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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被卖前夜,我靠画稿杀疯商界唐沅沅唐清清 全集

妖精吃俺一剑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唐沅沅是被巴掌搧醒的。一声怒吼:“他妈的,谁搧的我。”一个鲤鱼打挺——“哐当”一声,又挺了回去。不好意思,没起得来。头晕,眼花,冒金星。“醒了,醒了。”惊喜的声音传来。唐沅沅扭头瞧去,黄泥土糊的房,四面漏风的墙,摇摇欲坠的窗,纸做的门,补丁贴补丁的衣裳...“嘶~”她倒吸一口凉气。我的豪宅,现代化装饰,智能家居...咋都没了!“咋了,该不是磕傻了吧?”这女人是个大嗓门,震得唐沅沅耳朵嗡嗡响。我只是有点懵逼,没有傻!“沅沅。”女人五指叉开在她眼前晃来晃去:“认得出这是几吗?”刚接收完记忆的唐沅沅:“!!!”说了我没有傻。是的,没错,她穿越了,穿越到了八零年代末期。原身也叫唐沅沅,是个三岁死了爹,五岁死了妈,从小和长十岁的姐姐唐清清相依...

主角:唐沅沅唐清清   更新:2025-06-05 01: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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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唐沅沅唐清清的其他类型小说《穿到被卖前夜,我靠画稿杀疯商界唐沅沅唐清清 全集》,由网络作家“妖精吃俺一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唐沅沅是被巴掌搧醒的。一声怒吼:“他妈的,谁搧的我。”一个鲤鱼打挺——“哐当”一声,又挺了回去。不好意思,没起得来。头晕,眼花,冒金星。“醒了,醒了。”惊喜的声音传来。唐沅沅扭头瞧去,黄泥土糊的房,四面漏风的墙,摇摇欲坠的窗,纸做的门,补丁贴补丁的衣裳...“嘶~”她倒吸一口凉气。我的豪宅,现代化装饰,智能家居...咋都没了!“咋了,该不是磕傻了吧?”这女人是个大嗓门,震得唐沅沅耳朵嗡嗡响。我只是有点懵逼,没有傻!“沅沅。”女人五指叉开在她眼前晃来晃去:“认得出这是几吗?”刚接收完记忆的唐沅沅:“!!!”说了我没有傻。是的,没错,她穿越了,穿越到了八零年代末期。原身也叫唐沅沅,是个三岁死了爹,五岁死了妈,从小和长十岁的姐姐唐清清相依...

《穿到被卖前夜,我靠画稿杀疯商界唐沅沅唐清清 全集》精彩片段


唐沅沅是被巴掌搧醒的。

一声怒吼:“他妈的,谁搧的我。”

一个鲤鱼打挺——

“哐当”一声,又挺了回去。

不好意思,没起得来。

头晕,眼花,冒金星。

“醒了,醒了。”惊喜的声音传来。

唐沅沅扭头瞧去,黄泥土糊的房,四面漏风的墙,摇摇欲坠的窗,纸做的门,补丁贴补丁的衣裳...

“嘶~”她倒吸一口凉气。

我的豪宅,现代化装饰,智能家居...咋都没了!

“咋了,该不是磕傻了吧?”

这女人是个大嗓门,震得唐沅沅耳朵嗡嗡响。

我只是有点懵逼,没有傻!

“沅沅。”女人五指叉开在她眼前晃来晃去:“认得出这是几吗?”

刚接收完记忆的唐沅沅:“!!!”说了我没有傻。

是的,没错,她穿越了,穿越到了八零年代末期。

原身也叫唐沅沅,是个三岁死了爹,五岁死了妈,从小和长十岁的姐姐唐清清相依为命的大可怜。

原身八岁那年生了场大病,唐清清为了给她治病,把自己卖给了大龄老光棍张红升当老婆。

可原身病是治好了,张家的家财也彻底掏空了。

张家人倒不觉得原身花多了钱,反倒心疼两姐妹的不行,把原身也当自家孩子一样养育着。

唐清清感动,便也安心和张红升过日子。

一眨眼,两人的女儿都五岁多了。

原身到张家也已经九年。

这九年虽然过得紧巴巴的,但却是两姐妹过得最轻松最安稳的日子。

张家甚至还拿钱让原身上学,更放话,只要能读,全家勒紧裤腰带供她上学。

原身早就把自己当成张家一员。

所以当张红升因矿厂垮塌重伤,老板跑路,家里掏空了,四处借遍钱财,已无人可借...

就在前几天,医院说在缴不清医药费,便会停了张红升治疗。

原身一咬牙,一狠心,也把自己卖了,卖给了一个四十岁的鳏夫。

医药费续上了,姐姐也得知她把自己卖了,气得大骂她一顿,又给了她一巴掌,哭着跑出去凑钱了。

而原身因为这一巴掌,身子趔趄,一个没站稳,磕桌角上,一下晕了过去。

大嗓门女人是张红升大嫂徐来娣,她从医院回来见原身晕倒在地,拍脸蛋力重了点,恰好这时唐沅沅穿过来,巴掌就拍到了她脸上。

“沅沅?”徐来娣见她呆呆傻傻,有几分担心:“你别吓嫂子啊。”

唐沅沅理完思绪。

内心“咯噔”一声,我的个乖乖,处境很不妙啊。

原身把自己卖了八百块,鳏夫留了个心眼,先给了医药费四百,五天后领证,在给剩下的四百,现在距离卖身已经过去四天,意思是明天她就要嫁给四十岁鳏夫做老婆了?

她这下是彻底清醒了。

草,我特么就值八百?

一咕噜爬起来,往门外冲。

徐来娣脸色一变,眼明手快一把按住:“傻丫头,千万别想不开,我们全家人一起想办法,会把你赎回来的。”

唐沅沅:“...”宽面条泪,我没想不开,我只是想撂挑子跑路。

“你别担心,嫂子,我...”徐来娣一咬牙:“待会就回娘家去借。”

“老大家的。”

“来娣。”

这时门外传来两道虚弱的声音,与此同时,门被推开。

张红升大哥张红民和他爸老张叔相互搀扶着走进来。

两人面如纸金,双眼无神,手脚不时抖动着,走得相当吃力。

“爹,娃他爸,你们...”徐来娣被吓到:“这是咋了。”

老张叔哆哆嗦嗦准备开口,瞟到一旁的唐沅沅,瞬间闭了嘴。

徐来娣察言观色厉害,瞬间明白了。

“爹,我扶你们去休息会。”

唐沅沅:“...”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吗?

悄悄的跟在后,蹲墙根听。

“天啊,你们又去卖血了?”

“咳咳,老大家的,小点声,别让丫头听到了。”

“要不是走投无路,谁想走这条路。”

“老大说的对,总不可能真让唐丫头去给鳏夫当媳妇吧?我们老张家做不出这等子事。”

“我,我回娘家去...”

“算了老大媳妇,你都被赶出来多少回了,借不到的。”

唐沅沅没再听下去。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

这么傻的一家人!

......

嘀嘀嘀,本文为架空文,请不要对照现实哦。

看小说放松大脑,先让大脑灰一会儿。


如果一个小时前,有人问唐沅沅,身无分文的情况下,给你一天时间,你怎么凑够一千块,她一定会嗤之以鼻。

什么,四百块还要凑一天?

