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毓清林毓绾的女频言情小说《劣情犬林毓清林毓绾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ai2an”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姐夫,你躲什么?”苏乐语道。裴陆泽极力挣扎着,后背贴紧的玻璃里装着早逝的亡妻像,冰得人刺骨。“别动。”女人眼眸微眯,“把我伺候高兴了,我和你弟弟的联姻说不定还可以谈。”这句话让男人彻底没了声响,任由苏乐语摆弄。她的动作很重,没有前戏,整具身体像被利刃劈开,愉悦全无,只剩下痛苦的余韵。裴陆泽发出几声呜咽,又被苏乐语毫不留情地堵了回去。“痛?”她笑了笑,眼里却只剩冰冷,“当初我像狗一样求着你不要娶苏乐言,结果却被保镖揍了一顿。你知道我有多痛吗?给我受着。”裴陆泽身形一颤,咬着牙将痛楚全部咽下。不堪回首的往事却汹涌着,力图把她淹没。他们本来也算得上青梅竹马。苏家和裴家是世交。苏乐语虽是私生女,但仍养在苏家。裴陆泽七岁那年,他因贪玩把弟弟...
《劣情犬林毓清林毓绾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姐夫,你躲什么?”苏乐语道。
裴陆泽极力挣扎着,后背贴紧的玻璃里装着早逝的亡妻像,冰得人刺骨。
“别动。”女人眼眸微眯,“把我伺候高兴了,我和你弟弟的联姻说不定还可以谈。”
这句话让男人彻底没了声响,任由苏乐语摆弄。
她的动作很重,没有前戏,整具身体像被利刃劈开,愉悦全无,只剩下痛苦的余韵。
裴陆泽发出几声呜咽,又被苏乐语毫不留情地堵了回去。
“痛?”她笑了笑,眼里却只剩冰冷,“当初我像狗一样求着你不要娶苏乐言,结果却被保镖揍了一顿。你知道我有多痛吗?给我受着。”
裴陆泽身形一颤,咬着牙将痛楚全部咽下。
不堪回首的往事却汹涌着,力图把她淹没。
他们本来也算得上青梅竹马。
苏家和裴家是世交。苏乐语虽是私生女,但仍养在苏家。
裴陆泽七岁那年,他因贪玩把弟弟弄丢了,爸妈就再也没给过他好脸色,谁都能欺负他。只有苏乐语一直陪在他身边。
他们一起读书,相爱,情定终身。
直到裴陆泽20岁生日那天,他约她在街口见面。
情人没等来,却等来了一场车祸。
苏乐语被下了三次病危通知书,每一次,她都凭着对裴陆泽的爱意挺了过来。
等意识恢复,却发现他已经和她的姐姐,苏乐言,结婚了。
苏乐语才恍然大悟。这一切都是彻头彻尾的骗局,自己被最爱的人摆了一道。
他和苏乐言早就暗通曲款,计划将自己杀死,好巩固苏家掌权人的身份。
情天至此变成恨海难填,她立志要让裴陆泽付出代价。
苏乐语变得沉默寡言,发了狠得往上爬,拓宽人际,喝酒喝到胃出血也毫不在意。
对抢了男朋友的苏乐言也笑眯眯的,把小情儿一个接着一个送到床上。
苏乐言被哄得飘飘然,日夜不停,最终猝死在温柔乡里。
苏乐语终于露出自己的真面目,她毫不犹豫地上位,成为苏家真正的掌权人。
可以肆无忌惮在苏家老宅,玩弄曾经的“姐夫”。
裴家也改了风口,上赶着让刚刚找回来的二儿子迎娶她。
苏乐语想到这,忽然升起了一丝愉悦:“姐夫,当年抛下我,现在会不会有点后悔?”
