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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暴君揍成恋爱脑后,我连夜跑路冯婞沈奉

千苒君笑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宫里的礼官按时到达别馆,只等吉时一到,便接冯婞进宫去。冯婞临出门前,那几个嬷嬷老婢都到得跟前,恳切道:“皇后心胸大度,从不与奴婢们为难,早前是奴婢们太过狭隘险些开罪了皇后,为此深感悔悟。“奴婢们这些日也深得皇后关照和教诲,故奴婢们前来请命,随皇后一同进宫,从此愿意侍奉皇后左右。还请皇后收了我们吧!”说罢,几个嬷嬷齐齐向冯婞磕了个头。对此,折柳和摘桃都一脸稀疏平常的样子。这些嬷嬷在宫里当然有自己的主子,而且是奉命前来教习并趁机使点绊子的,现在才过了几天,就全倒戈了。不过这一点也不奇怪,想她们在西北的时候,那些个好儿郎十有八九都被她家少丨将军给骚扰过,他们不也嘴上骂得凶,实则却欲拒还迎、左右摇摆,态度很不坚决。谁叫她家少丨将军就是有这种...

主角:冯婞沈奉   更新:2025-05-30 21: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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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冯婞沈奉的其他类型小说《把暴君揍成恋爱脑后,我连夜跑路冯婞沈奉》,由网络作家“千苒君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宫里的礼官按时到达别馆,只等吉时一到,便接冯婞进宫去。冯婞临出门前,那几个嬷嬷老婢都到得跟前,恳切道:“皇后心胸大度,从不与奴婢们为难,早前是奴婢们太过狭隘险些开罪了皇后,为此深感悔悟。“奴婢们这些日也深得皇后关照和教诲,故奴婢们前来请命,随皇后一同进宫,从此愿意侍奉皇后左右。还请皇后收了我们吧!”说罢,几个嬷嬷齐齐向冯婞磕了个头。对此,折柳和摘桃都一脸稀疏平常的样子。这些嬷嬷在宫里当然有自己的主子,而且是奉命前来教习并趁机使点绊子的,现在才过了几天,就全倒戈了。不过这一点也不奇怪,想她们在西北的时候,那些个好儿郎十有八九都被她家少丨将军给骚扰过,他们不也嘴上骂得凶,实则却欲拒还迎、左右摇摆,态度很不坚决。谁叫她家少丨将军就是有这种...

《把暴君揍成恋爱脑后,我连夜跑路冯婞沈奉》精彩片段

宫里的礼官按时到达别馆,只等吉时一到,便接冯婞进宫去。

冯婞临出门前,那几个嬷嬷老婢都到得跟前,恳切道:“皇后心胸大度,从不与奴婢们为难,早前是奴婢们太过狭隘险些开罪了皇后,为此深感悔悟。

“奴婢们这些日也深得皇后关照和教诲,故奴婢们前来请命,随皇后一同进宫,从此愿意侍奉皇后左右。

还请皇后收了我们吧!”

说罢,几个嬷嬷齐齐向冯婞磕了个头。

对此,折柳和摘桃都一脸稀疏平常的样子。

这些嬷嬷在宫里当然有自己的主子,而且是奉命前来教习并趁机使点绊子的,现在才过了几天,就全倒戈了。

不过这一点也不奇怪,想她们在西北的时候,那些个好儿郎十有八九都被她家少丨将军给骚扰过,他们不也嘴上骂得凶,实则却欲拒还迎、左右摇摆,态度很不坚决。

谁叫她家少丨将军就是有这种魅力。

嬷嬷们这几天是深刻地体会到,跟着皇后比跟着其他贵人日子好过多了,舍其他贵人而就皇后是再明智不过的选择。

冯婞却道:“你们被派到这里来教规矩,想必是深得你们主子的器重。

君子不夺人所好,我若是收了你们,叫你们主子难过,那就是我不对了。

今日你们可以和我一同进宫,进宫以后就各回各处去吧。”

嬷嬷们虽觉遗憾,却也无可奈何。

嬷嬷道:“往后皇后若差得上奴婢们的,尽管吩咐一声便是。”

适时,外面的礼官唱和:“吉时已到,请皇后移步——”折柳把冯婞凤冠上的珠帘放了下来,那珍珠和红玉点缀而成的珠帘圆润且又细密,将冯婞的容颜遮挡了七七八八,旁人看只看得个大致轮廓,看不真切具体的模样。

不过嬷嬷们见过她的真容,今日一袭红妆更是倾国之艳烈,心里不由得想,这样一位皇后入主后宫,皇上见了只怕走不动道儿了,定然是会得宠的。

不然她们怎么能有勇气投效皇后呢。

冯婞领着侍女,后面跟着嬷嬷们,出了别馆登上宫里礼官驶来的马车。

马车十分宽大,折柳和摘桃跟着上车,伴坐在冯婞左右。

摘桃道:“那几个嬷嬷想投效少丨将军,少丨将军怎么拒绝呢?

