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慎言咬着牙,
“我最后再说一遍,那都是天天应该承受的处罚,既然你们母子俩不愿意,那就从今天起给我滚出傅家,我倒要看看没了我,你们就究竟还能不能活下去!”
他不吝啬自己的威胁。
和他结婚这十年来,他自以为拿捏住了我的软肋,事事都要求我顺着他,可我甚至连反驳他的胆子都没有。
傅慎言见我迟迟不肯回答,在电话里下达最后通牒。
“行,你们母子俩要走我不拦着。”
“给你半小时回傅家老宅收拾行李,过时不候。”
傅慎言说过时不候,那就真的是如此。
我只能暂时将天天放在医院的太平间里,急匆匆地赶往傅家老宅,到那的时候,傅家的保姆已经将我和天天的行李全都扔了出来。
傅慎言挽着沈青青,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我,
他冷声道,
“陈妍,我一直都是个说到做到的男人,要不然这样吧,你下跪给我磕五十个响头,我就把这些垃圾还给你。”
傅慎言的眉头微微皱起,脸上好像有了几分淡淡的愠怒,他咬牙:“让你道歉,没听到吗!”
抬眼间,
我突然看到了李娇娇脖颈上戴着的绿翡翠项链。
这条项链是傅家的传家宝。
我曾经对这条项链梦寐以求,哭着喊着求了傅慎言多年,可他却始终一拖再拖,恋爱时让我等订婚,结婚后又承诺产子后送我,可如今天天都已经七岁,我却连碰都没有碰过那条项链。
他对我总是有很多借口。
可笑的是,沈青青轻而易举地得到了这条我曾经日思夜想的项链。
绿翡翠阳光的照耀下,闪得我睁不开眼睛。
但我现在已经不在乎了。
我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兀自在傅家保姆扔出来的那堆行李之中不停翻找,可始终找不到我心心念念的那物件儿。
我满头大汗,焦急不堪。
傅慎言将左手摊开,他玩味地笑,
“陈妍,你是在找这个吗?”
傅慎言手中的那枚玉佩,并不值钱,甚至可以说很廉价,可这却是七岁的天天用他攒下来的零花钱给我买的。
玉佩之中饱含天天对我的爱,我必须留住。
我快步冲到傅慎言跟前,想要将玉佩抢走,却被他一脚踹倒在地。
我捂住剧痛的小腹,疼到不能自已。
我眼中满是热泪,却咬着牙不敢说一句话。
沈青青挑衅地笑了两声:“哎呀,姐姐你是不是被踹得很疼呀?谁让你非要撒那么多谎来骗慎言哥哥呢?”
傅慎言眼中满是嘲讽和轻蔑,
“跪下磕头,只要你磕到我满意,我就把这枚玉佩还给你。”
傅慎言知道这枚玉佩对我的重要性。
他扔我和天天的行李实际上就是个幌子,他就只是单纯地想要玩弄,刺激我,想要看着我像条摇尾乞怜的狗一样跪在他的面前。
“看来你不想跪?”
眼看着他即将要将手中的玉佩扔到地上,我一咬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满眼都是顺从,我机械地趴在地上,怕他不满意,狠狠将自己的额头砸向地面,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我不该跟你作对,我不配用那种态度对待你,求求你把玉佩还给我可以吗?不管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傅慎言看向我的眼神中的嫌弃更甚。
可我不在乎他。
我就像一只丢了羞耻心的小丑,额头早已经因为剧烈的撞击而鲜血淋漓,眼前一片模糊,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
很痛。
但我已经分不清究竟是心痛还是身体痛。
我整整磕了五十三个响头,鲜血染红了地面,肉眼看着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