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温晚林妍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掠她温软:港圈大佬的暗夜缠欢温晚林妍》,由网络作家“樱复尔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暴雨夜,温晚惊醒。她抬手抚过颈侧,那里仿佛还残留着梦中人的温度。月光透过窗帘,在床单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你的心跳…”梦里那人低语,指尖在她颈动脉轻轻摩挲,“出卖你了。”三天来,这个梦如影随形。有时是在拍卖场,他拍下她多看一眼的珠宝,却在她耳边轻笑道:“喜欢?叫声好听的。”有时是在赌场,他的指节顺着她脊背缓缓下滑:“今夜的赌局,我押你输——输得腿软。”而今晚,在暴雨倾盆的楼顶,他解开她衣扣的手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跳下去,还是让我亲手…抱你?”叮——闹钟响起,温晚睁开眼。镜中的自己双颊绯红,唇色嫣然。她轻触锁骨,那里明明什么都没有,却仿佛还烙着他的气息。……**港城的夜总是亮得刺眼。温晚站在半岛酒店顶层的落地窗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香...
《结局+番外掠她温软:港圈大佬的暗夜缠欢温晚林妍》精彩片段
暴雨夜,温晚惊醒。
她抬手抚过颈侧,那里仿佛还残留着梦中人的温度。月光透过窗帘,在床单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你的心跳…”梦里那人低语,指尖在她颈动脉轻轻摩挲,“出卖你了。”
三天来,这个梦如影随形。
有时是在拍卖场,他拍下她多看一眼的珠宝,却在她耳边轻笑道:“喜欢?叫声好听的。”
有时是在赌场,他的指节顺着她脊背缓缓下滑:“今夜的赌局,我押你输——输得腿软。”
而今晚,在暴雨倾盆的楼顶,他解开她衣扣的手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跳下去,还是让我亲手…抱你?”
叮——
闹钟响起,温晚睁开眼。
镜中的自己双颊绯红,唇色嫣然。她轻触锁骨,那里明明什么都没有,却仿佛还烙着他的气息。
……
**
港城的夜总是亮得刺眼。
温晚站在半岛酒店顶层的落地窗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香槟杯细长的杯柄。
“晚晚,别发呆了!”林妍从身后拍了她一下,差点让她把酒洒出来,“我好不容易才搞到邀请函,不是让你来看夜景的。”
温晚转身,一口灌下半杯香槟,酒精烧过喉咙,却浇不灭心头那股躁意。
“妍妍,李总撤资了。”
“什么?”林妍瞪大眼睛,“那个老色鬼上周不是还拍着胸脯保证投资你的新系列吗?”
温晚苦笑。
是说要投资,可是——
三天前那场饭局,李总的手“不小心”搭在她大腿上时,她直接泼了他一脸红酒。
“算了,反正我也受够了他的咸猪手。”温晚摇摇头,“只是工作室下个月的租金……”
“那你更得把握今晚的机会!”林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你知道这是谁的晚宴吗?周氏集团!港城最有钱的豪门!随便搭上一个投资人,够你吃三年!”
温晚被她拽着往人群中心走,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急促的声响。
她今天穿了条酒红色的露背裙,衬得肌肤如雪。林妍特意给她化了妆——眼线上挑,唇色嫣红,与她平日素净的风格大相径庭。
“妍妍,慢点……”温晚有些喘,“我这样太招摇了。”
“就是要招摇!”林妍回头,目光灼灼,“你知不知道多少女人挤破头想进这个晚宴?周时凛今晚会来,那可是港城最狠的阎王爷,也是最大的金主!”
温晚脚步一顿。
周时凛的名字她当然听过——周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28岁就掌控了半个港城的金融命脉。
媒体形容他“矜贵冷傲”,但圈内人都知道,这位太子爷的手段比谁都狠。
“别开玩笑了,”温晚摇头,“那种人怎么可能……”
话音未落,手机又响了。
是房东。
“温小姐,你的工作室下季度租金要涨30%,提前通知你一声。”
温晚的手指攥紧了手机。
30%?
这分明是逼她走。
工作室刚起步,每一分钱都精打细算……
“怎么了?”林妍凑过来。
温晚深吸一口气,将手机塞回手包:“没事。我去拿杯酒。”
她需要酒精,需要冷静,需要……一个机会。
香槟塔在宴会厅中央熠熠生辉,温晚随手拿起一杯,酒液在灯光下泛着金色的气泡,像极了那些她触不可及的梦。
转身的瞬间——
砰!
她撞上了一堵人墙。
香槟杯脱手,深红酒液泼洒而出,在纯黑西装上洇开一片刺目的猩红。
温晚踉跄着向前栽去,高跟鞋一歪,整个人失控地往前扑——
一只有力的手臂猛地扣住她的腰。
温晚抬头,对上了一双眼睛。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狭长的桃花眼,眼尾微微上挑,本该含情,此刻却冷得像淬了冰。
男人的鼻梁高挺,下颌线条凌厉如刀削,薄唇紧抿成一条线。
周时凛。
即使没见过本人,温晚也瞬间认出了这张经常出现在财经杂志上的脸。
他比照片上更具压迫感,188cm的身高让她不得不仰视,宽肩窄腰的轮廓在剪裁完美的西装下若隐若现。
“对不起……”温晚慌忙站直。
周时凛垂眸,扫了眼被毁掉的定制西装,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的目光重新落在她脸上,从她微微泛红的耳尖,到因紧张而轻颤的睫毛,最后定格在那双小鹿般惊慌却倔强的眼睛上。
“名字。”他开口,声音低沉得像大提琴。
温晚一怔:“什么?”
“你的名字。”周时凛重复。
“温晚。”她下意识回答,随即懊恼地咬住下唇。
为什么要告诉他?
“温、晚。”周时凛缓缓念出这两个字,像是在舌尖品味,“珠宝设计师?”
温晚睁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周时凛没有回答。
他忽然伸手,拇指擦过她锁骨处的一滴酒渍。
温晚浑身一僵,那触感像烙铁般灼热。
“周总!”一个中年男人匆匆赶来,“董事们都在等您……”
周时凛抬手示意他闭嘴,目光仍锁在温晚脸上。
她今天化了妆,眼线上挑,唇色嫣红,酒红色露背裙衬得肌肤如雪,看似温软可欺,可那双眼睛里藏着的倔强骗不了人。
“要不……我赔您干洗费?” 温晚往后退了一步。
周时凛猛地扣住她的手腕,力道不轻不重,刚好让她挣脱不得。
他俯身,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灼热的呼吸拂过——
“温小姐是想赔我干洗费……” 他低笑,嗓音暗哑,“还是想投怀送抱?”
温晚脊背窜上一阵战栗。
“可惜,”他指腹摩挲着她的腕骨,眼底暗色翻涌,“投怀送抱的小猫…是会被吃掉的。”
温晚的耳尖烧得发烫。
周时凛的气息还萦绕在耳畔,那句“投怀送抱”像根刺,扎得她浑身不自在。
“周总误会了。”她抬起下巴,强迫自己直视那双摄人的桃花眼,“我只是不小心。”
周时凛的拇指在她腕骨上摩挲了一下,力道不轻不重,却让她心跳漏了半拍。
“是吗?”他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温小姐的手,为什么在抖?”