君子不夺人所好,可在西北咱们不净干强取豪夺的事么?”

冯婞道:“我对老妇不感兴趣。”

摘桃道:“也是,以往少丨将军夺的都是美人。”

折柳道:“她们今日能背旧主,明日就能背少丨将军,这种人少丨将军收来作甚。”

冯家的骑兵侍卫,护送着一箱箱的嫁妆,在后面拉开长长的队伍,跟着冯婞的马车浩浩荡荡地进宫去。

这引起了路边围观百姓们的议论。

“西北冯家可真是财大气粗,这嫁妆都拉开两条街了!”

“可不是!

照理说,这冯家出了皇后,冯家应该低调一些,才不至于招人恨。”

招谁恨?

可不就是天家的那位。

连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都懂的道理,怎么这冯皇后就是不懂呢?

还这般大张旗鼓,生怕天家那位不知道她冯家风光无限似的。

“看着吧,树大招风,这里是京城,可不是西北。”

摘桃最是听不得这些,当即想跳下马车去跟人拳脚理论一番。

折柳拉住她道:“今日少丨将军大婚,你莫要闹事。”

摘桃气愤道:“你听听,他们说的是什么话!”

冯婞牵了牵自己的嫁衣裙角,道:“他们说的倒也是实话。”

“可我听不惯!”

冯婞道:“这算什么,在西北的时候,天天听那些儿郎骂我们,不都听出茧子来了。

让他们说去吧,老百姓热衷于讨论国家大事正因为他们参与不了,要是说都不能说,整天吃饱了干什么。”

折柳道:“进宫以后,得收收你这脾气,要沉住气。”

冯婞又道:“冯家只我一女,父母为我置办嫁妆,当然是恨不能好的都给我,生怕我远在京都不习惯。

至于低调么,老冯头手握四十万大军,想低调也低调不了。

既如此,高调点有什么不好,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气死他不好吗?”

摘桃一听,心里顿时一宽,道:“有道理。”


沈奉一打开画像,然后沉默了许久。

他抬起头,眼神冷飕飕地盯着周正:“丑归丑,可她为什么还长胡子?”

画像上的人,可不就怒发冲冠,毛发浓密,哪里像个女人,分明像个夜叉!

周正:“可据楚西那边的消息,冯氏女就长这样的,比男子还有男子气概。”

沈奉抬手杵着额头,“可她鼻毛都长出鼻子了,你跟朕说这叫男子气概?”

沈奉突然觉得,他这圣旨当真下得跟玩儿似的,属实冲动了。

徐来有些好奇:“有那么不堪入目吗,容臣看看。”

他抻着脖子往书案上瞧了两眼,这一瞧,不由身躯一震,下意识想幸灾乐祸地笑,但又硬生生忍住了。

关键时候不能乱笑,会要人命的。

良久他才表情略显僵硬地憋出来一句:“要不,皇上为了江山社稷,就忍忍?”

周正道:“徐大人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徐来道:“要知道,皇上将娶的岂是单单一个冯氏女,而是冯氏女背后的整个冯家,以及冯元帅手里的四十万兵马。

冯氏女若当了皇后,日后冯元帅定是会对皇上鼎力相助的。”

周正眉头紧锁:“可这样一来,皇后外戚的势力岂不过于强大,到时候皇上仍是处处受制。”

徐来道:“冯元帅远在楚西,冯氏女独身在京,真有什么事也远水救不了近火。

倘若皇后不听话,大不了皇上以皇后病重为由,宣冯元帅进京探女。

只要冯元帅走进京城这道门,事情就好办得多了。”

言下之意,皇后要是听话还好,冯家四十万大军可慢慢收拢;可要是皇后不听话,解决起来也容易,先让皇后亡故再以此引诱冯元帅进京,让他有来无回,如此也一劳永逸。

周正点点头,觉得有点道理。

两人讨论完,才惊觉沈奉一言不发,抬头一看,见沈奉仍手杵着额头,但抬了双眸,正直勾勾地把他俩瞧着。

他那双眼,着实深不见底。

两人头皮一麻,顿时就跪了。

“是臣妄言,请皇上降罪!”

身为近臣,他俩十分明白君心难测的道理。

沈奉道:“给朕安排得明明白白,朕还多亏有你们两个左膀右臂。”

“臣不敢!”

当然,他们在讨论怎么收拾冯家时,并不知道冯家全家在收到圣旨以后商议怎么造反的事。

是夜,沈奉书房里仍旧点着灯,他的内侍赵太监几经在旁提醒:“更深露重,皇上还是保重龙体。”

顿了顿又弱弱道,“嘉贵妃那边在问,皇上几时过去。”

沈奉头也不抬,“这是要朕保重龙体吗?

