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阮老二和阮老三干完活回来,刚好听到阮明江的抱怨。
阮老二放下工具,心疼地说道:“这不吃饭哪能行?凑合吃两口也成呀!明江,明江!”他喊了两声,可阮明江像是没听见似的,头也不回地钻进了他奶屋子。
阮老二见儿子不搭理自己,再看桌上那盘寡淡的白菜,心里的火气顿时冒了上来。
他将怒火发泄在阮清婉身上,责备:“大婉,你今天不是去镇上了吗?咋就不知道买一斤猪肉回来?你看看这整日白菜的,你弟弟还在长身体,不吃饭哪能行?”
阮婆子听了,也阴阳怪气地插话道:“老二,你说她做啥?咱家大婉心思可深了,有钱买珠花,没钱买肉,人家呀,这是等着要嫁夏家,哪里还会在乎我们阮家。”
阮清婉低着头,默默地盛着饭,没有反驳。
她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在这个家里都无济于事。
“这还没嫁人呢!就开始胳膊肘往外拐!大婉别怪二叔没提醒你,你就算嫁给市长阮家也终归是你娘家,你有啥事你还是要找娘家人帮你,你当真以为那外人能帮你了。”阮老二气死。
阮老三看了看桌上的白菜,又看了看阮清婉,叹了口气,拿起筷子说道:“行了,都少说两句吧,先吃饭吧下午还要干活。”
他家就两个闺女,比不上二哥房里的儿子受宠。
所以看阮清婉自然比他二哥顺眼一点。
再说了。
这农村这个季节谁家不是吃白菜,还肉,那是他们农村能吃的东西?
阮老二哼了一声,坐下来扒拉了两口饭,嘴里还嘟囔着:“这日子过得真是越来越没滋味了。”
“二哥想要滋味,下午自己去买了就是。”
阮老二被阮老三一句话噎得满脸通红,像是猪肝似的。
他是想吃肉没错,可手里没钱啊!
家里的钱都是阮婆子在管,就连二翠的彩礼钱也被他妈拿走了。
他转头看向阮婆子,指望她能说点什么,可阮婆子却低着头,只顾着吃饭,仿佛没听见两个儿子的对话。
阮老二心里憋着一股气,却又无可奈何。
阮婆子埋头吃白菜。
谁不想吃肉?
可让她出钱买肉,简直做梦。
阮老二见吃不到肉。
只好夹了一筷子刚出锅的白菜,泄愤似的塞进嘴里。
“啊啊啊!烫!”
白菜刚出锅,热气腾腾,烫得他舌头直哆嗦,连忙吐了出来,嘴里还不停地吸着凉气。
阮老三见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里暗骂:“活该!”
*
下午,阮清婉还是跟往常一样下地干活。
也不知道是不是阮老二的报复,居然让她去最里面的田里做事。
阮清婉从小就温顺没脾气,看了一眼二叔,倒也没说什么去干活了。
下午的阳光正是暴晒。
好多女人都不下地了,更别说是未出嫁的姑娘。
她们害怕晒伤的脾气,早早就躲在树下偷懒去了,只有阮清婉顶着烈日,还在太阳下干活。
“清婉,清婉。”
岸上王麻子跑了过来,嘴里含着清婉。
手里拿着冰棍,一张麻子脸笑的诡异。
“清婉,给你买的。”
他伸手将冰棍递给阮清婉,阮清婉站在水田里却没搭理。
阮清婉只是站在原地,淡淡地问了一句:“有事吗?”
“清婉,你先上来。”王麻子站在田埂上,朝她招手。
阮清婉放下手中的锄头,烈日下,她转过身,目光冷冷地扫向王麻子,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王麻子,按规矩,你得叫我一声大姐,毕竟你是我大妹的丈夫,在一个,我可没你这么闲,要是有事就说,没事的话,我还得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