温晚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指尖确实在微微发颤。她猛地抽回手,力道大得差点失去平衡。
“酒洒了,我紧张而已。”她硬着头皮解释,“周总的西装很贵吧?我可以赔偿的。”
周时凛没接话,只是慢条斯理地脱下被红酒染污的外套,随手递给赶来的侍者。
黑衬衫下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温晚不自觉地移开视线。
“周总,董事们等很久了。”助理在一旁小声提醒。
周时凛抬手看了眼腕表,铂金表盘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他忽然向前一步,温晚下意识后退,后背抵上了香槟台。
“温晚。”他念她名字的语调像在品尝红酒,“我们还会见面。”
这不是询问,而是陈述。
没等她回应,周时凛已经转身离去,背影挺拔如松,所经之处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温晚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掌心全是汗。
“我的天!”林妍不知从哪冒出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你居然和周时凛说话了!他跟你说了什么?”
温晚揉了揉发烫的耳垂:“他问我是不是故意撞他。”
“然后呢?”
“然后…”温晚想起他摩挲自己手腕的触感,喉咙发紧,“他说我们还会见面。”
林妍倒吸一口冷气:“晚晚!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周时凛从不主动跟女人搭讪!上次那个女明星想跟他合影,直接被保镖请出去了!”
温晚摇摇头,拿起一杯新的香槟一饮而尽。酒精滑过喉咙,灼烧感让她稍微清醒了些。
“别想多了,他只是…”她顿了顿,“只是觉得我冒犯了他。”
“冒犯?”林妍挑眉,“周时凛要真觉得被冒犯,你现在已经被保安扔出半岛酒店了!”
温晚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她环顾四周,目光锁定在不远处一群西装革履的男人身上。
“那是陈氏珠宝的人吧?”她问,“我记得他们最近在找新设计师。”
林妍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是陈志明,陈氏的二公子。不过…”她犹豫了一下,“那人风评不太好。”
温晚抿了抿唇,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香槟杯:“我知道。”
“那你还——”
“妍妍。”她打断她,声音很轻,“我没时间挑三拣四了。”
林妍张了张嘴,最终没再劝。
温晚深吸一口气,朝陈志明那群人走去。
此时陈志明正和几个朋友谈笑,见温晚走近,眼神立刻黏在了她裸露的肩线上。
“这位小姐是?”他主动迎上来,香水味浓得呛人。
“温晚,独立珠宝设计师。”她递上名片,强迫自己微笑,“听说陈氏在筹备新系列?”
陈志明接过名片,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心:“温小姐真人比名片漂亮多了。”
他身旁的男人们发出暧昧的笑声。温晚攥紧了手包,指甲陷入掌心。
“我在F国留学时主修珠宝设计,作品曾获——”
“喝酒喝酒!”陈志明打断她,递来一杯琥珀色的烈酒,“谈生意先喝酒,这是规矩。”
温晚盯着那杯酒,喉咙发紧。她酒量一般,但此刻骑虎难下…
“好。”她接过酒杯,仰头灌下。液体火辣辣地烧过食道,呛得她眼眶发红。
“爽快!”陈志明拍手,立刻又给她满上,“再来!”
三杯下肚,温晚的视线开始模糊。她扶住桌沿,努力保持清醒:“陈先生,关于合作…”
“急什么?”陈志明的手搭上她的腰,“晚点去我房间慢慢谈…”
“我…我去下洗手间。”温晚挣脱他的手,踉跄着往洗手间方向走。身后传来男人们的哄笑:
“装什么清高?”
“这种小设计师我见多了…”
洗手间的镜子映出温晚通红的脸。她打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流冲刷着手腕,却冲不散那股反胃感。
“没事的…”她对镜子里的自己说,“再坚持一下…”
与此同时,二楼VIP包厢内。
周时凛靠在真皮沙发上,指尖轻敲扶手。面前的监控屏幕上,温晚正摇摇晃晃地从洗手间出来,而陈志明已经端着酒等在外面。
“周总,这份合同…”董事小心翼翼递上文件。
周时凛抬手示意他闭嘴,眼睛仍盯着屏幕。温晚又被灌了一杯酒,脸颊酡红,眼神却倔强地亮着。陈志明的手已经明目张胆地搂住了她的腰。
“阿诚。”周时凛突然开口。
身后的助理立刻上前:“周总?”
“去解决一下。”他指了指屏幕,“另外——”
监控里,温晚正试图推开陈志明,却被对方强行拉向电梯方向。
她的嘴唇在动,看口型是在说“放开”。
周时凛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
“查清楚她最近。”他站起身,整理袖口,“所有细节。”
阿诚点头,迅速拨通了对讲机。
周时凛最后看了眼屏幕——
温晚的吊带裙肩带被扯歪了,露出小片雪白的肌肤。
她挣扎的样子像只被困的小兽,明明害怕,却不肯示弱。
真狼狈。
周时凛迈步走向门口,黑色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冰冷的声响。
温晚知道陈志明风评不好。
港城珠宝圈子里,陈氏二公子的名声早就烂透了。
酒局灌醉女设计师、合同里埋陷阱、用投资要挟女伴上床——这些事传了不是一天两天。
可她现在没得选。
李总撤资后,工作室的账上只剩最后三个月的运营费。
下季度的材料费还没着落,房东又突然通知涨租30%。如果接不到新项目,她连员工的工资都发不出来。
三年前从F国留学回来,她抵押了全部积蓄成立个人工作室,熬了无数个通宵才在港城珠宝圈站稳脚跟。
可现在,一场恶意撤资就能让她三年的心血付诸东流。
温晚看着香槟杯里浮动的气泡,指尖无意识地收紧。
她当然知道找陈志明是饮鸩止渴,但比起眼睁睁看着工作室倒闭,她宁愿赌一把。
反正只是谈合作。
只要保持清醒,只要不单独跟他去任何地方——她总不至于连这点自保能力都没有。
但现在这种境地。
显然,是她低估了现实。
温晚被陈志明拽着往电梯走,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打滑。
她的大脑被酒精搅得昏沉,但残存的理智在尖叫——这不对劲。
“陈先生…我真的该回去了…”她用力想抽回手腕,却被攥得更紧。
“急什么?”陈志明凑近她耳边,呼吸里带着威士忌的酸臭味,“不是要谈合作吗?楼上套房安静,更适合…深入交流。”
温晚胃里一阵翻涌。
她太天真了。
什么保持清醒,什么不单独相处——在这种场合,这些防备简直可笑。
陈志明根本就没打算正经谈合作,他眼里明晃晃的欲望就像在看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
那些所谓的商业规则,在这些纨绔子弟眼里不过是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早知道会沦落到这种境地,当初还不如忍下李总那只咸猪手。
至少那个老色鬼还会装模作样地走个过场,至少…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
温晚的视线开始模糊,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涌上来的泪意。
她突然意识到,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圈子里,像她这样没有背景的小设计师,想要站着把钱赚了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要么忍气吞声,要么粉身碎骨,从来就没有第三条路。
可为什么?凭什么?
就因为她不肯低头,不肯出卖自己,就要被逼到这般田地?
她熬过的那些夜,画过的那些设计稿,拿过的那些奖项,在这些人的权势面前,统统不值一提。
温晚死死咬住下唇。
她恨自己的天真,更恨这个吃人的世道。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当务之急是离开这里——趁着还能保持最后一丝清醒的时候。
温晚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徒劳地滑动——信号格依然空空如也。
冷汗顺着脊背滑下,她死死咬住下唇,眼前已经开始出现重影。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
“陈先生。”
一道冷冽的男声响起时,温晚恍惚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她艰难地抬头,看见陈志明那张油腻的脸瞬间变得煞白。
“阿诚哥?您…您怎么会在这里?”
阿诚?
