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洛灵乔夜寒的女频言情小说《雾散后执念成灰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西红柿好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京圈里流传着一句话:沈洛灵唯一的软肋,只有乔夜寒。他一句“不喜酒味”,她就把价值千万的名酒收藏全数送人;他一句“想你了”,她就放下百亿合作案,在电话里柔声哄他:“老公,我马上回来。”无数个深夜,她指尖勾着他的领带将人抵在落地窗前,眼尾微挑:“怎么办呀……怎么抱你,都抱不够。”直到纪念日那天,她出了一场车祸,醒来的第一件事,却是跟他提了离婚。她苍白的唇间吐出一个陌生的名字:“我想起了……江凌煊。”那天,他才知道,原来在和他结婚前,她还有一个爱得死去活来的前男友。前男友出身低微,而沈家需要联姻,硬是把人送出了国,沈洛灵在去追他的路上出了车祸,醒来后记忆全失。沈家欢天喜地,立刻安排乔夜寒这位门当户对的联姻对象娶了她。这些年,她总爱缠着他,...
《雾散后执念成灰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京圈里流传着一句话:沈洛灵唯一的软肋,只有乔夜寒。
他一句“不喜酒味”,她就把价值千万的名酒收藏全数送人;
他一句“想你了”,她就放下百亿合作案,在电话里柔声哄他:“老公,我马上回来。”
无数个深夜,她指尖勾着他的领带将人抵在落地窗前,眼尾微挑:“怎么办呀…… 怎么抱你,都抱不够。”
直到纪念日那天,她出了一场车祸,醒来的第一件事,却是跟他提了离婚。
她苍白的唇间吐出一个陌生的名字:“我想起了……江凌煊。”
那天,他才知道,原来在和他结婚前,她还有一个爱得死去活来的前男友。
前男友出身低微,而沈家需要联姻,硬是把人送出了国,沈洛灵在去追他的路上出了车祸,醒来后记忆全失。
沈家欢天喜地,立刻安排乔夜寒这位门当户对的联姻对象娶了她。
这些年,她总爱缠着他,眼波流转的温柔,他以为她是真的爱他。
可现在她恢复记忆,他才知道,她依赖他,只是因为她忘了自己有更爱的人。
那晚,乔夜寒靠在窗前,烟蒂在掌心灼出红痕,直到晨光爬满整面墙。
直到天亮,他才擦干满面泪痕,找到了沈洛灵。
“我同意离婚。只要你答应,陪我做三件事。”
沈洛灵涂着玫瑰色指甲油的指尖摘下眼镜,慢条斯理地揉了揉眉心,唇角勾起一抹笑:“说。”
他他喉结滚动:“我还没想好,你……很急吗?”
她耳坠上的碎钻随动作轻晃,声调甜腻却带着不耐:“是,我和凌煊已经错过了三年,如今一分一秒,都不愿错过!”
心口猛地抽痛,像被人用钝刀剜去整块血肉。
他攥紧拳头抵住膝盖,指节因用力泛白。未及开口,沈洛灵的手机骤然响起。
电话屏幕上亮起“凌煊”两个字。
自从恢复记忆,她就把江凌煊接回国,安置在城郊的别墅里,宠得如珍似宝。
电话接通的瞬间,江凌煊低哑声音传来:“阿灵……我做噩梦了……”
她立刻起身朝门外走去,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别怕,我马上到。”
多么熟悉的一幕。
就在上个月,乔夜寒也是半夜做噩梦打电话给她,她便立马从纽约峰会现场飞回来,衣服都没换就抱着他哄:“夜寒,我在这儿。”
可如今,同样的温柔,她却给了另一个人。
大门关上的瞬间,乔夜寒终于支撑不住,滑坐在地上,指腹狠狠蹭过眼角,却抹不掉掌心的湿意。
不知哭了多久,手机铃声突兀响起。
他抹了把脸,接通电话。
“乔先生,您确定要买下这座无人岛吗?”对方语气恭敬,又带着些许迟疑,“那里没有信号,与世隔绝,一旦上岛将不会有人找到您,按照流程,我们需要询问一下您购岛的用途。”
他嗓音沙哑,一字一句道:“我要在那,等死。”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
“半个月前,我出了一场车祸,钢筋穿透了我的心脏。”他机械地陈述着,仿佛在说别人的事,“心脏严重受损,医生说,我最多还能活一个月。”
那天,他和沈洛灵坐在同一辆车上,本该是一起去庆祝相识纪念日的,却偏偏出了车祸,卡车撞来的瞬间,他本能地护住了沈洛灵。
一场车祸,毁了所有。
她阴差阳错恢复了记忆,而他,得到了一张死亡通知单。
她沉浸在初恋失而复得的欢喜中,却不知道,他早已时日无多。
三个人的爱情,总要有一个人退出。
既然注定是他,那他就退得干干净净,退到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去。
“很抱歉,我们不知道您……”
“没关系。”乔夜寒轻声道,“钱我已经打过去了,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就过去。”
挂完电话后,他抬起头,看着墙上他们的结婚照。
照片里的沈洛灵笑得那么温柔,那是失忆时的她,深爱着他的她。
“沈洛灵。”他对着照片,眼泪微笑着落下,“祝你幸福。”
接下来的几天,沈洛灵一次都没回来。
乔夜寒没有询问,只是默默在家收拾东西。
他把她送的第一块手表,蜜月时买的纪念品,每一张照片,每一件衣服,全都堆在院子里。
火苗窜起来的时候,乔夜寒站在旁边一动不动,任由火焰吞噬掉他们所有的回忆。
烧掉后,江凌煊住进来,就不会看到这些碍眼的东西了。
“在烧什么?”
