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来人的瞬间,我的眼泪决堤而出。
笔挺军装的男人眸中凝着心疼,一把扯下外套裹住我破碎的衣衫,粗粝的掌心轻拍我的后背:“红梅别怕,哥来了。”
我死死攥住他的衣襟,像抓住最后的浮木。
来人是我的三哥阮铮,军区最年轻的营长,也是前世唯一给我收尸的人。
此刻他肩章上还沾着青藏高原的风雪。
三日前我往西南军区发了加急电报,未料他竟用装甲车开道,一路闯过塌方的山路赶回。
我扑进他的怀里,眼泪鼻涕弄脏了他最珍视的军装,他却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尽管我只是阮家的养女,可是三哥从小到大最疼的就是我。
看着三哥每天追着我跑,一步也不允许我离开他的视线的样子,养父母甚至考虑过让三哥娶了我,喜上加喜。
我却嫌弃三哥太过正经,一门心思只喜欢花言巧语的林建国。
这一世看清林建国为人的我简直后悔得想要戳瞎自己的双眼。
我知道这家人寡廉鲜耻,担心我即便知道真相,一个人也斗不过这群豺狼虎豹。
于是重生后的第一件事,我就给远在西藏的三哥发去了电报。
我们家几个孩子从小跟着父亲在军属大院长大,十八岁那年,我嫁给林建国,而二十岁的三哥则一夜之间决定跟随父亲的军队去西藏,甚至林建国卫生院的工作也是走的我家的关系。
本来进卫生院的应该是林建业,但林建业听说卫生院要随军翻越崇山峻岭,怕苦怕累,死活都不愿意去,林建国这才顶替了林建业的职务,这才给了林建业在林建国死后顶替自己弟弟的身份冒领津贴的机会。
看到穿着军装,腰间还别着手枪的我哥闯进来为我撑腰,钱胖子早就不复刚才面对我时的嚣张。
他吓得几乎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误、误会啊军爷,我是给了钱的!”
“是林建国,是他!
我给了他五十块钱,他就把自己嫂子给卖了!”
“我就是拿钱办事啊,不关我的事啊。”
三哥却一把掏出手枪,顶在钱胖子额头上:“敢欺负我妹妹,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
钱胖子头顶的冷汗一颗颗滴落在地上,很快就被吓得尿了裤子。
我向三哥揭发:“钱胖子专门干走私的勾当,借机不知道猥亵了多少妇女。”
三哥的眼神更加冰冷:“给我把他带走严查,这种人绝不姑息!”
钱胖子吓得晕了过去。
我心里却长长松了口气,上辈子钱胖子杀害我和小翠的大仇,终于得报了。
钱胖子被带走后,五哥身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霎时褪去,他转向我,神色着急,眼睛里都是心疼:“红梅,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林建业那个混账是不是欺负你了?”
“你快告诉哥哥,哥哥接到你的电报简直都要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