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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总别跪了,我和你小舅已二胎鹿弥谭郁尧

香炉炖火锅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这一通慷慨激昂的话说出来,鹿弥堵在心里的那股气总算发泄了出来,连呼吸都顺畅了。气氛却随着话音落下而变得僵滞。这些话犹如一根根刺狠狠扎进谭家人的心口,血淋淋撕下他们那副虚假的面孔,让他们直视自己的不堪。鹿弥知道自己这么做很冲动,也会给自己拉来很多仇恨,但是她不得不这么做。既然淌了谭家这滩浑水,那么她就必须站队,要坚定住自己的立场,明白自己依附的是谁。这个人选,从一开始就已经确定了,是谭郁尧。所以她要投诚,要让谭郁尧知道她的诚意,愿意全身心地信任她。手背忽地一重,鹿弥低下头,看到谭郁尧握住了她微微有些发抖的左手,握得很紧,似乎在压制着什么。鹿弥想去看看谭郁尧的表情,却被谭郁尧偏头躲开了。她抿了抿唇,收回了脑袋。在鹿弥的正对面,坐的是商逸...

主角:鹿弥谭郁尧   更新:2025-05-20 21: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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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鹿弥谭郁尧的其他类型小说《渣总别跪了,我和你小舅已二胎鹿弥谭郁尧》,由网络作家“香炉炖火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一通慷慨激昂的话说出来,鹿弥堵在心里的那股气总算发泄了出来,连呼吸都顺畅了。气氛却随着话音落下而变得僵滞。这些话犹如一根根刺狠狠扎进谭家人的心口,血淋淋撕下他们那副虚假的面孔,让他们直视自己的不堪。鹿弥知道自己这么做很冲动,也会给自己拉来很多仇恨,但是她不得不这么做。既然淌了谭家这滩浑水,那么她就必须站队,要坚定住自己的立场,明白自己依附的是谁。这个人选,从一开始就已经确定了,是谭郁尧。所以她要投诚,要让谭郁尧知道她的诚意,愿意全身心地信任她。手背忽地一重,鹿弥低下头,看到谭郁尧握住了她微微有些发抖的左手,握得很紧,似乎在压制着什么。鹿弥想去看看谭郁尧的表情,却被谭郁尧偏头躲开了。她抿了抿唇,收回了脑袋。在鹿弥的正对面,坐的是商逸...

《渣总别跪了,我和你小舅已二胎鹿弥谭郁尧》精彩片段


这一通慷慨激昂的话说出来,鹿弥堵在心里的那股气总算发泄了出来,连呼吸都顺畅了。

气氛却随着话音落下而变得僵滞。

这些话犹如一根根刺狠狠扎进谭家人的心口,血淋淋撕下他们那副虚假的面孔,让他们直视自己的不堪。

鹿弥知道自己这么做很冲动,也会给自己拉来很多仇恨,但是她不得不这么做。

既然淌了谭家这滩浑水,那么她就必须站队,要坚定住自己的立场,明白自己依附的是谁。

这个人选,从一开始就已经确定了,是谭郁尧。

所以她要投诚,要让谭郁尧知道她的诚意,愿意全身心地信任她。

手背忽地一重,鹿弥低下头,看到谭郁尧握住了她微微有些发抖的左手,握得很紧,似乎在压制着什么。

鹿弥想去看看谭郁尧的表情,却被谭郁尧偏头躲开了。

她抿了抿唇,收回了脑袋。

在鹿弥的正对面,坐的是商逸。

方才鹿弥那惊天动地的一席话震住的不止有谭家人,还有他。

看着鹿弥为了维护谭郁尧义无反顾的模样,让商逸的回忆瞬间拉长,拉回到那个他准备投河自尽的夜晚。

从小生活在父亲的威势之下,他总是会觉得窒息,努力地想让自己变得优秀更优秀,但父亲似乎永远不满意。

在遭受最后一次毒打后,他觉得生活就像是一个填不满的无底洞,他过够了,也受不了了,选择结束这一切。

最后却被人救了,他什么都不记得,只记得耳边不断回响的那一句,“有我在不怕,我会保护你的。”

那是他活到二十年都不曾感受过的温暖,一瞬间给了他活下去的动力。

他拼了命地想去寻找那个人,最后他找到了。

是鹿颜。

但是后面许久,他都没有从鹿颜身上再次找到当时的那份触动心弦的感触。

今天却在鹿弥身上感受到了。

这个想法刚滋生就让商逸浑身过电,他抓起酒杯灌了一口酒,冰凉的酒水划过喉间让他快速地清醒了几分。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快速穿越过人群来到谭明辉身边,紧急焦灼地说,“谭副总,少爷,少爷他……”

谭明辉正在气头上,直接吼出声,“他又怎么了!”

“少爷被人绑架了!”

霎时间,席面鸦雀无声。

商逸瞬间拧眉,这不可能,他已经让人把谭柯放了,谭柯怎么可能还会被人绑架?

同样吃惊的还有鹿弥,她清楚凭借商逸的智商,在看到谭郁尧出席生日宴后一定会改变计划,否则就会引火烧身,那谭柯怎么还会被绑架。

这时候,一个大胆的想法涌入她的心间。

鹿弥僵硬地扭过头去,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谭郁尧的脸色,云淡风轻,事不关己,一副不甚在意的态度。

这个表情只有谭郁尧在运筹帷幄时才会露出来,是那种盯着猎物上钩后的懒倦和松弛。

这一刻,鹿弥才知道,谭郁尧的心机和城府已经近乎恐怖。

“他妈的去给我查!”谭明辉猛拍桌子站起身来,气得站都站不稳,“查出来是谁,老子把他碎尸万段!”

“郁尧。”林素不像谭明辉无头苍蝇那般,她第一时间走到谭郁尧身边,近乎乞求道:“我知道你在省公安厅和地下城都有关系,帮帮忙,小柯是你的侄子啊。”

谭郁尧颔首道:“再说。”

没有答应没有拒绝,却给出了不能商量的态度,林素脸色白了半分。

“谭郁尧,你连血脉亲情都不顾了吗!”如果不是被人拉着,暴怒的谭明辉这时候已经一拳砸过去了。

谭郁尧态度冷酷,“没准。”

“你!”

“大舅!”商逸及时出声打断了谭明辉,他脸色严肃,“现在去找小柯要紧,别耽误时间了。”

“对!、谭颂雅站起身来,“谭郁尧不肯帮忙咱们就自己找!”

这边动静大,宴席上的人几乎都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些都是些混迹名利场的老油子,眼尖得厉害,都怕惹祸上身,纷纷找借口离开了。

一时间,热闹非凡的大厅变得冷落飘零,只剩下谭家人围在一起商议。

谭郁尧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鹿弥清楚,他现在不能走,因为只要他前脚刚走,后脚商逸就会把所有脏水泼在他头上。

不想在跟这些人交涉,鹿弥离开了大厅,去了室外呼吸新鲜空气。

带着微微凉意的海风吹拂在脸上,慢慢吹散了鹿弥身上的疲乏,她有些惬意地闭上了眼睛。

但总有人会给她找不自在。

“姐姐。”鹿颜不知何时来到了鹿弥身旁。

鹿弥睁开眼睛,入目就是鹿颜手上那颗硕大闪耀的钻戒。

她不动声色移开了视线。

鹿颜却在这时候笑了,她举起手凑近了鹿弥,“看到了吗,比当初商逸给你的大了两倍。”

鹿弥叹了口气,轻轻抚摸着自己手上的钻戒,“商逸还是一如既往小家子气,大了两倍也比不上谭郁尧给我的这一枚。”

看到鹿弥手上那颗钻戒,无论是水头还是克数都是鹿颜手上不能比的,她眼神的妒恨刚升起就被她硬生生压了下去。

“那怎么了,谭郁尧给的再多,在你心里都不如商逸给的吧,姐姐别演戏了,你根本放不下商逸。”

听到这些话,鹿弥第一反应是害怕,她连忙四处张望,看到谭郁尧还在大厅没听到后才放下心。

收回视线,鹿弥轻蔑地扫了鹿颜一眼,她很清楚鹿颜这么说的目的是什么。

鹿颜从小就喜欢和鹿弥争,无论在任何方面她都要压鹿弥一头。

所以她一定要确认鹿弥还深爱商逸,这样她跟商逸在一起才会有成就感,满足感。

偏偏鹿弥就不如她的意,她抱着胳膊倚靠在栏杆上,背后是波涛汹涌的大海,伴随着海浪拍打海面的声音,鹿弥徐徐开口。

“商逸只不过是一个我不要的垃圾,你捡了就捡了,有什么可骄傲的?”


