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我安静地用完早膳,顾星澜揉着额头,带着宿醉的疲惫从楼上走下。
我知那是昨夜醉酒的后遗症,我曾为他学过几种醒酒茶的做法,只盼他能舒缓些许。
可他连看我一眼都不曾,淡淡道:“再做一份,若雪爱吃你做的枣泥糕。”
我没理他,将用完的碗碟送回厨房。
顾星澜坐在案几前,却发现桌上空无一物。
他抬头看我,我正忙着收拾带去绣坊的针线。
他有些意外,往常我总会为他备好早膳。
他试图开口,漫不经心地说:“昨晚喝多了,是若雪送我回来的,她赶车不稳,差点翻了车。”
我忙着整理针线,随口应:“哦,是吗?
无事便好。”
他见我如此敷衍,眉头紧锁。
以往他稍有不适,我便紧张不已,恨不得立刻请大夫为他诊脉。
可这次,我竟如此淡然。
他有些不耐,试图哄我:“别闹了,赶紧给若雪做份糕点,待会儿让你与我们一同去坐车。”
他的语气带着施舍的意味,仿佛我只是个无理取闹的女子。
我将针线包收拾好,面无表情地抬头看他。
自江若雪回村,顾星澜每日都绕路接她同往书肆。
自那时起,我便没有和他在一同坐过车。
如今他哄我的方式,竟是让我和他们一同坐车。
我冷笑一声,只觉可笑。
我是他们的管家吗?
我淡淡道:“不必了,我待会儿走路去绣坊。”
他听后愣住,许是忘了我是何时开始独自步行。
我将针线包放在门边,转身收拾行囊,顾星澜突然说:“今晚我可能晚些回来。”
我轻声应:“好。”
他又说:“若雪今日生辰,她在村中朋友不多,邀我同庆。”
我依旧应:“好。”
随后,我提起包袱准备出门。
顾星澜忽地高声唤:“林锦绣!”
我疑惑回头。
他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仿佛我的反应出乎意料。
“你为何不拦我?”
他问。
我斜了他一眼,觉得他有些莫名。
我看了眼天色,时候不早:“我要迟了,祝你与江若雪玩得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