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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的男模,助我登顶娱乐圈小说

紫雾泡泡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八月的A市,暴雨倾盆。两道身影在落地窗前交织,靡靡之音回荡在卢尔瓦酒店的总统套房。“第一次?”男人的声音低哑,染着情欲的黑眸盯着玻璃上那道纤细的身影。她咬着唇,眼尾泛红,手腕被他单手扣在腰后,整个身子都在发颤。“继续,没让你停......”娇软的嗓音听得人耳根发麻,他喉结难耐地滚动,额间一片薄汗。“知道我是谁么,就敢招惹我。”“不重要。”她睫毛上沾着湿意,却偏要扬起下巴挑衅,“你要是不愿意,我可以去找别人......”话音未落,腰间骤然一痛。“很好。”他掌心掐着她的力道几乎要留下淤痕,“记住你说的话。”下一秒,炙热的吻铺天盖地落下,将她所以未出口的呜咽一寸寸淹没。夜还很长。窗外的大雨下了一整晚,直到天空破晓,骄阳破云,方才停歇。第一...

主角:靳宴修秦桑   更新:2025-06-04 22: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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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靳宴修秦桑的其他类型小说《我点的男模,助我登顶娱乐圈小说》,由网络作家“紫雾泡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八月的A市,暴雨倾盆。两道身影在落地窗前交织,靡靡之音回荡在卢尔瓦酒店的总统套房。“第一次?”男人的声音低哑,染着情欲的黑眸盯着玻璃上那道纤细的身影。她咬着唇,眼尾泛红,手腕被他单手扣在腰后,整个身子都在发颤。“继续,没让你停......”娇软的嗓音听得人耳根发麻,他喉结难耐地滚动,额间一片薄汗。“知道我是谁么,就敢招惹我。”“不重要。”她睫毛上沾着湿意,却偏要扬起下巴挑衅,“你要是不愿意,我可以去找别人......”话音未落,腰间骤然一痛。“很好。”他掌心掐着她的力道几乎要留下淤痕,“记住你说的话。”下一秒,炙热的吻铺天盖地落下,将她所以未出口的呜咽一寸寸淹没。夜还很长。窗外的大雨下了一整晚,直到天空破晓,骄阳破云,方才停歇。第一...

《我点的男模,助我登顶娱乐圈小说》精彩片段


八月的A市,暴雨倾盆。

两道身影在落地窗前交织,靡靡之音回荡在卢尔瓦酒店的总统套房。

“第一次?”

男人的声音低哑,染着情欲的黑眸盯着玻璃上那道纤细的身影。

她咬着唇,眼尾泛红,手腕被他单手扣在腰后,整个身子都在发颤。

“继续,没让你停......”

娇软的嗓音听得人耳根发麻,他喉结难耐地滚动,额间一片薄汗。

“知道我是谁么,就敢招惹我。”

“不重要。”她睫毛上沾着湿意,却偏要扬起下巴挑衅,“你要是不愿意,我可以去找别人......”

话音未落,腰间骤然一痛。

“很好。”他掌心掐着她的力道几乎要留下淤痕,“记住你说的话。”

下一秒,炙热的吻铺天盖地落下,将她所以未出口的呜咽一寸寸淹没。

夜还很长。

窗外的大雨下了一整晚,直到天空破晓,骄阳破云,方才停歇。

第一缕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刺醒了秦桑。

她按了按刺痛的太阳穴,眼睛还没完全睁开,昨天晚上零碎的画面就争先恐后地涌了上来。

只要你肯陪张老板吃饭,他就愿意借十万,你妈还躺在医院等着钱救命,你也不想看到她的氧气管被拔了吧。

继父周大强的话在耳边响起。

昨夜那场有预谋的饭局,是周大强组织的。

爸爸在她九岁那年因车祸去世,妈妈徐兰月就带着她改嫁给了周大强,还生下了弟弟周耀祖。

周大强好赌成性,输光了爸爸的一百万赔偿金。

祸不单行,妈妈在去年被诊断出心力衰竭,这些年攒下的微薄积蓄全都交了医药费。

好在她因为这张长得还不错的脸蛋,被西子大学表演系破格录取,学费全免。

这一年,她靠着在外兼职做模特,勉强支撑,可是妈妈每月的治疗费高达两万,她一个大三在读的学生难以负担。

张有为是周大强的老板,四十的地中海油腻男,离过两次婚,有三个孩子。

她知道张有为对自己存有什么歪心思,但十万块可以为妈妈续五个月的医药费,所以她昨晚答应赴约吃饭,只是没想到,周大强这个人渣居然在她的水里下药。

她依稀记得,她拿起酒瓶对张有为的脑袋狠狠一砸,然后逃出了包厢,在酒店的长廊遇到一个长得还不错的男人......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秦桑的思绪被拉回,她身子僵了一瞬。

所以自己昨晚睡了个男模?!

秦桑手忙脚乱地掀开被子下床,脚尖刚沾地,就跌跪在地毯上。

腿根火辣辣的疼,颈间锁骨布满青红吻痕,全身的骨头像被车轮子碾压过,痛得要命。

她抓起散落的衣物胡乱套上,Bra的搭扣昨晚被男人粗暴的扯断了,只能将牛仔外套死死裹紧。

帆布包里的手机显示三十通未接来电,全是周大强的。

不用想也知道,周大强是要找她兴师问罪。

秦桑选择无视,从包包的里袋拿出所有现金。

厚厚一大把,纸币混着一枚硬币,只不过最大面额是五十,最小是一块。

秦桑本想数一数,但转念一想,昨晚那个男人堪称极品,价钱肯定不便宜,她这点钱估计不够付的。

浴室里的水声突然停了。

秦桑心脏狂跳,抓起那一把零钱扔在床头,逃也似地开门跑了。

“砰——”

靳宴修擦着头发走出浴室时,只捕捉到一声仓促的关门响。

他腰腹裹着一条浴巾,水珠顺着腰际的人鱼线滑落,胸前和后背布满一道道红色抓痕。

空气中还残留着旖旎的暖香,床单皱得不像话,而床头柜上放着一堆零钱,最上面用一块钱硬币压着,闪烁着嘲讽的光。

想睡他的女人很多,想敲诈勒索他的女人也不少。

但像她这种名字不留,睡完就跑,反给他钱的,她是头一个。

这算什么?当他是男模?!!

靳宴修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见过这么多零钱了,他眯起眸子,慢条斯理地数了数。

521块。

呵。

他靳宴修,靳氏家族唯一继承人,名下产业遍布亚洲,随便一块腕表都能买下这层楼,其中最有名的YZ娱乐公司,市值早就超过了300亿。

到她这里,他就只值521块?!

好。

好得很!

指节捏得咔咔作响,靳宴修喉间溢出一声冷笑。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起。

是何特助打来的。

“靳总,昨晚你放了江小姐的鸽子,靳老爷子大发雷霆,命您马上回去一趟。还有,我们公司与张氏化工厂合作的......”

“查个人。”靳宴修冷声打断。

电话那头的何特助怔了一下,“靳总您说。”

靳宴修目光扫过床单上那抹干涸的暗红,嗓音危险得像淬了冰,“一个嫖完我就跑的女人。”

——

秦桑刚出酒店大门,手机再次震动,屏幕上“周大强”三个字膈应得她浑身难受。

她心烦地呼了口气,滑动接听键,还没开口,电话那头炸雷般的咆哮已经砸了过来——

“你特么昨晚死哪儿去了?!现在立刻、马上滚回来!否则老子立马断了你妈的药,让她等死!”

秦桑握着电话的手指一紧,“周大强,你敢动我妈试试!”

“嘟——”电话那头已经挂断。

卢尔瓦酒店是A市富人的专属地,不通公交,秦桑在路边等了很久,终于拦到一辆出租车。

六十块车费。

扫码付款时,秦桑盯着微信余额里仅剩的1000块,一阵肉疼。

这是她接下来两个月的饭钱。

她不该打肿脸充胖子,应该装傻,把点男模当成One—night stand。

钥匙插入锁孔,一打开门,就看见周大强堵在门口。

“你昨晚死哪儿去了?那么烈的药,你是不是去找野男人了!”

“是啊,还是个很不错的男人。”

秦桑撞开他往里走。

“我看你的书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敢这么跟你爹说话!”

“你也配?”

周大强气急败坏,一把扯住秦桑头发。

“娘的!你真是胆子肥了,还敢打人,你个赔钱货,害得老子工作都黄了!”