裴陆泽闭了闭眼,吐出两字:“不会。”
回应他的是更猛烈的冲撞。
不过无论苏乐语问多少次,他的回答还是不会。
因为当年那条短信并非自己所愿,是裴家动的手脚。他们嫌弃苏乐语私生女的身份,逼着裴陆泽娶苏乐言。
他不从,爸爸就把他关在地下室里,设计了一场车祸。
车祸后,苏家和裴家一致对外,不给苏乐语医治。等到裴陆泽答应结婚,甚至自杀过一回,苏乐语才重新被推进手术台。
他却因为失血太多,心脏衰竭。
还有一个月,他就要去G国接受换心手术,成功率只有3%。
他已经是个97%的死人了,不能再让苏乐语记挂她。
她最好恨死他,这样等他手术失败的讯息传来,苏乐语就只剩下大仇得报的快乐。
不必为此多伤心。
况且,他已经害得弟弟走丢一回,不能再和他抢了。
二人心思各异,房间充斥着水声和肉体碰撞的声响。明明是在做最亲密的事,却感觉更像在进行一场无声的斗争。
裴陆泽虚弱的身体早就承受不住,小腹的坠痛密密麻麻蔓延至全身,眼前雾蒙蒙一片,只凭着意志挂在苏乐语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女人停了力道,把怀中的人丢在地板上。
后脑勺和地毯发出一声闷响,裴陆泽没了力气,只能瘫软在地,发出一声闷哼。
脑后传来的痛感让他陷入长时间的耳鸣,宛如全身细胞在拉响警报。
苏乐语冷眼看着一切,双拳紧握又松开。
不知过了多久,急促的电话铃把躺在地板上的裴陆泽唤醒:“哥哥,晚上乐语姐姐要来谈订婚的事,你能过来陪我吗?”
林毓清应下,明明是值得高兴的事,心脏却像被一只大手攥紧,掐得生疼。
林家。
林毓绾盯着林毓清丝巾下若隐若现的痕迹,勾起一抹冷笑:“姐姐,空调那么热,我帮你把丝巾摘下吧。”
她脖子一凉,来不及阻止,触目惊心的痕迹就全暴露在空气中。
“姐姐你......姐夫才刚刚去世没多久吧?你怎么能这样对他?”
林毓绾故作惊讶道,不动声色地将目光投向宴明修。
男人紧握酒杯,却没有动作。
林母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是啊,明枫才走了不到一个月,你就忍不住了?”
要是宴明修为此生气,破坏和绾绾的订婚可怎么好!
林父当即按住林毓清的后脑勺往餐桌上撞,一下,两下,三下:“是我们没有管教好自己的女儿,明修你别见怪。我让她给你赔罪了。”
剧烈的撞击让林毓清眼前一黑,强忍住不自觉地抽搐。
男人盯着微微颤抖的当事人,眼眸被墨色浸染:“没关系,人总是要向前看的。嫂子有喜欢的人,完全可以告诉我,我去帮你们牵线。”
三人的视线如芒在背。
林毓清把指尖掐得泛白,眼睛盯着地板,嘴张张合合好久才轻轻道:“我不认识他,是从网上找的。”
宴明修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直接将手中的酒杯握得粉碎!
玻璃碎片扎得手血流如注,他却如毫无知觉一般,只是死死盯着眼前的人。
林毓绾尖叫道:“姐姐你怎么能这样对姐夫,明修哥哥肯定生气了。你赶紧跟他赔罪!”
“是,要赔罪,是我没有教育好这个女儿,明修你看怎么罚?”林母马上应和,小心翼翼。
宴明修揉着太阳穴,漫不经心道:“您说怎么罚?”
“我看就让她跪在宋家祠堂外一夜,让她明白礼仪廉耻。”
林毓清脸色惨白,外面的雨声如注,暴雨一夜,她现在的身体怎么能受得了:“我不......”
“住口!”林母立即扇了她一巴掌,怒目圆瞪“你怎么这样不知羞耻!如果因为你的放、荡,害得你妹妹和明修生出嫌隙,我宁愿不要你这个女儿!”
脸上火辣辣的疼,林毓清被这一巴掌打懵了。
这是妈妈第一次打自己。
就连当时爸爸逼着她嫁给宴明枫,妈妈也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现在却为了林毓绾的订婚,骂自己不知廉耻,让自己罚跪。
她忍住眼眶中翻滚的泪水,没在多说什么:“我知道了。”
祠堂外,雨像刀子一样下着。
砸得林毓清遍体鳞伤。
痛处遍布全身,她整个人蜷缩着,咬着牙,苦苦支撑不让自己倒下。
仆人传话来:“少夫人,宴二爷传来话,说您要是认错便不用跪了。”
认错,这算哪门子错?
印子是宴明修咬的,难道要她光明正大告诉所有人自己和小叔子有私情吗?
