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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悍女:带着空间来种田连翘连梅花结局+番外小说

风希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连翘这两天,醒醒睡睡间已经明白过来,她穿越了,而且穿越到了一个十三岁的乡下丫头身上。“二嫂,你还守着这丫头?这家里的活指望着谁干呢?”连家三媳妇钱氏,双手叉腰站在二房门口,对着二房里头的人冷嘲热讽。“三弟妹,连翘生着病,离不了人......”不等她说完,钱氏打断了她,“你要照顾你要死不活的闺女,你男人也不能干活,还得治腿,老大家的要念书识字儿,合着就等着我们三房养活呢?”目光扫到桌子上放的碗,里面竟然还有几根吃剩下的面条。“好哇,我就说家里的白面怎么少了,原来是你们偷偷的拿来吃了!我让你们吃!”钱氏冲到炕边,一把推开李氏,大巴掌对着连翘的脸狠狠的扇了几下,连翘脸瞬间通红。李氏赶紧去推开她。“三弟妹,你这是干啥?连翘可还病着呢,你咋狠...

主角:连翘连梅花   更新:2025-06-04 19: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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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连翘连梅花的其他类型小说《农门悍女:带着空间来种田连翘连梅花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风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连翘这两天,醒醒睡睡间已经明白过来,她穿越了,而且穿越到了一个十三岁的乡下丫头身上。“二嫂,你还守着这丫头?这家里的活指望着谁干呢?”连家三媳妇钱氏,双手叉腰站在二房门口,对着二房里头的人冷嘲热讽。“三弟妹,连翘生着病,离不了人......”不等她说完,钱氏打断了她,“你要照顾你要死不活的闺女,你男人也不能干活,还得治腿,老大家的要念书识字儿,合着就等着我们三房养活呢?”目光扫到桌子上放的碗,里面竟然还有几根吃剩下的面条。“好哇,我就说家里的白面怎么少了,原来是你们偷偷的拿来吃了!我让你们吃!”钱氏冲到炕边,一把推开李氏,大巴掌对着连翘的脸狠狠的扇了几下,连翘脸瞬间通红。李氏赶紧去推开她。“三弟妹,你这是干啥?连翘可还病着呢,你咋狠...

《农门悍女:带着空间来种田连翘连梅花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连翘这两天,醒醒睡睡间已经明白过来,她穿越了,而且穿越到了一个十三岁的乡下丫头身上。
“二嫂,你还守着这丫头?这家里的活指望着谁干呢?”
连家三媳妇钱氏,双手叉腰站在二房门口,对着二房里头的人冷嘲热讽。
“三弟妹,连翘生着病,离不了人......”
不等她说完,钱氏打断了她,“你要照顾你要死不活的闺女,你男人也不能干活,还得治腿,老大家的要念书识字儿,合着就等着我们三房养活呢?”
目光扫到桌子上放的碗,里面竟然还有几根吃剩下的面条。
“好哇,我就说家里的白面怎么少了,原来是你们偷偷的拿来吃了!我让你们吃!”
钱氏冲到炕边,一把推开李氏,大巴掌对着连翘的脸狠狠的扇了几下,连翘脸瞬间通红。
李氏赶紧去推开她。
“三弟妹,你这是干啥?连翘可还病着呢,你咋狠得下心哟?”
“我呸!养狗还能给我看院子对我摇尾巴呢,她就只能躺在这儿偷吃!”
自己的两个儿子都没吃白面,这个臭丫头吃上了,简直就是戳她心窝子!
连翘脸火辣辣的,疼得厉害。
她一睁开眼,正对上钱氏,冰冷的目光看得钱氏心里一紧。
自己前世活到28岁,可从来没有人敢这么打她,这女人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李氏看到连翘醒过来,抱住连翘的头,哭喊着:“闺女,你总算醒了,吓死娘了!”
“死丫头,赶紧给我起来干活!”
钱氏暗恨自己竟然被连翘吓到了,越看连翘越气,对着连翘的脸往下扇巴掌,李氏赶紧抱住连翘的头,用身子挡住了。
李氏被“啪啪”打了好几下,她咬着牙,默默承受着。
连翘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李氏,心里一暖。
她转头看向还在发疯的钱氏,一抬腿狠狠地踹在钱氏的胸口上。
钱氏被连翘一脚踹到了炕下,发出“嘣”地一声响。
“啊,疼死我啦!”
“给我滚出去!“连翘脸上火辣辣的疼让她暴躁了。
“你这丫头,竟然敢打我!”钱氏站起身子,抓住连翘的两条腿就往地上拖。
连翘挣扎,奈何刚刚大病一场,身子弱,不是钱氏的对手。
李氏抱住连翘的两只胳膊,使命拽着,“老三家的,连翘病着呢!”
“病了还有力气踹我胸口?扫把星一个,连阎王爷都不收她,你还怕她死了?”
“你碰我这么晦气的人,不怕你们家都沾染了我的晦气一命呜呼?”
连翘冷笑一声应道。
她被这疯女人打醒到现在,这个疯女人嘴里就没一句人话!
“死丫头还敢跟我犟嘴!”
钱氏更用力地拽连翘的腿往下拉,李氏过去抱着钱氏,边掰钱氏的手边哭着求饶。
“三弟妹,你是连翘婶婶啊,你就心疼心疼连翘吧?”
“滚开!”钱氏胳膊肘往李氏肚子狠狠捅了一下,李氏疼的冷汗直冒。
连翘在枕头底下摸了几下就摸到了原主的绣花针。
不等她有反应,她被钱氏从炕上拉了下来,头“砰”地一下撞在炕边儿上,满眼冒金光。
钱氏一只手抓住连翘的头发,往她跟前拽,头发拽着头皮都突了起来,扯到连翘头都是疼的。另一只手往连翘脸上招呼,一耳光甩下来,连翘耳朵嗡嗡作响。
连翘咬紧牙,忍痛抓着绣花针,对着钱氏抓住她头发的左手胳膊狠狠往下一扎,钱氏发出一声猪嚎般的惨叫。
连翘毫不手软,对着她的胳膊用力戳了十几下,胳膊、腿、腰,能刺的地方都狠狠地用针扎。
钱氏松开连翘,哭喊着嚎叫着往后退。一直到五六步远了,她才跌坐在地上。
撩开自己的左手衣袖,那胳膊上全是血,咕噜咕噜地往外冒。
“杀人啦!连翘要杀我啊!”钱氏疯狂的喊叫着,抱着自己的胳膊在地上打着滚,血越流越多,害怕地发狂。
连翘抬起右手,绣花针对着钱氏,红肿的脸上带着一股狠厉:“钱氏,别招惹我,不然我让你整个胳膊都废了!”
作为一个世界五百强企业的人力资源经理,人送外号巫婆教主,竟然有人敢对她又打又骂,真当她好惹?
“你你你竟然用绣花针扎我?”