他扬起手就要打她。

秦桑忍住头皮撕裂的痛,仰起头瞪他,丝毫不惧,反而笑了。

“打啊,打坏我这张脸,你就卖不了好价钱了。”

周大强的手僵在半空。

忍了又忍,只好松开手,

“换衣服,跟我去给张老板赔罪。”

“傻B!”

一夜的缠绵,秦桑的身体实在黏得慌,现在急需洗个澡。

偏偏周大强还跟在身后没完没了。

“要我说,当初就不该同意你上什么狗屁大学,反正到最后也是嫁人,倒不如直接嫁给张老板,当个阔太,我能收二十万的彩礼还赌债,你妈的医药费也有着落,你自己想想看是不是这个道理......”

“啪——”

浴室的门重重关上,周大强被关在门外。

两道锁啪嗒打上,宽大的浴巾盖住磨砂玻璃,秦桑四处检查,确认没有针孔摄像头,这才放心的打开浴室喷头。

妈妈刚嫁给周大强那两年,周大强对她们母女也还算周到,直到她十二岁那年。

浴室的门总是关不紧,房间的锁总是莫名其妙的坏了,最恐怖的,是有一次她半夜惊醒,看见周大强坐在床头对着她笑......


简直恶心至极!

如果她能快点挣钱,一定要带着妈妈远离这种人渣!

洗完澡后,秦桑回到房间收拾行李。

周大强见状,站在一旁急得跳脚。

“你要搬去和外面的野男人住?秦桑,你现在翅膀硬了,别忘了你妈......”

“把你的臭嘴闭上!”

秦桑已经拖着行李箱走到门口。

“敢动我妈,我会把你的行踪透露给你的债主,到时鱼死网破,谁都别想好过!”

周大强懵住。

万万没想到一直逆来顺受的继女,现在居然敢吼他,等他反应过来,秦桑早已没了影子。

公交站台旁,秦桑一通电话打去了医院,恳求再通融几天,承诺月底一定把医药费凑齐。

另一通电话,则是打给了闺蜜孟悦。

“住我那儿?没问题啊!”

孟悦和咖啡店老板请了一个小时的假,接秦桑去出租屋。

屋里很简陋,二十平左右,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和转身都困难的厕所。

两人是高中同学,孟悦家条件不好,虽然她考上了211,但因为重男轻女,钱只够拿去供弟弟念大专。

孟爸的原话是:女人读再多书也是嫁人生孩子,男孩多读书才能有出息。

原生家庭虽然不堪,但孟悦是个热心肠的女孩儿,一副黑框眼睛遮住了圆润的脸,笑起来嘴角有两个小酒窝。

她主动帮忙搬行李,又是找拖鞋,又是倒水,忙前忙后。

“我早就叫你搬出来了,我这里虽然简陋,咱两挤一挤也能睡。”

接过孟悦递过来的水杯,秦桑的眼眶微微湿润:“我不会打扰你太久,等过几天学校开学,我就搬回宿舍。”

“嗐,跟我还客气什么,你可是我最有出息的姐妹,我还等着你成为大明星带着我吃香喝辣呢。”

忽然想到正事,孟悦从包包里翻出一张名片。

“你不是说缺钱嘛,上次有个老板过来喝咖啡,说他们那儿在招兼职服务生,一晚上能挣好几千呢,桑桑这么好看,面试一定能过。”

秦桑接过黑色卡片,上面写的一行英文“Paris Nocturne”。

PN酒吧的成名史是有个富二代一晚上消费了三千万,从此PN在西子城打响名号,成为有钱人的专属地。

那种地方最不缺漂亮女人,秦桑没什么把握,电话拨过去的时候,手指都在发抖。

好在一切都很顺利,面试官是一个名叫琳达的女人。

“日薪一千,如果有客人点酒,提成十个点,在PN工作只有一个要求,就是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许得罪客人。”

琳达将一套崭新的制服递了过来。

秦桑点头接过:“谢谢,我记住了。”

琳达的目光在秦桑身上停留两秒,带着些许意味深长:“加油干,说不定,你今晚的收入远不止这点。”

——

夜晚,PN酒吧包厢。

纸醉金迷的气息浓得化不开。

四五个富家子摇骰喝酒,舞池里还有几个蹦迪喝嗨了的。

灯光昏沉,音乐喧嚣。

靳宴修懒散地陷在暗红色卡座里,手指漫不经心地转着酒杯,昏暗的光影下,他眉骨投下的阴影里,透着不近人情的冷厉。

“我说靳大少爷,来都来了,就别装清冷了。”沈律白不怕死地蹭了过来,“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他指了指靳宴修脖子上的红痕,“老实交代,这是怎么回事?”

“野猫抓的。”

沈律白吹了个响亮的口哨,一副了解的表情。

“我说昨晚在老宅怎么不见你人,原来是跑去风流快活了,兄弟一直以为你喜欢的是男人,还处处提防你,没想到铁树开花了。啧!你说江晚意要是知道你在外面有女人,她不得气死啊?”

“你很闲?”靳宴修冷眼睨着他,“报告做了?沈家度假村的项目拿到了?我好像很久没去沈家拜会沈老爷了......”

沈律白听后立刻闭嘴,做了个用手拉拉链的动作。

就在这时,包厢的大门被推开,刺眼的灯光照进昏暗的包厢。

十几个穿着制服的女人走进来,每个人手里捧着一瓶红酒,站成一排,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有几个富家子看见心仪的美女,忍不住吹响了口哨。

靳宴修晃着手中的红酒杯,这种事,他没什么兴趣,直到目光不经意地瞥见最后那个女人的容貌时,他眼神凝住。

女孩儿的装扮不同于那晚的清纯,上身的白色衬衫领口微敞,露出一截瓷白的锁骨,黑色包臀裙下,是一双黑丝包裹的长腿,紧身的制服将曲线完美展露,女人味十足。

至于那张脸,还是一样的素净。

巴掌大的小脸莹白如玉,肌肤细腻得几乎透光,像带着晨露的栀子,不染半分尘埃。

她怯生生地站在那里,靳宴修的脑子里忽然想到两个字。

纯欲。

沈律白见靳宴修一直盯着最后那个女人,抬手碰了碰他的胳膊。

“喜欢?”

靳宴修冷嗤了声,带着几分咬牙切齿:“不,是想抓猫。”


秦桑拘谨得要命。

包厢很黑,她看不清这群男人的模样,但可以清楚感受到一道道炙热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就像橱窗里被展览的商品,等待被人挑选。

同行的女人已经介绍完毕,现在轮到她了。

秦桑端着手中的红酒,磕磕巴巴地向众人介绍:“这瓶是......是Le Pin,波尔多右岸车库酒鼻祖,年产500箱,只要1、15......”

秦桑紧张得手心都在冒冷汗,她端起瓶身凑近一看,数了数零。

然后当场震惊。

怎么她这瓶酒比其他人推荐的贵了十倍!

“15万。”

一名叫宋远的富家子替秦桑回答,他脸上带笑,“我说妹妹,你怎么这么可爱,是第一次做这个?”

秦桑颇为尴尬地点了点头,“那、那你要吗?”

宋远挑眉:“妹妹,你这瓶酒可比她们的要贵得多,想让我买也不是不可以,但...你能为我们提供什么特殊服务呢?”

秦桑下意识地往后退,“我只卖酒!”

周围响起一片哄笑声。

还有几个人跟着起哄:

“我说宋少爷,你吓着妹妹了。”

“是啊,人家年纪这么小,说不定还在读书,快点拿出你的绅士风度来。”

宋远低头笑了笑:“这样,你这瓶酒我要了,但我有一个要求,你得陪我们一起玩游戏。”

“什么游戏?”

“就玩最简单的抽扑克,输的人要接受惩罚。”

秦桑眼中充满警惕。

防备心还挺重。宋远有些无奈:“放心,我们都是正经人,不会趁人之危干什么违法犯罪的事。”

十五万的酒,意味着她可以得到一万五的提成,足够把妈妈这个月的医药费补上。

秦桑没办法拒绝。

加上她,包间一共留下五个女人,男女交叉坐着。

宋远正准备拉着秦桑坐自己身旁,沈律白开了口:“你坐这儿来。”

他往旁边挪了挪,腾出一块空位。

秦桑朝沈律白露出感谢地笑,走到他身旁坐下时,又礼貌的朝另一边的靳宴修微笑。

也是这一笑,让秦桑愣了下。

男人轮廓冷峻,高挺的鼻梁和眉骨英气逼人,一身高定西装和酒吧的氛围格格不入,他是好看的,就是看她的眼神莫名让人脊背发凉。

秦桑移开视线,搭在腿上的指尖微微蜷紧。

什么意思?