温晚混沌的视线里,那个被称为“阿诚”的男人西装笔挺,袖口别着周氏集团的铂金袖扣——
那是周家心腹才有的标志。
好像……她曾在财经杂志上见过,周时凛身边永远跟着一个叫程诚的贴身助理,港城商界私下都尊称一声“诚哥”。
这分明是…周时凛的人。
温晚心脏突然漏跳一拍。
周时凛?
那个在香槟塔前被她泼了一身红酒的周时凛?那个用冰冷手指摩挲她手腕的周时凛?
他为什么会…
阿诚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周总让我来送温小姐回家。”
温晚的指尖无意识地蜷缩起来。
周时凛…知道她在这里?
他一直在看着?
这个认知让她后背发麻。
陈志明听了也是嘴角抽搐:“这……这是我女伴……”
“是吗?”阿诚瞥了眼温晚通红的脸和凌乱的裙子,“那温小姐自己说,想跟谁走?”
温晚的视线已经模糊,但她死死咬住嘴唇,用最后一丝清醒挤出两个字:“……回家。”
陈志明悻悻地松了手。
阿诚虚扶住温晚的手臂,低声道:“温小姐,车在楼下。”
温晚踉跄着跟他走了两步,突然甩开他的手:“……不用。”
她不能欠周时凛的人情。
阿诚皱眉:“您现在的状态——”
“我说了不用!”温晚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却软得发颤。她转身就往电梯方向跑,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
必须离开这里……
电梯门开合的瞬间,温晚跌了进去。
她拼命按关门键,直到陈志明那张油腻的脸彻底消失在视线里。
“呼……”她瘫靠在电梯镜面上,浑身发烫。不对劲……那酒里肯定不止是酒精。
电梯缓缓上升,温晚这才发现慌乱中按错了楼层——不是一楼,是顶层。
“该死……”
她伸手想去按正确的楼层,可指尖发麻,连按钮都按不准。
电梯“叮”的一声停下,门缓缓打开。
浓郁的烟草味扑面而来。
温晚抬头,对上一双幽深的眼睛。
周时凛斜倚在走廊窗边,修长指间夹着半支烟,烟雾缭绕中,他的轮廓锋利得像把刀。
四目相对,他眯了眯眼。
温晚下意识后退,后背抵上电梯镜面。她想按关门键,可周时凛已经迈步走了进来。
电梯门缓缓闭合,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周时凛抬手吸了口烟,目光落在她绯红的脸颊和凌乱的裙子上:“逃出来的?”
温晚别过脸:“……不关你事。”
他轻笑一声,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
“被下药了?”他拇指擦过她滚烫的唇瓣,语气危险。
温晚想挣开,可身体软得使不上力,反而被他顺势抵在镜面上。
周时凛居高临下地审视她,烟草味混着冷冽的木质香将她包围。
“求我,”他低头,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声音低哑得像恶魔的蛊惑,“求我,就帮你。”
温晚的呼吸卡在喉咙里,周时凛的鼻尖几乎抵上她的,烟草混着龙舌兰的气息烫得她睫毛微颤。
她忽然想起香槟塔前那句“我们还会见面”——
没想到。
重逢会是在这种狼狈的时刻。
“不……”她偏头避开他灼人的视线,“我自己能……”
话没说完,天旋地转。
周时凛直接把她扛上肩头,丝绸裙摆翻卷,露出一截雪白的大腿。
“放我下来!”她捶他的背,却像砸在钢板上。
“省点力气。”他冷笑,刷卡推开套房的门,“待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真皮沙发深陷,温晚挣扎着要起身,却被他一只手按回去。
周时凛扯松领带,阴影压下来:“陈志明灌了你多少?”
“与你无关……”
“三杯?五杯?”他掐住她下巴,“温设计师的骨气就值这点酒钱?”
温晚眼眶骤红,猛地拍开他的手:“我能怎么办?李总撤资,房东涨租,整个港城谁不知道我温晚被断了后路?”指甲掐进掌心,“你们这些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当然不懂……”
周时凛忽然笑了。
他单膝压上沙发,领带垂落,蹭过她锁骨:“其实,求陈志明不如求我。”指尖划过她发烫的耳垂,“毕竟……我开的价码比他高。”
“做梦!”温晚扬手就要扇他。
手腕被凌空截住。
周时凛眸色一沉,直接扣住她双手按在头顶。
她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真丝裙领口随着挣扎又滑落几分,雪白的肌肤在灯光下晃眼。
周时凛眸色骤然转深,喉结上下滚动,指节收紧将她手腕牢牢钉在头顶。
他俯身逼近,鼻尖几乎蹭到她耳垂,灼热的吐息裹着危险的气息:
“温晚,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动你?”
她脊椎窜过一阵战栗,却倔强地扬起下巴:“周时凛,你碰我一下试试!”
“那就试试。”他声音沉得发哑。
话音未落,他突然低头,薄唇在距离她颈动脉一寸处停住。
滚烫的呼吸喷在肌肤上,激起一片细小的战栗。
温晚浑身绷成一张弓,心跳声震耳欲聋。
——他玩真的?
周时凛忽然抬眸,眼底闪着捕食者的幽光:“怕了?”
“谁怕了!”她声音发紧。
“嘴硬。”他低笑,拇指在她腕间脉搏处暧昧地画圈,“那不如…再试试?”
作势要吻下来的瞬间,温晚条件反射地偏头闭眼。
等了几秒,预料中的触感并未落下。她睁眼,撞进他促狭的目光里。
“啧,”他嗓音沙哑,“躲什么?不是天不怕地不怕?”
温晚耳根烧得通红:“周时凛!你——”
“嘘。”他突然收紧力道,将她手腕扣得更死,薄唇贴着她耳廓一字一顿:“再动一下,假戏…可就真做了。”
膝盖强势顶进她腿间,真丝布料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温晚呼吸一滞。
周时凛察觉到她的颤抖,低笑着又逼近几分——
“怎么在抖呢,”他灼热的呼吸喷在她泛红的耳后,“刚才不是很能逞强?”
裙摆随着挣扎上滑,他眼神一暗,却在温晚慌乱前退开。
“啧,”他慢条斯理拉好她的裙摆,指尖轻擦过她大腿,“就这点胆子…”
突然捏住她下巴,呼吸相缠:“也敢跟我横?”
温晚僵住。
就在她以为周时凛要做什么时,他却忽然松开了钳制。
他慢条斯理直起身,“放心,我周时凛从不强迫别人。”转身走向浴室,“冷水能解药性,自己进来。”
浴缸放水声哗哗作响。
温晚踉跄跟进浴室,却被蒸腾的热气熏得腿软。周时凛卷起衬衫袖口,水珠溅在他紧绷的小臂上。
“脱了。”
他指指浴缸。
温晚攥紧裙摆摇头。
“害羞什么,”周时凛直接把人抱进浴缸,水花溅湿他前襟,“刚刚陈志明拉你去开房时你怎么不知道…”
“闭嘴!”
温晚突然扬手,水花溅了周时凛满脸。
她眼眶通红,像只被逼急的小兽,“你以为我想去求陈志明?但凡有别的选择——”
周时凛抹了把脸上的水,衬衫前襟已经湿透贴在胸膛上。
他冷笑一声直接攥住她乱挥的手腕:“温小姐现在倒有骨气了?刚才被下药的时候怎么不这么硬气?”
“我…”温晚语塞,药效让她的思维越来越混沌,“我只是…”
“只是什么?”周时凛俯身逼近,水珠从他发梢滴在她锁骨上,“觉得陈志明比我好说话?还是…”
他忽然掐住她下巴,“你觉得我不敢动你?”
