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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要我给原配割肉入药,我改嫁王爷后他疯了全局

青木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是修炼万年的灵芝,为了报救命之恩,嫁入将军府。大婚那天,妾室苏渺渺留下一纸诀别书。霍骁跪在我面前恳求,“先把正室之位让给渺渺,可好?她时日无多了,我不想让她抱憾而终。”我不愿见他为难。一年后,苏渺渺难产,霍骁再度跪求我,割肉入药给她补气血。同样怀孕的我受伤早产,霍骁看着孩子,再次跪下:“古籍上说灵芝孕育的子嗣更是精华,给渺渺补身体,她一定能康复。”“云笈,我们以后还会有很多孩子。我亏欠你的,以后都会补上。”可他不知道,灵芝集万年灵力,才能孕育出一个子嗣。我以后都不会再有孩子了。苏渺渺的婴儿出生那天,我当街拦停了一辆马车。“殿下,三年之约已到,带我走吧。”……今天是苏渺渺和霍骁孩子的洗三礼。将军府喜气洋洋,没人注意到我出去了一趟又回...

主角:苏渺渺霍骁   更新:2025-05-22 15: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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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渺渺霍骁的其他类型小说《将军要我给原配割肉入药,我改嫁王爷后他疯了全局》,由网络作家“青木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是修炼万年的灵芝,为了报救命之恩,嫁入将军府。大婚那天,妾室苏渺渺留下一纸诀别书。霍骁跪在我面前恳求,“先把正室之位让给渺渺,可好?她时日无多了,我不想让她抱憾而终。”我不愿见他为难。一年后,苏渺渺难产,霍骁再度跪求我,割肉入药给她补气血。同样怀孕的我受伤早产,霍骁看着孩子,再次跪下:“古籍上说灵芝孕育的子嗣更是精华,给渺渺补身体,她一定能康复。”“云笈,我们以后还会有很多孩子。我亏欠你的,以后都会补上。”可他不知道,灵芝集万年灵力,才能孕育出一个子嗣。我以后都不会再有孩子了。苏渺渺的婴儿出生那天,我当街拦停了一辆马车。“殿下,三年之约已到,带我走吧。”……今天是苏渺渺和霍骁孩子的洗三礼。将军府喜气洋洋,没人注意到我出去了一趟又回...

《将军要我给原配割肉入药,我改嫁王爷后他疯了全局》精彩片段

我是修炼万年的灵芝,为了报救命之恩,嫁入将军府。

大婚那天,妾室苏渺渺留下一纸诀别书。

霍骁跪在我面前恳求,“先把正室之位让给渺渺,可好?

她时日无多了,我不想让她抱憾而终。”

我不愿见他为难。

一年后,苏渺渺难产,霍骁再度跪求我,割肉入药给她补气血。

同样怀孕的我受伤早产,霍骁看着孩子,再次跪下:“古籍上说灵芝孕育的子嗣更是精华,给渺渺补身体,她一定能康复。”

“云笈,我们以后还会有很多孩子。

我亏欠你的,以后都会补上。”

可他不知道,灵芝集万年灵力,才能孕育出一个子嗣。

我以后都不会再有孩子了。

苏渺渺的婴儿出生那天,我当街拦停了一辆马车。

“殿下,三年之约已到,带我走吧。”

……今天是苏渺渺和霍骁孩子的洗三礼。

将军府喜气洋洋,没人注意到我出去了一趟又回来。

我走到正厅,正好看见人前永远杀伐果断的霍骁,正满面温柔地抱着婴儿,仿佛抱着世上最珍贵的礼物。

那是苏渺渺难产了三天三夜才生下的男孩,他一定很欢喜吧。

他看见我,脸上有片刻的慌乱:“云笈,你刚才去哪了?”

