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跟她说这些干什么!”
江城一脸不虞地走回来,抢过我手里的包。
“车钥匙和钱我先拿走了,我带青青去县里检查,改口的红包你自己再包一点吧。”
一家四口带着我的包坐着保时捷扬长而去。
空钱包和红包纸落在地上。
我抽出钱包里和江城的合照。
笑容灿烂,却今非昔比。
眨了下眼睛,泪水掉在照片上。
我将照片彻底撕成碎片。
和江城初见是在高考完的夏天。
我懒得见亲戚,躲在我爸办公室画画。
江城大三,来办公室送实验数据。
我和他打了个照面,示意他东西放空办公桌上。
江城却一下子红了脸。
慌慌张张出去还绊了腿。
后来,他便经常来,有时讲项目讲到兴起,眼神就像被点亮一样神采飞扬。
渐渐地,我的画布上慢慢被他占满。
我爸对他评价却是优劣参半。
“小伙子脑子活泛是好事,但组里师兄师姐都很优秀,没必要天天来办公室等我。”
我那时候听不懂。
现在明白了,他要想往上爬,我爸就是最便利的那根杆子。
礼堂被上了锁。
我一身粗糙的中式婚服,冻得双脚发麻。
努力取暖的时候,眼前被一片阴影包围。
抬头却是流里流气的小混混们。
为首的黄毛眼神猥琐地在我胸口打转。
“哟,这不是江家的新媳妇吗,江哥说了,让我们好好照顾照顾你。”
我捂住胸口,瑟缩后退。
心中却是惊起一片寒霜。
手机救命般响起。
“我们都不在家,我就找了几个人照顾你,今天新婚夜,不能亏待了你。”
江城的声音微冷,却仿佛惊雷炸响。
我连手都颤抖起来,喉咙干涩。
“江城,有必要这么对我吗?”
江城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听筒里传来何青青呼痛的声音。
江城连忙柔声安慰,半晌才想起电话还没挂。
旋即声音变得讽刺。
“行了,别再磨磨唧唧了,要是青青这次生了个男胎,到时候有你求我的!!”
电话被无情挂断,黄毛一个眼神便有两个人按住我的手。
他抢走我的手机,摔在地上踩坏。
手指色眯眯地要掀我的衣领。
我绝望地挣扎,踢着高跟鞋扎到他的脚背。
正要豁出性命一换三的时候。
一块板砖拍在黄毛头顶。
陆昭言气喘吁吁,一脸心有余悸的庆幸。
“他妈的,谁敢动我老婆?”
陆昭言车上备了热茶和毛毯。
在我喝完一壶茶,终于平复心情时。
陆昭言已经把三个混混打到昏迷,塞进后备箱了。
“你……还好吧?”
他打开顶灯,仔细打量我脸上脖子上的伤痕,又摸出伤药给我。
“要不还是擦点药,我升挡板挡一下。”
我按住他的手。
“不用了,疼痛让我清醒。”
陆昭言目光发涩,却是无比疼惜。
“当初是我的错,我应该再坚持一些,哪怕被你拉黑整整七年……”当初是陆昭言最先发现江城的不对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