林毓清的睫毛颤了颤,雨水堵得她睁不开眼了。嘴唇翕动,似乎要说什么,却突然尝到一丝腥甜,一抹液体从嘴角流出。
大概是血。
“少夫人!”仆人的语气焦急,她却再也听不见了。
意识一点点抽离,天地旋转,再醒来已经回到了床上。
“姐姐,你醒啦。”床前的妹妹丢掉了伪善的面具,“明修哥哥很满意,已经答应订婚了,还邀请我住进老宅了。”
“恭喜。”
林毓绾摆摆手:“我知道那些吻痕是他留的,妈妈把陈年旧事告诉我了。只是,我们要订婚了,你能别跟我抢吗?”
林毓清凝视着对自己满眼憎恶的妹妹,她恨自己是应当的。
谁让自己害得她走丢了这么久,甚至和她的心上人苟且。
莫名的酸楚从胃里慢慢涌到喉间。
她将这种感觉压下,诚心诚意道:“我不会跟你抢的,我保证。”
“太好了,那就麻烦姐姐搬到一楼住吧。我希望二楼只有我和明修哥哥两个人,不被打扰。”
“不行。”
一楼都是采光不好的下人房,潮湿且灰尘遍布。
他现在身体虚弱到连在最顶级的床品上都睡不好觉,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裴陆萧冷哼一声:“这可由不得你,乐语姐姐已经同意了。”
裴陆泽一怔,缓慢地眨了眨眼睛:“那我......就搬出去住好了。”
既然两个人都这么讨厌自己,就不呆在这招人闲了。
况且要去G国了,行李总是要拿走的。
摆脱了裴陆萧,裴陆泽稍作调整便赶去了实验室。
如今是药物研发的关键时期,出国前必须交付好一切。
一进实验室就传来噩耗:“组长,不好了,制药商切断了我们的材料供应!”
晴天霹雳,他整个人钉在原地。
本市最大的制药龙头就是苏家,凭着他和苏乐言的关系,供应一直畅通无阻。
现在却......
“这可怎么办,材料只要短缺一日,我们的观察数据可全毁了!”
眼前的组员急得都要哭出来了,这是他们耗费三年的心血,不知熬了多少个日夜,都要功亏一篑了!
裴陆萧咬住下唇,艰涩道:“别急,我来想办法。”
安慰完组员后,他踌躇片刻,还是拨通了电话。
“姐夫找我有何贵干?”
女人声音沙哑,带着几分慵懒。
“把材料供应恢复。”
“可以,”她答应得爽快,“那姐夫怎么报答我?”
裴陆泽听出她的言外之意,握紧手机:“你订婚了,我们不能再......”
苏乐语打断:“订婚是你让我订的,你把我惹不高兴了,我一样可以取消。”
“况且,”女人幽幽道,“实验撑不了多久吧?顶多三天,难道真的要让这么多人的努力因你白白浪费吗?”
这人怎么能无赖到这样!
组员的伤心和裴陆萧的嘱托接连浮现在眼前,他最终还是妥协了:“不要在家里。”
酒店。
开门的是一个身形修长的男人,他颇为熟稔地把裴陆泽拉进房间:“来啦?你洗澡了吗?”
裴陆泽的大脑一片空白,脑细胞全部停止运转。
苏乐语到底要闹哪样?
女人倚在门框上,披着浴袍,呼吸粗重:“到卧室吧。”
裴陆泽终于明白暗含的意思,深吸一口气,语无伦次:“不行,我不行的......怎么可以......”
“别害羞,”男人对他眨眨眼:“你不喜欢,就当我不存在好了。”
裴陆泽把脸埋进掌心,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苏乐语,你怎么能这样羞辱我!”
女人顿时变了脸色,目光沉沉:“姐夫,是你求着我要帮忙的。你现在跟我演高风亮节给谁看!”
直白的话语如刀子一般刺入胸口,裴陆泽踉跄地往后几步。摇着头拒绝:“我......我先走了......”
苏乐语哪能放任到手的肉自己飞走,她快步上前,挡住去路,将他抵在在墙上。
转头吩咐另一个男人道:“把药给我。”
男人配合地拿出一个小瓶,制药专业的裴陆泽一眼就认出那东西。
是很平常的助兴的东西,但对于现在虚弱的自己来说,一点点剂量就能让他呼吸麻痹,甚至窒息!
