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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宫女被读心,暴君想把她宠死结局+番外

鹿柠濛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张侍卫又高又壮,但鼻子太小......pass李侍卫鼻子大,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腹肌.....条案上趴着一个少女,灵动的双垂髻微乱,一身翠绿宫装,微眯的杏眼清澈明亮,漾起梨涡浅浅。她白嫩的小手正细数着小荷包里的每一枚铜钱,幻想着日后跟李侍卫出宫买大房子。“小花!徐公公让我们去明光殿伺候陛下用晚膳。”小花闻声抬头,见宫女小红立在门口,身后是重檐下雾气缭绕的雨幕。“我们御膳房的宫女为何要去伺候陛下!明光殿的宫女都死绝了吗?”小花起身走到门边抱怨。小红咬着唇,眼中满是惶恐地点了点头,伸过头来小声道:“嗯,都死绝了,又到了每月陛下最暴躁的那几日了。”王小花瞳孔微颤,她知道这本书的皇帝是个昏庸无度、凶残暴戾的反派。但也没想到他能嗜杀到这种程度,一...

主角:王小花南宫凛   更新:2025-05-28 00: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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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王小花南宫凛的其他类型小说《小宫女被读心,暴君想把她宠死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鹿柠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张侍卫又高又壮,但鼻子太小......pass李侍卫鼻子大,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腹肌.....条案上趴着一个少女,灵动的双垂髻微乱,一身翠绿宫装,微眯的杏眼清澈明亮,漾起梨涡浅浅。她白嫩的小手正细数着小荷包里的每一枚铜钱,幻想着日后跟李侍卫出宫买大房子。“小花!徐公公让我们去明光殿伺候陛下用晚膳。”小花闻声抬头,见宫女小红立在门口,身后是重檐下雾气缭绕的雨幕。“我们御膳房的宫女为何要去伺候陛下!明光殿的宫女都死绝了吗?”小花起身走到门边抱怨。小红咬着唇,眼中满是惶恐地点了点头,伸过头来小声道:“嗯,都死绝了,又到了每月陛下最暴躁的那几日了。”王小花瞳孔微颤,她知道这本书的皇帝是个昏庸无度、凶残暴戾的反派。但也没想到他能嗜杀到这种程度,一...

《小宫女被读心,暴君想把她宠死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张侍卫又高又壮,但鼻子太小......pass

李侍卫鼻子大,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腹肌.....

条案上趴着一个少女,灵动的双垂髻微乱,一身翠绿宫装,微眯的杏眼清澈明亮,漾起梨涡浅浅。

她白嫩的小手正细数着小荷包里的每一枚铜钱,幻想着日后跟李侍卫出宫买大房子。

“小花!徐公公让我们去明光殿伺候陛下用晚膳。”

小花闻声抬头,见宫女小红立在门口,身后是重檐下雾气缭绕的雨幕。

“我们御膳房的宫女为何要去伺候陛下!明光殿的宫女都死绝了吗?”

小花起身走到门边抱怨。

小红咬着唇,眼中满是惶恐地点了点头,伸过头来小声道:

“嗯,都死绝了,又到了每月陛下最暴躁的那几日了。”

王小花瞳孔微颤,她知道这本书的皇帝是个昏庸无度、凶残暴戾的反派。

但也没想到他能嗜杀到这种程度,一夜杀光一个宫的宫女。

她穿的是一本男频权谋文,穿来便没有原主记忆,一番了解之后发现,自己是个连配角都算不上的——宫女王小花。

大概作者对这种路人甲也没有设计剧情,没有记忆很正常。

但既来这则安之,王小花决定先悄咪咪勾搭一个健壮俊俏的小侍卫,待男主晟王攻城弑君之时,她便和小侍卫趁乱逃出宫去,过个有声,有色的好日子。

可眼下,怕是小命就得撂这儿了。

“小花,我们会不会死?”

小红的声音混杂着木阶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显得越发颤抖微弱。

小花嘴角微微一抽。

小红,小花,你听这名儿能长久吗?

不行!不能去送头!

到了明光殿,一脸喜色的福成公公,亲切得好像蹲早市卖了二十年切糕:

“今日真是劳烦御膳房了,陛下这几日腹痛难耐,你们进去勿惊扰,很快就能回去了。”

没想到皇帝身边的红人这么和善,小花壮着胆子说道:

“公公,奴婢今日来了葵水,进殿伺候怕是不敬。”

福成公公目光落到小花身上,捂嘴一笑道:“是侍膳又不是侍寝,无妨的。”

是啊!是侍膳!应该说拉裤兜子了,看他还敢不敢让我进去!

一行人不敢再吱声,端着餐碟很快便来到一扇紧闭的朱门前。

福成公公回头冲他们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才柔声地道:

“陛下,该用晚膳了。”

门口的铜铃响了响,福成公公面色一松,回头冲她们几人道:“你们随我进来。”

青铜冰鉴渗出细密水珠,在烛火下泛着冷冽的光。

空气中飘散着一股龙涎香混杂着淡淡的......血腥味。

小花咽了口口水,微微抬头望去。

只见不远的龙榻前幔帐轻垂,隐约能看到一个人仰躺在床上。

那就是皇帝,啧啧......腿有点短。目测1米68。

龙榻上的人影微微一动。

小花低头摆着脆烤乳猪、白玉狮子头、松子桂鱼不禁咽了咽口水。

天天吃这么好,肯定是个大胖子。

胖子腰力必然不佳!啧啧……那些后宫娘们也就看着风光。

龙榻上的人倏地坐起来,伴随一阵金属摩擦地面的发出的尖锐声响。

只见一个颀长的人影一把撕开纱帘,拖着40米的大宝剑直冲冲向她们而来。

那人墨发飘散开,肤色冷白,挺鼻薄唇,目若寒星,诞姿既丰,世胄有纪,美色无比。

这厮这么好看!

小花瞪大眸子,目光不禁瞟向他半敞的衣襟,紧实的胸膛轮廓若隐若现,腰间束带松垮,勾勒出劲瘦的腰肢。

走动时,衣袂翩跹,隐约能瞧见两条笔直的大长腿。

好好好,真好啊.....比李侍卫身材还好。

南宫凛太阳穴突突直跳,

“何人在聒噪!”

他凤眸紧凝,手臂轻抬,剑尖指向众人,他目光如鹰一般逐一审视。

这狗皇帝是病入膏肓了吗?哪有人说话。

南宫凛眉头隆起,下一瞬,那双半挑的眼眸微眯,嘴角忽然扬起一抹邪笑。

“有意思。”

他吹了声口哨。

刹那间,一只蛰伏在黑暗中的灰狼疾射而出。

喔哟哟!什么玩意!哈士奇吗?

四个小宫女瞬间吓得差点瘫坐在地,浑身都在发抖。

南宫凛咬着下唇,饶有兴致地挑着眉毛,完美诠释了妖艳反派。

“孤的小狼还饿着肚子!”

他说完,大步走到第一个宫女面前,低头看着她,阴恻恻道:

“你,说话。”

那宫女吓得结巴道:“陛......陛下。”

南宫凛瘪着嘴,侧身走到下一个宫女面前,剑眉微挑:

“你,说话。”

“陛下。”

完了,下一个就是我。

南宫凛猛地将头侧过来,凤眸微眯看向一旁惴惴不安的王小花。

半晌,他嘴角诡异地扬起一个弧度,王小花不自觉咽了口口水。

他笑什么,他怎么不让我说话,光看着我干嘛,我到底说不说话?

说吧,都对上视了。

“陛......陛下。”

话音未落,王小花只听一声口哨,那只灰狼耳朵一动,立刻朝她猛扑上来。

其他的宫女吓得根本顾不得什么规矩,一窝蜂逃了出去。

啊啊啊啊啊啊!!!!

没被小狼狗扑倒,被狼扑了!

“吵得孤脑仁儿疼。”

皇帝撩了撩眼皮,半遮半掩着那双狭长的眼睛满眼上位者的松弛感,他不紧不慢地转身正朝床榻而去。

却听身后传来再次传来少女聒噪的声音。

残暴不仁!该你一年后死在晟王手里!

南宫凛脚步顿住,眼皮一提,露出暗放光芒的深眸。

“慢着!”

南宫凛轻唤一声,那已凑到小花脸边的血盆大口骤然刹住。

小花的鼻腔里还都是那畜生嘴里呼出的浓烈血腥味,瑟瑟发抖,仰头便对上南宫凛猩红的眸子,正居高临下向她看来。

“孤给你机会,说,你是什么人?”

南宫凛凤眸微凝,死死盯着她,那眼神和方才那头狼毫无区别。

小花感受着脖子上冰凉的金属质感,颤抖的睫毛扑闪扑闪,一双乌瞳怯怯望着他。

“奴婢是御膳房宫女王……小花。”

“陛下仁善,饶……饶奴婢一命。”

狗皇帝!去死!当场暴毙在老娘面前!

南宫凛剑眉微隆,一股怒火猛窜上头顶。

胡言乱语还敢诅咒孤!

他手臂一用力,长剑挥起,刚触碰到那雪白的脖颈,却觉得自己的脖颈传来一阵刺痛,疼得他立刻停了手,将长剑一把扔到一边。

王小花吓得小脸苍白,赶紧伸手摸了摸微凉的脖颈,一看手心全是血,顿时吓得撇了撇唇,嚎啕大哭。

死了死了!被狗皇帝抹脖子了!!!

