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前几天阮家二翠不也嫁给老光棍王麻子了?好好的姑娘嫁给一个老头子,阮婆子可真够罪孽的。”
“可不是吗?呸!不得好死。”
阮明江就像是过街老鼠,被人指着骂。
他捂着脸还能被认出,一张脸涨得通红。
心里也不由记恨他奶,做啥非要他跟着大姐。
大姐到镇上能干啥,就大姐这性格,还能干啥。
“大姐,我饿了去吃点东西,就不跟你去买东西了,我们日落村口见。”
阮明江说完头也不回地就跑了。
消失人群。
阮清婉提着白糖,看着阮明江消失的背影,向着邮局走去。
买了一个信封,将在家写好的信放在里面,贴上邮票再写上地址。
这封信是给阮迂的。
她识字不多,都是弟弟暑假回来时候教她的。
所以用着最简单地陈述两件事情,一是她决定卖掉家里房子,二就是她要结婚了。
她在信里也写着不希望弟弟回来,他现在的主要目的就是好好读书,争取能考上大学。
如果不够钱了,再给她写信,还是跟以前一样,将信寄到镇上,她来镇上的时候会拿,等她有了新住址了,再告诉弟弟。
阮清婉写完,将信寄了出去。
交了钱,刚准备离开邮局,忽然听到盖章的大姐喊道:“大婉,这里有你一封信,好像是部队寄来的。”大姐从柜台里拿出一封与众不同的信,递了过来。
镇子不大,大家都熟悉彼此。
阮清婉总是给她弟弟写信,整个镇上谁不知道,阮家村出了一个高中生,也出了一个败家子。
正因为如此,大姐见到阮清婉才特意叫住了她。
“部队?”阮清婉接过信件,轻声说了句“谢谢”,随后走到一旁的角落,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
往常她拿到弟弟的回信也是在这里打开。
如果需要回信,旁边就有出售的信纸,但她并不急着回信。
这次的信件来自部队,难道是……夏重景?
她展开信纸,刚劲有力的字迹还真是人如其字:
“清婉: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结婚报告上级已经批准,妈也跟我说了,我们的婚礼定在月底。
嗯……我也不知道该跟你说什么,就是想告诉你,我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我……月底我去接你。
夏重景留”
短短几行字,阮清婉却看了一遍又一遍。
她的手指轻轻抚过信纸,仿佛能透过字迹感受到夏重景的温度。
她的心跳微微加快,脸颊泛起一丝红晕。
月底…婚礼…
就像是做梦一样。
她,要结婚了。
她将信纸折好,小心翼翼地放回信封,放进口袋。
期待月底,期待夏重景的到来。
阮清婉花了一分钱买了信纸。
提起笔想要给夏重景回信,却发现她比夏重景更不知道要写什么。
思量许久,才在信纸上写了一个“好”然后装进信封,寄了出去。
寄信员看着信上只有一个好字,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几番打量阮清婉,最后终究是什么也没说,盖章寄走。
而阮清婉从邮局出来。
捂着的一颗心怦怦跳动。
就像是要从她身体里跳跃出来,没有第一次的胆大,她对月底的婚礼期待又害怕。
阮清婉又去买了一块红布,她决定给自己做一身红嫁衣。
又在老板的推荐下买了一串珠花,这才回去。
阮清婉刚走到村口的大榕树下,早已等得不耐烦的阮明江便迎了上来,皱着眉头抱怨道:“怎么这么久?不是说好了中午在村口集合吗?你买了啥东西,磨蹭了这么久,我都快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