沈洛灵的声音突然响起,乔夜寒身子一僵,这才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身后,眉头微皱。
“一些旧东西。”他颤声说。
沈洛灵点点头,显然并不在意:“那三件事,想好了吗?”
“想好了。”乔夜寒看着最后一本相册在火中化为灰烬,“第一件,陪我去青峰山看流星雨。”
沈洛灵的表情明显僵了一下。
青峰山,那是她向他求婚的地方。
当年她包下整座山头,用无人机在夜空中画出他的模样,轰动整个京圈。
“今晚就有流星雨。”她看了眼精巧的女士腕表,“今晚就去吧。”
乔夜寒心里一阵刺痛。
她这么迫不及待吗?连一天都不愿意多等?
“好。”他低下头,不让她看见自己发红的眼眶。
可当他拎着包走到车前,打开副驾驶时,只觉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那个叫江凌煊的男人正坐在副驾驶上,静静地看着他。
“凌煊也想看流星雨,就一起带上了。”沈洛灵轻描淡写地解释,语气里是他熟悉的温柔,却不是给她的。
乔夜寒死死咬住舌尖,血腥味在嘴里蔓延。
他点了点头,沉默地拉开车门,坐进了后排。
一路上,沈洛灵和江凌煊有说有笑。
她时不时伸手拉拉江凌煊的手,等红灯时会凑过去亲他的脸颊。
这些曾经只属于乔夜寒的小动作,现在全都给了另一个人。
乔夜寒别过脸看向窗外,眼泪无声地滑落。
他拼命告诉自己不要看,不要听,可那些亲昵的声响还是无孔不入地钻进他的耳朵,像刀子一样凌迟着他的心。
到了山顶,沈洛灵全程牵着江凌煊的手,完全忘记了乔夜寒的存在。
直到江凌煊突然惊呼一声:“阿灵,那是什么树,好漂亮啊?”
乔夜寒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脏猛地一缩。
那是……
沈洛灵当年求婚时,为他挂满情话的红绸树。
树上的每一条红绸,都是沈洛灵曾亲手写下的情话。
江凌煊一条条念出来,声音越来越抖:
‘沈洛灵此生唯爱乔夜寒’
‘乔夜寒是沈洛灵的命’
‘老公,下辈子还要让我遇见你。’
……
念着念着,江凌煊喉结剧烈滚动,抬眸时眼底猩红翻涌,指节攥紧红绸的力道几乎要将其扯碎:“原来……你这么爱他。”
沈洛灵瞳孔骤缩,一把抱住他,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慌乱:“不是的凌煊,那都是失忆时写的。如果早想起你,我绝不会和别人结婚,更别提什么爱不爱的。”
说完,她发了狠似的撕扯着那些红绸,一条接一条地往垃圾桶里扔,彻底抹去那些誓言的存在!
哄得江凌煊消了气后,她又连忙拉着他去买新的红绸,一条条写上她对江凌煊的情话,重新挂满枝头。
乔夜寒站在原地,仿佛听见自己心脏被生生凌迟的声音。
那些被丢弃的红绸,就像他被丢弃的心。
他甚至看着沈洛灵拿出小刀,把树上刻着的“沈洛灵唯爱乔夜寒”刮掉,改成“沈洛灵唯爱江凌煊”。
最后一刀落下时,天空骤然电闪雷鸣,暴雨倾盆而下。
沈洛灵本就不想来这里,见状连忙看向乔夜寒:“看来没有流星雨了,下山吧。”
江凌煊皱眉揉了揉脚踝,嗓音带了几分不耐:“脚扭了。”
她立刻掏出手机:“我叫人上来。”
乔夜寒默默跟在他们身后,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
直到他一脚踩空,整个人顺着山坡滚了下去。
剧痛从四肢百骸传来,他下意识喊出那个刻在心底的名字:
“洛灵——”
可沈洛灵一次都没有回头。
她牵着江凌煊,消失在雨幕中,仿佛完全忘记了还有一个人跟在后面。
乔夜寒仰躺在泥水里,任凭雨水冲刷着脸庞。
他分不清脸上是雨水还是泪水,只知道心脏的位置疼得快要裂开。
不是车祸的伤,而是比那更痛千倍万倍的绝望。
三年前,她在这个山顶跟他求婚,说会永远爱他,可如今,却连他摔下山都视而不见。
“沈洛灵,原来……”他疼得意识渐渐模糊,“你真的可以做到,说不爱,就不爱啊。”
翌日,乔夜寒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了病床上。
“请问,是谁送我来的?”他哑着嗓子问护士。
“一位路过的登山客。”护士换着药,“您需要联系家属来交一下医药费。”
乔夜寒苦笑。
家属?
