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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爷哭早了,夫人她不止想离婚傅安安傅九川 全集

商陆 著

其他类型连载

A国,圣马拿医院。温软站在走廊里,身上的白色风衣沾满血迹,她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今天是她和傅九川结婚五周年的纪念日。早在半个月之前,她就把手头的工作处理完,专门请了假,订好机票,就为了给傅九川一个惊喜。一切都计划的很好。但温软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在回家的路上和一辆法拉利相撞。车祸不严重,但处理起来却很棘手。先是去警察局做笔录,后面又和车主聊赔偿,等到她忙完的时候,已经是现在这个点了。还好,没过十二点。一切还来得及。温软顾不上处理衣服上的血迹,拎着行李箱离开了医院。在回家的路上,她给傅九川打了一个电话,拒接。温软下意识便觉得傅九川这是生气了。她发消息准备解释。编辑好后,想了想,又一键删除。这件事情是她的错,还是当...

主角:傅安安傅九川   更新:2025-05-27 17: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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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傅安安傅九川的其他类型小说《傅爷哭早了,夫人她不止想离婚傅安安傅九川 全集》,由网络作家“商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A国,圣马拿医院。温软站在走廊里,身上的白色风衣沾满血迹,她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今天是她和傅九川结婚五周年的纪念日。早在半个月之前,她就把手头的工作处理完,专门请了假,订好机票,就为了给傅九川一个惊喜。一切都计划的很好。但温软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在回家的路上和一辆法拉利相撞。车祸不严重,但处理起来却很棘手。先是去警察局做笔录,后面又和车主聊赔偿,等到她忙完的时候,已经是现在这个点了。还好,没过十二点。一切还来得及。温软顾不上处理衣服上的血迹,拎着行李箱离开了医院。在回家的路上,她给傅九川打了一个电话,拒接。温软下意识便觉得傅九川这是生气了。她发消息准备解释。编辑好后,想了想,又一键删除。这件事情是她的错,还是当...

《傅爷哭早了,夫人她不止想离婚傅安安傅九川 全集》精彩片段

A国,圣马拿医院。
温软站在走廊里,身上的白色风衣沾满血迹,她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
今天是她和傅九川结婚五周年的纪念日。
早在半个月之前,她就把手头的工作处理完,专门请了假,订好机票,就为了给傅九川一个惊喜。
一切都计划的很好。
但温软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在回家的路上和一辆法拉利相撞。
车祸不严重,但处理起来却很棘手。
先是去警察局做笔录,后面又和车主聊赔偿,等到她忙完的时候,已经是现在这个点了。
还好,没过十二点。
一切还来得及。
温软顾不上处理衣服上的血迹,拎着行李箱离开了医院。
在回家的路上,她给傅九川打了一个电话,拒接。
温软下意识便觉得傅九川这是生气了。
她发消息准备解释。
编辑好后,想了想,又一键删除。
这件事情是她的错,还是当面解释会更有诚意一些。
关掉手机,温软催促司机快点。
到了地方时,已经是十一点五十三分了。
温软拎着行李箱走进,她准备好了很多版本的说辞想要解释给傅九川听,可到了客厅,并没有看到男人的身影。
吴妈听到声响,擦擦手从厨房里走出来。
看到来人是温软,神情明显愣了一下,“夫人,都这个点了,您怎么来了?”
“路上发生了点意外,三两句话说不清楚,对了,先生和小姐呢?”
“先生还没回来呢,小姐正在厨房里学着做汤。”吴妈接过行李箱,这才注意到温软身上的血迹。
“夫人,您这是......”
“没事,我先上楼去换个衣服。”
听到傅九川不在家,温软松了口气。
但很快,她又有点失落。
傅九川并不记得,今天是他们五周年的纪念日。
尽管她早就知道。
傅九川就是这样的人,一年365天,每一天都很忙。
老公不在,还有女儿。
温软不想身上的血迹吓到自己的宝贝乖乖。
她把身上的脏衣服换下来,简单的梳洗后,找出一件干净宽松的衬衫换上。
来到厨房,温软瞧着宝贝女儿小小的身影踩着板凳站在灶台前,正在跟着平板里的视频学着做汤。
那小小的身影,努力又认真。
这画面,看得温软心头一暖,连带着老公忘记纪念日的失落也淡了一些。
“干什么呢?安安。”
“妈妈!”傅安安听到声音,扭过头甜甜一笑。
“我在学做汤呢。”
“做什么汤?”
温软走过来,想要抱抱女儿,却被傅安安推开。
“妈妈不要捣乱,我还没有学会呢。”
温软的教育理念一直都是技多不压身,虽然家里很有钱,但孩子愿意动手学习更多的技能,她乐见其成。
弯着腰,温软耐心道:“安安做的是什么汤呀?”
“当归补血汤。”傅安安把最后一味药材丢进去,盖上锅盖,“爸爸说了,女孩子受了伤,很容易亏损身体,要多补补气血。”
温软有些动容。
虽然今天出了车祸,但实际上也就是擦破了点皮,并没有受很重的伤。
她风衣上的血迹都是对方的。
不等温软接话,傅安安又撅着小嘴道:“沈阿姨的手拉小提琴的时候受伤了,流了好多的血,喝了我煲的汤,一定会快速的好起来!”
温软顿住。
片刻,才开口询问道:“沈阿姨是谁?”
傅安安好像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小小的脸上有些不知所措,着急忙慌的转移了话题。
“妈妈,你累了一天了,早点上楼睡觉吧!”傅安安从板凳上跳下来,推着温软出了厨房。
站在楼梯口,温软的心里乱成一锅粥。
她掏出手机给傅九川发了一条消息。
温软:今晚还回来吗?
傅九川:不了,有事。
秒回的速度让温软心里稍微好受了些,她鼓起勇气,拔打了傅九川的电话。
一声,两声,三声......
无人接听。
温软切到微信,正准备给傅九川发消息,忽然发现沈糥更新了朋友圈。
鬼使神差般的,她点了进去。
是一张烛光晚餐的照片。
配文“感谢相遇,有你很好。”
照片上的红玫瑰刺眼又夺目,而抱着红玫瑰的那双手,温软再熟悉不过。
是傅九川的。
怪不得不接电话,原来所谓的有事是忙着陪沈糥。
而她宝贝女儿口中的沈阿姨,也是沈糥。
要是换做以前,温软肯定会拜托自己的黑客朋友定位傅九川的位置,然后冲过去不顾脸面的闹一场。
但今天,她忽然觉得很累。
结婚五年了,她始终捂不热傅九川的心。
回到楼上,温软快速的洗了个澡,便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醒来,她摸出枕边的手机,看到了傅九川发给她的消息。
傅九川:打电话有事?
凌晨三点钟二十发的。
这个时间点,很难不让温软想多。
她和傅九川结婚五年了,那方面的次数屈指可数,除了傅九川喝醉酒后零零碎碎的来过几次之外,其余时刻,两人就算躺在床上,也是各占一亩三分地。
她一直以为傅九川走的禁欲系。
没想到只是对她不感兴趣。
没有理会傅九川的消息,温软从衣柜里挑出一件休闲服套上。
下了楼,听到厨房里女儿和吴妈说话的声音。
“小姐,夫人昨晚回来的时候,身上好像有血迹,看样子应该是受伤了,小姐要不要把做好的汤留一碗给夫人?”
“不要,沈阿姨流了好多血,要补补,妈妈身体那么好,就算真的受伤了,过两天也就恢复了。”
“可我听说沈小姐只是划伤了手,并不严重......”
“沈阿姨是小提琴家,手就是她最重要的东西,要是手坏了,她就再也不能拉小提琴了。”
“但妈妈不一样,奶奶说她嫁给爸爸以后就一直在享福,想做什么都会有别人伺候。”
“哎呀,不要再说了,快到我和沈阿姨约好的时间了,你快点把汤装好,我要带去给她!”
吴妈没有再说话,将打包好的汤盒递给自家小姐。
傅安安拎着汤盒从厨房里走出来,看到温软站在楼梯口,下意识的把手里的汤盒往身后一藏。
“妈妈,你醒了。”
“嗯。”温软走过来,蹲在傅安安面前。
“妈妈今天想和你多待一会儿,你能不能留下来,跟妈妈在一起?”
“可是......”傅安安一脸为难。

