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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姐逼我借腹,我靠孕肚翻身上位陆瑶窦璟枭后续+完结

柚子哟哟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母亲自尽的第二天。陆瑶见到了一个婆子。“你并不是没有父亲的人,你父亲是兵部侍郎关大人,你母亲应当留给了你一件玉佩吧?那玉佩便是他们二人的定情信物。”婆子趾高气昂:“如今你母亲死了,你若不想做接客的妓子,就替我家大小姐生个孩子。只要你能替我们家大小姐生个儿子,老爷和夫人会给你一笔银钱,送你远走高飞。”陆瑶整个人木木的。她眼前是母亲吊在房梁上的样子,她那张缺了一只眼睛的脸充斥着痛苦和不甘。从小陆瑶就和母亲在教坊司做工。她没有父亲只有母亲。母亲宁愿日日挨打也不愿意接客,若实在拗不过,她会打伤嫖客,换来的是非人的折磨。有一次母亲遇到的人太狠戾,他被伤到后发怒挖掉了她的一只眼,她九死一生活了下来,从此便再也不用接客了。陆瑶知道母亲一直在等人。...

主角:陆瑶窦璟枭   更新:2025-06-04 23: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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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瑶窦璟枭的其他类型小说《嫡姐逼我借腹,我靠孕肚翻身上位陆瑶窦璟枭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柚子哟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母亲自尽的第二天。陆瑶见到了一个婆子。“你并不是没有父亲的人,你父亲是兵部侍郎关大人,你母亲应当留给了你一件玉佩吧?那玉佩便是他们二人的定情信物。”婆子趾高气昂:“如今你母亲死了,你若不想做接客的妓子,就替我家大小姐生个孩子。只要你能替我们家大小姐生个儿子,老爷和夫人会给你一笔银钱,送你远走高飞。”陆瑶整个人木木的。她眼前是母亲吊在房梁上的样子,她那张缺了一只眼睛的脸充斥着痛苦和不甘。从小陆瑶就和母亲在教坊司做工。她没有父亲只有母亲。母亲宁愿日日挨打也不愿意接客,若实在拗不过,她会打伤嫖客,换来的是非人的折磨。有一次母亲遇到的人太狠戾,他被伤到后发怒挖掉了她的一只眼,她九死一生活了下来,从此便再也不用接客了。陆瑶知道母亲一直在等人。...

《嫡姐逼我借腹,我靠孕肚翻身上位陆瑶窦璟枭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母亲自尽的第二天。

陆瑶见到了一个婆子。

“你并不是没有父亲的人,你父亲是兵部侍郎关大人,你母亲应当留给了你一件玉佩吧?那玉佩便是他们二人的定情信物。”

婆子趾高气昂:“如今你母亲死了,你若不想做接客的妓子,就替我家大小姐生个孩子。只要你能替我们家大小姐生个儿子,老爷和夫人会给你一笔银钱,送你远走高飞。”

陆瑶整个人木木的。

她眼前是母亲吊在房梁上的样子,她那张缺了一只眼睛的脸充斥着痛苦和不甘。

从小陆瑶就和母亲在教坊司做工。

她没有父亲只有母亲。

母亲宁愿日日挨打也不愿意接客,若实在拗不过,她会打伤嫖客,换来的是非人的折磨。

有一次母亲遇到的人太狠戾,他被伤到后发怒挖掉了她的一只眼,她九死一生活了下来,从此便再也不用接客了。

陆瑶知道母亲一直在等人。

她那时不知道她在等谁。

现在终于知道了。

原来母亲也有痴恋的人。

原来她不是没有父亲的人,甚至她父亲还是个高官。

当真可笑至极。

“我要见他。”

“谁?”

“兵部侍郎关大人。”

婆子撇了撇嘴,扬手叫马车上前,带着陆瑶回了关府,陆瑶见到了自己生父。

只一眼她就知道婆子说的都是真的。

因为她和关大人生的很像。

“你为何不来救我母亲?”

陆瑶平静的眸子暗藏怨念:“我母亲一直在等你。”

“她是罪臣之女,我与她来往只会害了自己。”

关大人面无表情,声音毫无起伏:“当年与她的露水情缘本就是错,我劝她拿掉孩子,是她一意孤行,这不能怪我。”

好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好一个这不能怪我。

陆瑶冷笑:“呵。若当初母亲听了你的话拿掉我,今日关大人就没有能解燃眉之急的棋子了。”

关逢雪。

她同父异母的姐姐。

两年前被一等忠勇公窦璟枭看上。

窦璟枭其人。

哪怕是陆瑶这样在教坊司的人都有所耳闻。

他七岁那年随祖父进宫赴宴,恰遇别国使臣出了一计刁难兵部,眼看要丢人现眼时,窦璟枭跳出去解围,不但破了计谋,还反扔回一计。

逼的那使臣跪地求解。

先帝龙颜大悦,自此对窦璟枭宠爱有加。

他不是皇子,待遇却与皇子也不差什么了。

七年前,边境大乱,如今的皇帝身陷囹圄,边境眼看要破,无人敢去应战,是窦璟枭千里奔袭救下了皇帝。

他以五千兵马击败辽兵三万。

连夺三座城池。

这一战成就了他战神名号,先帝驾崩前留下遗旨,一命太子登基为帝,二命太子封窦璟枭为一等忠勇公。

这样的天之骄子,却看上了小小五品官之女。

两人不止身份天壤之别,关逢雪的身子也十分不好,曾有御医说她活不过四十岁。

窦家长辈们以死相逼不肯叫她进门。

窦璟枭一意孤行。

不惜以军功换皇帝一纸赐婚旨意。

圣旨不可违。

窦璟枭办了一场盛大的喜宴,轰动了整个京都,婚后对妻子的疼宠程度更是叫所有人侧目艳羡。

关大人淡淡道:“你替雪儿生个儿子,我会给你一笔足够一世衣食无忧的银钱,或者你有什么别的条件我都可以答应。”

陆瑶打断他:“我要我母亲埋入关家祖坟。”

“痴心妄想。”

一道女声忽然插入。

陆瑶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是个雍容华贵的妇人,她冷凝着眉目满眼厌恶:“你母亲一个罪臣之女,怎可埋入我关家祖坟?你是要害死整个关家吗?夫君。”

妇人冲着关大人福了福:“我早说过,这丫头不会是个好相与的,在那样的地方长大,心思怎会干净?把这件事交给我吧,我自会叫她答应的。”

关大人沉默片刻。

颔首起身走了。

“啪!”

关夫人直接甩了陆瑶一耳光,满脸狰狞的恨意:“你娘就是个下贱胚子,凭她也配出现在关家?她早该死了。”

陆瑶摸了摸滚烫的脸,平静道:“关夫人很恨我母亲啊,所以你才杀了她?”

“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关夫人声音透着一丝几不可查的惊慌:“我见都未见过你母亲!她还不配我脏了自己的手!”

所以是你派人勒死了她。

陆瑶在心里笃定道。

她母亲是不会自尽的,绝对不会。

当日哪怕被剜掉眼睛险些疼死,她也因为陆瑶坚持了下来,她不敢死,也不会死。

因为她还要保护自己的女儿。

她怎会自尽?

是有人杀了她!

陆瑶缓缓抬头看向关夫人,麻木的脸上终于有了神色,那双琥珀色的杏眸满是冰冷杀意。

宛如一只潜伏在雨夜的小兽。

随时等着扑上去撕咬猎物的脖颈。

关夫人心里突突一跳,尖叫道:“来人!”

