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沈濂穿好衣服出去开门。
“沈医生,你好。”
“刘所,这么晚有事吗?”
竟然是刘二奎深夜来到,而且还穿着制服,露出腰间的银手镯。
“当然有事,否则也不能这么晚打扰您休息。”刘二奎笑道:“沈医生,咱们进屋慢慢谈。”
不等沈濂说话,他就直接往屋里走去。
这架势跟中午磕头哀求的孙子样截然不同,仿佛腰杆又重新直起来了,重新做回了爷。
“沈濂,坐。”
刘二奎指着对面的板凳,一副审犯人的模样。
“刘所真不生分,大晚上的找我到底什么事。”沈濂笑道。
“你问我什么事?沈濂,你做过什么事都不记得了?我给你提个醒,狗剩跟二毛。”
沈濂面色如常,心中却咯噔一下。
他说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发现了什么?
当天晚上老鹰峰根本没有别人,这个事做的应该没有纰漏,只有自己跟水兰之后。
而且狗剩两人掉在悬崖的背侧,那里根本没有人去,等到发现尸体的时候,应该早就被野兽虫蚁啃噬的差不多。
“他们犯什么事了?”沈濂问道。
“他们没犯事,你倒是惹上了天大的事,先听这个录音。”刘二奎冷笑。
录音放出,沈濂杀心顿起!
“是不是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只要你敢犯罪,就一定逃不掉!人在做天在看,沈濂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现在跪下,先给老子磕100个响头再说,哈哈哈……”
刘二奎狂笑,大咧咧的指着脚下。
他得把中午磕出去的连本带利捞回来,然后再慢慢跟对方聊。
沈濂没说话,强行压住心中的杀意。
不是干不掉对方,而是不能动手,如果猜的没错的话,刘发祥一定在外面。
杀一个,就得杀两个,杀两个就得杀更多,会陷入死循环。
就跟谎言一样,一旦说出谎言,就得用更多的谎言去弥补。
他可不想因为杀人再把自己逼走,那就得不偿失了。
“刘发祥录的吧?”沈濂开口道:“利用狗剩两人,他在后面悄悄的跟着,就等他们下手,然后站出来解围,趁机把水兰霸占,但没想到我出现了。”
稍微一想就通了。
刘发祥竭力阻拦陈老实两口子的丧事,为的就是逼迫水兰,所以前一天晚上压根没理由害水兰的命。
他是村长,能镇得住狗剩跟二毛。
但自己的出现打乱了他的计划,却进行了录音。
“聪明,不愧是大学生。”刘二奎狞笑道:“可这会想起来就晚了,你杀人的证据在我手中。”
沈濂搓搓脸,没想到会出现这种变故。
老鹰峰上风大,藏个人谁也发现不了,再说当时急着救水兰,根本不可能想到这一茬。
既然出事了,就得想法子解决掉。
“跪下!”
刘二奎吼道。
“啪!”
一个巴掌抽过来,差点把他扇倒在地。
“他妈的,我毙了你!”
刘二奎恼羞成怒,拔枪顶着沈濂的脑门。
可惜想象中的瑟瑟发抖没出现,他反而看到的是嘲讽的双眼。
“蠢货,这是重大刑事案子,是张大队他们的活。”沈濂嗤笑道:“录音不能单独作为定案依据,需要与其他证据相互印证,形成完整的证据链。”
大风大浪见的太多了,眼前这点事根本不算什么。
再说对方是一个人拿录音过来的,主要是威胁,否则早就出动很多人把自己带走了。
“刘二奎,你仔细听听录音,有没有我说要杀人两个字?只有狗剩跟二毛互殴,狗咬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