浴缸里的水太凉,可周时凛的呼吸烫得吓人。
温晚挣扎间扯开他三颗衬衫扣子,男人精壮的胸膛在湿透的布料下若隐若现。
周时凛眸色骤暗,一把扣住她后颈:“再动,”薄唇几乎贴上她耳垂,“就换种方式解你身上的药。”
温晚有些惶恐地抬头。
她看见周时凛眼底翻涌的欲色。
像黑夜里的海,表面平静,底下却藏着能把她撕碎的暗流。
这个认知让她指尖发颤——不是害怕,而是某种更危险的战栗。
“……冷。”
她终于小声说。
周时凛盯了她几秒,突然松开钳制。他扯过浴巾扔在她头上,语气嘲讽:“知道服软了?”
温晚裹紧浴巾不说话。
冷水确实让神志清醒了些,可随之而来的是排山倒海的疲惫。
她看着周时凛拧干衬衫下摆,水珠顺着他紧绷的腹肌滑进皮带,突然觉得口干舌燥。
“看够没有?”周时凛突然转头。
温晚慌忙移开视线,耳尖烧得通红。
周时凛嗤笑一声,蹲下来平视她:“温晚,你知道陈志明在酒里放了什么吗?”
温晚摇头,突然一阵眩晕袭来。
她下意识抓住浴缸边缘,指尖发白。
“GHB。”周时凛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远,“俗称听话水,夜店常用的下三滥手段。”
温晚想说话,却发现舌头像打了结。视线越来越模糊,周时凛的脸在眼前分裂成重影。
“我……”她努力聚焦,却只看到男人紧蹙的眉头。
最后的意识里,她感觉自己被拦腰抱起。
周时凛的胸膛很暖,心跳声沉稳有力,让人莫名安心。
“……自不量力。”
恍惚间听见他叹气。
温晚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King size大床上。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给房间镀上一层银辉。
她试着动了动,发现身上换了件男士衬衫,宽大的衣摆刚好遮到大腿根。
这个认知让她瞬间清醒——
“醒了?”
周时凛的声音从阳台传来。他斜倚在栏杆上抽烟,衬衫领口大敞,锁骨上还有未干的水痕。
温晚下意识拉高被子:“我的衣服……”
“湿了。”周时凛碾灭烟走进来,“让女服务生换的。”
温晚松了口气,随即又绷紧神经:“你…没对我做什么吧?”
周时凛闻言挑眉,突然单膝跪上床垫。温晚被迫后仰,后脑勺抵上床头板。
“如果我真想做什么…”他指尖划过她锁骨,“你以为你还能穿着衣服醒来?”
温晚屏住呼吸。
周时凛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须后水的冷冽,侵略性极强。她突然注意到他右手手背有道新鲜抓痕。
“这是……”
“某只野猫的杰作。”周时凛轻嗤,“发着烧还要挠人。”
温晚这才察觉喉咙火辣辣的疼,额头也烫得厉害。记忆断片前的画面逐渐清晰——
她似乎吐了周时凛一身,还抓着他死活不肯喝药……
“对不起。”她小声说。
周时凛没应声,只是伸手探她额头。掌心温度比她低,温晚不自觉地蹭了蹭。
“……还烧着。”他皱眉,“把药喝了。”
床头柜上的玻璃杯映着月光,褐色药液微微晃动。温晚接过杯子,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
“为什么帮我?”她突然问。
周时凛的动作顿了顿。月光下,他的侧脸轮廓分明,像被精心雕刻过。
“路过。”他语气平淡。
温晚抿了口药,苦得皱眉:“周总也会多管闲事?”
“偶尔。”周时凛抽走空杯子,“尤其是看到蠢到家的女人。”
温晚攥紧被单。
她想反驳,却想起自己今晚的狼狈样,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谢谢。”
这两个字说得很轻,但很认真。
而就在这两个字结束后,房间里突然陷入一种微妙的沉默。
周时凛将空药杯放回床头柜,玻璃与大理石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转身时衬衫下摆擦过温晚裸露的膝盖,又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既然谢我,”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得像大提琴,“不如来谈笔交易。”
温晚猛地抬头,湿漉漉的杏眼里闪过一丝错愕:“什么交易?”
周时凛单手插兜站在床边,月光将他高大的身影拉得很长,几乎将温晚整个笼罩。
他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跟我三个月,我保你工作室。”
这句话像记闷雷砸在温晚头顶。她攥着被单的手指骤然收紧,指节泛白。
“周总这是在趁火打劫?”她声音发颤,方才那声“谢谢”突然变得可笑至极。
周时凛不紧不慢地俯身,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温晚被迫后仰,后背紧贴床头。
他身上的古龙水味混着烟草气息,强势地侵占她的呼吸。
“你可以选择拒绝。”他慢条斯理地说,目光扫过她因愤怒而泛红的脸颊,“然后明天继续去找陈志明之流碰运气。”
温晚胸口剧烈起伏。
她早该知道的,港城这些公子哥哪有什么好心?
不过是看准她的困境,等着她自投罗网。
“我不需要这种施舍。”她咬牙道,突然掀开被子跳下床,“麻烦周总把我的衣服还我。”
周时凛直起身,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光脚踩在地毯上。宽大的衬衫下摆随着动作晃动,露出两条笔直白皙的腿。
“不愿意?”他挑眉。
“当然不愿意!”温晚声音拔高,“周时凛,你以为你是谁?救世主吗?我温晚再落魄,也不至于卖身求荣!”
她转身就要往衣帽间冲,却被周时凛一把扣住手腕。
男人掌心灼热的温度烫得她一颤。
“放开!”她用力挣扎,衬衫领口在动作间滑落肩头。
周时凛眸色一暗,突然松手。
温晚猝不及防,踉跄着后退两步才站稳。
“请便。”他做了个“请”的手势,语气突然冷淡下来,“门在那边。”
温晚愣住。
她没想到周时凛会这么轻易放她走。
但此刻顾不得多想,她快步冲进衣帽间,抓起已经烘干熨好的裙子胡乱套上。
走出衣帽间时,周时凛正背对着她站在落地窗前,修长指间夹着支未点燃的烟。
月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像尊冰冷的雕塑。
温晚抿了抿唇,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拉开房门。
“温晚。”周时凛突然叫住她。
她脚步一顿,没有回头。
“记住,”他声音里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下次再被人下药,未必能遇到我这样的好人。”
温晚冷笑一声,用力甩上门。“砰”的巨响在寂静的半岛酒店顶层回荡。
……
听着电梯下行的声音,周时凛缓缓走回书房。他按下遥控器,墙上的显示屏亮起,出现套房各处的监控画面。
他点开卧室的录像,画面定格在半小时前——温晚意识模糊地蜷缩在他怀里,无意识地蹭着他颈窝的画面。
周时凛伸出食指,轻轻抚过屏幕上她泛红的脸颊。
“跑得掉吗?”他低笑,按下保存键,“整个港城都是我的。”
三天后。
温晚工作室。
暴雨如注的早晨,温晚工作室的玻璃窗被雨水冲刷得模糊不清。
她蹲在地上,指尖微微发抖地捡起散落一地的设计稿。
这些线条优美的珠宝草图,每一张都浸透了她三年的心血。
“温小姐…”
听到熟悉的声音,温晚抬头看见房东王叔撑着黑伞站在门口。
这个六十多岁的老人脸上带着为难的神色,手里捏着一纸通知。
“王叔,您再给我一周时间。”温晚急忙站起来,膝盖因为蹲太久而隐隐作痛,“我找到新的投资人了,下周就能付清欠款。”
王叔叹了口气,雨水顺着伞沿滴落在门槛上:“不是我不讲情面啊…新租客已经把定金打到我账上了,给的租金比你高出一半。”
他犹豫了一下,“你也知道,我老伴的医药费…”
温晚看着老人花白的鬓角,突然想起三年前刚租下这里时,是王叔主动给她免了三个月租金。她攥紧手中的设计稿,指节发白。
“我明白了。”她深吸一口气,“明天中午前,我会搬走。”
王叔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最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这是押金…我知道不够抵欠款,但…”
“不用了。”温晚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留着给阿姨买补品吧。”
老人眼眶有些发红,最终只是点点头离开了。温晚望着玻璃门上那张刺眼的封条,突然抓起桌上的咖啡杯狠狠砸向墙壁。
瓷片四溅的声响中,工作室的门再次被推开。
“温小姐。”
温晚转身,看见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站在门口。他戴着金丝眼镜,手里拿着一个银色文件夹,袖口的铂金袖扣在昏暗光线下格外醒目。
“程诚。”她冷笑,“周时凛派你来看笑话?”
