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没有什么谢礼,我和田雄从来也不是一伙人。
鹿角是我从田雄房间里偷出来的,酒里也加了足够剂量的安眠药,足够猎户睡到明天晚上了。
逃出去的这两年,我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做。
通过村里的线人不断收集信息,我知道田雄之前和猎户那边搭上了关系,他们团伙通过猎杀山林的那些保护动物、高价倒卖赚取了大量财富。
但机遇总是伴随着诸多危险,田雄也知道这个道理。
他也清楚猎户团伙根本瞧不上他这种文弱的读书人,根本没有让他接触到核心团队,并且随时有出卖他的风险,所以田雄偷偷留下了他们之间交流的录音以及相关的记录。
呵呵,这倒是方便了我。
田雄还有多久到?
窗边翻进来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他就是我在田家村的线人,田浩。
他手里拿着绳子,将倒在地上的猎户五花大绑。
他回去之后就发现房间的东西被拿走了,应该马上就到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口传来很急促的敲门声。
我看向田浩,他点了点头。
随后他走到门口,拉开门,趁田雄没有反应过来,迅速捂住他的嘴,将田雄拉近屋子里。
他用剩下的绳子将田雄也绑住,扔在猎户旁边。
田雄突然被人绑住,还没反应过来,但看见我,他眼睛里明显充满了怒火,我怀疑,如果不是被绑住,他可能还想像以前那样冲上来打我一顿。
小兔崽子,反了天了,居然敢绑老子!
快给我放了!
啪,我给了田雄一个响亮的耳光,随后质问他。
我妈去哪了?
田雄对我居然敢反抗他十分震惊,也不回答我的问题,嘴里全是一些谩骂诅咒的话。
我不想听他废话,拿起一旁的竹条就打在他的身上。
手上、腿上、背上,我知道用竹条打在那些地方是最疼的,毕竟实践出真知,长期被打的经验让我知道如何躲避这些疼痛,可惜田雄没有这些经验。
刚开始田雄还想反抗,很快就被田浩压制住,只能对我继续语言输出。
但很快,他就扛不住了,在地上打滚求饶,让我放过他。
我对他的求饶充耳不闻,拿着竹条将他打得皮开肉绽,全是没一块好肉。
田雄趴在地上喘着粗气,鼻涕、眼泪、口水在他脸上糊成一团。
这就受不了了,你以前不是最喜欢这么对我和妈妈吗?
看见我再次拿着竹条站在他面前,他吓得流出来一股黄色的液体。
我有些嫌弃地捂住鼻子,厌恶地看着田雄。
你不是很在意形象吗?
把你扒光衣服扔在村口让大家都瞧瞧怎么样?
我走到门口,突然转身停下,晃了晃手机,里面是他们猎杀保护动物的证据。
你应该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吧。
在田雄家里的柴房里发现妈妈的时候,我差点没认出来。
当时她蜷缩在地上,被人用链子拴住脚,限制了行动。
从前的妈妈有着一头乌黑的秀发,温婉漂亮,脸上也永远带着温柔的笑容。
但外婆去世之后,妈妈的脸上就很少出现笑容了,她总是望着有外婆的那个山头发呆,一站就是一下午。
即使是外婆去世的那些年里,我也从来没见过妈妈这个样子,脸颊凹陷、骨瘦如柴,身上还可以看见很多被虐待的痕迹。
柴房门被打开,阳光照进来,妈妈不适地用手遮住眼睛,曾经她明媚清亮的眼神变得暗淡无光。
我站在她面前,想要抱住她,但又害怕伤到她。
像是看出了我的无措,妈妈环抱住我,像小时候那样轻轻拍打我的背。
梅梅,妈妈好想你。
你瘦了。
听见妈妈声音嘶哑,我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泪水打湿了她单薄的衣服。
妈妈,对不起,我来晚了,我来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