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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骨危情:她从地狱来无删减全文

淇老游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牢房里昏暗,女人闭着的眼,毫无预兆地睁开,似茫然,又似洞悉一切。缓缓看了一眼头顶窄小的窗……嗯,这是监牢,S市的女监。所以,夏薇茗真的死了?所有的旁证都指向了她,沈修瑾真的为了夏薇茗把她送进了监狱?她脑中记忆混乱极了,那些几年后的画面一帧一帧,走马观花浮现,快分不清真的假的了。明明前一刻她才过完十八岁生日,她才高考结束,她才成人礼,她也才大声又骄傲地对着沈修瑾宣誓:夏薇茗太弱了,她不行,我简童行。不过是睡了一觉,再醒来,睁开眼,她身处监牢,已然经历快三年的牢狱,已经年过二十。十八岁的简童,肆意洒脱,天之骄子,青春飞扬。二十二岁的简童,身处牢狱,阶下成囚?简童的眼中,有茫然,有不解,有疑惑,她清楚的记得,自己前一夜刚过完十八岁的生日。...

主角:沈修瑾简童   更新:2025-05-22 15: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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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修瑾简童的其他类型小说《蚀骨危情:她从地狱来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淇老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牢房里昏暗,女人闭着的眼,毫无预兆地睁开,似茫然,又似洞悉一切。缓缓看了一眼头顶窄小的窗……嗯,这是监牢,S市的女监。所以,夏薇茗真的死了?所有的旁证都指向了她,沈修瑾真的为了夏薇茗把她送进了监狱?她脑中记忆混乱极了,那些几年后的画面一帧一帧,走马观花浮现,快分不清真的假的了。明明前一刻她才过完十八岁生日,她才高考结束,她才成人礼,她也才大声又骄傲地对着沈修瑾宣誓:夏薇茗太弱了,她不行,我简童行。不过是睡了一觉,再醒来,睁开眼,她身处监牢,已然经历快三年的牢狱,已经年过二十。十八岁的简童,肆意洒脱,天之骄子,青春飞扬。二十二岁的简童,身处牢狱,阶下成囚?简童的眼中,有茫然,有不解,有疑惑,她清楚的记得,自己前一夜刚过完十八岁的生日。...

《蚀骨危情:她从地狱来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牢房里昏暗,女人闭着的眼,毫无预兆地睁开,似茫然,又似洞悉一切。

缓缓看了一眼头顶窄小的窗……嗯,这是监牢,S市的女监。

所以,夏薇茗真的死了?所有的旁证都指向了她,沈修瑾真的为了夏薇茗把她送进了监狱?

她脑中记忆混乱极了,那些几年后的画面一帧一帧,走马观花浮现,快分不清真的假的了。

明明前一刻她才过完十八岁生日,她才高考结束,她才成人礼,她也才大声又骄傲地对着沈修瑾宣誓:夏薇茗太弱了,她不行,我简童行。

不过是睡了一觉,再醒来,睁开眼,她身处监牢,已然经历快三年的牢狱,已经年过二十。

十八岁的简童,肆意洒脱,天之骄子,青春飞扬。

二十二岁的简童,身处牢狱,阶下成囚?

简童的眼中,有茫然,有不解,有疑惑,她清楚的记得,自己前一夜刚过完十八岁的生日。

她又清楚地感知到,自己这具身体,身心俱疲,带上了挥之不去,却是十八岁的她从未有过的记忆性的卑怯。

她,到底是谁?

女人苍白无力的手掌,缓缓摸上后腰,那里,空荡荡的,她知道,她在这个监狱里,缺失了一颗肾脏,

而这一切,脑海中片段化又混乱的记忆告诉她,拜那个男人——沈修瑾所赐。

两股记忆交融,这一刻,简童知道了,她是十八岁的简童,也是二十二岁的简童。

十八岁的她,睡了一觉,灵魂跨越了四年,出现在这里。

看着那狭窄的牢窗,简童下意识的伸出手,下一刻自己却愣住了……这样的动作,她似乎做过无数次,仿佛触手可及,那窗外的自由。

“沈修瑾……”简童苍白起皮的嘴唇缓缓念出这个名字。

曾,刻骨铭心。

而今,铭心刻骨。

却,已然是两种心情。

他对她的不留余地毫不留情——

沈修瑾怎么会对简童不留余地地下狠手呢?!怎么会!

不想信,不得不信!

