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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父亲是真心疼我。
我喜欢的父亲可以绑到我面前,可只要我说了不愿,同他们去父亲身边说明。
父亲也不会强求,令找人培养。
而且,三人在来寨主府之前,都是心甘情愿上赶着过来的,做我的童养夫他们一开始也是同意的。
可现在,在享受了寨里人对他们的敬仰后又嘲讽嫌弃。
也不肯离开寨主府。
说到底,就是舍弃不了神女未婚夫带给他们的好处。
符安好看的眉头紧蹙,难得的话多:“你以为我们和你一样吗?你是神女可以随心所欲,可我们寄人篱下,与你不同。”
半响,他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反正祭祀后就是你的神女继任仪式,到时你就选我吧,别为难他们两个和蕊儿了。”
顿时,剩下两人皆感激地看着符安。
好像符安娶我就是壮烈赴死一样。
我心一痛,不想和他们纠缠,抬脚就要离开。
被匆匆跑来的陶蕊一下拦住。
她神色慌张,一抬手就将我额头上的千蝶银冠摔在地上。
“啪嗒”一声,银冠上所有的蝴蝶装饰都洒落一地。
她诧然后眼泪汪汪:
“月儿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我胸口淤堵,这银冠自我出生起便开始打造,只等在我神女继任仪式上戴着封神。
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三人就把陶蕊护在身后:
“你瞪蕊儿干什么?”
符安见陶蕊畏畏缩缩的模样,霎时冷脸:
“既然蕊儿都道歉了,冷月你还摆什么架子?”
我被他们这不分黑白的样子逗笑,仔细地转过去,盯着陶蕊。
明明,她只是我父亲从寨子里随便找上来服侍我的。
却因为从小就在我身边,和符安他们也相熟起来。
原本,他们都是敬畏我神女的身份和存在的。
可是因为从小一起长大,待的时间长了,他们也就觉得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尤其在陶蕊的衬托下,他们更觉得,我本质就是一个恶毒女人。
殊不知,陶蕊的那点心机,除了他们三个,是个明眼人都能辨别出来。
她先是对我在寨主府上的东西明抢,我本来是会和她计较的。
直到那次,她趁我在河边打水,走过来寒暄。
还没说两句她就不知什么时候掉进了河里疯狂扑腾。
那时我对符安已经有了好感,符安却在我还未反应时径直略过我跳入河中。
陶蕊被救上来的时候,眼睛通红,好不委屈。
害怕地睨了我一眼后畏畏缩缩地说:
“是我自己掉下去的,我不该出现在神女面前碍眼。”
这幅模样,三人一下子就觉得是我欺负陶蕊,更想起了他们之前在我父亲面前小心翼翼的模样。
符安朝我怒吼:“冷月!你也太过分了!仗着自己神女的身份就能这样草菅人命吗?!”
林宣和周炀对视后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愤怒:
“冷月你简直太恶毒了!”
“给蕊儿道歉!”
我不甘心被陶蕊三言两语冤枉,当即怒怼:“我没有推她下水!不信我们可以问河边的其他人!”
“他们都看见了!”
没想到陶蕊哭得更凶了,上气不接下气:
“月儿姐姐你是神女,自然说什么寨子里的人都是什么了。”
符安一向讨厌我用寨主女儿的身份去压人,霎时黑了脸:
“自然是你让寨子里的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冷月你想怎么冤枉人就怎么冤枉人了。”
“可我们不会这样纵着你,如果你不给蕊儿道歉,我现在就去和寨主说悔婚。”
剩下两人连声应和,我满心失落。
却又害怕真的像符安说的,和符安因为这点误会错过一辈子。
内心争斗后我忍着委屈道歉。
却不想,这一忍,我就忍了七年,再也没了心力和陶蕊计较。
现在,我冷眼扫视了对面的四人,讥笑道:
“我是神女,自然要摆出神女的架子,别说陶蕊现在把我的千蝶银冠摔坏了,就算是她什么都没干。”
“只要我看她不顺眼,我都可以随便让她给我低头!”
“毕竟,我是天佑福泽的神女!”
符安见我这样,眼底汹涌起失望,愤怒。
“冷月,你怎么变成了现在这样蛮不讲理的样子!”
咔嚓!
他气急一脚踩在了我的千蝶银冠上。
我的心瞬间空了一块,林宣和周炀却并未觉得符安这样干有什么不妥。
“不就是一个千蝶银冠吗?再让你嚣张!”
“符安干的漂亮,大不了我们为了蕊儿赔给她!”
我瘫在地上,双眼通红,眼睛死死盯在地上的千蝶银冠上。
红唇翕动:
“只是一个千蝶银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