商雯气鼓鼓地拎着裙子走了。

鹿弥看她吃瘪的样子,心情大好,全然忘记自己还挽着谭郁尧的胳膊。

等反应过来后,鹿弥迅速撒开手,规规矩矩地站定在原处,没敢去看谭郁尧的眼睛。

谭郁尧双手放置在裤袋之中,宽大挺拔的身躯始终没有什么动作,保持着自己独有的沉默气场。

他的沉默表现形式单一,都是安静不说话,却总能传递出不同的情绪。

相处久了,鹿弥已经拥有看穿谭郁尧沉默背后隐藏情绪的能力,她抬起头看了一眼谭郁尧的表情。

嗯。

确定了。

没生气。

鹿弥没忍住松了口气。

两人心照不宣地没有提刚才的事,谭郁尧动身朝前走去,鹿弥亦步亦趋地跟着。

气氛太安静,她找了个话题缓和。

“待会还要应付那些人吗?”

谭郁尧嗯了一声。

“需要我帮你挡酒吗?”

“不用。”

一路走过偏厅,朝着人声鼎沸的正厅而去,在即将跨过正厅门槛时,谭郁尧忽然停住了脚步,鹿弥也跟着停了下来。

鹿弥不明所以,问道:“怎么了?”

谭郁尧没有转身,偏头看着她,“胳膊有点疼。”

听到这话鹿弥微微一愣,反应过来才想起刚才自己朝谭郁尧右胳膊上同一位置狠掐的那两下。

还是用指甲掐的,估计该青一块紫一块了。

鹿弥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她下意识地抚上谭郁尧的胳膊,“要不去洗手间,我看看伤得严不严重?”

谭郁尧嗯了一声。

进了洗手间,鹿弥把门反锁,转过身去发现谭郁尧已经把西服外套脱掉了。

她十分懂事地过去帮忙谭郁尧把马甲脱掉,然后一颗颗解开衬衫扣子。

谭郁尧倒是省事,从鹿弥接手以后就一直没动过。

衬衫扣子解开完,露出雄壮有力的肌肉和那张牙舞爪的纹身,距离太近鹿弥看得耳根有些发烫。

她没有耽搁,动手把谭郁尧右边手臂的袖子脱下,然后开始仔细检查伤口。

谭郁尧的右臂纹了整条花臂,之前只是粗略看了一眼,现在细细看去,鹿弥发现那些纹身凹凸不平,沟壑纵横一条条鼓出的肉虫趴伏在上面。

她这才意识到这一整条胳膊都是伤,纹身是为了掩盖伤疤。

能忍受这么多伤痕的人也会因为她掐的那两下喊痛吗?

鹿弥感觉自己好像被骗了。

“伤得重吗?”谭郁尧忽然问。

鹿弥沉默不语,整条胳膊都是花花绿绿的纹身,全然看不到自己掐伤的位置在哪,或许早就愈合了也不一定。

即便如此,鹿弥还是假模假样地检查了一遍,嘴上喃喃道:“找不到伤口在哪里。”

谭郁尧忽然抬手握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按在了胳膊上的一块位置,然后说,“这儿。”

鹿弥凑过去仔细查看,还是看不到伤口的模样。

她没忍住偷瞄了一眼谭郁尧的脸,想不到在外人面前气势汹汹的谭总私底下居然这么娇气。

但毕竟是自己掐的,鹿弥也只能惯着了。

她轻轻揉了揉那个部位,“这样疼吗?”

“还好。”

“那我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谭郁尧没说话。

鹿弥轻轻吹了两下,然后抬起头看着他,“还疼吗?”

谭郁尧对上她的目光,“不疼了。”

鹿弥:“……”

其实根本就不疼吧。

重新给谭郁尧把衣服穿好后,鹿弥打开了洗手间的门。

两人刚走出去没多久,梁玖就一路小跑过来,对着谭郁尧颔首道:“刚才刘,陈两家的叔叔闹着要找您敬酒,目的还是为了谈东边学区房开发那件事,幸亏您刚才不在,我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了。”

谭郁尧慢条斯理地拿着纸巾擦手,“用的什么理由?”

梁玖看了鹿弥一眼,然后道:“我说的是夫人身体不舒服,您在陪她。”

谭郁尧轻轻嗯了一声。

听着两人的对话,鹿弥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胳膊疼什么的都是借口,谭郁尧的目的是为了躲应酬啊!

“这位就是谭夫人吧,哎哟真是漂亮呀。”

鹿弥停住了脚步看过去,是两个贵妇人,她没见过,看谈吐打扮应该是某位老总的太太。

“不要一直跟着老公,咱们那边会餐,谭夫人你不到场可不合适!”

两人盛情邀请着鹿弥。

鹿弥被夹在中间,想不走都不行了,她最后看了谭郁尧一眼,谭郁尧目光沉稳对着她点了一下头。

鹿弥放心了,然后跟着两位太太离开了。

走在路上,鹿弥才了解到,这二位分别是王太和张太,说话都挺热情,鹿弥便没有过多地排斥。

下午茶在二楼的茶厅,精致漂亮的点心配上咖啡和茶水,空气中泼洒着面包的香气,环境怡人。

茶厅中间摆放着一条长桌,一圈坐满了人,有男有女,更多的是女人。

等鹿弥走近后才发现,坐在首位的人正是自己的婆婆陈仪,她没忍住沉了沉心思,本意想好好吃一顿下午茶,现在看来应该没那么容易了。

等她坐下以后,这才发现旁边的人是谭颂雅,对面还坐着商雯。

依她看,这可不是什么下午茶,是鸿门宴还差不多。

“终于来了,还真是台子够大不好请,下午茶进行一半才舍得露脸,让婆婆等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有能耐的儿媳妇。”

尖酸刻薄的语气,说话的正是谭颂雅,她拆解这牛角包,眼神极其轻蔑。

桌上大多都是京都有头有脸的富太太和二代,谭颂雅说这些话明摆着是为了下鹿弥的面子。

但鹿弥可没她想的那么傻,她轻轻把咖啡杯放下,扭头看着谭颂雅,“我也不想啊,这不是压根没人通知我,我才没来吗?”

谭颂雅被驳了面子,嗤笑道:“既然举办了家宴,下午茶就一定会开,这是谭家的规矩,差点忘了,你是个小家小户养出来的,没见过世面,也能理解。”

“都少说两句吧。”

陈仪在这时候打断了对话,她的地位比在座所有人都高,话语权自然重,她一开口整个餐桌都安静了下来。

忙了一天,肚子早饿了,鹿弥懒得去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人,低头撕着手中的餐包,准备先填饱肚子。

茶厅后方传来一阵声响,餐桌上的人都疑惑地抬起头看去。

谭颂雅这时候丢下手里的东西,笑着起身介绍道:“今天有一个大喜事要通知大家,我们商家和裴家联姻,都已经订完婚了,这人啊马上就到。”

鹿弥听后下意识抬眼。

裴家?

整个京都有名望的裴家鹿弥只能想到裴述,他是白手起家的富一代,还很年轻没有结婚,自然也不可能会有子嗣。

那么谭颂雅口中的那位极有可能是裴述唯一的妹妹裴羡仪。

鹿弥瞬间警铃大作,眼神中闪烁着几分惊颤。

上辈子她在京都名声很差,除了唐溪染基本上没有谁会愿意同她来往,几乎被整个圈子孤立。

然而裴羡仪的出现却打破了这一局面,她是一名医生,鹿弥又经常受伤,有时候是外伤有时候会住院,久而久之两人就慢慢产生了交集。

长时间的相处下,鹿弥慢慢了解到裴羡仪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她永远不会有情绪,跟她在一起就像是被一汪柔和的泉水笼罩,让人身心都会轻松下来。

鹿弥黑暗腐败的生活也因为她有了片刻的光彩。

所以得知跟商逸订婚的人是她,鹿弥几乎是一瞬间就要炸毛。

商逸果然够阴险,他之所以会选择裴羡仪,无非是看中了裴家刚在京都出头。

哪怕裴述权势大,在没有深厚的家庭背景做支撑,商逸依旧可以拿捏住裴羡仪,让她重复鹿弥上一世的厄运。

鹿弥气到浑身颤抖。

裴羡仪这么好的人绝不能被商逸蹉跎了,她哪怕拼尽全力也要毁了这场婚事!