这是巴不得把朕龙体掏空。”

赵太监:“......”谁叫你是皇帝。

沈奉又道:“都退下吧,朕今晚要彻夜批阅折章。”

宫人们都退下后,沈奉唤了一声:“周正,你进来。”

周正也没个声响,就神出鬼没地出现在沈奉面前。

沈奉提笔蘸墨,他握笔的手就跟他这张脸一样分明好看,乍一看十分柔和,却又暗藏锋芒。

灯影下,他容貌可不就温润柔和,下垂的眼眸投下淡淡剪影,那双眼廓略深,极是好看,仿佛他看什么都是一副专注真挚的眼神。

笔下犹如游龙走蛇,很快写好了一封信,在灯前晾一晾墨迹。

周正见状一脸郑重严肃,知道主子又有重要任务要交给他了。

下一刻,他就见着那信不小心被调皮的灯火火苗窜了一个洞......沈奉看着那个洞有点心烦,把信纸揉成一团,本来想提笔重写的,顿了顿,又心平气和地把信纸展开,皱巴巴地塞进信封里。

算了,没烧到字,不影响阅读。

周正对此见怪不怪。

主子人格矛盾,又不是一日两日。


宫里约莫是担心冯婞这些日太闲,派了些嬷嬷老婢来,教她宫里的规矩。

嬷嬷十分严厉,还拿了竹条来,要是冯婞学得不如意,得用竹条纠正。

可不管她们是存心刁难还是故意找茬儿,几番教导下来,竟丝毫没寻到冯婞的错处。

让她头上顶碗练站姿,她能四平八稳、半日没个歪斜的;让她屈膝福礼,她能一两个时辰一动不动。

冯婞还能跟她们聊聊天:“你们这般费心,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嬷嬷义正言辞道:“老奴们奉命教授皇后礼仪,时时以身作则不敢怠慢半分。”

冯婞道:“等我进了宫以后,你们可也会回宫继续当差?”

嬷嬷顿了顿,答:“自是要回的。”

冯婞道:“那就好,以后咱们都在一个屋檐下了。”

几个嬷嬷面面相觑,虽然她没有把话挑得很明,可她们一下就明白了过来,以后谁才是后宫里的老大。

这看似简单的两句话,威慑力却是十足。

不管眼下是得宫里哪位贵人的授意故意给些磋磨,她们真要是贯行到底,那不是自己给自己刨坟坑么。

等她进了宫当了皇后,把她们几个扔坟坑里还不是顺顺手的事。

所以做人不能那么轴。

于是后来嬷嬷们都得过且过了。

以后她可是皇后。

还学什么宫中规矩?

皇后就是规矩!

嬷嬷老婢们在别馆待了些天以后,发现皇后这人能处,有贵人的大气却没有贵人的脾气。

冯婞可不会时时拘着她们使唤这使唤那的,她们的差事做完了就可以自行支配时间,只要不是上房揭瓦、放火烧屋,她都懒得干涉。

所以嬷嬷们也不藏私,在婚典前夕,把压箱底的宝贝掏出来给冯婞过目,并传授宝贵经验,如何侍奉皇帝、取悦皇帝,获得圣宠。

彼时,冯婞翻着那些册子,折柳和摘桃凑过来一齐观看。

三只脑袋扎一堆,望着册子上的各种小人画,时不时发出“啊哟”、“唉诶”、“啧啧”、“噫噫”之类的感叹词。

摘桃眼睛鼓得圆圆的,生怕错漏了精彩画面,一边嘴上唏嘘道:“没眼看,真是没眼看!”

冯婞道:“还是富贵人家玩得花。”

这都把男女之间的那点事编纂成册了。

折柳道:“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嬷嬷对摘桃和折柳哆道:“嗐,你们两个未出阁的丫头,就不要看这些了。”

冯婞道:“不碍事,我们都爱看。

我的侍女虽未出阁,但也不是小气拘谨的人。”

冯婞把所有的小册子都翻看遍了,嬷嬷便道:“皇后可学会怎么讨皇上开心了?”

男人么,横竖都抗拒不了这回事的。

冯婞道:“他开不开心不打紧,我是看开心了。”

嬷嬷道:“看了多少是要学两分的。”

摘桃道:“这有什么好学的,干就完了。”

嬷嬷:“......”当天晚上,别馆里灯火通明,大家忙前忙后,到天亮时分,冯婞被拾掇出来,穿了一身凤袍,头顶凤冠,径直看呆了折柳和摘桃。

接着摘桃红了眼眶,突然感性了一把,说道:“没想到我们少丨将军说嫁就嫁了。”

冯婞道:“不过就是多个人多双筷子的事,不必伤感。”

摘桃道:“谁娶了少丨将军,那都是走了天大的狗屎运。”

冯婞默了默,道:“说得我跟坨狗屎似的。”

摘桃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少丨将军今日美艳绝伦,活活便宜了别个。”

折柳道:“事到如今,你就不要说这些废话了,惹得少丨将军心烦。”

冯婞道:“我不心烦。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结婚不是目的,结婚只是手段。”

摘桃听了这话,立马就不伤感了,而是雄心壮志,势必要在这京都闯出一番名堂来。


冯婞又观战了一会儿,道:“不过有可能他们蒙着面是不想被我给看到。”

折柳道:“不是有可能,是肯定。”

摘桃道:“少丨将军,怎么办,那群人打不过那两个啊。

好歹他们暗中跟了咱们一路,眼下看起来更像在保护咱们,这样下去他们得被团灭啊。”

说着就摩拳擦掌,又问:“少丨将军,要不让我们出阵?”