睡过了,钱给了,现在跟他装不认识?那晚花钱点男模,现在又跑来卖酒,现在的年轻女孩子都玩的这么花?

靳宴修烦躁地扯了扯领带,端起半杯红酒仰头饮尽。

宋远问:“靳总要不要一起玩?”

靳宴修余光瞥了一眼秦桑,“可以。”

得令,宋远拿来扑克牌,放在茶几上整齐摊开。

“规则很简单,每个人抽一张,牌最大的人可以向牌最小的人提一个要求。”

不赌牌技,全凭运气,很公平。

秦桑不觉得自己运气会爆棚,但包间里一共有十五个人,她不可能是那个最倒霉的。

她紧张的看着自己手中的牌。

红桃J。

不算大也不算小,这轮应该安全。

抽中黑桃3的,是和她一起推销酒水的女孩儿,最大牌梅花K,则是女孩身旁微胖的男人。

周围的人纷纷起哄,提议让两人热情舌吻。

男人没说话,算是默认。女孩儿十分主动地坐上男人的腿,勾着他的脖颈就吻了上去。

津液吮吸声很大,在突然静谧的包间里格外刺耳,男人很快化被动为主动,手掌径直伸进女孩儿的包臀裙底。

吻得动情了,两人进了包厢里间的大床房,很快,缠绵的声音响起。

秦桑一整个呆住,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看了一场什么直播表演。

说好的都是正经人,不干违法犯罪的事呢?

宋远看穿秦桑的想法,笑道:“小妹妹,他俩这是你情我愿、一拍即合,跟我可没关系。”

秦桑:“......”现在弃权还来得及吗?

第二轮游戏开始。

这一次秦桑就没那么好运了。

红桃5。

她伸长脖子在桌上扫了一圈,想看看有没有比她更倒霉的倒霉蛋。

很显然,没有。

抽到最大牌的,是坐在她身旁的沈律白。

周围的人故技重施,提了一个比舌吻更劲爆的要求。

沈律白抬了抬手,示意大家安静。

就冲刚才靳大少看这小白兔的眼神,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啊。

不过,他一向比狗还灵敏的鼻子,嗅到了一丝八卦的气味。

“我这个人向来怜香惜玉,挑战就免了,酒也不必喝了,你只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还有这种好事?

秦桑万分感激地看向沈律白,心想自己果然没看错人,他可真是个好人。

然而下一秒,她就看见宋远拿来了测谎仪,而沈律白的问题,更是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上一次和男人上床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

宋远当场对沈律白竖起大拇指。

所有的人目光都看向秦桑。

秦桑如坐针毡,乖乖把手放进测谎仪,实话实说:“前天晚上,卢尔瓦酒店里的一个男、男模......我、我不知道他的名字。”

测谎仪没响。

一阵口哨声响起,众人纷纷开起玩笑:

“哇喔,没想到你看着乖巧,背地里居然跟男模玩一夜情。”

“看你的样子,也不像家里缺钱的样子,难不成来PN兼职是为了追求刺激?”

“戴了吗?当心得HIV,男模很脏的,有需要来找我啊妹妹,我的长相身材不输男模,不收你钱。”

沈律白透过秦桑,看向她身后的靳宴修。

他捏着扑克的指节发白,眼底极快掠过的寒光泄露了情绪。

糟糕!自己好像踩到了靳大少的雷区。

堂堂靳氏集团的总裁居然输给了男模,这说出去,不得笑掉大牙,难怪刚才那眼神恨不得把人家小妹妹拆骨入腹。

第三轮开始。

话说,一个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秦桑很不幸地抽到了黑桃4。

靳宴修用手指夹住扑克,故意将黑桃A那面在秦桑眼前晃了晃,带着几分得意。

秦桑出于礼貌笑着回应,心想这男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她没惹他吧?

不对劲,气氛很不对劲。沈律白选择装死。

宋远不怕死,一副看热闹地表情,“要不,您也和小妹妹来个舌吻?”

靳宴修一瞬不瞬地盯着秦桑,大掌突然握住她的手。

秦桑紧张得浑身都颤了下,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下意识地想抽回,他却握得更紧,直接把她的手放在测谎仪上,并死死按住。

“他让你满意吗?”


“什、什么?”秦桑有点不明所以。

“那个男......人。”靳宴修咬牙。

“长的...挺帅吧。”

当时那杯酒下肚,她的脑袋迷迷糊糊,记不清那人的模样,但可以确定是个帅哥,而且身材很好,胸肌饱满,腹肌紧实,尺寸......咳咳!

靳宴修僵硬的脸色缓和几分,唇角刚勾起一抹弧度,又听秦桑补充了一句:

“就是技术有点烂。”

“......”

沈律白口中的红酒直接喷了出去。

宋远更是当场笑出声,还不忘再补上一刀:“技术烂还敢出来卖,现在的男模也太没有职业操守了吧。”

靳宴修的脸色难看至极,他气极反笑,将手中的黑桃A重重反扑在桌上。

第四轮开始。

果然麻绳不会专挑细处断。

秦桑这次抽到了方块Q,她顿时松了口气,暗暗庆幸终于不用接受惩罚了。

抽到最大牌的是宋远,而最小牌的,是靳宴修。

宋家在A市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家族,只不过比起靳家还是差远了,所以对于靳宴修,他不敢太冒犯。

“那个......靳少是想喝酒呢?还是挑战呢?还是真心话呢?”

“都行。”

“那我可就随便问了,先说好不准生气,不准公报私仇。”宋远兴奋地说,“靳少上一次和女人上床是什么时候?”

问题刚出口,在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八卦的心情达到了顶峰。

毕竟这位靳大少在A市是出了名的洁身自爱,只有内部人知道他和女星江晚意关系暧昧,就算要和女人上床,也是和江晚意。

靳宴修幽幽开口:“前天晚上,卢尔瓦酒店。”

秦桑闻言身子一僵,转头看他。

而正巧,他也在看她。

他眉梢微挑,薄唇勾起浅浅弧度:“四个小时,六次。”

这么巧?也是前天晚上?也是在卢尔瓦酒店?还有,他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她?

“我们是不是见......”

秦桑正想询问,就见宋远十分佩服地竖起大拇指打断。

“真不愧是靳少,动不动就是小时起步。”

这群人似乎都很怕他,能包得起PN顶层的人必定身份尊贵。秦桑心想,她真是疯了,才会误以为他是那晚的男模。

宋远重新洗了牌:“最后一局。”

这一次输家轮到了宋远自己,赢家要求他找一个女人跳一段贴身辣舞,宋远的眼睛锁定了秦桑。

“妹妹,你不会拒绝哥哥的对吧。”

秦桑看着手中的黑桃K,陷入了沉默。

宋远好心提醒:“按照游戏规则,你如果拒绝我,就得喝下这杯酒哦。”

???

关她什么事?

所以麻绳不会专挑细处断,但是厄运会偏找苦命人?她可是黑桃K哎,这都要受罚?!!

“我不会跳舞。”

秦桑果断地选择喝酒,满满一杯,她仰头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幸好这是红酒,度数不高,味道也能接受。

“爽快!”宋远打心底欣赏秦桑,“妹妹,说说看,你为什么要来PN做兼职?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吗?”

她的气质远胜过A市名媛,不,比那群名媛的气质好多了。

“我缺钱。”秦桑淡笑,“所以真的很谢谢你买我推销的酒。”

“行啊!那你继续陪我们玩,我再买两瓶都没问题,反正我们靳少最不缺的就是钱。”宋远看向靳宴修,“是不是啊靳少。”

沈律白以为靳宴修不会搭理宋远,没想到靳宴席居然坐直了身子,拿起酒瓶倒了满满一杯,并且推到秦桑面前。

“把这杯酒喝了,我给你钱。”

宋远眼睛一亮:“快喝吧,靳少开口,那一定是很大一笔钱,你下半辈子都不用愁了。”

秦桑正犹豫着要不要答应,就见靳宴修的指缝里夹着一沓厚厚的钞票。

不是厚厚一沓百元大钞,而是一堆皱巴巴的零钱。

宋远:???

沈律白:???

其余人:???

