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郑砚许曼的其他类型小说《他的深情考验全文》,由网络作家“郑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订婚前夕,郑砚非要办游轮单身派对,还不许我参加。可在半夜,我接到他不慎落水的电话。我发了疯地前往甲板,不顾自己高烧跳入海中搜寻。夜晚的海水把我冻得四肢发软,甲板上却传来一众哄笑。郑砚的青梅许曼俯视着被拖上来的我,娇笑道:“看你能为阿砚这么拼命,我也就放心把他交到你手上了。”闻言郑砚得意地搂住许曼的腰:“曼曼,还是你懂我。”“我早说了,陆瑶会通过你的考验的!”我冷笑,把无名指的戒指摘下扔在他脸上。“不了,祝你俩百年好合,别再来祸害我了。”……“真不愧是砚哥啊,驭妻有术啊!”“对啊,又有曼姐这样漂亮迷人的红颜知己,还有这么死心塌地的女朋友,真是人生圆满喽!”“砚哥调教得真牛,教教我们呗!”……一声声恭维的哄笑中,郑砚笑得得意洋洋,搂着许...
《他的深情考验全文》精彩片段
订婚前夕,郑砚非要办游轮单身派对,还不许我参加。
可在半夜,我接到他不慎落水的电话。
我发了疯地前往甲板,不顾自己高烧跳入海中搜寻。
夜晚的海水把我冻得四肢发软,甲板上却传来一众哄笑。
郑砚的青梅许曼俯视着被拖上来的我,娇笑道:“看你能为阿砚这么拼命,我也就放心把他交到你手上了。”
闻言郑砚得意地搂住许曼的腰:“曼曼,还是你懂我。”
“我早说了,陆瑶会通过你的考验的!”
我冷笑,把无名指的戒指摘下扔在他脸上。
“不了,祝你俩百年好合,别再来祸害我了。”
……“真不愧是砚哥啊,驭妻有术啊!”
“对啊,又有曼姐这样漂亮迷人的红颜知己,还有这么死心塌地的女朋友,真是人生圆满喽!”
“砚哥调教得真牛,教教我们呗!”
……一声声恭维的哄笑中,郑砚笑得得意洋洋,搂着许曼的肩,两人紧紧挨着。
乍一看他们才是所谓要订婚的情侣。
而我这个真正的女朋友,湿漉漉地站在光鲜靓丽的人群中,显得狼狈又凄惨。
身体本就有些不适,再加上泡在海水里足足半小时,我几乎快撑不下去了。
许曼笑盈盈地开口:“看你能为阿砚这么拼命,我也就放心把他交到你手上了。”
我笑出声,忍着头部的阵阵眩晕,踉跄着朝前一步,冷眼看向许曼。
“你是他妈吗?
轮得到你跟我说这句话?”
我这一句让许曼愣住,眼里对我的厌恶愈发加重。
郑砚脸色一沉,强装着好脾气地想过来拉我:“陆瑶,你怎么能这样说,曼曼从小和我一起长大,她也是怕我遇人不淑……”遇人不淑?
呵,那我们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了十几年,又算什么?
他话音越来越小,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恐怕他心里也清楚,这些话有多可笑!
我退后一步,躲开他的触碰。
缓缓把无名指的戒指摘下,用力甩在许曼脸上。
“不用费心考验我了,祝你俩百年好合,别再来祸害我了。”
许曼被打中脸颊,捂着脸尖叫。
“你疯啦!”
郑砚忙护在她身前怒视着我。
我掐着左手虎口强撑站直,转身就走,无视身后叫喊我名字的郑砚。
下了船,我几乎是凭着最后一点意志力打车回家。
把自己扔进浴缸,滚烫的热水也无法驱散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寒意。
手机被我随意扔在洗手台上,屏幕亮了一下,是许曼发来的。
“陆瑶,识相点别赖着阿砚了。”
“你也看到了,我稍稍示意,阿砚就愿意听我的折磨你。”
后面还附上郑砚在她身边熟睡的图片。
我盯着那张图,只觉得胸口一阵窒息般的恶心。
没有愤怒,更多的是深入骨髓的疲惫。
我随手拿起手机,将许曼的联系方式全部拉黑删除。
世界清静了。
没过多久,门铃被按得震天响。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我打开门。
郑砚果然站在门口,脸上还带着未消的怒气。
他看到我,粗声质问:“陆瑶!
