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峰李清秋的现代都市小说《穿越大乾,我靠打猎养活娇妻林峰李清秋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勿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锋!林锋!你媳妇跳河自尽了!你怎么还睡得着啊?哎!”一阵急促的呼唤声将林锋惊醒。林锋努力睁开眼,感觉脑袋昏昏沉沉,想要从床上起身,却是一头栽倒在地。“哎!满身酒气,怎么不醉死你啊!真是苦了清秋那个苦命的孩儿了。”王大娘看到栽倒在地上,浑身酒气熏天的林峰,狠狠地跺了跺脚,一脸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模样,转身离开。林峰勉力支撑起身体,摇晃了一下沉重的脑袋。眼睛茫然的看向四周。土坯墙,破破烂烂的茅草屋顶,缺了腿的木桌,两张豁口的凳子。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不是已经死了么?忽然,浑身一个激灵,酒劲醒了大半。林峰连忙起身,跌跌撞撞走出门外。低矮的土坯院墙,院中的榆钱树叶子已经掉光。转身一看,三间低矮的土坯破草屋......再低头看...
《穿越大乾,我靠打猎养活娇妻林峰李清秋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林锋!林锋!你媳妇跳河自尽了!你怎么还睡得着啊?哎!”
一阵急促的呼唤声将林锋惊醒。
林锋努力睁开眼,感觉脑袋昏昏沉沉,想要从床上起身,却是一头栽倒在地。
“哎!满身酒气,怎么不醉死你啊!真是苦了清秋那个苦命的孩儿了。”
王大娘看到栽倒在地上,浑身酒气熏天的林峰,狠狠地跺了跺脚,一脸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模样,转身离开。
林峰勉力支撑起身体,摇晃了一下沉重的脑袋。
眼睛茫然的看向四周。
土坯墙,破破烂烂的茅草屋顶,缺了腿的木桌,两张豁口的凳子。
这里是哪里?
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不是已经死了么?
忽然,浑身一个激灵,酒劲醒了大半。
林峰连忙起身,跌跌撞撞走出门外。
低矮的土坯院墙,院中的榆钱树叶子已经掉光。转身一看,三间低矮的土坯破草屋......
再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打着补丁的破旧棉服。
冲到门口放眼一看,只见目之所及全是农田,此时已经入冬,田地一片荒芜。
身后山坡上零零散散散落着一些茅草屋......
林峰脑海中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我这是穿越了?
回忆如潮水般涌现。
那一日他和几个哥们在夜总会喝醉酒胃出血,老婆送他去医院,结果路上遇到车祸,老婆就死在他面前。
当时他老婆肚子里还有他们未出生的宝宝。
愧疚的他最终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
就在这时,林锋忽然感到头疼欲裂,一个陌生的记忆出现在脑海之中。
他酗酒、他赌博,他打老婆。
甚至他的老婆都是他垂涎其美色,设计让其马车掉进河里,然后他下水救起她。
所有人都看到了她衣衫不整,被他救起的样子。
她的父亲,一个将名声看得比什么都重的教书先生,被迫将她嫁给了一贫如洗的林锋。
她自从嫁给了他,就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
他好逸恶劳好吃懒做,吃喝嫖赌样样俱全。
他将媳妇陪嫁的嫁妆全都拿去输了个精光,喝醉酒就对媳妇拳打脚踢......
“这特么真是个畜生!”
林峰忍不住咒骂了一句。
突然想到自己如今这具身体就是自己咒骂的那个畜生的,又不由得一阵恶寒。
只想赶紧了断,不想跟这个畜生扯上半分关系。
正当他找寻工具自我了断的时候,忽然见到一群人簇拥着几名汉子抬着一个门板急匆匆冲着自己走来。
边走还边喊:“林峰,你媳妇跳河自尽,我们给你救回来了。你还不快来看看你媳妇!”
林峰愕然,瞪大了双眼,浑身颤抖着愣在原地。
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那一张他日思夜想又不敢面对,让他羞愧难当的面孔。
是他媳妇李清秋!
“林峰!你酒还没醒?你媳妇都差点死了!你还愣在这里干嘛?”
老村长王德全杵着拐棍,满脸愤怒的呵斥林峰。
他和林峰的爷爷是铁哥们,看着林峰从小长大,林峰父母去世也是他帮忙主持的。
只是没想到林峰长大了会变成这么一个无赖恶棍。
村里人嫌狗憎的存在。
若不是念在他爷爷和父亲的份上,老村长理都懒得理他。
林峰被老村长骂醒,猛的扑上前,一把抱住蜷缩在门板上,浑身湿透,冻得瑟瑟发抖,一张脸苍白的李清秋。
“老婆,你没死!你没死太好了!”
林峰泪流满面,激动的紧紧抱着李清秋。
李清秋拼尽全力,手推脚踢:“滚开!别碰我!”
她的声音中透着凄厉与愤恨。
林峰一时不防,被直接踹到在地上。
看到媳妇那张原本漂亮的小脸蛋,此刻无比苍白,原本澄澈明亮的大眼睛此刻尽是灰败与恐惧。
还有她那原本如藕节的小臂上带着一根根纵横交错的青紫。
而此刻的她就如同一只受伤的小鹿,蜷缩成一团,一双毫无血色的脚丫不停的蹬着门板,想要躲一点。
林峰的眼泪忍不住滚滚而落。
他的老婆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他脑中浮现一副画面。
他昨夜赌了一夜,又输了个精光,甚至还签了一张卖身契,将媳妇卖给了赌场老板李老八抵赌债。
今早他喝得烂醉回来,见媳妇坐在门槛上落泪,觉得自己会输都是因为这个倒霉婆姨,当时就气不打一处来。
将媳妇强行拖回屋子,扔到床上粗暴的折磨了她,一边折磨还一边动手打她,各种污言秽语都用在了她身上。
想到此,林峰再次暗骂畜生,扬手狠狠地抽了自己十几个嘴巴子。
很快,脸颊就红肿了起来,一丝血迹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这种打在前身身上,自己虽然疼痛的感觉却让他感到无比痛快。
李清秋看到他的这番举动,眼中的恐惧更甚。
“林峰,你要是真知道悔改了,就赶紧把你媳妇弄回屋去,这大冬天的她浑身湿透,就她这副身子骨受寒了怎么挺得过这个冬天!”
老村长李德全用拐杖用力的杵了杵地,满眼焦急的呵斥提醒。
林峰一个激灵,从地上翻身而起,上前一把抱起媳妇,也不管她如何踢打自己,直接快步将其抱回屋内。
三下五除二将其身上的湿衣服脱下,将其塞进被窝中。
又担心一床破棉被不够怒暖和,索性将自己身上的棉衣脱下搭在破棉被上。
看了一眼媳妇那湿漉漉的头发,又将自己身上的单衣脱下,光着膀子便要上前。
“你滚开,别碰我!”
李清秋满眼恐惧,一个哆嗦躲到角落,紧紧抓住被子蜷缩着身体。
林峰心中一阵揪心疼痛,不由分说上前一把抱住媳妇,开始用手中自己的单衣擦拭媳妇的头发。
李清秋有些愕然。
在她记忆中,这还是第一次林峰这样对他。
片刻后,林峰将她头发大部分水擦干。
转身来到火塘将火点燃,四下打量了一眼,将一口熏得漆黑的锅拿来放到火塘上,倒上水。
接着又去屋里那口装米的瓦罐准备舀一些米给媳妇煮一碗粥暖暖身子,可揭开瓦罐,却发现瓦罐比自己的脸还干净,一粒米都没有。
他想起不久前媳妇回娘家找丈人讨了一点米,准备凑合着家里的米糠,两人度过这个冬天,结果被自己拿去换了银子输了个精光。
林峰恨不得将自己剥了皮,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畜生!