钱氏惊恐地看着连翘,哆哆嗦嗦着。
连翘那死丫头,走路怕踩死了蚂蚁,说话怕吵着蚊子,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李氏看到钱氏身上的血,吓得不轻。她用力地抱住连翘,看到连翘的那冰冷的眼神时,心里发毛,她的连翘,怎么突然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连翘冷哼一声,晃了晃手中的绣花针,那绣花针反射出一道寒光,上面的血往下流着。
“你应该感到庆幸我手上的是绣花针,要不然,你就不是被戳几个小洞这么简单了。从今天起,你要是敢伤我们二房一根头发丝儿,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我可是一个从鬼门关里走过的人,我还怕什么?你敢来我就敢跟你玩命!”

钱氏吓得逃出了屋子。
“连翘你没事吧?你可不要吓娘啊!”
连翘一点力气都没有,刚刚头还撞在炕沿上,又折腾这么久,她差点儿虚脱。
连翘忍着不适,安抚了李氏一句,让李氏扶她到床上躺着。
这几天,她昏昏沉沉的,总能感觉到一个人温柔的陪伴在她身边儿,照顾着她。
她前世是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她,从来没有感受过亲情,这两天她却感受到了,这种感觉真好。
“你哪儿来的绣花针呐?”李氏看了眼地上沾着血的绣花针,心有余悸。
“我之前想学绣花,就放了根绣花针在枕头底下。”连翘答了一句。
这个是原主的记忆,原主想学绣花,可是这绣花针第一次用就沾血了。
李氏听到连翘的话,心里一阵泛酸。自己是个没本事的,帮不了自己的闺女,吃不好穿不暖的,连闺女的心思都不知道。
连翘无力顾忌李氏的心思,她昏昏沉沉,一会儿就又睡着了。
再次醒来是被外面的响动吵醒的。
“娘,这丫头肯定是中邪了!”
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六十多的乡下老太太,这个就是连家的老太太王氏。在旁边儿扶着她的,是她最小的女儿,李家排行第四的连梅花。站在最后面的,就是刚刚闹过事儿的钱氏。
李氏看到王氏过来了,她慌慌张张得走过去,轻声喊了声娘。
“老二家的,老三家的身上的伤是不是你们弄的?”王氏冷冷得盯着眼前的二媳妇。
“娘,三......三弟妹......”
钱氏不等李氏说完,就打断了:“娘,家里就这么几个人,不是那死丫头扎的还是我自己扎的?我伤到了,家里的活儿干不了了!”
一听到钱氏说到不能干活,王氏一个耳光就甩到了她脸上,“就这么点儿伤你就不能干活了?就等着以后吃干饭是不?你不干家里的活谁干?”
钱氏捂着自己的脸,心里火烧火燎,可面上不敢再说话了。
王氏转过头,瞧向李氏,“老二家的,你这还发起狠来了?”
李氏吓得直哆嗦:“娘,我......我......”
“连翘都能和老三家的对打了,还病什么病?明儿个把全家人的衣服都洗了,猪栏也都收拾好!”
“娘,娘!连翘身子还没好呢,活我来干!我来干!”李氏着急得抓住王氏的胳膊,恳求着。
王氏不耐烦,手巴拉了下没扒动,她用力把李氏一推,李氏摔到了地上,瞬间脸色一片惨白。她一声悲鸣,手捂着肚子,血慢慢从腿上流了出来......
“娘!”
连翘心里一慌,几步冲到李氏面前,看到李氏腿上的血越来越多。
“娘,二嫂好像是流产了,我们......”连梅花平时天不不怕地不怕,这会儿说话也有些哆嗦。
“我就推了下,我当年怀你的时候还下地呢,差点儿把你生在玉米地里。”
王氏嘴上这么应着,脸色却有些不好看。
“你们还不去找大夫!”连翘怒目瞪着眼前的三人,吼道。
“不就是小产,找啥大夫?嫌家里闲钱多啊?”钱氏炸了。
“没那么金贵,扶到床上躺两天照样下地干活!”王氏也应道。
李氏嘴唇发白,手死死捂着自己肚子,悲鸣着:“我的孩子!”
“娘,没事的,我这就去找大夫!”
连翘着急地安抚了李氏几句,起身就要往外冲。
王氏一把拉住她:“赔钱货,你要去找大夫?谁给钱?”
“就是,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还想找大夫?”连梅花噘着嘴,很不开心。
钱氏在旁边儿嚷嚷:“就你们二房人金贵,我们病了还得下地干活呢!屁大点事还请大夫?“
“要是我娘有个三长两短,你们都别想好过!”连翘瞪红了双眼,对着三人怒吼道。

说完,起身就往外冲,沿着原主的记忆,找到了村里唯一的大夫刘郎中,按照辈分,连翘得喊他一声刘爷爷。
刘爷爷到连家的时候,一屋子人已经散了,李氏已经被抬到了床上。
“连翘啊,你娘这是小产了,原本身子就弱,上回生你弟就没没养好,又加上这么一遭,往后再想要孩子怕是不行了。”
连翘听到这话,心里了然。
“刘爷爷,你开点药让我娘养养吧。”连翘帮着李氏掖了下被子,眼睛一晃,就看到门帘后面连梅花正在偷看,见她看过来,急忙放下莲子额,匆匆走了。
连翘心里冷哼一声,起身走到王氏屋子里,这会儿三人都在。
“奶,刘爷爷的诊金,您给我吧。”
“给啥诊金?你爹要药养着,如今你娘也得要请大夫,你们一家子用药养着得了!还要不要人活了!”钱氏一听说要钱,梗着脖子大声嚷嚷了起来。
“你找谁要诊金呢?大夫是你去请的,娘可没点头,有本事你自己给啊!”连梅花也跟着嚷嚷了起来。
从小就被王氏宠着的连梅花,在连家那是横行霸道,逮着谁骂谁,逮着谁打谁。
连翘冷冷得看着三个坐在炕上的人,心里一阵冷笑。这三个人,还真是嗜钱如命!
“我这手里也没钱,今儿个你爷爷不是带着你爹去镇上瞧大夫了?我这身上的银钱都让你爷爷拿走了。”王氏运气平缓。
连翘走到屋子里的小板凳坐下,双眼冷冷地扫过眼前的三人,最后停在了王氏脸上:“奶,家里有多少钱我不知晓,可我小姑的嫁妆钱我知晓有不少的。”
“你敢打我嫁妆的注意!我撕了你!”连梅花在炕上一个挪步就要起身冲过来打连翘。
“小姑,你是不是忘了三日前我在池塘洗衣服的时候你把我一把推到了塘里,看着我差点儿淹死?你说要是我把这事儿宣扬出去,你那嫁妆还用得着吗?”
连翘冷冷地盯着张牙舞爪向她冲过来的连梅花,冷冷道。
三天前,原主在洗衣服的时候,连梅花就一把把原主推到了池塘里,看着她活活淹死,最后还是原主的哥哥二林将原主的身子捞了起来,最后芯子换成了连翘。所以,连梅花是欠了连翘一条命的。
连梅花脸色煞白,刚刚还想往前冲的身子就这么停下了。
“你你......你敢!”连梅花语气狠厉,只是那颤抖的声线还是透露出了她的心虚。
钱氏听到连翘的话,转头就去看连梅花,见她是这个反应,心里也一惊。她这个小姑子竟然敢做这种事,这要是往后她这么对自己,那可咋整?
