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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夫逆袭状元红 番外

椰壹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谢家世代屠户,谢回安日日与猪作伴,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猪公。人人嫌他身上有猪味,粗鲁市侩。只有广文堂的第一才女萧舒韵,愿意与他成婚。谢回安欣喜若狂,却不料她竟心悦女子,心上人是广文堂里学识最好的,他的双胞胎姐姐谢清桦。可她不知道,谢清桦是男的。她更不知道,谢清桦其实就是个草包。......女尊国,莲花村村头市集。“半扇猪排,重十五斤半,肉八文一两,一共收您一两九钱八文。”谢回安拿着杀猪刀,顺着猪肉麻利划开,把肉用荷叶包好再递给乡亲。自能握住家里祖传的杀猪刀起,谢回安就一个人在村口摆摊,剥皮,收钱,砍肉,一卖就是一天。而今日,他心不在焉地收了摊回家。刚跨过门槛,就听到娘在说他。“你不知道,我们回安天生就是个粗人,学会说的第一个就是‘猪’,...

主角:谢回安萧舒韵   更新:2025-05-21 17: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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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回安萧舒韵的女频言情小说《屠夫逆袭状元红 番外》,由网络作家“椰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家世代屠户,谢回安日日与猪作伴,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猪公。人人嫌他身上有猪味,粗鲁市侩。只有广文堂的第一才女萧舒韵,愿意与他成婚。谢回安欣喜若狂,却不料她竟心悦女子,心上人是广文堂里学识最好的,他的双胞胎姐姐谢清桦。可她不知道,谢清桦是男的。她更不知道,谢清桦其实就是个草包。......女尊国,莲花村村头市集。“半扇猪排,重十五斤半,肉八文一两,一共收您一两九钱八文。”谢回安拿着杀猪刀,顺着猪肉麻利划开,把肉用荷叶包好再递给乡亲。自能握住家里祖传的杀猪刀起,谢回安就一个人在村口摆摊,剥皮,收钱,砍肉,一卖就是一天。而今日,他心不在焉地收了摊回家。刚跨过门槛,就听到娘在说他。“你不知道,我们回安天生就是个粗人,学会说的第一个就是‘猪’,...

《屠夫逆袭状元红 番外》精彩片段


谢家世代屠户,谢回安日日与猪作伴,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猪公。
人人嫌他身上有猪味,粗鲁市侩。
只有广文堂的第一才女萧舒韵,愿意与他成婚。
谢回安欣喜若狂,却不料她竟心悦女子,心上人是广文堂里学识最好的,他的双胞胎姐姐谢清桦。
可她不知道,谢清桦是男的。
她更不知道,谢清桦其实就是个草包。
......
女尊国,莲花村村头市集。
“半扇猪排,重十五斤半,肉八文一两,一共收您一两九钱八文。”
谢回安拿着杀猪刀,顺着猪肉麻利划开,把肉用荷叶包好再递给乡亲。
自能握住家里祖传的杀猪刀起,谢回安就一个人在村口摆摊,剥皮,收钱,砍肉,一卖就是一天。
而今日,他心不在焉地收了摊回家。
刚跨过门槛,就听到娘在说他。
“你不知道,我们回安天生就是个粗人,学会说的第一个就是‘猪’,你说这是不是天生杀猪的命?但你放心,他身体好,精力也旺,一举得男绝对不成问题......”
谢回安抓着钱袋的手不由收紧。
女尊囯以女为尊,女子读书治国平天下,男子怀孕生子操持后宅。
而他与谢清桦是一母同胞的双生子。
只是哥哥谢清桦不仅名字是找大师算过的,还能男扮女装被全家供着去义学。
他就只能穿着碎布拼缝的粗衣麻布,日日杀猪卖肉。
“生孩子的事情另论,如果回安喜欢杀猪,我也会继续支持他。”
突然,一道漱玉鸣泉的声音打断他娘的话。
进门,就看到萧舒韵。
她身着一袭月白暗纹流云襦裙,斜簪一支素雪玉步摇,整个人看上去宛如画中谪仙,清冷矜贵的模样,不愧是镇上首富的女儿。
更不愧,是他放在心底三年的人......