他看了一眼缩在床上瑟瑟发抖的媳妇:“清秋,你等着,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回来。”
林峰将单衣往身上一套,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院门外,此刻围观的村民都在聚在门口,低声议论着。
不少人见林峰的眼神中充满了鄙夷,同时又有些畏惧的避开了视线。
“村长爷爷,求你借一升米给我,我给媳妇煮碗粥,明天我就还给你。”
林峰羞愧的向村长李德全开口借米。
他知道全村唯一可能会借米给他的就只有眼前的李德全了。
因为他已经早就将村里人家都借了个遍,甚至没少偷村里乡亲家的鸡鸭去卖,人都被他给得罪光了。
看热闹的村民见他向村长开口借米,全都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生怕他转头向自己借。
李德全苍老的眸子深深的注视了一眼林峰,叹了口气:“秀英,回去给你林峰哥盛两升米来。”
李德全的孙女李秀英有些不情愿的哦了一声,临走还不忘狠狠地瞪了一眼林峰。
在村里,她与李清秋走得近,因为全村女子中就只有她和李清秋识字。
她十分同情李清秋的遭遇,因此时常过来陪李清秋聊天,帮她做事。
今日也是她来找李清秋时,看到李清秋一个人往河边走,叫也没回应。
她便跟上去,结果就看到了李清秋投河自尽。
若不是她发现及时,喊来村民相救,李清秋都已经死了。
“谢谢村长爷爷!”
林峰感激的对着李德全深深鞠躬。
李德全叹息一声:“你小子争气一点啊。你那媳妇能跟你,那是你几辈子的福分。不要再去赌和喝烂酒了!”
这小子身长八尺,壮得跟头牛似的,十里八乡根本就找不到他这样的高大壮实的后生。
只可惜白瞎了这一副好皮囊,常年不干人事,偷鸡摸狗的事没少做,村里人若不是念在邻里之情份上,早就将他押去报官了。
只希望他经历了这一次媳妇投河自尽后,能够真的醒悟吧。
林峰应了一声,转身匆匆回到屋内。
将媳妇的湿衣服拿到火塘旁烤起来。媳妇只有这一身冬衣。
若是不烤干,她就没有衣服穿,就她那柔弱的身子骨,恐怕熬不过这个冬天。
他现在已经知道自己所处的是一个历史上不曾记载过的叫做大乾的朝代。
而他生活的这个小山村名叫西山村,属于邛县临山镇,村子距离临山镇有30里地。
这个时节要想赚钱,只能到村子后面的西山去打猎。
只可惜前身这个败家子,将祖传的那一张猎弓都拿去当了换银子赌了。
如今想要去打猎,只能再去厚着脸皮找村长借。
“喏,你要的米。”
李秀英一脸嫌恶的瞥了林峰一眼,将一小袋米递到他面前。
她连称呼林峰的名字都觉得恶心。
林峰挤出一抹笑容,点了点头:“谢谢,秀英妹。”
“你别谢我,我这是看在清秋姐的份上。若是你,饿死我都不会借一粒米!”
李秀英话说得一点都不客气,说完看都不看林峰一眼,便径直来到床前,拉着李清秋的手,温声宽慰。
林峰尴尬的扯了扯嘴角。
抓了两把米放入锅中,搅拌均匀防止粘锅。
继续烤媳妇的衣服。
过了一会儿,终于将衣服烤干,锅里的粥也已经熬好。
他将衣服拿到床前,到媳妇面前:“清秋,来把衣服穿上。”
放下衣服,他又回到火塘前,将锅中香喷喷的米粥盛了满满一碗端到床前。
“清秋,你把这碗粥喝了。”
看到媳妇眼中那带着七分畏惧三分疑惑的眼神,林峰忍不住眼眶一红,声音有些颤抖:“之前是我混蛋,我不是人。请你相信我,我以后再也不会去赌,再也不会喝酒了,更不会再打你了。”
林峰说完别过头,不让自己流泪的样子被媳妇看见。
“秀英妹,拜托你帮我照顾一下你嫂子。我出门一趟!”
林峰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门。
顺手将门边生锈的破柴刀往腰上一插,急匆匆出门来到村长家敲响了村长的门。
村长的小儿子李家梁打开门,见到林峰顿时皱起了眉头,眼中满是嫌恶之色。
他对父亲一直关照林锋本就不满,今日父亲还让侄女秀英回家拿了两升米给林锋,让他更加不爽。
此刻见到林锋上门,自然没有好脸色:“你来干嘛?不是刚给了你两升米吗?”
“李二叔,我不是来借米的。”
林峰露出尴尬笑容。
“那你干嘛?”
“我来借你家弓一用,去后山打猎。”
“哼!你借弓打猎?你觉得我会信你的鬼话!我看你是想借我家弓去卖了买酒喝吧!”
“不是的......”
“不借!”
嘭!
李家梁重重的关上了门,根本不给林锋解释的机会。
林锋一怔,旋即叹息一声,转身大步流星往西山上走去。
现在就只能靠手中这一把柴刀了。
西山上,此时已经覆盖上了皑皑白雪。
林锋沿着山路上到半山腰,便一头钻进松树林中。
前身还是半大小子的时候,跟随父亲进山打过猎,记忆中有关于打猎的信息。
他前一世虽然没有正经的打过猎,但是曾经在部队服役,接受过野外生存训练。
又从小学习武术,飞刀是他最拿手的绝技,他相信打猎这点小事还难不倒自己。
钻入松树林,他在积雪上仔细搜寻动物的踪迹。
很快便有了发现。
只见一只松鸡正在前方十几米远的一丛灌木前低头寻找食物。
林峰放低了身子,借助松树的掩护,小心翼翼的挪动脚步,生怕发出一丝声响惊动了松鸡,让其飞走。
将别再腰间的柴刀握在手中,眼睛紧紧盯着那一只松鸡。
十米。
九米。
......
六米。
松鸡似乎感应到危险,扭头看向林峰所在的方向。
扑棱棱!
松鸡扇动翅膀飞起来。
咻!
就在此时,林峰也瞧准了时机,手中柴刀脱手掷出。
划出一道弧线......
与松鸡擦身而过,飞刀打了个寂寞。
飞在半空的松鸡发出一串咯咯咯的叫声,仿佛是在嘲笑这个愚蠢的人类,竟然想用一把破柴刀砍死自己。
林锋看了一眼飞走的松鸡,大步走上前将地上的柴刀捡起。
久了没有练飞刀手有些生了啊。
加上这把柴刀与自己从前使用的专用飞刀手感完全不同,失败并不意外。
林锋索性拿着柴刀,对着前方一棵松树练习起来。
练了一会儿,终于找回感觉,掌握了投掷这把柴刀的力度和手感。
磨刀不误砍柴工。
林锋再次上路,在林中积雪上搜寻动物的踪迹。
这个时节,因为积雪的缘故,行动艰难,身体会加速消耗。
但却能让动物的踪迹清晰可见。
很快林峰就在积雪上再次看到了松鸡的脚印。
顺着脚印一路向前,终于在一丛灌木前再次见到一只松鸡。
这一次的松鸡是一只公的,个头比之前那只母的大了不少。
林峰依旧小心翼翼接近,在松鸡即将展翅起飞的瞬间,将柴刀投掷了出去。
这一次精准命中松鸡翅膀,将其钉在了地上。
林锋激动上前将松鸡捡起,将斜挎在肩上的上山路上砍的藤条取了一根将松鸡拴起来,挂在后背上。
拾起柴刀,林峰继续寻找下一个猎物。
齐脚脖的雪也不能阻挡他继续狩猎的激情。
一方面的出于保护媳妇,让媳妇过上好日子的冲动,一方面是第一次打猎的兴奋。
林锋在山林间穿行,差不多两个多时辰,他已经打了五只松鸡、三只野兔。
一看此时已经夕阳西下,落日最后一抹余晖将西山映照得火红耀眼。
林峰才发现时候不早,得赶紧下山,否则再晚一点就看不到下山的路了,那样下山太危险。
深一脚浅一脚的在雪地上快步走着,忽然林锋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林锋回头一看,只见刚才自己一脚踩下的雪坑中有什么东西在夕阳照射下发出红艳艳的光,让人心动。
莫非是什么宝贝
这也太好运了吧!
