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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吹散第三次告白无删减+无广告

尾荼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复婚一周年纪念日,江静秋紧贴着玻璃窗。“凛川,我受不了了,求求你快停下......”与狼狈不堪的江静秋相比,霍凛川西装革履,优雅至极。他抚了抚身下人的脸,循循善诱,“不是说好陪我试试新玩具,半途而废可不是乖宝宝。”云收雨歇,霍凛川漠然地看着,却在江静秋望过来时挂上温柔笑意,哄道,“宝宝今天表现不错,我还有工作,先让司机送你回家,晚上我再陪你。”江静秋乖巧点头,穿上衣服一瘸一拐地出门。走到楼下时,她发现手机忘拿了,先让司机在车库等着,一个人上去拿。即将推开门时,里面却传来羞人的暧昧声。江静秋的手顿住,脸上血液倒流,一片惨白。这是她的声音!霍凛川刚刚,居然偷拍了她?霍凛川兄弟们的调笑声也在此时响起,“啧啧,这次视频不错呀,这江静秋看上去...

主角:江静秋霍凛川   更新:2025-05-21 17: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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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静秋霍凛川的女频言情小说《清风吹散第三次告白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尾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复婚一周年纪念日,江静秋紧贴着玻璃窗。“凛川,我受不了了,求求你快停下......”与狼狈不堪的江静秋相比,霍凛川西装革履,优雅至极。他抚了抚身下人的脸,循循善诱,“不是说好陪我试试新玩具,半途而废可不是乖宝宝。”云收雨歇,霍凛川漠然地看着,却在江静秋望过来时挂上温柔笑意,哄道,“宝宝今天表现不错,我还有工作,先让司机送你回家,晚上我再陪你。”江静秋乖巧点头,穿上衣服一瘸一拐地出门。走到楼下时,她发现手机忘拿了,先让司机在车库等着,一个人上去拿。即将推开门时,里面却传来羞人的暧昧声。江静秋的手顿住,脸上血液倒流,一片惨白。这是她的声音!霍凛川刚刚,居然偷拍了她?霍凛川兄弟们的调笑声也在此时响起,“啧啧,这次视频不错呀,这江静秋看上去...

《清风吹散第三次告白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复婚一周年纪念日,江静秋紧贴着玻璃窗。
“凛川,我受不了了,求求你快停下......”
与狼狈不堪的江静秋相比,霍凛川西装革履,优雅至极。
他抚了抚身下人的脸,循循善诱,“不是说好陪我试试新玩具,半途而废可不是乖宝宝。”
云收雨歇,霍凛川漠然地看着,却在江静秋望过来时挂上温柔笑意,哄道,“宝宝今天表现不错,我还有工作,先让司机送你回家,晚上我再陪你。”
江静秋乖巧点头,穿上衣服一瘸一拐地出门。
走到楼下时,她发现手机忘拿了,先让司机在车库等着,一个人上去拿。
即将推开门时,里面却传来羞人的暧昧声。
江静秋的手顿住,脸上血液倒流,一片惨白。
这是她的声音!
霍凛川刚刚,居然偷拍了她?
霍凛川兄弟们的调笑声也在此时响起,
“啧啧,这次视频不错呀,这江静秋看上去保守,想不到私下里这么浪,霍哥,下次视频你和霓姐打算拍什么?”
“这贱人骚是骚,但也是真恶心。一个山里的养猪妹,一朝成了江家的千金,居然敢逼着霍哥放弃霓姐娶她,她不会以为自己姓了江,就能洗掉浑身猪味,能跟我们平起平坐了吧!她可连霓姐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霍凛川神情冷淡,“拿江静秋和绯霓比,她配吗?”
“当然不配!圈子里谁不知道,霍哥是为了帮霓姐报复才接近的养猪妹,后来那贱人跑回山里了,霍哥捏着鼻子挽回了三个月才劝给回来。”
“现在的小姑娘不都爱看追妻火葬场嘛,哈哈哈哈,咱们霍哥追妻过程全线直播,你别说,跟看剧一样有意思,哥们看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要我说,还是霍哥和霓姐会玩,弄死养猪妹也就爽一下,但圈在身边当狗玩,一辈子都能逗闷子!”
“哈哈,说得也是,上次养猪妹当众尿裤子,她说是得了病,其实是霓姐定制的游戏,你没看江伯伯那个表情,顿时颜面扫地,恨不得从来没领这个女儿进过门!”
