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姨妈,你怎么会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还没睡觉吗?”
楚旋不免有些疑惑。
“小旋,有件事姨妈其实一直瞒着你。”
“没关系,说吧姨妈。”
楚旋踢掉脚上鞋子,关好门,静静等待着下一句。
“刚刚那笔钱你收到没?”
楚旋表情忽地有些错愕,原来是姨妈打过来的啊?
不对啊,姨妈虽然是老师,但也不过是一个普通教职员工罢了。
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
“你马上二十二岁了,明天....是你父母去世的第十年,他们的愿望就是你毕业后,回来继承学校。”
对面的中年女声叹息不已,“不是姨妈想瞒你,是你妈妈说怕你知道后不好好学习,以后每个月都会有十万打到你账上,明天我让集团的人去接你。”
“好。”
电话已经挂断了有一会。
楚旋把袋子里,于洋非要他打包带走的啤酒放在桌上。
还是忍不住打开了一罐。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富二代的身份,居然以这样的方式展开了。
因为章秋是校长儿子。
所以....自己也变成了校长儿子吗?
楚旋进门后,点开了姨妈发过来的资料和信息。
随即沉默了。
这学校....特么的不是于洋和温悦待的那所私立学校吗?
真的是有够离谱的。
楚旋嗤笑了一声,把购物车里放了很久的各类游戏,显卡,等身抱枕,各类周边,一口气清了个空。
大到显卡,小到剃须刀。
又在游戏里猛刷了几个曾经可望而不可即的648。
随着手机支出叮叮当当的一阵响。
楚旋安详而又宁静地躺在床上,嘴角带着淡淡笑意。
从来没收到过礼物又如何。
我自己送给我自己。
这样的日子....请给我来一打好吗?
「第一幕已结束,第二幕明日开启....」
楚旋望着这行字体,定了个早上八点的闹钟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
楚旋不是被闹钟吵醒的,而是被门外温悦的敲门声吵醒的。
“砰砰砰——!”
“楚旋你是不是疯了,你真把我东西全丢出去了,征求过我的意见吗?!”
“有本事你就开门啊楚旋!我知道你这个死宅男肯定在家,你有胆子丢我东西怎么不敢开门?!!”
温悦对着门,疯狂地又踢又砸。
楚旋坐起身,眼下泛着淡淡青黑,看了眼时间。
早上七点半。
嗯,和自己定的闹钟时间也差不多。
他面无表情地起身,刷牙洗脸,刮胡子,然后换了一套衣柜里唯一的黑西装。
这是他每年祭拜才会穿的衣服。
“喂,念念。”温悦抽泣声从门的另一头传了过来,“他把我行李箱全丢外面了.....”
楚旋静静地站在门后,表情冷漠。
一年前。
他和温悦是在同学聚会上认识的。
准确来说。
他是被社恐的好兄弟于洋拉过去的,因为于洋说,两个社恐在一起就是负负得正。
当温悦走进这个包厢的时候。
楚旋感觉自己的世界都明亮了不少。
她只是一言不发地坐在角落。
在楚旋这个深度宅男眼中,都显得十分有气质。
按照于洋的话来说,就是天鹅掉进癞蛤蟆窝了。
或许是楚旋因为长期宅家。
除了看起来有点虚。
对比起于洋同学聚会上那些歪瓜裂枣来说,要好上太多。
两人加了联系方式后。
一来二去地就好了起来。
但噩梦从两人开始同居起,度过那段短暂无比的幸福时光后,就开始了。
作为一个男人,楚旋自然而然地承担了所有房租和开销。
也尊重温悦说,结婚前绝对不能有x行为这件事。
但在两人的开销下,他的稿费显然非常入不敷出。
于是....
漫长的打压和精神控制就开始了。
温悦不知道他在写小说。
只知道他每天在家捣鼓一些有的没的,赚点饿不死也富不了的钱。
她每天都会出去和那些好姐妹喝下午茶,聊天,再顺便骂骂楚旋。
当然,刷的是楚旋的亲属卡和花呗。
从姜念念的态度就能看出来,她们那群姐妹对楚旋都是相当鄙夷。
温悦和他吵过很多次架,提过很多次分手。
楚旋以前认为,只要不触碰底线他都能原谅,都能放下姿态去挽回。
毕竟世界这么大,两个人在一起不容易,温悦又是他的初恋。
他一直都靠着那段最美好的时光在默默治愈自己,在告诉自己,一切总归会好起来的。
但现在。
就算没有秦天的出现,他最后的耐心与感情,也早已被消磨殆尽了。
不一会。
楚旋便听到了行李箱轮子滚动,以及那一道正在和低声安慰温悦的男声。
“要不温悦姐姐....先去我家住几天?”
楚旋身形一顿,浓浓厌恶感涌上心头。
“哐当——”
随着门被打开。
温悦一怔。
只见楚旋站在家门口,头发梳起,身形笔挺。
难得刮干净了胡子,还穿上了一套她从来没见过的黑西装。
她记得以前要楚旋一天刮一次,不然看起来太邋遢了。
他总说麻烦,两三天才肯刮一次。
以楚旋的性格,一定是后悔了昨晚做的那些事,说的那些话,所以今天特意打扮了一下。
毕竟当初,正是因为楚旋长得还算小帅,人又温和。
所以自己才选择和他在一起了。
“我....我不会原谅你的....”
温悦咬着唇,眼眶红肿地瞪着楚旋。
看着面前一个左脸青,一个右脸紫的人,楚旋推了下眼镜,嗤笑了声,“滚开。”
“什....么?”
温悦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楚旋。
“穿一身黑是要去哪办丧事?”
秦天出言讥讽道:“不如在家等着我的律师函。”
温悦听闻一怔,她忽然想起来,楚旋确实父母双亡了。
难不成今天....
“你可以试试再张开你的狗嘴,那我保证以后的今天,都会有人来给你办丧事。”
楚旋淡淡开口,旋即目光转向了缓缓停在路边的车。
只见车上的那人忙不迭地下来,给楚旋点头哈腰,“您就是楚校长的儿子?”
看着那背影,秦天有些茫然。
他总感觉有些熟悉,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不过他的注意很快便被那车标夺走。
“宾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