程诚推了推眼镜,对她的敌意置若罔闻:“周总让我来送份合同。”
“拿走。”温晚弯腰继续收拾地上的设计稿,“我和周氏没什么好谈的。”
程诚径直走进来,皮鞋踩在碎瓷片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将文件夹放在唯一完好的工作台上:“荆棘玫瑰系列珠宝设计合约,周总指名要您主笔。”
温晚的手顿住了。
作为业内人士,她太清楚“荆棘玫瑰”的分量——那是周氏珠宝的年度旗舰系列,向来只邀请国际顶尖设计师。
“周时凛会把这项目给我?”她抬头,雨水顺着睫毛滴落,“一个连工作室都保不住的设计师?”
程诚打开文件夹,露出里面烫金的合同:“周总说,您看了第三条就会明白。”
温晚狐疑地接过合同,翻到第三条时瞳孔骤缩——“设计师将获得周氏珠宝5%的销售分成,并享有独立工作室使用权”。
她手指微微发抖。
按照“荆棘玫瑰”往年的销售额,5%分成足够她东山再起。
“条件呢?”她声音发紧,“周时凛不会无缘无故给我这种机会。”
程诚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笑意:“周总希望明天早上九点,在周氏集团总部详谈合作细节。”
温晚眯起眼睛:“就只是这样?”
“合同您可以先带回去仔细研究。”程诚递来一张名片,“如果有问题的话,这是周氏法务部的电话,随时可以核实。”
暴雨拍打窗户的声音突然变得很遥远。
温晚盯着那张名片,思绪纷乱。如果合同是真的…这可能是她最后的机会…
“我需要先考虑考虑。”她最终说。
程诚微微颔首:“当然可以。周总说了,您有24小时考虑时间。”他看了眼手表,“明天早上九点,周氏集团68楼。”
*
夜幕低垂,温晚回到自己位于铜锣湾的小公寓。她将那份合同随手扔在茶几上,整个人陷进沙发里。
窗外霓虹闪烁,映在她疲惫的脸上。
“周时凛…”
她喃喃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沙发扶手。
那天晚上在半岛酒店的场景又浮现在眼前——她对着那个男人大喊“我温晚再落魄,也不至于卖身求荣!”。
现在想来。
那语气多么可笑,多么…无力。
温晚起身走到窗前,俯视着这座不夜城。高楼大厦间,周氏集团的总部大楼格外醒目,像一把利剑直插云霄。
“救世主?”她自嘲地笑了笑,“他确实有这个资本。”
茶几上的合同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金色。温晚走回去,重新翻开那份文件。
条款清晰明了,报酬丰厚得不像话。
她甚至能想象到,如果接下这个项目,她的设计将出现在全港最奢华的橱窗里。
“5%的销售分成…”
她轻声念道,手指在数字上流连。按照去年的销售额,这相当于近千万的报酬。
可周时凛为什么要给她这个机会?
温晚想起那个雨夜,男人修长的手指擦过她锁骨的温度。
她猛地合上合同,胸口微微起伏。
“别天真了。”她对自己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林妍发来的消息:[晚晚,听说周氏在找你设计“荆棘玫瑰”?天啊!这可是业内设计师梦寐以求的机会!]
温晚苦笑,回复道:[你觉得周时凛会这么好?]
林妍秒回:[管他呢!先拿下项目再说!你不是一直想证明自己吗?]
证明自己…
可如果……需要代价呢?
温晚走到书桌前,拉开最底层的抽屉。
里面静静躺着一个褪色的相框,玻璃已经有些裂纹。
照片里,父母站在她大学毕业典礼上,穿着她特意为他们买的崭新衣服。
那是他们最后一次合影——
三个月后,那场车祸带走了他们。
温晚的指尖微微发抖。
她还记得那天在医院,律师把父母留下的保险金交到她手上时说的话:“你爸妈早就准备好了这笔钱,说是给你创业用的。”
毕业后整整一年,她都不敢动用那笔钱。直到有天在梦里见到父亲,他像往常一样拍着她的肩膀说:“晚晚,去做你想做的事。”
第二天,她就用那笔钱租下了人生中第一个工作室。
第三天,开业那天,她把这唯一一张全家福摆在最显眼的位置,仿佛这样父母就能看见她的梦想开花。
“爸,妈…”她轻抚相框,“我该怎么办?”
窗外的雨又下了起来,敲打着玻璃,像在催促她做决定。
温晚重新翻开合同,这次她看到了最后一页——那里印着一串手写的号码,笔迹凌厉如刀,就像它的主人一样。
周时凛的私人号码。
温晚的手指悬在手机键盘上方,迟迟没有按下。她想起程诚说的话:“周总希望明天早上九点,在周氏集团总部详谈合作细节。”
只是谈合作而已…不是吗?
她深吸一口气,拨通了那个号码。电话接通得很快,仿佛对方一直在等这个来电。
“温小姐。”周时凛的声音通过听筒传来,低沉得像大提琴,“我猜你会打来。”
温晚的心跳突然加速:“周总,关于那个合同…”
“明天当面谈。”他打断她,背景音里隐约有酒杯碰撞的声音,“九点,别迟到。”
“等等!”温晚抓紧手机,“我需要知道,为什么是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因为,”周时凛的声音突然靠近,仿佛就贴在她耳边,“我喜欢看你倔强的样子…尤其是在不得不低头的时候。”
温晚的耳尖瞬间发烫。她刚要反驳,电话已经挂断,只留下一串忙音。
她放下手机,走到镜子前。
镜中的女人眼眶微红,嘴唇紧抿,却掩不住眼底那簇倔强的火苗。
“去就去。”她对着镜子说,“大不了再泼他一次红酒。”
窗外,周氏集团的大楼在夜色中熠熠生辉,像一头蛰伏的猛兽,静静等待着她的到来。
签约日早晨的阳光刺得温晚眼睛发疼。
她站在周氏集团总部大楼前,仰头望着这座耸入云霄的玻璃巨塔,喉咙发紧。
昨晚那通电话后,她几乎没怎么睡,眼下泛着淡淡的青色。
“温晚,别怂。”她对着玻璃门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的领口,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大堂冷气开得很足,她裸露的小臂立刻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
前台的接待小姐妆容精致,正在接电话,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您好,我是温晚,和周总有约。”温晚等对方挂断电话后说道。
接待小姐这才抬头,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嘴角勾起一个微妙的弧度:“周总?哪位周总?”