王氏一把按住连梅花,看向连翘的眼光已经带着不善:“连翘,咋地说梅花也是你小姑,你咋能诬蔑她?你娘就是这么教你的?去把你娘叫过来,我要好好儿问问她平日里都对你们说了我啥话!”
“我娘还躺在屋子里没醒呢,奶要是想逼死自己媳妇儿,也用不着这么折腾我娘,直接给我娘一碗老鼠药毒死了算了,顺道也把我毒死了,要不我可是会去报官的。”
连翘一字一句说着,语气平缓,可是王氏确实被这气势给压了回去。
屋子里一时安静了下来,连翘站起身,“奶,我这就去找村长和里正借钱,我这嘴巴不紧,他们问啥我就答啥。”
说完,好不迟疑,转头就往外走。
连梅花慌得不行,急忙拉着王氏的胳膊,面带祈求。
王氏也慌了:“你个死丫头想干啥?这是要翻天了?”
王氏语气也是凶狠,平日里只要大声对连翘吼两句,连翘这丫头吓得跟什么一样,今天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她这下是真慌了。
“诊金我给!要多少?”
连翘目的达到了,转过身,看着王氏,冷冷道:“不多,一两银子。”
“一两?你娘是金子镶的?”王氏一下没忍住,吼道。
一个鸡蛋是一文,一斤白面也才五六文,一千文才是一两银子,这都够三口之家半生活了, 王氏当然是不乐意了。
连梅花想说话,却被王氏拉住了,一旁的钱氏这会儿却安静了。
“这里头有我娘的诊金药钱,还有往后调理身子的补品,我调养身子的补品。奶要是觉着小姑的名声值不了一两银子,不给也成。”
连翘始终不疾不徐,她以往可是谈判桌上的高手,王氏和她以前那些对手比起来可差远了。
王氏咬牙暗恨,自己这个没用的孙女,现在竟然敢来要挟她了!
钱氏眼珠子直转,家里的银钱都是婆婆管着,婆婆一向疼梅花,谁知晓她究竟给了多少好东西给梅花?要是连翘能要出一两银子,到时候她就可以想法子去抢过来。
“你敢打我嫁妆的主意!死丫头,早知道我那天该让你活活淹死!”连梅花狠狠瞪着连翘,漂亮的大眼睛通红一片。
作为连家的小霸王,她什么时候受过这气?
“奶,你给不给?”连翘看都不看连梅花一眼,向王氏逼问。
“给!我给!”
王氏恶狠狠地说着,眼睛扫到钱氏,想到这事儿都是她引起的,心里火气更是直冒。她一脚揣在钱氏身上,“还待在这儿干啥?给我滚出去!”
钱氏被踢一脚,身上疼不说,还被骂了,一肚子气。但是这时候她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乖乖出了屋子。
王氏爬到炕头,不知从哪儿拿出了一两银子,抬手狠狠地往连翘身上砸去。
连翘往旁边儿一躲,那银子砸到墙上,在地上翻滚了几下才停了下来。
连翘捡起地上的银子,瞥了一眼坐在炕上气得不行的两人,头也不回地出了屋子。

连翘将郎中送回家,抓了药付了诊金之后就往回赶。刘郎中的家住在最西边,连家在村东边儿,一路上都是田地。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暗了,连翘立马就小跑起来,太晚了回去怕是连晚饭都赶不上了。
这才刚跑了没两步,忽然一只大手从她的身后探出来,一把捂住了她的口鼻。
不等连翘反应,身子就被拉到了高粱地里了。
“别出声,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
架在连翘的脖子刀,泛着寒光,让连翘身子一僵,不敢再动。
那人的身子紧紧的贴着她的脊背,背后传来的灼热感传到她心底,让她恐慌不已。
男人的声音略有些虚弱,似又在刻意隐忍,一阵阵灼热的气息就打在她的耳边。
完了完了,难不成还遇到劫匪了?她这才活过来,要是再死了,万一活不过来了怎么办?可不能就这样没了。
正想着,一阵窸窣声就传到了连翘的耳朵里,连翘心头一惊。
还有同伙?
眼光一转,只见一个穿着黑衣的蒙面人,手里拿着刀,就站在田埂间,面前还站在另一个黑衣人。
“大哥,人不见了!”
人?什么人?难道是她身后这位?
“搜!上面说了,绝对不能留活口!”
“是!”
不......不能留活口?所以,他是被追杀了?
又是一阵窸窣的声响,不过这次是渐行渐远的声响,周围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连翘身子僵持着半蹲在高粱地里,虽然以前经常练瑜伽,但是这么高难度的动作,保持了这么久,这身子又不怎么利索,这会儿还真是有点吃不消了。
一双腿已经时不时的开始抖动了,终于还是不怕死的出声了:
“大......大侠,那个,我能换个姿势吗?”
“......”
半晌,连翘都没有听到回应,眉头拧了拧。
嗯?怎么没声儿了?
刚抬手小心翼翼的拨开那把架在她脖子上的刀,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正准备转身,没想这身子刚一动,男人的头就狠狠的砸在了连翘的肩膀上。
原主本就瘦弱,没得二两肉,被这么一砸,疼的连翘肩膀猛地一塌,接着他整个人一倒下来,直接就把连翘压倒在了地里。
连翘心里一慌,使出浑身力气挣扎着,从男人的身下爬了出来。
担心再被男人抓住,连滚带爬的跑出两米外,这才停了下来。
连翘忍着身子的疼痛,探了探躺在地上的男人。
嗯?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随手在地上捡了一根高粱杆子,挪着步子上前,冲着男人戳了戳,还是没有反应。
死了?还是......装死?
在这荒郊野外的,她可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虽说这身子本不是她的,但好歹也是一条命。
连翘眼光一转,看到旁边一根树枝,捞起来就往男人身上戳去。
想着,若是他是真死了,必定不会觉得痛,戳一下也没什么,但若是他是装的,这一树枝戳过去,怎么着也得有点动静吧?
戳了一下,没有反应,但是男人受伤的位置上流出了血,黑衣透出了湿润,渐渐晕开,眼看着胸口的衣服都要被浸透了,男人还是没有半点动静。
连翘一手捂住嘴巴。
坏了,该不会真的死了吧?
立马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子,伸手就在他的鼻间探了探,可是男人脸上蒙着面纱,也探不出个虚实。
连翘搅着手指,将男人浑身都打眼扫了一遍,这男人虽然穿着一身黑衣,但是就躺在这里,浑身都散发出一股英气。
他发髻上别着的一只玉簪子,更能断定他不会是寻常人了。
连翘这会儿更不敢轻易去揭男人的面纱了。
但凡是多看了一眼不该看的,可能就会惹来杀身之祸。
更何况他刚刚拿刀架在她脖子上威胁她。
她这才从鬼门关转一圈回来,哪能这么不惜命?
可是,他若是没死,自己就这样走了,岂不是害了一条人命?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晚了,她也没多少时间耽搁了,手心一紧。
刺啦一声,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个布条,此时也不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扯开他胸口的衣服,手脚麻利的把那块流血的伤口,简单的包扎了一下,止住了血,这才起身。
“不管你是否还活着,我在这跟你先把话说在前头,我没有救你的意思,但是也没有见死不救,这块伤口是我看到了,就给你包扎好,往后你是死是活,就看你的造化了!”