刺痛,蔓延全身,每一根神经,每一个毛细孔,直至,她面色灰败,冷汗淋漓,她却不管。

“原来,她这么重要的啊。”简童喃喃自语。

她,自然指的是夏薇茗。

十八岁的简童不懂,二十二岁的简童懂了……不,二十二岁身体里十八岁灵魂的简童,懂了。

重要到只凭旁证,不听她的解释,不去再查,因为夏薇茗的死,他想方设法亲手将她送进监狱,推她进地狱。

无尽的痛楚蔓延开来,简童已经分不清是心脏,还是肾脏的痛。

多出来的记忆,实实在在地嘲讽着她,她从前多么可笑,前一夜她又是怎么大言不惭向他宣誓“夏薇茗太弱,她不行,我简童行”的。

多么讽刺。

可她还是不信,也不甘心,这是梦吧,是假的吧。

手指掐痛了自己,掐出了淤青,也掐灭了自己的希冀……不是梦。

可她还是不愿意相信,沈修瑾怎么可能会亲手将她送进监狱,他不会这么无情,假的吧,直到——

“926,出来,去禁闭室。”牢房突然打开,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冷漠的命令。

“来了。”简童缓缓起身,眼中最后一丝光,熄灭。脚步颠簸,跛着脚深一步浅一步,走出了牢房。

……

半年后

S市女子监狱的大门打开。

简童缓缓走了出来,手里,牵着一个瘦弱的少女。

她眼神木然,话语很少,唯有对着身边的少女时,才会多出一分人色和暖意,这一刻,才会让人觉得她不是一具行尸走肉。


她抬头望着久违的天空,监狱外的天空,没有高墙遮挡,一眼望不尽边,明明是最简单的风景,女人的眼中,却是弥足珍贵,隐隐有着一丝湿意。

她侧首,轻声问身边少女,声音粗嘎破裂,并不好听:

“阿鹿,怕吗?”

阿鹿,名陆鹿。

简童的记忆很混乱,她记得,阿鹿曾死于她的怀中,在那场大火中为了救她而死。

她也记得,阿鹿在弥留之际,说,她的愿望是,回到洱海,开一家民宿,天高海阔,安享余生。

她的灵魂十八岁,跨越四年,按理,她不该有四年之后还没有发生的事情的记忆,但,她就是有。

她也记得,出狱后的她,去到了沈修瑾名下的娱乐会所,受尽刁难和戏弄,最后的记忆是,她表演“水箱逃生”,娱乐他人,被困在水箱里,再也没有出来。

溺水的感觉,真实的过分……再之后的记忆,却是没有了。

简童想,也许那时候,她就死了吧。

不然,为什么所有的记忆都到此为止?

这一切虽然还没有发生,简童却不怀疑脑海中浮现的混乱记忆的真实性。

因为,灵魂跨越过来的那一夜里,监狱里因为设备老化的那场大火,如记忆里一样,一模一样的发生了。尽管她曾提前预警,但他们、她们,都当她是疯子,没人相信。

但阿鹿,却如记忆里一样,还是傻傻地跑来救她了。

所以,如果十八岁的她,没有跨越四年占据现在的身体,出狱后的不久,她就会死于那场娱乐他人的游戏,如同一个他人眼中的玩物,对吧?

骄傲如简童,成了他人眼中娱乐的玩物,简童想笑,又只剩下可悲。

只是这次,阿鹿活下来了,她避免了记忆中阿鹿的死亡。但是,那场大火避免不了,她的嗓子,终究还是如记忆中一样,烟熏坏了。

而水箱里密闭逼仄无法逃生的感觉,溺毙的感觉……

“简童姐,呼吸,快呼吸。”

阿鹿的惊呼声,惊醒了简童。

映入眼帘的是少女焦急万分的脸,简童一怔,才发觉,自己陷入了溺水的魔怔,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终于,灰白的脸上,多了一丝活人气。

“呼~,简童姐,你吓死我了。”少女拍了拍胸脯,简童看着少女额头上晶莹的汗珠,漠然的眼中,多了温柔,摸了摸少女的脑袋,撸了撸毛:

“不怕,我会好好地活着,你也要好好地活着。”

只有阿鹿以为,这是简童宽慰她而回答刚才突发的状况,简童自己却知道,她回答的是什么——阿鹿,怕吗。

阿鹿呆了一瞬,随即小心翼翼地问:

“我们,我们这样的人,真的可以……可以吗?”

而后,又有些落寞:

“好好地活着,是什么样的?怎样,又算是好好地活着呢?我们,可以吗?”

简童微怔,心口一痛,少女眼中小心翼翼的祈求,实实在在刺痛了她。

“我们这样的人,为什么不可以?”

“我们,我们坐过牢,我们……我们是劳改犯。我们……”

劳改犯啊……简童很平静,但是细密的长睫,低垂微颤,泄露了她这具身体无法控制的惊瑟。

少女还想说什么,简童没有打断她,她耐心地倾听着,阿鹿却已经嚅动着嘴唇,声音细弱哽咽,清澈的眼底,是无尽的绝望,和对生活的不抱希望。

简童直到阿鹿不再言语,才缓缓开口:

“我们很好。”

“不,是你很好很好。”

那一瞬间,阿鹿心口跳动飞快,仿佛,活了。

她红着一双眼,像只小兔子,定定地望着面前面容素净的女人:


“简童姐,我,我以后可以跟着你吗?”