婆子推门进来:“夫人?”

关夫人:“给我好好教导教导这个贱人规矩!记住了,不能伤了她的身子,她还要给我女儿生儿育女呢。”

“是!”

婆子转身出去。

再回来时手上多了一盒子针。

陆瑶被堵住嘴摁在地上,婆子骑在她背上,抓住她的手狠狠把针刺入她的指甲里。

“呜呜呜……!”

陆瑶双目圆睁,疼的疯狂挣扎起来,可婆子压着她如泰山压顶一般,力气大的她根本无法撼动。

又一根针刺入。

陆瑶浑身发抖的流下眼泪。

她看向关夫人,眼里没了倔强和恨意,只有一丝挣扎和不甘心的哀求。

关夫人满意的靠在软榻上。

捧着茶笑:“早听话不就不必吃这个苦了?好了,停手吧。”

婆子翻身而下。

扯着陆瑶的头发把她拉起来让她跪下。

“听说你有个情郎?”

关夫人声音满是戏谑:“跟你那下贱的娘一样,年纪轻轻就知道想男人了,嗤。我打听过了,他不过是个乡野村夫。”

“这样没有身份没有背景的人,我们弄死了他犹如碾死蚂蚁一样简单,你也不想他出事吧?”

“不要!”


陆瑶惊慌开口:“不要伤害他!我听话!你们让我做什么我都听!”

关夫人得意的笑了:“这就对了,好了,带她下去好好调养,三日后送进一等忠勇公府。”

陆瑶好像丧失了所有力气。

如行尸走肉一样被婆子领走了。

待婆子安置好她走后,陆瑶眼神重新恢复了神采,哪还有刚才萎靡的模样?

她翻转手看向手指。

粉红的指甲里一条紫红的血线,叫人看了就觉得害怕。

她面无表情掏出藏起的针。

毫不犹豫刺入剩下几根没有被蹂躏的手指。

钻心的疼袭来。

陆瑶哆嗦着闭上眼。

她喃喃:“阿娘,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无论是负了你的人还是杀了你的人,我都要他们给你陪葬,让整个关家给你陪葬。”

半个月后。

重阳节。

被调养许久的陆瑶再次出现在人关夫人面前。

只见陆瑶穿着一袭粉色衣裙,乌黑头发垂着发髻,点点珍珠点缀在上,衬得她妍丽的五官更多了一丝贵气。

因为一直服用调养血气的汤药,她气色极好,红扑扑的脸蛋儿红苹果一般。

饶是做好准备。

关夫人还是惊艳了一瞬。

她目光幽冷:“果然是人靠衣服马靠鞍,这谁能瞧出你是那种腌臜地方出来的人。”

陆瑶一声不吭,低着头做乖顺状。

再没有之前的戾气,活像被驯服的小兽。

她很清楚怎么拿捏人心。

关夫人心里对她是不信任的,若她上来就直接乖乖听话,得到的只会是监视和怀疑。

她要给关夫人一个软肋。

赵之缘便是那个软肋。

“记住了,这件事不能叫雪儿知道,否则叫她身子又不好了你那个情郎可就要遭罪了。”

关夫人起身,摸了摸头上的发簪,自觉已经拿捏住了陆瑶:“他呀,现在可就在我们庄子上呢。”

陆瑶的头垂的更低了。

一个时辰后。

忠勇公府。

陆瑶见到了关逢雪。

她确实如传言中那般美好,整个人雪堆出来的一样,娇嫩高贵、精致如瓷。

白的近乎透明的脸一看就是身子不好。

“母亲你是说,这是我的亲妹妹?”关逢雪捂住嘴,一脸惊讶和好奇:“怎么以前从未听您说起过?那她母亲呢?”

关夫人不想细谈这事。

只说了一句“死了”便转移了话题。

“她母亲身份不好,不能叫人知道她是你爹的女儿,家里不方便她住,你帮着收留她些日子吧。”

关逢雪不疑有他。

她点头道:“公府里头空院子多的是,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父亲往后怎么打算的?”

关夫人看向陆瑶:“你出去到处转转,别总守在这儿。”

“是。”

陆瑶乖巧福礼。

转身出去。

她没有走远,而是在附近四处转转,才走到一个拐角处,就听见两个小丫鬟的说话声。

“这几日表小姐就要到了吧?”

“是啊,听说老夫人这次势在必得,必要让表小姐给公爷做平妻,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公爷对夫人情深义重,两个通房妾室都没有,怎会愿意娶平妻?看夫人那个身子,怕不是会被气死哦。”

陆瑶站定。

原来是因为这个。

关大人好不容易遇到这么个贵婿,自然不肯就这么放过,关逢雪一旦人没了,他和一等忠勇公府的牵绊也就没了。

所以他需要一个孩子。

一个有着关家和窦家血脉的孩子。

关逢雪不能生。

所以他才想起了陆瑶。

关夫人阻拦不了关大人,也想自己女儿身后有个孩子给烧香烧纸钱,却又怕陆瑶的母亲借此机会能有个出身,所以一不做二不休便杀了。

一窝子畜生。

陆瑶手指一捏。

狠狠掐碎了手心的花。

……

是夜。

陆瑶被关逢雪留在了她的院子。

“咱们一起吃饭。”关逢雪给她夹菜,亲热道:“以后你就把这里当自己家,有什么只管跟姐姐说,你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陆瑶腼腆一笑。

心里感叹。

那一对狠辣没心的夫妻,竟会生养出这样纯粹的人,关逢雪的善良能叫人一眼看出她被保护的很好。

陆瑶没有嫉妒。

她满心算计、阴暗狠辣,但那不代表她就没有被保护过,她的母亲已经尽力保护她了。

“在说什么。”

一道男声忽然从背后传来。

陆瑶转头去看,正对上一双鹰隼般锐利的眸子。

男子五官深邃立体、高眉挺鼻,一双眼眸黑如点漆叫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乌黑墨发用一顶小金冠扣着,端的是俊雅至极、清隽冷傲。

陆瑶自问见过不少皇亲贵胄。

好看的、不好看的,贵气的、纨绔的。

哪个都比不上眼前人。

他举手投足间的气势便是帝王将相也不过如此了吧?

这便是一等忠勇公。

窦璟枭。

“和我妹妹说话呢。”关逢雪眼睛亮晶晶的迎上去:“阿枭,这是我亲妹妹,我都不知道我竟还有个亲妹妹!”

窦璟枭一眼没看陆瑶。

显然对她不感兴趣。

他温柔的摸摸她的头发:“知道了,不过我不喜欢我们的屋里有外人,嗯?”

关逢雪脸上一红。

陆瑶很有眼力见的退了出去。

传闻不假。

窦璟枭很宠关逢雪。

一个婆子从暗处走出来:“瑶姑娘,该回去准备了,小姐歇下后你就可以去前院儿了。”

“知道了。”

陆瑶跟着婆子回了院子。

她看了一眼暴露的衣裳裙子,没有半刻迟疑便换上了,还自觉的给自己化了个好看的妆容。

随后她便坐着等。

这一等就是两个时辰。

直到约上三竿,才终于有个小厮来接她,她跟在小厮身后一路去了前院儿。

书房里灯光昏暗。

陆瑶进去还不及行礼,就被窦璟枭打断了。

“躺下。”

他手里捧着书,连看都不看陆瑶,平静的声音仿佛在说该吃饭了一样。

陆瑶扫他一眼,乖顺起身,听话的躺下。

她躺下后窦璟枭却没什么动作。

他仍旧在看书。

许久才终于合上,起身一步步走向软榻,居高临下看着任人宰割的陆瑶。

这是窦璟枭第一次看陆瑶。


只见少女着一袭半透明的衣衫裙子躺着,如画眉眼和关逢雪有几分相似,却更平添几分娇媚。

“你和你姐姐有两分像。”

他淡淡道。

陆瑶眨眨眼,做出怯生生的模样:“我们是亲姐妹,自然有几分相似。”

“那你就不该有太多妄想。”

窦璟枭声音发冷:“记住你来窦府的目的,你只是替雪儿生孩子的工具。若叫雪儿知晓了这件事,我会亲手摘了你的脑袋。”

陆瑶暗暗嗤笑。

这是关夫人对窦璟枭说了什么吧?