你刚才在船上什么态度!
你知道你让我多丢脸吗?!”
他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反而先怪罪起我来。
“你把戒指扔了是什么意思?
你不想订婚了?!”
我看着他,眼神平静无波。
“对,不订了。”
“郑砚,放过我吧。”
“放过你?
陆瑶,你搞清楚!”
郑砚瞪大了眼睛,声音猛地拔高,“要不是我爸当年好心收留你这个孤儿,你能有今天?!”
“你吃我家的,住我家的,现在翅膀硬了,想甩开我了?!”
“我告诉你,没门!”
孤儿……这个词像根针,轻轻刺了一下我的心脏,但已经激不起太大的波澜了。
他还不知道,我的亲生父母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找到了我。
他们在国外,事业有成,生活优渥,一直在等着我回去。
我之所以还留在这里,守着郑家的烂摊子,不过是为了报答郑父。
报答他养育我十年的恩情。
我答应过郑父,会替他守好郑氏集团,盯紧郑砚。
直到他能够独当一面,或者找到一个可靠的归宿。
他死后,我殚精竭虑,为郑氏填补了无数窟窿。
我忍受着郑砚的骄纵任性,忍受他一次次因为许曼而针对我的恶作剧。
现在,我累了,也还够了。
“郑砚,你走吧。”
“陆瑶!
你敢赶我走?!
你别忘了,这房子……”郑砚气得浑身发抖。
“这房子是我自己赚钱买的,跟你郑家没有任何关系。”
我打断他。
“你……”郑砚被我堵得说不出话。
他大概从未想过,一向对他百依百顺,甚至可以说是予取予求的陆瑶,会用这种态度对他。
他愣了几秒,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冷笑起来:“好,陆瑶,你有种!”
“你给我等着!
我看你离了我,离了郑家,能有什么好下场!”
他撂下狠话,转身“砰”的一声摔门而去。
我靠在门板上,慢慢滑坐到地上,剧烈地咳嗽起来。
许久,我缓过劲,拿出手机,颤抖着拨通一个熟悉的号码。
“瑶瑶?
怎么这么晚打电话过来?
是出什么事了吗?”
听到母亲的声音,我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强忍着哽咽,我说:“妈……我想回家了。”
“国内的事处理好后,我就出国,跟你们团聚。”
电话那头传来母亲喜悦的声音:“好,好!
瑶瑶,我们等你!
你爸爸知道了,一定也很高兴!”
第二天,我顶着重感冒,开始着手处理郑氏集团的交接事宜。
我欠郑父的,是帮他稳住公司,而不是帮他养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儿子。
下午的时候,郑砚的电话打来了。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陆瑶,你在哪?”
他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
“有事吗?”
“曼曼说,昨晚的事情是她不对。”
郑砚顿了顿,继续道,“她想跟你道个歉。”
“我们在夜色酒吧订了包间,你现在过来。”
许曼会跟我道歉?
我心里冷笑。
恐怕又是他们联合起来的新把戏吧。
但我转念一想,也好。
正好借这个机会,把话说清楚。
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好,我会过去。”
我答应了。
我换了身衣服,简单收拾了一下,开车前往夜色酒吧。
推开包间的门,郑砚坐在主位,许曼坐在他旁边。
看到我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许曼端起酒杯朝我晃了晃,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陆瑶,来了啊。”
“昨晚的事,是我考虑不周,有点过火了。”
她语气轻飘飘的,听不出丝毫歉意,“不过,那也是为了考验你对阿砚的真心嘛,你也别太往心里去。”
她举起杯子:“这杯酒,算我给你赔罪了。”
说完,她自顾自地抿了一口。
我站在原地,没动。
郑砚见状眉头紧蹙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悦:“陆瑶,你还愣着干什么?”