她早就和沈阿姨约好了,今天要去看她的。
如果临时变卦的话,沈阿姨会不会生她的气啊?
看着女儿一脸纠结,温软的脸色冷了几分。
她站起身来,冲着女儿摆摆手,“去吧。”
“谢谢妈妈!”傅安安瞬间开心起来,她拎着汤盒走到门口又转过身来,“妈妈等我,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你最爱吃的小蛋糕!”
傅安安走了,吴妈才从厨房里出来。
“夫人就别生小姐的气了,您不在A国的这些日子里,先生经常带着她和沈小姐一起,小孩子嘛,时间久了就容易跟别人亲近......”吴妈自顾自的说着,丝毫没有注意到温软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
女儿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
当时难产大出血,她拼了命也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后来更是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坚持要把女儿带在自己的身边。
从小的奶粉是她冲的,尿布是她换的,所有事情她都亲力亲为。
要不是半年前,她生了病,说什么都不可能把女儿给傅九川带。
这次她来,一是为了过五周年纪念日,其次就是为了带女儿回国。
只不过......
想到刚才女儿的态度,温软心里酸酸的。
吴妈说的很对。
小孩子是不会分辨是非的,如果不是傅九川的故意而为之,她的宝贝女儿怎么可能会喜欢上沈糥?
五年的时间,捂不热傅九川的心就算了,还搭进去一个女儿。
谁能比她温软更好笑?
掏出手机,温软拨打了一个电话。
她从小到大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和傅九川结婚前,很多人都来劝过她,要她理智清醒,不要盲目相信爱情和婚姻。
她就是不听。
非要跳进婚姻这座坟墓。
以为只要够努力,做得足够好,就可以跟上学时候一样,得到应有的回报。
没想到现实狠狠的给了她一巴掌。
电话很快接通,那边传来宿醉中带着一点诱惑的男声,“说吧,大清早的,又要使唤我干什么?”
“我想要个定位。”
“不会又是傅九川的吧?”
“......嗯。”温软沉默片刻后,应声。
电话那边迟疑了会,“......温软 ,你怎么总是上赶着找虐?”
“最后一次了。”温软握紧手机,“总要亲眼见到才能死心。”
电话那边的效率很快,不到一会儿的功夫,温软手机上就收到了一个定位。
她点开一看,居然是《海岸》。
这是她当初第一次和傅九川相遇的地方。
忍下心中的酸涩,温软出门打车去了《海岸》。
车子在路边停下,隔着车窗,她正好看到傅九川,沈糥还有傅安安三人坐在靠窗的位置。
沈糥手指上贴着创可贴,双手捧着傅安安煲好的汤,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
一旁的傅九川,正在给盘子里的鱼挑着刺。
傅安安坐在两人的中间,一会儿玩玩沈糥的头发,一会儿去傅九川身边蹭一口挑好的鱼。
一家三口,好不和谐。
“小姐,下车了。”见温软迟迟没有反应,司机催促道。
温软回过神来,她扯扯嘴角,笑的比哭还难看。
“走吧,送我回刚才的地方。”
“你是不是脑子有......”
“车费翻倍。”
“好嘞好嘞。”听到温软说车费翻倍,司机瞬间改口,高兴的踩着油门离开。
回到别墅,温软上了楼。
她打开电脑,起草了一份离婚协议,让律师朋友看过后,确定没有问题,便打印出来纸质版,每一页,该签字的地方她都落上了自己的名字。
没有亲眼餐厅里的那一幕,她或许还能抱有一丝幻想,觉得只要自己付出真心,总有一天,傅九川会被她的爱所感化。
但她亲眼目睹了幸福的一家三口。
要是再骗自己,就有点不礼貌了。
收拾好行李,温软扫了一眼周围。
曾经,她以为,只要老公女儿在身边,所到之处,都可以称之为家。
现在看来,所谓的家只是她自己一厢情愿。
把签好字的离婚协议放在梳妆台上,温软拎着行李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别墅。
......
傅安安毕竟是个孩子,玩了一天也累了,傅九川便提前将人送了回来。
下车的时候,傅安安有点担心。
“爸爸,我早上答应了给妈妈带小蛋糕,可是我玩的太开心,忘记了。”
“没关系,她不喜欢吃甜品。”
“是吗?”傅安安歪着小脑袋。
明明在她的记忆里,妈妈最爱吃的就是小蛋糕了。
可爸爸说妈妈不爱吃,那是她记错了吧。
傅安安甩甩小脑袋,不再纠结,“爸爸送完沈阿姨早点回来哦,我先去找妈妈了。”
“去吧。”
傅九川亲眼看着傅安安进了别墅,这才驾车离开。
大概是因为忘记了和妈妈的约定,傅安安显得有些心虚。
她拿着汤盒来到厨房,想了想,往剩下的汤盒里面兑了一点热水。
虽然她忘记了给妈妈带小蛋糕,但吴奶奶说过,妈妈好像也受伤了......这汤虽然加了一点水,不过妈妈应该尝不出来吧。
带着几分侥幸和忐忑,傅安安端着热汤上了楼。
推开房间的门,傅安安打开灯,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妈妈?”
没听到回应,她把热汤放在梳妆台上,正准备去亮着灯的卫生间看看。
许是因为太心急了,一不小心脚下一滑,傅安安整个人朝着地面栽过去,她下意识的一伸手,那碗热汤被打翻,汤汁撒了出来。
糟了!
傅安安心里一慌。
她看着被油腻汤汁浸湿的纸张,满脸都是不知所措。
本来忘记了和妈妈的约定就已经是她不对了,现在还弄脏了妈妈的文件,妈妈要是知道了,肯定会生她的气的。
傅安安太害怕了!
她心虚的朝着周围看看,确定没有人看见,急忙用纸巾将文件擦干。
傅安安越慌张,手就越用力。
一不小心,哗啦一声,文件被弄破了。
就在这时,送完沈糥的傅九川回来,站在门口,看着小小的身影在梳妆台前忙东忙西。
“你在做什么?”傅九川走近询问。