沈洛灵现在怕是正陪着江凌煊,哪里还在乎他摔下了山。
他强撑着去缴费,却在走廊拐角处猛地停住脚步——
透过半开的病房门,他看见沈洛灵正半跪在病床前,小心翼翼地给江凌煊的脚涂药。
“疼不疼?”她眉头紧锁,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什么易碎品,“下次穿运动鞋,知道了吗?”
江凌煊挑眉扯了扯衣领,语气带着慵懒:“皮鞋显腿长。”
“再好看也不许穿了。”沈洛灵捏了捏他的鼻尖,“我会心疼。”
乔夜寒死死攥着缴费单,指节发白。
“那位女士对男朋友真好啊,”旁边的护士感叹,“男朋友就脚上起个水泡,硬是包下整栋 VIP 病房,在床前守了整整一天。”
心脏像是被人生生剜了一刀。
他沉默地交完费,当天晚上就办了出院手续。
傍晚回到家,推开门就看见沈洛灵和江凌煊坐在客厅。
“凌煊脚受伤了,”她头也不抬,“我不放心他一个人,暂时让他在这住几天。”
乔夜寒垂眸,声音平静:“不用跟我报备,反正他很快就会是这里的男主人。”
沈洛灵动作一顿,眉头微蹙。
明明这是她自己一手促成的局面,可不知为何,此刻胸腔里却涌上一股莫名的滞涩感。
江凌煊指尖摩挲着沙发扶手,忽然勾起唇笑了一声:“这风格我不喜欢,重装吧。”
“随你。” 沈洛灵替他拂开额前碎发,语气纵容。
接下来的几天,乔夜寒沉默地看着江凌煊将整个家拆解重组 ——
他定制的烟灰色羊绒窗帘被扯下,换成了哑光黑纱;
沈洛灵亲手给他种的郁金香全换成了带刺的龙舌兰;
就连床头都多了组金属质感的工业风摆件。
而沈洛灵斜倚在门框边,目光追随着江凌煊,丝毫不掩饰偏爱。
周五晚上,江凌煊突然提议:“阿灵,我想去‘月色’吃饭。”
正在看文件的沈洛灵抬起头,嘴角不自觉扬起:“怎么突然想去那里?”
“就是突然想回去看看。” 江凌煊指尖敲了敲桌面,无名指银戒磕在玻璃上发出轻响,“你以前总说那里牛排煎得合我胃口。”
沈洛灵合上文件,宠溺地揉了揉他的头发:“好,都依你。”
她转头看向楼梯口,“你也一起去吧。”
乔夜寒扶着楼梯扶手的手指微微收紧。
他今天本不想出门,但沈洛灵难得开口,他只好点头:“好。”
走进餐厅后,乔夜寒才发现,这竟是纪念日那天沈洛灵原本就定好的餐厅,只是,在来的路上,他们一起发生了车祸,自此,一切都变了。
餐桌上,乔夜寒看着沈洛灵为江凌煊点单:“前菜要鹅肝酱,主厨特调酱汁记得分开盛放。”
她抬眼对侍者补充,“他不喜欢太咸。”
记忆突然翻涌。
去年生日,她也是这样对主厨说:“我先生口味淡。”
那时她眼里盛着的温柔,此刻正分毫不差地倾注在江凌煊身上。
乔夜寒突然意识到,她曾经对他的那些体贴,不过是在重复爱另一个人的习惯。
吃到一半,餐厅经理捧着一个丝绒盒子走过来:“沈总,这是您半个月前在这寄存的项链,说是要送给先生的相识纪念日礼物,但那天您没来,之后也一直没来取。”
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块价值千万的限量手表,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江凌煊的脸色瞬间绷紧,下颌线绷得铁青。
“相识纪念日?” 他喉结滚动,指节捏着餐巾缓缓揉成一团,骨节泛白,“沈洛灵,你这些年到底把我当什么?”
“写破诗、挂红绸就算了,现在还要搞什么狗屁纪念日?” 他突然掀翻餐桌,刀叉落地发出刺耳声响,“你再想想—— 你第一次跟我告白,到底是不是今天!”