我蚂蚁花呗额度都有五万,分分钟提出来!

可现在嘛——

八零年代末,别说花呗,花样都没有。

怎么才能用一天时间赚四百块!

唐沅沅拿着石头在地上写写划划。

“给杂志社投稿、写小说、当家教老师、倒买倒卖、弄小吃...”

写了一片,盯着看了会,抬脚全部抹去。

不行不行,没本钱,结算周期长。

“买彩票、买股票,买基金...”

没成型,没本金,还没开始发行。

草!

天要亡我。

算了,进城去看看。

原身家离省城不远,两小时火车就到了。

唐沅沅看了看干干净净的口袋,哦豁,看来只有变通一下了。

下了火车,一路往繁华的地方走,果然是大城市,到处都张贴着用人信息。

“饭店招工、招裁缝、求保姆一名,求设...”

“设计师?”

唐沅沅揉揉眼,又走近一步:“金花制衣重金招聘设计师一名,薪资待遇面议,联系地址,荷花池一楼临街铺面...”

一把撕下,拉了旁边人问:“大哥,麻烦问一下,这个地方离这远吗?”

热心大哥抄着一口流利的方言:“莫得好远得,就在那,你楞个走,再浪个走,抵拢倒拐,对直走过切,就看得到哒。”

幸好我上辈子是渝城人,不然我还真听不当懂耶。

一路踩着风火轮到了荷花池,唐沅沅被眼前景象吓了一跳。

哇塞,八九年的荷花池就这么繁荣了吗?

人山人海,人山人海。

一眼望不到头。

金花制衣铺面挺显眼,占的面积也大,唐沅沅目测,大概是三个铺面打通弄一起的。

真.财大气粗。

她顿时有底气了。

就怕铺面小,给钱抠抠搜搜不爽利。

嗯!唐沅沅咽了咽了口水,成败在此一举。

头一抬,胸一挺,颇有气势的迈进金花制衣。

往前走的同时,还顺带观察店里陈列的服装款式。

有时髦的,占了四分之一的货架。

也有朴素的大众款,四分之三的样子。

唐沅沅心中有数了。

“哎哎哎,做啥子的?”一个中年女人上下打量着她,眼里是明晃晃的嫌弃:“要讨口子切别处,莫挡到我做生意。”

啥?讨口子!

我叉叉个叉叉!

唐沅沅一惊一震。

低头一看,脏兮兮的脚,肥大的裤子,破洞的衣...

往墙面镜子一照,蓬头垢面,鼻子和嘴巴连接处还有干了的白沫...

唐沅沅两眼一黑。

我...草!

这特么谁家孩子啊!

咋这么像小乞儿!

“嘿,你这个人咋还不走按,还要我请你嗦?”

不气不气,现在是有求于人。

唐沅沅在内心不断安慰自己。

在中年女人又一次张嘴时候,她及时开口:“你好,我是设计师,我来和你们谈合作。”

“你?”女人掏了掏耳朵:“你说啥子按?”

唐沅沅一巴掌把招聘启事拍桌上:“我说,我有设计稿,问你们收不收。”

“妹儿呢,你是不是豁我哦。”

女人明显不信:“走走走,赶紧走,你有我们也不得收。”

唐沅沅懒得和她废话。

她的时间可宝贵的很。

“我可以现场画一幅,你觉得可以我们接着往下谈。”

女人狐疑的打量她,拿不准主意。

唐沅沅拿起桌上的纸笔,手腕翻飞,寥寥数笔,一幅简易的设计稿便跃然纸上。

“这...你是你画的?”中年女人一把捂住嘴,我的个乖乖,这不是问了句废话了嘛。

看女人惊讶的动作,唐沅沅就知道她已经被自己成功唬住了。

她挑了挑眉:“怎么样,现在还觉得我是豁你不嘛?”

回神过来的女人,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没,没有。”

“那老板,现在咱们能谈谈合作了吗?”

女人继续摇头:“不,不得行。”

唐沅沅提着一口气,拳头都捏紧了:“...”

啥子按,这都拿不下你?我这画的可是明后年的流行爆款!

正准备张口争取一下,女人继续道:“我不是老板,和我谈不了,你等到,我切给你喊老板来。”

黑我一跳,能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

唐沅沅提到一半的气又放下来,眼睛笑眯了缝:“...谢谢姐姐。”

女人拿着设计稿风风火火跑上二楼。

“二娃,刘二娃。”来不及敲办公室门,一溜烟冲进去:“来了个讨口子的面试设计师。”

她喘着粗气,眼睛却贼亮:“这是她现场画的稿。”

老板是一位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三四十岁年纪,正和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男人谈得甚是愉快,见女人直呼其名冲进来,他眉头狠狠皱起来。

眼神凌厉,手中茶杯重重往桌上一磕。

从鼻腔深处发出一声“哼。”

“没看到我正与人谈事?”

女人这才注意到屋内还有其他人。

她摸摸鼻子,头微微低垂:“老...板,不好意思,太着急就...”

“老刘,不碍事。”屋里年轻男人打圆场:“芬姐也是不想流失人才。”

芬姐闻言一个劲点头附和:“是的,是的。”

“真是让小陶总见笑了。”刘总脸色缓和:“那您稍坐,我去去就来。”

出了门,刘总又板着脸,小声嘀咕:“没规矩。”

芬姐不乐意了,脸也跟着垮下来:“刘二娃,老子给你脸了是不是?”

刘总脸色铁青:“赵...”

他话刚起了个头,耳朵就一痛,随即女高音唱起:“咦,你还蛮不得了嘛,幺姨的名字也是你叫的吗?喊你声老板,你恩是要上天了嗦?”

“痛,痛,痛!”刘总呲牙咧嘴,连连求饶:“在公司能不能给我点面子嘛,幺!姨!”

芬姐给台阶就下,松了手。

刘总理了理西装,正了领带,清了一下嗓,气势又回来了。

抬头挺胸走在前,问:“你刚说是谁来面试?”

“一个讨口子的。”

啥?你说啥?

刘总惊得下巴都掉了。

浪费我时间。

转身就往回走。

“诶,你走哪切?”

“你晓晓得小陶总来干啥子的?”刘总气得方言都出来了:“我放着小陶总不招呼,切见个乞丐,你是不是逗起我好耍嘛?”

“哪个逗你嘛,她虽然是个讨口子的,但是有真本事噻,你看我拿给你的那幅图没得嘛,她唰唰几哈就画出来了。”

芬姐说到兴处,开始手舞足蹈的比划:“画得真的真的很好看。”

刘总狐疑,真有这么厉害。

但看到芬姐兴奋的眼神,转念一想,她懂个球好看。

他伸手:“稿子拿我看下。”

“拍你桌子上得嘛,你没看啊?”

刘总:“...”

小陶总在,现在也不好回去拿。

算了算了,就去看看到底多有本事。

......


“是你面试设计师?”

饶是有心理准备,但真真见到唐沅沅,刘总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哪里来的逃难人员!

“不。”唐沅沅竖起食指摇晃:“我不是来面试,我是来和你谈合作的。”

刘总一愣,然后偏头深深地看了芬姐一眼。

芬姐无辜摊手:“大差不差撒。”

刘总和唐沅沅:“...”差得远了哦!