我垂下眼睛,波澜不惊地答,“随便走走。”

“嗯。”

他敷衍地应了一声,并不在意听到什么答案。

“你的身体也没恢复,今天府上人多,还是回房去休息吧。”

他的关心是假,只因今日是孩子的洗三礼,是苏渺渺的主场,我一个外室胡乱走动会惹人笑话。

我懒得和他多说,丫鬟却急匆匆跑来。

“将军,不好了!

夫人又晕倒了!”

霍骁面色一变。

“云笈,你先随我去看渺渺。”

他径直拉起我的手臂,被抓住的地方传来钻心剧痛。

我吃痛低呼一声,霍骁全然没有听见,一颗心都扑在了苏渺渺身上。

进了房间,只见苏渺渺脸色苍白,双目紧闭。

不等他吩咐,我已经习惯地拿来匕首,挽起袖子。

刚才被霍骁抓住的手臂位置,是一个个触目惊心的伤口,还在渗着鲜血。

我面色不变,又剜下一块巴掌大的肉。

顷刻间的疼痛让我差点站立不稳。

霍骁亲眼目睹了过程,脸上露出不忍之色。

可是床上的苏渺渺一声嘤咛,将他拉回。

“阿骁,我没事……不要让姐姐为我割肉……”霍骁心疼地抚摸着她的头发,“你总是这么善良,总是为别人着想。”

我神色冷淡地把割下的血肉交给丫鬟去处理,看着神色亲昵的二人:“可以走了么?”

刚走出房,霍骁追了上来。

“云笈,你再忍忍,渺渺刚生产完,身子虚弱。”

他温声哄道。

“反正你的本体是灵芝,恢复能力强,这点伤不算什么的。”

我摇摇头,直视他的眼睛:“霍骁,你放我走吧,我想离开了。”

他一愣:“你是在与我置气么?

云笈,听话。”

见我依旧沉默,他的话语也带上了几分不耐。


“难道你还在为孩子的事生气?

我们以后会有很多孩子的,何必纠结那个早产儿?

反正他也活不长,给渺渺补身体又有什么要紧?”

“我答应你,给他寻一块风水宝地安葬,总可以了吧。”

我终于轻声开口:“你忘了,霍骁。

孩子已经被苏渺渺吃了,没有可安葬的尸身了。”

霍骁的神色冷了下来:“云笈,别忘了苏渺渺才是我的正妻,你却对她如此大不敬。”

“灵芝多子,死一个孩子有什么要紧?

你如今愈发蛮横无理了!”

我一愣,低低问他,是谁告诉他灵芝多子的。

“是渺渺给我的古籍!”

话毕,霍骁一拂袖离开了。

我心头泛起浓浓的苦涩。

你自以为的了解,葬送了我此生唯一的孩子。

里屋传来隐约的声音。

“阿骁,我感觉好多了,这灵芝真是神奇……乖渺渺,以后你再有不舒服尽管说,反正云笈的恢复能力强,割肉也不打紧。”

“阿骁,你对我真好。”

这样缱绻的话语,霍骁也曾对我说过。

有一次他出征归来,身受重伤。

我心惊又害怕,便想用自己的血肉喂他。

万年灵芝的心头血,可活死人,肉白骨。

他却艰难睁眼,按住我刺入心口的手:“不要这样,云笈……我不想你为了任何人伤害自己。”

动人的情话还回荡在耳边,可是如今的霍骁,为了苏渺渺,早已将我割得遍体鳞伤。

霍骁,三年了,我们之间是该结束了。

那年,我在山里遇险,是霍骁救下我。

那个月朗星稀的夜晚,他执着我的手,如获至宝。

“云笈,做我的妻子,好不好?”

大婚那天,他却在妾室苏渺渺的房间发现一封诀别书。

将苏渺渺从湖中救起后,他改变了心意。

“云笈,渺渺天生体弱,如今只有几年可活。

我不愿她伤心,先把她扶正,等她走后再娶你,好不好?”