他发了疯地抵抗,濒临死亡的恐惧让他什么都顾不了:“我闻不了的!我会死的!”
“胡说八道!”接连的抵抗让苏乐语愤怒到了极点,全身的骨节都沙沙作响。为了逃避她,裴陆泽什么谎话都能说出口了!
她怒气冲冲地将瓶子怼到裴陆泽的鼻尖下,逼着她吸入。
“救命!”
裴陆泽没了力气,只能发出几不可闻的泣音。
先是酥酥的痒,钻进他每个细胞,每个骨头缝里,渐渐地,麻痒变成了胀痛,如一根一根针要把人扎得全身溃烂。
他发出一句声嘶力竭的惨叫,整个人瘫倒在地,蜷缩成一团。痛苦几乎如一把利刃,要把整个人绞成一团烂肉!
苏乐语的心跳如擂鼓,几乎要把牙齿咬碎。本以为目睹裴陆泽崩溃会让自己感到畅快,但愉悦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疯狂滋生的痛苦。
他都厌恶自己到这个样子,她居然还恋着他!
苏乐语弯下腰,要把裴陆泽拖到床上。伸手一抹,却是冷汗一片。
身下人的衣服都被冷汗浸透了!
她赶紧将裴陆泽的衣服掀开,瞳孔巨震,映入眼帘的事密密麻麻的红疹!
她立即将人从地板上拉起,慌张道:“快,快叫救护车!”
空气中弥漫的消毒水气味让裴陆泽心安。
他好歹活下来了。
“姐夫,醒了就睁眼。”
女人的声音沙哑,眼白布满血丝。
一贯精心打理的发型凌乱不堪,几缕发丝垂在额前。
“你怎么在这?”
他慌张地环顾四周,要是让爸妈和弟弟知道她在这守着,一定又会不高兴的。
苏乐语眼睛微眯:“姐夫,你真没良心。这几天都是我守在床边的。”
“那你快走吧。”
眼前的人消瘦得如一张薄纸,却总是说些让人生气的话。
苏乐语握紧拳头,将怒火压下:“材料我已经恢复供应了,你不用担心。只是,你打算怎么谢我?”
“明明是你害得我......你怎么可以这么无耻!”裴陆泽满脸不可置信。
“是你没说清楚自己对药物过敏。”
裴陆泽的症状如果没经过精细的检查,确实跟药物过敏很像。
他懒得再跟混蛋废话,别过脸去。
“我能断供应一次,就还有第二次。”她不紧不慢道,“记住,你欠我一次。”
裴陆泽猛地偏过头,努力握住颤抖的手:“你是属狗的吗!还有思春期?”
“是啊,”苏乐语唇角一勾:“我一见到姐夫,便情不能自已......”
她直直地和男人对视,目光临摹着他的每一处。
对方再也不能忍受这样的骚扰,抬手手扇了她一巴掌。
大病初愈,力度软绵绵的,就像小猫挠痒。
苏乐语似是被这一巴掌打爽了,满意起身:“留意短信,我说不准什么时候又发春了,姐夫。”
裴陆泽刚出医院,就被裴陆萧喊过去看订婚戒指。
这枚戒指的设计并不像出自专业人士之手。
带着纯真的质朴,没有繁丽的主钻,仅靠几枚碎钻连成一片。
裴陆泽把嘴唇咬得泛白,只有他知道,这是苏乐语十六岁时自己设计的。
她曾经承诺过要用这只戒指完成求婚仪式。
一切都已物是人非。
裴陆萧迅速察觉到了对方的情绪,面带嘲讽道:“哥哥你觉得怎么样?”
“很漂亮。”他垂下眼,掩盖眼底的失落。
“漂亮是漂亮,可惜,一开始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不要。”他勾起一个玩味的笑,“哥哥,你又和乐语姐姐见面了是不是?”
“不遵守承诺的人是要接受惩罚的!”
没等裴陆泽辩解,他就眼疾手快将戒指扔进了旁边熊熊燃烧的炉火。
发出声嘶力竭地尖叫:“哥哥,求求你,不要把我的订婚戒指烧了。”
巨大的声响吸引了远处的裴母,她匆匆赶来,安慰泫然欲泣的二儿子。
朝大儿子怒视道;“你已经害得他走丢一次了,非但不知悔改,甚至变本加厉!连他憧憬的幸福都要抢走吗!”