温晚皱眉:“周时凛。”
“哦——”接待小姐拖长了音调,低头查看电脑,“没有记录。您确定是今天吗?”
温晚的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公文包带子:“昨晚他亲口说的,九点。”
“这样啊…”接待小姐拿起内线电话,“我帮您问问秘书处。”
等待的几分钟里,温晚能感觉到周围来往的员工投来的打量目光。
她今天特意穿了一套深蓝色的职业套装,但现在却觉得自己像个误入高档餐厅的街头艺人。
“温小姐?”
一个甜得发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温晚转身,看见一个穿着紧身连衣裙的女人站在电梯口,红唇如火。
“Lisa,周总的私人秘书。”女人伸出手,指甲上镶着细小的水钻,“周总临时有个会议,让我先接待您。”
温晚握了握那只手,触感冰凉:“他说九点…”
“老板的时间表随时会变。”Lisa轻笑,转身按下电梯,“跟我来吧。”
电梯内壁是镜面的,温晚看见自己苍白的脸色和Lisa精致的侧脸形成鲜明对比。
88层的按钮亮着,电梯开始快速上升,她的耳膜因为气压变化而微微发胀。
“听说您是来做荆棘玫瑰项目的?”Lisa突然开口,眼睛却盯着电梯显示屏。
温晚点头:“是的。”
“真意外。”Lisa转过头,红唇勾起,“以往这个项目都是请意大利或法国的设计师。”
电梯“叮”的一声停在88层,温晚的胃部跟着一紧。
Lisa领着她穿过一条长廊,两侧是透明的会议室,里面西装革履的人们正在激烈讨论。
经过时,所有人都停下动作,目光如探照灯般扫过来。
“这是等候区。”Lisa推开一扇磨砂玻璃门,里面是间不大的休息室,“周总会议结束后会通知您。”
温晚皱眉:“要等多久?”
Lisa已经转身往外走:“这要看会议进度了。”她在门口停顿了一下,“咖啡还是茶?”
“咖啡,谢谢。”温晚放下公文包,坐在沙发上。
门关上了,她长出一口气,从包里取出设计稿再次检查。这些是她熬了三个通宵赶出来的初稿,每一笔线条都倾注了她对“荆棘玫瑰”的理解——柔美与锋芒并存。
半小时过去了,咖啡没来,周时凛也没来。
温晚起身走到窗前,维港全景尽收眼底。游轮像玩具一样漂在水面上,阳光在海面碎成千万颗钻石。这么美的景色,却让她感到一阵眩晕。
又过了四十分钟,门终于被推开。Lisa端着咖啡走进来,高跟鞋踩在地毯上发出闷响。
“抱歉,咖啡机坏了。”她把杯子放在温晚面前,深褐色的液体在杯沿晃动。
温晚伸手去接,Lisa却突然松手,整杯咖啡倾泻而下,泼在她的设计稿上。
“哎呀!”Lisa惊呼,却没有任何补救动作,“真是不小心。”
温晚猛地站起来,咖啡顺着桌沿滴在她的裙子上。她手忙脚乱地抢救设计稿,但墨水已经晕染开来,精致的线条变成一团团污渍。
“你故意的。”温晚抬头。
Lisa歪头,红唇微启:“怎么会呢?”她从桌上抽了几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自己的手指,“不过…这些废稿反正也用不上。”
温晚攥紧了拳头,咖啡的苦涩气味充斥鼻腔。
她突然明白了——
这是下马威。
周时凛让她来,就是为了看她在他的地盘上出丑。
“告诉周时凛,”温晚把湿透的设计稿塞回公文包,声音冷得像冰,“游戏到此为止。”
她转身要走,Lisa却挡在门前:“周总还没…”
“滚开。”温晚直视对方的眼睛,声音不大但字字清晰。
Lisa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没想到这个看似温顺的设计师会突然强硬起来。就在两人僵持的瞬间,门外传来一阵骚动。
“周总回来了!”有人喊道。
紧接着,休息室的门被猛地踹开,撞在墙上发出巨响。周时凛站在门口,西装外套搭在肩上,领带松散,眼睛里燃着怒火。
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解释一下。”
Lisa的脸色瞬间煞白:“周总,我只是…”
“我问你了吗?”周时凛看都没看她一眼,目光锁定在温晚身上,“我在问温小姐。”
温晚胸口起伏,咖啡渍在裙子上晕开一片深色:“你的秘书让我等了两个小时,然后不小心弄坏了我的设计稿。”她冷笑,“周氏集团的待客之道,我领教了。”
周时凛的眼神暗了下来。
他转向Lisa,声音轻柔得令人毛骨悚然:“你,收拾东西,去后勤部报到。”
Lisa睁大眼睛:“周总!我在您身边工作三年了,就为了这个…”
“再多说一个字,”周时凛终于看向她,眼神如刀,“就滚出周氏。”
Lisa的嘴唇颤抖着,最终低头快步离开了休息室。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咖啡的气味和某种更危险的东西在空气中发酵。
周时凛走近一步,温晚不自觉地后退,小腿撞在茶几上。
“怕我?”周时凛挑眉,伸手擦去她脸颊上溅到的一滴咖啡。
温晚偏头躲开:“周总好大的威风。”
周时凛低笑,突然抓住她的手腕:“跟我来。”
“放开!”
温晚挣扎,但他的手指像铁钳一样牢固。
周时凛拽着她走出休息室,整个秘书处的人都站了起来,目光惊愕。
他径直走向专用电梯,刷卡后门立刻打开。
“周时凛!”温晚压低声音,“你到底想干什么?”
电梯门一关,温晚立刻甩开周时凛的手,后背紧贴着冰冷的金属壁。
“周总,戏弄我很好玩?”她声音压得很低。
周时凛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按在电梯控制板上,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她整个人笼罩。
他垂眸看她,唇角微勾:“温晚,你觉得我是在戏弄你?”
“不然呢?”温晚冷笑,“让我等两个小时,再让你的秘书泼我一身咖啡,毁了我的设计稿——这就是周总的诚意?”
周时凛眯了眯眼,忽然俯身逼近。
温晚呼吸一滞,下意识往后退,可电梯空间狭小,她退无可退。周时凛单手撑在她耳侧,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
“Lisa的事,我会处理。”他嗓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但温晚,你最好搞清楚——如果我真想戏弄你,你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
温晚睫毛微颤,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烫得她耳根发麻。
她咬紧牙关,强迫自己直视他的眼睛:“那周总到底想干什么?”
周时凛盯着她看了两秒,忽然低笑一声,松开钳制。
“签约。”他直起身,语气恢复冷静,“我说过,‘荆棘玫瑰’这个项目给你。”
温晚皱眉,仍带着警惕:“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的设计风格适合。”周时凛淡淡道,“我看过你的作品集,线条锋利又柔美,刚好符合‘荆棘玫瑰’的概念。”
温晚一怔。
她没想到周时凛会真的研究过她的作品。
电梯“叮”的一声停在顶层,门缓缓打开。
周时凛迈步走出去,回头看她:“怎么,怕我吃了你?”
温晚深吸一口气,抬脚跟了上去。
*
周时凛的办公室宽敞明亮,落地窗外是维港全景,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将整个空间镀上一层金色。
温晚站在门口,没往里走。
周时凛回头看她:“不进来?”
“就在这里谈吧。”温晚语气冷淡,“合约内容我看过了,5%的销售分成,外加独立工作室使用权,条件很优厚。”
周时凛挑眉:“那你在犹豫什么?”
温晚抿唇:“周总,我不信天上会掉馅饼。”
周时凛低笑,忽然大步走回来,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拽进办公室。
“你——!”