她不知道关大人两口是怎么让窦璟枭同意这件事的,不过她早猜到关夫人会有所动作。

因为她怕窦璟枭会对陆瑶动情。

不过她要谢谢关夫人。

今日对她的诬陷。

将会是来日她拿下窦璟枭的利器。

有什么比夺走贵婿。

更能报复关大人夫妻俩的呢?

这个机会是他们亲自送给她的。

陆瑶怯生生道:“您放心,我一定小心不让姐姐知道的。”

窦璟枭没再说话。

他伸手剥开陆瑶的衣裳,一抹猩红肚兜跃入眼帘。

陆瑶里边连亵衣都没穿。

凝脂一般的肌肤一览无余,在猩红衬托下更是给白玉一样耀眼好看。

她缩了缩脖子。

肩颈玉兰花瓣也似。

陆瑶知道怎么挑起男子的欲望。

她随意一个动作就能叫人觉得她惹人怜爱。

窦璟枭手指僵住,许久没有下一步动作。

陆瑶抱着肚兜起身跪坐在软榻上,倾身靠进窦璟枭怀里,藕臂张开环住了他的脖子。

肚兜滑下。

两团浑圆抵住了窦璟枭。

冰凉的绸衣激的陆瑶抖了抖,她颤着声收紧胳膊:“您不要觉得对不起姐姐,今日是我主动勾引的您,您只是上了套罢了,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窦璟枭只觉一股香气钻进了鼻翼。

异样陌生的感觉涌向小腹。

他身体发紧,嗓子发干。

毕竟他正是血气方刚的男人,虽然成亲多年却顾忌关逢雪的身子,始终没有和她圆房。

哪受得住陆瑶的故意引诱?

理智渐渐被蚕食。

窦璟枭依着本能抓住了陆瑶的挺翘。

陆瑶嘤咛一声,彻底软倒。

窦璟枭捞住她的腰肢俯身压上去,眼前只有陆瑶那双闪烁着光芒的眸子,还有鲜艳欲滴的唇瓣。

他脑袋里一时间什么都没有了。

低头狠狠吻住了她。

窦璟枭没有脱自己的衣裳,就这么半褪下

陆瑶痛呼出声。

她杏眸发红,浸出泪珠。

墨发披散在床榻上,衬的她如一只魅魔妖精,哀怨轻啼着让他轻一些。

好痛。”

窦璟枭的理智霎时间荡然无存。

室内很快便响起疯狂的吱吖声,伴随着的还有男人的粗喘和女人的娇吟。

许久。

书房里终于没了动静。

窦璟枭理智回笼。

他望着身下的女人身子僵住。

陆瑶瘫软在榻上,她衣衫被褪到腰际,身上遍布暧昧痕迹,满脸潮红尽是动情姿态。

他不知道自己要了几回。

但绝对跟他的打算不一样。

窦璟枭说服了自己一日才接受这件事,他以为他甚至不会对这个女人有反应。

可他刚才疯狂到不知天地为何物。

窦璟枭翻身下床

背过身压抑着怒火道:“滚出去!”

陆瑶一声不吭,快速穿好衣裳,几乎是狼狈的拖着身子一瘸一拐的走了。

望着她倔强的背影。

窦璟枭抿唇。

出了院子。

陆瑶脸上的娇怯便一扫而空。

她拢了拢发乱的头发,手指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淡淡的依兰香气萦绕在上。

欢好香。

是教坊司最不缺的东西。

那里常年燃着这种香,起的便是催情的作用,这种香不霸道,却能勾起人最原始的欲望,越是没有经历过情事的人越是会沉浸其中。

回到住处后。

关夫人安排的婆子迎上来。

她看到陆瑶身上的痕迹,眼底闪过一抹鄙夷,随后捧上一碗黑乎乎的药汁子。

“这是助孕的药,夫人找了许多名医配出来的,瑶姑娘往后每次过后都要喝。”

盯着陆瑶喝尽了药。

婆子这才走了。

陆瑶拖着酸软的身子躺下,心里暗骂窦璟枭实在孟浪,她都快被拆散架了。

这一躺下就再压不住睡意,几乎是倒头就睡着了。

一觉好眠到日上三竿。

直到被关逢雪的丫鬟来叫她才起身,匆忙收拾了收拾去她的院子里吃饭。

“怎么起的这样晚?可是在这里睡的不踏实?”

关逢雪迎上来,关切道:“还是伺候你的人不尽心?母亲也真是的,怎么就给你一个婆子,我安排个丫鬟给你。”

“没事的姐姐。”

陆瑶拒绝了。

多一个人就多一分麻烦。

“我就是想我娘亲了,昨夜哭了一整夜,姐姐不必多虑。”

关逢雪顿时一脸心疼,拉着她坐下给她布菜:“姐姐能体谅你的心,以后难过了就跟我说,嗯?”

陆瑶点点头。

姐妹俩正吃饭呢。

窦璟枭就带着人来了。

看到陆瑶,他身子不由僵了一瞬。

关逢雪迎上去,悄声道:“不许再赶瑶儿走了,她也是个可怜人,昨夜一夜没睡呢。”

窦璟枭沉了脸。

不及他说什么,关逢雪已经拉着他的手坐下。

他抬眸冷冷瞥了陆瑶一眼。

陆瑶很有眼色,起身道:“不打扰姐姐和公爷用饭了,我回我院子里吃吧。”

“坐下。”

关逢雪拉住她:“咱们是一家人,你这么见外做什么?阿枭,你不要板着脸,瑶儿会害怕的。还有,瑶儿你要叫阿不要叫他公爷。”

陆瑶眨眨眼,乖顺道:“知道了姐姐。”

继而又转向窦璟枭,眼巴巴看着他轻唤:”

叫完娇羞低头咬住唇瓣。

窦璟枭头皮发麻。

脑海里不由想起她在自己身下叫的模样,一如现在的娇羞。

“咦。”

关逢雪忽然奇怪道:“瑶儿你脖子上那是什么?是不是被谁伤到了?”

她指了指陆瑶的脖子。

只见那里一抹猩红痕迹极其刺眼。

陆瑶仓皇的拉了拉衣领,企图盖上,神色有些慌张道:“不,不是的,是昨天遇到一个虫子,它咬了我。”


关逢雪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她不疑有他,点头道:“待会儿我叫人给你送点儿药膏子过去。”

窦璟枭眼神愈发冷了。

好不容易吃完饭,陆瑶第一时间起身告辞,说自己想去花园子四处逛逛。

关逢雪本想陪着同去的。

但被窦璟枭拉住了。

陆瑶告退出去,想着待会儿窦璟枭必定会找自己,因此故意朝着偏院儿的小湖走去。

免得待会儿被打扰了。

果不其然。

她还没逛一会儿呢,便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随后便是窦璟枭清冷疏离的声音。

“陆瑶,你站住。”

陆瑶站定。

转身。

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

“公爷怎么来了?”

