是个好嫂子,可见周厂长和他妹妹感情很要好,不然也照顾不了这么多年。”是啊,的确很要好。可是,直到周兰醒来的那天,她才知道——他俩好的并非是兄妹之情。......早上周兰醒了又睡了。苏瑾激动地将周峻川喊回家,并嘱咐他在家守着,根据临床经验,她判定人随时会彻底醒过来。而自己则兴奋地跑去供销社,想要买些肉为这喜事庆祝一番,可到半路发现没带肉票便又返回来。一进屋却听到不明的呻吟声。而这声音是...
《在你伞下淋湿了雨苏瑾周峻川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周峻川是苏瑾的第二任丈夫。
大伙儿都说她命好,一个寡妇还能嫁给头婚男人,而这男人不仅冷峻帅气,还是最年轻的国营厂厂长。
除了家里有个植物人妹妹。
但苏瑾并不介意。
甚至婚后辞掉医护的岗位,专门留在家里照顾这位小姑子。
时间一晃就是三年。
大院里的人纷纷赞叹:“苏瑾真是个好嫂子,可见周厂长和他妹妹感情很要好,不然也照顾不了这么多年。”
是啊,的确很要好。
可是,直到周兰醒来的那天,她才知道——
他俩好的并非是兄妹之情。
......
早上周兰醒了又睡了。
苏瑾激动地将周峻川喊回家,并嘱咐他在家守着,根据临床经验,她判定人随时会彻底醒过来。
而自己则兴奋地跑去供销社,想要买些肉为这喜事庆祝一番,可到半路发现没带肉票便又返回来。
一进屋却听到不明的呻吟声。
而这声音是从周兰的房间传出的,她内心咯噔了一下。
是谁?!
她悄无声息地靠近。
透过门缝,竟看见周峻川坐在床边半仰着身子,一只修长的手握住周兰的手。
在他的下身律动泄欲!!
男人闭着眼,喉结滚动,低沉性感的嗓音溢出:“兰兰…乖乖…最后一次。”
良久,一声闷哼结束。
他亲了亲周兰的手,喃喃道:“兰兰你一定要醒来,这一天我等得太久了,也想你想得快要疯掉了。”
门外,苏瑾全身血液瞬间凝固。
整个人愣在原地,对刚刚看到一幕感到震惊不已。
周峻川怎么会对周兰…?!
正当她无法理解时,有一人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苏瑾见状躲进隔壁房间。
来人是周峻川的发小。
他直接走进周玲的房间,问:“我听说周兰有要醒来的迹象?”
“嗯,应该快了。”
周峻川欣喜地笑了笑。
“那真是太好了,你等了这么久也算如愿以偿了,兄弟我替你高兴。”
发小高兴地拍了下他的肩膀。
但下一秒却又担忧地问:“可周兰醒后苏瑾该怎么办?要是让她发现周兰只是你的继妹,还是她前夫的…情妇?!”
“你闭嘴!!”
周峻川一声低吼,愤然道:“兰兰才不是他的情妇,她一定是被骗的,是那个禽兽起色心夺走兰兰贞洁,还害她变成了植物人,他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至于苏瑾…”
倏地,他声音变得有些沙哑:“夫债妻还…她前夫毁了我的心上人,由她来还债难道不应该吗?”
“这三年她把兰兰照顾得很好,就当是将功抵过了,三年前的档案我已经叫人销毁了,她永远不会知道,除了我她无父无母无人可依,所以我还是会和她继续过下去的。”
这真相犹如晴天霹雳。
继妹?心上人?
还有她前夫的情妇?!