傅安安吓了一跳。
她急忙把文件和纸巾一起揉吧揉吧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没做什么呀。”傅安安心虚的笑笑,“我想端汤给妈妈喝,结果不小心将汤碗打翻了......”
“烫到了吗?”傅九川大步流星的走过来,拿起傅安安的小手仔细的看了看,确定没被烫到,这才松了口气。
“以后这种事情让旁的人帮你。”
“知道了,爸爸。”
“乖,玩了一天了,先去洗澡。”说完,傅九川抱着傅安安离开。
趁着傅安安洗澡的空隙,傅九川回到房间转悠了一圈,没看到温软的影子,这才叫来吴妈问话。
“夫人呢?”
“走了。”吴妈回答道:“白天的时候,夫人打了个电话就出门了,后来回来以后什么都没说,便拎着东西走了。”
“知道了。”傅九川没多想,只当是温软有要紧的事去忙了。
......
江城,温软下了飞机,气都没喘匀便马不停蹄地的回到家里收拾东西。
她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和傅九川离婚,就不会拖拖拉拉的不肯行动,这不符合她的做事风格。
只是......
她真的把这里当成是她真的家。
这五年来,家里的一切都是她在精心收拾和打理,这里的每一件家具,每一株盆栽,每一处角落都有着她的手笔。
算了,就当是自己做了一场美梦,梦醒了,就以为都结束了。
温软心酸的望着眼前这一切。
既然带不走,那就都留下吧。
从卧室出来,温软来到书房,她走到保险柜前,输入密码,从里面拿了一张黑卡,还有一个U盘。
有了这张黑卡和优盘,至少可以保证她今后的生活不会太差。
将u盘和黑卡妥帖的放好,温软拨打了一个电话,不到一会儿功夫,她收到了一条信息。
温软拎着收拾好的行李箱出了门,趁着月色上了一辆黑色的布加迪。
布加迪朝着市中心的方向离开,最终驶进了星河湾。
星河湾算是江城高档小区里的top了,周围交通便利,视野开阔,环境也是相当不错,居住体验不用想也知道是极好的,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贵了。
车里的温软有些迟疑。
她刚把离婚协议书给傅九川,还么那么快分到财产。
至于黑卡里的钱,她暂时不打算动。
见温软不肯下车,驾驶座上的顾臣催促道:“愣着干什么?走,去看看。”
“这地方......”
“下车。”顾臣打断了温软,“别先急着拒绝,看过之后再说。”
温软没再推辞,下了车,跟上顾臣。
两人坐着电梯,来到顶层。
顾臣拎着行李箱,输入密码。
房门打开后,顾臣开了灯,站在玄关处,冲着温软做了个请的动作。
“欢迎回家。”
温软走进去,目光扫了一圈,心中微微诧异。
这个地方居然装扮的和她当年在国外留学时候的房间一模一样。
“是不是感觉很熟悉?”顾臣走进来,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房本递给温软。
温软接过来打开,发现房本上写的是自己的名字。
“这是......”温软疑惑蹙眉。
顾臣拍拍温软的肩膀,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当年你的研究成果还在持续盈利中,这套房子不过是我从利润中抽出来的一部分,你不用感激我。”
温软收下房本,没有推辞。
当年给顾臣公司的研究成果也是她的一番心血,况且,她现在也需要一个住处。
虽然房间每周都有固定的阿姨来打扫,但毕竟是搬家,收拾的地方不少。
送走顾臣后,温软便开始忙活。
等到东西弄得差不多,已经是半夜两点了,温软洗完澡后,躺在床上又从京东上添置了不少的东西。
以后这里就是她的家了,一个人,她也会好好生活。
大概是真的累了,温软将手机静音,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下午,还是京东送货上门的时候吵醒了她。
下了床,温软把买的东西都归置好,这才有空看手机。
昨晚睡着的时候,女儿给她发了好几条消息,都是一些日常的汇报。
傅九川还是一条消息没有,这么多年他始终都是这样,仿佛不会在自己身上浪费一分钟的时间。
温软没有当回事,她给女儿回了个知道了,便收拾东西,准备要出门。
以前她总是一门心思学着做一个好老婆,好妈妈,努力的得到傅九川和女儿的认可,可这么做的结果是什么呢?
没有什么比父女双双背叛,更让她寒心了。
既然如此,那她也不想再继续,五年的时间,不管是做老婆还是当妈妈,她都已经仁至义尽了。
以后,她要走属于她温软自己的路。
......
A囯,别墅。
傅安安坐在窗前,苦着一张小脸,那天她回房之后,心里一直想着垃圾桶里的文件。
第二天醒来,她就去翻垃圾桶了,可里面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她本来想跟妈妈解释清楚的,可连着好几天都没看到了妈妈的影子了,听爸爸说,妈妈已经回国了。
真奇怪,以前妈妈来都会待上几天,带她去吃好吃的,还要去游乐园玩的。
这次怎么这么快就回去了?她实在是想不通。
不过这样也好,她可以光明正大的去找沈阿姨玩了,再也不用担心被妈妈发现,也不用顾忌妈妈会生气了。
楼下,杂物室里。
吴妈正把揉成一团的文件一点一点的展开。
她去收拾房间的时候本来要全部都扔掉的,但她发现这好像是个文件。
一般情况下,不管是先生还是夫人,只要是文件都不会随便扔进垃圾桶里,废弃的文件会先用碎纸机销毁后再扔掉。
她怕就这样扔了,万一有什么机密被泄露就不好了。
犹豫看半天还是捡起来想看看,要是有用的话,就去多嘴问问先生,要是没有用,到时候再用碎纸机处理掉也不迟。
将文件展开,吴妈看着里面的内容,表情瞬间僵住。
这份文件居然是......
夫人已经签好字的离婚协议。

温软回国差不多快一周的时间。
这些天,她一直忙着布置星河湾的房子,添了几盆花,养了几条鱼,闲下来坐在阳台上吹着晚风,日子过得好不惬意。
自从嫁给傅九川以后,她很少这样停下来欣赏生活。
每天不是操心傅九川的事,就是忙着照顾傅安安。
如今,一个人慢下来,刚开始的确有些许的不适应,但慢慢的,她就有了一种从内到外的稳定。
这种稳定,嫁给傅九川五年的时间,她从未感受过。
五年来,温软第一次觉得,没有丈夫,没有孩子自己也能过的很好。
“叮铃铃。”一阵电话铃响。
温软回过神,她接起电话。
“喂,顾臣......”
“收拾的怎么样了?”顾臣语气淡淡。
“已经差不多了,这些天谢谢你。”温软环顾房间四周,看着这间自己亲手填满的屋子充实又淡然。
“那么,那天我跟你说的事情你考虑清楚了吗?”
果然顾臣还是不死心。
“我想再考虑一下。”温软没有直接拒绝。
虽然她已经决定了要过属于自己的生活,但事业方面,她还没有想的很清楚,更何况,她手里的还捏着......
想到u盘里的内容,温软不得不谨慎。
“没关系,你可以慢慢考虑,而且你现在刚刚离婚,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一下。”顾臣并没有逼迫温软。
温软清楚,凭他们两人的关系,顾臣会理解她的难处。
这边刚挂断电话,便又响起,温软看都没看便接了起来。
“顾臣,还有什么事?”她以为顾臣还有话忘记对她说。
“夫人。”阴沉沉的声线,令温软顿感不悦。
“老夫人让我问您,上周末为什么不回老宅?”那边看不到温软的表情,自顾自的说道。
温软习惯了,这些年来傅家的人没有一个把她当回事,她的婆婆,她的小姑子,从来都不把她放在眼里,就连傅家的佣人对她都是这幅高高在上的态度。
“有事。”温软冷冷道。
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跟傅九川离婚,自然也不用在乎傅家任何人的感受,她也不想过多的解释什么。
“那好,这周末请您务必回老宅一趟。”
听着电话那边仿佛机械一般的语气,温软莫名的烦躁。
“对不起,我很忙,应该没有时间回去。”她受够了被人指使的日子,之前温软甘之如饴是因为对傅九川心存爱恋,但是现在她毫无顾忌。
“既然这样我希望您能亲自跟老夫人解释,别为难我们下人。”那边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温软看着已经黑屏的电话微微叹息。
算了,还是回去一趟吧,有些事情当面说清楚也好......
傅家老宅。
因为傅家夫人喜静,老宅远离市区,温软每次回来都会被这种死一般的寂静搞的浑身不适。
“还知道回来。”
温软刚刚站定,傅夫人便从楼上下来,看见温软微微抬眼,眼神骤然冷漠。
虽然已经五十多岁了,但不得不说傅夫人保养得当。
气质庄重雅丽,皮肤白皙甚至带着光润,丝毫不显老态。
“妈。”温软微微颔首,眉眼间比往日多了些从容。
“这次怎么没有带安安一起回国?”老夫人冷冷的瞥了温软一眼。
“安安还想跟爸爸多呆些日子,我就没有带她。”
“那你这次去干什么,不是说了务必把安安带回来吗?”老夫人瞬间拧了眉心冷声道。
本身傅家老夫人对这个儿媳就颇有不满,傅家的大门本就不是那么容易进来的,这女人当初也不知使了什么狐媚手段让傅九川跟她结婚。
要不是后来有了安安,自己根本不会多看她一眼。
“算了算了,九珠一会儿就回来了,去厨房准备她爱吃的菜。”还未等温软开口解释,傅夫人便不耐烦的挥挥手。
温软抿着唇,眼神闪过一丝无奈,但很快恢复了平静,乖乖的走进厨房。
看她进来,本身在厨房忙碌的下人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匆匆离开。
温软眼眸低垂,努力保持着镇定。
五年来,自己表面上是风光无限的傅家太太,但其实,这个家里几乎所有的家务都是自己操持。
谁敢相信,傅家上上下下光佣人就是二十几个。
但是傅夫人为了刁难自己,将洗衣做饭这种本该交给佣人的杂事全都让温软一人包揽。
一想到自己这五年来所做的一切,她呼吸凝滞,忍了又忍。
“夫人,九珠小姐刚刚来电话说要吃黑松露玉米浓汤,麻烦您去库房拿一下黑松露。”温软转身看向指使她的佣人,眼底沉的发暗。
她咬了咬牙,从厨房走出去。
“这库房都整理八百遍了,我们要不要回去帮帮少夫人?”还未到库房门口,温软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
“你脑子进水了,帮什么帮,这活本来就是她干的,这几天她不在老夫人天天嫌弃饭烧的不好吃。”
“可......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让你偷懒还不愿意呢。“
”就是,她不会真以为自己嫁进傅家就飞上枝头想变凤凰了吧。我跟你说,野鸡永远是野鸡就算插几根凤凰毛也变不了凤凰。”
温软不想再听下去直接将门推开,库房里几个下人本身还在哄笑,看到温软瞬间变了脸色。
“少夫......人。”温软知道这些佣人爱在背后嚼舌根,但是没想到她们说的话竟然如此难听。
她紧握双手,用力到指尖发白。
但温软也只是冷冷的瞥了一眼,拿了东西离开,跟这些粗鄙的人一般见识确实会让自己掉价。
不出半小时,几道精美的菜肴上桌,温软摘掉围裙,准备跟傅夫人摊牌。
“呦,这不是嫂子吗,你舍得回来了。”未等温软开口,傅九珠踩着她十公分的恨天高和一身夸张的服饰走了进来。
傅老夫人一见她这身打扮,眉头微微皱起,满脸不悦。
“怎么没有我爱吃的芝士焗龙虾?”傅九珠撑着桌子看了一眼桌上的菜,脸色倏然沉了下来。

