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狠狠朝他脸上吐了一口唾沫:“你真让我恶心!
别做梦了!”
陆明泽不服气伸手来拉我,我本能地要推开他。
却见他整个人像破败的米袋子般飞了出去。
“明泽,你没事吧!”
李梦娇惊叫着跑过来查看陆明泽的伤势。
陆明泽被程非一脚踢飞出去后,还梗着脖子叫嚣:“程非,你凭什么动手!”
我又惊又急地看向程非:“是他拦着我不让我走……”程非伸手揽住我的肩膀,语气笃定:“我当然信你。”
李梦娇好不容易扶着陆明泽起身,杏眼圆睁:“就算你再有理,也不能随便打人吧!”
程非冷着脸,眼神锐利如鹰:“我打的是纠缠我未婚妻的无赖,要是他再敢动手动脚,下次就不是一脚这么简单!”
陆明泽和李梦娇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气冲冲扔下一句:“你给我等着,这事没完!”
当天下午,陆明泽领着镇上的公安,一脚踹开了我家大门。
“公安同志,我有充足证据证明村长家贪了公共财产!”
“上梁不正下梁歪,组织必须取消村长女儿江雪上大学的资格!”
与前世相同的场景,相同的声音,我太阳穴突突直跳。
上一世,爹娘带着我的骨灰去城里找陆明泽讨说法。
他反手诬陷爹娘用村集体卖粮食的钱给我办婚宴。
公安来我家搜查,我爹放账簿和公款的抽屉被撬开,里面的东西全都不翼而飞。
陆明泽一口咬定是我爹监守自盗,他亲眼看见爹娘用这笔钱给我办的酒席。
最后两人蒙冤入狱,在高墙里恨恨而终。
陆明泽果然有重生的记忆,这一世因为我没有把上学名额让给他,他就提前使用奸计害我全家。
瞎了眼才会爱上他,现在我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你说有证据,把你的证据拿出来看看!”
陆明泽根本不怕我,他指着旁边的程非:“他一穷小子给你家送了那么多彩礼,还敢说不是你爹打肿脸充胖子给他的赃款!”
程非游刃有余:“怎么,岳父给我钱的时候你看到了?”
陆明泽脸一红:“他……他以前就爱帮他女儿办酒席。”
有看热闹的人嗤笑了一声:“村长不就一个女儿,人家还没摆酒席,你怎么知道村长就爱主动倒贴?”
陆明泽说不上来,大手一挥:“不用你管,反正我就知道!”
程非慢悠悠从口袋里掏出了金矿的经营许可证,周围所有人眼都亮了。
“江雪这丫头打小眼神就毒,挑的女婿果然人中龙凤!”
“闺女是大学生,女婿开金矿,老江家祖坟冒青烟咯!”
“有这金矿撑腰,谁还稀罕那仨瓜俩枣的卖粮钱?”
“难怪江雪甩了陆明泽,找真金实银的老板不比满嘴编瞎话的知青强?!”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哄笑。
陆明泽的脸涨成猪肝色,暴喝道:“抽屉里的公款就是没了,不信你们搜搜!”
“要是没丢呢?”
我抱起双臂,声音冷得能结出冰碴。
陆明泽瞳孔猛地收缩,无可退路:“要是没丢,我出门让车撞死!”
见他那么笃定,公安例行公事,打开了抽屉。
里面竟真的空空如也。
陆明泽梗着脖子洋洋得意:“我说的没错吧,快把村长抓起来,江雪的大学名额也必须取消!”
我不慌不忙,从炕底废弃的排烟道取出了公款,当着众人的面数了一遍,分毛不差。
每数一张,陆明泽的脸就灰败一分,喃喃自语:“怎么可能……”怎么不可能!
上一世知道我爹放钱地方的人,除了我家人就只有陆明泽。
重生后的第一件事,我就把公款转移了地方。
他昨天趁我家没人,偷走的只是一卷旧报纸。
天知道我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克制住自己颤抖的双手。
我做到了!
不仅保护了自己,也保全了家人!
但这件事儿还没完,我反问陆明泽:“你怎么会知道我爹把公款放在哪里?
又怎么恰好知道公款丢了?”
陆明泽当然支支吾吾不敢说,心虚的样子引起公安的注意,被带走调查了。
李梦娇竟哭哭啼啼跟着去了镇上,在公安局附近租了个小旅馆说要等陆明泽出来。
这些年,她能在乡下过得好都是因为陆明泽,心里自然放不下他。
这一世没有了我给他俩当血包,我倒要看看他们是否还会像前世那种爱得死去活来荡气回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