沈律白用眼睛粗略数了数。

嗯...他看见了好多张十块和五块,还有一枚硬币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叮铃声。

千亿总裁一出手就是厚厚一沓......零钱。这是什么新玩法吗?他突然有点看不懂。

靳宴修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敲,“正好521块,一块不少。”

而此刻,秦桑的大脑已经宕机。

“怎么,是看不上这521块?也是,买杯酒都不够呢。”他晦暗的瞳色看她,隐含试探。

酒杯从秦桑的手中滑落,满满一杯红酒,全都泼在了她的腿上。

她腾地一下站起身,浑身都在颤抖。

“对不起,我、我去一下洗手间。”

没等众人回应,她转身就跑,几乎是落荒而逃。

......

洗手间。

秦桑打开水龙头,接连用冷水洗了好几把脸,试图让自己的脑子清醒一点。

巧合,一定是巧合!

再抬头时,镜中赫然映出靳宴修高大的身影。

她惊恐转过身:“是你,你想干......”

门口突然传来脚步声。

他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把她拽进了厕所。

“砰——”

房门关上。

秦桑的后背紧贴着门,靳宴修则用手撑着门板,他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她被他禁锢在狭小的空间里,连呼吸都困难。

“你......”

她刚要开口,浓浓的红酒香气弥漫齿间,他的唇堵住她的,将她未尽的话语悉数吞没。

他霸道地撬开她的牙关,勾住她的舌头,掠夺她的领地,滚烫的气息充斥感官,让她头晕目眩。

“唔......”

她的身体被他吻得渐渐发软,呼吸困难,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

想要推开他,可他胸口硬得像一堵墙,还拼了命把她往自己的怀里带,像是要将她整个揉进他的身体。

挣扎于他而言不过蜉蝣撼树,她整个人脱力地往下滑。

可他并没有放过她,反而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捉着她的腿缠在上自己的腰。

把她的后背抵在墙上,继续发狠地亲吻。

那只大掌也愈发肆无忌惮,从她的腰间慢慢下滑,手指勾上她的黑丝袜。

“嘶——”

丝袜破了一个洞,露出一小块雪白肌肤。

秦桑被他过分的举动吓到,在他的唇上用力一咬。

然后趁他吃痛怔愣的瞬间,用力推开他,抬手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

这巴掌倒没使什么力道,不算疼。

靳宴修被打的偏头,舌尖抵住微微发麻的右脸,侧目看她。

“你敢打我?”

秦桑也是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右手僵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

琳达说过,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得罪客人,显然眼前这个男人,还不是一般的客人。

“是、是你先轻薄我的。”她的声音细如蚊蝇。

“呵,我轻薄你...”

靳宴修点漆的瞳色渐深,字字紧逼:“你那晚主动投怀送抱的时候,怎么不说我轻薄你?在我身下享受的时候,怎么不说我轻薄你?亲也亲了,睡也睡了,现在装清高?晚了!”


他果然是那晚的男人。

秦桑的呼吸凝滞了一瞬,指尖无意识地掐进掌心。

她抿紧双唇,倔强地迎上他的目光,声音却在发颤:“我、我给过钱了的。”

这句话像是火星溅进火药桶。

靳宴修眸色骤然转冷,嗓音里压着危险的怒意:“521块就想打发我?”

他逼近一步,阴影笼罩下来,眼底烧着暗火,“你真TM把我男模?”

还是最廉价,最不上台面的那种。

秦桑垂下眼睫,手指揪住裙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那、那你还想怎么样。”

靳宴修一怔。

是啊,他想怎么样?他能怎么样?他也想知道。

就是感觉有口气堵在胸口,吐不出,咽不下,搅得他两夜不得安宁。

“是我误会了你的身份,我道歉。”秦桑朝他深深鞠了一躬,然后伸出手,“如果你觉得被冒犯了,可以把钱还给我。”

521块对他来说,或许连喝一杯酒都不够,但对她来说,那是一个月的饭钱。

这副晚辈对长辈的尊敬态度,把靳宴修给气笑了。

“如果我不还呢。”

“不想还也没关系,就当是一个美好的One-night stand。”

“你这个女人就这么随便?”

他眸光一沉,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轻嘶一声。

“这两天,你有没有找过别的男人?”

“这和你没有关系。”

她奋力挣扎,却被他反手按在门板上,十指交扣,动弹不得。

“怎么没有关系!”他气急,逼仄气场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说睡就睡,说翻篇就翻篇,你这女人,还真是洒脱又无情。”

然而,秦桑的心早已经乱得不成样子,却仍强撑着冷静。

“大家都是成年人,不过玩玩而已,金先生,你越界了。”

“行。”他低笑,指腹摩挲着她的腕骨,“那我们就用成年人的方式解决。”

俯身,气息灼热:“再睡一次。”

秦桑偏头躲开,声音发紧:“我不要!”

“理由。”

不要就是不要,还需要理由?再说,那晚本来就是一场意外。

靳宴修:“因为我的技术很烂。”

秦桑耳尖一热,没想到他这一个大男人还挺记仇。

“不。”她深吸一口气,直视他的眼睛,“是因为我根本不认识你。”

他挑眉,好整以暇地松开她,单手撑在她耳侧,“那现在认识一下,我叫靳......”

“我没兴趣知道。”

秦桑推开他,趁他失神的瞬间,迅速打开了洗手间的门。

一阵风灌进来,吹散了她最后一句话——

“到此为止吧,金先生。”

她走的潇洒又干脆,徒留靳宴修在原地凌乱......

从洗手间出来,秦桑低头看了眼裙摆上晕开的红酒渍。

擦是擦不干净了,丝袜还被扯破一个大洞,只能先回更衣室重新换身衣服。

拐角处,两个穿着CK连衣裙的女人偷偷盯着秦桑。

“还真是她,没想到西子大学的清纯校花,平日里装得跟朵白莲花一样,晚上居然在这种地方卖。”

“我早就说过她身上有股味道,以前我还以为是穷酸味,原来,是骚味。”

其中一个女人拿出手机,对准秦桑按下快门八连拍。

这边。

靳宴修心烦地回到包间,脸色跟吃了炸药一样臭。

呵,到此为止。

好TM一个到此为止!

就在这时,一道谄媚的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靳总您好,我是张氏化工厂项目负责人张有为。”

靳宴修抬眼,看见一个陌生面孔的中年男人,点头哈腰地站在面前,额头上还贴着一块纱布。

他微微蹙眉,目光扫向沈律白。

沈律白立即举手表示无辜。

张有为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夹,恭敬地递到靳宴修面前。

“这是我们精心准备的企划案,只要靳总肯赏脸合作,我们愿意让利四个点。”

张有为仍保持哈腰的姿势,谄媚的笑容堆积,就盼着他能点头签字。

靳宴修置若罔闻,慢条斯理地卷起衬衫袖口,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靳总......”

“滚出去!”

张有为的笑容僵在脸上,还没反应过来,四个保安已经冲进来,架着他往外拖。

沈律白在旁边看着啧啧摇头。

真是个不长眼,专挑这种时候来触霉头。

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是何特助打来的。

“靳总,你要找的女孩信息已经查到,她叫秦桑,21岁,西子大学大三在读生。当天是和一个名叫张有为的男人吃饭,根据监控显示,秦小姐从包厢逃出来,而张有为的头被砸破,当晚送去了医院。”

“两天时间,就查到这些?”靳宴修的声音危险地压低。

电话那头的何特助,头皮一阵发麻:“抱歉靳总,A市常住人口为1252.2万人,酒店登记又不是秦小姐的名字,如果想知道更多信息,需要动用警方的关系......”

“A市人均年收入20万。”靳宴修突然打断。

“啊?”何特助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的年薪,少个零。”

说完直接挂断。

电话那头,何特助愣了三秒,然后天塌了。

沈律白默默在心里为何特助默哀三秒。

秦桑。

秦桑。

秦桑。

这个名字在靳宴修脑海中挥之不去,他仰头灌下一整杯红酒,红色的液体顺着喉结滑落,染红了白色衬衫。

宋远在一旁傻不愣登地看着,大气都不敢出。

15万的酒,他付的钱,妹妹喝了一杯,洒了一杯,靳宴修闷了三杯。

啪——没了!

“刚才那个人叫什么?”靳宴修突然问。

沈律白想了想:“张有为。”

默了片刻,靳宴修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骤变,夺门而出。

......

秦桑已经换好新工作服,准备刷卡进入员工电梯。

突然,一只汗湿的大手从背后死死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臂勒住她的脖子,粗暴地将她拖进一间漆黑的包厢。

“唔!”

秦桑奋力挣扎,求生的欲望激发,她用后脑勺狠狠向后撞,却被对方灵活避开。

她慌乱地摸索着腰间的手机,指尖刚碰到屏幕,又被对方拍落,摔在地上砸得稀巴烂。

“还想报警?门儿都没有!老子看这次还有谁能救你!”

