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别碰我!”
面对我的挣扎,霍晏词置若罔闻,他径直走到我面前,缓缓蹲下,抬手遮挡住我的眼睛。
在我极度恐惧以为他要对我动手的时候,他却缓缓地抱住我。
“别怕,宋芸,有我在。”
什么?
我泪眼婆娑地抬眼看着他,有些困惑。
可事实上,温暖的怀抱胜过所有安慰的言语。
我的情绪逐渐缓和下来,霍晏词在我的耳边轻轻地哼着歌。
这么轻柔的歌声从前只有我母亲给我唱过。
只不过他们已经死了。
霍晏词抱着我回到了病房,他坐在床边,寸步不离地守着我。
“我认识你吗?”
我试探着问道,“我说的不是祠堂里的那次,是之前。”
霍晏词拍着我后背的手微微一顿,“你不记得了?”
“我记得你说要拆了我们的房子,还说要将我赶出庄子。”
霍晏词笑了,他问我,“你记不记得和我有婚约?”
和霍晏词有婚约?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多年前,我和霍晏词是有一桩娃娃亲的,只不过那时我们都是襁褓婴儿。
知道这件事的除了我们的父母,就没有别人了。
只因为我是至阴体质,而霍晏词是至阳体质。
两两互相调和,就是最好的一段姻缘。
“你知道这些年,我为了能找到你,耗费了多少精力吗?”
霍晏词看着我,“我就差把这个城市翻过来一遍了。”
我不知道,也不了解。
只因为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就不在庄子上生活了。
我从小就不是个吉利的人。
我出生后,凡是和我亲近的亲人都相继死亡。
庄子上的人虽然没有明说,但是都暗自议论,说是我家就是因为我,才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就是不吉利的人。
印象中,只有我的母亲陪着我,可是她也在我十八岁成年礼的时候,出车祸去世了。
我从此就变成了一个人,无所依靠。
可是庄子上的人也没有放过我,纷纷要将我赶出庄子。
可是我继承了父母配冥婚的生意,他们不敢轻易动手罢了。
我掌握了庄子上大多数人的生辰八字。
有谣言称,说我会整个庄子带来不幸。
在这样的流言蜚语下,我出去念书了。
这一走就是五年。
可是我走后,庄子里发生的诡异事件不仅没有减少,反而增多了。
庄子上的人死的死,残的残,他们又想起了我。
“他们有人说我是妖孽,也有人说我是诅咒他们的元凶。”
说到这,我忍不住笑道,“不过挺好的,他们将我迎了回来。”
“怎么想起来办冥婚的?”
我局促地笑了笑,“重操旧业呗。”
从前的事情,现在提起来,都已经不算是什么大事了。
但是在当时,我甚至几度以为会是压在我头上的最后一根稻草。
“为什么我多次回村找你,你都不在?”
庄子上的人不让我白天出去,说是配冥婚的媒婆白天出现会损人的阴德。
我只有在半夜出去忙生意。
而那些出手给我高价中介费的人,不过是想要借我的运。
这些我都是知道的。
但是我不介意,他们要借就借吧,反正我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