招人用工便宜,合作却不一定,并且不便自己管控,如此种种,刘总顿时没了耐性,准备挥手赶人。

唐沅沅却开口:“老板,你先不要下结论,先听听我的意见。”

刘总却转身就走:“你知道浪费我一分钟损失多少钱?”

莫非你是比尔盖茨?

眼见着他脚步不带停留,唐沅沅急起来,声音也大起来:“我的稿子能让你的制衣厂在华国扬名,能让你赚得盆满钵满,即使这样你也不需要吗?”

“说大话谁不会,在潮流没到来之前,谁敢笃定说下一个潮流是什么?”

“我重金投进去,结果来个竹篮打水一场空,这损失谁负责?”

他的回答早在唐沅沅的算计之中。

“你这样,先把我的稿子样衣生产几套出来,请模特来拍照,装订成册,发给你的客户选款,然后把看中的样衣寄过去,等他们回执数量,你再投入生产,即使没人选上,也不过是损失几套样衣钱和请模特的钱。”

刘总身体一僵。

这流程咋越听越熟悉。

听完咂摸两下,这不就是服装厂惯用的生产流程吗?

他身躯慢慢转过来。

女孩虽然又脏又乱,但一双眼却亮的惊人。

浑身上下透着自信,从容。

“当然,如果刘总确实不想合作,那我也不勉强,我这就去其他服装厂问问。不过那时候刘总可能就不是损失这点小钱,而是损失让自己扬名华国的机会。”

唐沅沅说着就迈动脚步。

一步,两步,三步...都到门口了,你再不挽留,我可真走了!

芬姐拽了拽刘总袖子,不停使眼色,小声叨叨:“快拿主意啊,人家真走了。”

呵,激将法都使出来了。

刘总更加嗤之以鼻。

要真这么厉害,还会是个小乞儿?

后方楼梯口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有一声急切呼喊。

“请等一下。”

唐沅沅长出一口气。

吓死宝宝了,可算是出声了。

不过声音咋不对?

收敛面上笑容,她回头,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出现在眼前。

刘总瞳孔张大,小陶总什么意思?

小陶总走上前来:“我姓陶,单名一个盛字,请问你怎么称呼。”

“唐沅沅。”

他说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涵养极好,并没有因为她的穿着打扮就流露出轻视的眼神。

这让唐沅沅很受用。

“冒昧问一下,这是你画的?”

不怪乎陶盛又问一遍,实在是他见这张画稿的第一眼就被惊为天人。

他敢打包票,这画上画的必将引起轰动。

唐沅沅:“...是的。”

“这是我名片,你要是有意,我们可以谈谈。”

唐沅沅念道:“纷飞时尚。”

小陶总都看好这个小...这个大设计师,说明人家是真有几把刷子啊。

刘总急得乱转,这可怎么办,到手的发财机会就这么溜了?

芬姐看他没出息的样就来气。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哼,让你不相信老子的话,吃亏了吧。

不过气归气,到底是亲戚,该出手时还是要出手。

忙插进唐沅沅和小陶总中间,赔着笑:“小陶总,这设计师和我们已经谈好了。”

“哦?谈好了?”小陶总眯了眯眼:“是吗,唐小姐?”

三个人六双眼睛齐刷刷扫过来。

等着唐沅沅回答。

刘总紧张的直冒汗,不住吞咽口水,芬姐眼睛像抽筋了般,不停的眨啊眨。

唐沅沅:“...”

那就给个面子吧:“是的。”

刘总和芬姐喜笑颜开。

小陶总非常绅士风度:“刘总,那咱们改日再聊。”

刘总笑僵在脸上,什么,什么意思?

设计稿重要,可和小陶总合作的事也很重要啊。

他又开始急得团团转。

还没等他想好如何开口,唐沅沅就打断了他的思路。

“一起吧。”

刘总擦着额头的汗:“好,好,一起。”

下一秒,他大叫:“啊,什么,一起?”

唐沅沅镇定自若:“没错。”

谁说鱼与熊掌不能兼得,对不起,我都要!

......


另一厢,张家乱成了一锅粥。

因为鳏夫家来送大红衣服,发现新娘唐沅沅竟 然跑了。

这可得了!

喊上一群人,就浩浩荡荡来张家申讨。

“没天理啊,张家骗婚骗财啊,那可是我家攒的血汗钱,就这么被他们家骗光了。”

鳏夫姓李,躺地上哭天抹地的是他妈,李老婆子。

她嗓门大,唱念俱佳,很快就把人吸引过来,把张家围了个水泄不通。

“什么骗钱骗财,我刚明明说了,钱过几天就还你们。”唐清清气得眼眶发红:“明明是你们强买强卖...”

“张家小媳妇,你说话可要讲良心,什么强买强卖,你可给我说清楚了。”李老婆子双腿一蹬就从地上坐起来,大声吆喝:“你们都来评评理,谁家强买强卖会给两千块彩礼啊。”

她伸出两个手指头,语气夸张:“两千块的彩礼啊,她妹子非要嫁我家老大,这种情况我家可以一分不给的,也就我家老大心善,二话不说就掏了两千块。”

围观群众一下子炸开了。

现在才八九年,两千块什么概念?

他们这国营厂工人一个月才八十块工资,要不吃不喝两年多才能存够两千块。

李大头竟眼也不眨的给张家小媳妇她妹了?

她妹还跑了,这不就是骗婚骗财吗?

“这事老张家确实缺德了些。”

“红升她媳妇,你这就没道理了,你妹拿了人家钱,就怎么也说不上是强买强卖。”

“没有这么做人的,你妹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

“啧啧,我之前就觉得唐家两姐妹是个祸害,果不其然,啧啧。”

“咦,他婶,知道些什么啊,快说说。”

“以前老张家在咱们这片日子还算好过吧?可你看自从两姐妹来了后,过得什么日子你们看到了吧?还有他家最近到处借钱,你们知道咋回事?”

“张老幺进医院了,听说病危都下了好几回,这还不是祸害?”

围观群众恍然大悟。

“这么一说还真是啊。”

“你,你们...”唐清清被气得直喘粗气,奈何自己嘴皮子功夫又不行,一时找不到话反驳。

李老婆子与她相反,人越多她越来劲,并且她成功激起众人的怒火和同情心,此时更是气势十足。

“大家快看啊,张家小媳妇心虚了,这明显是被老婆子我说中了啊。”

“我说让你妹赶紧出来,这事我们也就不追究了,以后我们还是亲家,何必闹这么难看。”

妹妹就是唐清清的逆鳞。

她说什么也不会把沅沅嫁给打死两个老婆的男人。

“我说了我会把钱还你们的。”她爆发出怒吼:“李大头都打死几个老婆了,他这样的人不强买强卖,会娶到媳妇嘛?要不是...”

“要不是我家老大心善,你男人早躺棺材板了。”李老婆子怒目圆睁:“我老大救你男人命,你不想着感谢就算了,还造谣,简直是白眼狼。”

“哎哟喂,大家伙可要小心啊,张家小媳妇说还钱给我们,可你们看他们家现在像是有钱的样子嘛?可别一会儿就来找大家伙借了啊!”

围观群众又是一阵私语。

“他家找你借钱了吗?”