“霍哥,今天的视频可别光给我们看,月末是养猪妹的生日宴,你也让咱们圈子里的人瞧瞧,这个江静秋究竟是个什么货色,从没接受过上流社会的教育算什么千金,找回来也是个土包子,还是个下贱东西......”
他们又继续说了什么,可江静秋已经听不见了。
全部声音都模糊起来,只剩下钻心刺骨的心痛。
原来霍凛川对她的好,只是江绯霓安排下的羞辱!
她以为复婚后的幸福,只是他在帮江绯霓报复她!
泪水不受控制的一滴滴砸下。
泪眼朦胧中,江静秋想起了自己第一次遇到霍凛川的时候。
那时她刚被认回江家,却因从未出过村,举止粗俗见识短浅,并不受江父待见。
没有父亲庇护,再加上养女江绯霓的刻意针对,很快,她就成了圈子里任人欺凌的养猪妹。
那些人会佯装热情地灌她酒喝,用闹着玩的名义把她推下泳池,玩笑般看她溺水的窘态。
在她又一次狼狈地从泳池中爬出来时,预想中的嘲笑没有到来。
霍凛川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目光凌厉地警告在场所有人。
“霍家和江家是至交,静秋是江家的千金,那就是我妹妹。以后你们谁要是再敢欺负她,那就是和我霍家作对。”
那天,他替她解了围。
之后更是教她礼仪,带她学习各种技能,帮她融入圈子。
后来,她被人绑架,江父第一时间放弃了她,也是霍凛川冒着生命危险救了她。
看着那个义无反顾向她奔来的身影,江静秋不可自拔地爱上了霍凛川。
为了嫁给他,她自愿放弃继承江家的股份,只为求江父同意他们的婚事。
新婚夜,江静秋苦等了霍凛川一整夜,可直到第五天晚上,他才衣衫不整地回家。
江静秋不过问了句去哪了,便被劈头盖脸一顿指责。
此时的霍凛川一改昔日的温柔,冷漠嫌恶的模样与欺负她的那群人如出一辙。
江静秋没有放弃,婚后三年,她变着法地为有胃病的霍凛川准备一日三餐,不论多晚都点着一盏灯等他回家,拼命学习那些对她来说难如登天的东西,只为了和他能有话聊。
可她的所有努力,最后只换来霍凛川与江绯霓开房的铁证,他出轨了。
江静秋没有闹,她终于明白,不属于她的东西,再怎么努力也不会属于她。
她静静的签下离婚协议,收拾行李回了小山村。
没想到几日后霍凛川竟然追了过来,还不嫌累不嫌脏地在农村陪她养了三个月的猪,甚至跪下请求她的原谅。
他真挚的眼神打动了江静秋。
她真以为他浪子回头,于是卖掉了山里的地和猪,满心期待地和他复了婚。
再婚后的霍凛川一改冷漠,变着法地玩弄她,越来越大胆,越来越羞耻,好几次让她当众出丑。
江静秋只以为霍凛川癖好特殊,忍着不适迎合着他,以为这样就能与他白头到老。
可她怎么都不会想到,她那些出丑不是意外,而是霍凛川与江绯霓的故意羞辱。
这一刻,心底那束圣洁美好的月光,彻底碎了。
原来,从来都没有什么浪子回头。
等待她的,不过是一场更为彻底的羞辱与折磨。
从始至终,霍凛川都没爱过她半分,连追妻都是假的。
甚至,他从来都没看得起她。
他和圈子里那些欺辱她的二代们,并没有任何区别。
江静秋自嘲一笑,颤颤巍巍地起身,赶在那扇门开启之前离开。
回家的车上,江静秋擦干眼泪,买下一月后飞往爱尔兰的机票。
这是霍凛川答应她的蜜月地点。
但两次婚姻,整整四年,霍凛川陪江绯霓去了五次,却一次都没带她去过。
没关系,这次她自己去。
从此以后,她的人生,再也不需要霍凛川。


回到住了四年的家,江静秋的心里不再是幸福,而是莫名的恐惧。
霍凛川能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偷拍她,可能也会在家里安装摄像头,录下她的隐私供江绯霓和他的朋友取乐。
果不其然,在她的卧室,洗手间和衣帽间,都找到了针孔摄像头。
它们藏匿得十分隐蔽,如果不是专门寻找,江静秋可能一辈子都发现不了。
一股强烈的屈辱从她心底烧起。
她感觉自己变成了聚光灯下的小丑,而霍凛川和江绯霓则是观众席上的看客,满脸嘲讽地欣赏着她的丑态。
那些大笑与羞辱又一次在耳边回荡,江静秋痛苦地捂住耳朵,好半天才平复好情绪。
为了不打草惊蛇,她将摄像头放回原处,默默收拾东西。
腰间被温热的大手搂住,独属于霍凛川的冷香缭绕在她鼻尖,
“收拾东西干嘛?”