而换做以前,他肯定会感动于萧舒韵的体贴和温柔。
但现下,他心中只剩平静。
三日前,他代替男扮女装的哥哥谢清桦,去学堂参加小试,意外听到萧舒韵和她朋友的讨论。
“你莫不是疯了,就因为喜欢谢清桦,就要娶谢回安那个猪公?”
“要不你还是和清桦坦白吧,毕竟你们本来就志趣相投,说不定她也喜欢你呢?”
此话一出,立马遭到萧舒韵的反对。
“不行!还有一月便是乡试,清桦是要中解元的人,我不能去毁掉她的前程。”
“不止是我,你们谁都不准去打扰她!”
她焦急压抑的声音,如同一座尖石,倒插进谢回安的心间。
以至于这几天,他卖猪都不太得劲。
谢回安压下心头的沉闷,走上前:“娘,这是今日卖猪的钱,一共八两十二钱三十文。”
谢大娘眼前一亮,一把将钱从他手中夺过去,一分一厘细数。
萧舒韵回过头见谢回安,眼底闪过一抹嫌恶,又被她很好的藏下。
她拿出一卷贴着金箔,散出淡淡兰香气的红宣纸,递给谢回安。
“你姐姐清桦写得一手好看的小楷,我想请她提字我们的婚书。”
谢回安没错过那一抹嫌恶。
更知道她来,根本不是为了婚书。
只是为见谢清桦。
谢回安口舌发苦,千言万语都在喉间,还没有说出口。
萧舒韵就说:“清桦是不是在书房,我去找她。”
谢清桦在家,一贯喜欢穿男装。
谢大娘听到,这下连钱都不数了,连忙站起:“不行!”
又连忙给谢回安递眼色,示意他说句话。
谢回安压下眼睫:“姐姐乡试在即,我们都不去书房打扰她学习,你把宣纸给我,我等会给她送去。”
萧舒韵还想坚持,但看了眼里屋的方向,纠结过后,最终还是将东西递给了他。
“好。”
等萧舒韵一走,谢大娘脸色迅速拉下去。
“清桦还没起,你别去打扰他,婚书你来写。”离开前,又回头加了句,“别忘了你答应过的话。”
也是三天前,谢回安听见萧舒韵和同窗的话后,就答应了谢清桦,与他互换身份。
一个月后,他与谢清桦互换身份。
他男扮女装,替谢清桦参加乡试。
而谢清桦则恢复男装,替他娶萧舒韵过门。
谢回安捏紧手中婚书,绕过厅堂,进去后院,来到自己在猪圈旁的屋子。
房内狭小得只能放下一床一桌。
他在门框上垂下席门帘,才勉强隔开了猪骚味,房内也收拾得干净整洁,架上摆满了旧书籍。
他洗掉手上的油污和灰尘,坐在窗前,出神很久后,才倾身拿过毛笔沾饱墨水。
随后用苍劲有力的小楷,一笔一划在金箔纸上,写下谢清桦与萧舒韵的婚书。


才搁笔,门外突然响起尖锐的催促声。
“谢回安!婚书写好没,你莫不是想反悔,不愿意与我交换身份了!”
“你别忘了,小时候你跌到河里,差点被河水冲走,要不是我救你,你早死了,你这辈子都欠着我的!”
“你天天跟猪睡一起,又脏又臭的猪公,怎么敢对萧舒韵心存幻想!?”
谢回安听到,掩下眼底的黯然,淡声回:“写好了。”
他掀开竹片窗帘,将桌上的婚书递出去。
谢清桦穿着一身华贵的蜀锦暗纹长袍,捂着鼻子接过婚书。
刚确认无误,前院就传来谢大娘喜悦的叫喊声。
“清桦,快过来!萧舒韵给你的彩礼到了,有整整百担呀!”