这个声音......是张有为!

“刚才我还以为认错了人,没想到还真是你。秦桑,你不是挺能装吗?听说你那晚跟别的男人睡了,现在还在这种地方卖。也行,我不嫌你脏,你让我也睡一次,你打我那件事就一笔勾销。”

张有为说着,抽下皮带去捆秦桑的双手。

看着女孩儿挣扎并拢的修长双腿,张有为咽了口唾沫,眼底全是贪婪的欲,手直接就伸了上去。


秦桑瞬间被拽回十四岁那个可怕的夜晚。

那双粗糙的手摸着她的小腿,周大强浑浊的呼吸喷在她颈侧。

她很害怕,很绝望,死死咬住被角不敢出声。

而此刻,张有为的手正沿着她的大腿往上,油腻的指尖陷进黑丝里。

那令人作呕的触感,和记忆完美重叠。

“滚开!”

秦桑猛地屈膝,用尽全身力气往上一顶。

“啊——”

张有为发出杀猪般的嚎叫,捂着裤裆蜷缩成虾米。

秦桑趁机推开他,刚离开沙发,又被一把拽了回去。

布料撕裂声在黑暗中格外刺耳,张有为扭曲的脸近在咫尺。

“都来这种地方卖了,还装什么清高!臭B子,还想废老子,我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秦桑的手指四处乱摸,指尖碰到烟灰缸边缘——

“砰!”

空气凝固一瞬。

很快,鲜血顺着张有为的额头汩汩流下,布满整张脸,可怖至极。

他捂着头,眼神凶狠的恨不得杀了秦桑,妄想再次扑过来,却直直倒了下去。

秦桑看着自己发抖的手。

“我、我杀了人......”

烟灰缸“当啷”落地。

“不,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转身要逃,门却先一步被打开。

逆光中,男人高大颀长的身影站在门口,他的剪影镶着冷银色,身后的走廊射灯,将他的影子拉成一道压迫性的黑影。

秦桑心头一紧,回头看了眼地上的血泊,然后低头想从他身侧钻出去,却被他一把扣住手腕。

带着余温的西装外套,突然裹住她裸露的肩膀。

“不怕,交给我。”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让秦桑颤抖不止的肩膀立刻停下。

她以为他会报警,或者以此来威胁她、欺负她,可是他没有。

那股子后怕的情绪涌上,她通红的眼眶终于蓄不住泪水,奔涌而出。

保安闻声赶来,接收到靳宴修的眼神提醒,立刻明白过来,连连点头。

靳宴修弯腰将怀中的人儿打横抱起,刷卡进了顶层套房。

秦桑还没从刚才的惊恐中走出,看着眼前的套房,再联想到身旁这个男人在洗手间说的那些话,她攥着外套的手发抖。

靳宴修洞悉了她的想法,把浴巾放在椅子上。

“我想你现在急需洗个澡。”

他后退半步,与她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

“放心,我从来不强迫女人。”

说完,开门离开。

门关上的瞬间,秦桑看着雪白的浴巾,心头忽然被触动。

......

这边,靳宴修拨通电话,进入电梯,刚才的温柔神色瞬间消失。

张有为被五花大绑,关在酒吧的地下室里,额头上的伤口也只是简单做了一下包扎。

他冲着两边的保安大喊:“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我才是受害人!你们不去把那个女人抓走报警,反而把我绑在这里,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你们这是非法禁锢,我要告你们!”

保安无动于衷,全当没听见。

这时,密室的门打开。

皮鞋踩地的声音在密室中回荡,靳宴修迈步而入,在他身后,还跟着贴身保镖左安。

“靳总!”张有为的嚎叫瞬间变调,像条摇尾乞怜的哈巴狗,“靳总救我,他们这是在非法禁锢!”

靳宴修从他身旁掠过,在梨花椅子上坐下,他慢条斯理地交叠起长腿,拨弄手中的腕表,只听不语。

“靳总,你别信那个女人的一面之词。”张有为用膝盖蹭着地面爬过来,“你看她把我头打的,她这是故意杀人!”

靳宴修忽然轻笑:“需要我帮你报警么。”

张有为愣了下,还没反应过来,胸口就挨了记窝心脚。

他滚了两圈撞上墙根,又看见左安从铁桶里抄出一根棒球,递给了靳宴修。

“你、你想干什么......”

“既然管不住下面......”靳宴修掂了掂球棍,突然狠狠挥下,“我帮你管!”

“啊——”

张有为杀猪般地哀嚎声再一次响起。

他痛得浑身冒冷汗,连睁眼都吃力,“靳宴修,你居然为了一个B子,你......”

“左安。”靳宴修打断,“有人的嘴不干净。”

“是。”左安二话不说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

“等等!”张有为吓得浑身发抖,“靳总,那个女人不是什么好货色,她今晚在这里卖酒,前天晚上在酒店和野男人开房......”

靳宴修抬脚踩住张有为的脸,用力碾压两下,“你骂谁是野男人?”

张有为的脑袋懵了一下,终于反应了过来,眼中满是惊恐。

“是、是我错了,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不该动靳总看上的女人,求您大发慈悲,再给我一次机会......”

靳宴修从左安手中接过一个文件夹。

“张氏化工厂,市值十亿,污水排放不合格,重金属超标......”

他冷笑,用球棍戳着张有为的裤裆,“用这种脏钱拉靳氏下水?”

张有为脸色惨白:“我知道错了,求求靳总再给我一个机会,我再也不敢了......”

靳宴修又接过左安递来的消毒湿巾,一根根擦着手指,“今晚的事,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张有为连连点头,“明白!这些伤都是我自己摔的,和秦小姐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今晚没有见过秦小姐。”

……

秦桑没带换洗的衣服,只裹了一条白色浴巾。

她想着等衣服烘干了,回工作间换回自己的衣服。

没想到一打开门,就看见靳宴修倚在沙发里。

他指间夹着一支烟,烟雾缭绕中,目光带着温度扫过来。

“抱、抱歉!”秦桑慌忙环抱住胸口,“我不知道你在房里,我马上去换衣服。

房间的灯光极好,照在女孩儿雪白的肩上,浴巾很短,堪堪包住臀部,纤细修长的双腿完美展露,远比那晚看得清楚。

一股热意涌入小腹,靳宴修眸光暗了暗,喉间发紧。

艹!想女人想疯了不成?!

“你那衣服还能穿?”

靳宴修掐灭了烟站起身,拿起提前准备好的白色长款吊带裙以及一部最新款的菠萝18Pro Max。

“把裙子换上,你的手机修不好了,我让人把你手机里的资料传输进了这部手机。”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放心,我没有偷看。”


秦桑只接过那条白裙子,“手机就不用了,太贵重了。”

“怕欠我人情?”靳宴修的目光扫过她泛红的耳尖,“还是...怕我装了GPS,随时监控你。”

秦桑呼吸一滞,抱着裙子后退半步:“我、我去换衣服......”

浴室门关上,靳宴修盯着磨砂玻璃上朦胧的剪影,再看着手中的菠萝18,他轻笑出声。

一万多的手机也叫贵,要是让她知道那条连衣裙的价格,岂不是得吓坏?幸好他提前把吊牌给摘了。

裙子意外地合身,就像量身定制一样。

纯白的布料勾勒出纤细的腰线,领口恰到好处地露出一截锁骨。

靳宴修忽然想到那个夜晚,一只受了惊的小兔慌乱扑进他的怀中,说要跟他上床。

年纪小小,出口狂妄。

比起今晚那身性感装束,还是干净如清栀的她更招人喜欢。

“果然,我的眼睛和手就是尺,仅凭一晚,就记住了你的尺寸。”

所以他有过很多女人。秦桑小声地说:“裙子我会洗干净还你。”

“不必了。”

“这样不好,裙子要多少钱?我现在转给你。”

看这材质,和她在并夕夕买的差不太多,想必贵不到哪里去。

“想加我的VX就直说。”

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秦桑咬着唇:“......我没有。”

靳宴修眸光一沉。

她就这么想和他划清界限?

这么好亲的一张嘴里,偏偏说不出一个他爱听的字来。

靳宴修冷着脸抓起西装外套,转身要走。

刚迈出两步,袖口突然传来轻微的拉扯感。

她...这是要挽留他?也行,他也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就不和她计较了。

“我不能留在这里,”秦桑的声音很轻,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他的袖口,“我还得去找琳达结算工资。”

“......”靳宴修无法理解,“多少钱值得你这么惦记?”