江静秋身形一僵。
心底不再是愉悦,而是微妙的厌恶。
她不着痕迹地挣开他的怀抱,低头说,
“最近天热,想去海边别墅住一阵。”
霍凛川并无异议,温柔道,
“也好,我也好久没去那边度假了,正好陪你一起消夏。”
江静秋整理衣服的手顿了片刻。
两次婚姻的四年时光,除了在家外,霍凛川从未陪她去过任何地方,这次怎么会陪她去海边别墅?
江静秋没想明白,霍凛川已将她抱上了床,一边吻她一边去翻柜子。
电动玩具的吱吱声响起,被拍视频被群嘲的痛苦回忆涌来。
江静秋打了个颤,推开霍凛川,扯住被子盖住身体,
“对不起,我身体有点不舒服,不做了可以吗?”
电流声越发刺耳,霍凛川漆黑的眸光划过讶异,最后恢复如常,笑道,
“哪里不舒服,需要看医生吗?”
江静秋随意说了个理由,霍凛川没说话,按停了玩具,却没松开她,反而越抱越紧,
“月末生日宴,静秋想怎么办?”
江静秋脸色一白,缓缓摇头。
霍凛川刮了刮她的鼻子,“那都交给我吧,我保证会给你一个大惊喜。”
若是以往,江静秋一定受宠若惊。
可此刻,得知真相的她心里一片冰凉,连笑都是勉强扯出来的。
霍凛川所谓的惊喜,不就是当众放出她的不雅视频,让她沦为人人唾弃的贱人。
而那时,像江静秋自尊心这么强的人,是根本没有脸继续活下去的。
霍凛川是想逼死她。
也对,只有她死了,江绯霓才是江家唯一的大小姐。
为了江绯霓,霍凛川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看来他是真的爱江绯霓爱到骨子里。
心脏的刺痛又一次铺天盖地。
江静秋将头埋在被子里,眼泪无声地汹涌。
第二天,江静秋去办签证。
司机请假了,她随便在地库找了辆奔驰,刚要开车,却被管家拦住。
“夫人,霍少吩咐过,这辆只能江大小姐开。”
江静秋忽略心底细密的刺痛,指向另一辆宾利,“这辆呢。”
“也是只能江大小姐开。夫人,整个车库,没有江大小姐允许,您一辆都不能动。”
管家虽是笑着,但语气却不容置疑。
说着,方才那辆宾利被打扫卫生的王妈开走了。
王妈不屑地瞥了眼江静秋,笑容里满是鄙夷。
管家阴阳怪气道,
“不受宠的主子还没忠犬有用,谁叫江大小姐才是霍少心尖上的人呢。夫人,您要是想出门,可以用这辆车。”
佣人推着一辆掉了链子的破旧自行车上前。
江静秋死死咬唇,心里满是屈辱与悲愤。
连佣人们都看出霍凛川心里真正的人是江绯霓。
当初的她是怎么相信了他回心转意,爱的人是自己呢。
江静秋自嘲一笑,压下不住上涌的心痛,不再理会管家,头也不回地离开地库。
霍家别墅在山上,叫不到车,江静秋只能忍着脚痛,一步一步走下山。
半山腰时,一辆跑车擦着她疾驰而过。
江静秋本来也没在意,直到跑车突然折返,一个漂移将她堵在悬崖边。
江静秋脸色煞白,大气都不敢喘。
这时,豪车猝不及防地向前移动,吓得江静秋跪倒在地,死死抓住地上的杂草,一脸惊魂未定。
一张美艳跋扈的脸探出,语气挑衅,
“养猪妹,跟了凛川这么久,怎么还是那副乡巴佬的怂样?”
江静秋还没从惊吓中缓过神。
跑车启动的呼啸声传来,接着,是江绯霓高高在上的声音,
“跪着挪过来,要不然,小心我撞死你哦。”


顶奢会馆里,泳池party如火如荼,年轻的肉体碰撞缠绕,到处充斥着狂欢与奢靡。
这里是二代们的天堂,是江绯霓的王国,却是江静秋的噩梦。
无数次被酒浇得浑身湿透被人摸遍全身,被借着开玩笑的名义抽几百个巴掌,被推进泳池用脚踩着她的头害她险些溺死......