说完看了男人一眼,转身就往回跑了。
却没发现,在她转身之际,男人微微睁了睁眼,依稀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在高粱地里奔跑着。
连翘回到家里,已经是夜里了。
全家人都回来了,二房那间屋子也满了,此刻全都围在炕上,小心地守着李氏。
“连翘,你娘这是咋回事?”连二柱满是担忧。
今儿个老爷子带着他和家里的男丁去镇上看大夫,回来就瞅见自己媳妇儿躺在了床上,脸色差得不行,这肯定是出事儿了。
连翘瞅着自己这个便宜爹,皮肤黝黑,浓眉大眼,带着一股别样的俊美,要是只看上身,那是难得一见的俊美庄稼汉子,不过那双腿,却已经没有知觉了。
“我娘流产了,刘爷爷说,往后我娘怕是怀不了孩子了。”连翘说完,双眼紧紧盯着连二柱 。
“咋回事儿?娘为啥会流产?”连二林着急地开口追问。
连翘看向连二林,在原主的记忆力,这个15岁的连二林是二房最大的孩子,力气大,在庄稼地里一个人可以干两个人的活儿,只是胃口也大,吃得多。
连翘简单地把白天的事儿说了一遍,屋子里一时安静了下来。
二房,一直都是被欺负的,自从连二柱上山打猎从山上滚下来腿瘫了之后,更是受气。
“爹,咱们要找爷要点儿银钱给娘补补身子。”最小的四林开口了。

四林今年只有6岁,小小个子的他机灵得不行,只是人太瘦了,脸上没肉,只剩下一双大眼珠子骨碌碌地转。
连二柱沉默了会儿,才开口道:“咱们家的银钱都让你爷拿出来给我治治腿了,哪儿还有多余的银钱?”
一时间屋子里又没了声音。
自从连二柱腿出事儿之后,连老爷子找个各路大夫来瞧,家里也是越发穷了。其他两房的人看二房越来越不顺眼,二房的人有气也只能忍着。
“爹,我从奶那儿要来了一两银子给娘买药和补身子。”连翘道。
一听说有银子,大家顿时松了一口气。
“这就好,这就好,你奶还是疼你娘的。”连二柱脸上表情轻松了不少。
连翘看着他这反应,知道他又有幻想了,没忍住,直接应道:“这个是我逼着奶拿的小姑的嫁妆,我说如果不给我这个钱,我就出去告诉别人是小姑把我推下池塘的。”
这一句话一出,连二柱心情顿时更复杂了。
连翘心里满意,她可不想让自己这个包子便宜爹还对王氏有幻想。
连二林双手紧握着拳头,看着虚弱的李氏,面露隐忍。
连四林却紧紧盯着连翘,自己这个姐姐,不对劲。
一屋子人各怀心事,等到吃晚饭的时候,二房几个孩子才出来。
晚饭分两桌,男人一桌,女人、带着孩子一桌。
大房一家子都不在,只有二房和三房。
连翘装满饭菜,送给了自己爹娘之后,才回来坐在位子上自己吃饭。
桌子上只有一大盆迷糊菜疙瘩,一人盛一碗呼噜噜地喝。
连老爷子吃了一半儿,无心问了一句:“咋没瞅见二媳妇?”
“你个老头子,问儿媳妇干啥?”王氏瞪了连翘一眼,转头应连老爷子的话。
连翘可不是个忍气吞声的主,这事儿就是要捅出来,要不她娘咋修养?
“爷,我娘小产了,奶给了银钱让我娘好好儿补补身子。”
王氏虽然不高兴连翘把这事儿说出来,可连翘只说了她的好,没说她的坏,她还是满意的。
连老爷子放下碗,拿起旱烟吸了口,没搂住,呛得连着咳嗽了好几声。
王氏啥性子,连老爷子心里清楚,她连老二腿不行都不舍得拿钱出来诊治,儿媳妇小产她能拿钱出来?八成这事儿是她干的。
“跟你娘说,让她做小月子,连翘丫头好好儿伺候你娘。”
这是连翘头一回接触连家的当家连老爷子,在原主记忆里,这个连老爷子在连家有绝对的权威,连家大房读书,二房三房供养,之后连二柱腿断了,也是连老爷子拿出所有的银钱给他治腿。
连家在村里的日子过得还是不错的,可要供大房读书,那就要苦了大家了,二房倒是还好,三房可是怨声载道,但谁都不敢反对连老爷子做的决定。
“爷,我娘身子伤到根基了,既然是做小月子,每天一个鸡蛋得给吧?白面咋说也得给点儿,要不我娘身子养不好。”连翘应道。
“啥?我生两个儿子,坐月子都没吃这么多鸡蛋和白面!”钱氏“啪”一下放下手里的碗,气得吼道。
王氏也不消停,悠悠应了句:“我不是给了你银钱买吃的,你咋还要鸡蛋和白面?就你娘金贵?”
“就是,我都没吃鸡蛋和白面,凭啥要给她吃!”连梅花也是愤愤不平。
“你们小产了?你们往后生不了孩子了?”连翘冷哼一声,面不改色得应付着一群怨气冲天的女人。
连老爷子扫了眼四周,看向梅花,训斥了一句,王氏连忙拉住连梅花,对她摇了摇头。随即转头看向连家老三连三林,丢下一句“管好自己媳妇”之后,看向了连翘。
一时间,屋子里再次安静了下来。
“既然伤着根基了,就让你娘好好养着,鸡蛋和白面找你奶拿。”
“老头子,家里可没多少进项,大房过段日子就得回来拿银子了,老二的腿花了多少银子?现在梅花还没出嫁,哪儿还能给老二媳妇儿一天一个鸡蛋,还得白面候着?”
王氏劝说着连老爷子。
连老爷子再次抽了口旱烟,慢慢儿吐出,片刻后才道:“人才是最要紧的,二媳妇养好了身子,往后干的活能不比几个鸡蛋白面值钱?”
“那都是她该做的,哪儿有啥值不值钱的?你这老头子,整日里就知道大把花钱,把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要我说,老二的腿也治不好了,这还能省点儿!”
王氏也是动了火气了,鸡蛋和白面可都是要换银钱的,哪儿能给个媳妇儿吃?
一听不打算给连二柱治腿了,一旁的连二林和连四林手中的糊糊也吃不下了,猛地抬眼看向王氏。
那可是他们的爹,这么多年,他们天天都在盼着他那双腿能好起来,要是这会儿真不给治了,往后他还有啥希望站起来?
连二林刚准备上前说什么,只听见连老爷子“啪”一下放下烟袋。
“老二腿不治了,往后二房谁养?老大一家子读书谁供?单靠老三?老三一个人供得起?下面这些小的往后成亲能管得过来?”
连翘听了连老爷子说的话,抬眼看着他,竟有些崇敬。
在这样的环境下,这个老爷子竟然如此拎得清,还真是难得,这可不是一般的庄稼汉子能说出来的话!