“咋没来借,上周还有前前天都来过。”

“我家也是,来了三次,烦死了,说了没钱,还来。”

“可不是嘛,也不知道脸皮咋这么厚。”

李老婆子很满意众人的反应。

“大家伙说说,张家小媳妇说能还上我家钱是不是吹牛?”

众人皆是点头。

“要我说她妹就是看着我家老大心善,拿结婚做幌子骗钱,现在钱到手了就想不认账了,可怜我和我老头子,把家底都掏空了,以为能喝上媳妇茶,这下好了,被骗了个底掉啊。”

李老婆子说到激动处,眼泪一滚,哇哇大哭。

围观群众互相一对暗号才知道老张家几乎把村里人借遍了,顿时感同身受。

今天能赖老李家的,明天可不就能赖我家的了?

那怎么能行!

大声叫嚷:“还钱,还钱,还钱。”

一声高过一声,一浪盖过一浪。

有激进分子建议:“不要废话,先把他家值钱的家伙收了,少损失一点是一点。”

更有甚者建议:“唐沅沅跑了,妹债姐偿,可以把唐清清掳回去当媳妇,她生过孩子的更好生养。”

李大头心动不已。

他喜欢人妇,特别是有风韵有风姿的人妇。

唐清清正是其中翘楚,他眼馋已久。

之前一直找不到机会下手,老天有眼,让她妹送上门来,成了大姨子,走动多了,还怕没得手机会?

结果她妹跑了,好你个唐沅沅!

现在又峰回路转,是哪个孝子贤孙给老子想出这么个点子来的,事成之后,老子非得感谢他不可。

他绿豆大的眼睛在人群中扫视一圈,对上一双王八眼。

王八眼眉毛上扬,嘴角一挑,露出一个自认为潇洒不羁的笑容。

李大头:“!!!”好踏马猥琐又辣眼睛的表情。

不愧是自己的好朋友,知我者王小龟是也。

他暗暗给王小龟比了个大拇指。

王小龟伙同身边朋友继续添油加醋。

“老张家钱是还不了了,我看大家伙也不愿意给他们家借钱了,对吧?反正我家是不会借的。”

“要我说之前那谁的提议就挺好,妹债姐偿,反正张老幺也是出气多进气少,寡妇配李大头,两人正正好。”

“说起来还是李大头吃亏了,原本两千块娶个黄花大闺女,结果娶个死了男人的寡妇,倒是便宜张家小媳妇了。”

李大头心说这亏我乐意,我就喜欢嫁过人的女人,死了男人更好,这样就不会挨揍了。

但这话他没法说。

李老婆子也很心动这个提议。

唐沅沅跑了,钱没了,老张家搜也搜不出值钱的东西,弄个人回去给老大当媳妇挺好的。

唐清清虽说嫁过人,还有孩子,但总比两千块打水漂好吧?

再说,只要进了老李家的门,她自有办法让唐清清把钱赚回来!

唯一的障碍就是不知道老大会不会同意。

......


她悄悄往儿子方向瞥了一眼。

这一看就放心了。

儿子巴不得把唐清清弄回去。

两母子眼里心里都是算计,完全没把唐清清和张家人放眼里。

唐清清气到失语,身体哆嗦个不停。

屋内,老张叔和儿子张红民被吵醒,还没待两人恢复力气爬下床,又被气了个倒仰,双双跌坐在地。

想出去大骂乱出主意的恶邻居。

但有心无力。

被抽了太多血,只喝了点能照人影的稀粥,才休息半天不到,说句话都要喘半天,又哪里有多余的力气站起来。

屋外,李老婆子却是再次嚷了起来。

“我家老大苦啊,好人没好报啊,姐妹俩合起伙来骗我们老李家,就是想着人跑了,我们拿她们没办法。”

她使劲拍大腿:“大家伙说的不错,妹妹跑了,这债自然是要落到姐姐头上的,既然拿不出钱来,就人嫁过来就行,我们家也就不追究老张家的责任了。”

王小龟高声附和:“对,没错,为免姐妹俩都跑了,我建议今天就把唐清清弄到李家去。”

围观群众虽然上头,但人家男人还没死,就把人强弄到李大头家去,心里多少有些发怵。

“也不是真让她今晚就和李大头成夫妻,咱们都是老实人,也不敢做强盗的事呀。”

王小龟看出大家迟疑,卖力掩饰起来:“谁不知道唐清清两姐妹感情好,妹妹要是知道姐姐因为她被扣起来了,大家伙说她能不回来?”

有不少人被说动,但更多人还是坚持自己立场。

李老婆子发力:“我们不把张家小媳妇扣住,大家伙的钱老张家啥时候能还上?”

这话果然好使。

之前还犹豫的人顿时心动起来。

都被借钱了啊,老张家这光景,何年何月才还得上啊?

借的少的还好,借的多的可咋办?

俗话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现在事关自己利益,岂能坐得住。

王小龟暗暗咂舌,姜还是老的辣呀。

人群中不知谁高喊一声:“妹债姐偿,还钱,钱债人偿,还钱!”

众人跟着高喊:“妹债姐偿,还钱,钱债人偿,还钱!”

王小龟率先往唐清清站的地儿冲上去。

领头羊的作用就是通过自身行为影响群体动态,从而达到目的。

众人见他往前冲,情绪被点燃,也跟着往前挤。

王小龟心中火热一片。

他与大头一向是亲如兄弟,不分你我,有好事自然也是一道共享了。

脸上的笑意止都止不住,步子迈的越发大了,没一会儿就突破重重人群,站到最前面,与唐清清只有一臂之遥的距离。

他稍微伸个手就能够打。

这么想着,他也这么做了。

......

唐沅沅怀揣崭新崭新的几沓钱,挤上了最后一班火车。

除去还鳏夫的钱,还能剩不少。

房子不成样了,得好好翻新一下。

家里也没家具,也该添置添置。

大家伙都瘦脱了相,伙食也要改善。

衣服也得换了。

哦,对了,还要给大家找个轻生的活计,可不能让姐夫的悲剧在重演了。

姐夫?

草!

唐沅沅啊唐沅沅,你才穿来大半天,这么快就融入张家了?

为什么不行?张家人宁愿卖血也不把我卖了,我自当要回报回去了。

可你不是说你要当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吗?

这与对家人好也没有冲突啊?

谁说坏人就不能对家人好了?

行吧,你赢了。

脑海中两个小人打架,最终正义的一方占据上风。

现在已经开放的了自由市场,基本不需要票,只不过价格要贵一些。

唐沅沅拐进市场,不一会儿就左手提着烧鸡红糖和一大块五花肉,右手提着鸡蛋大猪脚,拦了三轮就往的往家赶。

出来这么久,家里人应该等急了吧。

也不知道我留的纸条他们有没有看。

火车站离张家有段距离,坐车三十多将近四十多分钟才到。

她抽出一张五元钱,十分豪气的说:“师傅,不用找了。”

师傅笑得见牙不见眼:“好嘞,妹儿呢,慢走哈。”

唐沅沅转身,脚步轻快进了村。

村里奇怪得很,明明是做晚饭时候,安静不说,还不见半点炊烟。

真是奇了怪了。

这念头也就一闪而过,在远远看到张家房屋时候就抛脑后了。

她欣喜的跑起来。

跑着跑着,她停下来,侧耳凝视倾听...