“不是这样的,妈妈,我......”
怒上心头的裴母再也不愿听大儿子的解释,抓住他的手腕,将他往火炉里带:“去捡回来!把你弟弟的戒指捡回来!”
“捡不回来,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裴陆泽即使万般地不愿意,听到这话后也只能将手往炉火里探。
钻石的光芒在篝火里闪烁,添了分奇异的美艳。
这种光怪陆离的色彩就像一接触就会中毒的毒蘑菇,多了些吊诡。
即使动作在迅速,也无法避免被烈火灼伤。
高温让皮肤表皮蜷缩,露出鲜血淋漓的白肉,躯体烧焦的气味让他忍不住作呕。
只是在场的二人都没有在意他的不适,反而将注意力全部都投入在了那一枚小小的钻戒上。
裴陆泽就像一缕幽魂,默默地爬起来给自己冲水救急,独自拨打救护电话。
救护车的鸣响也盖不住手机的震动,一条短信弹出:现在来公司,小狗思春期到了。
裴陆泽动动手指,回道:滚。
之后便再也没有理她的消息轰炸,索性将手机关机。
烧伤不算严重,静养几天就能好。
只是短时间内,他再也无法操纵精密器械了。
裴陆泽索性借这个由头将工作都分配下去。
他就要去G国接受手术了,总要请人接手实验。
包扎好后,他准备打车离开。
可惜一出大门就被塞进了一辆黑车。
女人吐着烟圈,抓着他的手腕问:“这绷带是怎么回事?”
裴陆泽被握得痛呼,额间的冷汗流下。
嘴上依旧不饶人:“不愿意到你的狗窝,所以包起来了。”
“哈,”烟雾缥缈,他看不清苏乐语的表情,只剩那双眸子黑得发亮,“你就这么不想见我?”
没等对方接话,她又大发慈悲道:“既然手不行,那就用嘴吧。”
“我带你去公司玩玩吧,姐夫。”
“苏总,这是您的婚礼策划案。”秘书恭敬地将文件递上前。
却突然脚步一顿,奇怪,怎么有水声?
桌下的裴陆泽听见了秘书的疑问,吓得一哆嗦。
被绑在身后的左手上,烫伤又隐隐作痛。
始作俑者却纹丝不动,气定神闲地翻阅着文件,高跟鞋微微挑动,勾起一片暗潮涌动。
“可以,你再按这个修改一下......”
修改方案越听越耳熟,裴陆泽迷迷糊糊地捕捉到了关键词。
这是,他当初构想出的婚礼布置!
被折磨地凌乱不堪的思绪忽然被浇了一盆冷水。
整个人冷静下来,再也没有任何绮丽的心思。
秘书走后,苏乐语将木然的他扒出来,慢条斯理的品味。
他却再也提不起一丝兴趣,整个人都变得僵直。
“姐夫,你配合一点。”苏乐语察觉到了他的消极抵抗,不虞道,“你这样跟个橡胶娃娃还有什么区别。”
“那你去找橡胶娃娃好了。”
又是一轮唇枪舌剑,苏乐语眉头紧锁,动作却更用力了。
他总能三言两语就激起自己的愤怒,全身的血管都翻滚着怒火,占有欲叫嚣着,要把面前的男人撕碎。
裴陆泽痛苦的闷哼就是苏乐语的专属兴奋剂。她不依不饶,按住男人纤细的脖颈,感受着他脉搏的跳动,有种全身心的满足感,忍不住握紧。
渐渐地,他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了。
双眼像是被蒙上一块黑布,左手的疼痛却越来越明显。
一种濒死的预感爬上了他的脊柱,整个人仿佛都在下坠。
他跌跌撞撞地起身,想要从包里拿出止痛药,却被苏乐语拖了回来!
轰!
剧烈地拉扯把旁边的花樽撞碎,但女人却充耳不闻。
望着想要逃离自己的男人,苏乐语体内蛰伏的暴虐因子蠢蠢欲动。
完全桎梏的绝望让裴陆泽脊背发凉,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仿佛被罩在一个密闭的容器里,有限的氧气越来越稀薄。
全身的力气被抽去,意识湮灭。
挣扎的人忽然完全松懈下来,女人若有所感地停下。
却发现自己摸不到身下人的脉搏!