那些江静秋最想忘记的回忆一一在眼前闪现,让她全身止不住地颤抖,痛苦无比地喃喃,
“不,不......”
江绯霓讥嘲地望着江静秋,开了瓶香槟,对众人高喊,
“欢迎我们的泳池Queen,养猪妹回归!”
香槟喷了江静秋一身,她大脑嗡嗡作响,满世界天旋地转,到处都是不怀好意的嘲笑与不加掩盖的恶意。
“呦,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养猪妹嘛,是不是想喝爸爸的洗脚水了,还是要直接上来舔?”
“养猪妹,你不在我们可无聊死了,霍哥也真是的,这么有意思的玩具,怎么就一个人搞,不带我们一份?”
“养猪妹,听说你之前一直是卖的,我们五个兄弟,五十包夜怎么样,再多你这破鞋可不值了!”
人群疯狂叫嚣,价值昂贵的酒水一瓶接一瓶地喷向江静秋,酒液从她头上流成瀑布,一片白茫茫的泡沫,她什么都看不清了。
有人狠狠掐了一下她的胸,江静秋慌忙护住胸口,脸上的巴掌又重重抽来,痛得她惨叫一声。
越来越多的殴打与非礼接踵而至。
江静秋蜷缩在地,不住痛哭尖叫,却惹不来任何同情。
相反,她的哭喊越惨烈,那不怀好意的笑声越震耳欲聋。
“咚——”
腰上一股大力踹来,接着是漫进鼻子耳朵里的水。
溺水的窒息感让江静秋条件反射地向上窜,数不清的脚却将她的头重重踩下去,冰冷的池水倒灌回肺部,江静秋无法挣扎,控制不住地下沉,下沉......
“你们在做什么!”
霍凛川的怒斥后,狂欢的人群猝然安静。
男人焦急地钻入泳池,将沉入池底的江静秋抱上岸。
连续做了二十分钟人工呼吸后,江静秋才睁开眼,抱着霍凛川嚎啕大哭。
霍凛川紧紧抱住她,不住安慰道,
“别怕,有我在,没人会再欺负你的,乖,不哭了。”
江绯霓笑得讽刺,
“啧,英雄救猪,还真是令人感动啊。”
霍凛川第一次对江绯霓皱了眉头,
“绯霓,你答应过我不再这么对她的。”
江绯霓笑意不减,眼神却寒得刺骨,
“所以,你现在是为了这个下贱的养猪妹责怪我吗?”
霍凛川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没有,我只是希望你遵守我们的约定。”
说完,不待江绯霓回答,霍凛川抱着江静秋离开。
他将人放到车后座,仔细擦干她身上的水,替她盖上一条毛毯。
江静秋精疲力竭,很快睡了过去。
车子刚起步,霍凛川就见江绯霓挡在车前,只差几厘米就要将她撞倒。
霍凛川连忙刹车,下车将她拉开,又气又心疼,
“绯霓,你不要命了吗!”
江绯霓没回答,勾住霍凛川的领带,径直吻了上去。
霍凛川连忙推开她,
“静秋还在。”
江绯霓轻蔑一笑,长指甲掐得霍凛川手背出了血,
“叫得真亲切,霍凛川,你不会真喜欢上养猪妹了吧?”
霍凛川眸光一颤,苦笑着望向她,
“我说过,我霍凛川这辈子只爱江绯霓。”
江绯霓咯咯笑出声,眼里满是得意与疯狂,
“可你今天惹我不高兴了,霍凛川,你要哄我。”
霍凛川满眼全被妖精般的女人占据,
“任凭江大小姐发落。”
江绯霓与他耳语几句,霍凛川眼底闪过纠结与痛色,可终究没有拒绝。
霍凛川上了车,江绯霓也跟了过来,不由分说地坐到他大腿上,妖娆不已,
“凛川,要我。”
霍凛川望向埋进毛毯里没出声音的江静秋,皱眉摇头,
“静秋......”