这三个本无联系的身份,怎么一下子全都落在她小姑子身上。
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心头。
苏瑾猛地脚下一软,往后踉跄了几步险些跌倒,又生怕惊动屋里的人,连忙扶着墙跑了出去。
她实在没勇气面对这一切。
不知跑了多远,人才停下来蹲下身大口喘气,眼泪随着一颗一颗地砸在地上,脑海里也浮现出三年前的往事。
她前夫是意外去世的。
切确来说,是在和情人偷欢时遭遇了山体滑坡,连人带车一起滚下山崖的。
据公安同志传述,他们救援时车内的两具尸体全身赤条条、紧密地抱在一起,最后经过检验也定论两人是你情我愿,排除了强迫和他杀,纯属意外。
这对苏瑾来说犹如五雷轰顶。
一夜之间,她不仅遭受了背叛,还成为街头巷尾里的笑话。
那段时间她沉浸在悲痛中走不出。
可她的公婆并没有同情她,反而倒打一耙,说是她不够体恤丈夫,才会让人出去偷吃导致出了意外。
甚至还说是她克夫。
最后以无子的借口将她扫地出门。
走投无路时,周峻川出现了。
是他带她走出悲伤,又帮她安排住处免了流离失所,以及替她讨回了公道,恶惩了有关系背景撑腰的婆家。
她原以为周峻川是热心肠。
可周峻川却说他是因情所致,对自己是一见钟情,还展开了追求。
苏瑾挣扎几番后沦陷了。
一夜缠绵后,便步入第二段婚姻。
这三年来的日子平淡却踏实,她一直以为是老天垂怜她,所以才会派周峻川来拯救她,殊不知竟是他的报复。
心好痛。
这次比三年前还要痛上千倍万倍。
苏瑾捂着胸口,感觉心窝处像是被人凿开了个洞,血流不止地疼。
好一个夫债妻还。
难怪他每次要她时总那么用力。
也难怪他会对她的前婆家那般地嫉恶如仇、毫不留情,更难怪为什么她想知道她前夫的情人是谁却查无音讯。
现在细想,一切更合理了。
可她又做错了什么?
凭什么他说偿还就得偿还。
而如今周兰醒了,他又大发慈悲地说会和她继续过下去。
回想起周峻川说的话,苏瑾嘴角扬起一抹苦涩,似回复又似下了决心:“可是,我不想和你过了。”
风吹干了脸上的泪。
她颤巍巍地站起身,决然地往邮局方向走去,到那后又排队打了个长途电话。
电话接通后,她问了一句:“学长,上次您给出的邀请还作数吗?”
电话那头迟疑了两秒。
随后喜出望外地回道:“当然,你愿意来我随时欢迎,我们团队十分缺乏像你这样的优秀医护人才。”
优秀医护人才。
苏瑾听到这六个字有些恍惚。
以前她的确配得上这称呼,但一开始为了嫁给她前夫,她放弃首都三甲医院的入岗资格降到二线城市医院,后来又为了帮周峻川照顾周兰直接辞职。
可结果呢,落得个一无所有。
现在她只想为自己重拾机会。
她这位学长是援疆医疗队的负责人,上个月写信问她是否愿意加入,可她当时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幸好还来得及反悔。
苏瑾舒了口气,轻声说道:“我愿意的,一周后过去报道行吗?”
“当然可以!”
那头高兴极了,又疑惑道:“不过,你老公没意见吗?要不再给你些时间处理好家里的事,毕竟至少得两年不能回去。”
“不用,一周足够了。”
还有,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挂掉电话时夜幕已经降临,苏瑾捋了捋衣服直接回家。
一进门,饭香味飘香四溢。
周峻川正在厨房做着饭,高大健硕的身上系着粉格子围裙,与平日里的威严形象对比显得格外地违和。
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尾巴。
是周兰,她真醒过来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有说有笑着。
本是喜乐融融的场景,可苏瑾看在眼里却变味了,内心更是酸涩无比。
原来她丈夫还会做饭啊。
以前一日三餐都是她做的,周峻川不但饭来张口还特挑食,所以她都会变着法做新菜式,只为了他能吃的开心。
现在才知,他不是不会而是不想。
因为她不是他心疼的人。
而旁边她那位小姑子。
她劳力伤神照顾了三年的人,到头来竟是她前夫的情妇、她丈夫的心上人。
多可笑、可悲啊。
一想到这些,苏瑾又湿了眼眶,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
原来放下并没有那么容易。
心还是痛得厉害。
黯然神伤之际,厨房里的两人已经端着菜走出来,一见到她纷纷愣住了。
特别是周兰。
她的眼里闪过一丝犀利,但很快又给藏住了,扭头软糯地问:“哥哥,这位是?”