冯婞眯了眯眼,盯着气焰正嚣张的那两个人,两人功夫都不弱,大杀四方,要不了多久,那群黑衣人就会被他俩给杀得片甲不留。

折柳亦冷静地问:“少丨将军,可要动手?”

冯婞道:“看清楚没有,那两个应该是主仆。”

很显然其中一个武功在另一个之上,可弱的那个还在全力掩护强的那个。

她朝折柳摊开素白的手掌心。

折柳十分心领神会地从怀里掏出一方蒙面巾,递给她。

蒙面巾这种东西,不一定是黑衣人标配,像她们也是随身常备。

毕竟在楚西,经常干坏事的时候用得上。

而且眼下暂不知两方黑衣人是何势力,还是蒙着脸干比较靠谱稳当。

折柳递给她以后,和摘桃两个又各自掏出各自的蒙面巾来,系在脸上,就听冯婞说道:“一对主仆,敢单枪匹马来搞我,说明很有自信,我就喜欢跟自信的人打交道。”

而后她又一声令下:“去弄他们。”

随着折柳和摘桃从马车一窜而出,冯婞当即吹出口哨,以哨音命自己的骑兵们原地待命。

不然人多还显得混乱,影响发挥。

两人一冲出去,当即就把那对主仆当中的仆从给缠住了。

原本周正正掩护着自家主子,怎想突然窜出两个蒙面人来,下手又快又狠,一下子把他拖住。

他需得全力应付,否则稍一分心,就会被人给干掉。

可不,折柳摘桃一人用剑一人用刀,且都是双手执刃厉害得很,方才周正一分神,就险些给两人挑了脑袋。

于是周正再顾不得掩护主子,硬是被两人给逼得和沈奉拉开了距离。

沈奉一回身,周身杀气凛冽,就听身后有人用一把粗嗓子道:“看你们打了这么久,也该我了。”

话音儿一落,沈奉当即动作飞快地抬剑一挡,就跟迎面而来的一抹矫健如猎豹的身影击个满怀。

对方手挽一杆长枪,那长枪是随手从骑兵那里拔来的,看似平平无奇,可沈奉与之交手一瞬便知,此人内中强悍可见一斑。

两人打得不可开交,周正实在担心,频频望向沈奉那边。

今晚真是失策,以他的武功,在大内高手中算是顶尖的,他主子更在他之上,可万没想到,这冯氏女身边竟还有这等高手!

要是主子出个什么差池,那就全完了。

周正心神不宁,被折柳给划了一剑。

摘桃同样刻意压粗嗓音,兴奋道:“再不专心,可是会丧命的。”

沈奉的剑,直接被冯婞一杆长枪给击断成了两半截。

冯婞见他丢了断剑空赤双手,她打架讲究个公平公正,于是也丢了长枪,赤手空拳地跟他干。

两人疾风劲扫,拳掌相接,身法皆快,最后冯婞几个翻腾,腿力横扫,将他扫落在地。

在打架这件事上冯婞从不怜香惜玉,毕竟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她虽爱护好儿郎,但她更爱护她自己。

她乘势而上,一手便去捏沈奉脖子,幸亏沈奉反应快,及时躲过致命的拧脖一击,但却没躲过冯婞反手往他脸上招呼了两拳,而冯婞也不慎捱了他一掌。

沈奉身形极快往后掠去,才不至于摔得很狼狈。

周正见状,拼命挥开折柳摘桃的纠缠,闪身护到沈奉身前,见今日时机已失、久留无益,于是毫不恋战地转身就撤。

两人跑得比刚刚打杀那群黑衣人时还要痛快利索。


沈奉回宫后休整了两日,至少得让脸不那么肿了,脖子上的挠痕不那么红了,方才去早朝。

否则让百官看见了还以为他被人打了。

早朝上,沈奉往他龙椅上一坐,又成了那个气度斐然、君威天下的皇帝。

先聊了一阵国事,然后沈奉开口问:“听说朕炼丹的时候,诸卿商量着另立新君?”

百官沉默片刻,然后坚决否认。

有朝臣站出来,言辞凿凿、先发制人:“钦天监屡进谗言、离间君臣,理应将他革职去官,马上问斩!

朝堂上之所以君臣不和,全赖有这等小人从中作梗!”

徐来:“......”徐来头上突然被扣这么大口锅,道:“这还成了我的错喽?”

