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盆碎裂的声响格外清脆。
“妾身从不喜经她人之手秽物。”
他的脸色瞬间阴沉。
雨势渐大,水珠顺着他的下颌滑落,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冷汗。
“苏映月,我冒雨寻遍全城才找到这株垂丝海棠,你!”
“将军何必自取其辱?”
我打断他,转身往内室走,
“有这闲工夫,不如去哄你的素素妹妹。”
手腕突然被攥住。
年诚瑾的掌心滚烫,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他一把将我扯到跟前,湿冷的衣料贴上来,混着血腥气的呼吸喷在我耳畔。
“你以为向宗族递了和离书就能摆脱我?”
他低笑,声音却冷得像刀,
“苏映月,你生是我年家的人,死是我年家的鬼。”
我抬眸看他,忽然发现他眼底布满血丝,眼下青黑一片,竟像是许久未眠。
多可笑。
曾经我夜夜等他归家,熬得双目通红时,他从未多看一眼。
如今我不过递了封和离书,他倒学会失眠了?
“将军说笑了。”
我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
“一纸休书的事,何必说得这般深情?”
他瞳孔骤缩。
就在这僵持的瞬间,一道娇柔嗓音突兀插了进来。
“瑾哥哥,你怎么在这儿呀?”
方素素撑着一柄油纸伞婷婷而立,腕间一抹血色刺得我眼眶生疼。
那是我的血玉镯。
母亲临终前亲手为我戴上的遗物。
成婚第二年,年诚瑾说借去赏玩,从此再未归还。
“姐姐也在呀?”
方素素故作惊讶,抬手将碎发别到耳后,血玉镯在雨中红的刺眼。
“这镯子衬我肤色,瑾哥哥非要我戴着,姐姐不会生气吧?”
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年诚瑾的表情有一瞬慌乱:“素素,别胡闹。”
“我胡闹?”方素素眼圈一红,“那日你说这镯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