说完,他抓起真皮夹克甩在肩头,大步朝外走去。
沈洛灵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急促的声响:“凌煊!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她追出去时,发丝被夜风吹得凌乱。
暴雨砸在江凌煊背上,他忽然踉跄了一下,皮鞋在积水里打滑。乔夜寒看见他攥着栏杆的手青筋暴起,却仍梗着脖子往车流里闯。
沈洛灵的尖叫混着雷声炸开:“站住!看车 ——”
她猩红的唇色在雨幕中格外刺目,发丝贴在脸颊,竟比平时多了几分狼狈的艳丽。刺耳的刹车声划破夜空。
乔夜寒眼睁睁看着江凌煊被一辆转弯的轿车撞飞,像只断线的风筝般摔在几米外的地上。
“凌煊——!”
二十分钟后,江凌煊被推进手术室。
整个医院的人都看到,向来矜贵自持的沈家掌权人,此刻像个疯子一样在走廊上踱步。
细高跟碾过满地烟头,珍珠项链歪在锁骨处,昂贵的真丝衬衫皱得能拧出水。
不到十分钟,医生攥着病历本跑出来:“病人大出血,需要输血,但血库库存。不足……”
“抽我的。” 沈洛灵解开袖口,眼尾泛着红,“AB 型 Rh 阴性,和他一样。”
医生推了推眼镜:“沈总,您术后还没满三个月,伤口都没 ——”
“抽!” 她直接扯开静脉处的纱布,露出尚未愈合的缝合疤痕,美甲狠狠掐进医生手背,“现在、立刻、马上!”
走廊尽头的应急灯忽明忽暗,她的发丝垂落脸颊。
乔夜寒站在一旁,看着她被护士带进采血室。
1000cc 的血,抽到最后,沈洛灵的脸色已经惨白如纸,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够了……”乔夜寒忍不住上前,“再抽下去你会……”
“滚开!”沈洛灵猛的甩了他一巴掌,声音嘶哑得可怕,“就算抽干我全身的血,我也要救凌煊!”
乔夜寒撞向消防栓,金属箱面磕得肩胛骨,生疼。
可这疼,远不及看着她为别人拼命时的心痛万分之一。
手术持续了六个小时。
沈洛灵就那样站在门口,西装上还沾着江凌煊的血,像座冰封的雕像。
直到医生宣布江凌煊脱离危险的那一刻,犹如一根绷到极限的弦,在确认心爱之人安全后,终于允许自己断裂。
她终于支撑不住,彻底晕了过去。
沈洛灵醒来后,第一反应就是拔掉手背上的针头。
“你干什么?”乔夜寒连忙按住她,“医生说你失血过多,需要静养!”
“凌煊呢?她怎么样了?”沈洛灵根本不理会她的话,挣扎着要下床,“我要去看他……”
乔夜寒看着她虚弱到几乎站不稳的样子,心脏揪成一团:“我去照顾他,你好好休息。”
沈洛灵动作一顿,眼神突然变得警惕:“你?”
那一瞬间,乔夜寒觉得自己的心被狠狠捅了一刀。
“你放心,”他强忍着眼泪,声音沙哑,“我不会伤害他。我说了会离婚,就一定会做到。”
他深吸一口气:“如果他出事,我负责。”
接下来的几天,乔夜寒几乎住在了江凌煊的病房。
“这汤太咸了。”江凌煊尝了一口,直接把碗摔在地上,“重做。”
乔夜寒沉默地收拾碎片,重新去医院的厨房熬汤。
第三遍,江凌煊皱眉:“太淡了,没味道。”
第五遍:“火候不够。”
第八遍:“姜放多了。”
直到第十二遍,江凌煊接过碗,突然“手滑”,滚烫的汤汁直接泼在乔夜寒手上。
“啊!”乔夜寒疼得倒吸一口冷气,手背瞬间红肿一片。
“对不起啊,”江凌煊毫无诚意地道歉,眼里带着明显的恶意,“我不是故意的。”
乔夜寒终于忍无可忍:“你就是故意的,对吗?”
“没错!”江凌煊狠狠将水杯砸向地面,玻璃碎片如烟花般炸开,“乔夜寒,我恨你入骨!”
他歇斯底里地尖叫着:“洛灵本该只属于我一个人!这三年,是你偷走了她!”
“你知道她曾经有多爱我吗?”江凌煊的眼泪混着冷笑,“我说想吃城西的生煎,她翘了董事会议去排队;我一句肚子疼,她连夜从国外飞回来。为了我,她放弃过上亿的并购案,在董事会上顶撞过她父亲!她为我断过肋骨,为我彻夜准备惊喜,她的朋友圈全是我……”
“她说过,只要我一句话,沈氏继承人的位置她都可以不要!”
“如果不是那场该死的车祸……她这辈子,永远不会多看你一眼!”
乔夜寒站在原地,感觉心脏被活生生撕成两半。
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沈洛灵曾经那么爱江凌煊。
如果早知道,他绝不会……
可谁又想过他的感受?