谢清桦眼睛一亮,收好婚书快步离开。
谢回安看着他去了前院,接着就听见谢清桦和谢大娘的惊呼。
“清桦你快看,金元宝啊!整整十锭金元宝!还有数不清的钗环首饰!这你要是娶了她,一辈子都不用愁了啊,再也不用读那破书了!”
“是啊娘,等我和萧舒韵成婚后,一定立马把您接去享福!”
谢清回听着他们母子的大笑,默默回到桌前,接着去翻那本早已倒背如流的《大学》。
果然,休沐结束后,谢清桦不愿再回学堂。
这正好应了谢回安的意,但等他去了上山的广文堂书院,却发现寝舍改为了两人一间。
而和他同住的,正是萧舒韵。
谢回安还没反应过来,肩上跟着一轻。
“清桦姐,以后我们就是舍友了,多多关照。”
“我帮你拿。”
谢回安转头,就看到萧舒韵眸眼含笑看着他,融融笑意让人如沐春风,心中发暖,与她之前看自己的眼神截然不同。
“那多谢舒韵了。”
谢回安自嘲勾了勾唇角,跟着萧舒韵进了寝舍。
进门就见屋内摆满了折扇和玉佩,床上放着锦被和瓷枕,黄花木的桌子摆着各种雅致的香炉和茶具。
谢回安哑口:“这些东西......”
萧舒韵声音清脆:“我怕环境太简陋,影响你学习和休息,这些珠宝首饰,都是现下最最时兴的,床被,香炉和茶具,也是买的最新最好的。”
谢清桦最喜欢一切贵重和好看的东西。
她的布置,全都是按照谢清桦的喜好来的,也是他谢回安不配拥有的。
萧舒韵注意到他的沉默,眼中一紧:“可还有不满意的,告诉我,我让婢女去买。”
说着,她就要喊婢女进来。
谢回安眸光闪了闪,连忙拦住她:“不用,陋室苦学,才能志存高远。”
听到,萧舒韵看向他的眼神,愈发光亮。
“好,我都听你的。”
她灼热目光里不加掩饰的欣赏,快将谢回安的心尖烫伤。
他匆匆低下头,避开视线:“这几日回家,功课落下不少,我先去学馆温习。”
说完,他抱起桌上的书籍,快步离开。
等到深夜,他才从学馆疲惫回来。
萧舒韵早已睡下,烛火熄灭,里外一片漆黑。
他简单洗漱后迅速爬上床睡下。
不想半夜半梦半醒时,突然一具柔软的身体从后扑过来,紧紧抱住了他的腰。
谢回安正要挣扎,一道鼻息打到他脖颈,萧舒韵声音更是喑哑到了极点:“清桦......如果你不是女子就好了。”


谢回安长睫重重一颤。
身后情难自抑的呢喃一阵哑过一阵:“清桦......我做梦都想和你合欢共卧。”
谢回安不好动作,只得开口,声音比冬夜的霜还冷:“萧舒韵,放开我。”
萧舒韵动作一僵,猛的弹坐起,看了眼床上纠缠到一起的两床被子,又看他。
“我......我是睡糊涂了,还以为在家,才不小心滚到你床上来的。”
谢回安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盯着她。
此时月色高悬于空,透过窗台照进来,将屋内的情形照得清楚。
萧舒韵还想解释,但谢回安看她的眼神冷漠到疏离,她喉咙跟浆糊住般,最后跳下床,抱起衣服逃也似的跑开。
过了好久,谢回安才将视线收回,敛神重新躺下。
但之后整夜,再无法入睡。
至于隔天,他顶着昏沉的脑袋去上课,看见学堂门口的谢大娘时,还以为看花了眼。
毕竟这么多年,无论是五岁开始摆摊卖肉,还是六岁替哥哥来学堂。
她都没来看过他。
“你在发什么痴?”
谢大娘嫌弃的声音,将谢回安思绪拉回。
“娘,你......怎么会来?”