李侍卫的腹肌还没摸到,做处女鬼了!

南宫凛的眼泪也跟着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又来了,莫名的大哭。

太医们皆看不好的病。

今日总算是找到症结所在了。

他不仅能听到这宫女的心声,还能与她共感!

有此软肋!今必诛之!


南宫凛擦了擦眼泪,蹲下身子,冷白修长的手指捏起少女的下巴,仔细检查了她脖颈的伤口。

未伤动脉,就破了点皮,死不了。

但,很疼!

“宣太医!”

南宫凛起身朝门外喊一声。

少女泪眼汪汪望着他,瑟瑟发抖。

是杀我崴手了?

福成公公领着太医匆匆赶来之时,见小花趴地上嘤嘤哭着。

这倒是稀奇,竟然还有气儿。

一边的皇上正侧倚在檀木九龙软榻之上,双目微阖,修长的的指节在剑鞘上高频率地叩击着。

福成小眼微眯,这又是在琢磨什么缺德事呢?

一脸谄媚的老太医拎着药箱跨过小花的腿,直接行至南宫凛面前毕恭毕敬行礼。

“陛下,是用剑过度,又崴手了?”

还真崴过手!

南宫凛双目未睁,手指叩击微停,抬腕指向地上的少女。

“为她看诊。”

太医笑脸微凝,诧异地回头看向地上的王小花。

这么看来那小宫女生的娇而不艳,梨花带雨那模样倒是出挑的很,皇帝毕竟是长大了。

太医反应过来,立刻满脸堆笑,走向王小花。

他热情地将她扶到窗台下的罗汉床上,悉心地为她处理包扎了伤口,这才重新回到皇上面前。

刚要开口邀功,南宫凛修长的指节摸着脖颈,撇了撇嘴不耐烦道:“还有点疼。”

太医回头看上罗汉床上已哭晕过去的小宫女,心道,真是活久见,后宫的娘娘们都是随手就砍的人怎么还关心起一个小宫女了。

“回陛下,伤口愈合需要时间,微臣再开几副药......”

“罢了!她没空喝了。她为何腹痛?”

南宫凛闭着眼睛,悠然问道。

太医轻笑答道:“陛下放心,这姑娘只是来了葵水,喝点红糖姜水便可缓解。”

南宫凛冷淡的眉宇明显一拧,他摸着自己微微发胀坠痛的腹部。

嘴角抽搐.gif

葵水?

啊哈哈哈!

孤,要立刻弄死她!

南宫凛猛地睁开双目,一双深幽的凤眼盯着太医,沉声问道:“爱卿可有让人无痛的死法?”

太医被问得一愣,思虑半晌后开口道:“鸩酒会让人短的时间内死亡,除了有些恶心头晕倒不会很痛。”

“给她开点鸩酒。”

太医:“......”

那还包扎个球啊。

鎏金兽首香炉里,轻烟如雾。

明光殿的四角皆有大冰鉴,室内凉爽舒适,小花穿过来后难得睡得如此香甜。

待她再次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浮雕蟠龙藻井,垂首含珠,天花板中的天花板。

接着是南宫凛那张清隽俊秀的脸,不似初见时那般凶戾,此刻他竟对她温和地笑着,虽然有些违和,但还是好看的。

“小花,起来喝药了。”

他声音清澈中带着微哑,搭配那张无可挑剔的脸,整个人温润如玉,让小花一时忘了这熟悉的台词。

她低头看着他递过来的一只装着黑色汤汁的小碗,一双杏眼波光潋滟。

她刚才是通过了什么隐形关卡吗?比如捡起地上的纸团扔进垃圾桶?之类的。

赢得了领导的青睐?

皇帝不仅不杀她了还待她这般好!

哎呀,他的嘴看上去好软,好想让他用嘴喂。

南宫凛眉心微蹙,不自觉抿了抿唇。

孤,暂且忍忍。

眼看着王小花捧着碗,一脸幸福地放到了嘴边。

南宫凛瞳孔微扩,满脸期待。

却等来“噗嗤”一声。

小花刚喝了一口就全部吐了出来,她急着伸手去扣舌面,药碗也落地摔得粉碎。

好苦好苦!

想吐!

“呕~~~”

一团彩虹马赛克从少女口中涌出,吐了南宫凛一身。

完了,偷吃的狮子头还没消化!不会被他发现了吧!

小花惊慌地看向南宫凛,却见他黑脸俯视着她,满眼都是杀意。

南宫凛咬牙一把捡起地上的长剑。

“长痛不如短痛,膻中穴一击致命!”

他说着剑尖已经对准了小花。

小花震惊地望着他。

不就偷吃了点他的菜!怎么这就变脸了!

长剑飞快向她刺来,她绝望地闭上眼睛!

抠哔!

怪不得太后要在寿安宫后殿,私养先帝流落民间的遗孤,换他!!!

长剑停在了分毫之处。

寿安宫后殿?

他极少去后宫,甚至不知道寿安宫还有后殿!

南宫凛面色凝重,转身打了个响指,房梁之上忽然闪下一个黑影。

“陛下!”

飞鱼一身黑衣躬身行礼。

南宫凛将脸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飞鱼点点头,飞身从窗户跃了出去,没了影。

“送姜汁红糖水来!”

南宫凛冲门外喊了一嗓子,揉着腹部走到榻上躺了下去。

怎么杀一半,还点了份糖水?

不过多时,福成公公端着托盘进来了。

“给她喝。”

福成笑容一滞,好半天才确定自己没听错。

给我点的?

管他呢,给我我就喝。

小花接过那热乎乎的红糖水,才想起来自己还痛着经呢,她捧起碗三两口喝了下去,瞬间觉得小腹暖暖的,舒服多了。

南宫凛眼眸一亮。

还真奏效,困扰了他一天的腹痛消失了。

看来将她伺候舒服,自己也舒服!

南宫凛决定待到飞鱼查清她心中所言的虚实,再定她生死。

思及此处,他起身自顾自走到殿中的黑漆彭牙四方桌边坐下,满脸不耐烦冲王小花道:

“过来用膳。”

王小花杏眼圆睁,她偷吃的东西刚才都吐了,现在正饿得难受。

福成公公直接看傻了眼,皇帝说什么?要把她做成御膳?

不对,是叫她去用膳?!!!!

殿内鸦雀无声,南宫凛的耳边却聒噪至极。

想吃想吃想吃想吃想吃!

又是红糖水又叫我吃饭,这狗皇帝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南宫凛嘴角微抽,修长的指节紧紧捏着眉心。

“试毒!孤叫你过来试毒!”

福成公公提眉长松了口气,王小花皱眉有些泄气。

只是试啊!

她走到方桌前,拿起象箸每道菜浅尝了一口,偷偷瞟了南宫凛一眼,见他侧脸没看她,赶紧又多夹了几口。

开胃了,还想吃。

不如故意流点口水滴菜上,皇帝嫌弃就都给我吃。

玩恶心的是吧!

“都给你吃!快吃!”

南宫凛没有看她,咬着牙说了一句。

啊?我还没整哈喇子呢?

香香香......

小花大吃一顿,摸着自己圆滚的肚皮,腹中充实的感觉真舒服啊。

所谓饱暖思Yin欲,她看着从浴室出来已换上干净寝袍的南宫凛。

难受难受难受!

南宫凛凤眸微挑看着她,吃饱喝足了,她还有什么难受的?

真难伺候!

想摸腹肌!

想摸皇帝腹肌!

想抓小皇帝......

南宫凛:“.......”


南宫凛单只眉毛微微一挑,紧咬牙关。

污言秽语!实在再难忍受!

“滚出去!”

南宫凛揉着太阳穴,发出怒吼。

翻脸比翻书还快,狗男人!

福成公公领着王小花出了明光殿,满脸慈爱道:“陛下今晚玩的很开心,小花可想留下?”

王小花捂着自己缠着布条的脖子,一个劲儿摇头。

“陛下一晚上杀奴婢三次呢。”

福成公公眯眼一笑,心道:四次。

晨曦初照。

御膳房旁边的偏院内,一道尖细的娘娘腔,令梦里李侍卫的动作戛然而止,王小花猛地睁开双眼,就见徐公公从上到下俯视着她。

大红的口脂,刷白的脸,就没人能管管这些太监了是吗!

“又偷懒!什么时辰了!还不快起来!”

小花不敢多看他一眼,赶紧擦了擦嘴边的口水,从床上坐起来。

徐公公掐着腰,撇着嘴,嫌弃道:“去给张贵人送膳!”

“今日不是轮到我去营房送膳吗?”

这日王小花期待已久。

满屋子都是体型健硕、孔武有力还头脑简单的黑皮小侍卫,实在令小花向往。

可显然,徐公公也向往,为此,他已化了全妆。

最终,王小花只能七不平八不忿,捧着食盒去了秀贞宫。

一脸油腻的中年太监李公公捏着指尖接过她的食盒,这些男人少了点东西,总想从别处找补找补,平日就爱欺负小宫女。

“瞧这粗糙的小手,怎么配送膳食,赶紧去后院将恭桶刷了,干不好,贵人娘娘定会扒了你的皮!”

小花圆润的小脸气得鼓鼓囊囊,狠狠咬着下唇。

明光殿上,南宫凛修长的手指握着象箸,刚刚夹起一片炙鹅肉,忽然眉头微皱。

这一早上的,谁又惹她不高兴了?