倒是一旁的王氏,这会儿可是捏紧了筷子,恨不得就戳进老爷子的骨头里。
“读啥书?哪儿有庄稼汉子读书的?谁不是在地里刨食?“
王氏可是憋了一肚子的气,为着老大一家子读书,家里的日子是越过越紧了,也不知道啥时候是个头,还不如人家一家子一心一意做活强!
“你个老婆子,懂什么?一辈子做农活有什么出息,连家以后能光宗耀祖?”
“你就指着光宗耀祖是吧?这日子不过了?人都没个活头,还有那个功夫管土里的祖宗?”
毕竟不是王氏自家的祖宗,她说起来自然是轻松。
连老爷子一手拍在桌上,瞪红了双眼盯着王氏。
“越来越不像话了!”

说完也懒得跟王氏吵了,拿了烟袋起身就往屋里去了。
王氏倒是不罢休,见连老爷子离开了,气焰越是大了,扯了嗓子就吼道:
“没良心的老头子,当年就不该跟了你,祖头坟上不干净,连了我给你生了一窝崽子都每个好过的,现在老了,你倒是还要嫌弃我这老婆子了?当初那股好听的话就跟吃进去的粮食一样,过了一遍肚子就拉出来了是吧?”
连老爷子这一走,下面这些人可没那心思去听王氏的叫骂了。
钱氏一边盯着那碗糊糊,一边拼命的往嘴里扒自己碗里的糊糊。
得吃快点儿,那些个小的指不定就要跟她抢了,就碗里这点糊糊哪儿够她吃的?每天干的活就她最多,分起糊糊来多一点儿都舍不得,她可不是那些个傻不拉几的,现在有份现成的还不赶紧?
想着,直接就拎着手里的碗猛地就往嘴里倒去了,随后一抹嘴,在所有人的目光下,理所当然的将自己的空碗往桌子中间一推,抬手就把老爷子那碗给端了过去。
却不知道,旁边的王氏一双怒目正直勾勾的盯着她呢。
本就是一肚子的火气,这会儿看着钱氏这般没大没小,还拿得这么理所当然,王氏哪儿就这么看着?
她可是出了名的抠!
钱氏正沾沾自喜的看着碗里满满的糊糊,正准备享受眼前的美食,突然手边的碗就被一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手给抢了去。
“你个馋嘴的,老娘还没动手,你还先拿起来了,啥时候这般没大没小了?”
钱氏眼看着到了嘴边的粮食就这样没了,心里可没少憋屈,虽然不敢和王氏顶嘴,但是这会儿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下意识的就说了句:
“娘,我都吃完了,这会儿肚里还是空的,反正爹也不吃了,我每天活儿干的可是最多的,就不能让我多吃点儿?”
“咋了?你是在说老娘故意压榨你,让你多干活儿?既然你这般憋屈,那给你送回你娘家享福去得了!”
一听王氏这么说,钱氏心里就慌了,立马连连摆手。
“没,没,没这回事儿,娘,我就是还没吃饱,想多吃点儿。”
虽然家里啥事都是连老爷子做主,但是平时家里的琐事可都是老婆子说了算,她可不想为了一碗糊糊就断了自己以后的出路,而且哪儿有嫁出去的女儿还有送回娘家的道理?
要是再给她送回去,村里还以为自己不道德了,指不定就要把她送去浸猪笼了,到时候就算她有十张嘴怕是也说不清了。
“吃啥吃?就你饿?没看见下面这小的还在长身体?”
王氏说着就将那碗糊糊往连梅花的碗里倒了过去。
钱氏此时虽然满肚子的火气,可是在王氏面前这会儿也只得忍了,好歹是人家家里的媳妇儿,这日子虽不好过,临了总还有口糊糊吃,不至于饿着。
眼看着那碗里的糊糊已经见底了,钱氏那心就像是被刀子剐了一般。
这头的连翘却没啥心思去看他们争那碗糊糊,一直扒拉着眼前的糊糊,生硬的吃了两口,剩下的,怎么也送不进嘴里了。
想想她以前吃的东西,什么饺子啊,牛肉面啊,干锅肥肠啊,就连泡面都要比这个好吃多了。
以前还一直觉得吃那些东西都腻了,现在想想那时候还真是不知道珍惜,要是现在有一碗泡面放在她面前,那是一件多幸福的事情啊!
然后现在却只能对着一碗糊糊在这儿异想天开?
不行,再这样下去,哪儿还是人过得日子?更何况原主这身子这么瘦弱,以后若是要干点啥,怕是没啥指望,现在看来,必须要想办法先解决温饱的事儿。
要是能找到点儿啥东西,卖银钱啥的,到时候还能买两个白面馒头,也强一些了。
看来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先储备些银钱,才好往后面发展了。
连翘这边正想着,却不想一双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她半天了。
钱氏坐在一旁,紧紧的盯着连翘,这两天见她总是叽叽喳喳的个没完,怎么这会儿倒是安静了?
难不成是在琢磨怎么用那些银钱?

这死丫头,竟然有这本事在老婆子那里讨来银钱,那二房的一家子病秧子,也就那样了,要那银钱有个啥用?还能治好了不成?那不得可惜了那几个银钱?还不如给她去给她那两娃买两个鸡蛋补补的强。
想着,瞬间眼珠子一转,眯着眼盯着连翘,嘴角的勾了勾。
吃完饭,还是如往常,连二林负责把碗筷都收拾了,连翘帮着打下手,待都收拾好了,才一起回了屋子。
这会儿天已经完全黑了,屋里只能透着一些星光依稀看清点路,不至于磕碰到哪里。
本来连翘还好奇,为啥不点个煤油灯啥的,但是后来从原主的记忆中才知道,煤油灯只有在大年三十的晚上,才能点上一盏,煤油灯在这儿可是非常匮乏了,若是平时,也只有一些大户人家才能用得上。
像连家这样吃穿都成问题的人家,哪儿还能用得起煤油灯?
此时李氏也已经醒了,二房的几个孩子都关切的看着她,心里也没个好受的。
李氏打眼看了一圈,心里顿时揪了起来。
“我的孩子,还在吗?”
说完就将眸子迫切的放在了连二柱的身上。
即使他现在下半身不能动,但是他好歹也是整个二房的支柱,更是她的天。
连二柱挪着身子到李氏面前,眸子里满是怜惜,半晌,还是说了出来。
“孩子他娘,你肚子里的孩子......没了!”
李氏的身子瞬间猛地一颤,一双凄凉的眸子里渐渐泛出了泪光。
“孩子......我的孩子......”
终是受不了丧子之痛,李氏眼中豆大的泪水豁然流下,一手捂着自己的心脏,撕心裂肺般的抽动着身子痛哭起来。
虽然早就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是眼看着李氏哭得这般伤心,下面几个人心里个个都不好受了。
谁能接受得了一个还未出世的小生命就这样没了?
“孩子他娘,别难过了,你现在身子虚,可别再哭坏了身子啊,孩子,孩子没了就没了,这底下还有三个好娃不是?他们可都担心着你呢。”
连翘瞥了一眼她这便宜爹。
这会儿倒是知道心疼自己的媳妇儿了?
李氏抽泣着,抬眼看向连二柱,那眼里除了伤心,更多的还有内疚。
“当家的,是我没用,没有保护好孩子,都怪我......”