他也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个人啊。
他机械地蹲下身,一片片捡起锋利的碎片。鲜血顺着掌心滴落,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接下来几天,无论江凌煊怎么刁难折腾,他都默默忍受。
直到江凌煊出院那天,乔夜寒带着他去办手续。
突然,走廊尽头传来一阵尖叫。
“庸医!还我儿子命来!” 一个中年男人手持水果刀,疯狂地挥舞着,“我要你们偿命!”
人群四散奔逃。
乔夜寒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那男人朝她们冲了过来!并且,刀尖直指江凌煊。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
“凌煊!”
沈洛灵一把将乔夜寒推到前面挡住刀锋,同时迅速把江凌煊拉进怀里护住。
“噗嗤!”
锋利的刀刃刺入血肉的声音格外清晰。
乔夜寒低头,看见明晃晃的刀尖从自己胸口穿出,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襟。
他缓缓抬头,对上沈洛灵惊愕的目光。
她……推了他?
为了保护江凌煊,她毫不犹豫地把他推向了刀口?
剧痛从心口蔓延到四肢百骸,可都比不上心里的万分之一。
乔夜寒踉跄着后退几步,靠在墙上缓缓滑坐在地。鲜血很快在他身下汇成一滩。
恍惚中,他看见沈洛灵拉着江凌煊快步离开,甚至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就像在青峰山上,他摔下山时,她一次都没有回头。
视线渐渐模糊,乔夜寒想起医生说的话:“你最多还能活一个月。”
现在看来……
似乎连这最后的日子,都要提前结束了。
乔夜寒醒来时,心口的纱布渗着血。
沈洛灵站在床边,一袭剪裁利落的黑色鱼尾裙勾勒出冷冽曲线。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她声音干涩,“凌煊刚出车祸,不能再受伤……”
他看着她,忽然想起去年巴黎时装周,他在秀场突发低血糖,正在接受财经专访的她直接中断直播,硬是闯了三个红灯赶到他身边。
媒体拍到她下车时连发饰都歪了,却还死死攥着给他买的马卡龙。
那时的焦灼与此刻的克制,判若两人。
那时的她,多爱他啊。
可是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大概是由于愧疚,沈洛灵主动提出照顾他,可接下来的几天,她的心思并不在病房。
第一次,是护士提醒她针头回血。
沈洛灵这才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给乔夜寒调整输液管,而她放在床头的手机屏幕上,上面满屏都是和江凌煊的甜腻对话。
第二次,是乔夜寒提醒她喂的粥太烫了。
沈洛灵心不在焉地吹了两下,递过来时还是烫得他舌尖发麻。
而她的手机又一次响起,是江凌煊的专属铃声。
“凌煊害怕打雷,我去去就回。”
她匆匆离开,直到深夜才回来,身上带着淡淡的香水味,和锁骨处密密麻麻的吻痕。
乔夜寒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雨,一言不发。
出院那天,沈洛灵亲自来接他。
她站在病房门口,她斜倚在病房门框,黑色鱼尾裙的开衩处露出一截冷白小腿:“第二件事想好了吗?”
乔夜寒正在收拾自己的病历单,闻言手指微微一顿。
“想好了。”他轻声说,“去云雾山庄。”
沈洛灵点头:“可以。”
她低头看了眼腕表,“不过我要先去接凌煊,他今天有同学聚会。”
乔夜寒抿了抿唇,没说话。
他知道,自己拦不住。
半小时后,他们到了聚会的私人会所。
推开包厢门的那一刻,喧闹声扑面而来。
“洛灵!来得正好!” 一个男生举着酒杯高喊,“江凌煊游戏输了,得喝三十杯!你替不替?”
沈洛灵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径直走到江凌煊身边,接过他手里的酒杯:“我替他。”
乔夜寒站在门口,看着她一杯接一杯地灌下去。
酒精的味道在空气里蔓延,刺得他鼻腔发酸。
“你就是那个鸠占鹊巢的联姻对象?” 一个男生凑过来,笑得意味深长,“既然洛灵都已经恢复记忆了,那你也该让位了吧?”
乔夜寒没吭声。
“看看,洛灵多爱江凌煊,大学时,江凌煊被学长灌酒灌得晕了过去,洛灵知道后,直接冲进包厢,一个人喝趴了七个男生,她酒精过敏,送到医院已经休克,差点没命,如今,竟还敢不顾一切为她喝酒。”
乔夜寒指尖微微发抖。
他不知道……他从来不知道沈洛灵酒精过敏。
这三年,她陪他参加过无数次酒会,却从未在他面前喝过一滴酒。
原来,不是她不喝,而是她不能喝。
“还有啊,” 另一个男生压低声音,指尖敲了敲威士忌杯,“江哥以前提过一句樱花季赛道好看,灵姐直接包了富士山下的公路,陪他跑了一整夜的漂移。”
“江哥说过隧道太暗影响手感,灵姐就把内环高架的路灯全换了,连着三个月每天陪他刷圈速。”
江凌煊……江凌煊……江凌煊……
一句接一句的回忆,像刀子一样扎进乔夜寒心里。
“砰!”