林锋激动匍匐上前,小心翼翼的刨开积雪。
只见一棵老山参就藏在雪堆里,一串红艳艳的果子在雪中特别醒目。
林锋将周围的积雪都刨开,用柴刀沿着人参周围小心翼翼的挖掘。
过了半晌才将整棵老山参完整的挖了出来。
山参的块茎足有小孩手臂粗细,整个根须更是达到了两米多长。
虽然不知道这个时代老山参的价值几许,但是林锋相信这么大的老山参,肯定能卖不少钱。
根据脑中原主的记忆,这西山上除了猎物外,还有药材。
只是没想到还能有如此大的老山参。
靠山吃山,自己背靠西山,依靠打猎和挖药材,今后日子只会一天比一天好。
脚下生风,回家的速度比上山时快了许多。
夜幕降临,月光照着回家的路,点点星光指引着回家的方向。
远远看到村子里那一户户人家家中透出的点点昏黄亮光。
林锋的脚步更快了一些。
不一会儿功夫,林锋便已来到自家门前,破旧的窗户上,那泛黄的陈旧窗户纸上映出豆大的亮光。
看到那一盏灯光,林锋胸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满足与喜悦。
那是叫家的地方,那是让自己感到安全温暖和舒适的家。
虽比不得前世家的电灯光亮,但这依旧给了他独有的归属感。
想到妻子每天等着自己回家,第一时间给自己送上拥抱。
林锋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容。
在万家灯火中,唯有这一盏与自己有关。
前世未能珍惜而失去的,这一世自己必将其牢牢握在手心。
将背上用藤条串起来的松鸡和野兔取下拎在手中,快步走进院内。
“清秋,我回来了。”
“你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清秋姐她烧得很厉害!”
李秀英的声音焦急中带着埋怨,还带着一丝哭腔。
林锋闻言,面色一变。
三步并作两步抢入屋内,顾不得其他,直接将手中松鸡和野兔往地上一扔,冲到床前,探手摸上媳妇的额头。
滚烫!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媳妇口中呢喃着,秀气的眉头紧紧蹙成一团,好似解不开的乱麻。
林峰的心一阵绞痛。
狠狠地给了自己两耳光。
这个混蛋把媳妇都欺负成了什么样子!
连发烧说胡话都是在恐惧求饶!
“找大夫了吗?”
林锋焦急问道。
“咱们村哪儿来的大夫啊!”李秀英语带哭腔。
林锋这才反应过来,如今这个时代,自己生活的这个小山村,别说大夫了,就是赤脚医生都没有一个。
唯一的赤脚医生还是临山镇的薛一手。
他治好的人有多少林锋不知道,但他治了之后死掉的倒是一抓一大把。
林锋自然不敢拿自己媳妇的生命开玩笑,更别说西山村距离临山镇足足有三十里地。
就算是连夜去请,等将薛一手请来恐怕媳妇都已经不行了。
现在首要的是给媳妇将温度降下来。
他学历史知道,古代很多人都是因为感染风寒而丧命的。
林锋赶紧去打来一盆凉水,取来帕子打湿了敷在媳妇额头上。
如此反复十余次,盆中的水都已经变得温热,媳妇的烧终于退了下来。
林锋长舒一口气,挥手抹了一把额头密布的汗珠。
一旁的李秀英都看呆了,一直愣神在原地。
她根本就想不到那个往日里欺负清秋姐欺负得厉害的恶棍,竟然会如此体贴入微的照顾清秋姐。
难道他真的幡然悔悟,洗心革面?
林锋细心的为媳妇掖好被子,微笑对李秀英道谢:“秀英妹,多谢你替我照顾清秋。”
李秀英被林锋的话惊醒,有些错愕道:“没......没事,清秋姐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林锋手中端着水,温声道:“秀英妹,你忙活了半天肯定饿坏了,你稍等片刻。我上山打了几只松鸡和野兔,我现在去炖一只鸡,你吃了再回去。”
说完也不等李秀英回话,他便自顾自的端着水盆拎着松鸡和野兔出了房门......
“媳妇,来喝碗鸡汤暖暖身子。”
半个时辰后,林锋手里捧着一碗鸡汤,满面笑容的快步走进屋来。
原本缩在床上与李秀英说着悄悄话的李清秋吓得一个哆嗦,原本握着李秀英的手霎时间死死的抓住其手,甚至将其抓出了血痕。
林峰看到这一幕,脸上的笑容僵住,心中一阵痛楚。
自己的媳妇竟然对自己畏惧如虎,一个呼声都让她吓得打哆嗦。
林峰讪讪一笑,将鸡汤放在桌上,看了一眼凳子上有些许灰尘,忙扯着袖子将凳子擦拭干净。
“媳妇,秀英妹,你们过来吃晚饭。”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两女面面相觑,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和不可思议。
“秀英,我怕。”
李清秋声音柔弱中带着颤音。
“清秋姐,不怕。我还在这里呢。”
李秀英鼓起勇气,挺了挺胸膛一脸豪气的说道,只是声音也有些发颤。
去厨房将自己烤制的野兔和热好的一锅粥给端进屋来。
见媳妇和李秀英还没任何行动,林锋只得笑着再次招呼:“快过来吃饭啊,待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林锋说着自顾自的开始将兔肉撕成一条一条的肉条放在一旁的空碗之中。
两女愣愣的看着独自忙碌的林锋,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半晌才反应过来,李清秋下床与李秀英牵着手,两人互相依偎着给彼此勇气,来到饭桌前。
“媳妇,快坐下喝鸡汤。”
林锋指着一大碗松鸡汤,殷勤的招呼李清秋坐下。
李清秋看着眼前那一大碗泛着金黄油光的松鸡汤,闻着那一股股浓郁的香味,忍不住喉头滚动。
有些怯怯的偷眼看向林峰。
过去,她都是要等林锋吃过了才能吃,别说林锋没动筷她先吃,就连上桌她都没资格。
可今日他竟然让自己坐到桌旁,还单独给自己准备了一大碗鸡汤。
他会不会又想着什么法儿磋磨自己?
一旁的李秀英看着李清秋面前那一碗浮着满满一层金黄鸡油的鸡汤,忍不住吞了吞唾沫。
她虽然是老村长的孙女,在村中算是比较富的,可她家也很难见到这样满是油花的鸡汤啊。
“媳妇,你快喝。”
林锋见媳妇不动筷,再次催促道。
李清秋求助似的看向李秀英。
李秀英会意,看了一眼林锋:“你为何不吃?”
林锋看到媳妇眼中的戒备与畏惧,又听到李秀英略带审视的询问,心中不由一阵抽痛。
媳妇畏惧自己,连吃东西都害怕。
林锋艰难挤出一个笑容,端起李清秋面前的鸡汤喝了一口,然后又拿起一条兔肉塞进嘴里咀嚼两下便咽了下去。
家里穷得连一滴油都没有,兔子也只能将盐罐里最后一点盐抹了烤制。
这兔子虽然烤得金黄,但是味道实在难以恭维。
这样的烤兔放在前世,自己肯定不会吃的。
“快吃吧。”
林锋开口催促。
李秀英见林锋大口吃,眼底闪过一抹果决。
也抓起一块兔肉咀嚼起来。
“真香!真好吃!”