窦璟枭上前抓住她的手用力一扯:“忘记我对你的警告了是吗?”

陆瑶哆嗦了一下:“公爷,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是我做错什么事了吗?”

“刷拉!”

窦璟枭扯下她的衣领。

露出脖颈上遍布的青紫吻痕。

“怎么,你不是故意要露这个给雪儿看吗?”

“没有,不是的。”

陆瑶摇头,眼尾微微发红:“我没有想挑衅姐姐的意思,实在是我……我没有可以遮盖的衣服,这已经是我能找到最保守的衣服了!”

她说的又急又快。

似乎怕窦璟枭不相信自己,还向前挺了挺身子。

窦璟枭拧眉:“你当我蠢吗。”

陆瑶低头不语,微垂的脑袋带着一丝倔强,又透着一丝委屈。

窦璟枭莫名有些烦躁。

“常安。”

小厮从斜里走出:“公爷。”

窦璟枭一指:“去她房间看看。”

小厮颔首应下后转身去了。

陆瑶住的院子并不远,他去了没多久便回来了,先睨了陆瑶一眼才躬身回话。

“公爷,瑶姑娘……的衣物。”

他踌躇片刻后附耳过去,悄声在窦璟枭耳边说了几句哈,而后退到一侧降低自己存在感。

说实话。

那些衣裳,小厮还真没见过。

窦璟枭对自己的人要求极严格,不许他们喝花酒,不过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陆瑶唇角翘起一抹弧度。

关夫人当真是她的神助攻啊。

想获得一个男人的关注。

最直接的办法就是,让他对你起怜悯之心,对你怜惜,一旦有了怜惜之心,他的心就不受自己控制了。

“那些衣服都是谁给你准备的。”

再转头时。

窦璟枭的脸色缓和了不少。

虽然还是清冷的,却没了之前的肃杀。

陆瑶张了张嘴,又垂头瓮声瓮气:“没……没有谁给我准备,我也不知道。”

瑟缩的模样活像个小鹌鹑。

窦璟枭没来由气闷:“不适合你穿,你也穿?不想穿不会说吗?”

陆瑶身子抖了抖。

屏息后退一步。

一副被吓到的模样。

窦璟枭抿唇,感觉自己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带着一股无名火转身拂袖而去。

没走出去多远又站定。

“去让……算了,你自己去找管事的,让他给她准备些合适的衣裳。”

小厮惊讶抬眸。

这还是他家公爷吗?

公爷眼里一向只有夫人,别人关心别人衣裳合身不合身了,便是谁当着他的面跳到湖里淹死,怕是公爷都不会眨一下眼。

这个陆瑶不简单啊。

才出现多久。

竟然能叫公爷关心她的事。

小厮敛声屏气应了,转身去找管事的,还尤其嘱咐了先准备些合适的成衣。

待陆瑶回到自己住处。

管事的已经带着成衣铺的掌柜的等着了。

“给瑶姑娘请安。”

管事的笑得见牙不见眼:“这眼看就要变天了,瑶姑娘没带衣裳来吧?奴才特地来给您挑几件衣裳,一并再挑些料子预备做新衣裳。”

说着摆手。

掌柜的捧着成衣上前。

这一切在陆瑶的预料之中,却又在她的意料之外。

她知道窦璟枭会多少在意些她的事,毕竟她已经是他的女人了,却没想到他会做下这种安排。

既然已经安排了。

她自然要接受。

陆瑶抬眸笑:“有劳管事的了。”

她挑了几件成衣后,又选了几款布料,都是和关逢雪全然不同类型的。

到了晚间。

她便穿着新衣裳去了前院儿。

窦璟枭刚回来。

他正准备去后院儿。

听闻陆瑶来了,他拧眉:“她来做什么?”

小厮:“说是来谢恩的。”

谢恩?

窦璟枭捻动手指:“让她进来吧。”

下瞬。

陆瑶像个花蝴蝶般跑进来。

她扎着娇俏的发式,随着走动,发间的步摇叮当乱响,腰肢上换佩叮当。

这很不合规矩。

高门贵女讲究个礼仪。

行动时步摇不动,腰间环佩不发出声响,这才符合女容,就连关逢雪都是这样的。

窦璟枭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活泼的步摇。

听到这样的叮当响声。

如一汪清泉。

无声无息流入他心里。

“公爷!”

陆瑶站定到他跟前,提着裙子给他看:“这件衣裳是管事的着人给我找的,可我知道这定是公爷您的意思。”

她眼睛亮晶晶的。

像揉进了天上的星辰。

“嗯。”窦璟枭淡淡的,端起茶盏饮下:“衣裳是你自己挑的?”

怎么都是些老气秋横的颜色。

小姑娘家不都喜爱些粉嫩娇俏的颜色?

他记得逢雪便喜欢湖蓝和粉蓝色。

“那个掌柜的送来的衣裳,都是姐姐喜爱的颜色。”陆瑶甜甜一笑,眉眼弯弯道:“姐姐喜欢的颜色我不会碰,免得她心里不舒服。”

窦璟枭一楞。

没想到竟是因为这个。

不及他说什么,陆瑶深深福礼:“这还是我第一次收到这样的礼物,我知道公爷是看我可怜,不过我很开心了。”

说着话。

她抬眸看向窦璟枭,咧开嘴大大的笑了。

“谢公爷。”

说完快速起身。

“天色不早了呢,公爷要去陪姐姐吃饭了吧,我今日就不打扰了。”

话落福礼转身就走。

留给窦璟枭一抹坚定背影。

窦璟枭手上动作顿住,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许久没有动,直到常安唤了他一声。

“公爷,夫人那边着人来问了,说是锅子已经准备好了,请您即刻过去。”

窦璟枭回过神。

“嗯。”

他起身,和小厮一起迈步出去,走出去好远后忽然问道:“若你连别人喜好的颜色都不碰,会去抢他喜爱的人吗?”


小厮一楞。

“公爷您说什么?奴才没听清。”

“无事。”

窦璟枭捂住脑袋。

他一定是疯了。

竟会觉得逢雪的母亲在骗他。

他认识陆瑶才多久?

同一时间。

陆瑶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她才进去,婆子就冷着脸上前:“瑶姑娘,夫人要见你,请你现在就随我出去。”

见她?

看来是窦璟枭的事让她警觉了。

“见我做什么?”

婆子冷着脸没好气:“这奴婢不知道,瑶姑娘去了自然就知道了。”

“知道了。”

陆瑶笑了笑,乖顺的跟着婆子出去。

侧门那里停着一辆马车。

婆子示意陆瑶上去。

陆瑶毫不迟疑掀开车帘,才刚进去,迎面就是一耳光扇了上来。

“贱人!”

关夫人恼羞成怒:“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安分的,你想勾引窦璟枭是不是?你想挤掉逢雪是不是?”

“夫人您在说什么?”

陆瑶平静的看着她:“我不过是连个身份都没有的人,我如何能挤掉您的女儿呢?”

关夫人力气很大。

她脸上很快就肿起一个巴掌印。

狰狞猩红。

却衬得她眼眸愈发坚定。

“你身上这件衣裳是怎么回事?”关夫人破口大骂:“贱蹄子,你在窦璟枭跟前说了什么?”

陆瑶嗤笑:“我什么都没说,夫人不必着急,这些衣裳也是窦璟枭自己要送我的,与我何干?”

