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跟你打听个事儿呗。”
“你说。”
“我碰到个人,三十来岁,头发长的跟J.b毛似的,眼睛一大一小,好像叫黄啥来着,上来就跟我要钱,我寻思问问这人是干啥的?”
“卧槽!你这是碰上黄皮子了。”
“啥玩意儿?”大伟懵了一瞬。
“就你说的这人,绰号黄皮子,就一地赖子,走哪讹哪,谁碰着谁倒霉。”
“我就说咋张口就跟我要钱呢,原来是个地赖子啊。”大伟露出恍然之色,接着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他这么整,家里人不管他啊?”
“管个J.b,他就光棍儿一条,爹妈没有,媳妇儿没有,指不定哪天死半道儿上,都没人给他收尸。”网管一脸鄙夷之色,不屑的骂道。
“照你这么说,他挺招人恨呐。”
“那可不咋滴,满筒子楼没有一个人不烦他,就连我们老板,都被他讹过几回,要我说,他也就是没碰到狠茬子,等哪天给他干死,就不嘚瑟了。
“呵呵……他死不死的跟咱们也没关系,以后见着他躲开不就得了。”大伟笑呵呵地说了一句,接着拿起吧台上的两罐红牛,“行了,我也就是困了,找你闲扯几句,回去了。”
“哎,好勒。”
……
上午九点,乐乐签了调解协议书,和陈阳走出了派出所。
其实昨天晚上做了笔录,陈阳就没事了,但乐乐被关着,他索性也就没走,就一直在派出所里待着。
说白了,这也就是简单的斗殴,江大炮找人跟所长打了声招呼,所长自然多少也会给点面子。
这不,上午刚上班,民警去医院,扔给黄树良五千块钱,就让他在调解书上签了字。
本来黄树良还想多讹点,但辖区派出所谁都知道他是啥人,所以,去了以后也没给他好脸色,上去就是一通臭骂。
其中一个民警为了快点完事儿,就吓唬黄树良说,乐乐家挺有门子,你要是不好好的接受调解,那指不定再支关系给你关进去。
一听这话,黄树良二话没说,直接拿钱,签了字。
但等民警走后,他却感觉无比憋屈。
当然,倒不是因为被炮崩了篮子而感到憋屈,而是他又想起了十多年前被人打的住院后,然后还反被抓进去判了十年。
如今又是这样,他受伤住了院,他是受害者。但就因为对方有钱有关系,民警给他甩脸子,一通臭骂,强行让他接受赔偿,这让他本来就压在心里的怨气再次爆发。
他真的想问问凭啥?
但就算去问了,谁又会理他呢?
像他这种利己主义者,往往都是在想别人对他如何,但从来不想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
快中午的时候,小非来到黄树良病房。
“来了噢。”
“啊,哥,还疼么?”小非坐在病床前的凳子上问道。
“上了药,现在不疼了。”
黄鼠良说完,特意扒开裤子往裤裆瞅了一眼,见有些烫伤已经干巴了。
万幸鞭炮炸开的时候,隔着裤衩子,要不然估计篮子都能崩碎。
小非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沓钱,估摸着能有个两千左右,放在床上。
“钱你拿着,好好在医院养着吧。”
昨天来医院的时候,已经交了两千,这会儿,完全是看在黄树良是他本家的堂哥的份上才给的。
“咋地?活儿不用我了噢?”黄树良斜着眼睛问道。
闻言,小非惊愕不已。
在他看来,黄树良这一把被整这逼样儿,大概率是不能去了,可不曾想,人家竟然还想着要挣这份儿钱,真特么是个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