她忍不住夸赞,满眼放光:“清秋姐,快试试。”
抓了一块兔肉递到李清秋嘴边。
李清秋张开嘴细细咀嚼。
被烤得金黄酥脆的兔肉入口,那香味便在口腔中绽开,刺激着许久未见荤腥的味蕾。
她双眼瞪得溜圆,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嫁给林锋三年多,这还是第一次吃到肉。
林锋看到她眼中对肉的渴望,却又小心翼翼,一脸防备的模样,知道自己在场,媳妇根本就放不开。
拿了几条兔肉就着一碗粥三下五除二吃下,起身说了一句:“我吃好了。”
便走出了屋子。
李清秋见他离开,仿佛压在心头的一大块石头落了地,长舒一口气,抱起面前的鸡汤大口的喝起来。
浓郁香甜的鸡汤顺着喉咙滚滚而下,温暖了整个身体。
那滋味简直无与伦比。
她忍不住咕咚咕咚的一口将整整一碗鸡汤喝了干净。
接着将碗中的鸡肉送入口中,入口软烂,肉香浓郁,比之兔肉好吃不少。
看到一旁眼巴巴看着自己的李秀英,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扯下一条鸡腿递给李秀英。
鸡汤实在是太过美味,以至于刚才没忍住一口就直接喝干了。
李秀英虽然有些馋鸡汤,但是当鸡腿入口的时候,顿时将一切都抛之九霄云外了。
这简直太美味了。
两女埋头猛吃,没一会儿功夫就将兔肉和鸡肉吃了个精光。
还意犹未尽的将所有的骨头都嗦了一遍才念念不舍的打了个饱嗝。
两女相视一笑,都吃撑了。
听到两女打嗝的声音,林锋知道她们已经吃完。
进屋将碗收走。
李清秋原本要起身收拾,却被他温声制止:“媳妇,你好好休息。让我来收拾。”
说完便拿着碗筷出了屋。
“清秋姐,看来他是真的改了。”
李秀英看了一眼林锋离去的背影,吃人嘴短,这个时候也觉得有必要替林锋说句好话。
其实小时候她与林锋的关系还很不错,因为两家走的近,她与林锋的年纪相仿,小时候她时常跟在林锋屁股后面去玩,林锋哥长林锋哥短的叫着。
她对林锋的厌恶更多是来源于林锋长大后偷鸡摸狗不务正业,以及欺负她的好姐妹李清秋。
李清秋眉头微蹙,眼中依旧充满了担忧。
厨房内,林锋洗完锅碗,又去挑了两桶水,烧了一锅热水。
就在这时,李秀英终于安慰好李清秋走出来,见到厨房忙碌的林锋:“林锋哥,我回去了。”
今日的林锋给她很不一样的感觉,让她重新叫出了数年未叫过的称呼。
“秀英妹,你等下。”
林锋往火塘里塞了根木头,快步走出厨房。将挂在房檐上的兔子取了一只递给李秀英:“这个拿回去。”
“我刚才吃了......”
李秀英有些愕然。
“你拿回去给你爷爷他们吃。这些年多亏了村长爷爷对我的关照,还有你替我照顾媳妇。”
林锋言语真诚。
李秀英深深的看了一眼林锋,接过兔子:“林锋哥,好好对清秋姐。”
林锋看着李秀英的眼睛,语气肯定回答道:“我会的。”
李秀英浅浅一笑,点点头迈步往外走去,片刻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屋内,李清秋忐忑不安的坐在凳子上。
林锋与李秀英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
虽然心中有些感动,但却又感到这一切都那么的不真实,对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完全没有任何把握。
她很害怕李秀英离开之后,林锋就会原形毕露,又会变着法的折磨自己。
可是她又不能一直将李秀英留在自己家里。
毕竟人家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在自己家太久难免会引人非议。
“媳妇,来我给你烧了热水,你去洗一洗。”
就在此时,林锋提着两大桶冒着热气的热水走进屋里。
李清秋愕然望向林锋,眼底闪过一抹惊讶和慌张,面上浮现畏惧之色。
林锋看到这一幕,心中隐隐发痛,但却没有任何表露。
将水桶放下之后,便快步走出了屋子,并将房门顺手掩上,自己站在房檐下,就像是守门的卫兵。
李清秋透过门缝,看到如标枪一般笔直站立的林锋,心中升起一股异样感受。
咬着嘴唇迟疑片刻,最终走回里屋,看着冒着热气的热水,开始脱下身上的衣裳。
林锋抬头仰望星空,北斗七星分外醒目,就好似指引着方向一般。
林锋不由得有些湿了眼眶,多少年没有这样看过星星了。
两世记忆融合,让他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特殊感受。
一方面理智告诉他自己穿越了,这里的一切的人与事都与自己无关。
可另一方面感性却让他对如今的妻子深怀愧疚,不仅仅是因为其与前世的妻子长得一模一样,而且还有这一世这具身体原主的记忆。
他认为这一切或许是老天给他的赎罪的机会,弥补上一世对媳妇的亏欠。
一想到媳妇身上那打着补丁的破棉服,以及今日吃东西时那渴望却又胆怯的模样,他都感到心底阵阵抽痛。
明日先将那一株老山参拿到镇上去卖掉。
他虽然不知道那一株老山参具体价值几何,但是前身长年混迹于镇上,听到的消息也不少。
根据其记忆,这个世界山参的价值也不菲,曾经镇上的医馆收过一株拇指粗细的老山参,据说花了二两银子。
自己这一株小儿手臂粗细,估计能卖个十两银子以上。届时给媳妇买点棉布和棉花,缝两件棉衣,再买些粮食、油、盐之类的生活用品。
另外再去买一张弓,有弓在手打猎的效率会提高许多。
心里盘算着,屋内终于响起了细微的哗哗水声。
过了一会儿,等到屋内水声停止后,林锋才开门走进屋内。
李清秋见他突然出现,吓得发出一声惊呼:“啊!”
还没来得及穿上衣服的她,一手遮着私密地方,一手挡在胸前,缩着身子,满眼畏惧的望着林锋,连连往角落躲。
林锋看到她如惊弓之鸟般躲闪的反应,看到她雪白曼妙的身躯上一条条手指粗细打得鞭痕,心中痛苦万分。
暗骂前身太过畜生。
往后的日子,自己要用尽所能,让媳妇幸福,抚平其身心的伤痕。
“媳妇,你快上床,别冻着了。我只是来把水提出去倒掉,我不会再伤害你了。”
林锋勉强挤出一个柔和的表情,用最温柔的语气安慰道。
说着他上前就要伸手去提水桶。
可就这样一个动作,却吓得李清秋抱头蹲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浑身颤抖道:“别打我!”
林锋的心揪在了一起,上前一把将媳妇抱起,不由分说的塞入被窝之中。
然后转身提起水桶径直走出屋子。
就着媳妇刚刚用过的热水简单的冲洗了一下身体,今日上山打猎还是出了不少汗,加之前身好吃懒做,身上有一股子味道。
李清秋紧闭双眼浑身颤抖着躲在被窝之中,原本以为的折磨并没有降临。
过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睁开双眼,没见到他的身影。
侧耳细听,听到屋外传来阵阵哗哗的水声。
她有些意外。
他从前可是很少洗澡,今日怎么会主动洗澡呢?
而且外面那么冷,他不在屋里洗,跑到院子里去洗?
回想今日自己被救起之后,见到林锋开始,一切都好似在梦中。
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今日发生的一切都是自己的迷梦。
林锋洗完,将衣服穿上回到屋中。
见到媳妇双手攥着被子,一双乌黑透亮的大眼睛正怔怔的望着屋顶出神。
他轻手轻脚的走到床前,一缩身子钻进被窝。
他的动作虽然很轻,但是还是吓得李清秋浑身一个哆嗦,身子蜷缩到角落之中。
林锋心疼不已,不由分说一把将媳妇搂入怀中。
李清秋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蜷缩在林锋怀中瑟瑟发抖,都忘记了挣扎。
当然她也不敢挣扎。
依照过往的经验,一旦她挣扎或有丝毫反抗,必定会遭受加倍的折磨。
林锋感受到怀中人儿浑身的颤抖,心如刀绞,眼泪顺着眼角滚落,狠狠的亲吻着媳妇的秀发,在其耳畔低声道:“媳妇,我发誓,我再也不会伤害你了。若有违此誓,必遭五雷轰顶!”
李清秋身子僵直,她感受到有什么东西滴落在她的脖颈上,温温湿湿的。
半晌她才有所悟。
难道他哭了?
他刚才是在发毒誓?
他为何会这样?这可一点都不像他。
难道他这是中了邪?
李清秋心中升起一种很怪异的感觉。
她被他拥在怀中,若是过去,接下来她将要面对的将是摧残和折磨。
可此刻她却感觉到一种温柔,一种被呵护的感觉。
但她却不敢有丝毫放松,因为她害怕这只是他的某种手段。
或是变着法的要折磨自己。
先让自己放下戒备,然后再给自己加倍的痛苦。
她害怕下一秒他就会露出狰狞的面目,让她陷入万劫不复......
