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在包装盒上，我伸手拆开。
里面躺着一只1克的口红，小的可怜。
手机正好刷到品牌的广告视频。
这只小东西，是情人节礼盒的赠品。
我差点被自己的卑微气笑。
顾琛脸色有些难看，强撑着回应：“知道你平常不化妆，这个克数我找遍了各大品牌才买到，你别胡闹了。”
没理会他的话。
闹钟声响起，我一把一把的吃药。
顾琛变了脸色，赶忙将药瓶拿开。
“你干什么？
怀孕不能乱吃药你不知道吗？”
见我表情不对，顾琛难得软下语气，将口红扔到一边。
“好好好，不喜欢这个色号就扔掉，我重新给你买还不行吗？”
“韵儿，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生气会影响宝宝的发育。”
话落，我将那份打印好的离婚协议摆在桌上。
“协议已经准备好了，你有空签个字。”
“还有，我没时间伺候你的小秘书，既然这么宠着，不如直接给她雇个保姆。”
顾琛日理万机，草拟协议这种小事我自然不能麻烦他。
可他听完却直接沉下脸，猛地站起身。
“离婚？
你开什么玩笑？
就因为我在发布会上看了周琳一眼？”
“她只是我的秘书，当初人也是你招进公司的，我们要是有什么早就有了，何必等到现在？
你能不能别闹了？”
说完，他眼神落在我肚子上，认命般低头。
“我知道，孕妇情绪不稳定，我已经尽力照顾你了，但你也别太过分。”
皮鞋直接踩在了地毯上，灰尘在他身后留下刺眼的印记。
我几乎下一秒就要脱口而出给他提醒。
反应过来，我咽下喉咙里的话，自嘲笑笑。
他总是这样，不在乎我的劳动成果，不在乎我的付出。
现在既然要离开，他怎么样，都和我无关了。
抬眼朝他看去，我平静点头。
“对，就是因为你看了她一眼，这个理由不够吗？”
“顾琛，结婚前我说过，我眼里容不下沙子，但现在的你已经变了，所以，我们也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顾琛眉头紧拧，下一秒怒火就要爆火。
我再次开口：“还有，孩子已经流掉了，放心，不会让他成为你们的阻碍。”
“也不会跟你的小琳抢股份。”
“有时间就签字吧，快递给我，上面有地址。”
说完，我不顾他僵住的身影，径直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他撕心裂肺地叫喊：“白韵，你今天敢走，以后都别想进门！”
唇角勾起冷笑。
他用这句话禁锢了我十年。
我不断低头，不断道歉。
换来的没有谅解，只有他的得寸进尺。
他以为我还会像以前一样转头认错。
可话音落下，我的脚步却加快了。
不进门，正合我意。
因为丈夫看秘书的一个眼神离婚，听上去太匪夷所思。
可只有我自己知道，那一眼蕴含了多少化不开的情意。
这曾是我和顾琛两人之间的秘密。
刚认识他的时候，我还在学校里摸爬滚打。
被同学欺负，被老师辱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