周身的一切都在晃动,裴陆泽疑惑地睁开眼。
对上了一双赤红的双眸。
“裴陆泽,”女人闭了闭眼,压下汹涌的情绪,“你刚刚心脏骤停了十秒。”
那十秒里她浑身僵直,大脑一片空白。
仿佛自己的心脏也跟着停止跳动了。
那种失去掌控的滋味太过难受,她不愿再经历第二次。
她微眯着双眼,抓紧描摹男人的每一寸,他必须在自己身边,一刻不能离开。
“还不是你这只疯狗太能咬人。”
裴陆泽嗤笑一声,假装镇定的外表下是无限的慌张。
她肯定会拉着自己去做检查,一旦检查出什么......
他看似无所谓道:“我没事,不过一看见你便恶心得难受。咱们还是少接触为妙。”
苏乐语顿了顿,像是在压抑某种情绪,冷声道:“姐夫就这么讨厌我?”
“是。”
女人凝视着倔强的某人,挑了挑眉,低下头在他耳边喃喃道:“可惜,我这个人就喜欢惹人厌。”
她抚上裴陆泽逐渐慌张的眼眸:“姐姐已经不在了,我必须要关心姐夫的身体健康。”
苏乐语信誓旦旦,临了却被一个电话叫走。
他顿时松了一口气。
只要她不全程跟着,检查结果就有可操纵的空间。
他又投入到紧密的实验工作中,好不容易将后续工作分配完毕。
悬在心头的巨石终于落地,等裴陆萧和苏乐语的订婚一结束,他就能毫无牵挂,飞往G国。
想到这,裴陆泽走向公寓的脚步更轻快了些。
开门,漆黑一片。
黑洞一般的寂静,不好的预感。
他本能地转身,丝毫不敢耽搁。
下一秒,滚烫的体温贴过,房门落锁。
浓烈的烟草味熏得裴陆泽头晕目眩,强忍干呕。
“苏、乐、语,”他咬牙,“你怎么会找到这来?”
他从没给过新家的地址。
“从你搬到这的第一天,我就知道。”
女人说话闷闷的,指节修长的手握住窄腰,像是要把裴陆泽埋进自己的身体里。
“你应该知道我有多大本事,姐夫。”声音越发轻,最后只剩下一声叹息,“那为什么还要逃?”
G国的护照呈在眼前,苏乐语黑亮的瞳仁散着锐利的寒光,整个人都仿佛被淬了火,开了刃:“你怎么敢逃!”
脖颈被大手扼住,灼烧般刺痛着裴陆泽。
他脑子里一团乱麻,她知道了,知道了多少?
“我什么都依着你,你要材料我给材料,你想搬出去住就搬出去住......”
下唇被惩罚性地咬住,铁锈味。
女人顿了几秒,深吸一口气,“就连你要我嫁给裴陆萧,我也......”
话音一转,她厉声道:“可是就算这样,你还是要走!”
脖子被越掐越紧,裴陆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从没见过这样疯狂的苏乐语,整个人像从炼狱踏莲归来的阿修罗,要把自己撕碎。
“你去G国要干什么?”
男人沉默,大脑高速运转。苏乐语现在这个样子,要是再受刺激,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于是扯谎道:“新进了一些精密器械和研发技术,我要去学习。”
“你办的是五年签,什么学习要五年?”
她继续叩问,本来今天是打算邀请裴陆泽吃晚饭的。
在门口见到护照的那一刻血液都要倒流,她后悔了,早应该把他装进一个罐子,时时刻刻放在口袋里:“你就准备不声不响的走了,不告诉我一声?”
裴陆泽不响。
苏乐语被他这幅样子折磨到崩溃:“说话!”
暴戾似乎通过这一声传到裴陆泽身上,他扬起头,不甘示弱地回怼道:“是,我就是打算一声不吭地走!就是要摆脱你!”
苏乐语脑中理智的弦“啪”得断了。
裴陆泽的话就像一枚咒语,滋生着她愚蠢的血液。
不能让他离开!他必须永远在自己身边!
她拿起鞋架的高尔夫球杆:“摆脱我?不可能!”
痛!
骨头的断裂声!