坦然的态度哪还有之前的胆怯。

这可刺激到关夫人了。

她怒不可遏,扬手又要打,却被陪房婆子拉住了:“夫人,可不能再打脸了,不然被公爷看见了不好。”

可叫关夫人忍下这口气怎么能行?

她都要气疯了。

一想到这贱婢是自己亲手送进来的,将来可能会威胁到女儿,她就恨不能扇自己耳光。

“给我拿针刺!”

陆瑶眼神闪烁。

在上马车时,她已经想到了会发生什么,但她不怕,甚至还故意激怒关夫人。

片刻后。

马车里响起沉闷的呜呜声。

是夜。

窦璟枭的小厮来接陆瑶。

结果陆瑶没出来,却被一个婆子拦住了。

“瑶姑娘今日身子不爽利,还望小哥和公爷说说,待她歇息几天再去伺候公爷。”

小厮正要出去时却觑着陆瑶一闪而过的脸。

他眉心动了动。

回去如实把这情况和窦璟枭说了。

窦璟枭想起陆瑶的欲言又止。

他起身:“带路。”

……

陆瑶院儿里。

婆子正在教训陆瑶。

“不要以为伺候了公爷,你就一步登天了,你是大小姐的妹妹不假,可你母亲和你出身肮脏。”

“别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你配穿这些衣裳吗?好好儿的衣裳叫你穿了也弄脏了!”

“好好儿的伺候公爷,赶紧给大小姐生个一儿半女出来,不然那个人你拼死也要护着的人可就活不成了!”

说着她拿出剪刀就剪那些成衣。

“嬷嬷!”

陆瑶噗通一声跪下:“求求您别剪,您和夫人如何罚我都成,可别剪坏这些衣裳!”

说着就要伸手去抢。

婆子收不住刀,眼看就要剪到陆瑶的手了。

“小心!”

小厮一声厉喝就要上前。

但有人比他更快。

窦璟枭身形如箭,疾步上前一把抓住陆瑶扯进怀里,抬脚就是一记窝心脚踹到那婆子胸口。

“哎哟喂!”

她被踹飞了出去。

待看见是窦璟枭时,整个人吓得脸都白了。

她连跪带爬的起来跪下:“见,见过公爷。”

“常安。”

窦璟枭根本不理她:“处置了她。”

“是!”

常安拱手。

那婆子还想求饶,可窦璟枭已经拉着陆瑶走了,只有小厮常安面无表情立着。

“嬷嬷怕是不知道我们忠勇公府的规矩,咱们家公爷最重利益尊卑。陆瑶姑娘是公爷的人,岂是你一个下人可以随意辱骂的?”

说着叫下人把她拖下去:“告诉管家她犯了什么事,该怎么处置管家知道。”

下人们应声上前。

堵住婆子的嘴拉了下去。

却说那边。

窦璟枭冷着脸进了书房,陆瑶小心翼翼跟着进去:“公爷您别生气,我,我不会再给您惹麻烦了。”

给他惹麻烦?

窦璟枭一股无名火起:“你是什么身份,她是什么身份,她骂你你就听着?”

陆瑶缩了缩脖子,忽闪着眼道:“她是关家的人,是夫人身边的,我不敢。”

“没出息的东西。”

窦璟枭捏了捏额心。

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陆瑶小鹌鹑的模样就觉得窝火,伸手拉住她就要扯进怀里。

“啊!”

陆瑶尖叫一声挣开他。

她哆嗦着收回手。

窦璟枭眉心一动,俊脸凝起一股冷意:“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

陆瑶忙把手背到背后,欲盖弥彰的模样叫窦璟枭眼眸更冷了:“你是自己伸出来给我看,还是要我掰开。”

“没什么的。”

陆瑶小小声的叹口气,伸出手小心翼翼送到窦璟枭眼前。

那是一双纤细娇嫩的手。

如玉手指匀称修长。

此刻那双手的手指却青紫红肿,每个指甲盖中间都有一条细细的血线。

只是看着窦璟枭都觉得疼。

他常年行军,饶是在军营中也没见过这种酷刑,十指连心,她当时有多疼可以想象。

“这是谁弄的。”

陆瑶眨眨眼:“公爷别问了,我没事的。”

“说。”

“……是夫人。”

陆瑶垂头,不情不愿道:“没事的,真的没事。”

窦璟枭手指收紧。

“为什么。”

“因为我接受了公爷的好意。”

陆瑶抬头看向窦璟枭,认真的眸子盈着水意:“夫人说,我不该奢望别的,确实是我僭越了,我竟然奢望公爷对我好,竟然欣喜公约对我的在意。”


陆瑶声音哽咽,双肩微微颤抖着,泪珠成串落下。

她拼了命的想藏起心里的委屈,却在窦璟枭温柔的声音中倾泄而出,浓郁的几乎化不开。

“公爷,对不起……”

陆......

甚至后脑勺一大块头皮透着血红印子,一看就是有人抓着陆瑶的头发用力拖拽导致。

而且窦璟枭还发现,陆瑶头顶正上方鼓了一个大包。

只不过平时被发髻覆盖着,根本看不出来。

关夫人,她怎么这么残忍!

往日每每和关夫人见面时,她总是表现得很热情得体,十足的大家教养。

不曾想私底下竟会教唆手底下的人做出这种下作事来!

窦璟枭忘了自己的手还搭在陆瑶胳膊上,稍一用力,陆瑶疼的低低轻呼:“好痛……”

“别打我,求求你们,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我一定跟公爷说明离开国公府,我不该对公爷动心……”

对他动心?

这句话像一颗小石子投进窦璟枭心湖里,骤然漾起阵阵涟漪,飘的很远,经久不散。

他目光一闪,耳尖微微红起。

可很快,他深吸一口气将心头这抹从未有过的悸动压了回去,重新给陆瑶穿好衣服,拉开纱帐。

“好好给她治伤,拿出你的本事来,用最好的药,明白吗?”

“是。”李太医赶忙点头。

这一夜十分漫长。

李太医陆瑶仔细检查伤势后,开了药让下人给她抹上,还承诺三日后陆瑶必能痊愈,窦璟枭表情这才松泛了些。

紧接着,李太医带着药童出去熬药。

窦璟枭并未离开,坐在床边守着陆瑶。

他不明白关夫人为何要这样对待陆瑶。

明明是关逢雪的亲妹妹,即便不是一母所生,那也是同父的亲妹妹,何至于下这种狠手?

也幸好关夫人还有顾虑,生怕外人瞧见自己狠毒的一面,因此留了后手。

否则,陆瑶现在是否还有命活着都未可知。

过去的半个时辰里,陆瑶一直装昏迷。

她听着身边的动静,知道那么多人为自己忙碌。

即便他们是迫于窦璟枭的威压才如此,但陆瑶心中还是有了几分异样的感觉。

她悄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正好看见窦璟枭若有所思的样子。

那完美的侧脸仿佛是老天爷最得意的炫技之作,没有一丝瑕疵,好看的不像话。

即便是放松时刻,窦璟枭笔直的脊背也未曾弯下来过。

陆瑶合上双眼,在心中默默的叹了口气。

下一秒,她秀眉猛地蹙紧,再次呻吟出声。

“好疼……”

窦璟枭紧张的抬眸看她,“陆瑶,你可是醒了?”

