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离去后,我无力地靠在椅上,仿若全身力气被抽空。
心中一阵阵酸涩涌上。
我喃喃自语:“这流言分明不是我散布的,顾星澜怎能如此,逼我离开绣坊?”
这绣坊不仅是顾星澜的心血,也是我七年的付出。
自他开办书肆,我便与他一同操持绣坊,从一个小摊到如今的规模,我们曾一起熬夜赶工,一同吃苦。
我从学徒做起,步步用心,才有了今日的地位。
可顾星澜却让江若雪骤然成为管事,仿若一夜间,她便走完了我数年的路。
我终于明白,这一切早有预谋。
他们想将我逐出绣坊,让江若雪取而代之。
周围的绣娘围过来,七嘴八舌,有的斥责顾星澜与江若雪,有的安慰我。
“若雪恬不知耻,顾秀才怎如此糊涂?”
“锦绣姐,顾秀才怎比得上你的好?”
我感激她们的心意,轻轻点头,示意她们继续干活。
我未沉浸在悲伤太久,生活还得继续。
我收拾心情,投入手中绣活,直到日落。
明日是我休息,我终于有空筹备迁居之事。
这几日,我忙里偷闲,已在邻村觅得一处小院。
与房东谈妥,明日便可入住。
我的行囊已收拾妥当,除日常衣物,其余一概不带。
既然决定断情,便要干脆,不留牵绊。
今晚,顾星澜又未归,这已是我们争吵后的常态。
他名下田宅颇多,总有去处。
而我,守着这空荡的宅院,如今已决心不再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