“曼曼都跟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赶紧过来坐下,把话说清楚。”
他拍了拍身边的空位,一副施恩的姿态。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平静地开口:“我不是来听道歉的。”
“我是来把郑氏集团的事情,跟你交接清楚的。”
我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拿出整理好的文件和一份早已拟好的辞职信,放在了桌子上。
“这是公司近三年的所有财务报表、正在进行的项目合同、以及未来一年的发展规划。”
“还有,这是我的辞职信。”
“从今天起,郑氏集团,我不再插手。”
“郑先生,你好自为之。”
我的话音刚落,整个包间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
郑砚的脸色更是瞬间变得铁青。
他猛地站起身。
“陆瑶,你什么意思?
你要走?!”
“对。”
我平静地看着他,“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公司,理应由你来管理。”
“至于你怎么管,那是你的事。”
“陆瑶!
你是不是忘了,没有我爸,你现在还在哪个桥洞下要饭呢!”
“你现在翅膀硬了,就想过河拆桥?!”
“我告诉你,只要我不同意,你就别想离开郑氏!”
他旁边的许曼也反应过来,指着我的鼻子骂道:“陆瑶,你别不知好歹!
阿砚肯给你机会,是看得起你!”
“你现在玩这套欲擒故纵给谁看呢?
赶紧给阿砚道歉!
否则,有你好看的!”
周围人也开始七嘴八舌地附和。
“就是啊,陆瑶,别闹了,快给砚哥道个歉。”
“大家都是朋友,何必呢?”
“砚哥对你多好啊,你怎么能这么对他?”
我看着眼前这群人的嘴脸,只觉得无比讽刺。
“如果他对我的好,是把我当做一个随意使唤的佣人的话,那我预祝在座各位都会有这样一位对象。”
话音一落,包间鸦雀无声,只听得到郑砚压抑着怒火的粗重喘息。
“话我说完了,你们玩得开心。”
说完,我转头就走,不再理会他们的叫嚣。
身后传来郑砚气急败坏的怒吼和摔东西的声音。
“陆瑶,你今天要是敢走就别想再回来!”
“我命令你立刻给我道歉!
然后继续我们的订婚!”
我脚步未停,甚至连头都懒得回。
有些人,永远不会反思自己的错误。
对郑砚,我已经仁至义尽。
我打包好行李,迅速挂房出售,暂时住进了公司附近的一家酒店,方便处理离职前的一些交接事务。
郑砚的电话和信息轰炸般地涌来,内容无外乎是指责和命令。
“你这样对得起我爸对你的养育之恩吗?
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你怎么对我爸发誓要留在我身边的!”
“陆瑶你这个白眼狼,别以为你走了我就没办法了,郑氏离了你照样能行!”
我看着那些信息,只觉得有些可笑。
他还是那样,永远高高在上,永远认为全世界都该围着他转。
我没有回复,直接将他也拉黑了。
我重新回了趟家,把那个尘封已久的盒子也带走了。
里面装满了信件。
那是我刚到郑家那一年,在网上认识的一个笔友寄给我的。
那时候我寄人篱下,内心敏感又自卑。
是那个从未谋面的男孩,用他温暖有力的文字,一点点温暖了我冰冷孤寂的心。
我们通信了一整年,分享彼此的喜怒哀乐。
直到有一天,我在郑砚的书桌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信封。
上面的字迹和我的笔友一模一样。
我当时又惊又喜,跑去问郑砚。
郑砚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有些不自然地承认了,说他就是我的笔友“晨光”。
他说,他只是想用这种方式,默默地关心我,鼓励我。
我信了。
从那一刻起,我对郑砚的感情发生了变化。
感激、依赖,渐渐变成了喜欢。
我以为,是缘分让我们以这种奇妙的方式相遇。
我以为,那个外表嚣张跋扈的大少爷,内心深处也藏着一份不为人知的温柔和细腻。
可现在回想起来,疑点重重。
信里那个情感细腻、善解人意、思想成熟的男孩,和现实中嚣张跋扈、肤浅虚荣的郑砚,简直判若两人。
我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解除了对郑砚的拉黑,拨通了他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郑砚的声音带着浓浓的不耐烦:“干什么?