“你怎么回事,不知道我今天要回来吗?”
她瞪了温软一下,满眼不满。
温软闻言嘴角微微上扬,目光上下审视对方,眼尾勾起一丝冷冽。
下一秒,温软抬手将盘子端起然后直接扣在餐桌上,随后一盘接一盘......
“你疯了!”眼前的此等情景,直接吓傻了傅九珠。
“岂有此理,温软你在干什么?”汤汁飞溅到傅老夫人身上,她抬手去遮厉声尖叫。
任谁也想不到,平日里谨小慎微的温软,竟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
“从今往后,这个家我不会再回来了,这个家里的一切也都与我无关,我会尽快跟傅九川办理离婚手续。”温软看着惊慌失措的两母女和一旁已经吓傻的佣人。
“这个傅家少奶奶,谁想当谁当,我不伺候了!”她语调不高,但始终淡然平静,连丝毫失态都没有。
不等这两人反应过来,温软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走出傅家大门。
......
坐上车子的第一件事情,温软拨通顾臣的电话。
“你上次说的事情,我考虑清楚了,周一实验室见......”
五年前,她满怀爱意立誓要做好傅夫人,现在想想全是笑话,自己这几年来的付出根本换不到傅家人一丁点的善意。
姓傅的心都是石头做的,她哪一个也捂不热,既然这样那干脆全都不要了。
她一踩油门,车子像是被激活的野兽瞬间绝尘而去。
......
A国,接到傅九珠的电话已是半夜。
傅九川白天跟沈糯带着傅安安去了海洋公园,刚刚把她哄睡。
“哥,你现在立刻马上带着安安回国。”
听着傅九珠尖锐的嗓音,傅九川不悦的蹙眉,尽量让电话离自己远一点。
“发生什么事了。”他微眯着眼睛解开袖口,露出一截蜜色的小臂,肌肉线条流畅青筋若现。
“你知不知道今天温软回来将家里砸了个稀烂,妈都被她气病了!”傅九珠语无伦次越说越夸张。
“温软?”傅九川一怔。
“不可能,她不是那样的人。”他根本不信,就凭温软的性子,平时连高声说话都不曾,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你还在替她说话,妈现在还在楼上挂点滴。”傅九珠眼看他不信,声音又拔高的几分。
“好吧,我下一周抽出时间回去一趟。”挂断电话,傅九川想着自己确实也该带安安回国一趟了。
“是妈妈的电话吗?”不知何时,傅安安竟然偷偷从房间跑出来,小手扒着门框听他讲电话。
“你怎么醒了?”看她光着脚丫子,傅九川上前一把将她抱起。
“妈妈最近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啊。”往日里,温软几乎每天都要给傅安安打一个电话,但是自从她回国至今已经快半个月的时间了,却一个电话也没有打过。
听到女儿这么问,傅九川也察觉到一丝不对。
温软似乎很久都没有联系过自己了,他看着手里的电话。
“安安,你想妈妈了吗?”
“嗯。”傅安安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的点点头。
“那你现在给她打个电话问她在做什么。”
傅安安闻言高兴的接过手机,然后拨了温软的电话号码。
“您好,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听到听筒里传来冰冷机械的女声,傅安安小嘴一撇就要哭。
“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了呀?”毕竟是孩子,没在妈妈身边,她还是会想念。
傅九川没想到温软竟然还关机,现在国内应该是白天,他将手机丢到一边,心里说不出的烦躁。
“没事我们下周回国就可以见到她了。”傅九川平复情绪将傅安安放在沙发上。
“回国,那沈阿姨是不是也要跟我们一起回去。”
傅安安虽然有点想念温软,但是她也不想跟沈糯分开。
“安安,你最喜欢妈妈还是沈阿姨?”傅九川看着眼前这张神似温软的小脸儿开口问道。
“那还是沈阿姨吧,妈妈老逼我吃胡萝卜和青菜,沈阿姨就不会这样。”
平时在妈妈那里不能吃的东西,沈阿姨从来不会制止她,还会和她一起吃。
这样比较的话,她还是最喜欢沈阿姨了。
虽然童言无忌,但是傅九川听完还是觉得有些不对,但究竟是哪里出了错,他一时也说不出来。
傅安安听到爸爸要带她回国,一点也没有想象中的开心。
她是有点想见到妈妈,但是一想到要跟沈阿姨分开,却又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在她看来,沈阿姨又温柔又漂亮,对她也是有求必应。但是在妈妈那儿总是有诸多限制,她对这些过多的规矩感到厌烦。
就算知道妈妈是全心全意的为了她好,她也不喜欢这样。
想到这里,傅安安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悄悄打了个电话。
A国机场,航站楼内。
“Surprise!”沈糥突然从身后冒出来。
傅九川一愣,这次回国他并不打算待太久,所以并没有通知沈糥。
“不是说不用送了吗?我们很快就回来了。”他轻撩着眼皮眉眼含笑。
“是我想让沈阿姨跟我们一起回去的。”傅安安看到沈糯出现,一双眼睛弯成月牙的形状。开开心心的去牵沈糯的手。
“我知道,我正好国内有工作,而且......”沈糯本身就生的娇俏,小心翼翼的扯了扯傅九川的衣角一副委屈又纯良的模样。
“安安现在也离不开我。”她转过身将傅安安揽在怀里,抿嘴一笑。
傅安安顺势抱着沈糯的腰一个劲儿的撒娇,“爸爸,我想让沈阿姨跟我们一起回去。”
“那好吧。”傅九川没再反对。
飞机一落地,傅九川又一次拨通了温软的电话,但奇怪的是依然关机。
他向来进退有度极少动怒,但是此刻彻底沉下脸。
“沈糯,我让司机一会先送你回酒店,我跟安安要先回一趟老宅。”
沈糯眼神一转已然察觉到傅九川面色的不悦,“不如我跟你们一起回去,按理说我这次过来也应该去看看伯母。”
傅九川沉默片刻,却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他很奇怪,好像在沈糯这里他始终有种绝对的服从性。
无论她要求什么,自己几乎从未反驳过。