江绯霓的吻截住他剩下的话。
霍凛川无奈地回吻,声音里满是痴迷与爱意,
“绯霓,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暧昧声在耳边愈演愈烈。
江静秋死死咬住毛毯,身子剧烈颤抖,用尽全身力气压住哭腔。
刚刚从濒死中醒来再见霍凛川时,江静秋依稀又看到了那束拯救她的光。
此刻却被他亲手掐灭。
嘴里的毛毯被泪浸透了,江静秋再换另一边咬,直到满口弥漫着甜腥的血气,那阵激烈的暧昧才堪堪停下。
和霍凛川复婚一年,只有两个月前,她趁着他醉酒和他做了一次。
就连到达顶点时,霍凛川也是一脸淡漠。
江静秋从前只以为他性情冷漠,此刻她才幡然醒悟,原来他不是没有欲念,只是想要的对象从来不是她。
只有在江绯霓面前,冷清克制的霍凛川,才会失控疯狂,欲罢不能。
而她江静秋,从来都不配。


到家后,霍凛川小心翼翼地抱住装睡的江静秋,安置在床上。
瞥到湿透的毛毯,霍凛川轻点了下她的鼻尖,语气温柔,
“笨蛋,多大的人了睡觉还流口水。”
说着,他用细纸巾擦干她唇边的泪痕,为她换好睡衣,抱着她轻轻哄道,
“静秋不要怕,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人再欺负你的。”
直到身边人发出悠长的呼吸声,江静秋才睁开眼。
呆呆地望着黑黢黢的天花板,任由眼泪滑落。
霍凛川总是这样,在她心如死灰时点燃希望。
然后毁灭,再点燃,再毁灭。
循环往复,编织成让她无法逃离的情网。
江静秋想不通,如果霍凛川只爱江绯霓,为什么还要对她好。
如果他也喜欢自己,又为什么会和江绯霓沆瀣一气,用尽手段羞辱折磨她?
江静秋想了一整夜,都没想明白。
第二天,办完签证后,医院打来电话,叫她来取体检报告。
“江小姐,恭喜你,你怀孕了。”
江静秋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回神。
生下霍凛川的孩子,和他组成幸福的家庭,这曾是她最大的心愿。
如今梦想成真,她却远没有想象中的欣喜若狂。
有一个不爱母亲的父亲,就算孩子生下来,是不是也会像被接回江家的她一样到处受人欺凌。
江静秋情绪低落下来,可内心深处,仍对这个和她血脉相连的孩子生出隐隐的憧憬。
或许,霍凛川并不会像她想象中那样冷待这个孩子。
亦或者,她和霍凛川,会因为这个孩子重新走向一个不同的结局?
回去的路上,江静秋紧握着b超单,不断设想霍凛川知道她怀孕后的态度。
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她那颗本已枯死的心,又对霍凛川产生了不该有的期待。
突然,一阵强烈的撞击打断她的思绪。
下一瞬,车门被暴力破开,一群人她绑下了车。
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被绑到一栋烂尾楼里。
五六个人戴着夸张的生肖面具,手里拎着棒球棍,戏谑地打量着她。
对视的一刹那,极度的恐惧如闪电般劈开江静秋的大脑。
这不是她第一次被绑架。
在江家时,她也曾被绑到深山老林。
那三天是她人生最大的梦魇。
因为太过痛苦,她一度忘记了那三天发生的事。
直到此刻重蹈覆辙,那些被刻意遗忘的记忆才一帧帧恢复。
整整七十二小时,她被不间断地凌虐打骂,受尽欺辱......
不同的是,那次有霍凛川坚持不懈地救她。
而这次,霍凛川不在,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江静秋泪水夺眶而出,全身因强烈的痛苦不住痉挛,口中无意识地尖叫着,
“不要,不要,求求你们放过我,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们,什么都可以给你们......”
一声不屑的轻笑。
戴着兔子面具的女人凑过来,长指甲揪住江静秋的头发,漫不经心地说,
“哭得真可怜呢,可谁叫你不长眼,非要抢别人的东西。”
头皮的剧痛传来,江静秋眼睁睁看着兔子揪下一大团带血的头发,惊恐地哭叫出声,
“救命!凛川!霍凛川!你在哪里!求求你救救我!”
“闭嘴!”
兔子突然暴怒,扇了江静秋一巴掌,将头发粗暴地塞进她嘴里,堵住了所有声音。
“姐牛逼,一会怎么玩?”
老虎吊儿郎当地吹着口哨。
“我们打棒球,哦不,是猪球~”
兔子声线妩媚,拽着江静秋的头发拖行,将她塞进一张巨网里。
江静秋疯狂地挣扎,却被网缠得越来越紧,最后只能看着自己被拉到半空,摇摇欲坠。
“猪球开好喽,辰龙首发球!”