想通了?
知道错了?
准备回来求我了?”
我没有理会他的嘲讽,直接问道:“郑砚,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
“当年,跟我通信的那个笔友‘晨光’,真的是你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
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时,郑砚突然爆发了:“你什么意思?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纠结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
“你是不是只会活在过去?!”
“我告诉你,两天后是我生日,你最好给我准备一份足够让我满意的道歉礼物!”
“否则,我们之间没完!”
他看完,就恶狠狠挂断了电话。
他的恼羞成怒反而印证了我心中的猜测。
也许,从一开始我们的关系就是错误的。
而我这些年的隐忍和付出,全是建立在一个谎言之上。
我看着窗外,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心中的最后一丝留恋,也彻底消散。
……两天后,郑砚的生日派对。
他穿着昂贵的定制西服,被许曼和一群朋友簇拥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始终没有出现。
郑砚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眼看着就要发脾气。
就在这时,一个跑腿小哥捧着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走了进来。
“请问哪位是郑砚先生?
这里有一份陆小姐送给您的生日礼物。”
郑砚的眼睛瞬间亮了。
他得意地扬起下巴,对身边的许曼和朋友们炫耀道:“看吧,我就说,陆瑶离不开我。”
“她就是闹闹脾气,哄哄就好了。”
许曼的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强笑着附和。
郑砚接过礼盒,小心翼翼地拆开。
周围的人也都好奇地围了上来。
然而,当盒子被打开的那一瞬间,郑砚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了。
里面没有他期待的道歉礼物,只有一个木盒,里面装满了泛黄的信封。
那些信封,他再熟悉不过。
正是当年他从别处“借”来,用来欺骗我的那些信。
信封旁边,还静静地躺着几份文件。
一份是我当年和郑父签订的,关于托管郑氏集团的合约副本。
一份是郑氏集团近期的详细运营报告和潜在风险评估。
最后一份,是我的辞职信,签名签着我的名字。
沉默半晌,郑砚颤抖着手,拿起手机,拨通了我的号码。
而此刻,我已经坐在飞往国外的航班上。
手机震动,我滑动接听。
“陆瑶,你到底想干什么?”
郑砚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我揉了揉眉心,淡淡道:“郑砚,生日快乐。”
“另外,我已经查到了。
当年和我通信的那个男孩,不是你。”
“你冒充他骗了我十年。”
“不过没关系。
我答应你父亲的事,已经做到了。”
“从今往后,我不欠你郑家任何东西。”
“再见。”
说完,不等他回应,我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关机。
飞机开始滑行,巨大的轰鸣声响起。
我闭上眼睛,感受着飞机爬升带来的轻微失重感。
十年恩怨,一朝了断。
……会所包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郑砚握着手机,呆呆地站在原地,脸上的血色褪尽,只剩下惨白和茫然。
陆瑶走了。
真的走了。
不仅走了,还揭穿了他隐藏了十年的秘密。
那个关于笔友的谎言,是他青春期里最隐秘的虚荣和嫉妒。
他嫉妒那个叫“晨光”的男孩能得到陆瑶全部的信任和关注,所以偷偷截下了那些信,冒名顶替。
他以为这件事永远不会被发现。
陆瑶会永远被蒙在鼓里,永远是那个对他言听计从的“陆瑶”。
可是现在,一切都被戳破了。
“阿砚,怎么了?
陆瑶那女人说什么了?”
许曼小心翼翼地凑过来问道,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安。
周围的朋友也都面面相觑,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郑砚猛地回过神来,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再次拨打陆瑶的号码。
听筒里传来的却是冰冷的提示音:“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关机了。
她真的走了,彻底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
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郑砚的心脏。
他猛地转过头,狠狠地看向许曼,扬手就给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
啪!
清脆的巴掌声震惊了所有人。
许曼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郑砚:“阿砚,你打我干什么?!”
“都怪你!”