“是不是不方便?”沈糯看他蹙眉微微咬了一下唇瓣,声音柔软娇嗔。
“没什么不方便的,不过是怕你辛苦,既然想去那就一起去吧。”
沈糯闻言眼眸微扬,上前一把挽着傅九川的胳膊,她知道傅九川根本舍不得拒绝自己。
江城,傅家老宅。
“哥,你总算是回来了。”傅九珠看到傅九川一脸委屈的扑进他的怀里。
傅九川面无表情的将她拉开,“妈呢?”
“你还知道你有个妈?”傅夫人听到下人说傅九川回来,便也从房间里出来。
她穿好下人递过来的皮草披风看着眼前的三人,然后招招手,“安安过来。”
她眼神锐利又带着疏离。
傅安安看着眼前矜贵的妇人,怯生生的喊了句“奶奶。”
傅夫人这才缓了脸色,然后眼神从沈糯身上掠过。
“伯母您好,我是沈糯。”她朱唇轻启笑意盈盈。
傅夫人冷哼一声,睥睨地看了她一眼。
“傅九川你是不是疯了?什么人都往家里带。”
傅九珠这才注意到傅九川身边的这个女人上下打量着沈糯,“哥,她是谁。”
“我跟九川是朋友,这次跟他一起回国,想着过来看看伯母。”沈糯脸上始终挂着礼貌性的微笑,可下一秒傅母的话却直接让她的笑容瞬间凝固。
“你是什么东西,我用你来看我?”傅母眼神轻瞥,完全没有给她一个好脸色。
沈糯眼底闪过一丝阴霾,红着眼睛看向傅九川。
“好了妈,沈糯只是想过来看看您,何必说话这么难听。”他当然知道傅母从来都看不起任何人。
“这就维护上了,你是不是忘了你爸爸当初为了和外面那个女人在一起,病重宁愿死在国外都不愿意回家。”傅母厉声喝道,直接把傅安安吓的往沈糯怀里钻。
她这辈子因为丈夫出轨,最看不惯的就是任何婚内出轨行为,虽然她对温软说不上多喜欢,但是看到自己儿子竟然也跟他爸爸一模一样,瞬间暴怒。
“妈。”傅九川看向傅夫人,眼里愠色渐浓。
“我跟沈糯不是你们想象的那种关系。”
“你还真是跟你爸爸一样。”傅母闻言不怒反笑,微露讥嘲。
“我说温软怎么自己回国,连安安都没有带。”她声音很沉,带着分量。
“看来她这次去A国,已经知道了你在外面乱搞。”温软向来做事妥帖,上次回来发那么一通火,绝对是知道了傅九川在外面有女人。
她一向自恃看人很准,沈糯表面上看似纯良无害,但是这种女人内心城府多深,她见的多了。
“奶奶,你不许说沈阿姨了。”傅安安虽然听不太懂大人在说什么,但是她看到沈糯煞白的脸色知道肯定不也是什么好话。
“神经。”傅母顿然有些不可思议。
“你们姓傅的一个两个脑子都不正常。”这才多久傅安安已经开始替这个女人说话,可见沈糯的本事有多大。
“妈,你骂他们干嘛连我也捎带上。”傅九珠不满的嘟囔,没想到自己躺着也能中枪。
“你脑子最有病,一天天打扮的跟圣诞树一样,你还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傅母觉得自己上辈子肯定造孽了才会有这么一双儿女,和那么一个丈夫。
“温软回国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忙,跟沈糯没有关系?”傅九川想起温软突然回国连胜招呼都没打,只当她是因为自己没有陪她过五周年纪念日而闹脾气。
“我希望你能尊重沈糯。”傅九川声线沙哑,冰棱似的声音像是蒙上一层雾气一般。
“傅九川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傅母眸色倏紧,有一瞬的吃惊。
“你当初要跟温软结婚的时候没有征求过我的意见,这才多久你竟然又领回一个女人,傅家的大门难道这么好进?”傅夫人脸色阴沉,心底积压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她这些年虽然一直都看不上温软,但跟眼前这个女人相比,温软要好太多了。
“我跟温软的事情我们自己会处理好。”傅九川看向沈糯,眸色愈浓。
“既然这样,带着安安滚回你们家去,对了,下次不要什么阿猫阿狗都往我这里领,我嫌脏眼睛。”
傅夫人气急败坏的挥挥手想要打发他们离开,本身还想让小孙女留下亲近亲近,但是一想到刚才傅安安维护沈糯的样子她就更生气,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抱歉沈糯,我替我妈妈向你道歉。”傅九川一直都知道傅母的脾气,但是没想到这次她对沈糯态度如此恶劣。
“没关系的九川,你不要想太多,伯母应该是误会了什么。”沈糯语气温柔,轻轻拍拍傅九川的肩背,嘴角噙起一分笑意,完全没有被刚才的事情所影响。
“那我让司机送你先回酒店,晚些过去找你。”沈糯果然懂事又识大体,他笑了下俯身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发丝。
安排司机送走了沈糯,傅九川带着傅安安回到他们在江城的家。
如同自己所想的一样,家中空无一人,并且应该有一段时间没人居住了。
平时家里所有的事情都是温软操持,所以没有请佣人,傅九川看着桌子上蒙上的一层薄灰,面色冷削的扯下领带。
“爸爸,妈妈呢?”傅安安疑惑的看着傅九川,不过短短半年的时间,这个家里怎么就跟她记忆里有些不太一样。
傅九川神情阴郁,他回到两人卧室,打开衣柜,果然已经空了一半,另外家里所有关于温软的东西几乎全都看不见了,他这才意识到,温软似乎是真的在跟自己生气......
星河湾
温软从实验室出来已经深夜,顾臣执意要送她回去,下了车跟顾臣告了别,温软隐约看到楼下有个熟悉的身影。
她睫毛倏忽一颤,神色有些恍惚。
傅九川站在那里浑身冷冽之气,看到温软他长腿一迈向这边走来。
“你回国了,那安安呢。”温软望向他的眼眸间漆黑一片,看不透情绪。
“有保姆带她,我找你有事要问。”
当傅九川接到助理的消息,说温软在半个月之前已经搬到星河湾,并告知他这栋房子虽然在温软名下,但是出钱的人是顾臣。
那个财阀二世祖,温软亲密无间的好朋友......

