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依言去找了顾昀。
一入门,我便被他死死按在锦榻之上,双手被用衣带缚在床头,动弹不得。
那日,他不知疲倦地在我身上索取,一次又一次。
筋疲力尽,神思恍惚之际,我听见他在我耳边低语:“月见,我们还能回到过去那般吗?”
我的心微微发颤。
我对三年前那段无疾而终的爱恋,也曾有过片刻的怀念。
可我也心知肚明,他如今只是想从我身上,将积压多年的怨愤尽数发泄出来。
从那日后,顾昀每日都用各种羞辱的方式,让我遍体鳞伤,浑身青紫。
这般屈辱而麻木的日子,浑浑噩噩地过了几天。
我宽慰自己,只要拿到那五百两,我就离开。
直到那日,他将我拥在怀中,滚烫的唇舌轻咬着我的耳垂:“月见,我与敏君的婚期已定,你来操办吧。”
“只要你操办完这场婚事,那五百两我就给你。”
“好。”
我平静地答道。
那五百两拿到,我本也会离开。
我依照顾昀的吩咐,将他与邵敏君的婚事办得风风光光。
期间他很多次看着我欲言又止。
可能是怕我不上心吧。
婚礼那日,我立在喜堂一角,看着两人身着喜服,接受着满堂宾客的道贺与祝福。
忽然想起,当年我与顾昀在院中私定终身的情景。
那时的他,身无分文,却对我一片赤诚。
只可惜,世事无常,我与他之间终究桥归桥,路归路。
路过存放贺礼的偏厅时,我无意中听见里面传来几个年轻男子的说笑声:“昀哥儿,这次你又拿什么做赌注啊?”
“当年你稳操胜券的局,不就因为她不告而别,让你输了城郊那座别院?”
“这次你娶敏君过门,她还能甘愿在你身边做妾?”
“可不是嘛,你这次可是压了重注,赌她绝不会再离开你,对吧?”
男人们肆无忌惮的谈笑声,一阵阵传出来。
我倚靠在廊柱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泪水却不争气地模糊了视线。
顾昀带着几分酒意,不屑道:“她啊,还妄想着等那五百两去救弟弟。
可我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傻书生了,怎还会信她的鬼话!”
“我当初让义父将她弄进府里来,就是为了好好惩戒惩戒这个女人!”
“这种女人,骨子里都犯贱,越是作践,她便越是离不开你!”
我靠着墙壁滑坐下去,心里最后一点遗憾也就此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