郑砚像疯了一样,歇斯底里地冲着许曼吼道,“要不是你出的馊主意!
非要搞什么考验!
陆瑶怎么会生气?!”
“要不是你在游轮上那么羞辱她!
她怎么会走?!”
“都是你!
是你把她气走的!”
他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许曼身上。
许曼也是个被捧惯了的大小姐,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尤其是在这么多人面前被打脸。
她瞬间也来了火气,一把推开郑砚,冷笑着反驳:“怪我?
郑砚,你少在这里装无辜!”
“要不是你自己心里摇摆不定,一边吊着陆瑶,一边又来招惹我,事情会变成这样吗?”
“你明明心里放不下我,又舍不得陆瑶对你的好,帮你打理公司!”
“你就是想脚踏两条船!
现在船翻了,怪谁?!”
许曼的话撕破了他最后一层伪装。
周围的朋友们看着反目成仇的两人,眼神变得微妙起来,纷纷找借口开溜。
很快,原本热闹奢华的包间里,只剩下郑砚和许曼两个人,以及满地的狼藉。
“滚!
你也给我滚!”
郑砚指着许曼,声音嘶哑地吼道。
许曼冷哼一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子,厌恶地看了郑砚一眼:“滚就滚!
郑砚,没了陆瑶给你收拾烂摊子,我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包间里终于只剩下郑砚一个人。
巨大的空旷和寂静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看着桌子上那个装着信件的木盒,看着那份冰冷的辞职信,终于支撑不住,瘫软在地。
眼泪汹涌而出。
“陆瑶……我错了……你回来好不好……别留下我一个人……”他哭得狼狈不堪,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失败者。
可是,再也没有人会像陆瑶那样,在他闯祸后,默默地替他收拾残局,沉稳地告诉他一切有她。
那个默默守护了他十年的人,被他亲手推开了。
而这一次,她是真的,再也不会回来了。
生日的蜡烛在蛋糕上静静燃烧,然后熄灭,就像他和陆瑶之间那段被他挥霍殆尽的感情。
一片冰冷灰烬。
陆瑶离开后的日子,对郑砚来说简直是一场噩梦。
他疯狂地想要联系上陆瑶,动用了所有的人脉关系。
但她的手机始终关机,社交账号也全部注销。
他去找陆瑶的朋友,求他们帮他联系她。
但他们要么直接拒绝,要么就冷淡地表示爱莫能助。
“郑砚,算了吧,陆瑶这次是真的伤透心了。”
“你当初怎么对她的,我们都看在眼里,何必呢?”
“放过她,也放过你自己吧。”
这些话浇灭了郑砚最后的希望。
他这才意识到,原来在他和陆瑶之间,很多人都站在陆瑶那边。
只是因为她的隐忍和退让,才维持了表面的和平。
失去了陆瑶,他仿佛也失去了全世界。
郑砚整日把自己关在家里,颓唐暴躁,借酒浇愁。
就在这时,许曼又找上门来了。
她似乎后悔了那天说的话,带着礼物来道歉。
“阿砚,对不起,那天是我太冲动了。”
“陆瑶走了就走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以后有我呢,我会对你好的。”
她试图安慰郑砚,想乘虚而入,填补陆瑶留下的空缺。
但郑砚现在看到她就烦,直接把她赶了出去。
许曼碰了一鼻子灰,心里更加不爽,但她并没有放弃。
她觉得,只要陆瑶不在,郑砚迟早还是她的。
然而,更大的麻烦接踵而至。
失去了陆瑶的郑氏集团,就像一艘失去了舵手的船,瞬间陷入了混乱。
郑砚根本不懂公司管理,以前有陆瑶顶着,他只需要负责吃喝玩乐和挥霍。
现在她走了,他被推到了台前。
董事会那些老奸巨猾的董事们,看他年轻无能,又失去了最大的依仗,开始明里暗里地给他下绊子,架空他的权力,侵吞公司的利益。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之前被陆瑶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商业危机再次爆发。
而且这一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猛烈。
合作方纷纷撤资,股价暴跌,银行催贷,公司内部人心惶惶。
郑砚焦头烂额,却束手无策。
许曼试图表现自己,动用家里的关系帮忙。
但她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在真正的商业风暴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非但没能帮上忙,反而因为她的盲目介入和错误决策,让局面变得更加糟糕。
几次碰壁之后,许曼也失去了耐心。
她开始抱怨,开始迁怒于郑砚。
“都怪你!
