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下睡觉,就当没听着。”
而屋外的黄树良见灯又关了,着急了,再次砸起了门。
“顺子,我腿伤了,你帮我给医院打个电话行不?”
等了十多秒,没有任何回应。
无奈,黄树良接着往前爬。
“大爷,救命。”
但屋里的大爷之前被黄树良一口一个老登喊习惯了,这猛的换了称呼,还以为在喊别人,索性也就装着没听着。
“小光,给我打个电话,行不,求你了。”
“你他妈能不能出来,老子快死了!”
“艹!都是死人啊!”
“……”
黄树良爬了一路,喊了喊了,骂也骂了,愣是没有一个人出来,也没有一个人帮他打个电话。
而此时,不知道是失血过多,还是累的,他身上没有一丝力气,大脑昏昏沉沉,几欲晕厥。
最终,在又往前爬了一段距离后,头一歪,昏死了过去。
一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有两个年轻姑娘回来时候,见有人倒在地上,这才打电话报了警。
等黄树良被救护车接走后,人们这才纷纷走出房门。
过道的水泥地面上,两道血印子延伸数十米,宛如轮胎碾过一般,看上去触目惊心。
警方在勘查了现场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入室抢劫,寻仇报复,多半还是熟人作案。
很快,刑警队的人也来了。
接着,便是走访摸排,调查人际关系。
可问了一圈儿下来,警察都懵了。
只因问起黄树良跟谁有过节,有仇怨时,人们好像提起对好了似的,只有简单的三个字,不知道。
最后,还是一个年纪稍大老头儿与众人多聊了两句。
他先是把黄树良平日里的恶行数落了一遍,最后做出了总结。
“如果硬要说谁跟他有过节,那估计整个老城区的人都想弄死他,你们也别查了,这把他要真死了,大伙儿都得放鞭炮庆祝。”
听完这话,辖区派出所的还好,因为他们也知道黄树良是个啥玩意儿。
但刑警队的同志却被惊的目瞪口呆。
办了这么多案子,还是头一回见这么遭人恨的受害人。
另一边,挺了一晚上的黄树良,在抵达医院后,刚被抬下救护车,咽气了。
医生在检查过后,得出了结论,心肌缺血导致休克,从而引发恶心心率失常,致使心脏骤停。
也不知道黄树良在临死时还有没有意识,是否也曾心生悔意。
其实他本来不用死的,大伟也没想着要他的命,但现在却偏偏就是死了。
或许就连他自己都没想到,手机会没电,筒子楼里那么多街坊邻居没一个出来帮他的,哪怕说只是简单的打个电话,都没有。
也不知该说他运气不好,还是说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种昨日之因,结今日之果,一切自有定数。
同行去医院的警察在确认黄树良死亡后,立刻打电话报告了情况。
而案子也就从入室抢劫伤人变成了入室抢劫致人死亡,从一般刑事案件变成了重大刑事案件。
自然的,诸如此类案件,由香坊分局大案队接手立案侦查。
上午十点,大案队队长张志强在和医院沟通后,派人将黄树良的尸体运往了法医鉴定中心。
等他见到尸体后,顿时愣了。
这不就是昨晚吃烧烤时候碰到的那个到处泼粪水的无赖么?
不多时,贺宁宁和法医老王换了衣服走进来后,也有点懵。
昨天还好好的,跑的比兔子还快,今天这就嗝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