周峻川眼神闪躲,支支吾吾。
不知该作何解释。
见人一脸为难,苏瑾的心像被针扎似地难受,好歹夫妻一场,他现在连一句我老婆都难以启齿吗?
也是,他娶自己是来赎罪的。
苏瑾扯了扯嘴角,替他回答:“我叫苏瑾,是你的嫂子。”
嫂子两个字特意咬重尾音。
周兰闻言,立马瘪了瘪嘴。
她抓住周峻川的衣角,一副眼泪汪汪的模样,问道:“哥哥结婚了?那兰兰还能和哥哥一起住吗?”
“当然可以。”
周峻川急着回应,心疼道:“兰兰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哪怕是一辈子都行。”
然后扭过头,心虚地对苏瑾说:“怎么现在才回来?快坐下来吃饭,兰兰醒了我们得好好庆祝一下。”
呵、庆祝?
该庆祝的是他们而不是她。
苏瑾内心冷笑了一声,只觉得筋疲力尽,不想陪他们演戏:“你们吃,我累了先回房间休息。”
然后,无视周峻川脸上的讶异,自顾自地走进了卧室。
刚要关门,又传来周兰的撒娇声。
“哥哥今晚陪兰兰睡好不好?我想听你讲讲这些年在外面的生活......”
嘭地一声,她大力合上门。
将那些刺耳的话隔绝在外。
当晚周峻川果真没回房睡,苏瑾望着天花板一夜,直到天擦亮才勉强入睡。
隔天醒来,她直接去了民政局。
民政部门的同志劝了半天,见她离婚的意志坚定,便也不劝了。
“行吧,结婚日期还有名字报上来。”
“1981年10月6日,苏瑾、还有…”
苏瑾先报出自己的名字。
窗口里的同志立马查起档案,还没等她报出周峻川的名,就听到一声疑惑:“你是不是记错了,这天没人登记结婚啊。”
一个巴掌打在周兰的脸上。
苏瑾气得红了眼,胸口上下起伏着,右手更是抖得厉害。
她早该动手教训了。
不仅是为了三年前的耻辱,更是替这三年里的自己抱不平。
“苏瑾你干什么?!”
周峻川端着水果出来,正好看见了她动手打人的一幕。
周兰捂着脸,早已泪流满面。
“哥哥,我只是说还不想嫁人,可是嫂嫂好像很不高兴,我想我还是搬出去吧,免得让你们不愉快。”
“不准!”
周峻川走过来抱住她,眼里的柔情几乎要溢出来了,心疼地说:“这些年你吃了那么多苦,哥哥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吃苦?受委屈??
苏瑾无奈地笑了。
她很想知道,周兰是怎么和他解释三年的事的,他才会觉得她过得苦。
又或者,单纯是因为太爱了。
想到是后者她的心就更痛了。
“苏瑾,给兰兰道歉!!”
周峻川的强制命令将她拉回神。
苏瑾强忍着泪,倔强地抬头:“要我和她道歉,绝不可能!!”
“你......”
周峻川气得胸腔起伏,质问道:“兰兰到底哪得罪你了,以前你明明也希望她能醒来的,如今醒来了你却对她不满。”
是啊,她以前的确常常祈祷。
甚至还翻遍了医学资料,四处奔破请教了一些老中医,为的就是能让她丈夫最疼爱的妹妹早日清醒过来。
可到最后,自己竟成了笑话。
她勾起唇角,笑得比哭还难看:“她得罪我什么,你难道不清楚吗?”
这一句让周峻川顿住了。
明明什么都没说,可给他的感觉却好像她什么都知道了。
怎么可能?!
他哑着声,试探问:“你什么意思?”
“周厂长,您订的东西到咯。”
就在苏瑾准备摊牌之时,门外有人喊了一声,然后陆续搬进来两件大物件。
是电视机和冰箱。
这两样都是有价无市的稀罕物。
以前她曾提出过想要买,可是周峻川说不实用,之后便不了了之了。
但现在,又为什么肯买了?
本还疑惑着,但下一秒她便明白了。
周兰看见搬进来的物件,眼睛一下子亮了,欣喜地问:“哥哥,你真买了?”
