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加重“签”字的发音,引得周围几个跟班发出暧昧的笑声。
温晚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陈志明——那个曾经在酒里下药的男人,现在居然敢大摇大摆出现在她面前。
“陈少说笑了。”周时凛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温晚是凭实力拿到荆棘玫瑰项目的。”
“实力?”陈志明哈哈大笑,肥厚的手掌在徐曼腰上捏了一把,“曼曼也是设计师,怎么没见周总给个机会?”
徐曼配合地娇嗔:“陈少~”
温晚胃里一阵翻涌。她记得徐曼曾经多么趾高气昂地嘲笑那些靠男人上位的女人,现在却……
“徐小姐的设计,”周时凛慢条斯理地抿了口香槟,“更适合陈氏那种……”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暴发户审美。”
陈志明脸色一僵:“周时凛!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周时凛单手插兜,另一只手自然地搭上温晚的腰,“失陪。”
他带着温晚转身要走,陈志明却突然提高音量:“温小姐!那天晚上在总统套房,你可不是这么冷淡啊!”
温晚脚步猛地顿住,浑身血液仿佛凝固。
周围瞬间响起一片哗然。
“总统套房?那不是……”
“听说陈少最喜欢在酒里加料……”
“难道温晚也……”
窃窃私语如毒蛇般钻入耳中,温晚后背沁出一层冷汗。那晚模糊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闪回——
燥热的身体,模糊的视线,还有陈志明令人作呕的触碰……
“陈志明。”周时凛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你再说一个字试试。”
陈志明被他的眼神吓到,下意识后退半步,但很快又挺起胸膛:“怎么,周总不知道?你那晚英雄救美之前,温小姐可是在我房里——”
“砰!”
香槟杯砸在地上的脆响打断了他的话。
所有人都愣住了。
温晚站在原地,手中的酒杯不知何时已经摔得粉碎。香槟溅在她裙摆上,像一串泪痕。
“温晚……”
周时凛皱眉。
“陈志明。”温晚抬头,声音轻得可怕,“那晚你在我酒里下药,要不是周总及时出现,你现在应该在监狱里。”
她缓步上前,高跟鞋踩过玻璃碎片,发出细碎的声响:“需要我提醒你,监控录像在谁手里吗?”
陈志明脸色大变:“你胡说什么!”
“是不是胡说,警方自有判断。”温晚微笑,“对了,你父亲最近在竞选商会会长吧?如果爆出儿子涉嫌迷奸……”
她没说完,但效果立竿见影。陈志明额头冒出冷汗,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话。
徐曼见状,连忙打圆场:“温晚,陈少只是开个玩笑……”
“玩笑?”温晚转向她,“徐小姐,你确定要替一个下药未遂的强奸犯说话?”
徐曼顿时语塞。
周围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陈志明。
“温晚!”陈志明恼羞成怒,“你别给脸不要脸!攀上周时凛就以为——”
“够了。”
周时凛突然出声,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宴会厅为之一静。
他的声音很沉。
陈志明突然觉得后颈发凉,不自觉地退了半步。
“温晚。”周时凛突然侧头,声音低沉而温柔,“我来。”
温晚指尖一颤,香槟杯里的气泡炸开细碎声响。
她抬头时正撞进周时凛眼里——
那对琥珀色瞳孔此刻暗得吓人,像暴雨前的维多利亚港。
“陈志明。”周时凛的声音很轻,却让整个宴会厅的温度都降了下来,“你父亲最近在谈南湾那块地吧?”
陈志明脸色一变:“周时凛,你少拿生意压人!”
“压人?”周时凛轻笑一声,慢条斯理地从西装内袋掏出手机,“我只是想问问陈董事长,知不知道他儿子在酒里下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