简童知道,跟着她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但是,她更懂阿鹿,放着惊魂不定的阿鹿一个人面对这个已经脱节的社会,这个傻子只会被欺负得忍气吞声,然后活得惊魂不定。

她们这样的劳改犯,出狱之后即将面对的是怎样的艰难,简童心里太清楚了。

简童知道,阿鹿在怕,怕这个与自己相处了二十几年,如今却无比陌生的世界,怕出狱之后的无所适从。

看着眼前小心翼翼的阿鹿,眼中小心翼翼的期盼,简童挑眉:

“哦,你本来没有想跟着我?你不跟着我,你还想跟着谁?”

阿鹿头摇的拨浪鼓:“不不,我就跟着简童姐。”

又突然疑惑道:

“可是,简童姐,为什么你说,我很好很好,你不好吗?”

简童垂眸,眼中是无尽的自嘲……她吗?历经牢狱,阿鹿的眼神依旧澄澈干净,危难之际,傻傻的救人,赤子之心不变。

两世,都如一。

而自己?

呵~

她从前就没觉得自己是多么好的人,而今,她确定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了。

“巴士来了。走吧。”

牵着阿鹿上了车,投下两枚硬币,紧紧拽着装着零散几十块钱的黑色塑料袋,司机的眼神,透着轻视和厌恶,眼神似乎在说:哟,坐过牢,犯过罪的。

阿鹿瑟缩了下,简童牵着她的手,一下握紧,“别怕,我在。他不是老虎,他只是一个巴士司机,没事的,别害怕。”

司机本懒得跟个罪犯开口,只是听得她这句话,突然嗤笑了一声,满是不屑:

“都坐过牢了。这小姑娘还有羞耻之心,见到人还知道难堪,”挑剔的眼神,上下打量了简童一眼,“啧”的一声:

“你嘛,都是个劳改犯了,都不知道丑的吗?这就放出来了,我看还得再劳改劳改的嘛,别放出来又祸害社会了嘛。”

简童蹙眉,记忆里,这一幕本没有发生。

她抿了抿嘴唇,正要开口,身边明明害怕恐惧的少女,却突然尖锐地反驳:

“不许你这么说简童姐,她很好很好的。”

“嗤——劳改犯就是劳改犯。出来都低人一等,谁都看不起的呀。”

阿鹿浑身颤抖,眼中,渐渐暗淡无光。

简童这具身体却如同应激反应一样,无法控制地瑟缩了一下,心脏促疼,如同重锤……她只是一串数字“926”的劳改犯,

她什么都没有了,沈修瑾的出手,她没了学历没了家人没了尊严,她只是一个劳改犯。

那些监狱中的不体面那些羞辱和欺凌的画面,简童眼中瞬间的惶恐和下意识的躬起了腰,最好永远不被人注意到……这具身体给与的第一反应,是卑微和弱小。

简童厌恶极了这具身体的反应。她到底不仅仅是二十二岁的简童啊。这具被摧残得卑微破败的身体里,那个刚过完十八岁成人礼的生日,骄阳四射的十八岁的灵魂,在隐隐作祟。

她深呼吸,手藏在身后,狠狠压住双手无法控制的应激的颤抖,睫毛轻颤,死死咬住唇瓣……她知道,这是这具身体,历经长达三年牢狱经历的那些事情,形成的身体记忆。

如果她的灵魂没有跨越四年占据这具身体,她会如同那些脑海里的画面一样,卑微怯懦惊恐害怕。

而今,她这一刻的卑怯是真实的,她既是二十二岁的简童,但她也是十八岁的简童。

二十二岁的简童,卑微惊恐,呆滞木然如同行尸走肉。


十八岁的简童,肆意张扬,傲骨深埋。

“干嘛?瞪我?我说错了吗?”

司机嘲弄道。

简童没回这句话,只是定定地望着司机,面无表情地道:

“你知道,我是因为什么进去的吗?”

她盯着司机的眼睛,粗嘎无比的声音毫无感情地吐出四个字:

“买凶杀人。”

就在她的注视下,司机嘴角嘲讽轻视的笑容,慢慢淡去,皴裂,随即抖了抖身体,僵硬地转头看向前方:

“车,车子要起步了,找……咳,乘客请找个位置坐好。”

简童面无表情地拉着阿鹿坐到最后一排,车里空旷,只有她们两个和司机。

“简童姐,他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客气了?”

简童神情木然,眼底却微不可查的讽刺一闪而过……杀过人,他能不客气吗?

真讽刺,当她只是一个寻寻常常的劳改犯的时候,世人都能来踩一脚,当知道她的罪名是买凶杀人的时候,世人都开始客客气气,甚至拘谨。

更讽刺的是,

有朝一日,出自沈修瑾手笔的这个罪名,居然成了她手中唯一对抗别人伤害自己的武器。

“简童姐,你的脸色怎么这么惨白?”

简童摸了摸凹陷的脸颊,指尖碰触到额角的疤痕,沈修瑾,这三个字,在她的心底无法抹去的痛,血流不止,无法结痂,一点点化脓,

当真是……刻骨铭心!