周峻川的思绪被打断。
低下头一脸宠溺地回道:“嗯~今后你想吃冰棍就随时能吃,要想了解最新时髦的服装或流行舞,看电视就可以了。”
原来他们今天是出去逛街了。
就因为周兰多吃了一根冰棍,在街上多看了一眼海报上的摩登女郎,所以周峻川便买来了冰箱和电视机。
只为了能让她吃个够,看个够。
还有,苏瑾现在才注意到。
周兰身上穿着的衣服是最新款的,脖子上还戴着一条金项链,就连手腕上的手表都是海鸥牌的。
果然,爱与不爱真的很明显。
呵......
苏瑾垂下眸,将到嘴边的话尽数咽下。
罢了,反正过几天她就要走了,周兰的真面目让他自己去看穿吧。
她转过身,默默地走进了房间。
关上门的刹那一滴泪划过脸庞。
晚上,苏瑾迷迷糊糊快要睡着。
不知何时周峻川也躺了下来,从身后环抱住了她,语气难得温柔:“兰兰醒来你不高兴吗?”
人瞬间睁开了眼。
她能高兴、该高兴吗?
明明他知道一切,为何还要这样问。
眼泪又不争气地从眼角滑落,苏瑾吸了吸鼻子,低声地回:“没有。”
周峻川叹了口气。
语气变得更柔了,劝道:“可能你是还不习惯,以后日子还长着,你们姑嫂俩不能一直僵着,我明天带你们出去下馆子,就当是缓解下气氛,好吗?”
苏瑾想拒绝,可最终还是点头了。
兴许是不想破坏气氛,明知对方心里没有自己,可她还眷恋着这一丝温暖。
第二天中午,三人来到国营饭店。
周峻川订了二楼的包间,还订了一大桌的特色菜,可以说很重视了。
饭桌上,周兰先站起身。
“嫂嫂,原先我哪里有不懂事的,还请您能多多见谅,我很高兴你今天能过来一起庆祝我顺利加入文工团。”
闻言,苏瑾蓦然抬起头。
她失望地看向周峻川,感觉自己的心软又一次喂了狗。
见状,周峻川咳了两声。
作出了解释:“兰兰喜欢歌舞,我就给她安排进文工团了。”
“是呀,嫂嫂。”
周兰挑了挑眉,得意道:“哥哥说妇女能顶半边天,女人得在外面发光发热,不能整日在待家里蹉跎时间。”
这段话深深地扎进苏瑾的心。
她强忍着泪,手指在桌底下快要被掐出血来了,往事还历历在目。
她也曾发光发热过,但周峻川说不想她那么辛苦,所以她才辞掉了工作,专心在家照顾他们二人。
如今却被说成蹉跎时间。
苏瑾忍不住,站起身说了句:“你们先吃,我去趟洗手间。”
然后起身跑了出去。
等调整好情绪出来时,周兰不知何时已经在走廊上候着她。
“这就受不了了?”
她的身子向前倾,盯着苏瑾发红的眼眶露出了奸笑:“承受能力这么差,你可知道当年我就住在你家楼上,陈杰每晚都会上来找我,每次要我要到天亮才回去。”
“以前看你挺漂亮的,不明白他为何总是欲求不满,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你除了这张脸真是愚蠢又无趣,我很想采访下,这三年照顾你男人的女人是什么滋味啊?”
“你住口!”
周兰的话句句露骨。
耻辱感犹如数千银针刺破她的耳膜,再毫不留情地戳在心窝上。
苏瑾再次扬起手。
可还没落下,就被周兰钳住了。
“出手慢了~”
她眼神变得阴鸷,笑着说:“昨天那巴掌我还没算账呢,这次一起算。”
这时饭店的同志刚好路过。
苏瑾还没反应过来,周兰便握着她的手推了自己,整个人摔下了楼梯。
伴随着一声惨叫。
“啊——!”
周峻川闻声跑了出来。
见到的就是周兰倒在血泊里,而苏瑾则站在上面满脸冷漠。
“这是怎么回事?!”
他愤然一声质问。
一旁的同志怕担责任,立马抬手指向苏瑾,如实说出所见:“我看见是这位女同志把人推下去的。”
周峻川先是惊讶,随后胸腔里的怒火瞬间被点燃,恶狠狠地看向苏瑾,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了。
“为什么!”