在这个时代,女人能给自己的男人多添几个娃,那可是给自己的男人长脸的事,这会儿已经在肚子里的孩子就这样没了,李氏心里越发觉得对连二柱愧疚了。
连二柱赶紧上前,说道:
“孩子他娘,别说这些,这不怪你,说怪,也只怪我没用,没有能力保护好咱们这一家子,才会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连二柱说完就叹了一口气。
连翘听着他这个便宜爹说的话,心里总算也有些安慰,虽愚孝,总归也是关心自己的妻子的。
“对啊,娘,您千万别再自责了,您现在得好好养着身子,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连二林向来孝顺,见她哭得那般伤心,也着实看不下去了。
“娘,您放心养身子,后头的事您就别操心了,有我跟大哥还有四林,您尽管养身子,身子是革命的本钱,养好了才能享福。”
连翘拉着李氏冰冷的双手,紧紧的捂在手心里。
这地方不比现代,这身子要是觉得冷了,开个暖气就能解决,在这物资实在是匮乏,现在去烧点热水,怕是等会又要被那些个不安好心的人骂一顿,说浪费柴火了。
眼下也只能暂时用自己的手给她捂捂了。
即使大家这样安慰着李氏,但她脸上的愁容似乎并没有减少。
自己的身子还有谁会比自己更清楚?紧了紧手心。
“连翘,你告诉娘,娘是不是.......落下病根儿了?”
连翘也没打算瞒着她,这事儿李氏早晚得知道,还不如现在说出来,一家子陪着,也好开导开导。
“娘,刘爷爷说了,您之前生弟弟的时候就没做足月子,落下了毛病,身子本就虚,今天再这么一摔,伤着根了,以后怕是怀不了了......”
这女人不能怀孩子,落在现代女人身上都不容易想开,何况是这个靠着儿子分田地的时代?
怕是李氏一时间更想不开了。
眼看着李氏满脸伤心绝望了,连翘赶紧补充一句:
“不过刘爷爷也说了,娘如果好好养身子,慢慢补回来,日后还是有希望再生小弟弟的。”
“是啊,娘,刘爷爷知道您这些年受了苦,专门吓吓奶和三婶他们,奶知道您伤了根,还特意给了姐姐银钱,吩咐给您买药和补品养身子。”
机灵的四林一眼就看出了连翘的心思,赶紧也应和上。
其余的人也纷纷上前安慰了几句,李氏这才将信将疑的缓和了不少,不管以后还能不能生孩子了,这身子养起来,倒是重要的。
“若是真的能养好,那就是祖坟上积德了,不过我这身子,我自己心里也透彻,一时半会儿想养起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大哥家读书也要供,可没多少时间精力给我养这身子。”
说着叹了一口气,转眼看向连二柱。
“当家的,这些年跟了你,也给你添了这三个好娃,若是我这身子日后再生不了了,你觉得不舒坦,看上谁家的女人,想再娶,我也不会拦着你,只要她能对我这三个孩子好,我就满足了......”
说着,李氏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连二柱看向李氏,眸底沉了沉。
“瞧你这说的什么话,自从你跟了我,给我生了这三个娃,我都没有让你过过一天好日子,你这身子伤了根,也有我的责任,我怎么可能还会去娶别的媳妇儿?
而且,就我这样的,还有哪个女人会看上我?”
说着就抬手锤了锤自己那不争气的腿。
瞬间房间里就安静了下来,谁都没有再说话,个个脸上都泛着一丝忧愁。
连翘抬眼透着微光将这屋子打眼扫了一便,虽说都是破旧砖瓦,窗户还是纸糊的,稍微风大一点儿就会吹破。
但是在这个屋子里,她却感受到了她一直期待的温暖。
从小就在孤儿院长大的连翘,从来都没有感受过家的温暖,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不管她遇到什么困难,都没有人像这样陪在她身边安慰她,给她温暖。
现在来到这个不知道什么时代的农村,住在这么破旧的屋子里,反倒是让她体会到了家的感觉。
“连翘,这些年你跟着娘受苦了,二房就你一个女娃,娘这一躺下,活儿都要拦进你的肩上了,娘心里对你愧疚!”

李氏看着连翘,眉头没法儿松开,眸子里泪水含着,要掉不掉。
连翘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又跟在她身前这么多年,自从连翘出事醒了之后,连翘的变化她是看在眼里的,看着她越是这么坚强,心里就越发不是滋味儿了。
若不是她无能,保护不了自己的女儿,连翘也不会突然就换了这幅性子了。
连翘心中一惊,担心李氏看出端倪来,赶紧说道:
“娘,连翘是您的女儿,是您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几斤几两您最清楚了,只要能让娘好好儿养身子,连翘就不觉得苦!”
连翘从原主的记忆力得知,原主虽然是二房的女儿,经常受欺负,但是是非常孝顺的,特别是对她的娘亲,即使胆小,遇到事也会奋力保护的。
听到连翘说的话,李氏倒也没有多少猜疑,都说女儿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这句话不假的,李氏欣慰的点了点头。
一旁的四林却紧紧的盯着他这个姐姐,眸色一拧。
之前就觉得有点儿不对劲,这会儿看起来,似乎越来越不对了!
“好了,不早了,都歇了吧。”
大家再炕上排列着就睡下了。
连四林最小,就睡在李氏旁边,接着是连翘,最外面才是老大连二林。
刚开始连翘还有些不习惯,这么一大家子就睡在一个炕上,怎么着也有些不方便吧?更何况她在现代可是个28岁正正经经的女人了,跟男人睡在一起,总是也不自在。
可是一想到这个家里,好像就这几间房,而且从原主的记忆力得知,这个时代,男人只有娶妻了,才能有单独的房间,不然都是跟着家人睡在一个炕上。
连翘也只能闭上眼睛睡了,睡了半天怎么也睡不着,终是不习惯这炕,底下就垫了一层薄薄的棉布,加上原主身子又没得二两肉,躺下去整个身子都觉得硌得慌。
也不敢轻易翻身,就怕吵到其他人,眼看着这觉也不能安生睡了,索性就起身下了炕。
走到门外,抬眼就看到了满头的星空。
伸手去感受那星星闪闪的光亮,仿佛再伸长一点儿,就能将星星握在手心里了。
这样的美景也就只有在这个时代才能见到了,在现代,空气都被污染了,抬眼能看到那么一两颗星星就算不错的了。
何况是这满天繁星?
连翘瞬间心情就不错了,找了个小板凳就靠墙坐了下来。
抬眼扫了一眼眼前的田地,忽然脑海里就出现了今天在高粱地里的男人。
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是死是活?若是活着,现在是不是会饿了?
连翘看了看天色,夜还很长,反正也睡不着,不如......去看看?
想着,身子就已经从小板凳上站起来了,小跑着就往那片高粱地里去了。
还好,有满天的星空,不算太黑,还能看清路,也不至于跑着跑着就摔跤了。
很快,连翘就照着之前做好的记号,找到了男人。
咦?还是这个姿势,都没动过,难不成,真的死了?