谢大娘怒瞪他一眼:“你偷懒不去摆摊,还好意思问我?”
谢回安深吸气解释:“夫子要求,乡试之前,每日讲学都不能缺的。”
“那你就卖完猪肉,再来这边。”
“可......”
谢回安解释的话还没说完,谢大娘就瞪了他眼:“少废话,杀猪挣钱养家,这就是我生下你的命。”
谢回安只得将寝舍东西收拾好回家,将住宿换成了走读。
每日,他寅时起床杀猪卖肉,鸡打鸣时赶去学堂,傍晚下学再回来收摊,学到深夜再睡。
一连三天,他忙得脚不沾地。
这天刚下学,萧舒韵突然出现堵住他,沙哑着声音。
“你还在生我的气,才把行李搬离寝舍的?”
谢回安一顿,摇头:“不是。”
她目光紧紧盯着他脸上的表情,想辨认出他话里的真假。
“我知道你的学识和抱负,我也欣赏你的学识和抱负。”
“那天是我不对,你搬回来吧,不必为了躲我在家里和学堂两头跑,以后,我会主动和你保持距离的。”
多日不见,她消瘦很多,连眼眶都凹陷进去。
她竟然能将对谢清桦的感情,压抑到这个地步。
可既然这么爱谢清桦,为什么又要来嫁他,蹉跎他谢回安?
谢回安正要再开口,就看见浩浩荡荡过来一群人,神情愤慨。
“谢清桦,你小试当天竟然找人代考,简直是学堂的耻辱!”
谢回安眉头一拧。
萧舒韵看了他眼,挡住那些人:“你们在胡说八道什么?”
为首的人拿出一张字据,振振有词。
“小考那天,谢清桦亲自在我家纱坊,盖章买下一匹轻纱,那天她的小考成绩绝对有假,不然她怎么会凭空出现在十里外的纱坊。”
字据上白纸黑字,正是小考那日,末尾落款处谢清桦的印章确凿无疑。
肯定是谢清桦趁他考试空隙去买的,但这件事绝不能认,否则所有事情就兜不住了。
谢回安压下思绪,迅速思考对策。
这时,萧舒韵身影一移,护到他跟前,义正言辞道:“你们搞错了,买轻纱的是谢回安,清桦的印章定是被她弟弟谢回安偷了。”
此话一出,众人都愣住了,包括谢回安。


谢回安怎么都没想到,为了包庇谢清桦,萧舒韵竟然会将脏水直接泼到他身上。
同窗们顿时改口。
“我就说清桦才学渊博,怎么会做出这等下作事情。”
“舒韵,那猪宫去买轻纱,肯定是为了讨你的欢心,当时看到他穿着那种衣服来勾引你,你想必恶心吐了吧。”
萧舒韵听到,低着头没有说话,也没有反驳。
谢回安心尖如同被针尖扎中,不愿再听,他压下眼帘,说了声告辞,快速离开。
连刚才为首刁难的人喊他,都没有停留。
全然不知,待他走后,那名同窗叹了口气。
“原来是我错怪清桦了,我就说,小试那天清桦分明有来参考,去哪里找个一模一样的人来代替她?”
听到这话,刚才一直沉默的萧舒韵脊背一僵,看着谢回安离开的背影,眼眸加深。
谢回安回到家,直奔谢清桦房间。
“你小考那天为什么要去纱坊买东西,要是互换身份的事情暴露,我们全家都要死!”
谢清桦本来正兴致勃勃的坐在桌前,摆弄各色新买的玉石。
听到这话,他将玉石直接拍到桌面,语调嚣张:“发现又怎么样?我马上就会是萧家的夫婿,以后再也不会去学堂。”
“你就是天生杀猪的命,难不成还真以为自己能中试?”