谁叫他是皇帝的屁丨眼虫。

然后又有朝臣苦口婆心地劝:“皇上,世上哪有长生不死术,只有短命作死法,少炼丹少吃丹,方可龙体康健。

该尽早取缔了钦天监炼丹的星辰殿。”

徐来道:“骂人就骂人,砸人饭碗就不对了。”

他替沈奉招揽了绝大部分的仇恨,而沈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似的,坐看他们唱大戏。

不过有大臣尽职尽责地提醒:“皇上,西北的冯氏成亲队伍就快抵京了,该如何安顿?”

如何安顿?

要是能够随便安顿,他就叫他们去睡大街可还行?

沈奉一提冯氏就心烦,“着礼部安排便是了。”

几日后,冯婞的队伍如期而至,礼部把人迎去了皇城边上的别馆里。

是夜,周正在沈奉跟前道:“他们既已抵达,属下今晚就派人去试探那三人的踪迹,一旦查探清楚,立马绑来皇上面前发落。”

沈奉挥挥手,示意他大胆去。

于是乎,周正召来大内高手,并从中点了十余人拔尖的,让他们去办这差事。

大内高手领命就气势汹汹地去了,一路飞檐走壁奔走出皇城,身手十分敏捷。

周正心想,上次他和主子两个人没做好充足的准备才吃了亏,现在派了这么多大内高手出去,还怕探不出那区区三人的底吗?

等着就是了,大内高手肯定很快就会带消息回来。

沈奉也等着,一直等到后半夜,派出去的人方才回来复命。

彼时,一行大内高手在沈奉的书房里排开,屈膝跪地,把头埋得低低的,恨不能怼到地上去。

沈奉一看就晓得他们没能完成任务,道:“一群饭桶,都抬起头来。”

高手们顿了顿,满是踟蹰地慢吞吞地抬起头,“是属下无能!”

这一抬头,叫沈奉看清了他们的脸,真是生动活泼、精彩纷呈。

只见那一张张平日里不苟言笑的脸上,满是被人殴打的痕迹,无一不是鼻青脸肿。

没想到一群大内高手都挂彩而归,周正震惊愤怒之余,不免暗搓搓地想,还好他没去。

一边想着,他一边义愤填膺地说了一句:“岂有此理!”

高手们有几个脸上是火辣辣的五指印,有几个脸上是清晰的鞋印,还有几个......沈奉问:“拳脚印子能理解,可为什么你们脸上还有蹄印?”

可不是,那几个的脸上,都角度不同地留下了一个半个的蹄印。

高手惭愧回答:“被踢的。”

沈奉又问:“是怎么被蹄子踢的?”

高手答曰:“被其中一人策马扬蹄所踢。”

周正道:“有几人?

可看清他们的真面目了?”

高手道:“有两人,都蒙着面,没看清丨真面目。”

周正狐疑道:“只有两个吗,确定不是三个?”

“与我们交手的只有两个。”

周正不死心:“就没有旁的人了?”

“旁的人,就只剩下屋子里未曾露面的冯元帅之女了。”

周正凝眉严肃道:“这不应当,冯氏女身边明明有三个人才对。”


沈奉把信上了蜡封,递给周正,“连夜送出去,给永安王,请他进京来吃朕的喜酒。”

“是。”

周正双手捧过信,顿了顿道,“可永安王未必肯来。”

永安王是沈奉的弟弟,毕竟当初争储失败后好不容易活着逃出京,他比谁都晓得这京中危机四伏。

沈奉道:“他来不来随他,只要他知道朕要娶红氏女当皇后便是了。”

周正一时嘴贱:“是冯氏。”

沈奉看他一眼,他默默垂头。

沈奉又道:“再去帮他把红氏进京的路线弄清楚。”

周正愣了愣,道:“永安王若是知道皇上娶冯氏女,说不定会从中作梗。

再让他知道冯氏女进京的路线,万一......”沈奉抬起眼眸直直盯着他,“万一什么?

万一会忍不住动手杀了红氏女?”

周正被那眼神看得发怵,心下一凛,脑子也被迫飞快地转动起来。

永安王若仍有心觊觎皇位,那么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皇上娶冯氏女当皇后,那无异于如虎添翼,他将更加希望渺茫。

所以若是得知冯氏女的进京路线,永安王说不定真的会动手。

而皇上刻意将消息递到永安王手上,便是想借永安王之手来一招祸水东引,引冯氏大军替他灭了永安王......想到这里,周正一头冷汗,不能再想下去了。

他应道:“属下这就去办。”

他刚转身,沈奉的声音从背后懒懒传来:“永安王动手后,莫让他把红氏女的尸首弄走了。

红氏女还是得送回京来,不管死的活的。”

沈奉边说着,边往后靠在龙椅椅背上,手扶着额头,拇指和无名指分别揉着有些发紧疲惫的太阳穴。

无论如何,冯元帅替女奔丧还得往京城来奔。

周正道:“属下明白。”

他实在有些担忧,脚下稍一停顿,还是转头向沈奉道:“属下是怕,万一......”沈奉道:“你的万一挺多。”

周正硬着头皮道:“万一惹急了冯家,那冯飞泓不管不顾起兵造反,该如何好?”