“我好痛……”

陆瑶身子不可控制的颤抖起来。

这回不是装的。

方才李太医让人给陆瑶抹药时就说过,这药膏效果极好,唯独有点疼。

窦璟枭没想到这么快就发挥作用了,更没想到会疼成这样,陆瑶处在昏迷中依然呓语不断。

“忍忍,很快就好了。”

窦璟枭不由得握住陆瑶的手微微用力,“只需三日,你身上的伤就会尽数痊愈,以后你就不会再受到这些伤害了。”

即便陆瑶没名没分,但二人已有夫妻之事,那事就是自己的女人。

他的女人又怎能被别人这样肆意伤害!

昏迷中的陆瑶似乎听到了窦璟枭的声音,手指微微抬起,颤抖着反手握住窦璟枭。

“公爷,是你吗?快来救我,我不想再挨打了……”

“公爷,求求你救救我好不好?我好痛。”

“夫人,求求你不要再打了,不管夫人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这是陆瑶第二次说胡话了,足可以见关夫人到底给她留下了多重的阴影。

这女人实在可恶!

“别怕。”

窦璟枭紧抿着唇角。

他从未安慰过别人,不知该说些什么。

但总觉得陆瑶这么痛苦,自己不该冷眼旁观,若无其事。

手上传来温热的感觉,陆瑶突然想到了自己母亲。

在那肮脏黑暗的妓院里,母亲挨打,她也跟着挨打,几乎没有一天不是在惊恐和毒打中度过的。

每当她害怕时,母亲就会用温热的大手紧紧抱住她,像哄孩子那样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阿瑶乖,阿瑶不怕,很快娘亲就会带你离开这,咱们再也不用受这委屈了。”

每当这时,陆瑶总会抬起泪流满面的小脸天真询问,“娘亲,你要等的人到底是谁啊?咱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离开?”

“娘亲,我好痛……我不想再挨打了……我们为什么要待在这里?”

那时的她什么都不懂,母亲听到这些问题也只是将她抱得更紧,无声呜咽。

而现在母亲不在了。

那些问题也有了答案,却也不重要了。

“陆瑶,你好生歇着。”

也许是屋里太安静了,也可能是夜色太浓郁醉人。

陆瑶紧闭双眼,听力变得极其敏锐,只觉得窦璟枭的声音非常好听,恍惚中似乎和母亲重叠了。

这么温柔的声音,母亲也曾有过。

而现在换成了窦璟枭。

“你不会白白受伤的。”

这是一句本不该出现的话,却从窦璟枭嘴里说出。

陆瑶心中狠狠一颤,差点就睁开眼睛了。

她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心中惊疑不断。

窦璟枭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再次深深的看她一眼,起身离开。

这件事绝不能这样算了!

关夫人打的不只是陆瑶一人,同时也是打了国公府的颜面!

若轻易放过,只怕以后她会更加嚣张,也会愈发不把国公府放在眼里!

窦璟枭不可能时时刻刻守在陆瑶身边,为杜绝此事,那就只能让关夫人投鼠忌器了。

纱帐再次放下,窦璟枭出去了。

听着房门被关上,陆瑶这开这才睁开双眼。

但睁眼的那一刹,一滴存了许久的清泪顺着眼角缓缓滑落,没入鬓角中消失不见。

她居然哭了?

陆瑶惊讶的抬手抚摸泪痕,心中涌起波浪。

为什么哭?

是因为那份像极了母亲的温暖么?

门外,窦璟枭还未出院子,关逢雪便在下人的搀扶下赶了过来。

一看便知她是得了消息匆匆赶来的,都来不及梳洗,只草草套了外衣便来了,头上无任何饰品,很素净。

临进门前,她还不小心被门槛绊了一跤。

“阿枭,我听说妹妹出事了被送来你这里,她怎么样了?”


关逢雪神色着急,十分迫切的握住窦璟枭的胳膊。

这到底怎么回事!妹妹做错了什么,怎么会有这样大胆的嬷嬷敢对她动手?那嬷嬷人呢?”

“我已经将他处置了。”

窦璟枭并未去看关逢雪,眼睛盯向别处,“夜里风凉,你怎么来了?”

“我放心不下妹妹。”

关逢雪朝屋里看一眼,提起裙角就要进去,窦璟枭拦住她。

“太医已开了药,她也睡下了,还是明日再来看她吧。”

“可是……”

“雪儿,听话。”

窦璟枭爱恋的抚摸着她的脸,目光温柔,却带着一丝并不明显的疏离。

“这里的事你无需操心,我自会处理好。你且好好养着,切勿劳心劳神。”

关逢雪还有话要说,最终只化为一声叹息,“也好吧,阿枭,辛苦你了。你定要好好处置那嬷嬷,绝不能纵容这种不良风气,这种事再有下次了!”

她鲜少有情绪这么激动的时候,倒让窦璟枭讶然。

难道关逢雪对关夫人所做的事并不知情?

可关夫人怎会瞒着自己女儿呢?难道关逢雪不知道陆瑶进府的目的么?

“阿枭,阿瑶住在你这到底不合规矩,明日我便吩咐人给她安排住处。”

关逢雪看向身后的下人,“再去叫两个郎中来,好生守着阿瑶,不可有任何闪失。”

窦璟枭想说不用,关逢雪轻轻摇头,神色悲悯,“阿枭,你就让我为阿瑶做点什么吧,她虽是我妹妹,却在外面吃了十数年的苦。每每想到此处我实在无心不忍。”

“本以为她进了国公府便能过上好日子,没曾想竟有下人敢对她用私刑,实在过分!”

她太激动了,呼吸都有点不顺畅,脸色铁青。

窦璟枭忙安慰道:“你不必为那些烂污东西生气,我自会处理此事,快回去吧。心兰,快扶好雪儿。”

目送关逢雪离开后,窦璟枭眉头微微皱紧,心中有诸多疑惑。

他原以为关逢雪对此事是知情的,只是没想到嬷嬷会下手这么毒辣,才会如此愤怒。

可方才从关逢雪言语间,窦璟枭听出她似乎只知道陆瑶是自己妹妹,其余的事一无所知。

二人相伴多年,窦璟枭对关逢雪还是很了解的。

他能感觉到,关逢雪并未撒谎。

这么说来,她与关夫人不是同谋了。

也对,他的雪儿向来善良纯真,堪称完美,又怎会做这种肮脏事。

另一边,关逢雪拖着病躯回了院子,进门时便咳喘不已,下人赶忙拿来药喂她吃下。

“夫人,您今日何必劳动自己亲自去走一遭呢?”

心兰很是心疼,“陆姑娘虽说是你妹妹,可毕竟不是一母所生,即便您当真要为她做点什么,也不至于漏液出门。”

“若您病症加重,公爷也是要心疼的。”

关逢雪苦涩一笑,“心兰,旁人不了解我,难道你还不了解么?”

“我这妹妹实在可怜,同是关家小姐,她却没享过一天的福。”

“我虽不知内情是何,但祸不及子女。阿瑶没做错任何事情,就不该受这份苦楚。”

“可过去的事我无法改变,那我只能在以后对她好些。”

心兰面露犹豫,“可是夫人,奴婢刚才听公爷身边的下人说,是老夫人指使人对陆姑娘下的手。”

“怎么可能!”

关逢雪想都没想便否认了,“娘亲可不会做这种事,这一定是谣传。”

“心兰,你跟了我那么多年,又怎会不知我母亲的性子?她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你也不要乱听乱说。”

“可是夫人,公爷身边的小夏子说的有鼻子有眼,不像空穴来风啊!”

心兰也很费解。

“且奴婢记得,昨日老夫人把陆姑娘送来时言语间全是不屑和鄙夷,可见她并不喜欢陆姑娘,送她入府必然另有缘由。。

“若老夫人真要对陆姑娘做些什么也说得通啊!”