谢回安沉沉看着他,垂在身侧的手松开又攥紧,攥紧又松开,忍了又忍。
“你最好小心行事,不然我就反悔。”
谢清桦脸色一变:“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谢回安丢下这句,直接离开。
只是不知怎的,他偷拿谢清桦印章的事情,竟从学堂传了出来。
以至于每天卖肉,都有好多乡亲们围在肉摊旁,对他指指点点。
谢回安如同被架在炉上烤,明知自己是冤枉,却一句话都不能辩驳。
这天,他刚收完摊回家,经过池塘时,一股大力突然从背后袭来。
谢回安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就栽进了池塘里。
一瞬间,冷水没过口鼻,将他呼吸全部夺走。
模糊间,谢回安看见岸上的人,指着他奚笑:“谢清桦可是我们镇最有可能中举、中状元的人!你竟然敢偷她的印章,败坏她的名声,影响她的前程,今日一定让你长长记性!”
谢回安不识水性,挣扎着浮出水面:“救命......”
他声音猛的卡住。
因为看见了萧舒韵站在岸边,冷目看着他。
只怔愣了这一瞬,一个浪花拍来,谢回安彻底没了力气,任由冰冷的身体往湖底坠落下沉。
眼前最后一抹光消失的时候,扑通一声!
谢回安只觉有人潜到他身边,用尽全力拖着他往上,上岸吐出水后,才发现竟是萧舒韵救了他。
可为什么呢?
谢回安径直抽回自己的手,直视她:“萧舒韵,刚才推我那人,是你指使的吧?”
萧舒韵神色一顿,又很快恢复如常:“回安,你应该长个教训,不要再破坏你阿姊的前程。”
“而且你如果真的出了事,你阿姊也会伤心的。”
原来,还是为谢清桦。
谢回安心中一冷,讥笑反问:“那你又凭什么认定,他的印章一定是我拿的?”
萧舒韵顿时被问住,嘴唇张张合合还没开口。
谢回安就已经站起身离开,只是没走两步,脚踝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他身形一晃,就听萧舒韵长叹一声。
“这件事到此为止,我送你回家吧。”
说完,萧舒韵不顾他的意愿,她强硬拉住他的胳膊,扶住了他。
只是还没走两步,萧舒韵突然停下脚步,语气疑惑:“谢回安,你怎么跟你姐一样轻?”


谢回安的心狠狠一跳,猛然想起三年前学堂组织学生春游作诗。
谢清桦觉得累不想去,让他代去。
偏偏那次是和萧舒韵组队,还突逢大雨,谢回安和就萧舒韵就近找了个山洞避雨。
那次,他们从天上水是否无根水,谈到以德服人,还是以理服人,再到治国理政的辩论。
本来两人个各执一词,互不退让。
但到最后,萧舒韵没了声音,看着他的眼睛愈发光亮。
直到学堂的人举着火把在山脚大喊两人名字,他们才后知后觉,原来已经一整天过去。
走出山洞时路黑脚滑,谢回安不慎摔了一跤。
萧舒韵紧张得不行,亲自背着他,从山顶到山脚。
也是那次,他喜欢上了萧舒韵。
之后,他只要去学堂,都会与萧舒韵一起求学,作诗写赋,坦言胸中抱负。
他以为,她至少对自己有一点知己情怀,所以才会听见她提出成亲时,欣喜若狂。
结果她喜欢上的,却是谢清桦。
谢回安苦笑一声,正想着该怎么搪塞。
萧舒韵却自己圆了回去:“也对,你们是孪生姐弟,一模一样很正常。”
说着,就背着他往谢家去。
谢回安刚松了口气,谁知还没到家门口,就撞见谢清桦走出来,还穿着女装。
六目相对,谢清桦眼里闪过一抹怨毒,她紧紧捏着折扇,语气阴沉:“谢回安,你怎么能这么不识礼数,和舒韵勾肩搭背?”