鹿弥眼神里是藏不住的狠意,却不想这一幕竟落入了商雯的眼里。

商雯本就对鹿弥有气,看到这一幕瞬间眼睛亮了一下,添油加醋地嚷起来了,“妈你介绍的也太不是时候了吧,别忘了鹿弥之前也是我哥的未婚妻呢,你就不怕她吃醋把场子给掀了?”

鹿弥闻言瞬间皱起了眉毛。


摩天轮转轮盘根错节,秦尚身形矫健无比,一个起跳就可以攀登两米多高,然后顺着交错纵横地轮毂一点点向上爬着。

鹿弥在底下看着,心跳忍不住加快,这种极具冒险性的行为稍有不慎就会整个人坠下来,即便有着安全绳也无法保证绝对安全。

她手脚抖动着,内心无比懊悔。

为什么要让许妙清独自一个人过去。

为什么没有提前询问摩天轮的安全状况。

如果许妙清出了任何事,她会为此愧疚一辈子。

肩膀上落下一只手,鹿弥身子一抖,抬头看去,谭郁尧一个用力直接把她搂进了怀里。

伏在谭郁尧宽阔的胸膛之中,鹿弥那颗飘零的心脏在终于找到归处,她紧紧攥着谭郁尧的衣袖,视线紧紧地盯着秦尚向上攀爬的轨迹。

此时此刻的许妙清跪坐在座舱里面,浑身抖若筛糠,她紧闭双眼,心里始终回荡着秦尚对她说的一句话。

“看不到就不怕了。”

她不停地默念着,为自己不断地鼓气加油。

一阵风吹来,本就摇摇欲坠的座舱更加风雨飘摇,剧烈地摇晃了一下。

“啊!”

许妙清浑身一软,直接趴了下去,两条腿使不上半分力气,恐惧占据了她全部的胸腔,让她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眼泪夺眶而出,许妙清咬紧下唇,她想去拿手机,可是却连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都做不到。

“我害怕……我害怕……”

许妙清哽咽着嗓音,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下,混杂着绝望和恐慌,让她攥紧了拳心,一度将指甲嵌进了肉里。

“许妙清——!”

一声嘶吼传来,许妙清浑身仿佛过电一般,迅速一个哆嗦抬起头来。

是秦尚的声音。

她四处张望着,想去确认这不是自己的幻觉。

“低头!”

许妙清立刻低下头,透明的玻璃底座直接透出了秦尚的脸。

他仰着头,脸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凌厉严肃的双眼在于她视线交合的瞬间绽开一抹笑。

秦尚吹了个口哨,帅气张扬地朝她挑眉,“吓坏了吧,哥哥救你来了!”

许妙清的心理防线在看到秦尚的那一刻瞬间崩溃。

她哽咽着哭泣,只觉得眼前被拉回了八岁那年,她趴在树干上泣不成声,秦尚挤眉弄眼地逗她,试图让她放松下来。

时间辗转过去了十几年,画面再次重刻,洪水般的依恋和委屈在许妙歌心中一同迸发。

她不敢动,却使用此生最大的力气哭喊出声。

“秦尚!你怎么才来啊!”

秦尚的笑容停滞片刻,心脏仿佛被刺了一下,时间刻不容缓,他压住心底的那抹不同寻常的悸动,奋力向上攀爬着。

“把座舱门打开!”秦尚喊了一句,他此刻单手挂在座舱下的一根横杠上面,另一只手伸向座舱门。

看到了秦尚那只手,许妙清心中的恐惧被忽如其来的勇气冲散,她拖着酸软的双腿,努力朝着座舱门挪动着。

本就不稳定的座舱被这一小小的动作弄到剧烈抖动,许妙清强压住恐惧用尽全力一推,将座舱门破开,一把抓住了秦尚的手。

“轰隆——”

座舱禁不住这样的猛击,直接向下坠落而去,许妙清整个人从座舱滑出去,径直从空中滑行而下。

“啊——”

“抓紧我!”

秦尚怒吼一声,身子悬空,一只手抓住横杠,另一只手拉住了许妙清所有的重量,他脖颈处青筋暴起,眼眶猩红,几乎用尽全力。

许妙清两只手紧紧抓住秦尚的胳膊,底下是百米高空,她不敢看,抬起头去看到却是秦尚竭力而涨红的脸。

一股心疼与无措涌上心头,她知道这样会把秦尚也给拖死的。

望着那张自己爱了十几年的脸,许妙清的眼神迷恋而不舍,秦尚抓她抓得很紧,从来没有这么紧过,就好像真正把她放在心里那般。

一生中有这样一个瞬间,她满足了。

她开始慢慢脱力,谨慎的秦尚很快意识到,大吼一声,“抓紧!”

许妙清摇着头,“我不能连累你。”

“连累个屁……!”

“秦尚!”许妙清打断他,最后的时刻,她不准备收敛自己的感情,痴痴地望向秦尚的眼睛,许妙清把所有想对她说的话全部说了出来。

“我真的很喜欢你,我真的很想嫁给你,我真的想和你过一辈子。”

秦尚眼波抖动,似在闪着水光。

“但是没机会了。”许妙清摇着头,慢慢把手松开,“再见了。”

在最后松手的那一刻,秦尚直接爆发出身体深处最大的力气,抓紧许妙清的胳膊直接将人从半空提了起来。

身体忽然凌空,许妙清大脑一片空白,紧接着一个温暖宽厚的胸膛紧紧地贴住了她,秦尚暴怒喊出的声音震颤着她的耳膜。

“煽什么情!当拍电视剧是不是!你他妈是个傻子吗!”

许妙清紧紧抱住秦尚的脖子,被秦尚从鬼门关捞回来的感触太真实,让她的心跳声比擂鼓还要响。

“咔哒——”

秦尚把安全扣环住许妙清的腰身扣上,他大喘着气,伸出手去掐住许妙清的两颊逼迫她抬起头。

“我没同意你死,阎王爷不敢要人,知道吗!”

许妙清含着泪忙不迭点头。

秦尚低下头狠狠吻在了她的唇上。

摩天轮下面看到这惊心动魄的一幕,鹿弥的心脏都快吓得跳了出来,眼看着秦尚把许妙清救回去那颗心才回到胸膛之中。

汽车引擎声轰隆着传来,一辆军用吉普车疾驰而来,卷起一阵风尘后稳稳停住。

后座门被踢开,下来一个穿着军装的女人,她留着飒爽的短发,腰上配着枪,脸上带着从战场拼杀出来的凌厉。

光是看这独一无二的气场,鹿弥就知道她是谁了,许妙清的大姐,许雅臣。

她掐着腰走过来,先是和谭郁尧握了握手,然后对着鹿弥伸出手。

她肃杀的气质让鹿弥不敢慢待,立刻伸出两只手与她交握。

许雅臣上下多看了她一眼。

“姐姐!”

从摩天轮上下来后,许妙清原本干涸的眼睛在看到许雅臣的时候再度湿润起来。

许雅臣看到她后脸色松缓了不少,三两步走过去把她从秦尚怀里接了过来。


接了唐溪染的电话,鹿弥眼神冷冷地,安静听着她说。

“商逸也忒不是个东西了,他一面跟鹿颜好着,一面搁外面找未婚妻,干这种骑驴找马的事他也不嫌麻烦,直接娶了鹿颜得了,渣男贱女凑一对!”

鹿弥抽着烟冷笑,要是商逸真娶鹿颜,她一定包个最大的红包送过去,连带着把俩人一起收拾了。

但她没预想错,商逸不会娶鹿颜,他还会寻找其他的挡箭牌,重复鹿弥上辈子的厄运。

掸了掸烟灰,鹿弥问,“知道是谁吗?”