我不想看他为难,更何况我非人类,对妻妾之事也不甚在意。

可是如今,看着霍骁和苏渺渺成双入对的样子。

尽管早已死心,还是不可抑制的痛苦起来。

我去找霍骁,准备归还他一样东西,却意外听见屏风后传来婴儿啼哭。

“阿骁,宝宝的眼睛多像你呀。”

是奶娘抱来了他和苏渺渺的孩子。

曾经,霍骁也温柔地抚着我的肚子。

他说,如果是男孩,以后就随他一起出征,保家卫国。

而如今,我早产的孩儿,却被他视为大补,给苏渺渺入了药。

“这辈子能为你生下孩子,即使要我立刻死去,我也心满意足了。”

“别说傻话,有云笈在……她定能保你一世平安。”

我咬紧下唇,指尖微微颤抖。

你选择我,到底是因为爱我,还是因为你的渺渺?

再也听不下去,手一松,一枚玉质同心结掉落在地,摔成两半。

霍骁听见声音追出来,只看见我仓皇离开的背影。

他低头,看见碎裂的同心结,赶紧蹲在地上捡起。

那是他和云笈的定情信物。


霍骁罕见的露出几分不安。

她都听见了?

霍骁的神情落入苏渺渺眼里,她双手绞着帕子,喃喃道:“云笈姑娘定是思念自己的孩子了,我去看看她。”

我失魂落魄地回了房。

失去孩子后,我在房间里给他设了一个牌位。

日日诵经祈福,希望他脱离苦难,早登极乐。

可是当我回房,却见桌上东西散落一地,牌位也摔成两半。

我的脑中轰隆作响,无措地跪在地上,想把牌位拼起来。

“云笈姑娘,还要多谢你的那碗补药。”

身后传来讥讽的声音。

我回头,是苏渺渺悠闲地靠在门框上,居高临下望着我。

“不过味道淡了一点,下次云笈姑娘再怀孕,可以多吃点盐。”

“你这牌位,我替你砸了。

一个物件的孩子,也是物件,怎么配入生死轮回?”

她捂着嘴吃吃笑起来,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毒。

下一秒,又敛了神色,恶狠狠道:“当日我略施小计,就能夺走正妻之位,可见阿骁对你也不过如此。”

“只要我在一天,你就只能做卑贱的外室,永远别想进将军府!”

紧接着,在我惊愕的目光中,她狼狈跌坐在地,双手被茶杯碎片划破。

“渺渺!”

霍骁大踏步冲进来,心疼地抱起苏渺渺。

“我进来看到云笈姑娘在摔东西,想安慰她,她却……不,是我自己不小心。”

霍骁转头,训斥的话语在嘴边。

看见我通红的双眼,和碎裂的牌位,到底是咽了下去。

他深吸一口气,安抚苏渺渺:“云笈刚没了孩子,难免心情不好,你别和她一般计较。”

苏渺渺愣了一下,柔柔地应是。

然而下一秒,她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浑身浮现红疹,脸色铁青。

霍骁顿时慌了神,在看到桌子上的枣花糕之后,爆发出莫大的怒气:“你吃了这糕点?!”

丫鬟尖叫着:“夫人对红枣过敏!”

我没听懂他们的意思,呆立在原地,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大夫来为苏渺渺诊治,确定了她是因为误食了含有红枣的东西,引发的严重过敏。

“你明知渺渺红枣过敏,还故意在割肉之前吃下枣花糕,这样你的血肉里也掺了进去!”

霍骁的声音冷得可怕。

“云笈,我原以为你是灵物,应该有仁善之心,现在看来,是我太天真了。”

我大脑一片空白,喃喃道:“我真的不知道她对红枣过敏,那枣花糕是她派人送来的……胡说!”

霍骁博然大怒,指着我,“几年前我就下令,府中严禁出现含红枣的吃食,再说渺渺连闻一下红枣都会难受半天,怎么可能送来这东西给你!”

“渺渺一片好心,你还伤害她!