女人突然扭头:

“你不怕吗?”

阿鹿眨眨眼,不解:“嗯?”

“他们说我杀了人,你不怕吗?”

“不可能!”阿鹿想也没想:“简童姐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会杀人?”

“可是他们都这么说。”

阿鹿摇头:“不可能,我虽然只认识简童姐不到两年,但我认识的简童姐教养极好,温暖磊落,一个教养极好,性格磊落的人怎么可能杀人。”

这一刻,简童笑了,笑着笑着,一行清泪顺着脸庞缓缓流下……阿鹿认识她不到两年,坚信她不会杀人,沈修瑾和她青梅竹马二十来年,他坚信她买凶害夏薇茗。

霓虹初上

下了车的简童,怔然地望着不远处的建筑物,“东皇国际娱乐会所”的金字招牌,在灯光的簇拥下,耿立在那里。

“简童姐,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啊?我们……要在这里打工吗?”阿鹿眼中带着一丝不安,她们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

简童没有说话,她抿着嘴唇,缓缓走进会所,映入眼帘的那道艳丽人影,简童瞳孔一缩……“苏梦。”

艳丽人影闻声,猛然转头,上下打量那格格不入的两个人:

“你认识我?”

简童心脏一缩……记忆里的苏梦,是她!

那就没有错了,记忆里那些画面是真实的,她……她只是想要再证实一下,也许,那些不曾发生的记忆画面是错的呢?

也许,她出狱之后,再次遇到了沈修瑾,那个男人,并没有戏弄折辱她呢?强权地逼迫她成了他人眼中的玩物呢?

也许在东皇娱乐会所的那些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呢?

也许,也许……没有也许。

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中强烈的情绪,已经平复,简童神情木然,摇了摇头:

“我以前来玩的时候,偶然一次听人提起过。抱歉,打扰了。”

说完,转身牵着阿鹿匆匆离开,匆匆是态度,脚下却深一脚浅一脚,走得迟缓,她的腿脚,在那三年牢狱的煎熬里,受过伤,再也,无法像正常人一样,走得轻巧。

走出大门的时候,迎面一股气势扑面而来,伴随熟悉的声音,男人边走,边打着电话,低沉的声音有条不紊:


“曼哈顿那边安排妥当了?嗯,那就这么决定。”

简童心口一窒,抬眼扫了一眼,木然的脸上惊恐和心痛一闪而逝,瞳孔剧烈收缩,

她飞快地低下头,拉着阿鹿,忍着腿上传来刺骨的疼,加快了一些脚步,从那迎面进来的几个男人身边匆匆而过。

会所大厅里

沈修瑾高挺的身躯突然立住,猛然回头向着夜色望去。

“阿修,怎么了?”白煜行把玩着定制的打火机,也望向夜色,冲沈修瑾挑了挑眉:“认识的?”

男人冷峻的面容平静无波,淡漠道:

“不认识。”

他只是觉得,那两个瘦削的身影,与这里显得格格不入。

他怎么可能会认识这样的人。

只是……沈修瑾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

“郗辰有个朋友想见见你,他搭桥牵的线,说今晚有个应酬,白天约你的时候,你回绝了,说曼哈顿那边事情有些棘手,今晚的飞机要亲自过去一下,怎么突然不去了?放着工作不管,陪我和郗辰玩耍胡闹,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白煜行戏谑地问道,眼中却带着一丝探究。要知道,这种事情,从前可没有发生过。

沈修瑾这个人,谈不上为工作狂为工作癫,绝不是什么霸总文学里那种能为了工作人均胃病的工作狂魔,别问,问就是他够有钱。但他对工作的态度也是十分严谨不假辞色。

白煜行的话,沈修瑾没有回答,眉头却皱的更深,薄凉的眼底,也少见地浮现出一抹茫然和疑惑……是啊,为什么呢?

别说白煜行不解,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很不可思议,骨节分明的指尖搓揉着眉心……大概是疯了,才会做出这种傻逼的决定。

夜风从衣领灌入,女人眼中还残存着无法自控的惊惧。

直到此刻,简童还是控制不住这具身体出于恐惧本身的颤抖。

简童神情冷漠,清晰的感觉着这具身体的颤抖,也清醒地厌恶着。

她垂首,余光落在掌心上,这具身子骨,在那监狱的三年里,真的变得很糟糕,差到大夏天的空调间里,必须裹着厚重的衣服,也捂不出一丝汗意。

而今,掌心里黏腻冷湿,汗涔涔。

对于沈修瑾,她,简童,来自灵魂深处的害怕。

这对于她而言,无异于天方夜谭。

却在刚刚,真实的发生了。

她——落荒而逃了。

向来矜骄的简童,竟有朝一日,见到那个男人,不是热情肆意地奔赴而去,而是不顾一切逃离那个男人的视线。

难言的刺疼着她每一根神经,百感莫名——他,沈修瑾,曾是她简童世界里,天空湛蓝如洗的色彩。

而今……惊恐,害怕。

多么讽刺!