谢回安受了凉,发白的唇张了张,话还没说出口。
萧舒韵就松开了搀扶他的手,急匆匆解释:“是你弟弟掉进了池塘,又扭伤脚踝走不了路,我才扶着他回来的,绝对没有其他。”
她尽可能说的详尽,生怕谢清桦误会。
谢回安勉强才站稳,抿紧唇一言不发。
“一点小事,别总麻烦别人。”谢清桦嫌恶撇了眼谢回安脚踝,转头又对萧舒韵笑道,“学堂说今日要在护城河放灯花,祈愿神明保佑我们高中,不知舒韵可愿与我同去?”
萧舒韵顿了下,脸上闪过一抹疑虑。
可最后,她却什么都没说,陪着谢清桦离开。
谢回安很清楚她在疑虑什么。
因为之前他装作谢清桦去求学时,曾说过自己不信鬼神。
但那又怎样。
如果萧舒韵喜欢的是他,怎么会一直都认不出他。
就算萧舒韵喜欢的是他,喜欢谢清桦是因为认错了人,他也无法原谅她这段时间的伤害。
谢回安一眼都没看萧舒韵离开的背影,转身坚定回家。
换下湿衣擦干头发,在脚腕处简单揉了药酒后,便埋头苦学起来。
谢清桦傍晚才回,手上多了一枚和田玉佩,满屋都是他兴高采烈的炫耀声,谢大娘直夸他有本事。
谢回安看了眼比下午回来时肿起更高的脚踝,他用力将衣摆扯低遮住,好像这样就能遮挡一切的不被爱。
之后两天,谢回安都跛着脚去收猪杀猪,一来一回,大半天过去,学堂也没时间再去。
原本以为谢清桦早出晚归是和萧舒韵打的火热,谁知这天谢回安杀完猪回家,竟看见萧舒韵站在门口。
她频频朝门内看去,一贯温和从容的秀脸上满是焦灼,见到谢回安,她眸光一亮,竟然不顾谢回安身上的味道,握住他的手。
“回安,你姐姐这两天没来上学,可是出事了?”
谢回安心头一顿,想了想这两天谢清桦明明每天都出门,回来时还一脸春心荡漾......
他不知到该怎么说,只能随便搪塞:“许是,她这两天感染了风寒......”
萧舒韵一听,连忙吩咐书童去买药。
书童再回来时,每人手里都提着一个盒子,珍贵的药材琳琅满目,有治风寒的,有治咳嗽的,有治气虚乏力的......
甚至在谢回安催促她离开时,萧舒韵还拿出油纸包好的果脯递给谢回安。
“药水苦涩,这个给你姐放嘴里含着,甜的很。”
等她彻底离开,谢回安捏起一粒梅子放入口中,却只尝到一片苦涩。
咽下很久后,他才跛着脚往里走去到谢清桦房内,准备将东西转交给他。
却不想推门进去,就见桌角放着散乱的书信。
上面赫然写着——愿为星云簪,觅向无人处,绾作同心结。
而落款处盖着的,是清平郡王的印章。


谢清桦竟又看上了别人!
谢回安还没回神,身后陡然传来谢清桦的怒吼声:“谢回安你这个猪公!谁准你进我卧房的!!”
谢清桦冲上来,一把将他推搡开:“滚!”
砰——
谢回安手里提着的药材和果脯糖砸在地上,一片狼藉。
谢回安心口仿佛有火在烧,第一次他没忍住吼了谢清桦:“不是说好的你娶萧舒韵吗?现在你又在干什么!”
“你到底知不知道冒名顶替去参加科考,是抄家灭族大罪!”
谢清桦收起信件,不耐掏了掏耳朵:“嚷嚷什么,吵死了!”
“与我互通书信的,可是清平郡王!”
“萧舒韵再有钱又怎样,商不如官,我当然要做郡马。”
“你不是一直喜欢萧舒韵,现在我把她还给你了。”
说完不等谢回安反应,谢清桦直接将萧舒韵的婚书塞进谢回安怀里,将他赶了出去。
谢回安站在门外,捏着婚书的指节寸寸发白。
自出生来,阿娘的爱,读书的机会,萧舒韵的喜欢,他所想要拥有的一切,谢清桦都唾手可得。
他怔怔看着谢清桦房间闭死的木门,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去找萧舒韵,亲口问问她到底喜欢谢清桦什么?