真是不通人性的东西!”

我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曾经的誓言还在耳边回荡。

“云笈,世间万千女子加在一起,也不及你半分。”

“灵芝寿命悠长,等我死后,你要记得寻我的来世,我要和你生生世世在一起。”

霍骁,原来只有我自己站在原地。


你早就把说过的话抛诸脑后了。

我定定望着他,一字一句道:“就算是我故意吃的,你打算把我如何?”

霍骁冷笑一声,眯起眼睛,“真当我不敢拿你怎么样吗?”

“边境动乱,兵将死伤无数。

来人,把她押去军营,用她的肉给将士们疗伤!”

我不可置信地抬头。

边境数万将士,霍骁是要将我凌迟处死么?

看见我震惊的神情,霍骁有瞬间的犹豫。

听到苏渺渺痛苦的闷哼,他还是冷声吩咐人将我拖了下去。

我像囚犯一样,被剥去外衫,一路押至边疆。

将士们早就得到霍骁的授意,一拥而上将我绑起来。

“将军知道咱们弟兄伤亡惨重,特意把这小娘子送来,据说她的肉可以活死人医白骨!”

也有人踌躇道:“她好像是将军的外室,咱们割她的肉不会有麻烦吧?”

“怕什么!

她得罪了将军夫人,将军爱妻心切,怎么可能留她?”

很快,就有人用小刀在我身上割下一块带血的肉。

我痛呼出声,却被人用抹布堵住嘴。

最先吞下肉的男子震惊地看着自己断掉的手指,数息之间就恢复了健全。

其他人见状,也开始争先恐后地在我身上一刀又一刀剜下。

剧痛让我无法思考,浑身鲜血淋漓。

大脑也变得混沌。

失去意识的前一秒,脑海中浮现的不是霍骁。

而是另一道风度翩翩的身影。

宋时淮,三年之约,我还能等到你吗?

灵芝的恢复速度虽快,但是也抵不过千刀万剐。

短短两天时间,我身上已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

也能感觉到体内的灵气在飞速流失。

我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

“哎,你说,咱们将军真不要她了?”

“我听大哥说,送她来那天,本来大家伙也拿不定主意呢。”

“是将军下了口谕,说她不过是山野精怪,让兄弟们尽情取用就行。”

意识迷糊间,听到守卫的对话。

我无力地笑了一下,霍骁,你当真痛恨我到这个地步,巴不得我去死。

片刻后,有人抬着一个死去多时的士兵走了进来。

“快取她的心头血给王二试试,说不定可以起死回生!”

我艰难开口:“已死之人,魂魄都不在了,是没用的……有你说话的份吗!”

有人粗暴地给我一耳光。

紧接着,我胸前的衣服被人撕扯开,一把刀子径直插入心口。

鲜血接了一碗又一碗,灌入死者的嘴里,没有任何反应。

终于有人失望地扔了碗,“真没用,走吧。”

他们再度离开,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帐篷里一片死寂。

次日一大早,誉王宋时淮驾临将军府。

“三年之约已到,本王来带云笈离开。”

霍骁的脸色变得铁青:“殿下在说什么,云笈是臣的外室。”

“曾经是,现在不是了。”

宋时淮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云笈在遇见你之前的事,她和你说过么?”

霍骁怔住了。

三年前,他上山打猎时救下云笈。

那座山的东北方向,是誉王府的别苑。


云笈原本,是养在王府后花园里的一朵灵芝。

她化形醒来,看见的第一个人,是宋时淮。

她陪他读书,写功课,谈天说地。

那天,云笈跑出去玩,回来时红着眼睛。

她说,自己要离开了。

自己欠了别人一条命,要去报恩。

宋时淮百般阻拦,都拦不住她要离开的心。

“你我缘尽于此。”

“我不信,”宋时淮声音嘶哑,“我等你三年,三年后,你如果不幸福,就回来。”

“我娶你。”

霍骁看着眼前的誉王殿下,喉咙发紧。

苏渺渺怯生生开口:“殿下,您还不知道吧,她是个精怪,已经被将军发配到边疆,去为将士们疗伤了。”

宋时淮的脸一下子沉下来。

他当然知道云笈是什么。

更知道,所谓“医治”,是用什么法子。

“霍骁!