罢了。

南宫凛不耐烦地喘了口气,将鹅肉放进口中,决心转移注意力不被王小花的情绪影响。

奈何刚吃了几口,只感觉一股恶臭充斥鼻腔,接着便是恶心反胃之感。

南宫凛一把扔了象箸,端起盘子挨个闻了一遍,又闻了闻自己袖摆。

都他娘的一股粑粑味儿!!!

他起身抬手掀了餐桌,冲身侧的福成公公怒吼道:“昨夜那个宫女现在何处?”

没过多时,福成公公小碎步跑了回来。

“回禀陛下,小花正在秀贞宫刷恭桶。”

恭桶?!

南宫凛手掌握拳,一股莫名火气冲上来!

“她不是御膳房的宫女!怎么还要刷恭桶?”

福成公公微微叹了口气:

“陛下,这宫里本就是弱肉强食,怕是被被秀贞宫的小人支使干活了。”

“秀贞宫住的什么人?”

福成公公低声答道:“是张贵人。”

南宫凛凤眸阴沉,恨恨的咬着牙,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

“张贵人拉屎真臭!!!”

说完,他起身拖着长剑便冲出门去。

秀贞宫。

王小花坐在小木凳上,忍着恶臭一边刷恭桶一边抱怨。

“张贵人拉屎真臭!!!”

猛地一抬头,却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廊下飞快闪过。

大鼻子李侍卫!

小花杏眼微睁,乌瞳一亮,立刻放下手里的刷子,起身追了上去。

绕过回廊,兜兜转转,她见那人影脚下抹油一般钻进小花园的假山里。

侍卫怎么能来后宫,难道是她看错了?

小花拎着裙摆走下青石小径,慢慢朝那假山靠近,就听见里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细微动静,好似还有女子的娇嗔。

接着是一阵吧唧声。

这是偷吃什么好吃的呢?

好奇害死猫,王小花小心翼翼地把脑袋探过去。

瞬间瞳孔地震.jpg。

好一副活色春香图.gif

——张贵人

小花赶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正想着悄咪咪离开,脚下却不争气地踩到了一根枯枝,“咔嚓”一声。

咔嚓,咔嚓,咔嚓......小花脑袋要搬家。

瞬间,六眼相对。

王小花转眼便被两个太监驾在了长凳之上。

“杖毙!”

张贵人趾高气昂低头俯视着她,眼中满是上位者的轻蔑。

是啊,宫里一日不知要死几个叫小花的宫女!

果然还是剧本没拿对。

小太监拿着板子朝着她的后臀打下去的时候。

小花才意识到打屁屁不是吓唬小孩的惩罚。

打屁屁好疼啊!

小花泪如泉涌发出阵阵哀嚎。

正在绝望之际,只听一阵喧哗声传来。

小花睁着泪眼,模模糊糊看到一道明黄的身影一手拖着长剑,一手捂着屁股冲进院中。

是皇帝吗?

怎会有人有如此奇特的走姿?

果然是个变态!

只见他冲迎上去的李公公二话不说就是一剑,瞬间血撒一地。

暴走的变态!

院子里满是惊呼,宫女太监们跪了一地。

正在给她打板子的两个太监也吓得还没回过神来,就见双目猩红的皇帝,泪流满面冲这边直奔而来。

他抬手两剑,两个太监倒地,血溅了王小花一脸。

亲眼见到这一幕,王小花才后怕昨夜竟和这疯子呆了那么久。

福成公公看着小花被鲜血浸头的襦裙,眉头一凝,赶紧命人将人扶起来。

可那小太监太瘦,搀着她一个腿软,眼看着小花血淋淋的屁股又要落地。

南宫凛一个迅猛的弓身,将少女轻飘飘的身子接在怀里。

他屁股太疼了,再也摔不得了。

小花心中微微一动,躺在他飘着淡淡龙涎香的怀里,这个角度正好看见他轮廓清晰的下颌线,高挺精巧的鼻尖。

好看好看好看!

南宫凛眼皮懒懒一撩,微微昂了昂脖。

怎么好像被他暗爽到了?

此时,张贵人闻讯一边扶着金钗一边激动地从房中迎出来,毕竟皇帝从未来过她的院子。

谁知出门就见到一地尸体。

张贵人想起昨日皇帝刚杀绝了明光殿的宫女,这是又杀到了她的秀贞宫了?

顿时吓得跪在地上:“嫔妾给陛下请安。”

南宫凛看了一眼怀里奄奄一息的王小花,抬眸再看向张贵人的时,一双阴冷的眸子似是要将她生吞了。

“陛下,是这没规矩的小宫女顶撞本宫在先,本宫只是想给她点教训。”

张贵人说完,看向皇帝怀里的王小花,尖这声音继续道:

“你自己说是不是?”

王小花长睫微颤,正要张嘴臭骂她一顿,奈何一张嘴竟涌出一股鲜血来。

王小花:“咕噜咕噜......”

血如喷泉,根本说不出话来。

南宫凛低头看着她,柔声道:“什么时候了?还玩?”

玩个屁,我吐血呢!吐血呢!

是我撞见她和李侍卫偷情!她要灭我口!

谁能帮我说一下啊!我不要死得这么冤枉!

渣女张贵人给你戴绿帽呢!


南宫凛凤眸微挑,抬手冲着张美人的脖子便是一刀,直接身首异处。

周围的宫女发出惨叫,小花瞳孔猛扩。

妈耶,怎么不打码!

小花眼皮一翻,直接吓晕在南宫凛的怀里。

一夜之间,皇帝屠宫已屠到了贞秀宫的消息令后宫人心惶惶。

不过皇帝弑杀倒是不令人惊奇,惊奇的是皇帝竟抱着一个小宫女从尸山血海走了出来。

整个太医院围着小宫女的屁股会诊三日。

小花睁开双眼,入目是明黄的流云纹毯。

屏风外传来南宫凛暴跳如雷的声音:

“孤说了,人可以死,臀伤需医好!为何都已三日,不仅伤没好人也还活着?”

是她头脑不清醒吗?狗皇帝这是什么清奇的逻辑。

合着她的命轻如鸿毛,唯独屁股金贵是吧?

他不会是有什么收集屁股的怪癖吧?

随着一阵脚步声传来,小花一抬头就看见皇帝那张阴沉沉的脸。

她顾不得屁股的疼痛,一个鹞子翻身立刻从软榻上爬起来。

南宫凛眉头微挑,一个粗使丫头,这身手也未免,过于灵巧,她都不在他面前藏着些吗?

小花瑟瑟发抖道:“陛......陛下!”

狗皇帝!

南宫凛嘴角发出一声似有似无的嗤笑,她也藏不住!

他居高临下低头看着她,令她冷汗直冒。

过了好半天,才对身后的福成公公吐出几个字:

“将倭国进贡的瑞锦盘龙护臀垫给她!”

话是好话,就是说话的人好似咬牙切齿,极不情愿。

小花瞪着水汪汪的乌瞳,一脸愁容。

完了,他真的盯上我的屁股了!

圆润饱满,入手丝滑,别说他了,我自己也喜欢捏!

可他是暴君应该不会只想捏捏吧?

她想起在哪儿刷到过,古代有个皇帝喜欢给人舔痔疮,觉得这味道如同鳆鱼,美味无比。于是妃子们以痔疮为美。

可我也没有痔疮能满足他......

小花和南宫凛眉头皱起,又同时忍不住的干呕。

福成公公小眼睛微眯,诧异地嗅了嗅鼻子,是有什么怪味儿吗?他怎么没闻到?

南宫凛修长的指节紧握着拳,长长吸了口气,上身都微微后仰,才将杀她的强烈欲望压制下去。

最后扔下一句话转身走了。

“随孤去一趟寿安宫。”

去哪儿?寿安宫!

寿安宫住的不是那个毒杀先帝,造假遗诏的老妖婆吗?

烦死了烦死了!天天和这帮反派纠缠!

不过,倒是想看看老妖婆私通的那有一技之长的......

小花一路抱怨着,低头跟在队尾,却不知觉撞上一堵墙。

疼得她龇牙咧嘴揉着额头,一抬头才发现撞的不是墙,是皇帝的后背。

他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周围的环境瞬间降至冰点。

福成公公的嘴角滞在一个尬笑之上,随行的其他宫女皆是不自觉脚跟往后撤了撤,新置办的宫装可别就染了血。

小花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陛下恕罪,奴婢冒失.......”

那双龙纹朝靴没有转过来,头顶传来皇帝清冷的声音:“起来,离孤近一点。”

?!

小花瞳孔微震。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周围的人亦是肩头往下一沉,似是颇为失望。

原本走在前面的宫女忽然被调去了后面,个个恨得牙痒痒。

毕竟是新来的宫女,初生牛犊不怕虎,皇帝又长得好看,免不了生出了些逆天改命的心思。

唯有小花一路煎熬,大脑一片空白跟到了寿安宫。

皇帝很失望,方才离太远没听着,太后私通的什么?她怎么不想了呢!

难受……

寿安宫殿内四角各有一座铜制香炉,淡淡的檀香袅袅升腾而起。

一袭深紫色绣金长袍的太后手握一把小巧的银质剪刀,正仔细修剪着一盆雀梅。

“母后。”

太后微微抬眸瞟了皇帝一眼,下垮的嘴角微微动了动。

“皇帝怎么有闲工夫来哀家这里了?”