最后一杯酒喝完,沈洛灵放下酒杯,牵起江凌煊的手:“走了。”
乔夜寒沉默地跟在他们身后。
刚上车,江凌煊就惊呼一声:“阿灵!你身上怎么起疹子了?”
沈洛灵刚要开口,乔夜寒从包里翻出过敏药,递给江凌煊:“她酒精过敏。”
江凌煊喉结猛地滚动:“你傻啊!过敏还喝那么多酒!会出人命的!”
沈洛灵握住他的手,声音温柔:“我答应过你,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她顿了顿,轻笑:“而且,为心爱的人挡酒,不是应该的吗?”
江凌煊指腹狠狠蹭过泛红的眼角,忽然攥住她后颈压向自己:“沈洛灵,你要把我逼疯了 ——”
话落,他吻上她的唇。
车厢里的温度骤然升高。
沈洛灵回抱住江凌煊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唇齿交缠的水声在安静的车厢里格外清晰,沈洛灵的手指插入他的发间,另一只手紧紧扣住他的腰。
乔夜寒坐在后座,抬眸注视着他们纠缠的身影,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几乎窒息。
他忽然想起他们的第一个吻。
也是在车里,那天他生日,沈洛灵送了他一块限量手表。
她给他戴时,呼吸喷在他耳畔:“夜寒,我可以吻你吗?”
没等他回答,她的唇就轻轻覆了上来。那么小心翼翼,那么珍而重之,仿佛他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而现在——
她正和江凌煊在车座上热烈拥吻,动作急切得像是要把人揉进骨血里。
乔夜寒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惊觉,他狼狈地别开眼,泪水却早已模糊了视线。
三小时后,车子停在山庄门口。
江凌煊江凌煊一下车就抱怨:“什么鬼地方。”
沈洛灵揉了揉他的头发,“我也不清楚,忍一忍。等陪他做完最后两件事,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乔夜寒心脏猛地一缩。
她忘了吗?
当年商业联姻,她对他一见钟情,可他却因为父母离异,不敢相信爱情,也不敢完全交付真心。
直到在这个山庄里,雪崩的时候她第一时间护住他,将他隔绝在危险之外,自己却身受重伤。
被救出来后,他守了她三天,她也抓着他的手说了三天胡话:“夜寒……别走……”
就是从那时起,他开始动了心。
可如今,她念念不忘的,她忘了。
一行人走到缆车站,刚要上去,沈洛灵的手机响了。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眉头紧锁:“你们先上去,我接个电话。”
缆车缓缓上升,脚下是万丈森林。
“你以为让阿灵陪你做三件事,就能挽回她的心?” 江凌煊突然开口,唇勾起讥诮的弧度,“别做梦了。”
乔夜寒望着窗外翻涌的云海,指尖微微发颤。
“我没想挽回。” 他轻声说,“我只是……”
“只是什么?” 江凌煊冷笑,“不甘心?我告诉你……”
“砰!”
缆车突然剧烈摇晃,打断了江凌煊的话。
狂风呼啸,铁索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啊!” 江凌煊猛地抓住扶手,“怎么回事!”
乔夜寒本能地抓住安全栏:“别乱动!保持平衡!”
江凌煊却像没听见,歇斯底里地冲了过来,“都怪你!非要来这种鬼地方!”
“咔嗒——”
一声脆响,缆车的门锁松动了。
乔夜寒脸色煞白:“别碰门!”
话音未落,又是一阵狂风。
缆车猛地倾斜,江凌煊半个身子都探出了门外。
“靠!” 他骂了声,掌心死死抵住变形的车门。
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沈洛灵带着救援队狂奔而来,她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惊慌。
“凌煊!”
“左边支架撑不住了!” 他踹开压在腿上的钢筋,喉间滚过一声闷哼
救援队迅速架起云梯。队长脸色凝重:“沈总,云梯撑不住两个人,只能先救一个,先救谁!”
沈洛灵毫不犹豫:“先救凌煊!”
“夜寒,” 她抬头看她,声音冷静,“你再坚持一下,我马上回来救你。”
这句话像一柄钝了的冰锥,缓慢而残忍地刺进她的心脏,疼得他眼前发黑,却连一滴血都流不出来。
三年前,也是在这里,她死死抓着他的手说:“夜寒别怕,我死也不会放开你。”
现在,她放开了。
毫不犹豫地放开了。
云梯缓缓上升,江凌煊长臂一伸将人捞进怀里。
她紧紧抱住他,如珍似宝。
乔夜寒看着她们的背影,突然笑了。
“啪嗒——”
一滴泪砸在手背上。
就在这时,缆绳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咔嚓!”