你好大的胆子!”

宋时淮的一句话,霍骁吓得险些跪倒。

虽然他和誉王是朋友,但是终究君臣有别。

“殿下放心,我特意嘱咐过将士们,只需将云笈关起来略作惩戒即可,她没事的。”

话音刚落,就有下人急匆匆来禀报:“将军,不好了!

云笈姑娘她……”宋时淮立刻转身,大踏步向外走去。

霍骁也吓了一跳,下意识想要跟上,在看到宋时淮冰冷的目光后顿住了。

“云笈若是出事,”宋时淮一字一句,“你这个镇北将军也做到头了。”

霍骁咬咬牙,终究放心不下,跟在宋时淮身后一起离开。

“阿骁,你不在府上,我睡不着。”

看着苏渺渺可怜的样子,霍骁努力压下烦躁的情绪。

“我很快回来。”

二人一路无话,策马扬鞭,次日就抵达了边境。

宋时淮抓住一个士兵,问出云笈所在的帐篷之后,迈步走了过去。

霍骁跟在身后,还在试图解释:“殿下,云笈是我的外室,我不会真的伤害她的,您可以放心……”待到进入帐篷,宋时淮一下停住了。

霍骁站在他身后,只看见宋时淮的背脊僵硬,微微颤抖。

他实在忍不住,侧身看了一眼。

只一眼,霍骁浑身的血液就停住流动。

正中立着一副拷问犯人专用的架子,架子上空空荡荡。

地面上的大片血迹已经凝固发黑,一朵残破不堪的灵芝躺在地上。

宋时淮一动不动。

霍骁冲过去跪在血泊中,颤抖着伸出手,又不敢去触碰那朵灵芝。

“怎么回事?

怎么会这样?

……云笈,是你吗?”

他颤巍巍地开口,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他明明交代过的,不许他们真的伤害她,他们怎么敢?!

霍骁想冲出去找人问清楚,刚起身,就被一拳打倒在地。

宋时淮红着眼,拳头如雨点落在他的身上。

“我今天就要带她走的,就差一点,她却等不到我了!”

“她化成人形历经万年,有多不容易,你却只因听信另一个女人的浑话,如此伤害轻贱她!”

霍骁麻木地任由宋时淮殴打。

宋时淮抽出随身佩剑,一剑刺进霍骁身体。


尖叫声响起,苏渺渺不知何时跟了过来。

她飞奔过来抱住霍骁,低声抽泣:“都是妾身的错,王爷要杀要剐,冲着妾身一人来吧。”

宋时淮懒得再理会这对男女。

他慢慢蹲下身,小心翼翼地从血泊里捧起那朵灵芝。

即使污血沾了满手,他也不在乎。

“云笈,本王说过,会来接你的。”

“云笈,我带你回家。”

他仿佛捧着这世上最难得的珍宝,将那朵残破不堪的灵芝带回王府。

王府内已是一片喜气,张灯结彩。

数位绣娘连夜赶制的婚服,皇后赐予的缀满珍珠的凤冠。

他终于为云笈准备好了十里红妆,可是等不到她了。

下人看见灵芝也是吓了一跳。

宋时淮哑声道,“婚礼继续,我把她带来了。”

那天,誉王殿下和一朵灵芝成婚的消息,传遍了京都。

霍骁来过,被拦在府外。

徘徊了半天,最后是哭哭啼啼的苏渺渺把他带了回去。

入夜,洞房花烛。

烛火摇曳,宋时淮温柔地抚摸着干枯的灵芝。

“云笈,你回家了。”

他等这一天,等了三年。

三年前,云笈出府的那天,他本来是想和她表明心意的。

他不在乎她的身份,也不在乎两人不对等的寿命。

只希望能在自己余下的几十年里,好好守护她。

可是等到她回来,一切都变了。

宋时淮知道,云笈是天生灵物,对于因果二字看得很重。

那天,她轻声说:“我欠他一命。”

“我此去,会为他诞下一个孩子,如此,才算还清了因果。”

宋时淮的目光落到她的脸颊上,一字一句地说:“我等你,不止三年。”

霍骁是云笈的因果,她又何尝不是自己的因果?