皇帝毕恭毕敬,低头道:“儿臣听闻昨夜母后的寿安宫后殿走了水,担心母后受惊,特意来看望母后。”

太后手里的剪子微微一顿,没有说话。

南宫凛眼底闪过一丝暗爽,再抬头时已满是忧色:“儿臣见母后心绪不佳可是死伤了什么人?”

太后眸子微沉,手里的剪子狠狠剪断一支伸出的徒长枝,语气轻缓道:“死了个守殿的小太监,不必忧心。”

“倒是皇帝,平日杀几个宫女也就罢了,张美人可是嫔妃。”

太后放下剪子,转身一双墨黑的幽瞳盯着南宫凛。

南宫凛嘴角微抿,脸上立刻浮现一丝愧意。

“母后恕罪,儿臣狂症发作,难以自抑,正为此后悔不已。”

一点没看出来,你是真能扯!

从寿安宫出来,南宫凛眉头紧拧。

他本以为这宫女知道遗孤的事,必然是太后的人。

可方才,她的心声他听得清清楚楚。

她分明是第一次见太后。

那她到底是什么来路?

小花同样眉头紧锁。

寿安宫后殿起火了?那遗孤呢?不会烧死了吧?

原书里南宫凛死后,遗孤还得被太后推上皇位,继续跟晟王斗法呢!

原书?剧情?

南宫凛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咯噔一下。

对了,这本书的女主一直潜伏在皇宫之内。

难道是她发现了遗孤,先动手了?

照这个进度,这炮灰暴君怕也活不到一年了。

小花只遗憾自己还没看到女主出场,不然她定要立刻弃暗投明。

南宫凛听得一时有些混乱,自己竟是命运已定的书中人!

回到明光殿,小花立刻找到福成公公,可怜巴巴问道:“公公,奴婢可以回御膳房了吗?”

别人都争着抢着留下来的地方,她却非要走。

福成公公觉得这小丫头有些特别,但陛下也未说要留,她要走便放她走吧。

小花得偿所愿回到了御膳房。

她啊只想偷偷鸡腿,看看小侍卫,攒点钱,活到出宫。

可刚走到下房门口,就见外面围了一堆人。

正纳闷呢。

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王小花就是她!快将她抓起来!”


不等小花反应过来,内务府的太监已经将她牢牢扣押。

一个着绛金鸾纹袍的女子从人群中走来。瓜子脸配高挑眉,薄唇讥诮,一副好看的刻薄相。

沈贵妃?

那不是太后的远房侄女,后宫最是嚣张跋扈的主儿。

后位空缺,沈贵妃便一直协理六宫。

不光宫女太监怕她,嫔妃们也是个个畏惧她三分。

此刻,沈贵妃那蛇瞳冷眸盯着小花嗤笑一声:

“小小宫女竟敢私制巫蛊娃娃给陛下下咒,立刻带人去寿安宫!”

小花眸子一怔。

说好的男频权谋文!怎么还有宫斗戏码?

况且这帮人跟她斗什么啊?她一个路人甲!

寿安宫。

又回来了。

太后端坐在凤椅之上,手中捻着一串佛珠。

沈贵妃一进殿便跪了下来,她双手捧着一只染血的巫蛊人偶:

“太后明鉴,臣妾在御膳房那贱婢床下搜出此物,上刻陛下生辰八字,针针见血,句句咒怨。陛下这些年的狂症怕都是这贱婢的巫蛊之术。”

太后目光淡淡地扫过德妃手中的巫蛊人偶。

王小花抬起头,眼中满是惊恐与无辜:“奴婢冤枉!奴婢从未见过此物!”

“放肆,太后面前哪有你说话的份!掌嘴!”

沈贵妃咬牙呵斥。

小花身旁的太监得令,朝着小花的脸上就是一嘴巴子。

白皙娇嫩的肌肤上立刻出现一片暗红的印记,小花又疼又委屈,捂着脸眼泪汪汪。

明光殿里。

飞鱼立在南宫凛前禀报:“寿安宫后殿的那孩子我已送去孤婴堂,太后发现的那具焦尸,是属下从乱葬岗找来的身形相似的孩子。”

南宫凛点点头,蹲下身为脚边温顺的灰狼仔细擦着药膏。

飞鱼看着狼腿上那陈年的箭伤,微微皱眉,轻叹道:“小狼的腿已瘸了十年,陛下怎还未放弃。”

南宫凛轻轻摸了摸小狼的头,淡淡道:

“孤不信命定的残缺,只信人定胜天,只要还想站起来,便要一直试下去。”

说完他淡然的脸上,忽然嘴角猛烈一抽,脸颊火辣辣的痛感令他剑眉隆起,顿时怒火中烧。

是啊,身为皇帝,长这么大哪里吃过耳刮子!

南宫凛起身朝殿外走去。

这边的沈贵妃对即将杀来的暴君毫无预料。

还在一脸得意地跟太后禀报:

“母后,此事千真万确,那日陛下屠戮秀贞宫,这宫女便在场,陛下不仅未杀她,还为她治伤,区区宫女竟惊动整个太医院,分明不合常理。若不是臣妾接到了揭发,臣妾竟也未料到是她对陛下使了巫蛊手段。”

说完,她冲殿门外等候的小红说了句:“小红,你进来说。”

小红脸色苍白,怯怯诺诺走了进来,经过小花时,嘴唇抿了抿,终是不敢看她,她跪在太后面前,磕磕巴巴道:

“禀......太后......娘娘.......奴婢亲眼所见......见王小花......夜夜扎针给陛下施咒。”

每日一起吃瓜的室友忽然背刺了她一刀,小花着实难以置信。

太后眉头紧锁,正要开口,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南宫凛大步踏入殿中,黑袍如夜,目光冷峻如刀。

他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王小花,见她脸颊一片紫红,冲过去指着那脸颊怒吼道:“谁干的!”

旁边的小太监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陛.......陛下!”

南宫凛怒目圆瞪,抽出长剑,高高举起。

胆小的宫女已经在尖叫,皇帝又犯狂症了,今日寿安宫也要被屠吗?

“皇帝!”

太后的声音不高,却穿透力极强。

南宫凛闻声,将剑停在了太监脖颈,割断了他一缕黑发,吓得他当场尿溃。

呜呜呜!我要还他八百个大嘴巴子!

“拖下去!掌嘴八百次!”

南宫凛将剑放回剑鞘,转身换了一副温和的模样冲太后行礼。

“母后,今日之事,儿臣已听闻。”

说罢,他行至沈贵妃面前,看着那巫蛊娃娃,冷笑一声:

“这么好的蜀锦料子,拿来做这种东西也算是暴殄天物,看来后宫的用度还需缩减。”

说完,他凤眸微沉,看向沈贵妃:

“爱妃去查一个全身上下也找不出一块这等锦缎的小宫女,不如看看今年的蜀锦都给了哪几个宫的什么人?孤记得,你的宫里是一定送了的。”

沈贵妃脸色瞬间惨白,手中的巫蛊人偶“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她控制着发抖的唇角冲地上的小红道:“贱婢!定是你撒谎骗了本宫。”

太后翻了翻眼皮,看着自己那蠢笨的侄女,不自觉手里的佛珠都捻得飞快。

南宫凛上前几步,冲太后恭敬道:“这等小事惊扰母后了。”

太后微微颔首。

“皇帝日理万机,也别为这些后宫的事分了心,回去吧。”

“是,儿臣告退。”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南宫凛转身目视前方,路过小花之时,随手一把拉起她的胳膊。

王小花没想到皇帝还真拉了她一把!

众目睽睽之下,皇帝没有经过太后同意,直接将小花拽走了。

太后眉头抽了抽,一条狗养着养着越发像起狼来了。

不过,今日倒也让她看了个稀奇,看来皇帝也不是不近女色。

先前怕只是还未成熟。

既然先帝遗孤被烧死了,那哀家便叫你生一个,光明正大换你!

出了寿安宫,小花正要道谢,南宫凛却将手一松,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了。

那宫女聒噪,他一刻也不愿跟她待一起。

若不是莫名被打了个大耳刮,他才不会管这档子破事。

小花望着他的背影,乌瞳微眯。

他是i人吗?

杀人的时候倒是挺E的!

小花絮絮叨叨回到自己住的下房。

却没人敢跟她说话。

沈贵妃是太后的人,太后不能得罪。

皇帝也不能得罪。

底层蝼蚁还是有自己的保命原则的。

只是可惜了小红,听说真成了一滩小红,给宫里的枫叶加了点颜色,是这场低级宫斗戏码的唯一牺牲品。

小花望着小红空荡荡的床铺,长叹一声。

小红没了,小花不知还能开多久。

夜色深浓,小花睡得正酣,却莫名感到一丝强烈的不安,不自主猛地睁开双眼。

就见一个黑影已从窗台跳下迅速闪到她面前。

小花吓得瞬间清醒,她瞪大眼睛一瞧,剑眉高鼻,这不是大鼻李侍卫!

那日秀贞宫“马术”教学画面在她脑中重演。

小花这才意识到,淫妇是被暴君砍死了,奸夫还活着呢!

月黑风高,不是来灭口难道是来跟她花前月下的吗?

李侍卫咬着牙,长臂一挥想要钳住小花的脖颈,小花条件反射的一个翻滚,竟灵敏地闪开了。

李侍卫正惊讶小花的身手之时,小花已跃下床铺拔腿跑出了二里地。

“救命啊!”