“这还真不清楚,商家把消息捂得忒紧了,蚊子都叮不进去。”

那还真是可惜了,鹿弥本能地为那个女孩感到同情。

她明白一切的真相,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另一个女孩跳进火坑她做不到,但大家都是萍水相逢,多一事又不如少一事。

反复思考下,鹿弥觉得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沉默了一会把烟按熄在了烟灰缸。

转眼到了参加谭家家宴的日子,时间定在了下午的三点。

谭郁尧上午去了公司,午饭也没回来吃,给了个消息半小时后到。

鹿弥对着镜子检查着身上的装扮。

漆黑的长发被束成一个发圈,露出修长纤细的天鹅颈,戴着一条澳白的珍珠项链,衬得肤色白皙如雪。

身上穿着一条抹肩纯白缎面鱼尾裙,整条裙身绣着暗纹,在光束的照耀下释放出波光粼粼的效果。

她对着镜子把耳环扣好,转过头时看到房间门被推开,谭郁尧迈步走了进来。

“你回来了。”鹿弥笑着开口。

谭郁尧的视线锁在她身上,高大的身形立在原地,他眸色漆黑如墨,眼神中蕴藏着数不尽的深意。

鹿弥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试探地看了他一眼后,怯怯地问,“好看吗?”

“好看。”

话语是夸赞的,但语气却犹如十月寒冰。

鹿弥微微一顿,意识到谭郁尧的情绪不对。

面对谭郁尧阴晴不定,变化莫测的性格,鹿弥总是会没有把握,她朝着谭郁尧走近了两步,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

谭郁尧视线垂下,仿佛淬着冰渣的眼神静静地盯着她,“打扮得这么漂亮,不是给我看的吧?”

一瞬间鹿弥警铃大作,这一秒钟她意识到了谭郁尧的情绪来源于哪了。

今天的家宴谭郁尧特意强调过商逸会来,所以看到她盛装打扮自然而然就会联想到她是为了见商逸穿的。

但事实上这是鹿弥第一次正式陪着谭郁尧出席,所以才会刻意打扮,免得两人看上去不搭。

这么做无可厚非,只是她忽略了谭郁尧深重的疑心。

身上的冷汗冒了一层后,鹿弥强行镇定下来,这种时候千万不能慌乱,不然有理也说不清。

安静了很长时间后,鹿弥咬着牙鼓足勇气,抬起胳膊圈住了谭郁尧的脖颈。

谭郁尧微微皱眉,但没有推开,眼中的阴郁散去几分添上几分疑惑。

鹿弥前进一步,柔软的身体紧贴住谭郁尧硬挺的胸膛,歪着脑袋,脸上挂着甜腻的笑容。

“谁说不是给你看的,我就是为了你才打扮的。”

这样的亲昵动作让谭郁尧的身体有着明显的僵硬痕迹,他的态度随着鹿弥的话音落地慢慢有所缓解,但依旧没有多少好脸色。

扣住鹿弥的腰肢,谭郁尧低头凑近她的耳畔,鼻息轻吐。

“那平时怎么没见你穿这么隆重?”

两人挨得太近,谭郁尧的手也不老实,耳朵是鹿弥的敏感区,谭郁尧次次都会紧贴着说话,刺激得她身子止不住地发软。

像是以牙还牙,鹿弥也贴近谭郁尧的耳边,语调婉转,“如果你想看,我天天都穿。”

谭郁尧安静了下来,但也只是一瞬。

下一秒鹿弥就感觉腰上一紧,整个人都被谭郁尧提起来放在了梳妆台上。

谭郁尧抵住她的额头,手臂撑在两侧,“哄我可以,但你最好保证一辈子不露馅。”

看来还是没有放下芥蒂。

鹿弥定了定心神,通过刚才的大胆尝试,她意识到了谭郁尧很吃这种温香软玉的娇嗔味,于是再接再厉。

胳膊再次环住谭郁尧的肩膀,鹿弥把脑袋枕在他的胸口,眼睛湿漉漉的,用着委屈的腔调说话。

“你为什么总是怀疑我,如果我对商逸还有感情的话根本就不会嫁给你啊。”

谭郁尧的眸色微顿,刚准备张口说话就被鹿弥打断了。

“我现在是你的妻子,我打扮得漂漂亮亮你是不是会很有面子,我为了你辛辛苦苦折腾了一上午,你不犒劳我就算了还凶我,真讨厌……”

说完,鹿弥还适时地掉了两滴眼泪,看起来真像是委屈到不行了。

谭郁尧的双眸掠过鹿弥梨花带雨的脸,冷硬冰霜被化去少许,愠色也稍显消退,但态度仍不冷不淡,轻哼一声。

“知道了。”

鹿弥抽泣着抬眼,感受到了谭郁尧的情绪变化,紧接着开始趁热打铁,趴在他的胸口尽显娇弱姿态。

腰上的嫩肉被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紧接着谭郁尧声音响起,情绪略微好转,“别撒娇了,该走了。”

鹿弥惴惴不安的心彻底放下。

谭家老宅是一所依山傍水的大庄园,有着几百年的历史了,谭家的祖祖辈辈都住在这里,谭郁尧是第一个离经叛道分门别住的子嗣。

车门打开,鹿弥轻轻把手放在了谭郁尧的手心,提着裙摆下了车。

路上,谭郁尧的步伐走得很慢,鹿弥踩着高跟鞋也能跟得上,走着走着她就意识到谭郁尧是故意放慢速度的。

看不出来这个冰疙瘩还挺有心。

两人一路走进去,走过一条漫长的鹅卵石路终于见了正厅的大门。

门口站着两个门童,为二人打开了大门。

屋里面气氛很热闹,欢声笑语间夹杂着麻将的碰撞声,男人女人的声音揉杂在一起只听着音听不着意。

但这一切都在谭郁尧出现后停下了。

大厅里的人纷纷回头,一时间陷入了一股诡异的沉默之中。

谭郁尧习以为常,带着鹿弥径直向里走去。

短暂的安静过后,气氛又开始热络起来。

说是家宴,其实是跟谭家沾点关系的亲朋好友都来了。

屋里面人满为患,比婚礼还热闹。

置身于这种环境下,面对着一屋子陌生人,鹿弥有些紧张,面上依旧光彩照人,私下却下意识地抓上了谭郁尧的手心。

谭郁尧视线垂落,只盯了一瞬,便移开了眼。


这种场所秦尚来得少,像他这个身份基本只照顾朋友的生意,其他会所想邀请他得托关系。

所以经理并不认识秦尚,但看他通身的气派和浑厚的气势也猜出他并非常人,于是敛下眸色选择默默观察。

Lisa却没有这样的见识,为了拉拢商雯这个大客户,她直接就豁出去了,朝着秦尚呵斥道:“你是什么人,也敢在我们会所撒野!”

此话一出,场内瞬间陷入了一片寂静。

Lisa隐隐觉察出不对劲,她连忙看向商雯,却发现商雯的眼神是畏惧的,胆寒的,一瞬间她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商小姐……”Lisa还没来得及搭上商雯的胳膊,就被商雯一把甩开。

仿佛是看到什么脏东西,商雯立刻跟她撇清界限,“乱喊什么,我可不认识你!”

面对秦尚的突然出现,商雯和鹿颜都没有防备,商雯头脑简单但整个京都没有她不敢惹的人,却唯独惧怕秦尚。

她瑟缩地看了秦尚一眼,躲在了鹿颜的身后。

以往她闹出什么祸事来,家里都会给她摆平,家里摆不平的还有老公给她顶着。

直到有一次商雯在秦家举办的慈善晚宴上面酒喝多了一时起兴砸了晚宴上的酒,抹了秦家的颜面。

她对此丝毫不担心,知道会有人护着她。

但秦尚偏偏不走寻常路,直接派人在路上把她五花大绑吊在汹涌的海面之上,面对各种威逼劝告,秦尚仿佛都听不见,执意要她的命。

最后是她老公把花费三个亿打造的巨型海上娱乐游轮送给他,并且签署了承包终身保养费的合同,秦尚才饶了她一条活路。

这件事商雯甚至不敢回想,有一段时间连秦尚的名字都不敢听。

看到商雯被吓破胆的样子,鹿颜比她还要紧张,但还是稳住了心神,主动对着秦尚开口,“竟然在这里遇见秦公子,真是巧。”

秦尚看着鹿颜,挑眉道:“我认识你吗?”