“你在跟我生气?””傅九川眉眼间一如既往的冷淡,
“生气?”温软抬眸,有些不解的看向他。
“你没有看到我留给你的东西吗?”温软眼神困惑,难道傅九川没有看到离婚协议?或者是看到了以为自己是闹着玩?
傅九川看向她,眉梢微挑,脸上带着一丝戾气。
“你给我留了东西?”
果然......
“对,我有话要跟你说。”既然他没看到,那就趁现在当面说清楚。
“你先听我说。”傅九川眸光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你因为我没有跟你过结婚纪念日就离家出走,甚至回老宅砸东西。”虽然是从傅九珠的口中亲耳听说,但是傅九川还是有些不相信,温软会如他们说的那样失态。
“傅九川。”她盯着他唇线紧绷。
“你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来质问我?”温软了然,她那个婆婆和小姑子一定没少编排自己,曾经她一门心思的想要讨好傅九川和他的家人,渴望换取一丁点的垂怜。
但是现在,眼前的这个男人对她而言,显然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所以她不打算再顾忌什么。
“那你搬出来是因为想要跟顾臣在一起?”傅九川眼睛里没什么温度,语气无甚波澜。
温软以为自己听错了,她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骤然之间,脸色苍白如纸。
她刚想要反驳,傅九川电话响起,他看到来电没有任何迟疑的接起。
“喂,沈糯。”他打断温软,眸底泛出柔色。
“九川,这么晚打扰你真是抱歉,但是我刚才下楼梯不小心崴到脚,所以麻烦你能不能过来一趟?”因为夜深安静,温软将沈糯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你不要乱动,我现在马上过去。”傅九川挂断电话,瞥了一眼温软。
“我现在有急事先离开,你最好不要再闹脾气了,赶紧搬回去。安安还在家里等你。”
看着他眼底的柔色逐渐消散,温软自嘲的笑了。
搬回去?搬回去继续当傅家的保姆佣人,伺候他们一家上下,最后依然被贬低的一文不值?
这样的日子她早已经过够了。
温软眼眶微微发热,一想到傅九川自己和沈糯不清不楚,反而倒打一耙怀疑自己和顾臣,气性便翻涌直上。
“等我找时间我们在好好谈谈。”傅九川显然已经没有耐心在听她说什么,得知沈糯受伤他早就无心逗留。
温软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双手握紧,指甲几乎嵌入掌心......
江城某实验室
温软带着护目镜站在一台最新的高效液相色谱仪面前,实验室近二十份免疫血清,今天全部要分析结束。
“老师,你休息一会吧,这些数据我打印出来交给你。”
温软转过头朝着眼前的姑娘笑了一下,“箐箐,报告应该下午才能出来,我正好有点事情,就麻烦你了。”
叶箐箐庆幸自己穿着防护服带着口罩,不然温软一定会发现自己现在两颊发烫,一想到能做温软的助理,一种莫名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温软从实验室出来,摘掉护目镜,迎面看到顾臣笑意盈盈的走过来。
“正好我要去找你,我带你去见个人你肯定想不到是谁。”顾臣轻轻打了个响指,深邃的眼睛里充满了神秘。
“顾臣。”温软莞尔。
“下次吧,我等下想回去看看安安。”
“安安回国了?”
“是,不管我和傅九川怎么样,安安总归是无辜的,毕竟是我一手带大的女儿。”
“那行,我送你回去。”顾臣拿好车钥匙打算送她。
“不用了,我开车过来的,正好下午可以赶回来。”温软敛眸,笑着拒绝。
“不用这么着急赶回来,知道你是工作狂,但是既然回去了就好好陪陪安安。”顾臣轻拍她的肩背,柔声劝慰。
从公司大楼出来,温软直接开车回到她之前的家,临到门口还有些犹豫,万一碰到傅九川岂不是有些尴尬。
但转念一想也就释怀了,她是来看女儿的,要是碰到,正好把上次没有解决的问题解决掉。
这件事情,拖得越久,对他们两人都不好。
她输入密码,惊讶竟然还是之前的,想着傅九川应该是工作忙,没有时间更换。
“安安?”温软走进去,看着眼前熟悉的家具微微蹙眉。
房间里异常安静,难道是傅九川带着孩子出去了吗?
“安安?”她又叫了一声,直接去到儿童房,屋里窗帘拉的好好的,但是空无一人。
看来真的不在,温软叹息,来之前应该给安安打个电话的。
正当她打算离开,突然听到书房传来窸窸窣窣的异响。
她狐疑的走到书房,打开房门,看到趴在地上那个小小的身影。
“安安!”温软大惊,疾步冲过去,将安安抱起来。
安安浑身滚烫,小脸儿烧的通红,她努力抬了抬眼皮子,看到温软,呢喃一句妈妈。
“妈妈带你去医院。”温软一把将孩子抱起来,直接冲出门去.......
医院,儿科病房
“孩子已经没事了,你放心吧。”医生给安安做了检查,确诊只是感冒引发的高烧,只要退烧了,再在医院呆一晚基本上就没有什么问题。
听到医生这么说,温软这才放下心来。
她坐在病床前,轻轻触摸着安安稚嫩的小脸儿,心疼的无以复加。
“安安。”听到熟悉的声音,温软回头,傅九川呼吸急促,眼睛不安的寻觅着,他眉心皱成一团,表情中溢满了慌张。
直到看到躺在床上的安安,他才逐渐冷静下来。
“安安没事了吧?”
温软缓缓站起身来,目光冷冽又深邃的凝视着傅九川。
“你为什么让她一个人在家里,她还那么小。”就算要跟沈糯约会,也要考虑到安安的安全问题。
“抱歉温软,但是我没有让她自己在家,我离开的时候明明是让保姆看着她的。”傅九川舌尖抵住上颚,喉结上下滑动,他知道这次确实是自己的错,面对温软的质问,解释再多也都是徒劳。

“安安醒了我就带她走,你现在根本没办法好好照顾她。”温软冷哼。
傅九川现在整颗心估计都在沈糯身上,一想到这里,她眼底的悲凉便浮满出来。
“带她走?”
“温软,闹脾气也要有个度,你不搬回来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想带安安走?”傅九川眼神锐利且带着一丝困惑,似乎想要温软给出一个合理的答案。
“你觉得我在跟你闹脾气?”温软嗤笑,他们结婚五年来,婚姻一直维持着不温不火的样子,面对傅九川,她一直处于下位,偶尔的几次争辩也都是自己先服软。
温软没想到自己能有一天竟然敢这样跟傅九川讲话。
“妈妈。”她本打算将离婚的事情再次提及,但是安安突然醒了过来,朝她伸出手。
“安安,你醒了?”温软只好先把想说的话又咽进去,上前握紧女儿柔软的小手。
“你们吵的好大声,我都睡不着了。”安安不满的嘟嘴,小脸依旧红扑扑的,温软上手探她的额温,好在已经恢复正常。
“爸爸,为什么是妈妈来看我,沈阿姨怎么没有过来?”安安缓了片刻,把自己的小手从温软手中抽出来,然后疑惑的看向傅九川。
安安说的非常小声,但是温软却如同雷击一般,一双眼睛突然瞪大,手臂也开始微微轻颤。
“沈阿姨马上过来,你先乖乖闭上眼睛睡一会好不好。”傅九川眉梢一挑,抬手抚摸安安泛红的小脸儿。
话音未落,沈糯便从门外走进来。
安安一看到她,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沈阿姨。”
沈糯对着站在一边呆愣的温软微微颔首,然后径直走到安安床前。
“我一接到你爸爸的电话就立刻过来了,对不起安安,你生病了沈阿姨居然都没有发现。”沈糯杏眸湿润,心疼到极点。
“没关系的沈阿姨,你今天能和爸爸一起在这儿陪着我吗”安安一边拉着沈糯的手,一边拉着傅九川的手。
“当然能,沈阿姨今天哪都不去了,就和爸爸在这儿陪着你。”
温软木然的看着眼前的三人,真是好温馨的一家三口。
算了,不管是什么感情,一旦耗尽了,就只剩下疲惫和冷漠。
早该看清了,温软眸光微暗,眼底染上一抹自嘲。
她再也不想陷进无尽的自我折磨中了,温软淡淡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跟沈糯母慈女孝的安安,随后转身走出了病房......
实验室
“顾总早!”
顾臣诧异的看着叶箐箐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一脸疲惫的走进来。
“你怎么了?”
“我昨天晚上凌晨三点才回去。”叶箐箐忍不住控诉,她现在困得浑身像棉花般松软,随便给她个铺盖就能就地睡着。
“我什么时候这么压榨你了?”顾臣垂头哑笑眉目舒展。
“老师这两天跟打鸡血了一样,呆在实验室都不愿意回去,我倒还好,她已经好几天都没回家了。”一想到温软这个工作狂对实验室的热忱,叶箐箐简直甘拜下风。
“是吗。”顾臣不禁凝眉,温软就是这样,一旦投入工作,简直像一台二十四小时不用修整的机器一样倍速运转。
“好了,给你双倍涨薪。”
“谢谢顾总,我愿意为你和温老师肝脑涂地打工到死!”叶箐箐简直感动的要落泪,工作怎么能跟谁干都一样,自己有这样好的老板简直是天降福祉。
顾臣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随后跟叶箐箐一起刷卡走进实验室。
温软将刚刚分类好的药物放进试剂柜,转身对上顾臣含笑的眼睛。
“有事?”她修长的眉羽下双眸微微眯起,疑云满腹。
“上次不是说带你去见个人,正好他今天有时间,你跟我一起去。”
“谁呀,这么神神秘秘。”
“去了你就知道了,绝对会让你惊喜。”他单手摘掉温软的护目镜,身姿悠闲的站在那里。
温软无奈的笑笑,随后脱掉防护服跟顾臣一起走出实验室。
一坐上车子,温软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这几天她确实累了。
顾臣将车子开的很稳,等到了地方,才轻声将她唤醒。
温软迷迷糊糊的揉揉眼睛,她朝车窗外看了一眼,然后瞬间惊醒!
“这里......这里是。”温软看着眼前残破的建筑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顾臣。
“下车吧,他就在里面。”顾臣轻声道。
江城第一妇产医院,这里曾经是江城最大的妇产医院,但是由于一些不可言说的秘密,这里现在已经破败不堪。
温软心中充满骇然,她脑海里瞬间涌出一些不好的记忆。
“放心,这里周围基本上没什么人了。”顾臣看穿她的情绪,拢住她的肩膀。
温软微微喘息,看着眼前斑驳的墙壁,不过几年时间,这里已经仿佛经历一场巨大灾难一般残破的如同一副悲凉而颓废的油画。
她随着顾臣走了进去,地面上覆盖着一层厚重的灰尘,温软想不通,顾臣把自己带到这里是想见什么人。
但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这座荒凉的建筑深处竟然暗藏一个巨大的装甲门。
顾臣轻车熟路的输入密码,显然不是第一次过来,随后大门缓缓打开。
温软心有不安的跟着顾臣走进去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与外面的破败不同,这里竟然是一个拥有全世界最高科技的科学实验室。
她惊愕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实验室中央一台巨大的3D打印机正在工作,天花板悬挂着几台无人机,除了拥有多架试验台,分析仪器,这里甚至连最高科技的数据终端都有。
温软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另外一个世界。
“温软,好久不见。”突然被叫到名字,温软错愕的回头。
“江......江教授。”她脑子嗡的一声,只觉的一片空白。
眼前的男人面色苍白,双眼深陷,不过四十岁的年纪头发几乎已经全白。
“真的是你。”温软眼角微红,她凝望着江让的眉眼,却已经完全不是记忆中的轮廓。
“你......变了太多。”记忆里江让温文尔雅一直给人一种宁静致远的感觉,仿佛与世无争的隐士,但是现在整个人颓败又憔悴。