如今她终于回到了自己的身边,却是以这种残酷的方式。

不过没关系。

他等得起,哪怕再等十年,又有何妨?

这天,霍骁又从王府回来。

他仍旧是吃了闭门羹,下人转告他:“王爷说了,王妃和霍将军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请霍将军回去吧,以后也不必再来。”

霍骁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卧房门口时。

里面正传来苏渺渺摔杯子的声音:“一个烂蘑菇,让两个男人死心塌地,她也配!”

“我随口一说灵芝多子,阿骁就用她唯一的孩子给我入药了,这就是和我抢阿骁的下场!”

有一股火直直窜到霍骁的头顶,他阴着脸推开房门。

“你说灵芝多子,原来不是真的?

那本古籍也是伪造的?”

苏渺渺乍见他进来,大惊失色,反应过来赶忙换上一副讨好的面容:“阿骁,没有,我说着玩呢……”霍骁目光扫到桌子,一下子愣住:“你……不是对红枣过敏吗?”

桌子上,正摆着吃了一半的枣花糕。

霍骁的脸色彻底沉下来。

他冷冷盯着手足无措的苏渺渺:“你压根就不对红枣过敏,对不对?

那天的枣花糕,是你嫁祸给云笈的?!”

他突然很气恼那时的自己,怎么就被苏渺渺拙劣的演技迷昏了头。


他总是以为,灵芝寿命漫长,又有强大的愈合能力,他和云笈的以后,还很长很长。

霍骁想起那天,他下令把云笈早产的孩儿拿去入药时。

云笈跪在地上,仰首望着自己,布满泪水的绝望眼神。

如果早知那是他和云笈唯一的孩子,他一定会用生命去爱护。

都是因为苏渺渺,都是这个贱人!

霍骁冷冷道:“夫人身体抱恙,今后无事就不要出自己的房间了,孩子由奶娘抚养。”

他不再理会身后苏渺渺的大喊,神情麻木地走出房间,一把大锁缓缓落下。

霍骁不知道的是,此刻我的魂魄就站在他旁边。

伤势过重现出原形之后,我的魂魄离体飘荡。

这些天发生的事,我都尽收眼底。

他当年救我一命,我为他生下一子,又因他受了这样多的苦难,我们之间的因果早已清了。

看着如今憔悴的男人,也只是在心底叹息。

倘若我有一日真能恢复人形,那么我和霍骁,也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

这样想着,我又迷迷糊糊地飘回了王府。

宋时淮这些天为我搜寻各地的珍稀药草,按照秘法温养我的本体。

可是伤势实在太重,并没有多少效果。

这么多个夜晚,宋时淮都会守在我旁边,絮絮叨叨地和我说好久的话。

“云笈,我经常在想,三年前的那天,如果我不让你出府去就好了。”

“你不会为了报霍骁的救命之恩,去到他身边,也不会被他伤的如此之深。”

“可是我又想,云笈,你是修炼有成的灵芝,是灵草。

我只是区区凡人,怎么配得上你?”

“等你醒来,如果你还是不要我,我也会放你走的。”

“只是,不要再回到霍骁身边了,我不忍看你难过。”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说这些时,我就在一边,温柔注视着他。

人前威严的誉王殿下也有这么唠叨的一面,还挺可爱的。

可当我飘回到房间时,他并不在。

听丫鬟聊天才得知,他听说了南方某处密林中有一株千年人参,已经启程去找寻了。

我的心一紧。

千年人参,这样的灵草周围都会有凶残的野兽守护。

宋时淮此去凶多吉少!