简童掐了掐掌心,疼痛让她一时好过一点。

“简童姐,你的脸色好苍白。”

一只温暖的掌心,轻轻覆盖在简童的额头上,掌心里一丝丝的暖意,才让她脸色好看了一点点。

偏头看向少女担忧的脸庞,简童闭了闭眼,平复情绪,轻声安抚着:

“我没事,夜风有点凉。”

才低头,看着自己袋子里的可怜零散的几十块钱。

陷入了沉思,今晚,怎么度过。

“简童姐,我们赶紧找家宾馆住下吧。你穿得太单薄了,身体又很差,再受凉发热了可就糟糕了。”

阿鹿边说边从口袋中掏出了入狱前被暂收的那部手机,摁下开机键,少女惊喜的“咦”了一声:

“满电啊,狱警还挺人性化的,咱们出狱,还把我的手机电充满了。”


说着,略显青涩的脸庞挂着笑意:

“简童姐,你放心,今晚的住宿包在我身上,我入狱前,手机里还有6000多块钱。我们找家便宜的宾馆住下,明天我们就去找工作,等到我们……额……”

阿鹿说着,脸上的笑意突然刹住,惊呼,“钱呢?我的钱呢?我记得很清楚啊,还有六千多块钱的啊。”

转瞬间,满眼慌张,一抬头,看着身旁的女人:

“简童姐,钱、钱不见了,难道是被盗刷了?谁啊,这么缺德,六千多块钱都要盗刷?”少女急的满头大汗。

简童伸手接过手机:

“你别急,我先看看。”

看了一串扣款信息,她心里大约明白是怎么回事,沉默地点开了微信,果然看到了一串各大App包月自动扣款。

爱妻一、马铃薯、水果app、尊贵的盐选会员、西红柿、优裤、酷go音乐、企鹅音乐、围脖会员……

这些她都能理解,“教你怎么拿住小狼狗”App?这是什么鬼?干嘛的?

这世上怎么还会有这种名字这么长的App???

简童眼角微抽,沉默地把界面亮在阿鹿面前:

“没盗刷,你放心。”

说完,两人对视一眼,气氛一阵诡异的安静。

好消息,她的钱还是她的,没被盗刷。

坏消息,她被吞币了,她的钱,没了。

阿鹿小嘴张了张,小鹿一样的眼中还有惊愕和不敢置信。又低头看了眼屏幕界面,然后飞快地接过手机,揣进兜里,小脸通红。

两人默契地谁也没有再提这一茬。

好半晌——

“简童姐,今晚我们要露宿街头了吗?”

少女垂头丧气。

露宿街头……吗?简童垂眸,眼底滑过自嘲,有朝一日啊,她竟被逼得露宿街头。而她此时此刻,竟没有任何办法。

不远处的“东皇娱乐会所”硕大招牌,霓虹闪烁,也刺眼。

轻叹了一口气。

沈修瑾啊,他做的太绝了,仅是“劳改犯”这一项,就足够她在往后举步维艰了。

何况,他更是断绝了她与简家的联系,抹掉了她的学历,更是断绝掉了她几乎所有的关系网。

那个男人啊,他所做的一切,让她社会性死亡,全面封杀,除了名字,出狱后的她,再无所有,活着的透明人。

留给她的,只有一串罪犯“926”的代号,和别人异样鄙夷轻视的目光。

为数不多的她的那些曾经的死忠,她敢保证,但凡她敢联系,叫他知道,必然那些人,会遭到牵连打击报复。

他,太狠了,一丝活路都没有给她留啊……女人木然的眼中一潭死水,望向了不远处霓虹闪烁着的硕大招牌——“东皇娱乐会所”。

真的,刺眼呢。

上一世,她出狱之后,一样的走投无路,为了生存,入职了那个地方,只因路边招聘的宣传上写着包吃住,怀揣着几十块钱穷得响叮当的口袋,在出狱后的第一天,那个夜晚,“东皇娱乐会所”是她走投无路眼前的救命稻草,可是啊……

难道,这一世,为了生存,依然要进去吗?

再一次沦为那样任人羞辱戏耍的玩物?

不、绝不!

沈修瑾,你不让我活,我偏要好好地活!你切断我所有的路,我偏要用双脚踩出一条新的路!你让我举步维艰,我偏要踩着荆棘前行!