左手的烧伤还没养好,又遭横祸。
高密度的高尔夫棒有着超乎寻常的坚硬。
砸在左手上,灵魂都要被挤出躯壳。
剧痛沿着那处钻进四肢百骸,引起不可抑制的痉挛。
裴陆泽张着嘴,生理性的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发不出任何声音。
女人温柔地将他爬满脸颊的泪水舔去,手上动作不停。
裴陆泽再也支撑不住,颓然倒地。
苏乐语也毫不让步,一脚踩在洇出血迹的左手上。
碾。
咯吱咯吱作响,就像踩在一颗晶莹剔透的玻璃弹珠上,莫名的解压。
汹涌如火山爆发的怒气平息了稍许。
她抬脚,把裴陆泽拉起。
轻轻咬着他耳朵道:“废了你的手,我看你还学什么器械。”
“一直留在我身边吧。”
爱人的躯壳是温凉的,摊在手心里,像一汪晶莹的泉。
心中的某块空缺被填满,或许她早该这样做了。
在苏乐言去世之后,或者更早一点,在裴陆泽十八岁生日时,她就应该把他绑在身边。
用铁链锁在床上,哪里都不许去,每天只能恳求自己给一点阳光。
裴陆泽的腕骨很细,青色的血管蜿蜒。苏乐语小心翼翼托起那只淌着血珠的手腕,虔诚地吻着。
温热的触感让痛感更加明显,心中的某些东西在慢慢死去。
裴陆泽缓缓闭上眼睛,陈述着既定的事实:“我恨你。”
“我知道。”
苏乐语笑了,她在心里祈祷他再恨自己一点,恨到彻底,至死方休,也好过天各一方。
她把他囚禁了。
囚禁,多么美妙的词语。
二十多年了,他终于彻底归属自己了。
回过神来,她还是裴陆泽请了医生治疗左手。
纵然医生技艺高超,但损害太大,即使努力恢复,他也再难进行长时间的精密操纵了。
脚腕被长长的铁链锁住,他的一切行动都被禁锢在小小的房间。
“乖,吃一点。”苏乐语耐着性子,将汤匙放在裴陆泽嘴边。
这是他绝食的第三天。
“放我出去。”裴陆泽气弱游丝,脸惨白如纸。
女人表情不变,像是没有听见似的:“这是你喜欢的鱼片粥,我按以前的配方做的。”
见苏乐语不搭话,他索性换一个问题:“你跟弟弟的订婚宴准备得怎么样了?”
她的脸顿时阴沉下来:“你失踪这么多天,那个人可曾给你打过一个电话,问候过一句?你居然还想着他!”
“你答应过我的,要和他结婚。”裴陆泽执拗道,“我已经害过他一回了,不能再让他伤心。”
两人无声地对峙着。
苏乐语顶了顶腮,黑色的眼眸被蒙上一抹阴霾:“你好好吃饭,我就和她订婚。”
裴陆泽从善如流地尝了一口,苏乐语眼底的怒火却更甚。
她突然暴起,将整碗粥给裴陆泽灌下!
裴陆泽来不及吞咽,本能想要吐掉。
苏乐语却继续命令道:“吃完,不准给我剩,但凡浪费一口我就取消婚约!”
滚烫的粥几乎要灼伤食道,鱼刺将口腔划破,血的味道刺激着神经末梢。
胃酸翻上来,胃里一片排江倒海。
可即使这样,他仍机械地吞咽着。腮帮子都被塞成了一个诡异的弧度。
苏乐语望着裴陆泽的狼狈模样,双拳握紧又松开。
“好,订婚!”她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裴陆泽,“订婚诸多事宜,我现在就去办。”
她说到做到,一连几天都没打扰裴陆泽清净。
紧闭的大门再次被打开,进来的却不是苏乐语。
他望着前来的人,瞳孔巨缩:“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
裴陆萧厉声道,直勾勾盯着男人,似乎下一秒,就要从眼眶中蹦出两条毒蛇撕咬在床上的男人。
他神经质地扣着手指,不怀好意地打量着四周。
陈设摆件华美,肯定是房子的主人精心布置的。
明天就是他们的订婚宴了。
要不是苏乐语老是躲着自己,往郊区跑,让他起了疑心,他还不知道要被懵在鼓里多久!