我万分焦急,可是如今的自己也帮不上忙。

正在此时,霍骁再度来王府拜见。

从下人口中得知后,他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锦盒中那朵奄奄一息的灵芝。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一咬牙:“具体位置告诉我,我去寻王爷汇合!”

我愣愣地看着他策马扬鞭的背影。

他们这一去,再回来已是半个月后。

宋时淮只受了轻伤,霍骁因为帮他挡了猛兽的一击,撞飞到树干上,损失了生育能力。

从此,他就只有和苏渺渺那一个孩子了。

而我,有了千年人参的温养,终于得到了恢复。

在一个月后,慢慢睁开眼睛。

见我苏醒,宋时淮自是喜不自胜。

而霍骁在听到消息后,也第一时间来到将军府求见。

再见到他,他还没有康复,坐在轮椅上,面色苍白。


“云笈……”他颤抖着开口。

“从前是我对不起你,那天,我把你赶去军营,并非是要你的命。”

“我提前叮嘱了士兵不许对你动手,可是苏渺渺那个贱人……她又假传我的口令,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她压根就不对任何食物过敏,特意将枣花糕嫁祸给你,还有我们的孩子,也是她误导我……我已决定囚禁她一生,你回来吧,做我的将军夫人,可好?”

我歪头看了他半晌。

“你是谁?”

霍骁僵在原地。

恢复人形之后,我忘记了很多事情。

虽然曾经的记忆不再,可是一看见他,我下意识就想要抗拒。

我不再理他,转头跑到了另一个男子身边。

那人一袭墨色衣袍,眉目明朗,看着就气度不凡。

他自然地伸出手将我护在身后,朝对方说着我听不懂的话。

“霍将军,云笈既然忘记了,于她于你都是好事。”

“令夫人还在家中等你,快回去吧。”

被叫做霍将军的男人面色苍白,强自镇定:“云笈她终究是我的外室,还请王爷……你也说了是外室,”我身前的男人敛了笑意,冷声道,“按照律法,她和将军府并无关系。”

他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那个霍将军离开后,有一段日子没有再来。

我待在王府里调养身体,自称宋时淮的男子经常会来陪我。

对于他,我总是有种莫名想要亲近的好感。

也许在曾经,我也是很喜欢他的吧。

过去的事情,我并没有在意。

等到身体恢复,我就能想起一切了。

霍骁回到府上,苏渺渺的丫鬟来禀报,说夫人身体不舒服。

他本不想去,想起自己唯一的孩子,还是叹息一声。

她再不好,终究是孩子的亲娘。

苏渺渺见霍骁果真来了,激动地落下泪来:“阿骁,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对不对?”

“我真的好难受,你快让那个女人回来,我要她的肉……你还有脸说!”

霍骁的怒吼,吓得苏渺渺一个激灵。

“如果不是你,云笈她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她好不容易恢复了人形,以后任何人都不许再伤害她!”

霍骁冷冰冰道,“你不舒服就喊大夫来看病,治不好就等死吧。”

苏渺渺跪在地上,梨花带雨地抓住他的裤脚:“我知道错了,阿骁,你看在我是你正室夫人的面子上……你错了,”霍骁冷笑一声,“这夫人的位置,原本就不是你的。”

他唤来下人:“准备笔墨,我要写休书。”

苏渺渺怎样哭求都无济于事,他冷漠地写完休书,强迫她按了手印,随后离开。

房门再度锁上。

苏渺渺崩溃地砸门,喊叫,哀求霍骁放她出去。

可是他早已经头也不回地走出很远了。

那天正是乞巧节,宋时淮推了所有事务,带我出去玩。

街上人山人海,好不热闹。

宋时淮说,失了记忆的我比从前更添活泼。

他看我蹦蹦跳跳的样子,只好拉住我的手,防止我跑丢。


我在摊位买了一个小猪模样的糖人,刚一转身,就看不见宋时淮了。

心里莫名紧张起来,我四处搜寻他的身影,高声呼喊着。

那位霍将军却不知从哪里钻出来,激动而希冀地望着我:“云笈,你还认识我吗?”

