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芳。”
“如果你在里面，就发出一点动静，告诉我！”
粽子静静地躺在餐盘上。
似乎这一切，只是我的妄想。
我害怕地转身就走，想立刻逃离厨房。
可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刚刚还在餐桌中心的粽子。
没借助任何外力作用，忽然就掉到了地上。
又一阵胆寒。
我僵在原地，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直竖。
“你真的在里面？”
“怎么会……”原来消失的每一个人，都被做成了高考粽？
被吃进肚子后，不就是人间蒸发？
各种古怪的想法，萦绕在我的脑海。
就在我想进一步问下去的时候。
门被大力推开。
奶奶发疯似的闯进来，推开我。
“你吃了吗？”
“造孽啊，这玩意不能吃啊！”
我红着眼，厉声质问。
“奶奶，怎么就不能吃了？”
“难不成，它是人肉做的？”
奶奶面色惶恐。
她苍老的脸上，密密麻麻的皱纹波动起来。
“你……你说什么胡话？”
“我去市场买的原料，你也知道，怎么可能用人肉？”
我继续步步紧逼地追问道。
“那粽子怎么会有人类的心跳？”
“当时沈芳吃完高考粽晕了过去，我替她把过脉。”
“刚刚我摸了一下粽子，那心跳脉搏的节拍，和沈芳的一模一样！”
“沈芳消失了，是因为被你做成了粽子，对不对？”
奶奶眼神飘忽不定。
她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粽子怎么可能会有心跳？”
“你一定是临近高考，太紧张了，这才出现了精神错乱！”
她顿了顿，脸色阴沉得可怕。
“秋生，奶奶含辛茹苦把你养大，可不想最后把你送进精神病院。”
“快回书房看书吧，只要您能考上本科，你想知道的，奶奶都会告诉你。”
这话明显是在威胁我。
一旦被家属强行送去精神病院，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出来。
从前慈爱的奶奶，突然就变成了陌生冷漠的恶鬼。
我被这些变故，刺激得几近发狂。
几乎是咆哮着，控诉奶奶的一桩桩罪行。
“你心里清楚得很，我根本不是读书的料，所以才提出了这个条件！”
“我永远考不上本科，就永远没办法解开这个秘密！”
“这九年，我受够羡慕别人的精神折磨！”
奶奶显然是被震住了。
她叹了口气。
“孩子，不是奶奶不愿意。”
“执着于分数的人，是绝对做不好高考粽的。”
“等你抛掉欲望时，就能考上本科了，可如果不能做到，就算再考九次，也无济于事。”
我猩红着双眼看向奶奶。
“别再忽悠我了！”
“今天，我只要一个真相，这粽子究竟是什么东西做的？”
“如果你不告诉我，我现在就吃了它！”
说完，我拿起粽子。
张大嘴巴，咬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