断裂声在寂静的山谷格外刺耳。
乔夜寒感觉身体突然失重,缆车像断了线的风筝,急速下坠。
风声呼啸,他看见沈洛灵终于回过头——
可惜,太迟了。
乔夜寒是被一阵尖锐的疼痛惊醒的。
“幸好乔先生幸运,掉下去的时候有树枝缓冲,不过她多处粉碎性骨折,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 病房外,医生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最重要的是她的心脏……”
他猛地咳嗽起来,打断了医生的话。
他不想让沈洛灵知道她快死了。
病房门被推开,沈洛灵快步走进来。
她一袭墨色长裙勾勒出冷冽曲线,珍珠袖扣在腕间泛着柔光,仿佛只是来看望一个普通朋友。
“你醒了,还疼不疼?”
“当时情况紧急,我……” 沈洛灵开口解释。
“我知道。” 乔夜寒打断他,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江凌煊是你的命,你先救她是应该的。”
沈洛灵明显怔住了,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平静。
没有歇斯底里,没有痛哭流涕,甚至连一句质问都没有。
病房陷入死寂,只有监测仪发出规律的“滴滴” 声。
乔夜寒看着窗外飘落的枯叶,突然轻声问:“沈洛灵,我们那几年……对你而言算什么?”
他本不该问的。
可人就是这样,明知道答案会让自己痛不欲生,却还是忍不住自虐般想要个明白。
“什么都不算。” 沈洛灵的声音冷得像冰,“如果可以,我希望没有那几年。”
她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精准地扎进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
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他轻声说:“我知道了……很快一切就会回到原点。”
“你能理解就好。” 沈洛灵的语气缓和了些,“希望你以后能找到爱你的人。”
乔夜寒在心里苦笑。
找不到了,因为他快要死了。
接下来的几天,沈洛灵选择了留下来照顾她。
这天,她的手机响起江凌煊专属的铃声。
“阿灵,脚疼……” 电话那头,江凌煊声音闷得像是裹着砂石。
与此同时,乔夜寒撑着身子想去接水,却因为腿伤摔倒在地。
沈洛灵犹豫了一下,最终只叫助理去看江凌煊。
“你去陪他吧。” 乔夜寒说。
沈洛灵扶他回床上,“他那边不急,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快点把第三件事完成,我就能永远陪他了。”
乔夜寒的心狠狠抽痛。
原来他留下,只是为了尽快摆脱她。
这天,病房门再次被推开。
乔夜寒以为是沈洛灵,却看到江凌煊气势汹汹地走进来。
“砰!”
一记带着拳风的肘击砸在乔夜寒耳畔的墙壁上,江凌煊指节捏着他下颌,“装什么可怜?我已经失去过她一次,绝不会让你再把她抢走!”
乔夜寒想解释,可江凌煊已经粗暴地拽起他的手腕:“让让你看看 —— 什么叫真正的疼。”
“放开我……” 乔夜寒虚弱地挣扎,却因为伤势使不上力气。
他被强行拖出医院,扔进一条阴暗的小巷。
三个蒙脸混混冲进来,钢管砸向他后背。
“还敢躲?”
乔夜寒绝望地哭喊,拼命反抗却无济于事。
终于,他抓准时机,狠踹向对方膝盖骨,男人痛呼一声,松开了他。
他趁机抓起地上的沙土,猛地撒向另一个扑过来的混混。
“啊!” 对方捂着眼睛后退。
他踉跄着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冲出巷子。
身后传来混混气急败坏的骂声,可他不敢回头,拼尽全力回了家。
直到锁上别墅大门,他才瘫软在地,浑身发抖。
不一会,大门被猛地踹开。
沈洛灵拽着江凌煊的手腕大步走进来,向来矜贵从容的脸上此刻布满寒霜。
“乔夜寒,” 她声音沉得吓人,“凌煊好心来看你,你就是这样对他的?他做错了什么,你要打他!”
江凌煊站在她身后,头上红肿一片。
乔夜寒大脑一片空白,万万没想到,江凌煊会如此颠倒黑白。
“我没有打他!是他带人来……”
“够了!” 沈洛灵厉声打断,手指捏得发白,“凌煊头上的伤难道是假的?”
江凌煊适时地叹气一声:“阿灵,算了……我只是想让他道个歉……”
“乔夜寒!” 沈洛灵突然提高音量,声线里带着罕见的怒意,“道歉!”
他一颗心疼得厉害,一字一句道:“我不会道歉,我没打过他,我也没错!”
沈洛灵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她怀里取出一个丝绒盒子,“啪”地打开——
里面是他母亲留下的翡翠吊坠,是他在这世上最后的念想。
“道歉,”她一字一顿地说,“否则这件东西,你永远别想再见到。”
乔夜寒浑身发抖,眼泪瞬间涌出来。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沈洛灵,不敢相信她会用这个来威胁他。
“你……”他声音发颤,“你怎么能……”
“最后一次机会。”沈洛灵冷着脸,抬手做出摔碎的动作。
乔夜寒闭上眼,泪水滚落。
他张了张嘴,却突然觉得心脏一阵剧痛,像是被人狠狠攥住。
“对……不……”
话未说完,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溅在地板上,触目惊心。
沈洛灵瞳孔骤缩,下意识上前一步:“你怎么——”
“够了!” 江凌煊突然拍桌而起,“舌头伸出来。我看见你往嘴里塞东西了。”
他摇了摇头,“要演苦肉计?”