鹿颜的表情霎时间难看起来,上次在画展把她弄得身败名裂,一转头就说不认识她?

深吸一口气后,鹿颜强行露出一个笑容,“你不认识我没关系,我认识你就够了。”

她说的客气委婉,却让许妙清皱起了眉毛,两人原本就有嫌隙,现在看到她明目张胆地拉拢秦尚,顿时一股说不明道不清的火气充盈在了心底。

许妙清直接冷冷刮了鹿颜一眼,“你话怎么这么多?”

鹿弥抱着胳膊冷哼,添油加醋道:“虽然是在一个家长大的,能言巧辩这一点我却比不上她,不然也不至于被抢了未婚夫。”

鹿颜瞬间瞪大眼睛,没想到鹿弥竟然堂而皇之地把这件事抖落了出来。

许妙清听后眉毛皱得愈发深了些,她听说过鹿弥和商逸有过婚约,后面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改嫁了谭郁尧。

原来是因为被人插足了。

想着这些,许妙清看鹿颜的眼神愈发厌恶。

鹿颜连忙为自己辩解,“不是的,商逸哥哥只是把我当妹妹看待,是你们误会了。”

“你不用解释!”商雯向来护短,见不得鹿颜被欺负,直接一股脑说了出来,“我哥他就是喜欢你,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鹿弥轻咳一声,忍笑别过头去,商雯果然脑子不好使,直接让鹿颜不打自招,还损了一波商逸的面子。

这家会所虽说上流人士来的不多,但客源阶层也不低,来来往往的全部都是人,哪里都有耳朵,今天晚上再闹大点,明天京都恐怕就要传遍了。

鹿颜睁大眼睛看着商雯,差点没背过气去,秦尚还站在这里,他可是京都阔少的中心人物,让他知道这件事,那么全京都都会知道。

到时候鹿颜就会成为人人口诛笔伐的第三者,别说接触上流阶级了,就是想安之若素也难!

这时,许妙清发出一声嗤笑,“我还没见过这么不知羞耻的人,当小三也就算了,还要跑来耀武扬威?”

鹿颜顿时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这些话太锐利太刺耳,直接逼得她红了眼眶。

商雯见状瞬间急了,直接冲到许妙清仪面前,指着她的鼻子骂,“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大放厥词,信不信我明天就让你从整个京都消失!”

“你试试?”秦尚在此时阴恻恻开口。

他一把挥开了张牙舞爪的商雯,把许妙清扯在自己身后,面无表情地盯着商雯,“又准备找死了?”

面对秦尚赤裸裸的危险,商雯仿佛又被带回了那个濒死的晚上,她吓到发抖缩在鹿颜的怀里。

鹿颜虽自身难保,但还是为商雯开脱,“秦公子,小雯没有得罪你,你何必这么恐吓她?”

“可是她得罪了秦公子的未婚妻呀。”鹿弥抱着胳膊悠哉悠哉地走过来,喂许妙清做了个完整的介绍。

“这位就是许玮,许大首长的三女儿许妙清。”说着鹿弥低着头去同商雯说,如同恶魔的低语,“当初和秦尚一起绑架你的许彦坤就是她二哥。”

商雯听后整个人一抖,她慌乱地抬起头看向许妙清,看着秦尚护着她的模样心里瞬间凉了半截。

“我,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商雯站都站不稳,朝着许妙清不停地道歉。

许妙清连看她一眼都是厌烦的,于是偏开了头。

鹿颜见状知道不能再继续待下去了,她扶着腿脚发软的商雯,两人一起狼狈地离开了。

此时恍然回神的经理通过几人刚才的对话基本上推测出来秦尚的身份,他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那般,恭迎上去。

“秦公子您来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我们一定好好欢迎您!”

“对,对啊。”Lisa后知后觉才知道自己得罪了大人物,吓得话都说不全,她看向鹿弥,连忙走上去说,“现在有房间,我给几位安排!”

闹出这一场来,鹿弥按摩的心思全没了,看着眼前献媚的Lisa更是烦不胜烦,直接动身走了出去。

Lisa脸色一僵。

“你们开业多久了?”秦尚忽然问。

经理立刻回答,“我们是百年老店了!”

“百年老店还这么不会做生意。”秦尚神秘兮兮地朝着鹿弥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知道她是谁吗?”

“我知道,鹿家的大小姐。”这一点Lisa还是很确信的,她在这里工作了那么多年早就对京都的权贵了解个透彻。

她知道鹿家不是什么大贵人家,所以才会轻视了鹿弥,却没有想到鹿弥竟然还认识秦尚这样的大人物。

“她还有一层身份。”

“什么?”经理急忙问,这关乎着他的职业生涯。

秦尚不紧不慢回答道:“你们脚下这片土地的女主人。”

经理脸色一变。

Lisa连忙说,“不可能,这里是由宴隆集团ceo谭郁尧承包的!”

“对咯。”秦尚打了个响指,“她就是谭郁尧的妻子,可不就是女主人吗?”

Lisa听后瞬间两腿一软。

秦尚嗤笑转身,“收拾收拾吧,这里该倒闭了,让你们老板准备好申请破产。”


抵达惊鸿阁,鹿弥一路小跑来到包厢门口。

推开包厢门后,鹿弥一抬眼就对上了那双阴鸷深邃的双眸。

几乎是下意识的,鹿弥有些发抖。

华丽的真皮沙发上落坐了一个气质矜贵的男人。

脸庞锋利带着攻击性,浓黑锋利的剑眉下面是一双狭长深邃的双眼,鼻梁高挺耸立,唇形微厚,饱满性感。

谭郁尧。

一个阴毒腹黑到骨子里的男人。

说不怕是假的,但鹿弥既然做了这个决定,就决定豁出去。

深吸一口气后,鹿弥狠掐了一下手心,下定决心走了过去。

抬腿,扶肩。

鹿弥径直坐在了谭郁尧那双健硕修长的大腿上!

谭郁尧微微抬眉,眸中闪过一丝意外。

包厢里不止谭郁尧一人,跟着一起来的助理梁玖直接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满京都都知道谭郁尧最厌恶那些贴上来的女人,别说坐腿上了,连碰一下都不行!

这女人……胆子也太大了!

“你上次说的交易,我答应了。”

鹿弥垂眸盯着谭郁尧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缓缓开口。

谭郁尧唇角勾起,“想通了?”

鹿弥眼神涌起无尽的恨意,“与其说想通了,倒不如说看清了。”

谭郁尧的大手忽然扣上鹿弥的腰肢,力度很大在腰腹一带流连,让鹿弥瞬间软了一半。

他贴近鹿弥耳廓,声音低醇有磁性,“跟了我就得对付商逸,你也舍得?”

鹿弥单手扶住他的肩膀,这才堪堪撑住柔软的身子,她道:“当然。”

上辈子跟商逸结婚前,谭郁尧曾找过她无数次,目的只有一个,逼迫鹿弥嫁给他为妻。

谭郁尧跟商逸是死敌,互相不对付,谭郁尧这么做的意图很明显,就是为了把鹿弥拉到自己的阵营,毕竟鹿弥对商逸的了解可不是一星半点。

上辈子鹿弥爱商逸爱到骨子里面,自然不肯,甚至帮着商逸一同对付谭郁尧。

但今时不同往日,鹿弥既然已经决定要和商逸彻底割裂,那她就得找一个强有力的靠山。

谭郁尧。

再合适不过了。

这时候屁股被轻轻拍了一下,鹿弥一愣,抬起头就看到谭郁尧那噙了坏意的眼睛,他嗓音低哑,询问道:“带证件了吗?”

鹿弥点点头,“带齐了。”

把鹿弥扶了起来,谭郁尧翻手看了眼腕表,“时间正合适,去领证。”

鹿弥拉住他,“没有婚前协议,你不怕我算计你的财产?”

谭郁尧整理着袖口,语气云淡风轻,“随你算计,我的账户也不会少一个零。”

果然够狂妄!