兔子摆出打球的架势,跃跃欲试地对戴辰龙面具的人说。


辰龙如雕塑一般站在原地盯着痛哭挣扎的江静秋,迟迟不动。
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催促下,好半晌,他才缓缓举起棒球棍,轻轻打向江静秋。
兔子冷笑着瞥了眼辰龙,做了个标准的击球动作,朝着江静秋的腹部狠狠打去。
巨网朝下一个人飞去,江静秋就这样被当成了棒球,被打得在空中飞来飞去。
众人兴奋的笑声中,夹杂着江静秋痛不欲生的求救。
天旋地转下,小腹一阵阵剧烈的痛楚。
江静秋意识到了什么,拼命护住肚子,不断磕头求饶,
“我怀孕了,行行好,饶我孩子一命好不好,你们行行好......”
闻言,原本狂热的场面像被泼了一层冷水,瞬间降至冰点。
兔子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
“你怀孕了,不,这不可能!”
江静秋蜷缩成一团,痛得已说不出任何话。
辰龙身子一僵,转身看向兔子,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兔子什么都听不下去了,恶狠狠地瞪着江静秋,咬牙切齿地说,
“你骗人!霍凛川不可能碰你这个肮脏下贱的养猪妹!只要敢骗我的人,就都要下地狱!”
说着,兔子使尽全身力气,死死打向江静秋的肚子。
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后,血液徐徐渗出巨网。
先是一滴一滴,紧接着,如瀑布一样,涌出一片红色湖泊。
“静秋!”
熟悉的声音呼喊着她,还来不及回应,江静秋就昏死过去。
再次醒来时,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下身源源不断的剧痛告诉她,她和霍凛川的孩子,没了。
以最惨无人道的方式,生生地虐杀掉了。
与孩子一同消失的,还有心底刚刚生出的那一点希望与期待。
霍凛川出现时,江静秋正木然地望着天花板,大半张枕头被被她无意识的泪浸湿。
霍凛川欲言又止地握住她的手,声音颤抖,
“静秋,你还好吗?”
江静秋迟滞地转动眼珠看他,声音沙哑,
“伤害我和孩子的绑匪呢,抓到了吗?”
霍凛川眼里闪过心虚与愧疚,顿了半晌,沉沉道,
“警察已经在找了,可他们行踪不定,很难找到。不过你相信我,我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他又说了些什么,江静秋已经听不到了。
她的耳边,反反复复回荡着昏倒前听到的那声“静秋。”
那声音不是别人。
正是口口声声要还她一个公道的丈夫霍凛川。
再加上兔子标志性的长指甲与妖娆身材。
不是江绯霓还会是谁。
所谓的绑架,不过是霍凛川与江绯霓新一轮折磨她的游戏。
心脏瞬间裂开巨大的血口,比受伤的身体还要痛上千倍万倍。
明明答应过会一直保护她,不再让她受到半点伤害。
明明见证过她上次死里逃生,比谁都清楚她对绑架产生了严重的心理阴影。
明明已经听到她声嘶力竭地跪求他放过他们的孩子。
可他依然放任江绯霓亲手打死了她盼了四年的希望。
为了江绯霓,他到底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剧烈的痛苦与悲伤将江静秋的心烧成废墟。
她转过身,背对霍凛川,不再对他说一个字。


住院的几天,霍凛川没有怪罪江静秋的冷漠,一直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
一日三餐亲自喂她吃米其林大厨做的营养餐;每天雷打不动的用清水替她仔细擦身体后,再擦上一层润肤霜;晚上抱着她哄她入睡,然后再给她按摩全身。
护士小姐姐给她换药时,羡慕不已,
“真羡慕你有个这么爱你的好老公。”
江静秋一怔,久久没有说话。
当初霍凛川来村里挽回她时,也是这副把她捧在手心里的深情模样。
不止是她,就连全村人都被他感动了,邻居大婶拍着她的肩膀语重心长,
“秋娃子啊,这小子是真心爱你的,你快跟他回去吧。”
可结果呢。
那三个月不过是一场全程直播的真人秀。
在她和村民们诚心诚意为霍凛川流泪时。
那群看客正在肆无忌惮地嘲笑她们贫穷的生活与可笑的真心。
这次又有什么不一样吗?
不过是为了看到她在生日宴上身败名裂而做足的前戏罢了。
江静秋自嘲地扯起嘴角。
霍凛川走进就看到了这一幕,他眉头轻皱,将首饰盒里的钻石项链戴到江静秋脖子上,
“静秋,我特意给你拍下的,你喜欢吗?”