周围是住了其他人的,但大家一听是小花的声音,皆只是蒙紧被子,反锁了门,谁也不想趟这趟浑水。

小花狂奔到后院,因着伤了屁股实在跑不过四肢发达的李侍卫,很快就被他按在了假山池子边的青石板上。

往日里温和的李侍卫,此刻狠狠掐着小花的脖子。

“你死了我才安心!抱歉了!”

今天就非死不可了是吗!!!


明光殿的紫檀木雕九龙缠柱拔步床上。

南宫凛猛地从梦中惊醒,他额角冒着冷汗,只觉得脖子生疼,窒息的难受。

他黑着脸,太阳穴突突直跳。

谁又在杀她!

南宫凛将头蒙进被子里,准备忍一忍就过去了。

可脖子一会儿松开,一会儿攥紧,一会儿屁股疼,一会儿膝盖疼。

她,好顽强。

南宫凛只觉得度日如年,在一次剧烈的窒息中,他分明感觉到自己的呼吸也停止了!

她死了?他也会死吗?

谁知道呢!

南宫凛倏地起身,抄起床边的长剑,捂着脖子破门而出。

吓得门口守夜的太监宫女一个激灵,忙满地找头,发现没被砍的时候,皇帝的身影已消失在夜色中。

南宫凛一路冲到御膳房,脖子忽然不疼了。

他眉头一舒。

死了?

没等他高兴,一股冰冷席卷全身,接下来又是一阵呼吸极度困难。

落水了!

南宫凛眉头一皱,上气不接下气地冲到后院的水池边,只见一个黑影蹲在岸边,双手使劲摁在水里。

他双目猩红,足尖点地,飞身而去,一剑将李侍卫刺了个对穿。

然后跃入水中,飞快将小花捞了起来。

刚刚死里逃生的小花咳着水,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一把紧紧抱住了男人劲瘦又结实的腰身。

眼泪刷地奔涌而出。

什么鬼地方,天天干活,还要被杀!

“哇哇哇.......”

头顶传来阴恻恻的声音传来:“松开。”

小花吓得浑身一颤,这个声音?

她揉了揉被湖水浸湿的眼睛抬头望去。

月光下,男人五官深邃浑身矜贵之气,冷白的肤色自带清冷感,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陛陛陛......”

诶,消音了。

几只流萤凑热闹般围着两人打转,荧光一闪一闪。

好似少女闪闪发光的眼睛。

狗皇帝,好帅啊!

等等,他一个皇帝大半夜不睡觉来御膳房做什么?

少女的杏眼沾着水汽,湿漉漉的发丝贴在苍白小脸,眼睛瞪得圆溜溜。

南宫凛冰冷的视线盯着她,低头凑近了些,压低声线道:

“孤爱好夜半杀人。”

少女湿哒哒的身子贴在他怀里猛地一颤,浸水的丝绸寝衣洇出男人结实的胸膛纹路,碰到少女恍若无骨的柔软,令南宫凛不觉有些反感。

“从孤身上下去。”

这声音好像正在呲牙的土狗,小花闻言,触电般松开紧抓着他衣襟的手,慌慌张张从他身上下来。

“跟过来。”

他话音未落,已经转身走远。

明光殿,灯火通明。

福成公公领着一群太监宫女急急忙忙正要找皇帝,却见皇帝浑身领着小花回来了。

“往后,你就给孤就老实呆在明光殿!”

小花对上南宫凛那锐利的眸光,吓得赶紧低下头去,小声嗫嚅道:“是。”

人怕出名猪怕壮,眼下留在明光殿怕是更安全。

小花决定暂且在此苟着。

一有机会就逃出宫去!

李侍卫不是个好东西!她不如在油水丰厚的明光殿拼拼事业,多挣点银子。

日后出宫买个宅子,养他二十个俊俏的面首。

南宫凛眉心一皱,这算盘子儿都蹦他脸上了,世人皆道男子好色,看来女子也分毫不弱。

不过自己若真是她所言的书中人,此女便是他逆天改命的契机。

所以,他也暂且容她在此苟着。

待皇帝回了寝殿。

身着暗紫色织锦长袍,头发盘成紧实发髻的徐嬷嬷便迎了上来,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落汤鸡般的少女,眼梢划过一抹嫌弃。

“小花,是吧,跟我来吧。”

徐嬷嬷五十多岁,生得不好看,还总是垮着脸。

小花与她相处时总是不似跟福成公公那般轻松,浑身都拘着,有些不自在。

一路踩着木阶上暖黄的宫灯,徐嬷嬷问了小花很多问题。

从身高体重问到饮食偏好、睡眠习惯。

毕竟日后要在她手下干活,问问这些也都正常,小花皆认认真真回答。

可接下来的问题就令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可曾许身他人?”

小花瞳孔微微一颤,多冒昧啊!

“没......没有......”

吧。

之前她还真不知道,反正她穿来后没乱搞。

徐嬷嬷点了点头。

“明光殿和你之前呆的御膳房不同,往后这规矩礼仪都要重新学。”

“是。”

寅时三刻,铜漏滴尽最后一颗寒星。

“梆,梆,梆。”

几声戒尺敲打木案的声音忽然传来。

惊得小花一个激灵从被窝里坐起来。

就见徐嬷嬷已经梳着整齐的发髻,端端正正立在她床边,低头黑着脸道:

“起——”

明明才刚入睡,小花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朝窗外望去,一片漆黑。

军训都不带这么折腾人的。

“今日我们从最基础的仪态开始。”

随着徐嬷嬷来到中院,小花便见不远处的长廊下。

宫灯还未熄灭,一行人匆匆路过,打头的小太监双手高捧雕龙金盆,其后宫女持着绣金龙帕子,再接着,另一小太监端着镶宝石漱口盅,朝皇帝寝殿而去。

狗皇帝也起这么早!

小花打了哈欠,戒尺便抽在了她的膝窝,疼得她嘶了一声,收回视线就对上徐嬷嬷冷厉的目光。

“别看了,学好了规矩才能进殿侍奉皇上。”

小花疼得不敢再有丝毫分心。

“颈要如鹤,肩要如削,行止若水上浮萍——”

嬷嬷的吐沫星子飞溅讲了一上午。

正午的日头毒辣,小花头顶着一支瓷碗,汗珠顺着鬓角滚落,浸湿了领口的细麻。

好热好热!想吃碎冰果子酪。

碎冰果子酪。碎冰果子酪。碎冰果子酪。碎冰果子酪。碎冰果子酪。碎冰果子酪.......

“记住,在宫里——”

略略略,略略略……

徐嬷嬷眯起浑浊的眼,

“一步错,步步错,你顶着的不是碗,是你的脑袋。”

碎冰果子酪,碎冰果子酪,碎冰果子酪.......

小花只觉得徐嬷嬷的声音比周围蝉鸣还聒噪,眼前景物在热浪中扭曲,膝盖早已麻木,却不敢稍动,满脑子只有碎冰果子酪。

热得发昏之时,只见廊下出现浩浩荡荡一行人。

银甲侍卫护行着皇帝从紫宸殿的方向走来。身后,一众太监双手捧着各类奏疏、文房用品,步伐匆忙。几个宫女紧跟其后。

应是皇帝下朝了。

徐嬷嬷福身请安,小花也跟着朝皇帝行礼,却忘了头上还顶着碗呢。

瓷碗随即落地,发出的刺耳脆响炸开寂静,

随行宫人齐刷刷矮了半截——

不是跪,是本能地缩颈弓背,

像一群被惊雷劈中的鹌鹑。

南宫凛冷冽的凤眸轻轻朝她看来。

END


众人皆是屏息凝神之时。

皇帝忍着腿疼和燥热,缓缓开口。

“学矩不易。赏,碎冰,果子酪。”

碎冰果子酪!仁君啊!南宫凛!

加樱桃!加樱桃!加樱桃!加樱桃!加樱桃!加樱桃.......

南宫凛唇角抽了抽,懒懒看着那张晒得通红的小脸,气急败坏补充了一句:“加樱桃。”

哇哇哇!知我者,狗皇帝也!

就是不知为何每次恩赏都说得咬牙切齿,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福成公公的拂尘僵在半空,眼珠子瞪得几乎脱眶,徐嬷嬷一张老脸皱成了风干的橘皮,众人面面相觑——王小花不会真给皇帝下蛊了吧?

夏日的热风吹得殿角铜铃轻晃,小花捧着琉璃盏悠闲地坐在廊下的木阶边。

她小口啜饮那碎冰果子酪,冰水滑过喉间,

凉意直透脚底,驱散了满身暑气。

当啷在木阶下的小腿,开心地踢了踢。

远处回廊拐角,几个小宫女死死盯着这边。

“瞧她那得意样儿!”

“明明圣前失仪,陛下非但不罚还赏了冰......”

“我看她就是故意打碎碗,好吸引陛下注意!”

“你们要有能耐,也可以!”

徐嬷嬷阴沉的声音在她们身后响起,吓得那几个小宫女脊背一凉,赶忙站直了身子分散开去。

徐嬷嬷领着三位容貌身段皆令人眼前一亮的宫女,莲步轻移至小花面前。

“这是明光殿的司仪、司门和司帐,你跟她们去御书房侍奉陛下理政。”

司仪、司门和司帐都是有品阶的女官,一般还应配有一名司寝。

这些宫女皆是精挑细选的才貌双绝的女子,负责贴身侍奉皇帝,其实就是随时等候皇帝临幸的侍妾。

不是说没学好规矩不用御前侍奉吗?