可是,这一切,都再与他无关,那个名叫沈修瑾的男人,往后余生,她都不想与他,再有任何的牵扯。

上一世的简童,身边没有阿鹿,上一世的简童,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和腐朽溃败的灵魂,活着,只因为欠着阿鹿一条性命,她总要赎罪,总要替阿鹿走一走洱海的梦。


这一世的简童,22岁的身体里,住着十八岁的灵魂,她的身体,依然记住了所有的羞辱欺压和疼痛,她的身体依然会记忆性的恐惧颤抖,下意识地抱头喊“不要,我错了”,那样的卑微。

可她厌恶极了。

她的灵魂,才十八岁,尽管对于这具身体的记忆感同身受,却还没有彻底的腐朽低头,压制住这具破败身体下意识的卑弱。

她是二十二岁的简童,更是十八岁的简童。清醒着感受到灵魂被两个简童割裂,但她,不在乎。

这一世,她的身边,有阿鹿,简童和简童,就不一样了。

“阿鹿,你的梦想是什么?”

阿鹿不解,她曾和简童姐说过啊,虽然不解,还是答道:

“有钱之后,去洱海边上开一家旅馆,看日出日落,”少女沉吟一秒,望向了简童:

“嗯,一定要和简童姐一起,永远不分开。”

“那,有钱之前呢?”

“当然是变得有钱啊。”

“……”好,回答的很好。

“那,除了有钱之后,去洱海边上开一家旅馆……嗯,和我一起。”简童补充了一句,才又问:

“阿鹿还有什么梦想吗?”

女人定定地望着身边的少女,她啊,曾也灿若骄阳,而今,死水一样枯寂,梦想这种东西,曾经戳手可得,如今埋藏深处。

但,阿鹿有,所以啊,她也就有了。

身旁的广告大屏上,正播放着“TNX48”少女组合的唱跳,

“我小时候,做过不切实际的梦,长大之后,也要那么耀眼,就像,”阿鹿眸中向往地指着屏幕:“就像她们一样,那么那么那么的耀眼。”

阿鹿望着屏幕里的少女组合,而简童,满眼都映着少女璀璨若星辰的眼。

不过下一秒,阿鹿就一脸颓丧:“唉?做梦呢我。”

一只手伸过来,揉乱了她的发,身旁的女人,木然的眼神中,露出点点笑意:

“好。”

“嗯?简童姐,什么好?”

“我们啊……”

天空像幕布,罩着世间的生灵生老病死,却不在意他们的喜怒哀乐。今晚的夜色看起来挺美,至少,比监狱里的美。

夜风吹过,两个刚出狱的无家可归,注定今晚只能睡大街的她们,却在这夜色之下,说着未来和梦想。

正说着话,一阵急促的轮胎磨擦地面的声音,足足响彻了十几秒,刺耳,也刺激了两人的神经,不过是刹那功夫,眼前一幕,简童瞳孔剧烈缩张——

撞击声沉闷,却震耳欲聋,这代表,她们——她和阿鹿,还活着。

简童死死地抱着阿鹿,佝偻的腰身,瘦削得如同风一吹,下一秒就会倒下,却将怀里的少女,死死地护着。

阿鹿抬起头的时候,整个人都哆哆嗦嗦的,语无伦次地一遍一遍喊着“简童姐简童姐”。

“没事了。”女人安抚着抹去少女脸庞的泪,一遍又一遍,粗粝的指腹,粗嘎的声音配着极缓的语调,却让人有着无法言说的安全感,

只是,那另一只藏在身后的手掌,指尖透骨的冰凉发麻,心跳疯了一样狂飙。

还好,还好,这丫头安然无事……简童喉管狠狠地吞咽了几下,睫毛轻颤,那双快要麻木的双眼里,此刻有了人性地写满了后怕。

一无所有的简童,这一次身边有了“唯一”,那是她这一世从“命运”手中抢来的“唯一”。

再多的东西,她如今,没有了。

“草!”不远处一声气急败坏的咒骂,随后又是“砰”的一声。

直至此刻,简童才能从刚才的危机中回魂,转头看过去,跑车上下来的男子,此刻对着车轮疯狂地输出,发泄一样连踹了好几脚。


边踹边打电话,冲着电话里挑衅着:

“哈喽摩西摩西,这里是你三生三世的大爹呼叫。好大儿,惊喜吗?意外吗?没想到吧,你大爹这会儿还能喘着气儿给你这龟孙儿打电话吧?挺能耐啊,手都伸到我这儿了。”

说着,冷笑道:

“嫌命长你早说啊,你大爹我肯定成全你。”

也不见这人放狠话,什么“你等着瞧”,“你给我等着”,他是一句没放,干净利落的直接挂断了电话。

说话间,马路上又疾驰而来两辆车,车停,陆续下来四个黑西装,训练有素地径直走到男人身后。

简童眯了眯眼,也是豪门世家里长大的,凭着眼力见,也猜到这四人是那撞车男人的保镖。

“四少,这叛徒抓出来了。抓到他的时候,他正准备去码头。”

趁着广告大屏的光线,简童才发现,除了这四个黑衣保镖外,还有个被绑的严严实实的男子,被挡住,此刻四个高头大马的保镖让出位置,立刻露出这个人来。

那被称作四少的,毫无预警,大脚就是把人猛猛一踹,痛苦的求饶声响起:“四少,求您看在我为你鞍前马后的份上,饶了我这一回吧。我,我也是逼不得已。”

听到这里,简童就想立刻离开这里。

刚搀扶着阿鹿,从地上爬起来,奈何一个腿脚不便,本就不如常人利索,一个此刻被刚才惊吓得手软腿软。

“你都要我命了,你还要我饶了你?你哪只眼睛瞅出来我像个好人了?啧,好歹跟在我身边一两年了,我做什么产业的你不知道?我产业里有开圣母院?”