“是吗?你倒是没怎么变。”江让神情平淡,从容一笑。
“这些年你到哪儿去了?我找了你好久。”
自从江让六年前实验失败,药剂爆炸后他就消失了,温软一直都很担心,用了很多办法都查不到他的消息,没想到今天竟然能在这里再次见到他。
“养伤。”江让勾了勾唇角,然后抬起自己的右手。
温软这才注意到,江让的右手带着一只特殊皮质的黑色手套。
“那次爆炸,炸断了我三根手指,不过还好并不影响什么。”他说的云淡风轻。
“教授......”温软毕竟是江让一手带出来的,当年如果没有江让就不会有她现在所有的成就。
对于温软来说,江让不仅仅是恩师,更像是父亲一样的存在。
“对了,我听顾总说,你们在做pha。15的研究?”江让仿佛并不想要温软同情他。
“嗯。”温软点头。
“这个是我之前的一些研究报告,你看看能不能帮上你。”江让随手从柜子里拿出一沓材料。
“这些是你的研究成果,我直接拿去用,不太好。”温软犹豫着。
“温软,你是我最得意的学生,能帮上你是我的荣幸,你先看看,或许这些报告对你来说一文不值。”江让眼睛弯了弯似乎在笑。
“谢谢教授。”温软幽幽垂下眉目然后双手接过来。
......
回去的路上,温软和顾臣两人都没有说话,温软自顾翻阅着江让给他的报告。
“怎么样,这些材料帮的上忙吗?”顾臣小声嘟囔。
温软长吁口气,然后将报告合上,“只能说我跟教授研究的方向是一样的。”
“什么意思?”顾臣不解。
“教授不知道为什么只做了一半,而剩下的一半才是我们现在需要攻破的。”也就是说,这份报告,对于温软来说毫无用处。
江让将近两年的研究成果,温软不过区区几个月就已经达到同等的高度。
就像顾臣经常对她说过的一句话,“温软,你是天才!”
“顾臣,我想知道,那个孩子......”沉默片刻温软缓缓开口。
长久以来,沉重的秘密在胸膛积压,裹挟着无尽的痛苦,今天重新见到江让,温软心口仿佛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让她无从启齿。
“抱歉温软,我真的不知道。”顾臣小声询问。
“六年前雇主把孩子带走后,我就再也没有他们的消息了,甚至我连真正的雇主是谁都不知道。”
温软沉默,内心的烦躁像一只捕兽夹,牢牢夹住她,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车子开到市区,顾臣本想送温软回家休息,但她执意要回实验室。
顾臣拗不过她只好又带她回到了实验室。
换好防护服,温软随手将报告放在操作台上,叶箐箐一脸好奇的凑过来。
等她看到封面上的署名后,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江让!!”她惊呼出声,瞪大眼睛看着温软。
“老师,这是那个江医大最年轻的教授江让吗?”她一踏进大学就听过江让的名号,三十岁就成为江城医科大学最年轻的教授,在美国最尖端的医学杂志《Lancet》上发表了多篇论文,并且获得过两次诺贝尔生理学奖,学术界的疯子,行业间的顶尖大佬。
“是,他是我的老师。”温软点了点头,认真的说道。
“oh,my god!”叶箐箐瞳孔微微放大,目光中闪烁着兴奋。
“这么说的话,江让竟然是我的师祖!”
叶箐箐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幸运了,回去简直能跟别人吹个三天三夜。
温软敛眉含笑,“对,所以你好好努力,说不定你有机会见到他。”
叶箐箐激动的点点头,眼睛里满是狂热,“老师你放心,我肯定不给你丢脸。”
温软被她这幅模样逗得眉眼越发柔软,唇角勾起一丝清淡的笑意。
近几日来的烦闷,也逐渐慢慢消散.......
傅氏集团大楼
傅氏集团顶楼的总裁办公室内,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斜照进来,玻璃幕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映照着出整座江城的勃勃生机。
傅九川立于窗前,面容冷淡。而一边的沙发上坐着另外一个男人,模样慵懒矜贵,他单手搭在沙发侧,修长的手指夹着香烟,还燃着猩红的光。
“我已经找人查清楚了,那个孩子现在根本就不在A国。”男人散漫扬眉,饶有兴致的看着傅九川。
他缓缓转头看向男人,浑身透着肃杀之气。
“你看我也没用,我真不知道他在哪里。”
“不管我看现在傅婉清比你心急,如果他比你先找到那个孩子,那她手里可是就要比你多出整整百分之十的股份。”楚宴嗤笑。
“到时候,傅家家主的这个位置,你说不定真就坐不稳了。”他后槽牙轻咬烟蒂,嘴角微微扬起,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不过你也别太担心,傅婉清这个女人为了目的不择手段,这个孩子本就是通过特殊手段出生的,说不定现在根本就不在世上了,就算在,也难保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傅九川闻言微微一怔,他舌尖顶起腮帮,“是死是活都要找到他。”
“我当然知道,但是我劝你不用再回A国了,你知道这半年,傅婉清在公司安插了多少他自己的人吗,你这个姑姑手段相当狠厉。”傅九川不过离开短短半年时间,傅婉清便将自己的亲信安排在公司重要岗位,这一点傅九川当然心知肚明。
“我本来想念着姑侄之情不对她赶尽杀绝,却没想到她竟然上赶着找死。”他神情冷漠,眼神阴沉。
傅婉清为了争夺傅家家主之位不知道在背后动了多少手脚。
“我已经安排人去调查了,绝对会在傅婉清之前找到那个孩子。”
傅九川当然不担心,就算傅婉清比他先找到这个孩子,将那百分之十的股份拿到手,他也有把握让她全部都吐出来......
“对了,我听说温软搬出你们住的房子?”楚宴嘴角漾起弧度,腔调散漫玩味。
傅九川眉头蹙起,薄唇紧抿。
楚宴拍拍他的肩膀,笑道,“要我说,女人就不该惯着,她这么做八成就是想要对你欲擒故纵,你冷她几天,保管她哭着求着要回来。”
“你现在倒是一副情感专家的样子,不知道是谁天天都被女人找上门。”傅九川闻言抿下唇线,声音端的是漫不经心。
楚宴嘴角的笑意霎时没了,想想自己确实是一脑门子烂账,心里就烦的要命。“好端端的说这些干嘛,晦气。”
“对了,还有那个沈糯,你悠着点,别玩脱了。”
“我跟沈糯不是不是那样的关系。”傅九川掀起眼帘幽幽地扫了他一眼,眸底晦暗不明。
“是是是,我都懂。”楚宴眼尾微挑,笑的意味深长......