上辈子鹿弥跟谭郁尧打过交道,只觉得这是一个自大狂悖的恶人。

如今看来,倒是有几分男人该有的味道。

领完证后,谭郁尧提出带她去餐厅吃饭,鹿弥拒绝了,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谭郁尧倒没有坚持,他一个电话打过去,给鹿弥安排了专属司机和一辆限量款法拉利,方便她日常出行。

坐在法拉利里,鹿弥眼睛盯着窗外,冷声道:“先停车。”

司机把车停了下来。

鹿弥落下车窗,眼神投向前方。

商逸靠着车身,怀里抱着鹿颜,两人依偎着接吻。

鹿弥看着觉得心中翻江倒海,眼睛刺痛。

两人在大街上就敢这么明目张胆丝毫不避讳,就是吃定了鹿弥对商逸的爱意深沉,不舍得离开。

右手无名指有些发痛,她抬起手看着上个月商逸刚为她戴上的订婚戒指,顿时恶心不已。

她用力摘下戒指,刚准备扔掉,就停了一瞬。

静默了一下,鹿弥拿出手机,拨通了商逸的电话。

正在热吻的商逸抽出空来,他拿起手机扫了一眼,表情看上去十分不悦。

“什么事?”商逸气息还不稳。

鹿弥盯着他,“你在哪呢?”

商逸搂着鹿颜,语气不耐,“公司。”

“我出车祸了,你不来医院看看我?”

商逸又低头亲了鹿颜一口,柔情蜜意的脸说出冰冷的话语,“没时间。”

鹿颜软软地伏在商逸胸口,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她靠近手机,故意开口。

“姐夫,姐姐怎么老是缠着你不放啊,弄得我们都没时间亲密了。”

商逸拿开手机,用手比了一个“嘘”的手势,随后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尖,用嘴型说,“调皮。”

随后商逸对着手机不冷不淡地开口,“还有事吗,没有我就挂了。”

鹿颜那句话鹿弥听到了,商逸和鹿颜亲密无间的举动鹿弥也看到了。

她的心早已经不会痛了,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

“我受伤了。”

商逸冷下声音,“那又怎么样,我去了你就能好?我很忙,你别给我添乱。“

鹿弥扯起嘴角笑得有些难看,“嗯,那我挂了。”

挂断电话后,鹿弥的掌心张开,手心的戒指随之掉在了地上。

弹了几下以后滑入了地下管道之中。

微风拂乱她的长发,遮掩住了她眼眶中最后为商逸流出的泪。

商逸。

你的最后一次机会没有了……

他们两人自此再无情意,唯有仇恨。

把手机收起来,商逸面对鹿颜的索吻忽然没了兴致,他抬起头向四周看了一圈,总觉得哪里不太舒服。

鹿颜伏在商逸的胸口,娇嗔一句,“姐夫,你担心了?那你就去看她吧,别管我了。”

商逸摇摇头,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我会为了她抛下你?不可能的,别瞎想。”

鹿颜压不住嘴角的笑意,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

想到鹿弥,鹿颜心里只有嘲讽和不屑。

鹿弥漂亮又怎么样,鹿弥有才华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什么都比不上她?

不单单被她抢走了家人的宠爱,甚至连鹿弥喜欢的男人都对她沉迷不已。

鹿弥在她面前,就是一条丧家之犬。

永永远远都会被她踩在脚下。

商逸抱着怀里的鹿颜,心绪却飘得远了些,还在思考刚才鹿弥的那通电话。

鹿弥不是一个会轻易示弱的人,她有什么困难都是自己打碎了牙咽到肚子里,这次怎么会给他打电话?

又在玩什么把戏?

商逸心中有些莫名的担心,转瞬即逝。

自从大一被鹿弥缠上以后,商逸对她就没什么好感,但也没急着甩掉。

鹿弥很漂亮,整个学校都没有比她还漂亮的女生,身材瘦长高挑,五官精致,气质清冷出尘。

同时她还是鹿家的大小姐,品学兼优,地位高贵。

商逸身边不缺追求者,但鹿弥的出现也让他没忍住侧目了几眼。

很多人跟他说,鹿弥虽然名声差了些,但对他是实打实的好,让他不要错过了。

商逸却嗤之以鼻,因为他早就心有所属,那就是鹿弥的妹妹鹿颜。

混迹名利场,商逸早就疲惫不堪,鹿颜身上干净清纯的气质就好像一缕清泉进入他生活,洗涤了那些脏污。

跟鹿颜比起来,鹿弥简直就是一桶被打翻了的颜料盒,杂乱,艳俗,让人食之无味。

但是豪门生活不容易,商逸不忍心破坏鹿颜身上那份纯真,所以才不得不假意和鹿弥订婚。

不过这么做的后果就是会被鹿弥纠缠,时不时要去面对她耍的那些小心机。

就譬如现在。

没关系,忍到跟她结婚就不用忍了,到那时候签一份婚前协议,只要鹿弥敢提离婚就需要赔偿几个亿。

这样的话鹿弥就会乖乖做一个合格的挡箭牌。

他就可以安安心心地和鹿颜相爱了。

想到这里,商逸又低头轻轻吻了一下怀里的鹿颜。


法拉利停在了一间画室外,鹿弥让司机开车自行离开,自己则是一个人走进了那间宽阔明亮的画室之中。

屋里面摆满了画作,浓墨重彩的颜料勾勒出抽象夺目的图案,每一幅都是能够卖出六位数佳作。

这些画全部是鹿弥所作。

但无一例外,署名鹿颜。

鹿弥的美术天赋从小就有,前前后后获得过不少奖项,为妈妈争了不少的光。

那时候妈妈还会抱着她夸赞她是妈妈的好女儿。

到后来,鹿颜也爱上了绘画,但她天赋平平,制作不出来什么有灵气的作品,一度难过到吃不下饭。

妈妈心疼她,便拿了鹿弥的作品让她去参赛。

那副作品鹿弥耗费了整整六个月的心血,每一笔每一寸都流着她的心血,却在比赛前夕冠上了鹿颜的名字。

画作实在出彩,鹿颜一炮而红,被誉为几百年难遇的天才少女。

鹿弥气疯了,拼了命想要证明画作是自己作品,却因为风评差被人骂痴心妄想。

自那以后,鹿弥再也挣扎不了,被妈妈逼着当了鹿颜的枪手,躲在这间画室中为鹿颜创作一幅又一幅作品。

画室正中央放置了一副巨大的画布,鹿弥单手把油彩桶拎过来。

坐在画布前端,鹿弥安静地注视着,竟然生出了一股莫名的平静。

“铃铃铃——”

刺耳的电话铃声打断了这份平静。

鹿弥粗略地扫了一眼接了电话。

“妈。”

“压轴画你完成的怎么样了?”妈妈郝婷的语气算不上好听,“还有三天画展就要开了,你加加紧。”

鹿弥把手机扔在画板上,单手给自己点上烟,烟气弯弯绕绕地顺着空气攀升,鹿弥的眼神顺着一起发散。

她喃喃道:“妈,我出车祸了。”

“什么!”郝婷嗓子尖锐,“伤哪了?影不影响画画!”

鹿弥有些自嘲地笑了一下,她眼角有些湿润,鼻尖酸痛,“左胳膊折了,特别特别疼。”

郝婷松了口气,转而斥骂道:“左胳膊折了怕什么,你不是还有右手呢吗,不耽误画画!”

果然是这样……

鹿弥用指尖蹭掉眼角的泪,明明早就已经认清了妈妈不疼她的事实,还难过什么呢?

感受到她的沉默后,郝婷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她嚷道:“怎么,你不会是想罢工吧,你不知道三天后的画展对颜颜有多重要吗!你怎么能这么自私!”

自私吗?

论自私,鹿弥在鹿家可排不上号。

动手弹了一下烟灰,鹿弥冷冷笑着,“我没想罢工,不过我现在带伤工作,得涨价吧?”

“涨多少?”

“以前我画一幅画,你给我三千块,现在至少也要五十万一幅吧。”

“五十万!”郝婷喊出声,“鹿弥你是不是疯了!”

“别着急,这只是一幅画的价钱,我这边一屋子画呢,我直接一口价给你,三千万,打我卡里,不然我一把火烧了这些画。”

“你敢!”郝婷彻底火了。

鹿弥拿出打火机,啪嗒一声打开火,“你猜我敢不敢?”

郝婷安静了下来。

她对鹿弥向来吝啬,恨不得把所有的钱都花在鹿颜身上,哪来的闲钱舍得给鹿弥?