要不是你当初非要作!
陆瑶怎么会走!”
“现在好了,公司变成这个烂摊子,我也被你拖下水了!”
“郑砚,你真是个扫把星!”
两人之间再次爆发激烈的争吵。
郑砚看着眼前这个只会推卸责任的女人,再想想那个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会默默挡在他身前,为他解决一切问题的陆瑶。
一股巨大的悔恨和绝望,瞬间淹没了他。
他指着许曼的鼻子,歇斯底里地大骂:“滚!
你给我滚!”
“你连陆瑶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滚啊!”
许曼被骂得脸色铁青,摔门而去。
房间里再次只剩下郑砚一个人。
他抱着头,缩在沙发角落里,眼中布满血丝。
他想陆瑶了……可是,这一切,都被他亲手毁掉了。
与此同时,远在异国他乡的我开始了全新的生活。
回到亲生父母身边,我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家庭温暖。
父母对我充满了愧疚,想尽一切办法弥补这缺失的十多年。
他们给了我无条件的爱和支持,让我那颗漂泊已久的心,终于找到了归宿。
我也很快适应了新的环境,接手了家族的部分产业。
有了在郑氏的锻炼,我在商业上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和魄力。
短短半年时间,我就将家族在亚太地区的业务拓展得有声有色,成绩斐然。
我不再是那个寄人篱下需要看人脸色的陆瑶。
我找回了属于自己的光芒。
整个人脱胎换骨,焕然一新。
关于郑砚和郑氏集团的消息,我偶尔也会从国内的朋友那里听到一些。
郑氏集团最终还是没能撑住,被几家公司联合收购,拆分得七零八落。
郑砚被踢出了管理层,手里的股份也被稀释得只剩下一点点,勉强够维持生计。
听说他搬出了原来的大别墅,住进了一个普通的小公寓。
听说许曼在他落魄后,很快就和他撇清了关系,转头去追求别的富家公子了。
朋友在电话里唏嘘不已,问我有什么感想。
我能有什么感想?
只是淡淡一笑,置之。
其实,当初我离开时,并非完全没有给他留后路。
我整理的那份报告里,不仅指出了郑氏的潜在风险,也给出了一些应对建议和可以寻求帮助的可靠人脉。
如果他能稍微放下身段,用心去学,去找对人帮忙,郑氏未必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可惜,他被郑父和这十年的顺境宠坏了。
骄傲自负又眼高手低,听不进任何逆耳忠言。
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又能怪谁呢?
终究是咎由自取。
我很快就把这些抛之脑后,专注于自己的事业和生活。
过去的人和事,就像翻过的书页,再也不会去触碰了。
一年后,因为要陪父母回国祭祖,我再次踏上了A市的土地。
物是人非。
城市依旧繁华,但我的心境,早已不同。
我以为这次回来,不会再和过去有任何交集。
没想到,在一个下着淅淅沥沥小雨的傍晚,我在墓园停车场,看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是郑砚。
他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站在我的车旁,静静地等着。
他瘦了很多,穿着简单的衣服,脸上胡子拉碴,神情憔悴,早已不见了当年飞扬跋扈的模样。
看到我走过来,他眼睛一亮,连忙迎了上来,声音带着一丝怯懦和讨好:“陆瑶……你回来了。”
我脚步未停,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走过,仿佛没有看到他这个人。
“陆瑶!”
他急忙追上来,拦在我面前,雨水打湿了他的肩膀,“我知道错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
“这一年,我想了很多,都是我的不对!”