但这个念头转瞬即逝,因为无论谢清桦如何,他都要参加乡试,考得远远的,再不回来。
手中的婚书越捏越紧,随后一股无名风来时。
谢回安的手骤然松开,那张薄薄的婚书被风高高扬起,不知去向。
之后,谢回安专心养伤,起早贪黑愈发用功,即便在肉摊上,也争分夺秒的翻书揽阅。
谁知某天竟被来找谢清桦的萧舒韵看个正着。
第一次,她对谢回安说话时,声音里染满笑意:“你竟然也开始看书,想必是最近清桦异常刻苦,你受了她的影响。”
谢回安抬眸,就看见萧舒韵眼眸较于从前单纯的温和,多了抹欣赏。
她将手中的补品全部递给谢回安:“这是给你姐姐的,她最近读书太过用功,给她补身体。”
谢回安蹙着眉他,没接:“我没时间,你不如亲自给她。”
习惯了他的百依百顺,萧舒韵愣了下,许久才低下眉眼:“我不想在学堂打扰她学习......”
谢回安没顺着她的话说,反而问。
“萧舒韵,你是以什么身份在关心他?”
萧舒韵一顿,目光有些闪躲:“当然是同窗。”
“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你对他的关心早已超越同窗之谊,而你却并未考虑过我的方便。”
谢回安直白且犀利,毫不避讳。
萧舒韵僵住,恍惚之间居然好似看见了,谢清桦往日同她沉着辩论,目光坚定的样子。
正想得入神。
哐——
谢回安举刀,一刀砍断猪大骨,肉渣迸溅,但他眼睛都不眨一下:“东西你拿回去吧,想要给她,你自己亲自去。”
萧舒韵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毕竟谢回安这幅血腥的模样,实在不能与谢清桦相比。
她掩下心底的惊讶,很快离开。
谢回安忙着看书,根本没注意她的去留。
半个月后,乡试如期而至。
谢回安起了个大早,背上书,带上文房四宝考试凭证就要出门。
谁知“嘭”的一声闷响,大门陡然被人从外闭紧!
谢回安心口一紧,就听娘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臭小子还想去乡试?我早就买通了衙役,准备了死尸放在乡试的必经之路!”
“从今日起,世上再也没有谢清桦,你哥哥要嫁清平郡王,你要嫁萧舒韵!”
谢回安没想到他娘如此大胆,连让谢清桦假死这种事都做得出!
可如今,他根本不想和萧舒韵成婚,只想参加乡试!
谢回安连忙敲门:“娘,你快把门打开,我若是中举,你也有花不完的钱了啊......”
但门外,再无任何声音。


眼看时辰一分一刻过去,心也一点点往下沉。
乡试还有五天开考,考试的地方在镇上的贡院,而莲花村到镇上将近百里路,步行起码要两天!
若是错过这次乡试,只怕这辈子,他都没有实现抱负的机会了。
谢回安暗暗咬牙,开始筹划究竟该怎么离开......
另一边。
萧舒韵迟迟没等到谢清桦回广文堂念书,问夫子,夫子也只说:“谢大娘给清桦告了假,说是要在家里静心温书。”
她又去了谢回安的猪肉铺子,以往那里总有一道灰扑扑的声影,在吆喝着卖肉,如今却空空荡荡。
村民都说:“回安马上就要嫁到镇上做老爷了,哪里又还会卖肉。”
萧舒韵没法,只能守在谢家门口等。
连接两天,莲花村的每朵莲花她都数了,才终于等到谢清桦出门。
萧舒韵眼神一亮,连忙上前:“清桦!”
谢清桦吓了一跳,见是萧舒韵,他脸色顿时冷淡下去:“你怎么来了?”