徐嬷嬷看着少女嘴角残留的殷红的果渍,配上那副不知所云的呆样。

不觉皱起眉头,她调教了这么多宫女,各个美艳动人、才情一绝,却没有一人能入皇帝的眼。

皇帝怎么可能偏偏对她有所不同?

应该只是一时头脑发热。

徐嬷嬷想了想,便又补充了一句:“你就在殿门口守着即可。”

“是。”

那三个宫女目光皆从小花嘴角残留的果渍扫过,眼中闪过一丝讽笑,心照不宣的都没有提醒。

几人来到御书房。

小花见三个姐姐扶了扶发髻上的发钗,又扯了扯宫裙,好一番整理这才走了进去,进了门还生怕小花跟进来似的飞快将殿门关上。

小花撇了撇嘴,冷哼一声。

什么好地方啊?切~

蝉鸣阵阵,自殿外古树枝头传来,嘶嘶啦啦。

热死了!热死了!热死了!!!

果然还是得进殿伺候。

七月的盛京真是热得紧,小花仰头看看那日头,没多久便后襟粘上了后背,热得汗流浃背。

她不自觉靠殿门靠了靠,隐隐传来皇帝翻阅奏章的纸张翻动声,经殿门缝隙传出,还伴着一丝凉爽。

里面好多个冰鉴呢!

我蹭蹭。

小花看了看四周,徐嬷嬷不在。

于是便放心地将整个身子扒到门缝上。

龙涎香透过门缝飘出来,混着冰鉴的凉意,熏得她昏昏欲睡。

真凉快,真凉快!

殿内的福成公公手中的孔雀羽扇轻轻扇了扇,正纳闷今日皇帝怎么如此怕热。

皇帝翻着奏折的手微微抬起,示意他不用扇了。

忽然,就……没那么热了。

没有了羽扇扇出的风声,殿内静得落针可闻。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众人惊恐地闻声望去,就见雕花门大开,小花一个趔趄跌了进来。

双膝磕在坚硬的金砖之上。

南宫凛眉心飞快皱了一下,手掌忍不住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之上。

小花惺忪的睡眼也被那疼痛弄得瞬间梦醒。

她望着皇帝冰冷的目光,吓得连滚带爬站起身来,擦了擦嘴边的口水,苦着脸道:

“陛下,奴婢冒......冒失。”

那三个殿内侍奉的宫女不约而同双眼放光,偷偷瞟向龙椅上的南宫凛。

惊扰皇帝处理国事,那可是要杖责的。

让你方才抢风头。

殿内安静半晌,皇帝修长的指尖点了点了龙案上的那只掐丝珐琅小冰鉴,淡淡道:

“这个赏你,回配殿去睡。”

不光是福成公公和那三个宫女瞠目结舌。

陛下何时变仁善的?

小花也有些惊讶,她瞪大眼睛再三确认是不是遇到了阴阳怪气的领导。

答案是否定的,南宫凛是真的把那支价值连城的小冰鉴随口送给她了。

这容忍度哪能是暴君?

不过,给了就拿着!

哟吼!我也有冰鉴了啦!

看着王小花乐颠颠地抱着那小冰鉴跑回配殿,徐嬷嬷吓得浑身汗毛都倒立起来。

她脸色煞白,发出鸡叫:“你怎么将陛下的冰鉴偷出来了?”

小花咧嘴一笑:“嬷嬷,这是陛下赏给奴婢的。”

徐嬷嬷自然不信,这冰鉴在宫里也是稀罕玩儿,纵是后宫的娘娘们夏日消暑也只能依靠几盆清水加团扇,岂会赏给一个低阶小宫女?

可随后跟来的司帐、司仪、司门三位宫女,同时冲她无奈地点了点头。

徐嬷嬷愣了愣,依旧好半天回不过神来。

小花抱着御赐小冰鉴果然睡了个舒服的午觉。

睡醒,她伸着懒腰悠悠然走到中院,就见院中几个宫女正低着头用水冲洗着地面的金砖。

小花想着自己新来的,也得做做样子,便拿起笤帚走了过去。

刚一走近却吓得一激灵,地上那些金砖缝隙里都是鲜红的血。

一问才知,竟是是有个小宫女趁皇帝路过,也效仿小花顶碗摔碎的戏码。

结果皇帝赏的不是冰果子酪,是一剑送她上西天。

小花听得心里打颤颤,连蹦带跳避过那地上血渍。

太吓人了,太吓人了。

他精分?间歇性?

“小花,这里交给那些粗使宫女,你去殿前伺候。”

徐嬷嬷站在长廊之下唤她过去。

小花不愿,她也是粗使宫女。

殿前伺候明明是那些什么司帐、司门、司仪的活儿。

皇帝刚砍了一个,手还热呢,万一还想来一个怎么办?

其实,徐嬷嬷也是这样考虑的,毕竟那三个司,她花了大力度去培养。

万一被砍一个她会很心痛的。

“小花,现在司寝职位空缺,你可知司寝的月银可是你现在的好几倍。”

怎么穿个书也要被人画饼。

小花不情不愿跟着徐嬷嬷进了御书房。

南宫凛正低头看着手里的折子。

小花不敢打扰,默默走到他身后。心里却也没停。

将死之人还挺勤奋。

越努力别悲伤,哎......

南宫凛眉心紧锁,指尖忍不住放到了腰间的剑鞘之上,快速地叩击。

聒噪至极!

福成公公和徐嬷嬷见状皆屏住了呼吸,默默退后了两步。

“陛下,沈贵妃来送雪蛤杏仁羹。”

殿门口传来小太监的禀报。

小花抬头,杏眼瞪得老大。

她来了,她来了,她带着毒药走来了!

雪蛤杏仁羹,你就喝吧。

一喝一个不吱声,毒哑你的嗓子。

让你彻底沦为太后的傀儡!

哇哈哈哈!

南宫凛凤眸一亮,手掌从剑鞘上挪开了。

吵是吵了点,留着还真有点用。

南宫凛微微仰头目光直直看着小花,幽幽说了句:

“往后你都在御前侍奉。”

福成公公膝盖一软,差点没站稳。

刚不是还动了杀心......


小花:“???”

片刻。

沈贵妃一袭月白绣银莲襦裙,乌发绾成惊鸿髻,斜插一支翡翠步摇,行走时环佩叮咚如清泉击石。

她身后跟着两名宫女,一人捧鎏金缠枝莲纹食盒,一人执孔雀羽扇轻摇,扭着腰肢走进殿内。

“陛下连日操劳,臣妾亲手炖了雪蛤杏仁羹,最是润肺安神。”

南宫凛抬眸幽幽看着她,指尖无意识摩挲剑鞘:“爱妃有心了。”

沈贵妃舀起一勺羹汤,递到南宫凛唇边:“陛下尝尝可合口?”

小花盯着汤匙,眉心微蹙。

其实,狗皇帝人挺好的。

以后哑了,便不能给我点碎冰果子酪了……

小花有些低落,抬头却见南宫凛已扣住沈贵妃手腕,幽幽道:

“爱妃替孤先试试温。”

沈贵妃笑容微怔,她望着皇帝握着她的大掌,脸颊微红。

这还是皇帝一次碰到她,皇帝一向自洁,她定是这宫里第一个碰到皇帝的妃子。

思及此处,沈贵妃羞涩的低下头去,娇娇道:“陛下说的极是,臣妾疏忽了。”

这个恋爱脑!

原书她替太后背了下毒的锅,从此打入冷宫,弃之若敝。

真der.

眼看着沈贵妃的汤匙正要喂到嘴边,身后的一个宫女脸色煞白,双眼圆睁。

这毒是太后命她给皇帝下的,贵妃若喝了毒发,不仅皇帝毒不着,这事也必然败露。

下一瞬那宫女踉跄向前,故意撞翻沈贵妃手中的汤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喊道:

“娘娘恕罪!奴婢中暑发晕才冲撞了娘娘。”

沈贵妃看着打碎的汤匙,脸色一黑,厉声道:“你岂能在陛下面前如此毛躁。”

徐嬷嬷默默从小花身旁走上前来,委婉道:

“陛下,这汤匙碎了,按老一辈的讲究不吉利,奴婢为您撤下去吧。”

“无妨。”

南宫凛目光沉沉,修长的指节按住碗口。

他低头看着趴在地上不敢抬头的宫女。

“既中暑了,孤便赐给你喝。”

沈贵妃心中顿时升起一股醋意,好在那宫女也算识相。

忙摇头道:“奴婢出身低微,惶恐不敢消受如此珍贵赏赐,唯恐折了自身福分。”

结果,下一秒,南宫凛脸色一沉,冷声道:

“来人,给她灌。”

门口的侍卫应声冲进来,将那宫女钳制住。

将汤强行给她灌入口中!

只见那宫女踉跄后退,忽然掩唇狂咳,指尖渗出黑血。

满殿哗然!

好奸啊!南宫凛!

怎么不按剧情走了???

小花吸着小鼻子,一脸黑人问号。

沈贵妃吓得瞪大眼睛,望着那宫女。

“你这是怎么了?”

那宫女捂着喉咙痛苦地发出难听的“嗬嗬”声。

福成公公捂嘴大喊:“汤里有毒!”

