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怀里的经文散落一地。
“怎么?
想求佛祖保佑裴蕙兰长命百岁?”
庶弟立马抬起脚,狠狠地碾飘散的经文。
“弟弟误会了,这些经文是为边关将士祈福的。
谢锦书也在战场上,你就不怕亵渎神灵遭报应吗?”
江昭轻蔑的笑了。
“哥哥有时间担心谢娘,还不如担心担心嫂嫂。
就算她没病,陛下也万万容不得她活在世上。”
下一瞬,一个明黄色的身影从假山后面绕出来。
圣上前所未有的动怒。
从前他确实疑心裴蕙兰拥兵自重,可这次裴蕙兰却不争不抢,主动将兵权交了出去,他心中早有愧疚。
更何况,裴蕙兰身负天象。
这话传出去,岂非叫天下人骂他是昏君?
“大胆,是谁让你揣度君心,污蔑朕与裴卿的军臣之谊?”
江昭瞬间吓得瘫在地上,瑟瑟发抖。
圣上的目光又落到太师夫人身上:“朕竟不知,太师府与下属的关系已经如此亲密。”
“陛下,这不关太师府的事啊。”
“臣妇与谢郎并不相熟,是他非要跟着臣妇的。”
太师夫人跪在地上吓得脸色惨白,拼命摇头后面跟着的同僚也跪了一地,纷纷与江昭划清界限。
陛下走后。
太师夫人立马拔下金簪,划烂了江昭的脸。
江昭捂着脸,怨毒的瞪我:“江恒,你是故意的吧?”
我实在不解,他怎么回回都要把自己种下的恶果归咎在我身上。
他咬牙冷笑:“你等着,谢锦书立功之后,我要你跪下来求我!”
我突然觉得他又可笑又可怜。
于是凑到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怎么弟弟到了如今,还会相信一个好吃懒做了半辈子的人会在战场上大展身手呢?”
我并非信口胡言。
我外祖十分开明,母亲自幼读书,对兵法一道更是颇多研究。
我出生之后,母亲便将她所学所闻都传授给了我。
后来谢锦书赢的每一场仗,背后都是我在出主意。
一门心思都用在跟我比较上的江昭,哪里会懂这些?
而我的话很快就应验了。
谢锦书靠着旁门左道升迁,本就引人不满,偏偏她还不知道收敛。
边地苦寒,寻常兽人只有吃糠咽菜的份。
而她不仅跟着副将吃着山珍海味,还对自己从前的兄弟呼来喝去。
他们忍着艰难,拼着一条性命浴血奋战。
上面的人却不把他们当人看,这般景象落在将士们眼里,心中自然愤懑不满。
于是在一次伏击任务中,底下的人和谢锦书爆发了正面冲突,直接导致那一战全面溃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