连翘心里一惊,这大半夜的,面前躺着个死人,还真是有些骇人。
不过又想着,之前他那伤口流了那么多血,想必伤的也挺重,或许只是昏迷了呢?
连翘就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只要是没有亲眼所见,亲自证实,她都不会轻易下定论。
上前走了两步,蹲在男人面前,男人穿着一身黑衣,透着星光,反而显得他唯一露出的一寸肌肤,额头,更加白皙清亮了。
农村里做活的男人大多都是黝黑的皮肤,哪怕有几个长着标志的五官的,也显得不出彩了。
难得看到一个皮肤白皙的,立马就勾起了连翘的兴趣。
下意识就伸出了手,在他的眉心处轻轻的点了一下。
却没想,她刚一碰到男人的眉心,男人身体顿时就像被电击了一般,猛地抖动了一下,吓得连翘赶紧拖着身子往后退了好几步。
一手捂着胸口,惊恐的看着男人。
“没......没死?”
“水......”
什么?连翘也顾不得害怕了,凑上前问道:
“什么?你在说什么?大点声,我听不到。”
“水......咳......”
“哦,好,有水,有水!”
幸好刚刚经过了一处荷塘,留了个心思,拽了一片荷叶装了一点水,这会儿还真是派上用场了。
连翘打开荷叶,正准备给男人喂水,看到他脸上的面纱,顿了顿。
“那个......你的面纱能揭开吗?”
心里还是担心这人不是个善茬儿,又补充了一句:
“我背对着你,你自己揭开了喝水,我什么都不会看。”
连翘将荷叶放在男人身旁,微微侧了身,能用余光看到身后就行。
倒不是想看那人的模样,一个陌生男人在身后,总也会感觉到不安,这点防卫意识她还是有的。
可是,半晌过去了,不仅再没有听到男人起身的声音,就连刚刚微弱的喘息声似乎都没了。
连翘心下一慌,转过身探了过去。
“喂,你不是要喝水吗?水放在你旁边了,怎么不喝了?”

兴许是听到人声,男人眉头拧了拧。
“水......
男人微弱的声音再次响起,渐渐地额头也冒出了汗水。
虽说现在是半夜,有点凉意,但这毕竟是大夏天的,全身包的跟个粽子似的,就算不失血过多而死,怕是也要被闷死了。
连翘看着男人,咬了咬下唇。
罢了,他现在这幅样子怕是也不清不楚的,等会儿喂他喝了水再把面纱戴上好了,这四周也无人,等他醒来,估计也不记得了。
连翘将他的头太高一些,枕在自己的腿上,一手托着荷叶,一手就去揭开男人的面纱。
面纱从男人脸上滑落的瞬间,连翘托着荷叶的手顿时颤了颤。
只见眼前的男人俊美绝伦,一对剑眉,透着凌冽的英气,眉肱下方的双眼虽然紧闭,但那微微颤抖着的浓密悠长的睫毛,都足以勾人心悬,高挺的鼻梁下方便是一张似桃花一般的薄唇,如雕刻般的五官,精致的脸部轮廓,将这张有棱有角的脸尽显俊美异常。
就连那些让她痴迷的男明星,都不及他这般俊美精致。
看的连翘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这......这也太帅了吧!
“咳......咳......”
听到男人咳嗽的声音,连翘这才回过神来,却不知此时自己的一张脸,已经涨得血一般的红。
连翘一手拖着男人的后脑,一点一点的给男人喂水。
男人的起色瞬间就好转了不少,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眸子,看着连翘,虽然很是虚弱无力,但是在星光的照射下,却是格外漆黑清亮了。
是她救了自己?
连翘正放下手里的荷叶,准备拿起面纱将他的脸蒙上,哪儿知这一转眼,就看到一双漆黑的眸子盯着自己。
吓得连翘心头一颤,也不管男人的头还枕在她的腿上,猛地一起身,撒腿就往回跑了。
男人正准备向连翘道谢,头就重重的摔在了地里,本就虚弱得很,被这么一摔,又晕了过去。
连翘头也不回的拼命往回跑着,直到再也跑不动了,这才停了下来,一手扶着旁边的树桩子,大口的喘着粗气。
回头看了一眼,见没人追上来,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妈呀,刚才可真是吓坏她了。
缓过气来,这才想到刚刚男人盯着她的眸子,顿时心头一慌。
他......他该不会看到了自己的脸吧?完了完了,这下惨了,她才活过来,身子都还没焐热,难道还要被追杀?
连翘啊连翘,不是自己不爱惜她的身子,是这个时代确实太没有人道了,若真是就这样毁了她的身子,去了阎王哪儿遇见了,自己定会负荆请罪的!
转眼看了一眼高粱地的方向,忽而眼前一亮。
咦!这大晚上的,他会不会没看清楚?
立马摊开自己的手掌,在眼前晃了晃。
好像......看得也不是很清楚吧......
算了,看了就看了,好歹她也救了他一命,若是他还有点良知,必不会给自己添麻烦了,但是,若他真不是个善茬儿,她现在在这杞人忧天也没用了。
想着,双手一摊,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就往回走了。
“这死丫头,会把银钱藏哪儿呢?”
钱氏摸着黑,蹲在二房门口,伸着脖子往里探。
终是太黑, 屋里又只有一扇窗子,尽管瞪大了眼珠子,也是啥也没看见。
连翘此时正往屋子这边走,刚一抬眼,脚下的步子就顿了顿。
那是谁?难道是贼?
但是想到这家里已经穷得连个像样的板凳都没了,还能招来贼?
蹑手蹑脚的躲到旁边的树后,准备先看看那人是谁。
又担心是什么坏人,等会看到她了,她这小身板儿哪能跟人家抗衡?
转眼扫了一眼地上,捡起一根破旧的棒槌,死死的捏在手里。
看着那人半蹲着身子,屁股就正对着连翘,扭来扭去,也不知道在干啥,不过,看着看着,倒是觉得这人有些面熟。
“你个死丫头,当时落了水里,就该淹死得了,偏偏要活过来给我使绊,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碰上这么个冤家!”
钱氏一边小心翼翼的撬着门栓,一边小声的嘀咕着。
她这声响,里头睡熟了的人肯定是听不见的,但是在她身后的连翘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连翘嘴角一勾。
原来是她这欠收拾的三婶子,幸好她有准备,把从连老婆子哪儿讨来的银钱放在身上,要是没被她撞见,指不定银钱就被三婶子偷了去了。
知道了来人,连翘直接大摇大摆的就走了出去,站在钱氏身后,轻声换了一句:
“三婶!”
这一声下去,可把钱氏的魂都吓丢了一半。
本来做这种亏心事,心里就虚得很,这会儿还听到人声,可不吓得腿都软了?
钱氏猛地一扭头,却没想脖子一抽,一根神经就硬生生的扯住了,疼的钱氏额头都冒出了汗。
大晚上的,也不敢大声喊疼,只能把刚到嘴边的喊声给吞了下去。
强忍着疼痛,一手揉捏着脖子,一边转过身。
连翘看着钱氏这幅做贼心虚的模样,止不住的就想笑了。
看着身形还有声音,钱氏就知道是连翘了,心里头本就有火,现在还被她吓得脖子都要差点歪了,心里的火更甚了。
“你个造孽的臭丫头,大半夜的居然敢吓我,看我不打死你!”