“可能一两万......”她垂下睫毛,“也可能一分没有,还要赔钱。”

“一两万?”靳宴修被气笑了,朝她逼近一步,“一两万也能这么在乎,那天给我521块的时候,你倒是痛快,怎么,故意羞辱我?”

“不是!”秦桑急得耳尖都红了,“那是我全部的钱了,全都给你了。”

全部的钱,全都给了他?

靳宴修心头蓦地一软,像是被小猫爪子轻轻挠了一下。

算她有点良心。521,谐音我爱你,啧!未尝不是一种缘分呢。

秦桑突然话锋一转,问:“对了,张有为怎么样了?”

“放心,死不了。”

秦桑松了一口气,死不了就好,那她就不是故意杀人。

张有为的事终究还是惊动了警方,秦桑和靳宴修刚出酒吧,就被两个警察拦住盘问。

秦桑慌张的要命。

“别紧张。”警察温和地说,“我们只是例行询问。”

“警察先生,我都说了不关秦小姐的事,都是我自己弄伤的!”

张有为突然从救护车上踉跄着下来,鼻青脸肿的样子把秦桑吓了一跳。

这伤势明显比她离开时严重多了。

她只是砸了他一下,没有重拳出击啊。

“桑桑,今晚的事都是误会,你别往心里去,行吗?”张有为讨好地笑着,青红肿胀的脸挤出难看的褶子,“我不会说出去半个字,以后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你就原谅我吧,行吗?”

秦桑:???

更令秦桑震惊的是,琳达不仅没扣钱,反而亲自跑出来,给她塞了两万现金。

厚厚两沓钞票递过来时,秦桑忍不住回头看向靳宴修。

他慵懒地靠在墙边,朝她漫不经心地耸了耸肩,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态度。

可秦桑知道。

这个她至今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轻描淡写就解决了她的大麻烦。

他远比张有为的背景大得多,不是她能够招惹的。

黑色迈巴赫无声地滑到面前,泊车小弟下车,将车钥匙递给靳宴修。

靳宴修打开副驾驶的门,对秦桑说:“上车,我送你回去。”

秦桑对车不了解,但一看这车就不便宜,她住在狭窄的胡同里,这要是不小心把车刮花了,她可赔不起。

“谢谢,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

靳宴修非常讨厌她这副拒人千里的态度。

“我今晚好歹帮你解决了大麻烦,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恩人?”

秦桑微微张唇,还想拒绝,又想不到拒绝的理由,只好硬着头皮上车。

汽车飞快行驶在高架桥上。

密闭的车厢里,两人一直沉默。

于是,秦桑攥着刚到手的两万块,先开了口:“今晚的事,很谢谢你。”

“就这样?”靳宴修手指轻敲方向盘,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秦桑咬了咬唇,抽出一沓钱递过去:“给你。”

“你不是很缺钱吗,给了我,你用什么?”

秦桑如实回答:“我不习惯欠别人的人情。”

靳宴修的脸色瞬间沉下:“所以你觉得我缺你这点钱?”

“那你想要什么?”秦桑不明白。

“我想要什么.......”靳宴修反问,“你不知道?”

最起码也得请他吃个饭吧。

秦桑避开他的目光,平视前方。

“像你这么优秀的男人,身边最不缺漂亮女人,何况,一万块能点个身材不错的女人。今晚的事情,我真的很谢谢你,但过了今晚,我想,我们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了。”

“嘶——”

车轮猛地摩擦地面,油门被狠狠踩下,急刹在路边。

惯性使然,秦桑身体往前倾,又被安全带拉回了座椅上。

“下车。”他声音冷得像冰。

“我......”

“下车。”他又重复了一遍。

秦桑垂眸,解开安全带下车,推门离开。

临走之际,她将一万块放在座椅上。

车门关上,黑色迈巴赫扬长而去,车轮用力摩擦着油柏地面,在寂静的马路上格外刺耳。

然而车子刚开出几米,又倒了回来。

车窗缓缓摇下来,露出靳宴修冷漠疏离的一张脸。

“手。”他说。

秦桑迟疑地伸出手。

下一秒,那沓钱被他重重拍在她手心,连同那部崭新的菠萝18一并递还。

然后又是一脚油门离开,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尾灯划破夜色,留下秦桑站在原地,掌心发烫。


靳宴修回到靳氏公馆,烦闷地把西装丢在沙发上。

他走向酒柜,取出一瓶拉菲,连醒酒都省了,直接对着瓶口灌下大半瓶。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靳总,秦小姐的资料已经发到您邮箱了,关于我的薪水......”

那头的何特助话还没说完,靳宴修的手指已经按上了挂断键。

他打开笔记本,进入邮箱。

是一份关于秦桑很详细的资料。

从生父车祸到继父卖女,从母亲重病到被迫酒吧打工......每一条信息都刺眼的让人心疼。

原来她的处境这么艰难,原来,是他误会了她。

次日清晨,秦桑将两万块打进医院账户。

手机很快震动起来:

秦小姐,这只是补上欠款,下个月治疗费请务必在月底前缴清,否则我们将停止治疗。

好的,我会想办法。

孟悦知道秦桑在酒吧的遭遇后,说什么也不让她再去。

对于昨晚的事,秦桑也是心有余悸,她向琳达辞了职,然后在孟悦工作的咖啡厅兼职一周。

七百块的兼职工资加上之前剩下的六百,省着点用,勉强够两个月生活费。

至于妈妈的医药费,她得另外再想办法。

......

转眼,到了九月开学。

告别孟悦,秦桑拖着行李箱推开寝室的门,迎面传来室友张琳琳尖细的嗓音:

“哟!我说什么味道这么难闻,原来是不要脸的骚狐狸回来了。”

张琳琳捂着鼻子扇了扇,赵有有立刻配合地捏住鼻子。

“我们哪比得过人家啊,人家只要往那儿一躺,就有大把的男人给她钱花。”

秦桑握紧拉杆箱的手微微发白,她装作没听见,越过两人,走向自己的床位。

这三年来,这两姐妹处处与她作对,并且伙同其他同学一起孤立她。

从最开始的剪断她的头发,冬天趁她洗澡时断水断电,到后来往她的水里掺减肥药,导致她腹泻到休克。

她不是没有反抗过,可张琳琳的爸爸是西大的纪委书记,妈妈是系主任,最后都是不了了之。

胳膊拧不过大腿,秦桑只能选择远离,但因为肖珏喜欢秦桑,张琳琳咽不下这口气,一直把秦桑当成仇人。

“装什么清高!”张琳琳突然冲过来,一把打翻秦桑的包包。

最新款菠萝手机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哈!”张琳琳夸张地大笑,“秦桑,你装B也装的有点脑子行不行?这款手机下个月才上市,你现在出来也不怕笑掉大牙。”

赵有有阴阳怪气地接话:“穷巷里出来的土包子,没见过好东西也正常,认知低下,没办法。”

这款手机还没上市?秦桑心中疑惑,没答话,弯腰去捡手机。

一只脚突然踩住她的手背。

“想用好手机,去找男人要啊,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客人?”

秦桑抬头,看到张琳琳那张极其嚣张的脸。

剧痛从手背传来,秦桑却突然笑了。

“怎么,你客源这么广,难不成是经常出去卖?”

赵琳琳脸色大变,“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然而秦桑已经先一步抓住张琳琳的脚踝,用力一拽——

“啊!”

伴随着尖叫,张琳琳重重摔在地上,打翻的水盆浇了她满头满脸。

“秦桑!你找死!”张琳琳像落汤鸡般爬起来,妆容花的像个鬼。

秦桑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毕业在即,我不介意和你鱼死网破。反正我什么都没有,就剩这条命,够不够陪你玩?”

她眼神冷得像冰,竟让张琳琳心里莫名生畏,她只好愤怒地看向赵有有。

“白痴!还不赶紧扶我起来!”

一场闹剧结束。

秦桑去洗手间换上白色吊带裙,赶往表演厅,去彩排黎轻老师指导的话剧。

黎轻早年是家喻户晓的女星,后来受邀西大回来做讲师,而黎轻,也是西大唯一不会用有色眼镜看人的老师。

所以对于黎轻,秦桑的心里信任又崇拜,梦想成为和黎轻一样优秀的女演员。

秦桑一袭白裙站在聚光灯下,与校草肖珏排练。

现场座无虚席。

“秦桑真是漂亮啊,和肖珏站在一起,这对我们观众的眼睛太友好了。”

“是啊是啊我早就磕上他们两个的CP了。”

张琳琳坐在台下,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嫉妒的眼睛发红。

她掏出手机,将在酒吧偷拍的照片发到校园论坛,还配上恶毒的标题。

三分钟后,整个剧场骚动起来。

台上排练的秦桑和肖珏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叮!”