越听越火大,踏马的,她就说咱村里安静的不像话,原来全都聚张家来了。

还想强抢?有王法,有天理吗?

王小龟眼里泛着银光,激动的伸出手去拽唐清清。

脑海里已经想了一百零八个摆弄的姿势。

手刚沾到唐清清衣角,唐沅沅从斜角蹿出来,抬起飞毛腿,使劲往王小龟身前一踹。

王小龟胸口一痛,倒退数步,大叫一声:“啊——”

“沅沅!”唐清清似活了过来,眼含热泪,紧紧抱住妹妹。

不过一瞬惊喜就变成了担忧和害怕。

“你怎么回来了,你快走,李大头家要把你抢回去当媳妇。”

唐清清虽然嘴不灵活,但脑子还是灵光。

她早就看出来李老婆子和王小龟一唱一和,把左邻右舍当枪使。

这时候沅沅回来无异于羊入虎口。

此时此刻,她多么希望妹妹是真的逃了,逃得远远的,最好一辈子也别回来。

她使劲把唐沅沅往外推:“快走啊,我挡着,你走,走啊。”

她声音很急切,又焦又躁。

有多久没有体会过家人的关爱了?

唐沅沅不仅没走,还把唐清清抱得更紧。

她声音有些哽咽,情不自禁的唤:“姐。”

明明是陌生人,却感觉无比亲切,叫得很自然,没有一点扭捏。

李老婆子率先反应过来。

“我就说两姐妹情深吧,这不吓唬两下,小的自己就出来了,我猜的果然没错,两姐妹合起伙来骗我老李家呢。”

她说的洋洋得意,把之前的挑拨猜测话语更加笃定的说了出来。

效果不错。

本来人群中有一部分人比较摇摆,此时也相信她的话,眼神一下就坚定起来。

......


“我说唐家妹子,你也太不厚道了,为了钱竟然骗婚,你这心肝也太黑了。”

“李大头念你家庭困难,给你两千块彩礼,你转身就跑了,当真是好人没好报。”

“你们俩姐妹长着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哪想竟是这么恶毒的人。”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得唐沅沅耳朵疼死了。

“闭嘴啊,你们说够没有。”

她拿了钱就去饱餐了一顿,此时正是中气十足的时候。

一点没收着声,嗓门大得直接盖过他人声音。

刚刚申讨的几人被她吼得一愣愣的。

纷纷纳闷,这唐家小丫头以前最是胆小,今儿倒是变了。

王小龟歇了这一会,身体缓过来劲,撸起袖子就要开口。

唐沅沅举起拳头先发制人:“你踏马别逼逼,在逼逼小心我还削你。”

王小龟还真闭了嘴。

李老婆子暗啐了一口,没用的东西,关键时候还得靠我出马。

气刚提到喉咙口——

“老婆子,你也给我闭嘴。”

一口气就这么被堵在喉咙口,李老婆子脸色青了又青。

怎么回事,她不是一向好欺负吗,怎么敢还嘴了?

唐沅沅才不去看李老婆子铁青的脸。

她忙着垒砖头。

砖头垒好后,她站上去,不错,气势一下就出来了。

她振臂一挥:“大家静静,听我说。”

“首先我澄清一下,不是我上赶着嫁给李大头,是李大头以我姐夫性命要挟,强迫我嫁给他的,并且——”

说到这,她故意停顿,看着众的反应。

果然,底下人被她吊住胃口,迫不及待追问:“并且什么你快说啊。”

效果很满意。

这才不慌不忙的开口。

“并且,从头到尾李大头只给了我四百块,并不是李老婆子说的两千块,你们都被她骗了。”

“什么?四百块?”唐清清惊呼出声。

四百块和两千块,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瞬间就有人犯起了嘀咕。

“你胡说,想赖账是不是,老大明明给的两千块。”李老婆子急得跳脚,一蹦八尺高就来打唐沅沅,奈何她短小精悍,爆发力十足,但终究硬件材料赶不上。

“李大头一开始就是说的八百,先拿了四百块给我姐夫缴了医药费,剩下的四百块他说领证了在给。看现在这情况我也算是明白了,他压根就没打算给剩下的四百。”

“他连八百都不想给,又哪里来的两千,莫不是看我家好欺负故意来讹人?”

“老李家是什么样的人家?村里有名的无赖,李大头前头两个老婆怎么死的,村里谁不知道,要不是因为家里实在困难,他又纠缠我,我哪会...”

眼泪说来就来,一点也不含糊的。

家里有女儿或是心软妇人顿时跟着眼泪汪汪起来。

是啊,谁不知道老李家是什么人家?怎么刚就信了他们的鬼话呢。

这丫头真可怜,太可怜了。

一直闷不吭声的李大头眼里寒光一闪。

不过三五天不到,这女人胆子大了不说,还变聪明了。

没错,事实正如唐沅沅所说。

他的确是如此打算的。

什么八百块,都领证了,谁踏马还当冤当头给剩下的钱?

也就傻女人才相信了。

什么两千四百的,没证没据的,嘴在他身上,要多要少那还不是他说了算?

他正准备开口反驳,他老娘却抢了先。

“就算没给剩下的,但也有四百块,四百块娶你当彩礼,也是天价。”

李老婆子叉腰大骂:“不一下全给你,那是我们留心眼,你不认或是跑了,我们岂不是倒了血霉?”

唐沅沅就等着这话呢。

正头疼怎么说服大家伙相信呢,你就送上门了,谢谢了昂!

“大家伙听听,这老婆子自己承认了只给了我四百块啊。”

李老婆子暗道一声“糟糕”,为逞一时之快竟说漏了嘴。

李大头狠狠的剜了她一眼,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完了,这下损失的不仅是钱,还有博得乡亲们的同情,和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

围观群众的怒火本就是被他们一步步挑起来的,结果两千变四百,这何止是数额掺了假,这是良心大大的坏啊?

“呸,丧良心,老张家这么困难,还来落井下石。”

“气死老子了,合着李老婆子哭半天,是把我们当猴耍了?”

唐沅沅看了看天,时间不早了。

还是别废话了,早点解决为好。

“大伙听我说,我压根就没想跑,我也不是看你们为难我姐姐才回来的,我是出去凑钱了。”

她从怀里掏出一沓钱,高举着:“这里是四百块,为了证明钱数没问题,我想请一位邻居帮我确认一下金额,当然,不会白帮忙,我会给两元报酬。”

数一下钱就能得两元钱?

“我,我来,我数钱快。”

“我在供销社上过班。”

“我杀猪的,每天都要数钱。”

众人纷纷举手自荐。

唐沅沅随意点了一位:“就你吧。”

被点到的人乐呵呵接过钱,往手上唾口唾沫,不到十秒功夫就点好了。

“没错,确实是四百元整。”

他拿着两元纸币喜滋滋的回到人群。

唐沅沅大手一挥:“现在我想请大家伙做个见证,我把四百还给李大头,至此我们两家就两清了。”

李大头终于坐不住了。

他要的是人。

四百块买姐妹两个,这好事,他都乐了几天几夜,临门一脚了,现在却竹篮打水一场空,这不是白忙活一场?