这是价值一个亿的菲奥雅之星,代表着亏欠与责任。
那场拍卖会压轴的是更昂贵更美丽的菲奥雅之月,代表着真爱与永远。
江静秋听说,霍凛川点了天灯,将星与月一齐收入囊中。
却只把次之的星星送给了她。
月亮在哪,不言而喻。
江静秋打开手机,朋友圈第一条,就是江绯霓戴着菲奥雅之月嚣张得意的模样。
配文,听说我是你的此生挚爱。
看着看着,早已麻木的心脏又泛起密密麻麻的痛意。
就算是要弥补她,霍凛川也不舍得给她最好的。
因为最好的,无论是珠宝还是爱,他都要留给江绯霓。
霍凛川见江静秋垂头不说话,抚着她的脸焦急道,
“怎么了,不喜欢吗?还是哪里痛?”
江静秋轻轻挣开他,摇摇头,
“没有,谢谢你。”
霍凛川还想说什么,却被护士叫了出去。
江静秋望着天花板发呆,脑海里不断回放她和霍凛川相处的点点滴滴。
回到江家这五年,江父漠视她,江绯霓厌恶她,圈子里的二代们欺负她。
只有霍凛川,给了她唯一的温暖与关心,是她黑暗人生中仅有的光。
他是将她从绑匪手里救出的恩人,就算两人情缘散尽,她依然对他心存感激。
突然,江绯霓发来一个视频。
江静秋犹豫着点开,第一个画面跳出时,就感觉心脏被大手攫住,痛得她恨不得去死。
那是她被绑到深山里折磨的视频。
霍凛川说那些绑匪畏罪自杀了,这个视频怎么会在江绯霓手里?
江静秋强行忍住不适,继续看下去。
只见几个绑匪走出门,昏暗的光线下,一个男人的声音悠悠响起,
“好好让江静秋长长教训,看看她下次还敢不敢抢绯霓的东西。”
闻言,江静秋猛然瞪大双眼。


这个声音,是霍凛川!
江静秋不敢相信,不断告诉自己是她听错了。
可随后的画面却将她最后一丝侥幸击得粉碎。
霍凛川的脸出现在镜头里,冷冷发号施令,
“明天的这个时候,我就装作来救她的样子,到时候你们配合我行动,让她爱上我,听懂了吗?”
“好的霍哥,你这绑架案策划得真是天衣无缝,让人佩服。但是霓姐那边的要求实在有点过分,这个江静秋承受不住了,咱们能不能先让她喘口气?”
在她面前凶神恶煞的绑匪,此刻的语气竟然带着怜悯与不忍。
“不可以。绯霓全程在直播里监视着你们的一举一动,只要江静秋不死,你们就按照她的意思虐待她,一分钟也不许停。”
霍凛川语气冰冷得不含一丝感情,与他平常在江静秋面前的温柔样子大相径庭。
“啪嗒——”
手机摔落在地,自动黑了屏。
江静秋双手剧烈颤抖,拼命想抓住些什么,却什么都抓不稳。
泪水源源不断地从眼眶里流出,怎么也擦不干。
假的!
一切都是假的!
那场几乎摧毁她整个人生的绑架案,那场害她得了抑郁症痛苦到现在的灾难,是霍凛川亲自策划施行的,就因为江父在前一天给了她江氏的股份!
霍凛川从来不是她的救命恩人!
而是将她推入地狱的刽子手!
原来江绯霓与霍凛川从很早就开始布局,先是用绑架虐待毁掉她的精神,让她爱上霍凛川,再利用霍凛川的婚约逼她放弃江氏的财产。
接着,用隐私视频让她身败名裂。
最后,在她一无所有时,再让霍凛川将她狠狠抛弃!
眼泪流干以后,江静秋突然不可抑制地开始大笑。
实在是太好笑了。
为了毁掉她,霍凛川自愿充当江绯霓的马前卒,舍弃无数时间精力陪她演戏。
他是不是以为这样就会赢得江绯霓的爱,永远和她在一起?