“心兰!”

关逢雪加重语气,面色不悦,“你怎能这样胡言乱语,没有凭证的事不可以乱说,我素日里是如何教你的?”

她当然不会相信自己母亲如此狠毒,这其中必然有误会。

可关逢雪没想到的是,次日一大早,她便听到了真相。

心兰说的没错,的确是她母亲派人故意折磨陆瑶的。

只因为她母亲送来的衣服陆瑶没穿,而是选择窦璟枭给她挑选的衣服。

关逢雪非常惊讶,难以置信。

就会这么点事,母亲至于下这么狠的手吗?

将人折腾成那样,险些丢了半条命!

关逢雪心乱如麻,连早饭都顾不上吃,一听下人说陆瑶醒了赶忙过来见她。

陆瑶确实醒了。

窦璟枭去忙别的事了,不在府上。

她在下人的伺候下喝了汤药,除去脸色较差外,看不出任何受伤的模样。

正当此时,下人进来通报说关逢雪来了。

陆瑶正要出去迎接,关逢雪已经进来了。

“姐姐。”

陆瑶俯身行礼,关逢雪赶忙拦住她。

“妹妹不必客气,我知道你有伤在身,每动一下都痛苦难忍,快回床上躺着吧。”

“谢姐姐关心不,我没事。”

陆瑶微微一笑,却让关逢雪更加难受。

昨天并未看仔细,今日一瞧才发现陆瑶如此瘦弱,脸色十分苍白。

来时她已经让人去打听消息了,得知陆瑶在入国公府前便遭过母亲的虐待,关逢雪的心都揪起来了。

暗伤两个字听特地她触目惊心。

别看陆瑶像没事人一样,可她指甲缝里全是伤口,透着淡淡的血红色。

“对不起……”

关逢雪突然哽咽,居然落泪了。

陆瑶猝不及防,回过神来后赶紧阻止。

“姐姐,您这是做什么,我可受不起。”

“阿瑶,是我对不住你。”

关逢雪泣不成声,“我没想到我母亲会做出这种事情来,还装得若无其事,并不让我知晓。”

“若非我派人去查,只怕此刻还被蒙在鼓里。”

“我思来想去,这事和我有关,我难辞其咎。阿瑶,我替我母亲向你道歉,她千不该万不该做这种事。”

这一刻,陆瑶动恻隐之心了。


她若想为母亲报仇,就必须抱紧窦璟枭这棵大树,让他为自己所用。

说的难听些,就是和关逢雪争夺丈夫。

但她那么善良,这让陆瑶如何能忍心?

原先她和窦璟枭没有任何交集,但现在是关夫人把她亲手送到国公府来的。

这么好的报仇机会,陆瑶不舍得放弃。

尤其是想到母亲枉死的惨状,她再一次坚定决心。

看着关逢雪通红的美眸,陆瑶微微扯唇露出一抹安慰的笑,“姐姐,你这样说可就是折煞我了,这事本就和姐姐没关系,姐姐无需自责。”

“若您再哭,我也只能跟着哭了。”

关逢雪成功被陆瑶逗笑,止住眼泪,但依然愧疚不已。

“妹妹,你在这住着若是缺什么可一定要说,但凡是姐姐能做到的必然去做,你千万不要不好意思开口或抹不开面。”

“在这里,你就当是自己家一样,自由些,随性些就好。”

“谢谢姐姐。”

陆瑶乖巧点头,心中越发不忍。

前几日相见时,她本以为关逢雪的好是装出来的,换做是谁对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同父异母的亲妹妹都不会有任何好感的。

可今日她才发现,关逢雪的确是个很完美的女人,几乎没有任何缺点,完美的不像话。

她就像是误入凡尘的仙女,不食人间烟火,也没有普通人该有的缺点。

关逢雪不厌其烦地安排了好多事情,还安排了水月轩给陆瑶居住。

并拨了四个丫鬟和六个家丁给她使唤。

“姐姐,我用不了那么多人。”

陆瑶连忙拒绝,“我一个人清静惯了,不喜热闹,一个丫鬟伺候起居便是了。”

“妹妹,你不要推辞,安心收下就是。”

关逢雪轻拍着陆瑶伤痕累累的手,动作小心翼翼。

“即便此事与我无关,我也愧疚万分,若能为你做些什么也算是弥补一二了。”

“姐姐只希望你能安好,以后并不会再有任何人欺负你。”

说到伤心处,关逢雪眼眶再次红润起来。

她身子太差,就这一会功夫便咳嗽了好几声。

陆瑶只能反过来安慰她。

这一天时间可真没浪费,陆瑶不光有了属于自己的住处,还有了贴身丫鬟和好几个仆人。

这庭院比陆瑶想象的要大得多,亭台水榭,应有尽有。

即便平时这里不住人,下人也不曾偷懒,一花一草一木都修剪得整整齐齐。

卧房门前院子里还有流动喷泉,后面是一片竹林。

每到春季竹子生长时,噼噼啪啪声不绝于耳,犹如鞭炮,甚是稀奇。

夏季雨声穿林打叶,陆瑶在卧房窗台正好能欣赏到竹林美景。

的确是个好地方。

关逢雪,她真的是个很好的女人,也完全配得上了窦璟枭这个一等忠勇公。

他二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和,甚是登对。

但随着陆瑶到来,恐怕要不了多久,这份美好将会被彻底打破。

终究是她对不住关逢雪。

可陆瑶还有别的路能走吗?

没有了。

是关夫人把自己亲手送上这条不归路的,害了自己,也害了关逢雪。

她要怨,就去怨自己的母亲吧。

“姐姐,对不起。”

陆瑶坐在窗边遥望远处关逢雪的阁楼方向,眼里微微泛起一丝水光和心疼。

“如果你要怨我,等将来我下了地狱后再向你赔罪吧。”

有些事是必须要做的。

就算有所顾虑,陆瑶也不会为此冲昏头脑。

母亲的死状一直萦绕在眼前,陆瑶并不认为自己有错。

夜幕降临时,陆瑶用过晚膳沐浴更衣后,丫环过来帮她涂抹药膏。

这丫鬟名叫青桃,原是做杂艺的粗使丫鬟。

但今天关逢雪帮她挑选仆人时,陆瑶一眼就看中了青桃,觉得她很合自己眼缘,便将她留下了。

关逢雪自然无异议。

她愧对陆瑶,自然她说什么便是什么。

若真能弥补一二,也能让自己稍稍心安。

“姑娘,药膏涂好了。”

青桃帮陆瑶穿好衣服,“姑娘可要用点夜宵?”

陆瑶抬头看一眼时间,拿起书本翻了两下,“我才用过晚膳不到一个时辰,还不饿。你先出去吧,我一个人安静一会。”

“是。”

青桃福了福身离开,还没走两步就见窦璟枭进来了,赶忙跪下行礼。

“公爷万安。”

陆瑶瞳孔微微紧缩,有点惊讶。

她虽来国公府没两日,但曾听下人嚼舌根时说过,窦璟枭外出回来后总会第一时间去看关逢雪。

即便不在她那过夜,也要逗留很久才离开。

今天怎么到自己这来了?

还是说,他已经看过关逢雪了?