他绞尽脑汁苦想,计上心来。

“大家伙都借了钱给老张家,你只还我老李家,你这不是把我老李家架火上烤?”

大家伙一下反应过来。

对啊,我们也借了钱,虽然赶不上李大头家的数额,但那也是钱啊。

王小龟正愁找不到机会报仇。

此时岂能不抓住机会。

“她分明是觉得我们钱少想赖账,不然为啥这么久了半句不提还我们钱的事?是觉得我们老实好欺负吗?”

“老李家借的多你就还,我们借的少就不还,能赖一家是一家,你是觉得我们穷就瞧不起我们?”

......


众人的怒火蹭的一下就被煽动起来。

特别是那些确实是因为穷而借的少的人家,一句瞧不起,成功让他们暴跳如雷。

“大家别急,我之所以先还老李家,一是因为老李家数额比较巨大,二是刚你们也看到了,他们想强行拉我姐抵债。”

“至于你们的,我不是不提,而是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事要一件一件的来,大家相信我,我既然能当着大家伙的面还老李家,就不会赖你们任何一家的钱。”

众人情绪成功被安抚。

“说得是,我们先且看看是不是这样。”

她三言两语就化解了危机。

李大头一计不成,又生二计。

“先不说她话里的真假,就论她说的是真的,大家伙想想,她哪来的那么多钱,该不是...”偷的,抢的,卖的...

他没继续往下说。

但话说一半留一半,才更让人有遐想的空间

“对啊,这丫头哪弄来这么多钱?”

“该不是做那等子事吧?”

“哪等事?”

“就那种...”

“大家放心,我这钱来路绝对正规。”唐沅沅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有识字的吗,麻烦帮我念一下。”

她轻蔑的看了一眼李大头,想泼姐污水?

呵,可惜啊,姐从来不打没准备的仗。

“服装设计与生产合作协议,甲方金花制衣厂,乙方唐沅沅,双方于一九八九年四月二十八日达成合作协议,经协定,甲方向乙方采购一百张设计稿,一共支付费用...”

念稿的人眸子一下瞪的溜圆,他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

“柱子,多少啊,快念。”

“一千二百块。”

人群哗然。

包括唐清清。

一千二百块,这么多?

一张稿十二块钱,啥设计稿这么值钱啊!

镶金了啊?

唐沅沅同样给柱子两块辛苦费。

她把合同正面对着人群:“这合同有公章,有联络地址,大家不相信,可以去核实。”

她言语笃定,气势煊然,无人怀疑真实性。

这下李大头没话说了。

李老婆子却不想放弃。

“说好的婚事你想反悔就反悔,我那是给的彩礼,可不是借钱,岂是你还回来就能两清的了。”

有围观群众却调转矛头。

“诶我说李老婆子,你儿子什么名声你不知道啊?老张家要不是遭了难,会想不开嫁你儿子?”

“谁说不是呢,哪是唐丫头要嫁她,我明明看到是李大头纠缠人家呢。”

“是呢是呢,我也看到过,就在县医院门口,李大头拽着人不让走。”

唐沅沅:“...”呵呵呵,合着你们知道啊。

“如果你们硬要这么说,那我们就报公安,请公安来评评理。”

李老婆子顿时状如鹌鹑。

买媳妇卖媳妇,装傻充愣,谁也不提,公安不知道,得过且过。

可摊明面上,那可是要受教育的,搞不好还要吃牢饭。

“李大头,你们家要不要商量一下?是接了这四百块,咱们两清,还是报公安?”

李大头牙齿都咬碎了。

这丫头前路后路都堵死了,他不乐意也得乐意。

从喉咙里不情不愿的发出两个字:“两清。”

为免落下话柄,在众人的见证下,唐沅沅把四百交到李大头手里,又多数了四十当利息,李大头一家这下彻底没话说了,只得灰溜溜的走了。

“姐,咱外借的钱是不是有账本?”

“是有一个。”

唐沅沅拿着账本:“这是我们家账本,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何年何月何日借了谁家多少钱,大家把钱点清楚后,就在这上面签字或按手印。”

人群一下沸腾起来。

一拥而上围成一堆。

“我,我,马桂香,五十块。”

“陶建军,十块。”

“我家借了二十。”

......

除了归还本金,每一家都会根据借的金额大小多支付了百分之十的利息钱。

最长的借了十来天,最短的三两天,就借这么点时间就多了好几块利息钱出来,众人再无怨言,皆是心满意足的笑开了花,拿着钱美滋滋回家。

两姐妹久久对视不说话。

蓦地,两人同时一笑。

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下来。

“沅沅。”

“姐。”

直到屋里传来几道咳嗽声,两人匆忙擦去眼泪。

“我,我去做饭,爹和大哥应该饿了。”唐清清眼不住的往桌上瞟。

上面放着两张十块,两张五块。

那是还完李大头和大家伙欠款,还剩下三十元。

家里没吃食了,她想拿五块钱去割点肉给家里人补补身体。

唐沅沅瞧着心酸。

她鼻音浓重:“姐姐,你把剩的钱都收起来。”

“诶,就当姐借你的啊。”唐清清心里高兴:“你先去把火烧上,我去买点菜。”

唐沅沅拉住往外走的唐清清:“姐,你跟我来。”

......


唐沅沅吭哧吭哧搬开几块石头,东西露了出来。

唐清清眼瞬时就亮了。

“五花肉、大猪蹄、烧鸡、烧鹅...”她咽了咽口水:“妹,哪来的?”

“买的啊,我的傻姐姐。”唐沅沅把东西提上,招呼着:“姐,我们先回去。”

唐清清有一手好厨艺,去坡边扯了几把野葱,切成段,把五花肉焯水切成薄片,和在一起炒了一大盘回锅肉。

猪蹄和花生炖汤,烧鸡烧鹅斩成块,蒸得大白米饭。

张家许久没吃过这么丰盛的饭菜了。

大嫂徐来娣回娘家借钱去了,老张婶和侄女在医院陪护。

家里只有老张叔,大哥张红民和唐清清两姐妹四人。

可看着满桌的饭菜,谁也没动筷子。

最初的欢喜过后,三人脸上只剩满面愁容。

钱是还了,人不用嫁了。

可红升还在医院里躺着。

再有两天,就又要缴费了。

去哪借,还能找谁借?

也卖不了血了,已经抽不出来了。

“吃啊,大家怎么不吃?”唐沅沅催促。

“哎!”老张叔叹口气。

唐沅沅心思玲珑,转瞬便明白几人的思虑。

本来想吃完饭在拿出来的,现在不得不提前了。

在怀中摸索一阵,掏出一张存折。

“铛铛铛,大家看这是什么?”

几人呼吸一滞,随即急促起来。

她不紧不慢的翻开:“余额三千元,咱们家有钱了。”

本来是三千八百元,拿了八百元出来开支。

唐清清手快,一把抢过去,怔怔的盯着数字看了半晌,手指反复摩挲着,确认过,是真的。

她把存折捂在胸口,惶惶大哭。

老张叔接过存折,张红民凑脑袋看,两人反应与唐清清如出一辙。

好啊好啊,不用为钱发愁了。

有了这笔钱,红升有救了。

来娣不用为借钱受娘家人侮辱,他们父子俩不用卖血,家里不会断粮了。

“沅沅,怎么会...”唐清清不敢置信:“合同上不是说你只得了一千二百块...”