沈奉道:“红元帅要是一心想造反,也不会安守楚西这么多年,而是早在当初朕的父皇起兵之时,他就跟着群雄争霸了。

谁惹急了他,他只会跟谁急。

做干净些,惹急红家的只会是永安王。”

转眼间,冯婞带着浩浩荡荡的嫁妆和一些娘家人,已经在去往京都的路上。

起初还有京中派来的官员随行在列,可走着走着,某日冯婞回头一看,咦,人呢?

冯婞问自己的侍女:“我记得好像有个京官儿跟着我们一起的,是我记错了吗?”

摘桃道:“我好像也记得。”

折柳道:“我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被甩在后面了。”

冯婞眯了眯眼:“什么时候的事?”

折柳道:“应该是六七日前吧。”

她们每天跑马,带的队伍也是骑兵队伍,运送嫁妆所至之处无不掀起一阵灰尘弥漫。

那京官儿和他的差役们被落在后面一路吃灰。

估计也是终于受不了了,干脆放弃追赶冯婞队伍的进度了。

彼时那京官儿已被甩在后方几百里开外,自从被甩下以后,他觉得空气都清新了,肺也舒服了不少。

京官儿暗自腹诽,这楚西地界的人真是野蛮又粗鲁,冯氏女张扬又跋扈,她真要是当了皇后,简直不敢想。

很快,去京的路途就过去了一半。

冯婞跑坏了几匹马以后,怕队伍吃不消,就换乘了马车。

马车里,摘桃递给冯婞一包药粉,道:“知道少丨将军求子心切,只要在新婚夜的时候把这粉粉给皇帝喂下去,保准他浪性大发,少丨将军可趁机把他缴了,才有机会一举得男。”

只要有了子嗣就一切都好说。

冯婞接过来,问:“这是什么粉粉?”

摘桃道:“猛丨男啼泪。”

冯婞:“......”她一把将药粉塞怀里,“一听名字就是个好东西。”


永安王封地。

王府里,永安王的桌面上摆放着两封信。

一封是从京城里送来的,上面有皇家专用的蜡封;另一封则是他的影卫半路拦截来的密信。

他先拆了京城来的那封,看罢后道:“皇兄即将大婚,邀请我进京吃酒,你们说我去吗?”

影卫道:“不能去,此去京城必定危险重重!”

幕僚凝重道:“恐怕邀王爷吃酒是其次,主要是生怕王爷不知道,皇上即将娶楚西大元帅之女为后。

大元帅手握重兵四十余万,他的女儿当了皇后,他必站在皇上那边,到时候王爷将会被困死在这封地再无翻身之日。”

影卫劝道:“王爷当早做打算。”

永安王不置可否,又拆了另外一封密信,道:“这是冯家女儿进京的路线详图。”

影卫道:“只要让那冯家女进不了京,这婚事就成不了。

王爷,让属下去吧,将冯家女拦下,必要时容属下永绝后患!”

说着还做了一个抹脖子的狠辣动作。

幕僚道:“若是让冯家女暴毙于途中,那婚事也就就此作罢。

最重要的是,冯元帅必会因此迁怒于皇室,皇上再想招拢楚西大军也就不可能了。”

影卫蠢蠢欲动:“请王爷下令,属下必不会让她活着走进京城的大门!”

永安王思忖良久,吩咐道:“那就遣一队精锐人马去吧。”

影卫抱拳:“是!”

然,他正欲退下,永安王忽然又补充了一句:“仔细保护好冯家女儿的安危,不得有差池。”

影卫:“......啊?”

永安王道:“这密信里的线路图这么巧就到了我手上,冯家女儿要是死了,那才麻烦。”

这厢,周正再次神出鬼没地出现在沈奉的书房里。

沈奉眼皮都没抬,随口一问,“永安王行动了吗?”

周正道:“他派出了人手去,可......我们的人跟了近百里,发现他的人分毫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反倒像是在暗中保护冯氏女。”

沈奉缓缓放下笔,一点也不诧异,道:“那得看他的人行不行。

去把徐来叫来。”

等徐来趁夜来觐见时,沈奉已经更下了龙袍。

他一身黑衣,收了双袖,黑带束发,与平素宽衣广袖时的君王慵懒的气度有很大出入,显得冷清寡薄。

他对徐来道:“自明日起休朝数日,朕对外宣称去你那炼长生不死丹去了,你给朕守好了。”

徐来也不多问,只揖道:“臣尽量。”

周正跟着沈奉一道去了,有主子亲自出马,这事便稳了。

自打冯婞换马车后,队伍的行程多少慢了些下来。

还没走几日,折柳神情有些严肃地道:“少丨将军,那些人暗中跟了一二百里了。”

对此冯婞淡定得很:“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往死里弄。”

折柳和摘桃也都不轻举妄动,渐渐发现那批人好像并没有动手的意思。

只不过这一晚,月黑风高,是个容易出事的天气。

冯婞的队伍在某个荒郊野外落脚过夜,冯婞正在马车里休息,怎想突然来了两个黑衣人。

黑衣人显然是来者不善,只不过还没交上手,夜色里就又窜出另一群黑衣人来。

冯婞听见马车外面兵刃相接的动静,掀帘一看,好家伙,竟是双方黑衣人打起来了。

莫看其中一方只有两个人,可打起架来却丝毫不输阵,对面一群黑衣人都奈他们不何,反倒被那两人处处压制。

那两黑衣人屡次想冲冯婞所在的马车来,但又被那一群黑衣人拼命阻拦。

冯婞和她的两个侍女趴在马车窗头看了一阵,冯婞问:“他们打什么,不都该冲着我来吗?”