沈贵妃才回过味儿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陛下!臣妾当真不知啊!”

“太后对孤的疼爱,天下皆知。爱妃与太后关系亲近,自然不会是你,定是有奸人蓄意离间陷害!”

南宫凛语气温柔,瞳孔却如寒潭映月般冷寂,缓缓看向地上中毒的宫女。

“这“咿呀”之声恰似东仓乱窜的褐鼠,小狼最是欢喜,拖去喂狼。”

南宫凛眉头轻挑,嘴角微微向上一勾,看得一旁的小花不禁打了个冷战。

以至于大半夜在梦中都被那恐怖的笑容惊醒。

工伤啊!

小花看看窗外一片漆黑,正要继续蒙头大睡,徐嬷嬷的戒尺已经“绑绑”敲在了床头。

“去寝殿侍盥。”

牛马牛马!纯牛马!

小花撅着嘴一脚踢开被子,赌气囊腮的起身穿好衣衫。

“陛下点名要你伺候,这是多大的荣幸......”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一路上,徐嬷嬷又画饼又捧杀,将小花带到寝殿门口。

小花懒懒接过尚衣房送来的朝服,顶着满脸起床气走了进去。

她穿过龙瑞御屏,走到身着白色丝绸寝衣的南宫凛面前。

南宫凛低头看着她,从未见过这幅表情的宫女,那嘴长的能挂上他的玉带。

好在她似是没睡醒,大脑空空,不算聒噪。

南宫凛将头偏向一侧,抬起双手配合她更衣。

小花神游般伸手解开他的衣带,直到那清晰的肌肉线条映入眼帘,小花如梦初醒。

好差事啊!!!

小花一下来了精神,瞪大眼睛仔细看去。

平日里穿衣倒是看不出来,皇帝的身材跟那些侍卫有过之而不及。

从肩胛到腰际的线条似龙泉剑脊,八块腹肌紧实结实,宽腰窄肩,搭配冷白的肌肤,看似手感极佳。

要不假装不经意摸一把?

南宫凛眉心一皱,她敢!孤就立刻砍死。

诶,算了算了,万一砍我一刀犯不着。

南宫凛心中冷笑,谅她也不敢。

结果下一瞬,腰腹便传来一阵电流感,好似被轻柔的羽毛扫过,令他浑身一紧。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啊哈哈哈!摸到啦!摸到啦!

她还真敢!!!!

南宫凛耳根通红,低头怒视着一脸无辜的小花正要发作。

“王小花!你竟敢趁机勾引陛下?”

那司帐端着紫檀托盘气急地冲上前来。

那个.....倒也谈不上勾引,就是单纯揩揩油而已.....

“宫廷律法僭越要杖责!快去跟我领罚!”

司帐一把拉着小花就往外拖。

啊?这么严重吗?

小花本能地往皇帝身后躲,拉扯半天,一脸黑线的南宫凛开口了:

“住手!”

“杖责二十。”

司帐嘴巴扬成了翘嘴,得意地冲小花道:“还不去领罚!”

皇帝撩了撩眼皮,扭头不耐烦冲那司帐道:

“孤说的是你。殿前失仪,杖责二十。”

司帐不可思议地望了一眼皇帝,随即哭着被几个太监拖了出去。

小花惊魂未定地长松了口气。

再也不摸了。

因着皇帝昨日的一句话。

如今,皇帝一天的行程小花都得寸步不离的跟着。

上早朝,批奏折,见大臣......

活干的多就罢了,还得被其他宫女孤立排挤,里外不是人。

小花不高兴。

皇帝也不高兴。

上朝听那帮老东西吵吵,下朝听自己的宫女意淫。

皇帝面前的侍卫怎么各个都那么俊俏?

看着战力也很强的样子。

尤其那个彭侍卫,身材比狗皇帝还好。

南宫凛批折子的笔一顿,立刻抬头朝那殿门的彭侍卫望去。

胡说,分明不及孤半分!

想到这儿,皇帝忽然眉头隆起,深吸了口气。

果然还是过于聒噪了!

他目光一沉,正要将小花赶出去,却忽然听不见她的心声了。

南宫凛四下一看,不见那宫女身影。

她还敢私自退下不成?

皇帝搁下朱砂狼毫,一起身就见那小花蜷在临窗的软榻上,怀里搂着个翡翠雕莲蓬的浇花壶。

他瞟了一眼旁边高几上的文竹盆栽,嘴角微微一抽。

浇花也能睡着。

不过,世界终于清静了。

甚好!

孤迟早还是得将她除掉。

乌金西垂,福成公公领着司仪和司门来换班,却见皇帝冲他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公公和宫女不明所以,纷纷点点头,做贼一般蹑手蹑脚地进了殿。

这才发现王小花正躺在皇帝的榻上呼呼大睡,皇帝不生气也就罢了,竟还担心他们将她吵醒。

这下给司仪和司门两人气得,一回去就跟刚被杖责的司帐一顿蛐蛐。

三人一致认为——王小花太碍眼!

需除!

皇帝不是惯着她吗?

那就让她去扣扣皇帝的逆鳞!

看她还能蹦跶多久!


月上柳梢头,小花拖着疲惫的身影回到配殿的小厨房。

黑灯瞎火,她用火折子点燃烛台,朝饭甑一看,还真是一粒不剩。

小花欲哭无泪,御膳房好歹饿不着她。

留在这里唯一的盼头,怕也只有当上徐嬷嬷口中那所谓的司寝,多领些月例,日后出宫当富婆了。

你看,真饿的时候,饼还是有用的。

看着小花饥肠辘辘在小厨房门口晃悠的狼狈模样。

一帮小宫女们在回廊后围观着看笑话。

今日皇帝对小花的无底线容忍,早已在宫女群体散播开来,现在小花就是众矢之的。

“哟,不是能耐吗?”

“叫御膳房给你做饭吃啊。”

“哈哈哈~~~”

.......

正在她们哄笑之时,福成公公小跑着过来,笑着冲小花招了招手。

“小花,陛下唤你过去。”

“啊?还没完事呢?”

小花垂头丧气,一脸崩溃地跟了过去。

小宫女们看着那绝望的背影纷纷嘲笑。

“能人就得多干点。”

“可别饿晕在陛下面前......”



寝殿里,烛火明亮,九重金丝帐幔自穹顶垂落,龙榻上躺着一个人影。

他都睡了还叫她过来要做什么?

小花不耐烦地望着远处那明黄的帷幔,好一顿腹诽!心嗨!

福成公公走上前来,眯眼一笑:

“陛下吩咐御膳房做了宵夜送来了,命小花先试试毒。”

小花闻言,拧到一起的眉毛瞬间舒展,她杏眼圆睁,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咧嘴一笑,漾起梨涡浅浅。

“试毒?试毒好啊!”

眼看着小太监们接连不断,端来一道道冒着热气儿的菜肴。

小花开心的心里打起了鼓,越南鼓!

dong!~dong!dong!~

震得床榻上的南宫凛凝眉紧捂着耳朵。

麒麟肘、盐焗虾、荷花酥.....

都是我想吃的菜!太好了!

菜上齐了,小花拿着筷子,瞟了一眼福成公公,贼眉鼠眼道:“那我开始试了。”

福成公公抿唇点了点头。

小花一边大快朵颐,一边解释:“这肘子太腻,陛下夜里吃了怕是不利消化.....”

“糕点太甜,对牙口不好,陛下该少吃......”

一旁的福成公公看得捂嘴直笑,难怪陛下待她特殊,确实有趣。

放眼整个皇宫也没人敢将陛下的宵夜吃的盘子锃亮的。

好在,陛下作息规律,从没有吃宵夜的习惯。

至于这道试菜的口谕,福成公公一开始便心领神会。

看着那几个空碟子,小花才知道怕。

她心肝直颤,不觉紧紧抿上了唇。

她瞟了一眼身后的龙榻,又求助地望向福成公公。

一双乌瞳莹莹发亮,瘪着嘴可怜兮兮地小声道:

“福公公,我太饿了,一时没收住.....”

福成公公看着她那副模样轻轻一笑,也学着她降低声音道:

“陛下睡了,宵夜自然不吃了,小花回去吧。”

小花当场只想给福成公公磕一个,感激涕零到,她若是男的多少得分他一颗蛋蛋的程度。

待小花打着饱嗝回到配殿,那帮方才等着看她笑话的小宫女们,也跟寝殿的太监打听到了情况。

此刻见了她,都好似见了鬼一样,再也不敢随意奚落,都四散开去。

王小花,有些邪门!

小花回到寝间,就见司门热情地迎了上来。

“小花。”

司仪也冲她甜甜一笑:“这么晚才回来累坏了吧。”

哟,倒是稀奇!

昨日徐嬷嬷特意将小花从大通铺搬到了这个四人间,说是有利于大伙儿执事交流。

但她们三个从不跟她交流。

平日里爱答不理,今晚倒是热络的异常。

事出反常必有妖!

小花打起精神,瞪大眼睛,跟她们寒暄了起来。

得知那司帐叫芷兰、司门叫云舒、司仪叫灵犀。

什么?!

“你们的名字这么好听啊?”

小花一撇嘴,这么用心的名字!

难不成她们是主角?

她又将她们的脸挨个端详了一遍,长得也都各有千秋。

芷兰清冷御姐、云舒妩媚尤物、灵犀大眼萌妹。

这里面不会有女主吧?