换做别人或许有用。
但江绯霓不一样。
作为血脉相连的亲姐妹,江静秋比任何人都了解江绯霓。
她是个没有心的疯子。
没有利用价值后,霍凛川,除了被无情抛弃外,不会有别的下场。
她真想看看那时候,霍凛川世界崩塌的样子。
一定会很好看。
笑得累了,江静秋立起枕头,靠着休息。
瞥到被泪水浸透的枕头,强烈的不值涌上心头。
江静秋拜托小护士给她换了个干枕头。
这时,霍凛川走了进来,靠近她时,江绯霓独特的香水味淡淡飘来。
江静秋远不如从前一般在意心痛。
再看向霍凛川时,心里也不再充满不被爱的哀怨与被背叛的痛苦。
取而代之的,是尖锐而细密的恨意。
一个疯狂的报复计划在江静秋心里逐渐成型。
她如往常一样温声说,
“凛川,你去见我姐姐了吗?”
霍凛川原本还笑着的表情僵住。
在他的印象里,在与江绯霓撕破脸后,江静秋根本不会叫她姐姐。
甚至,对江绯霓这个人,她也是能不提就不提,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大大方方地称呼她为姐姐。
霍凛川迟疑半晌,试着问,
“静秋,你为什么这么问?”


江静秋依旧是温良的笑,说出的话却毫不客气,
“姐姐长得那么美,还什么都会,如果我是男人,我也会迷恋她,可我回到江家这么多年,她身边男伴如云,还没见她对哪个男人真正上过心呢。”
听到这话,霍凛川心底一阵抽痛,差点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
江静秋仿佛看不见他的难过一样,紧紧盯着他,娓娓道来,
“不过也没关系,爸爸说过,豪门联姻,真心是最不要紧的。”
“不过我们不一样,凛川,我是真的爱你,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就算是去死也心甘情愿。”
霍凛川眼眸轻颤,抱住江静秋,
“静秋,谢谢你......”
江静秋眼神冷漠,声音却无比温柔,
“但我刚失去了一个孩子,那些绑匪还没抓到,我真的好害怕,好没有安全感......”
说到此事,霍凛川更为愧疚,抱紧江静秋,不住安慰。
见气氛烘托得差不多了,江静秋松开霍凛川,湿漉漉的眼睛注视他,轻轻说,
“所以,凛川,霍家承诺给我的股份,能不能现在兑现给我。”
看着江静秋憔悴的脸,霍凛川怎么都说不出拒绝的话。
生日宴前一天,股权成功转让的消息传来。
江静秋露出感动的表情,紧紧抱住霍凛川,
“凛川,你真好,我真的好爱你。”
霍凛川眼里流露出自己都未察觉的宠溺,轻抚着她毫无血色的脸,
“静秋,这些本来就是你应得的。奇怪,给你补了这么多天,你的脸色怎么还是这么差。”
江静秋将头埋在他怀里,声音闷闷,
“没关系的,凛川,只要有你在,我就会好起来。”
“你知道吗?没有你我是活不下去的,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一定别人强迫的,我永远不会主动离开你。”
霍凛川一怔,
“静秋,你在说什么?”
江静秋摇摇头,巧妙地转移话题,
“凛川,等明天过完生日宴,我们就去海边度假好不好?”
“好。”
霍凛川欣然同意,抱紧江静秋。
整个下午,江静秋都开心得和霍凛川讨论这次度假要做的事。
霍凛川看着满眼都是自己的江静秋,心脏又软又涩。
晚上,霍凛川以准备明天的生日惊喜为由,提前离开,并和江静秋约好第二天在生日宴会再见。
盯着霍凛川急不可耐的样子,江静秋的笑容彻底消失不见。
为了让她身败名裂,他还真是一刻都等不了了。
不过这样也好,她能够更加没有心理负担地去实现她的计划。
霍凛川。
不是想和江绯霓联手毁掉我吗?
那就看看,明天撕碎的,到底会是谁的人生。
之后,江静秋打电话给航司,退了明天飞往爱尔兰的机票,又给全部佣人放了带薪假,静静坐在空无一人的别墅里。
时针转到零点之时,“咚——”地一声巨响,原本亮如白昼的灯光尽数熄灭。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传来桌椅翻倒的巨响与女人仓皇的惊叫。
一切准备就绪后,江静秋换好衣服,从设定的路线离开,再也不准备回去。
朦胧夜色中,霍家别墅一片死寂。
江静秋打开与霍凛川的聊天框,将一段录音设置明天生日宴定时发送后,将手机踩烂,扔进垃圾桶里。
做完这一切,江静秋唇边扯开冷冽笑意,在心中默默说道。
永远再见了。
霍凛川,江绯霓。
你们给我的那些惊喜足够震撼。
礼尚往来。
希望你们也会喜欢我精心留给你们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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