两人的手机同时传来消息提醒。

秦桑点开链接一看,上面的赫然放着她在PN酒吧兼职的照片。

照片清楚的拍到她的脸和被扯破的丝袜。

当时她刚从洗手间仓皇跑出来,所以双颊是红的,口红是花的,呼吸是喘的。

看着论坛配上《清纯校花夜场卖身,洗手间上演活春宫!》的字眼,秦桑双手颤抖,手机几乎要握不稳。

“还真是秦桑啊,看不出来,原来她一直在外面卖啊。”

“哎,你看她那个手机没有?好像是菠萝手机,她吃饭都吃五块的窗口,怎么可能有钱买得起菠萝手机。”

“是啊,还有她身上那条裙子,我在杂志上看到过,是H家最新款,要十八万八,还必须是黑卡会员才能预定。”

“我说怎么过了个暑假她像是变了个人,原来是被男人包养了。”

“亏我以为她是小白莲,真没想到......啧啧啧,她该不会有艾滋吧?”

议论声如潮水般涌来,秦桑站在台上,感觉全身血液都在凝固。

她看向观众席,正好对上张琳琳得意的目光。

是她。

一定是她干的。

赵有有被秦桑的眼神吓得后背发凉,她抬手碰了碰张琳琳。

“她的眼神好可怕,像是想吃了你。”

张琳琳不以为然,“就她?呵,可笑。”

黎轻也看见了帖子,对秦桑说:“今日的排练先到这里吧。”

秦桑感激地对着黎轻点头,快步离开了演厅。

肖珏二话不说,马上追了上去。

张琳琳眼巴巴地看着肖珏去追秦桑,她嫉妒要眼睛发红,起身要去追,赵有有立刻拉住她。

“姐...这下完了......你快看看论坛吧!”


赵有有颤抖着把手机递过来。

关于秦桑的那条论坛已经被人删除,置顶第一条变成了另一条丑闻。

《纪委张书记受贿实锤!刘系主任与陈副校长酒店开房视频曝光!》

评论区炸开了锅:

“难怪张琳琳这么嚣张,原来是家学渊源!”

“视频里刘主任叫得真骚,张书记知道老婆这么浪吗?”

“建议查查张琳琳DNA,说不定是陈副校长的种呢!”

“......”

手机啪嗒掉在地上。

“这是假的!都是P的!”

张琳琳发疯似的尖叫,手指不停地往下滑,关于她父亲的索贿证据,以及她母亲和陈副校长在酒店开房的监控,全都放在了论坛上。

关于爸妈的事,张琳琳多少是知道一点,可是她不敢相信这种事会被人放到学校的论坛。

这对西大来说,是致命的丑闻。

它不可能发出来,更不可能占榜第一。

与此同时,校长办公室里。

杨校长额头冒汗,声音都在颤抖:“靳总,您放心,这三个人我一定会严厉处分,绝不会让西大有这种败类存在。”

靳宴修慵懒地靠在真皮座椅上,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扶手,漆黑的眸子盯着平板上的照片,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

“不错,这次效率很快。”

何特助低头:“靳总满意就好。”

再不快点,他怕老板再给他少个零。

杨校长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毕恭毕敬地倒了杯茶,双手奉上:“靳总,既然事情已经办妥,那关于捐赠图书馆的事......”

靳宴修没接茶,反而抬眸,嗓音低沉:“秦桑在西大的处境如何?”

提及秦桑,杨校长立刻堆满笑容:“秦桑的成绩优异,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不少男同学都是她的倾慕者......”

话没说完,办公室的温度骤然降至冰点。

杨校长后背一凉,猛地反应过来,赶紧改口:

“当然!秦桑同学品学兼优,一直拿奖学金!这次您投资的‘天使帮扶计划’,我一定亲自监督,保证每一分钱都落到实处!”

靳宴修冷峻的脸色这才缓和几分,他抬手,杨校长立刻递上文件和钢笔。

“靳宴修”三个字龙飞凤舞地签下,笔锋凌厉,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何特助适时补充:“五千万明天到账财务部,靳总行事低调,不希望任何人知道。”

杨校长连连点头:“明白明白!靳总今晚若是有空......”

“不必。”靳宴修起身,径直往外走。

杨校长讪讪地跟上:“那我送您......”

西大林荫路。

秦桑独自走在前面,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秦桑!”

肖珏追上来,手里拿着两杯奶茶,笑容温和。

“学校附近新开了家西餐厅,晚上要不要一起去?正好讨论下今天的排练。”

“不了,我还要兼职。”

“再忙也要吃饭,你太瘦了。”

秦桑沉默片刻,道:“学长,论坛的帖子你也看到了,那个女人就是我。”

肖珏微怔,随即笑了:“看人不能只用眼睛,得用心。我相信你一定是遇到困难才会去酒吧。”

他将奶茶递给她,眼神真诚:“不管别人怎么说,我眼里的秦桑,永远是最好的。”

“谢谢。”秦桑心底的苦涩,因为他的这句话,被冲淡了些。

肖珏挠挠头,耳尖微红:“朋友之间,客气什么。”

两人站在树下,阳光透过枝叶洒落,衬得女生眉眼柔和,男生笑容温暖。

马路对面的黑色卡宴内。

车窗半降,靳宴修冷眼看着这一幕,眼神阴沉如墨。

呵,原来她不是不会笑,只是不对他笑。

还有,这个男的瘦得跟竹竿一样,五官平平,气质普通,秦桑到底看上他什么?

杨校长浑然不觉车内骤降的气压,还在喋喋不休:“靳总,那个就是秦桑和肖珏,两人可是西大的金童玉女啊!如果他们能签约您的YZ娱乐公司,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栽培,您瞧瞧,这两人多般配呐......”

“滚下车!”

杨校长一噎,茫然地看向何特助。

何特助选择装聋作哑。

“......那靳总您忙,改天我再请您吃饭。”杨校长干笑着退下。

车门关上,靳宴修的目光仍死死锁在远处那两道身影上,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金童玉女?般配?般配什么般配!

他因为那晚赌气半路丢下她愧疚数日,今天亲自跑来西大砸了几个亿,就为了能弥补她。

可结果呢?

她在这儿和别的男人谈笑风生,喝奶茶,聊未来?

他可真是犯贱!

靳宴修推开车门,和司机换了位置,一脚油门踩到底。

“轰——”

引擎骤然拔高成刺耳的摩擦声,SUV硬生生开出了赛车的架势,响彻在安静的林荫大道,惊得周围学生纷纷转头。

轮胎在路面刮出青烟,车身擦着秦桑的裙角疾驰而过。

后视镜里,靳宴修看着她惊愕的眼神,眸色更冷,随即扬长而去。

“有没有伤着?”肖珏紧张地扶住秦桑,“现在的人真没素质,仗着有钱就横行霸道!”

秦桑轻轻摇头,恍惚间,那辆车的背影竟和那晚的黑色汽车重叠......

手机突然响起——是黎轻。

“桑桑,咱们做表演的,名声最重要,论坛那件事情不管是真是假,总归对你的名誉造成了影响,去那种地方兼职,只会自掉身价。”

秦桑看了看肖珏,用手微微捂住听筒,“我知道,以后不会去了。”

黎轻:“你现在大四了,一直呆在学校也不行,必须要出去历练历练。我虽然退圈了,但积攒了不少人脉,我帮你联系了一家影视公司,明天面试。桑桑,你是我最看重的学生,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秦桑眼睛一亮:“真的?谢谢黎老师!”

挂断电话,她唇角不自觉扬起,连眼睛都亮晶晶的。

肖珏看得一怔,心跳漏了半拍:“什么事这么开心?”

秦桑抿唇一笑:“秘密。下次请你喝奶茶!”

娱乐圈这一行,如果没有前辈引荐,连门槛都摸不着。

秦桑是感激黎轻的。

不仅给了她机会,还亲自为她铺路。

电话拨通后,对方爽快地安排了面试。

第二天,按照地址,秦桑来到金宵大厦。

前台小姐笑容甜美,领着她走进会议室。

面试官是一个穿着花衬衫、白色裙裤的男人,他长发过肩,手指上戴满夸张的戒指,说话时习惯性翘着兰花指。

“我叫James,造梦娱乐的负责人。”

他上下打量着秦桑,唇角微勾,“不错,本人比照片上好看。”

秦桑礼貌微笑:“谢谢。”

James没废话,直接从抽屉里抽出一沓厚厚的合同,“啪”地推到她面前。

“这是合约,没问题就签字。”

“这么快?”