温晚猝不及防,踉跄着被他按在办公桌边缘。
周时凛单手撑在她身侧,另一只手从桌上抽出一份文件,啪地拍在她面前。
“合约,白纸黑字,你自己看。”他嗓音低沉,“温晚,我没兴趣跟你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温晚心跳如擂鼓,后背抵着办公桌,周时凛的气息近在咫尺,强势得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强自镇定。
伸手去翻合约。
可指尖微微发抖。
周时凛盯着她,忽然伸手,指尖轻轻擦过她的手腕。
“怕我?”他嗓音带笑。
温晚猛地抬头,抓起桌上的钢笔抵在他喉结上:“周总,你别动。”
周时凛眸色一暗,却没躲。
钢笔尖抵着他的皮肤,温晚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喉结滚动的触感。
两人僵持着,空气仿佛凝固。
半晌,周时凛低笑:“温晚,你胆子真够大的,拿钢笔威胁我?”
温晚咬牙:“我只是想确保,周总没有别的想法。”
周时凛眸色渐深,忽然俯身,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如果我说……我有呢?”
温晚浑身一僵。
周时凛嗓音低沉,带着危险的蛊惑:“温晚,监控视频在我手里,你说……值多少钱?”
温晚瞳孔骤缩:“什么视频?”
她声音发紧,眼神死死盯着他。
周时凛唇角微勾,抬手握住她的手腕,缓慢而强势地将钢笔从自己颈间移开。
“你确定要在这里看?”他嗓音低沉,带着几分玩味。
温晚呼吸一滞,心脏狂跳。
她当然知道他在暗示什么——
那晚在酒店套房,她被下药后意识模糊,只记得自己浑身滚烫,而周时凛用冷水帮她清醒,两人在浴室里拉扯纠缠……
可她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出格的事。
难道……
他真的录下来了?
周时凛见她脸色发白,低笑一声,松开她的手腕,转身走向办公桌后的显示屏。
“周时凛!”温晚猛地冲过去,想拦住他,“你别——”
可他已经按下遥控器,屏幕亮起,画面瞬间投射出来。
温晚僵在原地。
——屏幕上,是她。
她被周时凛抱在怀里,脸颊潮红,双眼紧闭,整个人像藤蔓一样缠在他身上。
她的嘴唇微微张着,无意识地蹭着他的颈窝,嘴里含糊不清地呢喃着什么。
而周时凛单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低头看她,眼神晦暗不明。
整个画面暧昧至极,充满情欲的气息。
温晚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露出这种表情——
迷离、
渴求、
甚至带着几分难耐的焦灼。
那晚的记忆断断续续,她只记得自己很难受,可没想到……
她竟然会这样主动地贴着他,甚至……
“关掉!”
她猛地转身,声音发抖。
周时凛没动,只是靠在桌边,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怎么,不敢看?”
温晚咬紧牙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不是不敢看,而是无法接受——
自己竟然在他面前露出那种姿态,毫无防备,甚至……带着几分求欢的意味。
“周时凛,你卑鄙!”她猛地抬头,眼眶发红,“你趁人之危,录这种东西,是想威胁我?”
周时凛眸色一沉,忽然大步走过来,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到屏幕前。
“看清楚。”他嗓音冰冷,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从头到尾,我碰你了吗?”
温晚被迫看向屏幕。
画面里,她意识不清地往他身上蹭,可周时凛始终克制,除了必要的触碰,他甚至连她的腰都没多搂一下。
“我要是真想对你做什么,你觉得你还能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他冷笑。
温晚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
她知道他说的是事实——
那晚,他确实没碰她。
可这不代表她就能接受这段视频的存在!
“删掉。”
她咬牙,声音发颤。
周时凛松开她,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删掉可以,但有代价。”
温晚猛地抬头:“什么代价?”
周时凛盯着她,忽然勾唇一笑,嗓音低沉而危险——
“你说呢?”
温晚的指尖微微发抖,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她就知道——
周时凛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从第一次见面,他捏着她的下巴问她名字开始,到后来在酒店套房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狼狈的样子,再到今天……
他手里握着那段视频,像捏着她的命门。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周总到底想做什么?”她抬眸,直视他的眼睛,“直说吧。”
周时凛唇角微勾,慢条斯理地走回办公桌前,修长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上的合约。
“很简单。”他嗓音低沉,“好好考虑一下我的合约。”
温晚皱眉:“就这样?”
“不然呢?”周时凛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温小姐以为我要提什么条件?”
温晚抿唇不语。
她当然不会天真到以为他只是单纯想签她做设计。
可眼下,她似乎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工作室已经濒临破产,房东催着收房,李总撤资后,整个港城的珠宝圈都在观望她的笑话。
如果她拒绝周时凛,明天可能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而“荆棘玫瑰”这个项目……确实是她翻身的机会。
她沉默片刻,终于开口:“合约我看过了,5%的销售分成和独立工作室使用权,确实很优厚。”
周时凛轻笑:“所以?”
“但我需要确认一点。”温晚抬眸,眼神锐利,“除了合约上写的,周总没有其他附加条件吧?”
周时凛眸色微暗,忽然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到她面前。
温晚下意识后退一步,后背抵上落地窗,冰凉的玻璃触感让她微微一颤。
周时凛单手撑在她耳侧,俯身逼近,嗓音低沉:“温晚,如果我真想骗你,有很多种方式。”
他靠得太近,带着淡淡的龙舌兰气息,烫得她耳根发麻。
“但真的,我不会用这种……这么慢的。”他低笑,语气危险又暧昧。
温晚心跳漏了一拍,指尖不自觉地蜷缩起来。
她当然明白他的意思——
以周时凛的手段,如果真想对她做什么,根本不需要绕这么大圈子。
可正因如此,她才更警惕。
“所以,周总的意思是……这段视频,只是用来威胁我签合约?”
她抬眸,直视他的眼睛。
周时凛盯着她看了两秒,忽然伸手,拇指轻轻擦过她的唇角。
“你觉得是,那就是。”他嗓音低哑,带着几分危险的蛊惑。
温晚呼吸一滞,猛地偏头躲开他的触碰。
“周总,我们谈的是工作。”她声音冷了下来,“如果没别的事,我现在就可以签字。”
周时凛眸色微沉,半晌,低笑一声,直起身。
“好。”他转身走回办公桌前,拿起钢笔递给她,“签吧。”
温晚深吸一口气,走过去接过钢笔,低头仔细翻阅合约。
她必须确认每一个条款——周时凛这种人,不可能平白无故给她这么好的条件。
“荆棘玫瑰这个项目,具体的设计方向是什么?”她一边看合约,一边问道。
周时凛靠在桌边,单手插兜,目光落在她低垂的睫毛上。
“主题是‘危险与诱惑’。”他淡淡道,“玫瑰带刺,美丽却致命——就像你。”
温晚指尖一顿,抬眸看他:“周总这是在夸我?”
周时凛勾唇:“你觉得呢?”
温晚别开视线,继续翻看合约。
“设计周期是三个月?”她问。
“嗯。”周时凛点头,“十月珠宝展之前必须完成。”
“时间有点紧。”温晚皱眉,“我需要足够的自由度和资源支持。”
“可以。”周时凛语气干脆,“周氏旗下所有珠宝工坊和原材料库,你都可以调用。”
温晚微微一怔。
这个权限……比她想象中要大得多。
周氏集团的珠宝工坊是业内顶尖的,就连国际一线品牌都经常借他们的设备打版。如果她能自由使用,那设计上的限制会少很多。
她抿了抿唇,继续问道:“设计稿的最终决定权在谁手里?”