林锋紧紧搂着媳妇,好似要将其揉入身体之中。
他能够感受到怀中人儿对他的畏惧,能够感受到怀中人儿那仿佛没有灵魂般僵硬的身体。
他发誓要用一生去让媳妇幸福......
天还未亮。
林锋便已蹑手蹑脚的悄悄起床,小心翼翼将那一株老山参用破布褂包裹得严严实实揣入怀中。
从厨房房梁上将挂着的那一只野兔取下,和剩下的四只松鸡取了三只装进屋檐下的背篓,背在背上。
借着月光抄小路匆匆往镇上赶去。
躺在床上的李清秋听到门关上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听到脚步声已经走远之后,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昨夜她一晚没睡。
提心吊胆的过了一整夜。
出乎她意外的,林锋并未动她半分,只是静静的将她搂在怀中睡了一夜。
天都没亮,他这么早要去哪里?
李清秋疑惑不已。
但随着身心陡然放松,困意席卷,她一夜未合的眼眸,忍不住扑扇两下便合上,沉沉睡去。
林锋走了一个多时辰终于来到临山镇,此时天色已经大亮。
他运气颇为不错,今日正是临山镇五日一次的大集。
来自周边乡镇以及邛县的商人都已经开始营业。
临山镇的乡民们都来赶集,街道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他找了个人多的地方,将背篓我地上一放,掏出野兔和松鸡一溜摆在面前,自己则是就地蹲下。
没一会儿,就有一显得颇为干练的老头来到林锋的摊位跟前:“哟,这山货不错嘛。都提回去给老爷夫人和公子小姐们尝尝鲜。”
老头一看就是镇上大户家的管家,他这么一招呼,身后就有一家丁上前将林锋摊位上的野兔和三只松鸡提在手中。
管家从袖中掏出一掉铜钱,从中数了四十文随手递给林锋。
林锋笑着接过铜钱,对着老头道:“多谢。不知老丈如何称呼?今后小的打了山货给您送府上去。”
这管家给的价格还算公道,虽比市场价便宜一些,但并未便宜多少,关键是他一次性就买完,说明其主家颇为有钱。
这样的顾客若是能发展成为自己稳定的买家,那以后打了猎就不愁销不出去。
老头有些意外的扭头看向林锋,见他身材魁梧,俊朗的面容带着憨厚的笑容,心中暗道这小子看起来憨憨的,这脑子还挺灵光。
当即笑着道:“小子,你叫我福伯便可,以后你打到好山货就直接送来白府。”
林锋心中一喜,这位福伯竟然是临山镇首富,号称白万亩的白家的人。
整个临山镇的田地有差不多一半都是白家的。
白家在临山镇的口碑还不错。
怪不得对方如此大气。
想到此,他连忙满脸堆笑:“福伯,稍等,小子还有一宝贝。”
福伯再次惊讶的扭头看向林锋,只见他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掏出一个用布包的严严实实的东西。
他不由有些好奇,这山里来的小子到底有什么好东西,捂得这么严实。
随着林锋小心翼翼的将包裹在外的破布褂一点点揭开,一株婴儿手臂粗细的老山参出现在福伯眼前。
福伯不由得瞳孔微缩,原本云淡风轻的表情也为之一变,被严肃和震惊所取代。
作为白府管家,他自然知道这样大的老山参有多珍贵。
白府除了是临山镇最大的地主外,还经营着镇上的药铺、布行、米行等产业。
并且在县城也有店铺经营这些产业。
毕竟临山镇临近邛崃山脉,山中颇多药材。
山民除了种粮以外,采摘药材也是其重要的一项收入来源。
临山镇自然而然就成了山民销售药材的最佳地点。
白家作为首富,虽也经营药铺,但却不是临山镇最大的药商,临山镇最大的药商来自邛县的周家。
林锋选择向福伯展示老山参,正是基于白家口碑不错以及其并非最大药商这一点。
他前一世的经验告诉他,往往一个行业中的居于优势地位的老大给的价格都会低于其他竞争者。
“后生,你这一株山参如何卖?”
福伯的声音因激动有些难以抑制的颤抖,连带着对林锋的称呼都变了。
白家因为进入药材行业较晚,在药材市场上一直被周家压着一头。
其中最为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白家药铺没有一株拿得出手的镇店之宝。
这使得即使白家售卖的药材价格比周家低,但是名气始终不如周家。邛县那些官老爷和富豪家买药也更多前往周家购买。
如今这样一株老山参就在眼前,他很清楚这对白家和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福伯,你开价吧。这镇上就你白家和周家在经营药材生意,你比我更懂这一株老山参的价值。”
林锋这话说得看似谦逊,实则暗藏玄机。
他点明了白家和周家之间的竞争关系,更隐含了若是白家出价不能让他满意,他就会选择将老山参卖予周家的意思。
福伯自然听出了他话里隐藏的意思,深深的看了一眼林锋。
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笑得颇为憨厚的山村青年,竟然心思如此缜密。
他不由得对林锋更加高看一眼。
“后生,随我去白家药铺,让掌柜的仔细查看后给你开价如何?”
“好。”
林锋答应得十分爽快。
本来他就计划要去白家药铺和周家药铺询问两家开价,现在有福伯领着去白家药铺定然会更省事一些。
福伯对身边的家丁嘱咐了一句,那家丁便拎着野兔和松鸡匆匆离去。
林锋知道福伯这是派其回去报信,对此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说不定待会还能见到真正的白家之人。
跟随福伯穿过两条街道来到白家药铺所在的顺通街。
走进白家药铺,掌柜的见福伯,忙从柜台后出来,笑着上前迎接:“福管家,您怎么来了?”
“严掌柜,你看看这位后生手里的这一株老山参。”
福伯对着林锋招了招手,示意他将山参拿出来。
林锋上前,小心翼翼的将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老山参从怀中掏出来,展示在严掌柜面前。
当他打开破布褂露出老山参的那一刻,严掌柜直接激动的浑身一抖,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
“这么大!”
饶是以他在药材行业这么多年,见多识广,依然被眼前的这一株老山参给震惊到了。
他迫不及待地凑上前,仔细的看着老山参的纹理与每一条根须。
过了一会儿激动地对福伯道:“福管家,这株老山参太完美了,每一条根须都完整无缺。其年份至少在千年以上,是名副其实的千年人参!
我们家有这样一株人参作为镇店之宝,足以压周家一头!”
“这一株我们开多少钱买合适?”
福伯眼神锐利的看了一眼严掌柜。
严掌柜自知刚才有些失态,有些尴尬的赔笑道:“我以为......”
“我以为五两银子合适。”
严掌柜说完瞥了一眼林锋,想要从林锋表情上看出其想法。
他从林锋一身打扮上判断,林锋就是一个极其普通的山民,而且看起来年纪不过十八.九岁。
这样年纪的山民能有多少见识?
五两银子对其来说肯定已经是一个天文数字了。
他认为福管家将林锋领来药铺就是为了让他低价买下这一株堪称宝贝的老山参。
可是,他意料之中的惊讶兴奋表情并未出现在林锋脸上。
反而是一抹戏谑笑容浮现在林锋脸上。
“福伯,我还是去周家药铺问问。”
林锋说完就开始动手将人参包裹起来。
福伯不满的瞪了严掌柜一眼,对林锋笑着开口道:“后生莫急,这一株老山参我出十五两银子买下,如此你可满意?”
这个价格翻了三倍,比起林锋预估的还要高出五两。
一旁严掌柜有些惊讶的瞪大了双眼。
这个价格已经远远超过了这一株人参本身的价值了,正常来说这一株人参的价值就在八两银子左右。
就算是考虑其稀有程度,那十两也顶天了。
可福管家直接开价十五两,这就有些不划算了。
林锋看了一眼严掌柜,又看了一眼福伯,咧嘴一笑道:“福伯,还是你厚道。卖给你了。”
福伯看到林锋那貌似憨厚的笑容,不由哑然失笑。
吩咐严掌柜给林锋支取银两。
严掌柜回到柜台后,取了十五两银子递给林锋,林锋笑着接过,将老山参交给严掌柜。
这一笔钱,足够他和媳妇过三五年日子了。
不过他的目标可不仅仅如此,他要让媳妇过上幸福的日子,这点银子肯定是不够的。
按照前身记忆中的物价。
这个时候的衣服是很贵的。
一套衣服往往要花费一二两银子,棉被虽然不知道具体价格,但是根据衣服的价格很容易就能推测出棉被的价格定然不会便宜。
“福伯,我想去布行给媳妇买一身衣裳,不知去白家布行有没有折扣?”