“我没有!”
两人几乎同时脱口而出。
“你没有?”周峻川一声讥讽,显然是不相信,也没理由相信,大吼:“都被别人看见了你还想狡辩!!”
震怒的声音响彻整个楼道。
苏瑾被吓得一激灵。
她不想莫名被扣上罪名,红着眼拉住周峻川的手,解释道:“我没有推人,她见到的不是事实......”
“够了!”
周峻川气愤下挥开了她。
因为力气太大,苏瑾猝不及防地砸向了墙面,痛感一下子传遍了全身,额头撞到墙角血流不止。
还有小腹......
像被撞击到什么似的疼得痉挛。
她整个人滑落在地,身子卷成一团疼到只冒冷汗。
见状,周峻川停顿了一下。
可眼里的怒气丝毫未减,语气更是冷到极致:“活该,你最好祈祷兰兰没事,否则我不会就此作罢。”
说完,人就抱起周兰去了医院。
不会就此作罢......
她信的。
三年前她只因为一个身份,就被他定下罪责强制赎罪。
更何况现在是‘亲自动手’。
苏瑾苦笑了一声,眼角的泪像断了线似地滴答往下砸。
医院里,手术室的灯还亮着。
苏瑾处理完伤口,忍着疼来到这边看看情况,只见向来沉稳,遇事从不慌的周峻川此刻急得在打转。
没一会,医生走了出来。
他急忙走上前询问,医生却说:“伤倒是没大碍,就是失血过多需要输血,但是血库里的血不多了。”
“现场有谁是A或者O型血吗?”
闻言,他蓦然垂下眸。
因为他自己是B型血。
但是,他记得苏瑾是O型血。
周峻川立马抬起眸,转身走过去拉起她的手,命令道:“你给兰兰输血!”
“我不。”
苏瑾后退一步,眼神坚定:“我不会救一个屡次伤害我的人,输血是自愿的,谁也不能强迫我。”
更何况她现在也很不舒服。
“你—!”
面对拒绝,周峻川气疯了。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他阴着脸一步步逼近,厉声说:“要么给兰兰输血,要么我立马叫人将你拘留,有饭店的同志作证,你抵赖不了的,救、还是不救?”
听到这话,苏瑾愣在原地。
没想到他会为了周兰如此无情,要是真被拘留那她就走不了了。
心猛然被刺了一刀。
疼,但又如何呢?最后她还是不得不妥协,跟着医生进了手术室。
可输到一半,她觉得好累。
下身更是有一股暖流流出。
彻底昏迷之前,耳边只听到护士同志的一声惊呼:“不好!!”
再次醒来,人已经在病房里。
苏瑾睁开眼的那刻,只觉得全身哪哪都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这时,一名医生走了进来。
神情愤懑且惋惜地说:“这位同志,你这次流产医院可没法负责哦,你说你也真是的,怀孕了还逞什么能献什么血,这不是给医院添乱吗!”
怀孕?!
苏瑾顶着一张煞白的脸,睁大了双眼地看着对方,整个人懵住了。
怎么可能呢......
她摸着自己的小腹,泪潸然而下。
医生见她这状态,不由得叹了口气,语气也揉了下来,并安慰道:“节哀,你还年轻,以后还会机会怀上的。”
然后便转身离开了病房。
独留苏瑾坐在病床上,像只没有灵魂的布偶娃娃,神情呆木地流着泪。
没有机会了,以后不会有了。
这是她和周峻川唯一的孩子。
可她还没来得及感受,还没来得告诉周峻川,她的孩子就这样地没了?
“啊—!为什么......”
悲戚的哭声从病房里传出。
令路过的人都不由得哀伤,可在医院这种情况随时都有,谁也劝解不了谁。
晚饭的时候,苏瑾滴水未进。
她就安静地坐在床上,眼神呆滞地看着窗外的黄昏,整个人没了生气。
门口的护士不禁感慨起来。
“这位女同志真是可怜呐,受了伤又流了产,一下午连她丈夫的影子都没见着,这命真的有够惨的。”
“可不是吗?”