他伸出手摊开,手心躺着一枚玉质同心结。

同心结正中有细微的裂纹,应该是之前碎过又粘上的。

“这枚同心结,你还记得吗?

我把它粘好了。”

我戒备地盯着他,后退一步。

霍骁更加笃定了,我还没有恢复记忆,心头涌上狂喜。

现在宋时淮正好也不在……他拉住我的手,轻哄道:“我是你的相公,随我回家。”

我拼命挣脱他,连连后退。

“我不信!

你不是!”

虽然忘记了和他的曾经,但是一遇见这个男人,就会下意识的产生负面情绪,让我几度崩溃。

我可以确定,他一定给我造成了很深的伤害。

“云笈,我们从头开始,我已经休了苏渺渺,你我之间不会再有任何阻碍了。”

他几乎是哀求道。

我瞪着他,“你休妻?

你有妻子?

那为何要来招惹我?”

“我忘了前尘过往,但是我也清楚,所谓夫妻,是要举案齐眉,白头到老的。”

“你的妻子,你定要好好爱她护她。

你不去爱护你的妻子,屡屡来招惹我,真是惹人厌烦!”

霍骁哑口无言。

宋时淮拿着一串糖葫芦快步过来,将我挡在身前。

“云笈记忆虽有缺失,心智也受损,但是她说的很对。”

宋时淮的声音冰冷,“她从未做过你的妻子,是你一步步将她推远,现在又想求她回头?”

我将糖人和宋时淮做了交换:“这个给你,我们回家。”

他的目光柔软下来,温声道,“好。”

慢慢的,我的记忆恢复了一些。

可是还是想不起来所有和霍骁有关的过往。

宋时淮说,也许是内心深处自动封闭了这段痛苦的往事。

既然是痛苦的,那不去想也罢。

我还想起了魂魄离体时,看见宋时淮为我准备的婚礼。

我笑话他,“哪有人和一朵蘑菇成亲的,只怕你要沦为满京都的笑柄了。”

“我不怕。”

宋时淮摩挲着我的指尖,“当时我就在想,哪怕你无法恢复,我也要和你成亲。”

“那你岂不是要做一辈子鳏夫了?”

我故意逗他。

“那我也认了。

我说会等你,哪怕是一辈子,也要等。”

我看着他认真的模样,突然道:“宋时淮,我们再成一次亲吧。”

“我要穿嫁衣,披盖头,做一次真正的新娘。”

是他等了我三年,让我不至于无路可退。

亦是他,在我现出原形之后,无微不至的守护,让我终于恢复人身。

他的眼里慢慢溢出神采,因我这句话而激动得不知所措。

“云笈你放心,这一次,一定比上一次更好!”

从乞巧节一别后,霍骁没有再来找过我。

听说他的夫人被他囚禁起来,折磨得精神失常了。

他如今身体不如从前,行军作战也力不从心,没多久就被除了职,提前告老还乡,回了乡下。

大婚那天,我一身凤冠霞帔,由几名侍女搀扶着,在喜气洋洋的恭贺声中上了喜轿。

帘子放下前的瞬间,我好像在人群中看见了霍骁的身影。

他颓废了很多,胡子拉碴,一动不动地望着我。

我淡淡收回目光。

侍女放下帘子。

喜轿摇摇晃晃,在欢笑和祝福声中,奔向我的如意郎君。

霍骁,从前种种皆如云烟。

今后只愿,凤凰于飞,梧桐是依。

雍雍喈喈,福禄攸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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