“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们重新开始……”他祈求着。
若是放在以前,看到他这副模样,我或许会心软。
但现在,对于我而言,他只是个陌生人。
我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他:“郑先生,请让开。”
我的语气疏离而冰冷,不带一丝一毫的情感。
郑砚愣住了,似乎没想到我会如此冷漠。
“陆瑶……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他眼圈红了,“我们……我们毕竟有十年的感情……感情?”
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指的是把我当猴耍的感情?
还是把我当备胎的感情?”
“郑砚,别再自欺欺人了。”
“我们之间,从来没有什么真正的感情。”
“有的只是你单方面的索取和我的……愚蠢。”
说完,我不再理会他,绕过他,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郑砚不死心,扑到车窗前,用力拍打着玻璃:“陆瑶!
你别走!
你听我解释!”
“我爱你!
我一直爱的都是你啊!”
“以前是我不懂事,是我太任性了!
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和不知是否是泪水混在一起,看起来颇为狼狈。
但我只是发动了车子,毫不犹豫地驶离。
后视镜里,他的身影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雨幕中。
我面无表情地开着车,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原谅?
凭什么?
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永远无法弥补。
我不会再给他任何伤害我的机会。
接下来几天,郑砚像是彻底放下了所谓的自尊,用尽了各种方法试图接近我。
在我下榻的酒店楼下等我。
去我父母暂住的老宅门口堵我。
甚至不惜装病,让人打电话给我,说他晕倒了,情况危急。
对于这一切,我始终视若无睹,冷漠至极。
他的纠缠,只让我觉得厌烦。
正当我准备结束祭祖事宜,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时,许曼找上门来了。
她比一年前看起来落魄了不少,神情阴郁,眼神里带着怨毒。
她拦住我的去路,语气不善:“陆瑶,你什么意思?
一回来就针对我们许家?
想赶尽杀绝?”
我挑了挑眉。
看来,我之前顺手对许家一些不干净生意的反击,已经起效了。
“针对?”
我淡淡一笑,“许小姐言重了。”
“我只是拿回一些本该属于我的东西而已。”
“你!”
许曼被我的态度激怒了,“陆瑶,你别得意!”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把我逼急了,对你没好处!”
她试图威胁我。
我看着她色厉内荏的样子,只觉得可笑。
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在她面前晃了晃。
“许小姐,这里面,是你父亲这些年辛苦经营的一些证据。”
“我想,如果这些东西交给有关部门,许家恐怕就不只是伤筋动骨那么简单了。”
许曼的脸色瞬间惨白。
她死死地盯着那个U盘,眼里慢慢爬上恐惧。
“你……你想怎么样?”
她声音颤抖地问。
“不想怎么样。”
我收回U盘,语气平静,“只是想请许小姐以后离我远一点。”
“管好你自己,也管好某些人。”
“否则,我不保证这个U盘里的东西,会不会‘不小心’泄露出去。”
许曼的嘴唇哆嗦着,冷汗顺着额角滑落。
她知道,陆瑶不是在开玩笑。
现在的陆瑶,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可以任由他们拿捏的软柿子了。
她有足够的实力和手段让许家万劫不复。
“我……我知道了。”
许曼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她狼狈地转身,几乎是落荒而逃。
看着她仓皇的背影,我眼神冰冷。
自作孽,不可活。
几天后,A市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商业慈善晚宴。
我的父母受邀参加,我也作为家族代表一同出席。
晚宴现场汇聚了A市几乎所有的名流权贵。
我正和几位商界前辈寒暄,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个不速之客。
郑砚。
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竟然也混进了这场宴会。
他穿着一件明显不合时宜的旧款西服,脸上带着刻意的讨好笑容,试图掩盖憔悴,但眼神里的绝望和孤注一掷却怎么也藏不住。
他径直朝着我的方向走来,引起了周围不少人的注意。
一些认识他和我的宾客,开始交头接耳,目光在我们之间逡巡。
我微微皱眉,但依旧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和身边的人交谈。
郑砚在我面前站定,深吸一口气,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整个宴会厅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我们身上。
“陆瑶!”
郑砚抬起头,眼泪流了下来,“我知道错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
“求求你,原谅我吧!”
“看在我们十年感情的份上!