林锋咧嘴憨厚笑着问道。
钱能省一点是一点。
福伯看了一眼林锋,无奈的笑着道:“走吧,老夫带你去打个招呼。”
“多谢福伯。”
林锋满眼欣喜之色,拱手感谢。
白家的布行就在药铺旁,顺通街上连着的一溜店铺都是白家的产业,除了药铺和布行,还有米行、铁匠铺等等。
林锋索性央求福伯带着他挨个跟这些商铺的掌柜打了招呼,他去购买都能享受一定的折扣优惠。
林锋花了三两银子给媳妇买了一套棉服,一两银子买一套单衣。棉被果然很贵,一床最便宜的棉被都要二十两银子。
如今的他根本就买不起。
只能等过段时间赚了钱再买。
随后他去米店买了三斗米花了三百文,又花了四百文买了两斤盐。
买了一张弓花了八百文,去铁匠铺定制了十把飞刀,花了一千五百文。
最后去猪肉铺买了一大块猪油和五斤猪肉,总共花了一百二十文。
到手的十五两银子转眼就花去了六两多。
剩下八两银子外加九百二十文钱。
林锋将钱贴身收好,背着塞得满满当当的背篓满面喜色的往家走。
与此同时,白家家主亲自出现在药铺,让严掌柜颇为意外。
随后听到家主是为了那一株人参而来时,才知道刚才福管家到底帮了他多大的忙。
白家家主看到那一株人参后,激动不已,当即命严掌柜拿来锦盒将其装起来直接带回家。
过几日送去邛县药铺当镇店之宝,邀请邛县一众富豪与官员鉴赏。
届时必将在邛县引起轰动。
对于福伯开的价格,白家家主一点都不在乎。
在他手中,这一株人参能够带来的价值远超这个价格。
返回的路一直都是往上,加上背了一大背篓的东西,返程花费了近乎一倍的时间。
当林锋出现在村口时,已经是夕阳西下的时候了。
林锋远远的看到在自家地里,媳妇那单薄的身影正弓着身子在地里找寻什么。
在夕阳的映照下,将媳妇完美的曲线勾勒出金边。
林锋快步走上前去:“媳妇,我回来了。”
李清秋身体猛然一颤,抬头望向林锋,眼神中充满了畏惧。
林锋看到她手中攥着的那几根稻穗,顿时明白她在忙碌什么,心中不由得揪成了一团。
上前不由分说一把拉住媳妇的手:“走跟我回去,以后这种事情不许你做!”
林锋话语充满了不可置疑。
李清秋眼神中满是不安与慌张,却不敢有丝毫反抗,任由林锋拉着她往家走。
一回到院子,李清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声道:“别打我,我知道错了。”
林锋刚放下背篓,却看到媳妇这副模样,顿时心中一阵抽痛。
上前一把将媳妇抱起,搂在怀中,红着眼眶哽咽道:“媳妇,我今后真的不会再打你了。”
“媳妇,你看我去镇上买了东西回来,这是米、这是盐......这是给你买的衣服......”
林锋就像是献宝似的将背篓里的东西一件件取出来展示给媳妇看。
李清秋懵了,身体僵硬,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林锋。
她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心痛与自责。
这是从前从未有过的。
同时看到他取出的那一堆东西,更是彻底震惊了她。
旋即她眼底闪过一抹惊恐:“你又去赌了?!”
这一刻她心中原本刚刚升起的一点点希望之火瞬间熄灭,整个人都心如死灰。
“媳妇,我没有去赌。”
林锋见媳妇眼底一片灰败,忙开口解释。
“这些是我昨日上山打猎挖到一株老山参,今日去镇上卖了换来的。”
李清秋狐疑的看了一眼林锋,却不敢与他眼神对视。
她知道人参的价格很高,但她不敢相信林锋会那么好运,一上山就能挖到一株老山参。
可是看林锋又不像是说谎的模样。
她脑海中出现刚才从林锋眼中看到的心痛与自责。
回忆从昨日开始林锋身上的巨大变化,心中有些将信将疑......
“媳妇,你试试新衣服合不合身,我去做晚饭。”
林锋将媳妇和新衣放在床头,便匆匆走出屋子,一头扎进厨房忙碌开了。
李清秋恍恍惚惚,过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
看着身边那崭新的棉袄和棉裤,还有另一身单衣,一双好看的大眼明亮了几分。
她偷偷来到窗前,透过缝隙望向厨房。
只见林锋那高大挺拔的身影,正在低矮逼仄的厨房里,围着灶台忙碌着。
房梁上吊着一大块白亮肥厚的猪肉,一阵阵诱人的油香从厨房随风飘来。
让她忍不住深深的嗅了嗅,将那好闻的味道多吸一点。
回头看向床头的新衣,忍不住上前拿起在胸前比划,大小很合适,只是这颜色太艳了,自己穿出去恐怕会被人笑话。
心中有些纠结。
就试一试,自己在屋里试一试,没人知道。
最终还是忍不住悄悄的将身上的旧衣脱下,将新衣穿在了身上。
布料贴身细腻,远不是之前的麻布所能比。
关键还暖和,这才刚穿上身没多久,就感觉身体暖烘烘的。
她轻轻的摩挲着新衣,爱不释手。
“媳妇,吃饭咯。”
林锋的声音突然传来,将她吓了一跳。
想要将新衣脱下却已来不及,便见林锋推门走了进来。
手中端着一大碗松鸡汤、和一碗炸的金黄的油渣儿。
林锋进屋看到穿上了新衣的媳妇一脸的惊慌失措,眼底满是喜悦之色。
兴冲冲的放下鸡汤和油渣儿,便快步去厨房将米饭和猪油炒的白菜端进屋来。
“媳妇,你真好看。”
林锋满意的上下打量着媳妇,上前一把牵起她的手,拉着她来到桌边坐下。
将那一碗松鸡汤推到媳妇跟前。
李清秋看着桌上的鸡汤、油渣儿还有满是油花的白菜,香气扑鼻而来,一时有些恍惚。
这种日子就算是当初在娘家也没有过过。
父亲虽然在县里私塾当先生,每月都有三百五十文报酬,但一家人也难得能吃上一回肉。
这样一桌三个菜,还两个都是肉的日子,想都不敢想。
林锋见媳妇愣在原地,知道她对此有多吃惊。
夹起一块油渣儿喂到媳妇嘴边:“媳妇,来张嘴。”
李清秋下意识的按照他的命令张开樱桃小口。
林锋当即便将油渣儿塞进了媳妇口中。
咔嚓!