另外一人也连连点头,附和道:“女人命好不好看对象就知道了,你看隔壁病房的周兰,人家的对象恨不得替她受伤,营养品更是满满一桌放不下。”
听到这名字,苏瑾眨了下眼。
双手死死地拽着被子,心里的委屈再次翻涌而出,干了的泪痕也再次湿润。
她从来就是没被选择过。
三年前是如此,三年后亦是如此,她的两任丈夫爱的人都是周兰。
隔天,苏瑾率先出的院。
直到回家,周峻川都没有在她面前露过一次面,想必把她都忘了。
虽然她已经看开了。
可但看到病历本上‘流产’二字,心还是泛起一阵刺痛。
“宝宝,你一定是看到爸爸并不爱妈妈所以才离开的对吗?妈妈希望你下次能找个相爱的爸妈,这样你也能幸福。”
她抚着小腹,喃喃自语。
哀默了一会后,才将病历本扔进抽屉里,然后起身去了厨房。
流产对身体伤害不小,所以出院后她去供销社买了红糖,还和院里的老伯买了一只自养的老母鸡和几颗现下的鸡蛋。
没人疼不要紧,但如果连自己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那才是真的傻。
苏瑾将鸡放在煤炉上慢炖着。
然后又煮了碗红糖鸡蛋,吃完之后就回到卧室休息。
一觉直接睡到了傍晚。
醒来时听到外面有动静,她便起身披了件外套,一出门就和周峻川四眼相对,两人之间的气氛很尴尬。
最后周峻川先开了口。
口吻却像是恩赦一样,说:“看来你这两天是有反思到错误了,还知道给兰兰炖鸡汤喝,也不枉她叫你一声嫂子。”
鸡汤?!
苏瑾猛然一醒,扭头就见到周兰正一脸得意地喝着她的鸡汤。
她眸色骤然暗了下来。
转头看向周峻川,冷冷地说:“你想太多了,那鸡汤我是炖给自己喝的,我又没错何需反思,做她的嫂子我更担不起。”
说罢,又朝周兰走去。
端走她手里的鸡汤,尽数倒进旁边的水槽里,还留下一句:“想喝自己煮,别什么都要惦记别人的。”
“苏瑾!!”
周峻川走过来,抓住她的手。
眼里全是怒火地呵斥:“你怎么变成现在这幅模样了,简直不可理喻,我在医院就不应该轻易地饶过你......”
“怎么?”
苏瑾抬头与他对视,满眼心碎:“后悔没把我抓去拘留?周厂长不能说话不算数吧,我可是付出代价了。”
一个很大的代价......
周峻川虽不太明白她说的意思。
但不知为何,他能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痛苦,心脏莫名被揪住。
这时,周兰走上前劝解。
“哥哥,你别和嫂嫂生气,我已经没事了也不会怪嫂嫂的。”
说完,她又面朝向苏瑾,拉起她一只手,诚恳道歉:“嫂嫂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喝那鸡汤的,明天我补还给你。”
“哦不对,我差点忘了,明天文工团得汇演,嫂嫂也来看吧,我第一次上台有些紧张,你来给我打打气好吗?”
“不去!”
苏瑾抽出手,果断拒绝。
见她一副惺惺作态只觉得恶心。
谁知周兰立马佯装委屈模样,惹得周峻川心中又不快。
他立马呵道:“你必须去!这是厂里十周年的联欢会,作为厂长夫人你哪有不出席的道理。”
厂长夫人......
现在这个称呼对她来说就是笑话,可现在她还得为这个笑话逢场作戏。
第二天,苏瑾还是去了。
她和周峻川坐在最前排,近距离地观赏周兰在台上的舞姿,一首《红色娘子军》吸引了无数男同志的灼灼眼光。
舞刚跳完,就有人上台献花。
周兰在台上红着脸,娇羞低笑着接过对方的花,惹得现场一阵欢呼。
唯独周峻川黑沉着脸。
苏瑾瞥向她身边的人,只见他暗中捏紧了拳头,眼神阴鸷地盯着台上,仿佛是自己的宝贝被人惦记上了。
突然,有一人跑到他跟前,挠头问:“周厂长,娶你妹妹得需要多少彩礼啊?三转一响够吗?我能不能先排个队。”
“她不嫁。”
简单的三个字。
周峻川几乎要咬碎了后槽牙,浑身更是散发出逼人的压迫感。
那人不明所以,吓得先跑开了。
苏瑾坐在旁边一言不语,指甲深深地在掌心掐出几个月牙印,心窝处还是不受控制地疼了一下。
周峻川,你究竟是有多爱她。
台上的表演还在继续,可他俩各揣着心思无心观赏,直到跑过来一个人。
气喘吁吁地说:“周厂长,你快去救周兰,她在后台被一个男同志......”