但是三天后的画展会来到很多的业界名流,不止如此,整个京都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会过来参观。

为了这件事,郝婷前前后后跑了一个多月,就为了能抬高鹿颜在京都名媛中的地位。

这么久的努力不能被鹿弥就这么毁了。

郝婷强忍不舍,嫌恶道:“你冷静点,我马上给你打钱。”

鹿弥把电话挂断了。

不多时,银行发送了汇款信息。

三千万,一分不少。

鹿弥强扯着嘴角露出一抹牵强的笑意,心中痛得有些麻木了。

拿起画笔,鹿弥盯着面前这副巨大的画布。

压轴画,自然要画得精彩一些。

不然怎么对得起鹿颜天才少女的身份呢?

鹿弥打开手机,翻找出古往今来所有的春宫图,放在眼前找寻灵感。

从下午三点一直画到第二天晚上的傍晚六点半。

鹿弥扔下画笔,整个人躺在五彩斑斓的地面之上,身上的白色纱裙早已被颜料染污,脸上,身上,满是油彩。

即便如此,也遮盖不住她的美貌。

长发如瀑,肤白似雪,一双潋滟婉转的桃花眼勾魂夺魄,挺巧的鼻尖有一颗痣,让她整个人的气质更加风情万种。

手中夹着烟,鹿弥就像是罂粟味的女妖,细细地品鉴着眼前的画作。

宽两米高一米五的画布上面镶满了赤裸的人,他们互相交缠,做尽苟且之事。

如此秽乱的画作与鹿颜冰清玉洁的玉女人设极度不符。

鹿弥已经可以想象到明天的画展会有多么精彩了。

画展的名称叫“花再行”。

艺术味浓厚,高端典雅,衬托出了主人翁的品格。

鹿弥盯着工人把画作一幅幅挂了上去,那副压轴出场的画则是被密封保存,除了她没有第二个人见到。

工人们把那幅压轴画放置在画廊最中间,盖上红布,神秘感十足。

画展展览时间到了,看客们陆陆续续涌了进来。

政界,商界,美术界,都有人过来。

鹿弥端着酒杯靠在角落之中,唇角带着冷笑。

妈妈还真是用心良苦。

鹿颜挽着郝婷的胳膊出场了,她穿着一袭泡泡袖鱼尾长裙,娇俏可爱,容貌昳丽,瞬间引起了场上的恭维。

“鹿二小姐果然名不虚传,美似天仙啊!”

“长得漂亮也就算了,还才华横溢,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高的艺术造诣,后生可畏啊!”

“只是可惜,有个不修边幅的疯子姐姐。”

“是啊,不仅整日流连夜店,私生活还不检点,是个十足的祸害!”

“这个鹿弥也是够恬不知耻的,整日纠缠骚扰商公子,听说前些日子被她得手了,两人还订了婚!”

“哎哟,这商公子还真是可怜,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人啊……”

听着这些话,鹿弥早已经耳朵生了茧子,只觉得没新意。

“商公子来了!”

人群中惊呼着,鹿弥随便抬起眼睛看了过去。

商逸缓步走进来,剪裁考究的西服衬得他身姿挺拔卓越,精致立体的五官带着不容侵犯的冷峻之感。

“姐夫,你来了我真高兴。”

鹿颜脸色扑红,伸手摸了一下耳环,几分羞怯地看着他。

鹿弥抬眼扫过去,注意到鹿颜的耳环和商逸的袖扣是情侣款。

上辈子她求着商逸戴上婚戒,商逸都不肯。

现在这么重大的场合,商逸冒着身败名裂的风险也要陪鹿颜玩这种浪漫。

还真是,情意深重。

这时候,鹿弥的胳膊被人狠狠拽了一把,她转头看去,发现是妈妈郝婷。

郝婷压着声音,语气带着怒火,“你妹妹画展这么重要的日子,你穿的这是什么?”

闻言,鹿弥不咸不淡地扫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

香奈儿套裙,五年前的款式了,样式老套,颜色陈旧,连衣服的布料都穿得起了球。

她云淡风轻举着酒杯,“这是我最好的衣服了。”

郝婷欲言又止,“那你不会去你妹妹的衣帽间里找一件来穿?”

鹿弥耸肩,“以前找过啊,鹿颜生了气,你那天晚上把我打得皮开肉绽,我哪还敢再去。”

郝婷感觉面皮火辣辣的,她看着鹿弥,觉得这丫头分明就是为了给她找难堪。

真不知道鹿弥这两天是哪根筋搭错了,先是狮子大开口问她要五千万,现在又穿着破旧的衣服来折她的面子!

她哪点对鹿弥不好了,真是一条白眼狼,这么多年白养活她了!

“妈妈,你在这里跟姐姐说什么呢?”

鹿颜笑容娇俏可爱,身上穿着巴黎世家的新款长裙。

她朝着鹿弥和郝婷的方向走过来,裙子后摆太长,她难以自由活动,一旁的商逸非常绅士地弯腰为她提着裙摆。

鹿颜面颊一红,“谢谢姐夫。”

商逸笑得风度翩翩,“都说是姐夫了,举手之劳。”

鹿弥恶心得有点想吐。

偏偏周围人看不出来端倪,反而夸赞起来。

“这世家大族的公子就是不一样,满京都也找不到第二个跟商逸一样的翩翩公子了。”

“谁说不是呢,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就是可惜被鹿弥这样的花蝴蝶给盯上了。”

“谁知道鹿弥使了什么阴谋诡计,竟然算计地商逸不得不跟她订婚,我想她本人肯定比传闻中更阴险毒辣!”

“哎?不对劲啊,你们看鹿弥好像受伤了,左胳膊打了石膏,这是怎么回事?”

“对啊,按理说像鹿弥这样娇纵金贵的人受了伤不得闹个三天三夜,可是我们竟然没有听到半点风声。”

周围人的讨论一句不落地传入鹿弥耳中,不出意外,鹿颜听得也很清楚。

没等鹿弥开口,鹿颜就走过来抓住的她的胳膊,眼眶微微发红,泫然欲泣,紧接着轻声开口。

“姐姐,你受伤了应该在医院好好修养才是,没必要委屈自己过来的。”

面对鹿颜的虚情假意,鹿弥只是冷冷一笑,她抽回自己的手,丝毫不留情面地开口。

“我车祸住院一个多星期,你一次都没来看过我,现在又说什么不让我过来,怎么,嫌弃我给你丢人了?”


鹿弥赶回去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一点,屋里留着浅黄色的地灯,谭郁尧已经睡下了。

她放轻动作,迅速洗了个澡,就在她犹豫要不要吹头发的时候,谭郁尧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起身给自己倒了杯红酒。

鹿弥看着他,“我把你吵醒了?”

“不是。”谭郁尧放下杯子,走到窗边的扶手椅上坐下,转起头多看了她一眼,“心情不错?”

这都能看出来?

鹿弥点点头。

虽然心心念念的按摩没按成,但是看着商雯和鹿弥吃瘪比按摩给她带来的愉悦感要高多了。

谭郁尧淡淡收回视线,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紧接着又倒了一杯,“明天什么安排?”

说到这个,鹿弥来了兴致,她拉过一张椅子坐在谭郁尧旁边,“横燕山最有名的就是靠北的那所游乐园,涵盖了很多的娱乐项目,基本上来这里的人都是冲着游乐园去的,你愿意去的话,我和园长通个电话……”

提到游乐园,谭郁尧的眉毛是皱起来的,鹿弥看着心里七上八下。

没等谭郁尧说去不去,桌上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鹿弥瞄了一眼,发现竟然是裴述。

她默默收回了视线。

“裴总,这么晚了来电话有急事?”谭郁尧喝了一口酒,手机依然放在桌上,开着免提。

裴述慵懒的声调传来,“很晚吗?我忘了国内有时差,打搅谭总休息了。”

谭郁尧放下杯子,“有事就说。”

裴述倒也没有继续客套,“我现在人在巴黎,陪溪染度假,国内的公务我准备找个靠谱的外包公司,谭总就很不错。”

谭郁尧没应声。

裴述紧接着又说,“依我看,谭总真是好福气,娶了一个贤妻,懂事不粘人,谭总无事一身轻,就当帮我一个忙,我现在被缠着实在抽不出身,这种感觉想必你也不懂。”

一口酒在谭郁尧舌尖滚了几圈后咽下,他脸色沉寂着,冷冽的双眼似乎在积蓄一场风暴。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似有若无的火药味,鹿弥听着裴述像是在夸赞,看谭郁尧的反应又好像是在挑衅。

半晌,谭郁尧出声,“没时间,我明天陪内人去逛游乐园。”

电话那边安静一瞬,裴述随后道:“果真吗?谭总可不要逞强。”

听到谭郁尧答应去游乐园,鹿弥登时雀跃起来,没等谭郁尧开口,她就抢先回了话。

“是真的,我们今天去爬了山,明天去游乐园,可忙了,可能帮不了你了,不好意思啊。”

裴述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

似乎是很满意鹿弥说的话,谭郁尧的脸上冷凝的霜雪融化殆尽,露出几分惬意的神情。

“度蜜月的感受想必裴总不会懂,安心陪着侄女玩吧,尽一尽当叔叔的义务,我认识不少靠谱的外包公司,需要内推吗?”