环晟集团总裁办公室
“怎么是你?”楚宴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人眸光短暂停滞,眼中涌起一抹讶色。
温软抬眸看向来人,绯唇微启,“楚总,幸会。”
她缓缓从沙发上站起身来,眼神里透着一股清冷,语气淡然,带着疏离。
“顾臣呢?”楚宴面色好似骤冷下来。
“顾总临时出了点儿小问题,今天合同由我代签。”
“开什么玩笑?”还未等温软把话说完,楚宴瞬时神色紧绷。
“你能代表谁?环晟还是顾臣?”他狭长的眼睛不屑的瞥去,一脸傲慢道。
她淡淡的笑笑,扫了一眼对方。“不管是环晟或者顾臣我都可以代表。”
听到这里,楚宴怔了一下,随后面带着浅浅的嘲讽的笑意。
“温软,我真是看轻了你,没想到你可真是好本事,这才搬出傅家没多久,现在竟然都可以坐在这里跟我谈判。”
“怎么?在傅九川那里得不到想要的,转头就改变目标了是吧。”他眼眸一闪,笑的放肆。
温软闻言轻掀眼皮,“我也真是高看了你,堂堂楚氏集团总裁竟然就这样的没素质。”她斜睨着他目露讥讽。
“你......”楚宴猛地站起来,眼神中透露着强烈不满。
他刚想开口说什么,顾臣推门而入......
“楚总,真是抱歉,路上出了点儿小问题让你久等了。”顾臣站定,才注意到紧张的气氛在空中弥漫。
“合同这块,我看两边的律师都已经审核过了,要是没什么问题的话,那就签了吧。”
“顾总,我觉的这个合同今天也没有要签的必要了。”楚宴冷冷道。
“为什么,我们之前不是谈的好好的吗?”
“之前确实谈的很愉快,但顾总今天竟然派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来跟我签约。这让我对贵公司的专业性严重表示怀疑。”
顾臣了然,他看向温软,“如果是因为温软的话,那她完全可以代表公司和我。”
“哦,是吗?”楚宴仿佛听到了笑话一般。
“没想到顾总竟然为了女人这么糊涂,不过我警告你,她当初费尽心思嫁进傅家,现在有处心积虑来接近你,我劝顾总最好小心一点。”
“楚总!”眼看楚宴越说越离谱,顾臣出言制止道。
“既然这样,我也觉得我们没必要合作下去了,我对你的人品也表示严重怀疑,请你离开,慢走不送。”顾臣目光森然,唇角抿成一条直线。
楚宴面色铁青,眉宇间凝聚着怒火,他狠狠的瞪了温软一眼,随后离开。
“抱歉温软,我没预想到这样的状况发生。”顾臣一脸愧疚,他没预料到堂堂楚氏集团的总裁竟然如此没有风度。
温软毫不在乎的摆摆手,“其实一开始我就对这次合作不看好,楚宴狮子大开口,环晟让利这么多,就算签成功了,大头也都让楚宴赚去了。”
“没办法,楚家的四个港口几乎垄断了江城的整个运输链,不跟他合作,就要采用成本更高的空运。”顾臣微叹。
“其实还有一个人。”温软眉眼一弯。
“谁?”
“傅婉清。”
听完这个名字,顾臣眉角又凝了起来,“温软,你不用这样的,我们没必要去找傅家合作。”
“我嫁进傅家这几年,所有的人都把我当成免费的保姆呼来喝去。“
“虽然傅婉清也看不起我,但她曾经劝过我不要做依附男人和家庭的菟丝花。”
“而且我听说她自己在南极那边开辟一条新航道,跟傅家完全没关系,不过航线少了一半,运输费用也大幅下降。”温软眉眼柔和,神情看不出一丝端倪。
“顾臣,你可以去找她。”
“可是傅婉清野心勃勃,她一心想做傅家的家主,傅九川跟她关系向来不好,我要是跟她合作的话,岂不是要跟傅九川站在对立面,温软我不想让你为难。”顾臣温声道。
“你想多了,我跟傅九川就差一纸协议,我们离婚是迟早的事情。”
顾臣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好把,既然这样我等会就让人联系他们公司。”......
傅氏集团
“岂有此理,九川,我看那个姓顾的就是在向你示威!”楚宴面目赤红,他没想到顾臣前脚跟自己谈崩,后脚竟然想找傅婉清签约,现在想来简直是在打自己的脸。
“好了,你闹了一上午了,坐下。”傅九川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眼神平静而深邃,声音低沉而有力。
“你竟然还能这么冷静,现在顾臣跟傅婉清合作不止是在打我的脸,也是在挑衅你。”他气的脖子涨红,双眼布满血丝。
“哼,你老婆表面上看着柔弱无害老实巴交的,没想到手段竟然这么了得。”楚宴笑了笑,嘴角弧度轻蔑,眼神里就像裹着刀子,语气更是丝毫不善。
傅九川一言未发,锋锐的轮廓晕染着淡淡的疏离,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满是波澜不惊......
入夜,温软筋疲力尽的回到星河湾,最近为了pha。15的早日问世,温软殚精竭虑,几乎每天都泡在实验室。
虽然生理上疲惫不堪,但她的精神上却异常满足。
等她按下密码打开家门,惊讶的发现屋子里竟然灯火通明......
傅九川坐在沙发,双脚搭在茶几上,身体微微后仰,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回来了?”
“你怎么在这儿?”温软蹙眉环顾四周,想要确定一下房间里是否还有其他人。
“密码是安安和我的生日,这么多年,你的习惯一直没变。”傅九川没想到自己只是想试一试,没想到真的把门打开了,这里的密码跟他们家里的一模一样。
温软瞬时了然,随后微微轻叹,好吧,等他走了,一定要把密码换一下。
“你找我什么事?”她放松警惕,转身走到厨房倒水。
“你在环晟工作?”傅九川开门见山的问道。
果然,楚宴跟傅九川关系斐然,经过上次那件事情,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还不知道在傅九川那里怎么添油加醋的诋毁自己。
“是又怎么样?”温软没打算隐瞒。
看她回答的这么坦荡,傅九川眼睛一眯,冰冷寒意覆在脸上,气氛瞬间凝结......
“温软,我是不是对你太过放纵了。”他神情阴郁,一双深邃如墨般的黑色眸子里,酝酿着一丝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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