那还是跟她们搞好关系吧,思及此处,小花的微笑唇拉得更大了些。

“小花你平日都不看话本子的吗?”

云舒睁着一双微微上挑的狐狸眼问道。

“嗯....来这里后没看过。”

灵犀眼睛一亮,殷勤地走上前来,递上一本:

“这本是我最喜欢的,借给你看。”

“我这儿也有一本,写替嫁瘸腿王爷的。”

“我的更劲爆,是长嫂跟小叔子的,也给你。”

小花受宠若惊看着那些话本子。

“啊?这不太好吧?”

小花有些为难。

芷兰亲切笑了笑:

“都是姐妹不必见外!”

小花的手停在空中,她刚被小姐妹小红背刺一刀。

不过,话本子究竟能使啥坏呢?

小花回忆了一番脑海里为数不多的宫斗剧情。

嗯,好像没有什么害人的话本子。

况且,这是她们第一次跟自己示好,若是拒绝,难免伤了感情。

万一里面真有女主呢!

女主的男人可是晟王,活脱脱权谋大男主,惹不起,惹不起......

想到这儿,小花这才接下了那一摞话本子,笑着道:

“谢谢姐姐们。”

“我们给你的都是最好的,绝对上瘾。”

“嗯,我之前去明光殿侍奉陛下,都是藏在袖管里,空闲了便会看会儿。”

“我也是,我也是......”

额.....这三人怎么一唱一和,就跟缅北诈骗团伙似的。

合着她们的宫斗技巧,就是给我找来最好看的话本,让我忍不住摸鱼偷看,被领导抓包是吗?

呵呵.....

小花心里长叹一口气,也是怪贴心的。

“行了,都洗洗睡吧。”

小花一键退出缅北高薪群。

月光透过窗棱照进来,园子里的夏虫隐隐作响,夏夜的暑气消散在床头的御赐小冰鉴中。

美好的夜晚,小花却因为在明光殿偷睡了一下午,加之宵夜吃太饱,失眠了。

她在床上辗转反侧。

终是忍不住,偷偷翻开了一册话本子。

事实证明,诈骗团也是真用了心的。

这也!太!太!太!好看了!

一不留神看了个通宵。

翌日,小花顶着重重的黑眼圈,立在床边望着那几册话本子,足足挣扎了十秒。

最终,她心一横,往袖中揣了一本,去缅北了。

不对!是去明光殿了。

(#^.^#)


案头的青铜鎏金香炉袅袅升起青烟,南宫凛修长的指节轻握朱笔,在奏折上轻轻划过。

小花拿着团扇立在皇帝右侧,灵犀在左侧负责展阅奏折。

福成公公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整理着已批阅的奏折,动作轻缓,生怕发出声响打扰了圣上的思绪。

御书房内静得只有铜壶滴漏地发出细微的“滴答”声,

今日真是分外清静。

南宫凛为此还以为换了人,微微侧头瞟了身后的小花一眼。

正巧撞见她拿着团扇遮挡着什么,猛地抬眸露出那贼眉鼠眼的小眼神。

四目相对一刻,南宫凛只感觉自己的耳膜要震碎了。

叮铃铃铃铃铃铃!!!!

小花心中的警铃大响。

他刚才是看到了吗?看到了吗?

!摸鱼被抓啦!!!

电光火石之间,南宫凛的视线迅速从小花脸上掠过,自然地看向殿中的滴漏,然后转头继续批折子。

没看着!他竟然没看着!

幸运发财花!

继续看,继续看~~~

南宫凛察不可查地呼出一口气,嗯,继续看吧。

别一惊一乍便甚好。

一旁的灵犀满脸诧然,陛下方才明明是发现了吧?小花偷偷摸摸看话本子的样子!

为什么!!!

御前侍奉还能偷看话本!太爽了吧!

其实,小花也没那么爽。

站在暴君身后偷看话本子,每次就能偷看一两行就得警戒,实在不过瘾了,还挺累的。

小花脑袋飞速运转。

叮咚!

有了!

来了。

南宫凛眉心微微一皱,默默将笔放下。

小花见机,赶紧俯下身子,小声道:

“陛下.....”

“准了!”

南宫凛目视奏折,看也没看她,直接准了。

诶?我还没说呢?

人家可是准备了好久呢!!!

陛下博学圣明,奴婢侍奉时深感才疏学浅。一心想精进学问,以免有辱侍奉之责,恳请陛下恩准,让奴婢去书架旁潜心研读。

南宫凛捏着眉心,嘴角抽了抽。

肤浅的小心眼子!

实在准备太久了!孤耳朵都听起茧子了!

小花想着,南宫凛应是批到了哪个马屁精的折子,批高兴了。

不管,君无戏言。

想到这儿,她便兴高采烈的走到一侧的书架旁,抽了一本《论语》做掩护。

她偷偷瞄了一眼不远处的书案,皇帝正伏案书写,压根儿没管她。

这才窃喜着将话本子从袖中抽出来,藏在《论语》后面,爽歪歪的偷看起来。

皇帝的耳根又清净了,话本是个好东西!

一旁的灵犀却气得天灵盖都要被顶飞了,她目光斜瞟向书架边,暗暗咬紧牙关!

那本《论语》都拿倒了!

就没人管管她了吗!

啊!?

灵犀的目光在皇帝的书案上四处搜寻,最后在那方端砚上停住,她眼睛一亮,低声跟南宫凛禀告道:

“陛下,案上这方端砚许久未用。书架旁有个特制格子,放砚台正合适,既能防磕碰,取用也方便。就在那里。”

灵犀手指轻轻指向书架方向,南宫凛抬眸朝那儿看去。

只见王小花斜靠着书架坐在地上,手里正倒拿着一本《论语》,看得不亦乐乎。

南宫凛脸色明显一黑,怒吼道:“那个宫女!”

小花被那忽然的吼声吓得浑身一颤,手里的两本纷纷散落在地,脸色煞白地望向南宫凛。

好像上课开小差被老师点了名,小花脑袋慌乱得一片空白。

灵犀的眸子却倏地亮起,这下陛下必然瞧清楚了,王小花在偷看话本!

灵犀嘴角微微一扬,把眼睛瞪得老大,正等着欣赏王小花的“惨状”。

却听皇帝的声音响起。

“御地寒凉,不可久坐,速至软塌观阅。”

方才他便感觉后臀冒凉风,莫名一股寒意,这下找到缘由了。

皇帝的话简直震碎了灵犀的三观,也崩塌了小花心中的暴君人设。

南宫凛,仁君!

体贴下属,好领导!

小花乐呵呵地捡起话本子放回《论语》里重新夹好,颠颠儿地跑到临窗的软塌上坐着去了。

灵犀整个人愣住了,她好似被抽取了灵魂,只能在一旁干瞪眼。

皇帝是疯了吗?

为什么不罚她?

为什么不检查她看的是什么书?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同样是宫女,王小花凭什么可以什么都不干,躺在皇帝的软塌上偷懒睡觉、看话本!

灵犀越想越生气,越气又越忍不住想。

乳腺就是这么板结的。

她却还是不放过自己。

展奏折累得手腕酸痛之时,非要抬头去见王小花。

不看倒还好,一看又堵一根。

王小花已经没有坐着看了,她直接躺在榻上,翘着小腿,好不悠闲啊!

到底谁是皇帝啊!

简直气死人了!

灵犀的虎牙都要被下牙磨平了,她终于再也忍不住了。

于是,摆放奏折时,她故意将一叠放置得稍显边缘,片刻后,奏折“哗啦”一声散落一地。

灵犀连忙跪地请罪:“陛下恕罪,奴婢一人实在难以兼顾周全,若是小花妹妹来帮帮奴婢便好了。”

南宫凛低垂的眼皮微微抬起,女子间的小把戏还真是多。

他侧过头,斜睨过来的眼神仿若一道冰棱,吓得灵犀脚底发凉,只见皇帝静静将笔放下,手掌刚碰到腰间的剑鞘。

小花就半踏着云头履匆匆跑了过来,杏眼微眯,嘴角漾起甜美的笑意。

“奴婢来了,奴婢来了。”

得了便宜得卖乖。

况且,那话本子她已经看完啦!

万一这个灵犀是女主呢?纵她不是女主,也是同事是不是?

小花弯腰拾起地上的奏折,赔笑道:“我来,我来。”

南宫凛胸口微微起伏,转头重新提起了笔。

小花收好奏折,一本一本摊开,毕恭毕敬呈到在皇帝面前。

只见南宫凛手中的朱笔在奏折上留下一道道鲜红的批注。

倒是挺认真......

南方水患、北凉进犯、科考舞弊.....

啧啧,还真是内忧外患。

小花打了哈欠。

见南宫凛批阅完上一本,便继续打开下一本,懒懒递了上去。

她的目光也百无聊赖地扫过去。

冲喜新娘精心伺候夫君三年,不料那“植物人”夫君醒后第一件事便是和离.....

哟哟哟,这折子写得好啊!

等等!怎么剧情那么眼熟!

“嗡”!

南宫凛眉心一蹙,不动声色将头朝另一边倾了倾。

小花整个人僵在原地。

她的额头瞬间沁出细密汗珠,顺着脸颊缓缓滑落。眉毛紧紧拧在一起,打成一个死结。

将话本子当奏折呈给皇帝了!怎么办?

在线等!急!

——一个宫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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