折柳道:“估计是两方势力,狭路相逢,不火拼一场说不过去。”

摘桃道:“这大晚上黑灯瞎火的,还蒙着面,真是做作。”

冯婞道:“关键是大家都一身黑,只露双眼睛在外面,都这样了还能分得清敌我,说明了什么?”

折柳和摘桃齐声问道:“说明了什么?”

冯婞:“说明他们的蒙面多此一举,确实很做作。”

折柳、摘桃:“......”
冯婞回到元帅府,一进家门,家人们正等着。

大元帅冯飞泓坐在正厅上首,旁边坐着她年仅九岁的弟弟冯韫。

冯家的家将们全都守在厅外,皆一脸凝重的样子。

冯婞踏进厅中,感觉已经很久都没这么严肃了。

冯飞泓开门见山道:“京里传来圣旨,叫你去跟皇帝结婚,当皇后。”

冯婞道:“再怎么说结婚前都得先了解了解对方是个什么人,他要是提前了解过我应该就不会这么冲动了。”

冯飞泓沉吟道:“他可能想娶的不是你,而是楚西四十万大军。”

冯婞沉默了一下,表情慎重道:“我最不喜这种虚情假意、两面三刀之举。

爹,要不我们造反吧。”

此话一出,厅外的家将们连连呼应表示赞成。

冯飞泓一抬手制止,家将们瞬间安静了下来。

他凝着眉头,表情比谁都严肃,思索片刻后问出一个深刻的问题:“造反容易,造完反以后谁来当皇帝?

我反正不想,你想吗?”

仿佛只要她点头,当老子的能当场揭竿而起。

冯婞道:“当皇帝大都短命,我也不想。”

父女俩就齐齐把目光投向九岁的冯韫。

冯韫:“......”冯韫瞬间感到压力很大:“我还小。”

这时,冯婞的母亲抱着尚在襁褓中的冯婞的幼弟走了进来,道:“反反反,一天到晚就想着造反,想当反贼想疯了吗!”

冯飞泓抬头挺胸:“自古以来胜者王败者寇,反贼都是对弱者的称呼。”

冯婞理直气壮:“现在的皇帝他爹不也是造反来的。”

她娘一屁股坐下,道:“你爹自前朝皇帝在时便已镇守这楚西之地,前朝皇帝昏聩,现在的皇帝他爹造反时你爹才没管。

“他爹造反成功以后,又想打你爹的主意,可咱们拥兵在这楚西,不听他使唤,他爹到死都没办法。

现在新帝登基两年,还惦记着楚西这块地方,才想娶你当皇后。”

冯夫人继续把话挑明道:“你们以为造反容易吗,得花很大一笔钱算过没有?

所以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反贼有什么好当的,冯家乃将门之家,不当那反贼。

你要是去当了皇后,最好能有个自己的子嗣,等有了子嗣,这皇帝留不留也就无所谓了,他若是不听话,大可以去父留子、另立新皇,这不比直接造反省事得多吗?

到时候家里都支持你。”

冯飞泓和冯婞面面相觑。

这就是她老娘口口声声的不当反贼?

多么体面和深刻!

冯婞由衷劝道:“爹,没事别惹我娘。”

冯飞泓给她一个眼神:家有猛虎,当谁惹得起似的。

冯韫问:“那阿姐真的要去京城嫁给皇帝吗?”

冯夫人道:“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路她自己选。”

冯婞决定选择当皇后,并且立志趁年轻尽快升级当太后。

皇帝多短命,活是活不久的。

皇宫。

沈奉的书房里,沈奉批阅折子,钦天监徐来侍奉在侧。

他阅了一阵,放下折子对徐来道:“这其中有一半都是弹劾你的,说你乱观星象,不懂装懂,祸乱圣听。”

徐来道:“微臣惭愧,被他们给发现了。”

沈奉看他一眼,“那下次你就小心一点,不要被他们给发现。”

这时,宫中侍卫统领周正大步走进书房里来,抱拳道:“启禀皇上,据楚西传回的消息,冯元帅正大张旗鼓地替女置办嫁妆,不日应该是要送女进京了。”

沈奉道:“圣旨已下,天下皆知朕要娶其女当皇后,他要是不把女儿送来,便是公然抗旨,乃乱臣贼子。”

徐来道:“他冯元帅要是怕当乱臣贼子,早在当初先帝召他回京时他就该回了。

只能说皇上这道恩旨下得适宜,冯氏女二十未婚,封其为后,让冯元帅面上有光,他没有理由不答应。”

周正有些迟疑,道:“皇上当真决定娶冯氏女当皇后吗?”