“四少,这人怎么处理?”保镖问道。

他们几句话,拼拼凑凑,简童大约也猜到了,发生的事情。

豪门世家里头,多的是蝇营狗苟,这样见不得光的事。

虽不知道这男子的身份,但看其架势,也恐怕并不简单,今天的事情,她和阿鹿就是不小心碰上的倒霉蛋儿,路人甲。

但是谁知道会不会被牵涉其中。

听到保镖问“人怎么处理”,刚从地上爬起来的简童是一刻都不想多待,再听下去……她目光闪烁了一下。

她不想惹事,任何一点点危险,都要扼杀在最初。

“简童姐,腿软……”

“嘘~”简童立刻示意阿鹿噤声,却扶着阿鹿,小声说了句:“你靠着我,别出声,我们先离开这里。”

搀扶着,缓缓地走着,她瞅了一眼,自己不便的腿脚,眼底一丝无奈,只能尽量将她和阿鹿的身影,隐没进夜色中去。

可她没看见,不远处打着电话的男人,撩起眼皮,锐利的眸子锁住她和阿鹿的身影,抬起空着的手,冲着手下人比了比划。

简童的身后,男人还在打着电话,就好似没发现她们一样,轻飘飘的哼了一声:

“别弄死就行,残了废了我买单,废他两条腿,丢我那好父亲幸福三口的大别墅门口。

我那好弟弟敢对我的车动手脚,这是奔着要我命来的,没我那好父亲同意,就他,敢吗?”

那叫做“四少”的又“哦”了一声:

“别费事儿,用我私人飞机载他,连夜给人送京城去。我可是期待明儿一早,我那好父亲脸上的精彩表情。”

在这四少那话说出的刹那,简童呼吸一顿,神色不可避免的带上了难看,腿骨传来疼痛,咬牙忍着钻心的疼痛,果断带着阿鹿就想加快脚步离开,这不是她们能够听到的!

可不知不觉间,退走的道路,悄无声息地被四道魁梧的身影拦住。


简童心下一沉,他们……是什么时候摸到她和阿鹿身后的。

与此同时

“哟,这里还有人呐。”身后传来一声吊儿郎当的戏谑,听在简童耳里,心头一紧,木然的眸子一沉,牵着阿鹿的手,力道不自觉加重……看来,是无法善了了。

真准备无视她们,就会任由她们离开了。

这世上,有些话,是不能够入耳的。

若是十八岁的简童,一定无惧,而今,她只想带着阿鹿,好好的活着,和阿鹿一起,去完成那样的梦想,并不想多事。

“好看吗?”身后男人漫不经心,带着戏谑,由远及近。

“什么?”乍一被问,阿鹿有点懵。

男人带笑的声音,勾着唇角:“刚才,好看吗?”说话间,他的保镖已经不知何时,重新回到了男人的身后。

“不……”阿鹿下意识就要回答,简童急切的一捏她的手掌,制止了这笨丫头上当。

这时候,头脑风暴上线,明明是惊险万分的事情,也才死里逃生,她却不敢有所松弛和懈怠,脑子像是一台高精密的计算机飞速运转,飞快计算着今晚发生的一切。

好看吗?

好看?不好看?都不能回答,这就是个陷阱。

而她们,听到了不该听的话。天晓得,眼前这位动辄“别弄死就行,废他两条腿”的四少,会对她们做些什么。

任何一点风吹草动,凭现在的她和阿鹿,都经受不起,都得小心翼翼。

“刚才你的车是不是抛锚了?你人没受伤吧?”

在简童开口的瞬间,男人略微诧异,一闪即逝,视线在她的喉间掠过。

简童一只手拍着胸口,一脸惊魂未定:

“我和我妹妹虽然受了点伤,问题不大。快十点了,再不回家,爸妈得上演混合双打了。虽然我和妹妹是受了无妄之灾,但是……算了,你好像更慘,不用赔偿我们姐妹俩的医药费了。

你刚才是在报警找保险公司和交警来处理交通事故吧。那你先忙,我和妹妹有事先走了。”

话毕,喊了一声“阿鹿,我们赶紧回家,再不回家得挨骂”,她拽着阿鹿转身就走。

是非地,不久留。

身后,男人轻轻挑起眉,薄唇勾了起来……医药费?赔偿?他更慘?还有这装疯卖傻的劲儿……把他刚才打电话处理叛徒,硬生生说成是在打电话处理交通事故?

望着那两道互相搀扶离开的背影,男人嗤笑了一声。

“喂,让你们走了吗?”