看在我爸当年收留你的份上!”
“你不能这么对我!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他开始哭诉,声音越来越大,试图用过去的恩情和所谓的感情来道德绑架我。
他把姿态放得极低,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被抛弃的、深情的可怜人。
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
不少不明真相的人看向我的眼神满是鄙夷。
我的父母也一脸担忧地走了过来。
我安抚地看了他们一眼,示意他们放心。
然后,我慢慢蹲下身,与跪在地上的郑砚平视。
我平静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安静的宴会厅。
“郑先生,你是不是忘了?
十年前,收留我的是郑伯父,不是你。”
“这十年,我为郑家创造的价值早已远远超过了所谓的养育之恩。”
“至于你说的十年感情……”我顿了顿,嘲讽地笑笑。
“是指你在享受我对你的好的同时,心安理得地和许曼暧昧不清?”
“还是指你在游轮上和许曼一起,把我当傻子一样,用我的性命做赌注,来考验我的真心?”
“又或者,是指你冒充我的笔友,骗了我整整十年?”
我的每一句话精准地刺向郑砚最不堪的过往。
他的脸色变得惨白,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周围的宾客们也听明白了,看向郑砚的眼神从同情变成了鄙夷。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郑砚,收起你这套可怜的把戏吧。”
“你从来没有真正爱过我,你爱的只是那个对你百依百顺、为你解决所有麻烦、满足你所有虚荣心的佣人陆瑶。”
“而那个陆瑶,早就在你和许曼联手羞辱我的那个夜晚,死在了冰冷的海水里。”
“现在的我,跟你,跟郑家,再无任何瓜葛。”
“至于原谅?”
我轻轻笑了笑。
“你不配。”
说完,我不再看他一眼,转身挽着父母的手臂,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从容离去。
身后是郑砚彻底崩溃的哭嚎,和宴会厅里此起彼伏的议论声。
我知道,从今晚起,郑砚和许曼在A市的名流圈里将彻底名誉扫地,再无立足之地。
那场晚宴之后,听说郑砚彻底崩溃了,精神状态很不稳定,被家人送去了疗养院。
而许家也在不久后因为偷税漏税和不正当竞争等问题被彻查,最终破产清算,许曼也因此锒铛入狱。
这些消息传来时,我正在国外陪着我的爱人。
在一家温馨的咖啡馆里,讨论着我们未来的家该如何布置。
是的,爱人。
他就是当年那个和我通信的笔友,“晨光”。
在我回国处理完所有事情,准备彻底离开A市之前,我通过一些特殊渠道终于找到了他。
他叫季晨,一个温柔善良有才华的独立建筑师。
就是这么巧,他当年是郑砚学校文学社的学弟,以文采出名。
郑砚无意中看到了季晨写给我的信,知道了他是我的笔友“晨光”。
于是刻意模仿他的笔迹和风格,在季晨后来随家人搬离A市后,便彻底冒名顶替了那么久。
我们相认的那一刻,仿佛跨越了十年的时光,所有的遗憾和错过都在彼此的眼神中得到了和解。
他没有怪我当初的认错人,反而心疼我这十年的遭遇。
我们顺理成章地走到了一起。
和他在一起,我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轻松和幸福。
我们有共同的话题,相似的三观,彼此尊重,互相扶持。
这才是爱情本该有的样子。
阳光透过咖啡馆的玻璃窗,暖暖地洒在我们身上。
季晨笑着问我:“在想什么呢?
这么出神。”
我回过神,握住他的手,看着他清澈的眼眸,认真地说道:“在想,遇见你真好。”
他脸颊微红,温柔地回握我的手,眼底盛满了笑意。
窗外,是崭新的世界,是充满希望的未来。
至于郑砚和许曼,他们早已是我生命中无关紧要的过客。
他们的落魄和不堪,不过是他们咎由自取的结局。
而我,陆瑶,终于挣脱了过去的泥沼,洗尽了铅华。
如今,事业有成,家庭美满,身边有挚爱相伴。
我的人生翻开了崭新的一页,阳光万里,未来可期。
这或许就是最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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