陆瑶并不知道窦璟枭具体什么时候回来的,也就没问这个问题,温顺起身正要行礼,被窦璟枭拦住。

“你身子不方便就不必行礼了,坐下吧。”

“谢谢姐夫。”

窦璟枭刚坐下听到这个称呼身子微微一僵,心底那抹久违的悸动再次涌出,眼中也闪过一抹异样情绪。

那日二人圆房时,陆瑶连声叫他姐夫,情动之时难以抑制,销魂难耐,嗓音甚是美妙。

就犹如蚀骨的催情药,让他大受刺激,欲罢不能,恨不得将这女人永远禁锢在身下,融入骨血。

那日窦璟枭只以为,自己是情动不能自制才会如此。

可今日再听这声姐夫,他心头仍忍不住一颤,就像有小猫在他心尖最敏感的地方轻轻挠了一下。

“姐夫怎么了?”

陆瑶故作不知茫然的看着他,“为何一直盯着我?可是我脸上有脏东西?”

看窦璟枭这样子,他似乎并不太会遮掩自己的情绪,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欲望被陆瑶抓了个正着。

窦璟枭紧了紧心神,端起桌上的清茶抿了一口,神色转为清明,“休养一日伤势如何了?”

陆瑶莞尔一笑,“多谢姐夫关心,阿瑶好多了。”

她这个自称惹来窦璟枭侧目,却未多说什么,只嗯了一声。

“我想了一日,特来知会你一声,你并非自愿入府,而是被关夫人所逼迫。你若想离开,我不拦你,明日便可动身。”

陆瑶眼中掠过一抹惊愕,睫毛轻颤两下,“姐夫,你要赶我走?”


“要不要走,决定权在你。”

窦璟枭并未看她,声音冷沉,“你这一身伤是入府后才留下的,既然并非你本愿,我希望你能遵从自己内心,做正确的决定。”

“姐夫,请您让阿瑶留下吧!”

陆瑶赶忙跪倒在地,垂泪哭诉,“阿瑶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亲人了,来到姐姐身边后才感受到难得的亲情。”

“姐姐待我很好,今日还同我说了许多话,并让我与她作伴,我不想离开。”

陆瑶并未撒谎,关逢雪的确说过这话。

虽然窦璟枭对她很不错,也处处关心体贴着,但有些话终究不能与男子说。

现在陆瑶来了,又和她很是投契,有人聊天相伴她也能快活些。

“姐夫,阿瑶知错了。”

陆瑶哭得伤心,令闻者忍不住动容。

“姐夫说的对,您是姐姐的丈夫,阿瑶就算喜欢姐夫的温柔也不该对您动心,一切都是阿瑶的错。”

“但阿瑶愿意改,绝不觊觎姐姐的一切,还请姐夫让阿瑶留下,阿瑶再也不敢了……”

她抬起含泪的眼眸,像极了被露水打湿的花骨朵,我见犹怜。

“以后阿瑶便叫你姐夫好不好?这样也能时时刻刻提醒阿瑶不要越了界限,乱了分寸。”

“但求姐夫阿瑶在身边,阿瑶再无所求!”

她万万没想到,窦璟枭居然要赶自己走,这着实在意料之外。

但她不能走。

母亲的仇必须得报,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她也在所不惜!

窦璟枭微微蹙眉,最终没能狠下心来,叹息一声道:“我刚才说了,是走是留由你而定,你只要不后悔就好,何须如此?”

“阿瑶不会后悔的!”

陆瑶快速点头,“姐夫大可放心,阿瑶即便留在府上也不会给您带去任何麻烦,阿瑶会恪尽职责,只做自己该做的事。”

窦璟枭突然来了兴趣,侧眸看她,“什么才是你该做的事?”

陆瑶不假思索道:“姐姐需要阿瑶,那阿瑶便日日陪着她,姐姐去哪阿瑶便去哪。”

“若姐姐不需要我,那我便离开。”

她悄悄用余光快速扫了窦璟枭一眼,又赶紧收回,声音多了几分试探和期待。

“只是不知道,姐夫是否需要阿瑶在身边?若姐夫需要的话,阿瑶也会像照顾姐姐那样,尽心尽力照顾姐夫的。”

她声音不知何时放轻许多,尾音微微上扬,透着一股撩人的滋味。

窦璟枭只觉得身下一紧,喉头不由得滚动两下,耳尖骤然染上一抹红晕。

这女人!当真勾魂!

可恶,他的定力何时变得这么差了?

与关逢雪成婚那么多年来,窦璟枭从未碰过她,也甚少起过要她的心思,即使有也很快就能压下去。

可陆瑶不同。

到底哪里不同说不清道不明,但的确勾起了他心底从未有过的熊熊欲望。

难道这就是食髓知味么?

片刻后,窦璟枭好不容易定下心神,冷声道:“这就不必了,我身边还不缺照顾的人。”

“既然你要留下便好好养着身子,无事不要乱跑。”

他起身要走,却猛地停下脚步,声音多了几分阴冷和警告——

“那件事,不许和任何人提起。”

“是。”

陆瑶心知肚明,连声答应。

但同时她心中另有一个疑惑。

看窦璟枭这样子应该对自己并不感兴趣,也未曾说以后还是否同房。

那关夫人的目的岂不是泡汤了?

还有,昨日他曾答应自己此事绝不会不了了之,可方才窦璟枭并未说关夫人如何了。

是他改变主意了,还是出了别的岔子?

可惜她不能随意离开国公府,更不方便打听外面的动静,这里没有她的心腹。

要想培养起来,还不知得何时。

也罢,若外头真有动静,想必要不了多久就会传进来。

哪怕陆瑶不知道,关逢雪肯定是知道的。

她知道了那不也等于自己知道了么?

陆瑶熄了灯睡觉去了。

而关逢雪那边,她正准备歇下,心兰走了进来,向她说了窦璟枭离开后去了水月轩的事。

“夫人,奴婢瞧着公爷对陆瑶真的很好,该不会是对她动心了吧?”

关逢雪无奈的叹口气,“心兰,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阿枭不是那样的人。”

“又不是他让阿瑶进府的,这完全在他预料之外,他二人才刚认识没几天,你怎么整日净想这些事呢?

心兰依然坚持,“可奴婢觉得陆瑶姑娘看公爷的眼神很不对劲,就像夫人看公爷一样。”

“你多心了。”

关逢雪合上书本,正色道:“阿瑶很可怜的,她母亲已离世,父亲也不疼爱她。她虽然与我同是关家小姐,但她却连应有的身份都得不到。”

“如今她进了国公府有我为她撑腰,自然没人欺负她,她也能过几天好日子。”

“心兰,我知道你是想让我提防阿瑶,但她是我亲妹妹。”

“我可以提防别人,又得能提防自己亲妹妹呢?我与阿瑶不该生疏至此。”

她甜蜜一笑,眼神倏地温柔下来。

“再者,我也相信阿枭不会辜负我。他曾亲口跟我说过,今生今世只爱我一人,无论如何都不会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情。不纳妾,无通房。”

“阿枭一向说话算话,我没理由不信他。”

“所以心兰,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退一万步讲,哪怕阿瑶真有这心思阿枭也不会动心,你又担心什么呢?”

今晚窦璟枭回来时特地和她一起用餐,二人话家常窦璟枭根本就没提过陆瑶,就好像她压根不在府上,和从前一般无二。

倒是关逢雪提过两次。

但窦璟枭只嗯了两声,便不再理会了。

以她对窦璟枭的了解,这万万不是装出来的。

窦璟枭的的确确对陆瑶没有半点兴趣。

况且,陆瑶是被自己母亲送来的人。

关夫人说陆瑶亲娘不在了,她一个闺女家无依无靠,想上门认亲爹。

但关大人生怕有人议论此事影响官声,这才把陆瑶送到国公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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