“怎么,怕我吃了你?”James嗤笑一声,“放心,我对女人没兴趣。”

他指尖点了点合同,语气随意:“我们造梦虽然比不上顶级公司,但资源不错。余晚晚知道吧?去年的新人奖得主,就是我们捧出来的。”

秦桑惊讶:“余晚晚是你们公司的?”

“Of course。”James翻开合同,“签约后,基础薪资3万,剧集爆了还能拿分成。但培养新人成本高,合约必须签五年。”

条款清晰,薪资诱人。

可秦桑总觉得哪里不对。

“能给我点时间考虑吗?”

James脸色骤变,一把抽回合同:“要不是黎老师推荐,你以为你能进造梦的门?内娱最不缺美女,不愿意就滚!”

他起身要走。

“等等!”秦桑急忙叫住他,“可不可以让我先打个电话。”

James不耐烦地摆手。

秦桑拿出手机,拨通了黎轻的电话。

电话接通,那头的黎轻声音带着笑意:“桑桑,干我们这行的,最重要的就是懂得抓住机机会,你信不过他们,还信不过老师吗?”

是啊,机会不等人,她不能辜负黎老师,而且三万块能解决妈妈的医药费,还能让她不再为生计发愁......

秦桑深吸一口气,看向James:“我签,但学校有课时,我必须回去。”

“没问题。”James笑容加深,递来笔和印泥。

笔尖落下,指印按上。

James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光。


回到宿舍,银行卡果然多了三万。

更让秦桑意外的是,张琳琳和赵有有竟然搬走了,另一个室友许嘉也和男友同居去了。

四人寝,只剩她一个人,简直不要太爽。

秦桑忍不住给孟悦打电话分享好消息。

电话那头的孟悦简直开心到尖叫,差点打翻桌上的水杯。

“真的啊!恭喜你啊桑桑!我就知道,我们桑桑这么漂亮,一定会成功,会成为亚洲最红的女明星!苟富贵勿相忘,桑桑,你到时候红了可不能六亲不认哦。”

秦桑被逗笑,“这才刚开始呢,我现在只想好好学习,希望不要辜负黎老师对我的信任,也希望自己能早日强大,希望妈妈早日康复。”

两人这一通电话一直打到深夜。

秦桑忽然觉得,老天待自己不薄。

一切,似乎都在变好。

第二天一早,秦桑就收到了James的短信,是一部青春爱情片招募女主,上面写着试戏地点。

她回复收到,然后搭上公交,赶到短信上写的地址。

地点很偏僻,是郊外一处废弃工厂。

四周荒凉,铁门锈迹斑斑。

秦桑再三核对地址,确认无误,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

一个瘦高男人迎面走过来,眼神在她身上扫视:“秦桑?”

“我是。”

“我是《追梦记》的灯光师周绉。”他语气急促,“James让我来接你,快进来,全组就等你了。”

秦桑没动:“不是拍青春爱情片......为什么在这种地方拍?”

周绉眼神闪烁:“租金便宜,而且清净,免得粉丝打扰。”

他催促着,秦桑只能跟上。

七拐八拐,穿过昏暗走廊,终于抵达“片场”。

——现场没有女生,只有一台摄影机和七八个男人。

而站在镜头前走戏的,是一个只穿着平角内裤的男人。

监听器前的导演抬头,看向秦桑。

女孩扎着高马尾,穿着最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但那张脸足够抓人眼球,他露出满意的眼神:“去,把衣服脱了。”

秦桑浑身一僵:“什么?”

“装什么纯?”导演冷笑,“拍爱情片不脱,观众看什么?”

原来所谓的青春爱情片,居然是......

她被骗了!

秦桑后退一步,悄悄打开手机的录音键。

“我只是过来试戏,我的合同上清楚写着是青春爱情片,上面连吻戏都没有标注,更没有提过要脱衣服。”

“我们这行规矩有我们这行的规矩,你既然签了合同,就必须得按我的规矩来。根据合同第17条——乙方必须无条件服从甲方安排。”导演吼道,“收钱的时候你倒是痛快,现在开始矫情,门儿都没有!”

“但我也有权力拒绝!”秦桑转身就要走。

“想走?那也必须先把今天这场戏给老子拍了!”导演站起身,一挥手,“要么你自己脱,要么——”

“我让他们帮你脱!”

一群男人乌泱泱围了上来,手臂上的青龙纹身在昏暗灯光下泛着狰狞。

秦桑后背紧贴墙壁,指尖发颤。

“现在是法治社会!你们敢动我,我就报警!”

“报警?”导演嗤笑,甩了甩合同,“白纸黑字写着违约金三百万,你就是闹上法庭也得赔!”

“三百万?!”秦桑瞳孔骤缩,“我只拿了三万!”

“没钱?”导演狞笑,“那就拍片抵债!”

他朝一旁的周绉使了个眼色。

周邹假意劝道:“我说秦小姐,你还是乖乖配合,能少吃点苦头,我们也不想对你用强。”

“砰!”

秦桑猛地抄起道具啤酒瓶往墙上一砸!

玻璃碎片飞溅,她握着残破瓶口直指众人。

“别逼我!”

导演不以为然地掏了掏耳朵,“装什么烈女?你这种女人,老子见得多了,最后不都得乖乖躺下。”

他一挥手,“扒了她。”

男人们一拥而上,准备强行把人按倒。

秦桑退无可退,奋力冲向一旁半开的窗户,纵身翻出。

这里是六楼,要是不小心失足摔下去,不死也残废。

而且窗户外面没有防盗网,只有半平的空调外机,秦桑单脚踩在摇摇欲坠的空调外机上,拿着破碎的啤酒瓶指向众人。

“你们再过来,我就跳下去!”

众人骇然停步,纷纷看向导演。

毕竟出来混不过是图钱,哪敢真的闹出人命来。

导演的态度也缓和了几分,“秦小姐,有话好说,不如这样,我答应后期把你的脸P掉,保证不让你的亲朋好友认出你来。”

“做、梦!”秦桑咬牙切齿,“我来的时候,已经提前把地址发给了我的朋友,半个小时后,如果我没有回去,她会立刻报警。”

“秦小姐,你第一次来,不适应也能正常,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你相信我,等你赚了钱,你会感谢我的。”

导演边说边朝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慢慢接近,想办法把人从窗户旁边拽回来。

秦桑很快就察觉到了。

“不准动!你们再过来,我真的就跳下去了。”

场面再度陷入僵持。

而此时,废弃工厂的另一头,黑色路虎停靠在路边,靳宴修坐在车里心不在焉地玩着手机。

想到昨天在西大看见的那一幕,他就心烦意乱。

下属李港说:“靳总,这块地虽然荒废了很久,但是面积广,价格便宜,在这里建设一个新能源基地,是不二选择。”

靳宴修瞥了一眼周围荒芜的地方,更加心烦。

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也就只有李港能找到。

“命财务部和市场部一起过来,评估一下价值,再派专业的建设人员过来考察,没什么问题,就把合同拟出来。”

何特助点头:“是,靳总。”

李港笑道:“靳总真是爽快人,不如......”

他正准备吹嘘一阵彩虹屁,就被靳宴修抬手打断。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女孩的声音。”

李港一脸懵逼:“没有啊。”

何特助也跟着摇头。

靳宴修眉头微蹙。

他怕是被秦桑下蛊了吧,现在都开始出现幻听了?不过是个见过三面的女人,至于这么念念不忘?

前几天那么决绝的要和他划清界限,转头就和男同学漫步街头喝奶茶,什么意思?他到底哪里不如那个男的了?

郁闷了整整两天,现在只要一想到秦桑,他就心不能安,夜不能寐。

紧接着,那声音再一次响起,并且伴随着撕心裂肺地吼声:

“你们敢过来,我立马跳下去!”

这一次,不止是靳宴修,包括坐在车上的何特助和李港全都听见了。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还没来得及开口,后座的车门已经打开,靳宴修的身影消失不见。

拍摄点这边,场面陷入僵局,一触即发。

导演的耐心彻底耗尽,“我看你就是在拖延时间,我就不信你真敢跳下去!去,把她给我抓过来,真出了事,算我的!”

几个小弟得令,朝秦桑逼近。

秦桑的脚已经有一半都悬空了,她往楼下看了看,心提到了嗓子眼,浑身都在颤抖。

“抓住她!”导演怒吼。

秦桑脚下一滑,半个身子悬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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