沈洛灵的动作顿住了。
她低头看着地上的血迹,又看向乔夜寒惨白的脸色,眼神几经变幻。
最终,她冷着脸直起身:“乔夜寒,你真是……冥顽不灵!”
她转身搂住江凌煊,大步朝楼上走去。
临出门前,她头也不抬地丢下一句:
“想好最后一件事,我的耐心有限。”
门被重重摔上。
乔夜寒瘫软在床上,鲜血不断从嘴角溢出。
他看着天花板,忽然笑了。
笑着笑着,便笑出无尽的泪来。
接下来的几天,乔夜寒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他缩在房间的角落里,听着楼下传来的笑声。
沈洛灵和江凌煊在看电影,声音开得很大,是他曾经最喜欢的那部爱情片。
从前,她窝在他怀里,她会一边喂他吃草莓,一边娇声说:“夜寒,我们以后每年都看一遍。”
而现在,陪她看的人变成了江凌煊。
“咳——”他突然捂住嘴,指缝间渗出暗红的血。
这几天,他吐血的次数越来越多,身体也越来越虚弱。
他颤抖着擦干净血迹,电话突然响了。
“乔先生,明天就要进岛了,您准备好了吗?”
他轻声回答:“嗯,准备好了。”
电话刚挂断,房门被推开。
沈洛灵站在门口,西装笔挺,眉眼冷淡:“准备好什么?”
乔夜寒抬头,勉强扯出一抹笑:“准备好……最后一件事了。”
她眉头微蹙:“什么事?”
“我想和你吃一顿饭。”他声音很轻,“你亲手做的,就我们两个人,吃完为止。”
沈洛灵沉默片刻,点头:“好。”
第二天一早,沈洛灵就把江凌煊送走,然后进了厨房。
乔夜寒坐在餐桌前,看着她忙碌的背影,恍惚间像是回到了从前。
可很快,他就发现——
她做的菜,全是辣的。
他胃不好,从来不吃辣。
可江凌煊无辣不欢。
原来,她已经不记得他的口味了。
“吃吧。”沈洛灵把菜端上桌,语气冷淡,“吃完签字。”
桌上摆着一份离婚协议书。
乔夜寒拿起筷子,刚夹了一口菜,沈洛灵的手机就响了。
“阿灵!花架塌了,砸到了我的腿。”江凌煊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粗哑。
沈洛灵脸色骤变,立刻站起身:“我马上到!”
她转身就要走,乔夜寒抓住她的手腕:“你说过……陪我吃完这顿饭。”
她皱眉,不耐烦地甩开她的手:“就一顿饭而已,有什么意义?反正都在京北,你又不是以后吃不到。”
说完,她把离婚协议书推到他面前:“签字,好聚好散。”
乔夜寒眼眶发红:“十分钟……就十分钟,也不行吗?”
“我说过,凌煊是我的命。”沈洛灵语气冰冷,“他出事怎么办?”
乔夜寒指尖颤抖,最终,还是在协议上签了字。
沈洛灵拿起文件,头也不回地离开。
只剩乔夜寒一个人坐在餐桌前,望着满桌红艳艳的辣菜。
沈洛灵,
我提出的三件事,你件件,都没完成啊。
他笑着拿起筷子,夹起一块水煮鱼,辣椒的灼烧感从舌尖蔓延到胃里,疼得他额头冒出冷汗。
但他还是一口一口,机械地往嘴里送。
“咳咳……”
剧烈的咳嗽让他不得不放下筷子,冲进洗手间。
又是一口鲜血吐进马桶,刺目的红色在水里晕开。
他擦了擦嘴角,看着镜子里惨白的自己,镜中的男人眼眶通红,却倔强地不肯落泪。
回到餐桌前,他继续吃着那些让他痛不欲生的菜。
每吃一口,就像在心上划一刀。
可他还是固执地要把它们全部吃完,仿佛在完成某种仪式。
胃里翻江倒海的疼痛让他几乎直不起腰,但他还是坚持着,直到最后一个盘子空空如也。
站起身时,他眼前一阵发黑,扶着墙缓了好一会儿,才没有摔倒。
行李箱早就收拾好了,就放在门边。
乔夜寒提着它,最后环顾了一眼这个曾经充满回忆的别墅,现在的这个家,每一处都染上了江凌煊的痕迹。
他轻轻关上门,把钥匙放在玄关的柜子上。
沈洛灵,从此你我天涯各两端,莫问归期与悲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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