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利落地坐起身来,伸手不紧不慢地整理了一下裙摆,每一个动作都透着优雅与从容,仿佛世间万物皆在她的掌控之中。
突然想到安宁郡主邀约的射宴日,转身对着荷花说到:
“荷花,把舅母给我准备的骑行服拿出来,明日就是射宴日了。十岁那年跟着舅舅表哥学的骑射,如今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生疏了没有,明天可得好好放松放松,活动活动筋骨。”
“好嘞,小姐!”荷花一听,兴奋得眼睛都亮了起来。
荷花像眨眼间便蹦进了里屋。
不过须臾,她双臂稳稳地捧着叠得方方正正的骑行服,走了出来。
这件骑行服以深沉的玄色锦缎为底,边缘处,绣工精湛的银丝花纹繁复精美,在日光的轻抚下,闪烁着冷冽又不失华贵的光泽。
苏绿漪走进里屋,她的手指轻轻捏住身上外袍的衣摆,一寸一寸将外袍缓缓褪下。
荷花见此,立刻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抖开那件玄色上衣,随后轻柔地为苏绿漪穿上。
苏绿漪抬起双臂,上衣上身,恰到好处地贴合着她纤细如柳的腰身与挺直似松的脊背。
荷花随后屈膝蹲下,为她系紧束腰的带子,随着带子一收,苏绿漪的腰肢愈发显得盈盈一握。
接着是下装,一条设计精巧的修身长裤。
荷花帮她穿好长裤后,苏绿漪缓缓踱步,仔细感受着裤子的舒适度。
“小姐,这骑行服可太衬您啦!穿上瞬间就英姿飒爽,活脱脱一位巾帼英雄!”荷花仰着头说道。
苏绿漪嘴角噙着一抹温婉浅笑,移至铜镜前。
她静静地凝视着镜中的自己。
“嗯,舅母的眼光确实独到。”
苏绿漪轻声呢喃,眼中泛起一层雾气,“想必母亲当年穿着骑行服,跟着外祖父在边关纵马驰骋时,也是这般风采吧……”
她的眼睛微微发热,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母亲骑在高头大马上的飒爽英姿:身姿矫健,弯弓搭箭,利箭离弦,正中靶心。如果母亲还在,一定会温柔又坚定地为自己遮风挡雨,筹谋一切,自己也就不必羡慕别人分毫,更不会在这深宅大院中独自挣扎 。
不过,母亲放心,漪漪会默默守护着你在乎的所有人……
射宴日在众人翘首以盼中降临。
天边刚泛起的阳光温柔地倾洒在苏绿漪的闺房。
“菊花,今日定要帮我把头发束得格外精神些。”苏绿漪对着铜镜,嘴角噙着一抹浅笑。
菊花手脚麻利,拿起梳子,将她如墨般乌亮顺滑的长发高高挽起,一个干净利落的高马尾瞬间让苏绿漪周身散发出别样英气,整个人显得干练十足。
她缓缓伸出手,指尖摩挲着那件玄色锦缎、银丝绣边的骑行服,而后,菊花帮她穿戴整齐,又给她披上了一件洁白似雪的斗篷。
此刻的苏绿漪,英姿飒爽中又透着丝丝温柔,浑身散发着勾人目光的独特魅力,任谁见了都不禁眼前陡然一亮,为之惊艳。
苏绿漪款步踏入会场时,宾客们已陆陆续续到场,现场热闹非凡,欢声笑语此起彼伏。她莲步轻移走向女眷区。
女眷们个个身着华美的服饰,佩戴着璀璨夺目的珠宝。她们交头接耳,轻声细语,可目光却时不时飘向场上那些骑着骏马、英姿勃发的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