沈奉面容冷淡道:“你当朕的圣旨是下着玩儿的?”

周正连忙道:“臣不敢。

只是......冯氏女的风评着实不太好。”

沈奉不咸不淡地问:“让你去弄的红氏女的画像,你弄到了吗?”

周正应道:“弄到了。

只是......”沈奉伸手,手指修长,沾着点点墨迹,他微微一勾手指,示意画像拿来。

周正不怎么爽快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了上去,“皇上最好有个心里准备。”

“很丑?

朕什么丑人没见过。”


沈奉今天穿了一身红色龙袍,束发戴冠,眉眼间平淡得很,君王气度却如旧。

他虽有三宫六院,可今日立后才算得上是他大婚,要与皇后一起完成婚典。

只是他丝毫没有新郎官应有的春风得意,只有例行公事的态度,对他来说皇后是谁他并不在意,只要是冯氏女就行了。

徐来从旁劝道:“皇上今日大喜,该高兴些才是。”

沈奉淡淡道:“娶这么个人进宫,还指望朕敲锣打鼓吗?”

徐来摸摸鼻子,“这毕竟是皇上自己选的。”

沈奉道:“是朕自己选的,这婚闷声成便是了,还要朕笑脸相迎,朕没那个脸。

你要是意见大,不妨你去替朕迎。”

徐来郑重揖道:“皇上为了江山社稷,委实忍辱负重,令臣五体投地。”

沈奉从他身旁走过,一摔大红袖袍,虽说不怎么高兴但仪态极好,整个人从样貌形容来看无可挑剔,淡淡道:“冠冕堂皇。”

冯婞入第一道宫门时,宫人便匆匆来报。

沈奉引领百官,站在朝殿外等候。

马车在第三道宫门外停下,冯婞下车,由侍女搀扶着走进最后一道宫门。

沈奉和百官见得那抹渺渺红影,由远及近。

她步履平稳,丝毫没有女儿家的骄矜,反而自带一股子大气,即便是面对君王和满朝文武这样大的场面,也不见她流露出任何怯场之态来。

便是放眼整个京都的官家女眷、大家闺秀,就算能勉力维持镇定,那也定是拘谨万分,怕也找不出两个有这等从容不迫的。

沈奉微眯着眼,定定瞧着对面缓缓而来的人,见她衣着仪态还算上得了台面,好在那张脸是被珠帘遮掩住了,没有露出丑态。

随着冯婞登上龙纹盘桓的台阶,沈奉依稀见得她轮廓,皮肤像是阳春三月的暖阳映照一般有光泽,肯定涂抹了很厚的一层脂粉,珠帘下那抹红唇像搽了猪血一样红艳艳的。

鼻毛隐约没见长出鼻孔,应该是修剪过了。

沈奉大致看了一眼后,就懒得再看。

而冯婞和两个侍女也由嬷嬷们提点过了,御前面圣不得抬头,不然要是让皇上和百官们寻出错来,当场就能发落。

所以她们仨就没掀眼皮,先平稳度过了今日再说。

何况既然已经知道皇帝是个丑八怪,看也没兴趣看。

冯婞向沈奉行大礼,沈奉朝冯婞伸手去,冯婞只草草看了一眼那只手,手生得倒是不错的,修长分明。

她把自己的手递了过去,放在他手上。

沈奉也注意到,这冯氏女的手虽不如大家闺秀的手那般娇软细腻,但指节匀称、线条流畅。

他把人搀扶了起来。

随后礼官唱诵,祷告帝后相谐,从此国运昌隆、风调雨顺;皇帝沈奉携皇后冯婞,一同登上那祭祀台,准备焚香敬告天地,百官紧跟其后、随行观礼。

冯婞在西北调戏儿郎时摸过对方的小手,但还不曾跟谁这样牵着手走。

而且还是个一面未曾见过的陌生人。

感觉很怪异。

不过今天结婚,她也不能表现得太嫌弃。

沈奉实在是狠狠按捺着心中的抵触,要不是碍于婚典,别说牵她的手,就是碰一下手指头都不能。

两人相牵的手上,传来彼此的温度。

冯婞的手温暖,沈奉的手清润,不动声色地贴合着,又不动声色地排斥着。

沈奉约摸是见不得冯婞这般泰然自若的模样,手里暗暗使了几分力,捏着她的手指,不说把她手指骨给捏断,但痛想必是痛的。

在这样的场合下,再痛她也必须得生生忍受着。

登祭祀台时,冯婞感觉到手上一紧,她垂着眼皮往手上扫一眼,见自己的手被他捏得发白,他显然是用了力的。

牵手就牵手,可你暗暗用力捏我,那就是你不道德了。

冯婞礼尚往来,曲指回握他,也开始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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