李清秋瞪大了双眼,满眼的不可置信。
那酥脆的口感,浓郁的焦香让她感到一阵眩晕,整个人仿佛在云端。
见到媳妇那陶醉满足的表情,林锋心中喜悦不已。
化身投食机器,不停的将一块块油渣儿喂到媳妇口中。
李清秋终于从陶醉中醒来,看到林锋温暖的目光注视着自己,嘴角带着一抹温暖的笑容,忽然感到有些局促和害羞。
一颗心突突的跳个不停。
脑海中出现当初被林锋从河里救起看到他英俊面庞的那一瞬。
“我自己来。”
她声若蚊呐,低头红着脸不敢再去看林锋,轻轻啜了一口面前的鸡汤。
味道还是如昨日般鲜美甘甜。
林锋见媳妇那娇羞的模样,心中美滋滋的。
“媳妇,吃了饭早些睡。我明日一早还得上山去打猎。”
趁着入冬地上的雪还不厚,赶紧去山里多打一些猎物,顺道看看还有没有人参之类的药材。
不然等再下几场雪,大雪封山就根本没办法打猎了。
李清秋看了一眼林锋,轻轻点了点头,小口小口的吃着,动作显得小心翼翼。
林锋见自己与她说话,她至少有回应了,心中颇为开心,吃过饭便要起身收拾碗筷。
“让我来。”
李清秋声音依旧很轻,言语中带着一丝胆怯。
她起身收拾碗筷。
林锋笑得咧开了嘴,从媳妇手中夺过碗筷:“媳妇,你歇着,这点小事让我来就行。”
说完兴冲冲的拿着碗筷来到厨房清洗。
李清秋望着厨房中忙碌的身影,嘴角不由得微微勾起。
看来他是真的变了。
只是她又有些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她可没见谁家的男人会下厨烧饭,会动手洗碗的。
哪家都是女的做好饭,男的张口吃,吃完一抹嘴,剩下收拾的活都是女人干。
可他却像是入了魔似的,连这些本该女人干的活都抢了过去。
李清秋总感觉有些不踏实。
就在她思绪繁乱的时候,林锋已经光着膀子走了进来。
看到他壮硕的身体还冒着热气,李清秋俏脸不自觉的微微发红。
林锋看到媳妇娇羞的模样,忍不住上前轻轻的在其额头上啄了一口:“媳妇,睡觉了。”
李清秋顿时整个人懵了,身体僵在原地,心跳在这一刻都仿佛停止了。
他何曾如此温柔的对待过自己?
她大脑一片空白,眼前陷入一片虚无。
等她醒转,发现自己被林锋拦腰抱在怀里。
看到林锋那轮廓分明的面庞,听到他强劲有力的心跳,还有他那饱含男性荷尔蒙的气息。
她紧张的快要窒息,一颗心更是跳到了嗓子眼,让她发不出丝毫声音。
接着她被林锋放在了床上,她如同木偶般僵硬的坐在床沿上。
她以为自己将要面临被欺负的命运,身体有些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
可就在她闭上双眼选择认命的时候,却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睁开双眼发现屋里已经没了林锋的身影。
转瞬,林锋的身影又匆匆返回,只不过手里多了一个盛着热水的木盆。
她感到十分诧异,双眼懵懂的望向林锋。
只见林锋脸上带着柔和的微笑,快步来到床前,将木盆放在跟前,接着让她感到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他竟然直接伸手脱去了她的鞋袜,捧着她的双脚放入木盆热水中清洗起来。
她瞪大了双眼,呼吸都变得急促了几分。
他竟然给自己洗脚?!
这世上哪有男人给女子洗脚的?
她的心彻底乱了。
林锋捧着媳妇一双如玉小脚,细细的清洗着。
媳妇不仅人长的好看,这一双脚也小巧玲珑,洁白如玉。
前世没少捧着把玩。
那久违的熟悉触感让林锋感到十分幸福。
“你......你怎么能给我洗......脚......”
李清秋脸红到了耳根,缩着身子声如蚊呐。
林锋用自己的衣服下摆将媳妇的脚擦干,咧嘴笑着道:“我自己媳妇的脚,我洗一洗怎么了?我自己的媳妇我不疼谁疼?”
说完将媳妇的一双如玉小脚放进被窝,端起洗脚盆走了出去。
李清秋一颗心咚咚的狂跳着,她感觉一股暖流从脚底直冲头顶。
这种话他怎么说得出口?简直羞死个人了!
李清秋不好意思的红着脸将身体缩进被子里。
自己一定是在做梦!
但愿此梦永不醒......
林锋倒了洗脚水回到屋内,看到媳妇已经缩进被窝,只留一张红扑扑的俏脸在外。
吹灭了油灯,快步走到床前,脱衣上床,钻进被窝之中。
伸手去搂媳妇,却发现媳妇还穿着厚厚的棉衣。
心想媳妇应该是太久没有穿过新衣,舍不得脱下,心中没来由的有些发酸。
柔声在其耳边道:“媳妇,将衣服脱了吧,不然明日起床容易招惹风寒。”
李清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没脱衣,更觉脸烫。
不过好在熄了灯,他看不到自己的窘态。
她蹑手蹑脚的将衣服脱去,小心翼翼的叠好放在枕头旁。
身上只余一个肚兜,缩进被中。
林锋一把将媳妇搂在怀里,轻轻拂过媳妇光洁的后背,触摸到其后背上那一道道鞭痕,内心一阵抽痛。
更加用力的搂紧怀中人儿,就像是要将其揉进自己身体中。
李清秋感觉到他手臂传来的力量,感觉到自己的后背与他的胸膛紧紧的贴合在一起,肌肤相亲。
他的下巴就枕在自己的脖颈处,他呼出的热气喷洒在自己的脖子上,热热的,痒痒的。
接着她感到脸庞传来温热湿润的感觉,他温暖柔软的嘴唇落在了自己的脸颊之上,慢慢的覆盖上了她的唇。
她整个人都懵了!
大脑陷入了停滞。
她何曾被他如此温柔的对待过,即便是刚刚结婚两人干那档子事的时候,他也没有亲过。
他动作粗鲁,从不顾及其感受,她从未感受过快乐,只有痛苦。
她认为那就是女人的命,是女人应该承受的。
虽然打心里她对此感到抗拒和害怕,但她一直都默默承受。
此刻,就这么一个吻,让她尘封的心门裂开了一道缝隙......
不知何时,她的双臂环在了林锋脖子上......
她第一次发现,做这种事原来是这么令人愉悦舒爽,让人沉醉。
......
“媳妇,媳妇,我错了。我再也不去喝酒,再也不去会所玩了,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李清秋睁开眼,借着窗外依稀的月光看清身旁那张英俊的脸庞。
他闭着眼一脸痛苦的呢喃着,眼角还有泪珠滚落。
她轻轻的伸手拭去其眼角的泪痕,她能感受到身边之人的痛苦。
她小心翼翼的伸手将其揽入怀中,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后背。
“媳妇,你没死太好了,我能再见你太好了,我一定会对你好,让你做最幸福的女人......”
听着他的呢喃梦话,李清秋心中暖暖的,颇为感动。
但是潜意识里她又觉得这一切太不真实,而且直觉告诉她,自己怀中的男人似乎并不是从前的那一个。
这没有任何理由,就是女人的直觉。
但是他所做的一切,就算是说的这些梦话,那不都是自己连想都不敢想的吗?
就算这是梦,但她依然希望自己一直在这个梦中,不要醒来。
他的头往她怀里钻了钻,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她胸口,一种异样的感觉自她心底升起。
她脑海中出现不久前的画面,看到他肩上那一排红红的牙印,她不由得俏脸发红,滚烫的厉害。
自己从小就被父母严加管束,学习女德。
为何自己会做这样疯狂的事?
简直羞死个人了!
......
“林锋媳妇,林锋媳妇,你在家吗?”
一阵呼唤声将熟睡中的李清秋吵醒,愕然转头发现身边早已没了林锋的踪影。
她听出外面呼唤自己的是隔壁张家的张二嫂。
这个张二嫂是村里出了名的大喇叭,张家长李家短她总是乐于分享。
而且她还喜欢占便宜。
李清秋刚嫁过来的时候,张二嫂没少上家里来打秋风。
她并不喜欢张二嫂,但是隔壁邻居,别人已经在外叫门,若是自己不理,这事传出去少不了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毕竟前日跳河,张二哥也跑来帮忙施救。
李清秋起床准备穿上自己的旧衣,却发现旧衣服不见了。
只能穿上新衣服,起身前去开门。
“张二嫂。”
“哟,林锋媳妇,你这身新衣真漂亮。是林锋兄弟给你买的?”
张二嫂一双眼在李清秋身上上下打量着,眼中满是羡慕与嫉妒。
李清秋不喜欢她的这种眼神,微微蹙眉点了点头。
“林锋兄弟这是赌钱赢了?赢了多少啊?”
张二嫂一脸好奇的开口打听。
“他戒赌了,这是他上山挖了株老山参卖了给我买的。”
李清秋不自觉的挺起了胸膛,开口替林锋正名。
“呵呵,林锋兄弟这运气真好,一上山就能碰到老山参。”
张二嫂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眼底尽是不信。
李清秋眉头皱得更深了,眼底闪过一抹厌恶与不耐。
她岂能听不出对方话中有话。
但她不想解释,解释也解释不通。
“林锋兄弟在家?”