话还没说完,周峻川便跳起身往后台的方向跑去。
而苏瑾也立马起身紧跟其后。
“救命......呜呜…”
周峻川赶到时,周兰被一个穿得花里胡哨的男人狠狠地压在身下。
手上的动作更是狂野粗鲁。
气得他一把抓住那男人的后领子,然后将人撂倒在地,一拳接着一拳地向那人身上砸去,不到一会拳头上满是血。
苏瑾一来便见到这血腥场景。
她从未见过周峻川如此失控过,尽管内心酸涩不已,但还是上手拦住了人:“晏城快住手,别真把人打坏了,不然你也会被问责的。”
严打期间,打架斗殴的罪责不小。
听到苏瑾的劝阻,周峻川才找回了一丝理智,立马停下了手。
下一秒又拨开她的手跑向周兰。
用力地将人抱在怀里,声音发颤:“兰兰别怕,哥哥在这呢。”
“呜呜…哥哥,你终于来了。”
周兰哭得快要喘不过气。
周峻川安慰了很久,怀里的娇人才停止了哭泣,随后阴狠地看向地上的人:“我的人你也敢碰,找死!”
那男人往地上吐了口血水。
只看向苏瑾,抱怨道:“不是,瑾姐你可得赔我医药费,不是说只要和这小妞生米煮成熟饭就能娶回家吗?怎么半路还闯进来一个疯子。”
轰——!
在场所有人齐看向苏瑾。
而苏瑾更是懵住了,她可不认识眼前这个男人,怎么…?
“嫂嫂,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周兰顿时又哭了起来,整个身子软在周峻川身上,眼神却无半分悲伤。
甚至带着一丝胜利的得意。
苏瑾看着她,瞬间明白了过来,她又中圈套了。
“啪——!”
突然被扇一巴掌,脸上火辣辣地疼。
她错愕地抬起头,正对上周峻川一双嗜血的眼眸:“苏瑾,你太过分了!这次我绝不会再纵容你。”
呵,他何曾有纵容过。
苏瑾突然很想笑,可刚仰起头嘴角却尝到了咸涩的味道。
现在她都懒得解释了。
因为再怎么解释周峻川也不会信。
最后她被抓去劳改。
苏瑾被押到了最近的矿场,这里的劳作时间最长,也是最辛苦的。
短短两天,人已经瘦了一圈。
本来流产就还没养好身子,现在还要背着沉重的煤筐,在这阴冷潮湿的矿井里佝偻前进,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突然,背后又被人踹了一脚。
她整个人扑倒在地,手肘和膝盖上顷刻间鲜血淋淋,耳边还传来讥笑声:“不好意思啦,这可是周厂长给的每日指令。”
留下这一句,人便消失得无影。
“周峻川,你好狠的心。”
苏瑾趴在地上不再流一滴眼泪,仅存的那点夫妻情分也彻底消散。
三天后,她被保释了。
看守所门口,周峻川已经在候着了。
一见到苏瑾那张煞白如纸的脸,他内心莫名感到一震,且刺疼刺疼的。
可嘴上却不饶人:“可知错了?”
苏瑾冷笑了一声,没有作答。
见此,他无奈叹了口气,又说:“兰兰要去首都参演,我不放心得陪她去,你这几天在家好好想清楚,等我们回来。”
嘱咐完,人便着急忙慌地走了。
苏瑾盯着那个背影嗤笑了一声。
想清楚?她早就想清楚了,和学长定好的一周之约已经逾期。
但依旧还来得及。
如今她不再有任何留恋,转身上了公交去到火车站。
售票窗口前,她笑得明媚:“同志,我要一张去新疆的火车票。”
取票,进站。
她再也不会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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