周时凛眸光微暗:“理论上,由周氏珠宝的设计总监审核。”
“但实际上?”温晚抬眸,直视他。
周时凛低笑:“实际上,我说了算。”
温晚指尖微微收紧。
她不喜欢这种被掌控的感觉,但她也清楚——在商业合作里,甲方拥有最终话语权是常态。
“如果我交出的设计你不满意呢?”她问。
周时凛盯着她,忽然俯身,双手撑在桌面上,将她困在双臂之间。
“那就要看温设计师……怎么说服我了。”
温晚呼吸一窒,后背紧贴座椅,周时凛的气息近在咫尺,强势而侵略性十足。
她强自镇定,抬眸与他对视:“周总,我是认真的。”
周时凛眸色微暗,半晌,直起身。
“我也是。”他语气忽然认真起来,“温晚,我签你,是因为你的设计确实适合这个项目。”
他转身走向落地窗,背对着她,嗓音低沉:“‘荆棘玫瑰’不是普通的商业系列,它代表周氏珠宝未来五年的品牌方向。”
温晚微微一怔。
她没想到周时凛会突然这么正经地谈工作。
“所以,”他转身,目光锐利地看向她,“我不会拿它开玩笑。”
温晚沉默片刻,终于点了点头。
“好,我签。”
她拿起钢笔,在合约最后一页签下自己的名字。
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
周时凛站在她身后,眸光渐暗,视线落在她低垂的脖颈上——
白皙的肌肤,纤细的线条,随着她签字的动作微微起伏。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眸色愈发深沉。
温晚签完最后一笔,啪地合上文件夹,抬头看向周时凛。
“合约签好了,视频可以删了吧?”她语气干脆,眼神直直盯着他。
周时凛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把玩着桌上的金属打火机,闻言轻笑一声:“不删。”
温晚眉头瞬间拧紧:“为什么?”
“留着,也没什么。”周时凛漫不经心地把打火机抛起又接住,“怎么,你怕我泄露出去?”
“周时凛!”温晚猛地站起来,双手撑在桌面上,“我们刚才说好的!”
“我们说好什么了?”
周时凛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我只说让你签合约,可没答应要删视频。”
温晚气得指尖发抖,胸口剧烈起伏:
“你——”
“我什么?”周时凛忽然倾身向前,两人距离瞬间拉近,近到她能看清他睫毛投下的阴影,“温晚,你在怕什么?”
他的气息扑面而来,温晚下意识后退半步,却被他一把扣住手腕。
“放开!”她挣扎,却被他握得更紧。
“视频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周时凛拇指在她腕骨上轻轻摩挲,语气危险又暧昧,“还是说……你其实很在意自己那晚的样子?”
温晚耳根发烫,那晚模糊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闪回——
她意识不清地往他身上蹭,嘴唇无意识地擦过他的喉结……
“周时凛,你卑鄙!”她猛地抽回手,“留着这种视频,不就是想威胁我吗?”
周时凛低笑,慢条斯理地直起身:“我需要威胁你?”他指了指桌上的合约,“你现在已经是周氏的人了。”
“那为什么不删?”
“因为……”周时凛忽然俯身,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我喜欢。”
温晚浑身一僵。
他的呼吸烫得惊人,带着淡淡的烟草味,灼烧着她的耳廓。她死死咬住下唇,才忍住没颤抖。
“变态。”她咬牙切齿。
周时凛不以为然地直起身,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随你怎么说。”
温晚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再纠缠下去也没用,周时凛这种人,决定的事不会轻易改变。
“算了。”她转身拿起包,“你爱怎样怎样。”
周时凛看着她故作镇定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她明明气得要命,却偏要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连肩膀都绷得紧紧的,像只炸毛的猫。
莫名的,他觉得这样的她……
有点可爱。
“程诚。”他按下内线电话,“送温小姐回去。”
温晚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不用,我自己能走。”
“温晚。”
周时凛忽然叫住她。
她脚步一顿,没回头。
“我们慢慢来。”
他嗓音低沉,像大提琴般在她背后缓缓响起,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
温晚指尖微微蜷缩,没回答,径直推门离开。
办公室门关上的瞬间,周时凛拿起她刚才用过的钢笔,在修长的指间轻轻转动。
笔身上还残留着她指尖的温度,他摩挲着那个位置,眸色渐深。
落地窗外,维港的夜景璀璨如星河,而他的目光却落在钢笔上,久久未动。
*
电梯里,温晚死死攥着包带,盯着不断跳动的楼层数字。
程诚站在她身侧,透过电梯镜面悄悄打量她。
“温小姐,”他犹豫片刻,还是开口,“周总其实……”
“程助理。”温晚打断他,声音冷得像冰,“如果你是要替周时凛说好话,大可不必。”
程诚推了推眼镜,识相地闭嘴。
电梯到达一楼,温晚大步走出周氏集团大楼。夜风拂过她发烫的脸颊,终于让她稍稍冷静下来。
她站在路边等车,脑海中不断回放刚才的画面——
周时凛说“我们慢慢来”时的眼神,深沉得像是要把她吞噬。
还有那支钢笔……
她签完字时,余光瞥见他盯着她的手指看,目光灼热得几乎要在她皮肤上烧出一个洞。
一辆黑色迈巴赫缓缓停在她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程诚的脸:“温小姐,周总吩咐送您回家。”
温晚皱眉:“我说了不用。”
“这是工作安排。”程诚语气平静,“您现在已经是周氏珠宝的特聘设计师,公司有义务保障您的人身安全。”
温晚想拒绝,但深夜的街头确实不好打车。她咬了咬牙,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厢内弥漫着淡淡的龙舌兰香,和周时凛身上的气息如出一辙。
温晚下意识往窗边靠了靠,试图远离这种无形的侵略。
“温小姐住哪里?”程诚问。
“西环公寓。”她报了个地址,转头看向窗外。
霓虹灯在车窗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温晚看着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倒影,忽然想起周时凛办公室里那个视频……
她当时意识模糊,根本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如果视频里的她真的……
温晚猛地闭上眼,不敢再想。
“到了。”
程诚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车停在公寓楼下,温晚道了声谢就要下车,程诚却突然递过来一个文件夹。
“这是荆棘玫瑰项目的详细资料,周总让您今晚先看看。”
温晚接过文件夹,指尖不小心碰到程诚的,对方立刻像触电般缩回手,仿佛她是什么洪水猛兽。
她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
程诚是怕周时凛。
连他的贴身助理都这么忌惮,可见那个男人平时有多可怕。
“谢谢。”她低声道,转身走进公寓大楼。
*
回到家,温晚把文件夹扔在茶几上,整个人陷进沙发里。
今天发生的一切像场荒诞的梦——被泼咖啡、签合约、还有那段该死的视频……
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最终还是拿起文件夹翻开。
第一页是“荆棘玫瑰”的项目企划,第二页是设计方向,第三页……
温晚的手指突然僵住。
第三页夹着一张便签纸,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一行字:
「视频我会留着,但不会外传。——Z」
笔迹凌厉如刀,和周时凛这个人一样强势。
温晚盯着那张便签,胸口莫名发紧。
她应该生气的,可奇怪的是,看到这行字的瞬间,她竟然有种……安心的感觉?
疯了。
她一定是疯了。
把便签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温晚强迫自己专注于企划案。
可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在她眼前跳动,最后全都变成了周时凛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他说的“我们慢慢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温晚不敢深想,也不敢承认——当他说出那句话时,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