张二嫂探头探脑的往院子里张望。
“不在。”
“一大早去哪儿了?”
“上山。”
“嚯,这是打算靠挖人参发财啊。”
张二嫂言语中满是揶揄。
“张二嫂,你有别的事吗?”
李清秋冷着脸问道。
她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不想再跟对方在这闲扯。
“哦,没啥事。我就是听人说昨天见林锋兄弟背了一背东西回来,过来看看,看看......”
张二嫂脸上堆着假笑,还伸着脖子往院子里张望,想要一探究竟。
李清秋岂能让她如意,挡在门口:“他就买了些粮食,还有我这身衣服。若是张二嫂没别的事,那我就不陪你了,我待会还得去将村口那块地锄出来种点萝卜白菜。”
说完李清秋就嘭的一声将门关上。
张二嫂面色一滞,眼神阴冷的斜蔑着李清秋的背影。
神气个什么劲!
好了伤疤忘了痛,才挨了打没两天,这转头就忘了。
一身新衣服看把你显得。
林锋他运气好赌赢了钱,等他输了的时候看他如何磋磨你!
心中暗暗发泄一通不满,面色阴沉的转身离开。
李清秋转身径直来到厨房,准备打盆水梳洗一番。
发现锅盖盖着的锅里还有热气传出,揭开锅盖一看,锅里蒸格上还有一碗蛋炒饭。
伸手一摸,还保持着温热。
心中不由感到一阵温暖,嘴角也不由得微微勾起......
林锋天不亮就起床吃过早餐上山。
在森林中搜寻着猎物的踪迹。
同时也不忘留意是否有人参,雪地里人参的红果果那就像是指路明灯,分外醒目。
一路搜寻,转眼日头就已经西斜。
看天色估计再过个半个时辰就会天黑了。
今日有了弓箭,打猎的效率高了不少。
虽然这把弓跟前世的复合弓没办法相提并论,但是稍稍熟悉一番后,用起来依旧得心应手。
这大半天的功夫,便打到五只松鸡、两只野鸡和六只野兔。
只是略感遗憾的是,没有发现人参。
林锋紧了紧挎在肩上系着猎物的绳索,转身便大步往家赶。
刚走没多远,他忽然听到一旁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侧身看去,发现竟然是一头梅花鹿在数十米外的灌木丛后扒拉着雪地找吃的。
他心中一喜,这一头鹿是雄鹿,看起来至少有两百来斤。
这鹿浑身都是好东西,鹿茸、鹿皮、鹿筋都是值钱货,这一头鹿能卖不少钱。
他猫着身子,悄悄的绕到一旁下风处,避免自己的气味传到鹿鼻子里。
鹿的嗅觉十分灵敏,而且鹿胆小,一有风吹草动就会逃之夭夭。
小心翼翼的接近,不发出任何声响。
进入射程范围,拉动弓弦一箭射出。
箭矢呼啸着射向雄鹿。
雄鹿听到弓弦的响声,第一时间扭头便跑,可终究还是迟了一步。
被林锋的箭矢射中了脖颈,发出一声痛鸣之后,带着箭矢慌不择路的一路狂奔。
林锋心中大喜,迈开大步紧紧跟随其后,一路的鲜血指引着方向。
没一会儿功夫,那头鹿便因失血过多而倒在地上。
林锋上前收回箭矢,将鹿扛在肩上喜气洋洋的径直往山下而去。
眼看着村口近在眼前,想到很快就要见到媳妇那绝美的面容,脚下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用脚下生风来形容丝毫不为过。
可一走进村子,林锋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劲。
村里的人见他全都眼神怪异,不少妇女更是见到他就像是见了瘟神一般,赶紧将在外玩耍的孩子拉回院子,关上院门。
林锋感觉颇为奇怪。
就算是前身过去人厌狗憎,但村里人见了面也不会如此表现。
虽然心中感到奇怪,但林锋并未太过在乎。
只要自己媳妇不讨厌自己,他人如何看自己一点都不重要。
林锋索性再度加快脚步。
他家在村东头,转个弯家便已出现在眼前。
可眼前一幕却让林锋皱起了眉头。
只见自家门前围了不少村民,不少人张望着屋内,指指点点在说些什么。
是媳妇在家里出什么事了?
林锋心头一紧,顾不得其他,迈开一双长腿直接跑起来。
一众围观的村民见到一脸严肃的林锋跑回来,全都吓了一跳,纷纷躲避。
林锋更觉不妙,三步并作两步冲进院子:“媳妇,媳妇,我回来了,你在哪儿?”
他的声音很大,却没有听到任何回应。
他将肩上的鹿往地上一扔,冲进屋内。
见屋内桌凳散乱的七歪八倒,像是被打劫过一般。
没有媳妇的踪迹。
他转身冲出房门来到厨房,只见原本挂在房梁上的那块猪肉不见了,油罐被砸烂,昨夜熬的猪油洒落在灶台上,铁锅也被砸了一个大洞。
林锋心急如焚,冲出院子一把抓住一个在门口围观的村民:“我媳妇呢?我家发生什么事了?”
那村民见林锋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两股战战,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
林锋气急,一把将其推开,便欲再抓人询问。
“你怎么有脸在这装!清秋姐不是被你给卖了换银子了吗?”
李秀英一脸愤怒的从人群中站出来,厉声呵斥道。
“什么?我没有啊!”
林锋慌忙辩解。
“你还狡辩!我们都看到别人拿出去签字画押的卖身契了!”
李秀英愤怒得红了眼眶,身躯微微颤抖。
林锋闻言,顿时面色大变,脑海中浮现出一幅画面。
前身在赌场输红了眼,从镇上放高利贷的混混手中借了一吊钱,在卖身契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按了手印......
林锋目眦欲裂,痛不欲生。
一把抓住李秀英:“秀英妹,快告诉我,我媳妇被抓走有多久了?!”
“差不多一炷香时间。”
李秀英被他身上所散发的戾气震惊,喃喃回答。
林锋直接甩开李秀英,发疯似的一路向着临山镇方向追去。
李秀英看着林锋狂奔的背影一阵失神。
刚才林锋抓住她的那一刻,她从林锋眼中看到了愤怒与焦急。
那一刻她感觉林锋是那样的陌生,好似换了另一个人一般。
那锐利的眼神,她从未见过。
一众村民瞠目结舌的望着林锋快速消失的背影。
他们想不通林锋这是闹哪一出。
通往临山镇的山道上,李清秋双手被绳索捆着,绳子被骑在马上的张麻子牵着,跌跌撞撞亦步亦趋的跟在马后。
脸上的泪痕已经风干,神情木然,眼神空洞。
她彻底绝望了。
她的心死了。
哀莫大于心死,此刻的她就好似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就像是风中飘飞的落叶,随风飘零。
就在一个时辰前,她刚刚将村口的地锄完,撒下萝卜和白菜种子。
扛着锄头回家后,便一头扎进厨房忙碌起来。
她想要在林锋回来之前,将饭菜做好,让他回来就能吃上热乎的饭菜。
可正当她忙碌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在院外喊林锋的名字。
她便出门前去查看。
结果看到了两个匪里匪气的人骑在马上,站在门口。
因为村里很少有外人来,更别说是骑马前来的,因此很多村民都好奇的围在一旁围观。
她心中虽然升起一股不安,但她还是强压下不安开门询问来人。
结果听到了一个噩耗。
来人是来找林锋收账的。
她说林锋不在,来人却根本不理,径直冲进屋里,一番翻箱倒柜的搜寻,没发现钱财。
来人到厨房将挂在房梁上的猪肉取下,打砸了一通。
她想要阻止却根本就阻止不了。
当她看到张麻子拿出那一张卖身契,看到卖身契上林锋二字以及那个鲜红的手掌印时,整个人都崩溃了。
原来这两日林锋对她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欺骗她的。
这一切果然就是一场梦,如今梦醒了。
她的心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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