突然她眼神一变:“你是不是,是不是...”为了钱走上了歪路?

后半句她终究没问出来。

“不是一百张稿,其实只有十张,一张五百块,总共五千,那么多钱我怎么带回来,当然是存上啊。”

“那合同我是故意这么写的,钱不露白,被人惦记就不好了。”

“写个刚好够还账的数目,虽然多,但都还了,没剩了,也没人眼红了。”

三人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惊叹,一张稿就能赚五百块,沅沅这是有大出息了啊。

“好了,现在可以吃了吧?”

唐沅沅给大家夹菜:“别担心,我们家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老张叔和张红民卖了血,又经历了大起大落,早就撑不住,吃完饭就回屋休息。

唐沅沅帮着收拾。

心神松弛下来,唐清清才想到一个问题。

妹妹以前没说过会画设计稿啊?

还有妹妹似乎有些变了。

以前说话细声细气,不敢正眼瞧人,还没开口就脸红,可今天,自信,坚毅,果决...

“妹,姐啥时候学的画稿?”

“学校有美术课你忘了啊?”

唐沅沅早就料到唐清清有此一问,她从容应对。

“我瞧你今胆子大了不少。”

“我回来正瞧见他们想欺负你,兔子急了还咬人呢,那时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保护姐姐。”

唐清清背脊一僵。

感动的不能自已。

妹妹的改变都是因为要保护自己,她这个姐姐太失职了,没让妹妹过上富裕日子,反而还拖累了她,还险些...让妹妹嫁进狼窝!

“姐,你怎么又哭了。”

“我是高兴。”她用衣袖擦着眼角,神色认真:“妹,那些钱就当姐借你的,你放心,姐不会白借你。”

没让妹享福就算了,不能白占妹便宜。

“好,算借你的。”

唐沅沅一口应承下来。

她并不是真的想要姐姐还钱。

只不过这样会让唐清清心里好受些罢了。

......


翌日一大早,唐清清就把一家人的早饭张罗好了。

弄了粥,蒸的肉包子,给老张叔和张红民一人多煮了一个白水蛋。

大嫂昨儿晚上回来的,那时候晚,打了个招呼便休息了,她还不知道家里已经把钱还清的事。

看着又是肉包子又是鸡蛋的,舀了一勺粥,稠得能当干饭吃。

她目瞪口呆。

该不是断头饭吧!

撇下筷子跑进屋,拿出一个布帕子,层层打开:“爹,我昨天借到钱了,看,借到了一百块呢,你们先别死。”

唐沅沅“扑哧”一声笑出声。

其他人也笑起来。

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大家是高兴傻了吗?

“大嫂,坐。”

唐清清把她按回板凳上:“我们没想死。”

然后一五一十把昨天发生的事告诉她。

大嫂惊呼连连。

听到最后,她一跃而起:“这么说我们不用借钱,爹和孩他爸也不用去卖血了?”

“都是沅沅的功劳,这笔钱就当是咱们借沅沅的。”老张叔发话。

大嫂两口子没有异议。

这钱是该还。

唐沅沅垂着脑袋,额前碎发挡住她泛了潮气的眼睛。

吃完饭张家父子继续休养身体,唐沅沅和姐姐大嫂一起去县医院给姐夫送饭,外加把老张婶和小侄女换回来。

老张家离县医院走路一个来小时,唐沅沅想坐车,奈何姐姐和嫂子都节约惯了,并且在她们眼里走一个多小时,根本不算事。

可唐沅沅却走得想死啊。

她无比怀念后世的出租车、嘀嘀、小轿车!

张红升住的病房是三人间,他床在最里面,靠着窗。

此时他正半靠在床头看着五岁多的女儿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妈妈。”张婉仪扔下笔就往唐清清怀里扑。

“伯娘,姨姨。”

“诶,小乖乖。”

“婶子,姐夫。”

老张婶在打盹,听着声音睁眼:“你们来啦。”

有气无力,满脸疲惫,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一看就是没吃好睡好,又忧心过度的样子。

“妈,快吃饭。”

快五月的天,从家里带的饭菜还有点余温。

“红升,今天好些了么?”

张红升看着自己的妻子关切的眼神,心里略过一丝暖流。

他让她离开,让她走,她不听,不离不弃,不怕苦不怕累的伺候他。

他何德何能能娶到这么一位好女人!

“好些了,你别担心。”

“洗漱了么?”

“洗了。”

“那洗洗手吃饭。”

洗完手,大嫂已经把饭菜摆出来了。

老张婶惊讶:“怎么这么丰盛?”

有肉包子还有昨晚特意留的半只烧鸡和烧鹅,还有一桶猪蹄汤。

几人相视一笑。

大嫂自发充当说书员,讲起昨天发生的事。

她讲的绘声绘色,老张婶和张红升听得津津有味。

“沅沅,是我连累了你。”

张红升这时候才知道唐沅沅为了他卖身的事。

又是内疚又是自责。

老张婶同样泪眼婆娑。

“好,好,是个好的。”

张婉仪小朋友抱着一只大肉包坐床头,小短腿一甩一甩的:“好香啊,爸爸,是肉肉包子。”

家里许久没沾荤腥了,上一次吃还是两个多月以前。

吃过饭,老张婶就带小侄女回家。

走前唐清清把昨天剩的三十元揣老张婶怀里,老张婶不要,最后推脱不过才揣上。

唐沅沅借口说送一送,实际却是把两人往车站带。

路过供销社,还买了一只鸡和一条活鱼,两瓶罐头和一包奶糖。

“沅沅,花钱不能大手大脚,你自己攒着。”

老张婶觉得手里的东西沉甸甸的。

“婶儿,我现在能赚钱了。再说你们养我这么多年,买点东西孝敬你们还不行啊?”

“你是我们家幺女,养你是应该的,不要你孝敬,你想着我们就行。”

“呐,您都说我是幺女了,还和我客气啊?”

老张婶刚张嘴准备反驳,就被奶声奶气的打断。

“我要吃糖糖。”

张婉仪圆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老张婶手里的袋子。

她纠结几瞬,终是妥协:“奶奶给你拿。”

虽然是个孙女,但老张家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对张婉仪很宝贝,闻言便不再和唐沅沅华山论剑。

有小侄女这柄尚方宝剑,劝老张婶坐车格外顺利。

送走两人,唐沅沅没急着回医院,而是四处闲逛。

老张叔和大哥都是在地里刨食的,不仅辛苦,一年到头也攒不了几个钱。

这次卖血又把身体掏空了,没个三五个月养不好,春种没赶上,地里肯定要荒废大半年。

而姐夫更是去了半条命,就算出院了,也不能在下矿了,身子骨变弱,地里重活也干不了。

姐姐和嫂子又没工作,还要养小侄女,虽然自己能赚钱,但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并且以张家人的性子,是接受不了长期被她养着的。

他们更希望靠自己双手赚钱过日子。

所以,她要看看有没有适合张家人赚钱的路子。

......