萧舒韵一噎。
忽然想到什么,她从怀里掏出一卷书纸,递了过去言辞恳切。
“只是觉得清桦姐仿佛与我生疏许多,作为赔礼,我帮你找来了这个。”
谢清桦迟疑接过摊开,发现纸上竟然是一篇试题!
他眸中掠过喜色:“这是......”
“是乡试要考的试题,你拿过去看好,定能帮你中举。”
听着萧舒韵的话,谢清桦大喜,若是卖出去,不知道能赚多少钱!
这一瞬,谢清桦仿佛看见白花花的银子在朝着自己招手,他喜笑颜开,将试题揣入怀中,全然没发现,萧舒韵的脸色已经难看至极。
明明眼前人与记忆中一样,长相清秀,挺俏的鼻,红润的唇,但她总觉得不对。
萧舒韵匆匆拉住谢清桦的衣袖,声音发闷:“清桦,这试题你真要收下?”
谢清桦一愣,不耐甩脱她的手:“不是你送给我的吗?”
萧舒韵:“是,我只是......只是有些题不太懂,想来问问你。策论里说有征无战,道存制御之机;恶杀好生......”
谢清桦本就不爱读书,听着这些酸文腐字头都大了,迎着萧舒韵精锐的双眼,目光更是闪躲,最后恼羞成怒打断她:“够了!乡试在即,我不想再议论这些,舒韵妹妹,我还有事,告辞了。”
萧舒韵看着谢清桦的背影,心中怪异感更浓,一个大胆的念头从心头涌上。
她冷下脸,朝着暗处招了招手:“去把谢家给本王查个清楚!”
一道隐秘的身形从在暗处低低应声:“是,郡王。”
翌日,就是她与谢回安大婚之日。
萧舒韵等了整整一夜,直到天明,礼官请了又请,眼看着要错过吉时,暗卫才带着谢家的辛秘回来。
她急切接过,堪堪一眼便通晓整个过程。
原来......谢大娘从始至终,都没生下过什么女儿。
谢清桦虽然男扮女装参加女官科考,但实际遇见什么难题,都是谢回安代为完成。
原来同她谈古论今的,一直都是谢回安!
写下“江河呜咽家国泪,天地铿锵社稷心”的,也是谢回安!
她误打误撞,反而和心上人成了婚!
萧舒韵的心一瞬由阴转晴,眉梢眼角都是压不住的喜悦和激动,她当即令人备车,恨不得马上就将谢回安接回府!
与此同时,莲花村谢家。
谢回安这几天再也没闹过,谢大娘以为他已经想开,加之流水席实在忙不过来就把他放出了房间,到厨房帮忙。
“老娘就靠着这顿流水席收回份子钱,你个猪公要是毁了,看我不打死你!”
谢回安穿着粗糙的红色婚服,故作害怕地讨好:“娘,您放心......”
等哄走了骂骂咧咧的母亲,他就趁着烧火大娘不注意,把之前用来杀猪的蒙汗药全部下进了汤里!
熬好猪骨汤后,谢回安又亲自给每个人端了一碗。
村里人看见荤腥就跟狗见了骨头,当即喝了个干干净净。
不过片刻院子里就静了下来,就连谢大娘也倒在了桌上,呼噜打的震天响!
谢回安登时脱掉婚服换上学子服,又从谢舒韵给的彩礼里,拿走了一些碎银当盘缠。
出门时,就看见萧舒韵准备的马匹。
那匹马很漂亮,洁白的鬓毛上还别着牡丹,是谢清桦会喜欢的招摇模样。
谢回安愣了瞬,就听迎亲的喜乐越来越近。
有那么一瞬,他几乎能想到,萧舒韵一身大红嫁衣,探着头寻找谢清桦的模样。
很可笑。
曾经他做梦都想要娶她,如今真到了这天,他却又不想要了。
想着,谢回安狠狠闭了闭眼,压下万千思绪。
再睁眼时,那些纠结犹豫尽数散去,只剩坚定,他不再耽搁,将自己的杀猪刀放在马背上。
而后,朝着迎亲队伍相反的方向,大步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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