裴陆萧一个健步冲上去扼住裴陆泽的脖子:“你说过的!你不会跟我抢的!你害得我被人拐走!现在又要拐走我的未婚妻!”
“不是的,我没有。”
裴陆泽从嗓子挤出几个字,呼吸颤抖。
裴陆萧细细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他到底有什么好的,能让苏乐语念念不忘这么多年。
甚至不惜金屋藏娇,也要和他在一起。
容貌?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嫉妒使人面容扭曲;“她不就是喜欢你这张脸吗?你要是变成丑八怪,我看苏乐语还能不能对你这么好!”
裴陆萧挥挥手,示意身后的保镖上前:“去!把他的脸划烂!”
保镖们面面相觑,为难道:“二少爷,这是大少爷啊......先生最看重面子。即使在讨厌大少爷,重要场合也是要一起露脸的。要是您毁了大少爷的容貌,先生会怪罪我们的。”
“我不管!”裴陆萧抬高声量,“他抢了我的女人,必须付出代价!”
饶是怎样撒泼打滚,保镖们都停在原地,没有动作。
见这招不管用,裴陆萧冷笑道:“你们不敢,那就我来!”
他捏起裴陆泽的下巴,刀尖从耳侧开始一直来到下巴!
这张英俊脸蛋立即变得诡异而恐怖。
又扯开裴陆泽的衣领,拿起刀在他的胸口划了数十刀!
“我就不信苏乐语会对着满身伤疤的男人起兴趣!”
“唔!”
裴陆泽咬紧下唇,剧痛从胸前扩散开来,逼得他冷汗直流。
胸前已经血糊成了一片,骨头几乎要破肤而出!
裴陆萧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地点点头。
“把他装进行李箱里,带出去吧。”裴陆萧沉声道。
装进行李箱是为了躲开门口的保安,天知道他想见裴陆泽一面有多难。
苏乐语在这栋郊外别墅周边布下了天罗地网。
今天借着单身派对的由头,让朋友把苏乐语灌醉,他才有机会见到裴陆泽。
“哥哥,好好去G国吧,永远别再回来。”
他附在裴陆泽的耳边悄声道:“这样对所有人都好。爸爸妈妈厌恶你,乐语姐姐和我马上就要结婚了。这个家里已经没有你的位子了。你不是一直要去G国吗?我满足你。这是弟弟唯一能够帮你做的事了。”
裴陆萧早就从母亲那知道当年的事实,那些阴差阳错的爱恨情仇,知道裴陆泽要去做换心手术。
这件事成了裴家的密辛,对苏乐语三缄其口。
裴陆萧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在胸前划着十字祈祷。祈祷裴陆泽死在手术台。
他不能杀死他,会坏了将来的夫妻感情,只能将希望寄托于上帝。
可裴陆萧不知道,裴陆泽比自己还要虔诚地祈求:再也不要回来了。
裴陆泽在经过简单的伤口处理后,登上裴家的私人飞机。
起飞的同时,远在天边的苏乐语若有所感的往机场的方向望了一眼。
她甚少喝得这么醉过。
这帮子人不知吃错了什么药,碰起杯来没完没了。
也好,喝多了就什么都不用想了。
可现在躺在酒店的床上,那个不愿去想的人脸却又浮现在脑海里,怎么也赶不走。
苏乐语喃喃地念着他的名字。最后一个字总是低不可闻,像一句叹息。
刚回来的裴陆萧恰好看到这一幕。
他走上前,手熟稔地解开女人的衬衫纽扣:“是我呀,乐语姐姐。”
他贪婪地注视苏乐语如玉的面孔,明明是英气俊美的面容,闭上眼却像一尊玉菩萨。
玉菩萨睁眼,玉菩萨起身。
裴陆萧偏偏不让,他低下头,小声地说:“明天就是我们的订婚宴了,乐语姐姐,你难道不想吗?”
他的手在起伏的胸膛游移:“我们该做些夫妻该做的事了。”
“裴陆萧。”女人的拽住她四处作乱的双手,“别这样。”
她摇摇摆摆地站起来:“我要回去了。”
“你去哪!”裴陆萧怒不可竭,“我已经把裴陆泽送去G国了!”
空气凝滞。
下一秒,苏乐语转身,抬手给了他一个巴掌:“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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