钱氏立马上前,扬起手就准备一巴掌呼在连翘的脸上。
连翘哪儿是仍人打的主?之前在炕上躺着,刚醒来的时候,是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才会挨了那疯婆子几个耳光,现在她可是清醒着。
身子迅速下一蹲,钱氏的手就扑了个空。
钱氏这会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了,一手插着腰,另一只手狠狠的扬起来,又准备朝着连翘的头呼过去,这次却被连翘一手紧紧的抓住了。
她本没打算和钱氏多计较,这会儿疯婆子竟然还不知道好歹,得寸进尺了?
“三婶,你也知道这是大半夜的,我刚才可是看见了,你鬼鬼祟祟的蹲在我们二房的门口,若是被别人看见了,不识得你是我家三婶,还以为你是哪家的贼子来我二房偷东西呢。”

“你......”
做贼的毕竟是心虚,被连翘这么一点,钱氏那气焰立马就虚了一半,那嘴上却没打算饶人。
钱氏刚准备扯了嗓子就吼过去,忽然考虑到现在是大半夜,立马压低了嗓子:
“你个臭丫头,睁着双贼眼睛说啥贼话?我看你就是欠管教,你娘生了你不知道好好教教,只得我这做婶子的来管管了,否则还不得上天了?”
钱氏说完,一把甩开连翘的手,就准备呼过去。
连翘见状,反而将自己的脸迎了上去。
“打,你打呀......”
钱氏怎么也没想到,她这手还没落下,连翘的嗓子就喊了起来,这哪儿成?
立马一手捂住了连翘的嘴巴,慌忙四处张望了一圈,见没有人,才瞪向连翘:
“你个造孽的赔钱货,嚷嚷什么?怕别人听不到是吧?”
连翘嘴角一扯,一手打开钱氏捂在自己嘴上的手。
还以为这疯婆子当真天不怕地不怕呢,这就怂了?
“三婶,你若是好好说话,我也不用大声嚷嚷了,毕竟是一家人,都说家丑不可外扬,这个道理相信三婶比我更明白,不是吗?”
钱氏还真有些担心连翘再一嚷嚷,即使心里的火气直冒,这会儿也只能压着了。
“臭丫头,大晚上的,不在土炕上睡觉,在外头荡啥?还不滚回去睡!”
本来还打算从她这儿把那些银钱捞过来,可看着这会儿也不是时候,再纠缠下去,怕是这赔钱货要祸害自己了。
钱氏的心思,连翘可是看在眼里,本没打算再纠缠,可是一想到之前钱氏屡次给她脸色不说,还经常教训原主,现在她用了这幅身子,好歹也不能辜负了不是?
“我口渴了,起来喝点水,倒是三婶,这大晚上的,怎么还跑到我们二房门口蹲点了?”
本以为把那话绕过去,连翘就能识趣不提了,却没想这会儿还这般不罢休了,顿时心头都有些慌了。
“蹲啥点,臭丫头说啥梦话,我,我出来上茅房,经过就瞅了一眼,大晚上,要有个贼子啥的怎么成?你奶不是给了你几个银钱吗?就你这猪脑袋,指不定就给人偷了去了!”
钱氏立马就顺着连翘的话把银钱的事情说出来了,本想探探那银钱是否在连翘的身上,却没想连翘可不是个好忽悠的。
连翘饶有深意的说道:
“哦,原来三婶是瞅着我那银钱来的!”
“说,说啥呢,就那几个银钱,我还不稀罕,你可别忘了,家里头的银钱,不说有一半儿,起码三分之一可是我三房赚来的,就你兜里那几个,我会放在眼里?”
钱氏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那微微颤抖的声调却听在连翘的耳朵里。
连翘就看着钱氏,也不说话,嘴角挂上浅浅的笑意,就这样,也让钱氏的心头越发的虚了。
现在连翘可不比以前那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丫头了,钱氏这会儿可不敢轻易的去招惹,加上心里头本就虚得慌,还真担心被连翘看出自己的心思,也没再说个啥,一甩手让连翘滚回去睡,自己就离开了。
连翘自然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只要那钱氏不来惹她,她也没那功夫去招惹别人了。
转身也往屋子里走去了。
连翘摸着黑,小心翼翼的沿着炕的边缘爬上了上去,扫了一眼眼前的连二林和连四林,见没有被吵醒,拉了被子就躺下睡了。
兴许是太累了,这会儿也管不了睡着舒不舒服了,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太阳都晒屁股了,还在睡,还等着老娘来伺候?一个个都要睡死得了!”
一大早,王氏站在二房门口,扯了嗓子就开始吼,昨天本来就闷着一肚子气去睡的,现在倒好,这如上三竿了,都不见人出来干活儿。
听到王氏的吼叫,二房一家子,除了李氏和连二柱,其他人都以最快的速度从炕上跳了下来。
连翘打开门,刚走出来,还没反应过来,面前立马就甩过来了一个篮子。
“还愣着干啥?这都啥时辰了?还不赶紧去打猪草!”
连翘看了一眼脚下的篮子。
也好,最起码先要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日后才能找到出路。
连翘什么都没说,拿起篮子就准备往山里去。
“还有你两,杵着干啥?家里柴火都没了,赶紧去捡点儿柴火来,你娘的药不熬了?”
连二林和连四林立马拿了另外的篮子就往连翘这边走来了。
依着原主的记忆,连翘知道,一般他们打猪草和捡柴火的地方都在那头的山林里,便站着等他们一起进了山。
有了两个男孩儿带路,连翘也省了不少事,毕竟是二房里唯一的女孩子,就连比自己小的弟弟四林,也会照顾着她,帮她拿了捆猪草的绳子和篮子。
虽然昨晚送刘爷爷的时候,从村子西头传到了东头,但是实在太匆忙,沿路的风景也没来得及看。
刚出了连家的院子,前面就是一片小麦地,再往前看,就是一片青葱绿意的山林,透过山林,依稀就能看到一些高粱的影子。
连翘眉头拧了拧。
也不知道昨晚那个人怎么样了,昨晚看他醒了,应该没死吧?还在那里吗?
“姐,在想啥?前面就是山林了,我们走快一点吧。”
四林将连翘的表情看在眼里,明显看出她有心事。
连翘抬眼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快步就跟了上去。
山林前头的猪草并不茂盛,加上这么一大早,猪草上还泛着露水,山林里根本就没有人来,这会儿连翘的心思就被后面的高粱地给吸引过去了。
“大哥,四林,我去后面打猪草,这儿的太稀了,一时半会儿估计也打不完。”
连二林扫了一眼周围,点了点头。
“去吧,不过不要往深处去了,有什么事记得喊一嗓子。”
连翘拿起篮子就往山林后面去了,将篮子放在最茂密的猪草附近,转眼看了身后,一个人都没有,这才往高粱地那头跑去了。
这条路和之前从连家院子走的是相反的方向,这会儿连翘跑过去,倒是近了许多,没一会儿就找到了男人的位置。
连翘拨开高粱,心头一愣。
人呢?怎么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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