中午太阳热起来,唐沅沅找了家看着还算气派的饭店进去消费。

把店家招牌菜都点了。

老板都惊动了。

看着瘦瘦小小的一个人,他出口劝道:“妹儿呢,我们招牌菜有五道哦,并且每份分量都足得很,你一个人哪吃得完嘛。”

“我等会打包。”

哦,那没事了。

不一会儿,粉蒸肉、咸烧白、酸辣蹄筋、泡菜炒肉丝、白果炖鸡四菜一汤就上了桌。

唐沅沅每道菜都尝了下,总体上来说,和上一世吃的味道大差不差,但肉质更香更糯,口感更好一点。

这时候风靡全国的一次性泡沫饭盒还没有兴起,餐馆都是用铝制饭盒打包,要另外收费,这家饭店收四块钱一个,双喜牌,中间有夹层,可以保温。

她要了五个小的装菜,一个特大号装饭。

一顿饭总花费四十二块钱,四菜一汤加打包的饭一共十八,其余是六个盒子的钱。

没对比就没伤害,唐沅沅顿时感到一阵肉痛。

老板见她消费得多,好心送她一个篮子装饭盒,一路恭送她到门口。

“嫂子,你站门口做啥呢?”

“这不病房其他两个人出去晒太阳了,清清趁着没人给二弟擦洗身子呢。”

大嫂瞅了眼篮子:“沅沅,你拎的啥啊?”

“这不到晌午了,我打了饭菜回来。”

“又花不少钱吧?”

她数了数,六个盒子!

在心里默默盘算,集市上质量最次的盒子都是三块一个,篮子里的盒子看着是加厚款,怎么也得卖四块钱一个,六个就是二十四!

她当即就变了脸色。

“沅沅,这嫂子就得说说你,虽然你现在能赚钱,但不能这么花钱,你要攒着,你还小,花钱的地方还多着。”

“也就买这一次,这能反复用,算下来就不贵。”

“嫂子知道你是好意,但我们都是粗人,没必要讲究,知道吗?早上还有剩的,兑点热水吃吃也是一顿,何必又去打饭菜回来。”

徐来娣一直把唐沅沅当亲妹妹看待。

她又是自来节俭惯了的性子,舍不得让沅沅花冤枉钱。

大嫂板着脸,语气还严厉,唐沅沅却并不觉得嫌恶,反而很亲切。

家人之间不正是这样吗?

唐沅沅抱着她手摇晃:“我知道了嫂子,你别生气了,我错了。”

小丫头以前哪有这么撒过娇,徐大嫂心立马软了,刚刚的气一下就烟消云散。

“下不为例。”

“你们俩说什么呢?”唐清清打开门:“你们看着红升,我去打点菜。”

“别打了,沅沅带回来了。”

饭摆出来,唐沅沅又被三人声讨。

她一律照单全收。

打是亲,骂是爱,这久违的亲情,她很喜欢。

“姐,有没有问医生,姐夫什么时候出院啊?”

“还要有一阵。”

与张红升同时住院,伤情差不多的矿友都已经出院了,可他因为付手术费后,后面好几次都差点付不上医药费,医院自然不敢放心大胆的给他治疗,再加上营养没跟上,伤口恢复得不好,出院时间自然就拖长了。

“姐,我现在能赚钱,姐夫用药千万不能省,这可是一辈子的事。”

唐清清偏过头,淡淡的“嗯”了声。

张红升没说话,头埋的低低的,快速把碗里的饭扒拉进嘴里。

下午,唐沅沅又出去转街了。

她原本计划让张家人开个饭馆的,但很快她就改变了主意。

县城不大,饭馆已经趋于饱和,人流量就那么大,若是没几把刷子很难突围。

与其想着如何突围,不如差异化竞争。

......

唐清清晚上陪护张红升,唐沅沅和嫂子俩先回家。

路上唐沅沅又买了不少东西。

嫂子眉头越皱越紧。

在她开口骂人之前,唐沅沅先一步堵住她的嘴。

“嫂子,我这些都是有大用的,回屋了我和你说。”

天将将擦黑,两人进了家门。

老张婶把饭端上了桌。

弄了昨晚剩的半块肉,把鸡炖了,鱼就没做,放桶里养着的。

本来鸡也不想弄,昨天还剩了很大块肉,弄点菜炒炒就已经是不错的伙食了。

可是鸡在半路死了,不弄不行。

为此老张婶还心疼一阵。

要是活着多好啊,家里一只鸡崽都没有,这只正好是下蛋的母鸡,养养还能捡捡蛋吃。

“姨姨。”张婉仪小短腿一阵风似的跑过来:“你提的是好吃的吗?”

小孩子记性好,只要给她买过一次吃的,她想吃糖的时候准会记得你。

“现在还不能吃哦,等姨姨做好了给你吃好不好?”

洗完碗,唐沅沅就张罗起来。

婉仪小朋友本来哈欠连天的,顿时就精神了。

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坐在灶房门口,两只小手撑着小脑袋,满含期待的等着。

唐沅沅叫来大嫂,一来是打下手,二来也是让她跟着学。

大嫂见又是奶粉又是茶叶,一会搓啊揉的,一会儿煮一会儿晾凉,忍不住问:“沅沅,你这是弄什么呀?”

“我这是做珍珠奶茶。”

唐沅沅拈了一把茶叶,几颗冰糖,放锅里炒,直至冰糖炒化至焦糖色,茶叶的香味出来后,倒水和奶粉倒进去熬煮。

几分钟后,空气里传来一阵诱人的甜香。

“好香啊。”婉仪舔舔嘴唇。

把熬好的水过滤出来,唐沅沅先给她舀了小半碗,用嘴吹凉了,端给她。

她“咂吧”一口,幸福的眯起眼:“姨姨,好好喝。”

剩下的她找了两个搪瓷盅装,然后放冷水里降温。

唐沅沅给大嫂也舀了一碗:“等变凉了把丸子放进去,味道会更好。”

大嫂尝了一口,有浓郁的奶香,还有茶叶的回甘,甜丝丝的,喝一口,能一直甜到心坎里去。

“珍珠奶茶?”

大嫂觉得这名字甚是新奇,细细一想倒还真是贴切。

糯米粉做成小汤圆大小,圆圆的,又有奶有茶,可不就是珍珠奶茶嘛。

几个水盆倒腾着降温,奶茶温度降的很快,唐沅沅端出盅子,把煮熟的丸子从凉开水里捞出来倒进去,摇晃几下,分成五碗。

老张叔和大哥今天气色好了很多,这会儿正洗完澡坐堂屋里歇息。

老张婶在拾掇鸡窝,之前鸡都卖了,准备明天去买几只鸡崽养着捡鸡蛋吃,逢年过节也能杀了给家里人补补身体。

唐沅沅一人给端了一碗。

“沅沅,这什么啊?”

三人本来看汤水颜色像药汁还不敢喝,还是婉仪和大嫂两人大口咕噜喝了个干净,这才小心抿了抿。

甜的,和麦乳精红糖水的甜不一样。

这个有一丝丝焦香和一丝丝茶的甘,多喝几口也不腻,并且里面的汤圆小丸子特别有嚼劲,越喝越好喝,越喝越上瘾。

婉仪抢答:“姨姨说这个叫珍珠奶茶。”

“这名字还挺稀奇,不过一琢磨挺符合的。”老张叔又喝了口,甜,好久没这么舒坦了。

“沅沅,你说有大用,有什么用啊?”

“做生意啊。”

“做生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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