简童脚下一顿,心口一紧……没法糊弄过去吗?

事已至此,简童要是再拉着阿鹿跑,那真的就是蠢了。这位四少不肯放她俩走的话,她俩跑得掉吗?他身后,跟着的可是训练有素的四个保镖啊。

“简童姐,我们,我们是不是惹到……”阿鹿有些无助地咬住嘴唇,她已经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

“待会儿,别说话。”

阿鹿狠狠地点头,仿佛有种本能指引着她无条件的信任身边的女人。

身后,脚步声靠近,脑后传来一声嗤笑,

“报警找保险公司来处理交通事故?唔~谁告诉你,这是一场交通事故的?”

听着戏谑的轻笑,简童抿了抿嘴唇,只能转身,颇为无奈,这个男人想要对她和阿鹿下手!

他虽然问的是“谁告诉你,这是一场交通事故的”,

但显然,这人认定她和阿鹿听到了那些不该听的话,他这句话,也不是在问她,而是直白了当地点出,这就不是一场普通的交通意外,而是,谋杀。

既然她和阿鹿都听到,这是一场精心设计的谋杀,那自然,也听到了他之后吩咐手下做的“灰色地带”的事情。


他摆明,不会放过倒霉蛋的她和阿鹿!

简童轻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呢?为什么她和阿鹿只是想要好好地活下去,却要拼尽了全力?

她们,也只是想要好好地活下去而已啊!

疲惫木然的眼中有了一丝波动,一丝不甘的波动,额头上沁出一层冷汗,心如擂鼓,今夜想要脱身,只能,赌一赌了!

简童狠狠咬牙!

她必须不能“听懂”他的话。

深吸一口气,咬死道:“怎么就不是一场交通事故呢?”

无论如何,于她,于阿鹿而言,它就只能是一场“普通的”交通事故。

“哦?是怎样的交通事故呢?”男人漫不经心地问。

“它不就是车子抛锚了吗?”简童不露痕迹地道。

“哦……”男人长长地“哦”了一声,听到此,才终于正眼瞧向了简童,他生就一双凤眼,此刻意味深长地落在简童的脸上,饶有兴致地开口问道:

“是车子抛锚了吗?”

“是。就是车子抛锚了,夜色太暗,我和妹妹都没看清,就摔倒了,再之后,我和妹妹惊魂不定,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想,因为我和我妹妹受到了惊吓,明天睡醒起来,已经不记得今天晚上的事情了。”

男人的目光,在夜色里,像是一头随时捕捉猎物的野狼,压迫性地十足盯了简童一分钟,才收回了视线,轻笑一声:

“嗯,乖女孩儿,是个聪明的。可惜……”

一声“可惜”,简童心里“咯噔”一声,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果然,男人话落,目光瞥向一旁的阿鹿。

简童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几步,挡住了男人的视线。

“我妹妹胆小。你别吓到她。”

须臾之间,男人走近了阿鹿身旁,夜色中,被车子撞到的LED广告荧屏牌,似乎晃了晃。

这里的夜色尚且算作安静,空气里却凭空出现滋滋嘎嘎,像是生锈的齿轮摩擦声——

下一秒

简童瞳孔一缩!

轰隆——

风,有些萧索。

尘烟过去,硕大的广告牌,在一声巨响之后,摧枯拉朽地倒下了,砸出一个深坑。

就在广告牌不足半米的地方,一男二女胡乱地摔作一团。

四个保镖急忙上前:“四少!”

上手去拉。

男人摆了摆手,健硕的手臂,推开身上的女人,撑着上半身起身,眸光复杂地从那女人的脸上划过。

视线落在不足半米处的砸下来的广告荧屏牌……死里逃生。

薄唇微微抿了抿,视线才重新落在那关键时刻,将他扑倒的女人脸上:

“你救了我一命,我放过你们姐妹。”

简童大口大口的呼吸……今夜,祸不单行,但,总算听到今晚第一个好消息了。她仿佛狠狠松了一口气。

而男人关于救了他的话,简童听着却只一脸漠然。

手里却紧紧握着阿鹿的手,她哪里是要救这位四少,她是在灾难来临之际,身体下意识地扑倒了阿鹿,只是,这个男人,站在阿鹿很近的位置。他“被救”,纯属充话费送的,顺带。

他的死活,她不关心。

察觉到阿鹿颤抖的身躯,简童缓缓地坐起,女人什么都没说,只是一下一下地轻轻拍着怀中少女的后背,无声地安抚着。

这一切,被男人看在眼里,男人眯着的眼睛里,有什么一闪而逝。

轻轻搓着食指和拇指,他的视线,落在女人的后腰上,微微挑眉……错觉?

刚才无可避免地身体接触,刹那短暂的触感,似乎……男人眼底一抹探究。

只是,下一秒,视线就被遮住,男人抬起头,对上阿鹿瞪得溜圆的眼,满怀戒备的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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