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巧被警察按住,目光死死瞪着我。
沈父沈母也来了。
短短半年多,本来精神矍铄的老两口已经满头白发。
“媛媛,看在我们两家的情分上,高抬贵手吧。”
“就算你不起诉,阿叙也得判上几年,再加上你的事,我们怕等不到他出狱那天了。”
他俩老泪纵横,我也一阵阵心酸。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这是您教过我的道理啊,沈妈妈。”
我叫出童年的称呼。
那时她在书桌前,拿着雨果的《悲惨世界》给我们讲解。
主角只是偷了一块面包,哪怕当上市长做尽善举,仍要为那段罪行负责。
何况沈叙?
沈母眼神变得晦暗,向审讯室张望一眼,搀扶着沈父离开。
公诉当天,陈志胜作为主犯被判十年。
徐巧作为从犯判了三年。
而沈叙,对徐巧故意伤害,加上协助他人侵犯我,数罪并罚判了整整二十年。
或许他真的无法侍奉沈家父母终老了。
不久之后,我收到一笔上亿的巨款。
又听说沈氏被低价甩卖,我就猜出是沈叙打来的。
我特意去监狱看他。
他用为数不多从外界买东西的机会,买了一捆又一捆红绳。
他的床单里塞满同心结,还特意拿出一枚给我。
“听说叠满一千只纸鹤,可以许一个愿望。
那如果我编一千枚同心结,可以换一次重来的机会吗?”
他的眼睛布满血丝,声音沙哑,脸色苍白。
狱警帮他把同心结递给我,我顺手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
“从你把同心结扔进衣柜吃灰后,就不再配拥有它了。”
“你想重来,我却只想往前走。
我会走的更远,走的更好,走向没有你的未来!”
话筒里传来他声嘶力竭的悲鸣。
我毫不迟疑放下对讲。
离开监狱后,我把那笔钱分出一半,打给沈家父母,就算供他们养老。
另一半我收下,毕竟起诉时我一分钱都没要。
这是夫妻共同财产,该有我一份。
我整合了江城所有网络清洁工的渠道,建立了一家最大的鉴黄工作室。
对那些蓄意传播非法行为的视频,我们将不惜一切代价追究到底。
闲暇时,我们也会为保护妇女儿童四处宣讲做义工。
此刻我才真正明白。
我的价值绝不在沈叙身上,而是在和我有相同遭遇的女性同胞那里。
余生,只为我们自己而活!
(已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