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你以为启动核装置,你们就能掌控世界?” 顾延抹去嘴角的血渍,目光扫过控制台下方裸露的线路,“这些装置一旦引爆,你们的主子也会被拖入深渊。” 夜莺闻言大笑,面具下露出的半张脸扭曲狰狞:“顾营长,天真也要有个限度。” 说着,她拇指缓缓下压遥控器的启动键。
千钧一发之际,顾延突然扯下衬衫,团成一团抛向最近的间谍。在对方本能躲避的瞬间,他侧身滚向控制台,躲过呼啸而来的子弹。指尖触到发烫的金属外壳时,他发现线路接口处有个用俄文标注的紧急制动阀 —— 只要逆时针旋转三圈,就能切断核装置的能源供应。
“拦住他!” 夜莺尖叫着调转枪口。顾延的后背重重撞上培养舱,玻璃表面出现蛛网般的裂痕。蓝色液体渗出来,沾到皮肤的瞬间灼烧感蔓延,他却咬牙握住制动阀,腕骨发出 “咔咔” 的响声。子弹擦着耳际飞过,在控制台留下焦黑的弹孔,他终于成功转动阀门,核装置的嗡鸣声戛然而止。
与此同时,安时之带队的军用卡车在距离港口还有三公里处遭遇埋伏。周正国的部队从两侧山头发动袭击,火箭弹拖着尾焰划破夜空,第一辆车瞬间被掀翻,火光映红了安时之苍白的脸。“分散突围!” 她举枪击毙一名狙击手,抱着顾小川滚进路边的沟渠。
顾小川颤抖着从背包里掏出爸爸教他组装的信号干扰器,稚嫩的声音带着哭腔:“妈妈,我来保护你!” 干扰器启动的瞬间,敌方的通讯设备发出刺耳的杂音。安时之趁机带着剩余士兵发起反击,却发现周正国的部队里混着身穿黑色作战服的神秘人 —— 他们使用的武器,和夜莺组织的制式装备一模一样。
支援部队损失过半,安时之的手臂也被子弹擦伤。但当她看到远处极光号甲板上闪烁的求救信号时,眼神重新燃起斗志。“同志们,顾营长还在等我们!” 她挥舞着染血的步枪,“就算只剩最后一个人,也要冲进港口!”
极光号内,顾延被间谍们按在地上。夜莺踩着他的手背逼近,粒子束发射器抵在他眉心:“你以为切断能源就结束了?这些装置还有手动引爆装置。” 她扯开胸前的衣领,露出用手术线缝在皮肤上的引爆开关,“只要我心跳停止,全世界都会为我陪葬。”
夜莺的高跟鞋重重碾过顾延的手背,骨骼错位的声响混着粒子束发射器的嗡鸣,在密闭舱室内回荡。她胸前的引爆开关随着呼吸起伏,暗红色的手术线仿佛缠绕在心脏上的绞索。“顾营长,你的时间不多了。” 夜莺的笑声里带着病态的癫狂,“等安时之带着你儿子赶到,正好让你们一家三口在爆炸声中团聚。”
顾延强忍剧痛,余光瞥见控制台侧面的微型显示屏 —— 上面跳动的俄文数据显示,手动引爆装置需要连续输入三次虹膜、指纹与声纹验证。他突然咳着血笑出声:“你以为这就能威胁到我?你的主子没告诉你,这种装置有 5% 的概率会反噬使用者?” 夜莺的瞳孔骤缩,握枪的手微微颤抖。趁她分神的刹那,顾延猛地抬头,用额头撞向她的鼻梁。
“按住他!” 夜莺捂着流血的鼻子后退,粒子束擦着顾延的脖颈扫过,烧焦的皮肤传来刺鼻的焦糊味。两名间谍死死压住他的肩膀,顾延却在挣扎中摸到了口袋里从教堂带出的金属十字架。当夜莺再次逼近时,他突然将十字架刺向其中一名间谍的手腕,夺过手枪的瞬间,子弹精准击中另一名间谍的膝盖。
港口外围,安时之带着仅剩的二十名士兵躲在废弃集装箱后。周正国的部队架起重机枪疯狂扫射,子弹打在金属箱上溅起火星。顾小川蜷缩在母亲身后,突然拽住她的衣角:“妈妈,那个穿黑衣服的人,他脖子上的项链和爸爸从老张那里搜到的袖扣花纹一样!”
安时之顺着儿子指的方向望去,一名神秘人正指挥士兵布置火箭弹发射器。她咬咬牙,将步枪交给身边的战友:“掩护我!” 借着爆炸产生的浓烟,她如猎豹般冲向神秘人。两人缠斗间,安时之扯下对方的项链,发现吊坠竟是一个微型存储器。?
“这是... 夜莺组织与境外势力的交易记录!” 安时之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还没等她细看,周正国的声音突然从扩音器传来:“安时之,你以为拿到证据就能翻盘?极光号的自毁程序已经启动,顾延和你儿子,都得死!”
极光号核心舱内,顾延被夜莺的粒子束发射器逼到墙角。他的左肋插着半截玻璃碎片,鲜血浸透了迷彩服。但他的目光却死死盯着对方胸前的引爆开关 —— 手术线的缝合方式,与他在军校解剖课上见过的心脏搭桥手术如出一辙。
“你敢赌吗?” 顾延突然扯开自己的衬衫,露出腹部狰狞的旧伤疤,“七年前我执行任务被炸弹炸伤,医生用的就是这种缝合技术。只要切断第三根线,装置就会失效。” 夜莺的表情第一次出现裂痕,她看着顾延腹部的伤疤,想起档案里那场几乎要了他命的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