“挂了。”裴述没有给答复,冷冷掐断了电话。

谭郁尧的唇角掀起一道微不可查的弧度。

“你真准备去游乐园,不是开玩笑的吗?”鹿弥眨眨眼睛,两只手放在谭郁尧的肩膀上面。

她的头发还没干,几滴水珠落在谭郁尧手心,谭郁尧用手指捻了捻,嗯了一声,“人别太多。”

“你放心,我会安排好一切的!”

游乐园很大,占地约六千多亩,建筑历史较为久远,据说是港城来的几个大老板合资一起打造的,耗资数百亿创建出这样一座娱乐王国。

既然是去游玩,就不必穿登山服,鹿弥特意打电话通知檀苑那边把谭郁尧的西服熨烫好送了过来。

林妈的效率很快,电话打完一个小时内衣服就送到了。

刚好谭郁尧洗漱完从浴室走出来。

鹿弥先是摘下他手上的运动手环,给他重新把象征身份的江诗丹顿腕表戴好。

就在鹿弥准备把运动手环收起来的时候被谭郁尧拉住了胳膊。

“还给我。”谭郁尧说。

鹿弥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手里的运动手环,“这个,我买给自己的。”

“你再买一个,这个给我。”

鹿弥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照做了。

帮谭郁尧把衣服穿好后,鹿弥取出三个不同颜色的领带挂在手臂上,给谭郁尧参考。

谭郁尧指了一下中间那条墨绿色带黑色横纹的领带,鹿弥便给他系了上去。

由于之前常常会给商逸打领带,她系领带的手法很熟练,三两下就可以打一个非常完美的结,没有经年累月的积累很难达到这个程度。

谭郁尧全程默默看着,最后状似不经意问道:“以前经常给商逸打领带?”

鹿弥心中警铃大作,手上的动作停顿了片刻,然后强装镇定去取礼盒中的领带夹,若无其事地回了一句,“什么啊,特意为了你练的。”

谭郁尧看着她,眼里写满了不相信。

鹿弥继续给自己找补,“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天天西服焊身上啊,商逸他平时都是穿便装,我哪有机会给他打领带。”

“这么说你很遗憾?”

鹿弥有点想骂人,但是凭着强大的自制力忍下了,她抬起头看着谭郁尧,手上一使劲,直接把谭郁尧的领带拉到最紧。

没有丝毫防备的谭郁尧被这一猝不及防的动作憋住,领带紧紧捆住他的脖子,他皱眉,握住了鹿弥的手腕。

鹿弥逼近他,同他鼻尖碰鼻尖,眼神十分认真,警告道:“你以后再这样怀疑我,我就勒死你。”

盯着鹿弥锐利的双眸,谭郁尧似乎是打消了心里的顾虑,脸色好看了些,他用力一攥,鹿弥的手腕瞬间吃痛松开了手。

谭郁尧转身对着镜子整理领带,云淡风轻地开口,“我就是随口一说而已。”

是啊,随口一说。

鹿弥眼神阴恻恻的,如果她的回答稍有差池,那就不是随口一说的事了。

恐怕又得一星期不理人。


身上忽然暖和起来,一条毛毯披在了鹿弥身上,带着体温,像是有人刻意捂暖的。

她抬起头,看着身上还滴着水的谭郁尧,顿时皱起眉毛,担心道:“怎么不换件衣服,感冒了怎么办?”

“还有心思关心我?”谭郁尧的语气不太好听,脸色也难看得紧,像是动了怒。

鹿弥裹着毛毯,看他一眼低下头,“我,我没事的……”

话刚说完,鹿弥整个身体就凌空起来,她惊叫一声搂住了谭郁尧的脖子,瞪着明亮的眸子看他。

谭郁尧皱着眉毛,“这里晦气,回家。”

窝在谭郁尧怀里,鹿弥感受到他湿透的西服上隐隐透出的凉意,这让她的记忆被拉回坠入海里的时候。

她的眼神逐渐变得幽暗。

现在鹿颜都有胆量敢对她动手了,看来也是时候该反击了。

她的复仇名单上密密麻麻写了很多人,但是实施起来需要审时度势。

一开始她不确定谭郁尧是否会无条件帮她,自己如果做事过了火,谭郁尧是否还会接纳她。

考虑着这些因素,鹿弥一直只防守,不反击,静静观察局势。

但是现在,该变一变了。

等谭郁尧抱着鹿弥离开以后,谭颂曦直接冲到鹿颜面前,扬手在她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废物!你怎么能她让活着回来!”

鹿颜直接被这一巴掌扇懵了,她捂着脸,呆呆地看向谭颂雅。

旁边的商逸心疼地把她搂进怀里,抬起头对着谭颂雅说,“妈,这不能怪颜颜。”

“你给我闭嘴!”谭颂雅瞪着眼睛,“你不是说娶了鹿颜就能打压鹿弥的锐气吗,我怎么看着鹿弥一点都不在意呢,你存心诓我是吧!”

“妈,你别这么说商逸……”鹿颜刚想上手去拉住谭颂雅,就被她一把甩开。

“呸!你也配叫我妈,如果你斗不过鹿弥那个贱人,那你就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商家不是你这种穷丫头能进的!”

这些话像刀子一般硬生生把鹿颜的自尊撕裂,她含着泪点头,心里对鹿弥的恨意又叠加了一层。

坐在车上,谭郁尧脱掉了身上的西服,黑色的衬衫被水打湿紧紧贴在身体上面,印出了他劲瘦有力的腰肢凹凸有致的肌肉。

鹿弥看了一眼就迅速收回了视线。

前面开车的梁玖突然出声,“谭总,你交代我的事都做好了,人现在已经送往洛杉矶了。”

谭郁尧轻轻嗯了一声。

鹿弥混沌的大脑忽然清明了一些,想到了谭柯被绑架的事,结合方才梁玖说的话,那这件事十有八九就是谭郁尧干的。

但鹿弥还是要确认一遍。

她转头看向谭郁尧,认真地问,“谭柯,是你绑架的?”

“一半一半。”谭郁尧解着衬衫上纽扣,“从商逸那边接手的。”

听到这话,鹿弥心中一震,一股难以言说的堵塞盈满她心口,“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商逸要陷害你?”

纽扣被全部解开,谭郁尧反手脱掉衬衫丢在脚下,他没有说话,是前面的梁玖代为开口。

“这位商总的确很精明,但我们谭总也不是吃素的,从生日宴的前半个月就开始盯着他了,所以商逸的任何举动都逃不掉谭总的眼睛。”

鹿弥听完后竟然感觉心脏被猛地揪住,让她有些窒息,连呼吸都无法畅通。

既然谭郁尧什么都知道,那他一定看破了鹿弥拙劣的骗局,那他为什么还要去,鹿弥不懂,她看不懂。

鹿弥脸上慌乱的表情一寸不落地入了谭郁尧的眼睛,他穿上崭新的衬衫,冷着脸发问,“你在想什么?”

耳边凉嗖嗖的话语让鹿弥的思绪回笼片刻,她默默摇头,没有说话。

“你怕我陷害商逸?”

“什么?”鹿弥懵然抬头,等她意识到谭郁尧说了什么后,胃里顿时一阵翻江倒海,挤压的情绪瞬间爆发,“你在胡说什么!”

被吼了一句的谭郁尧脸色微顿,上下打量了鹿弥一遍,然后若无其事移开视线,“没什么。”

“什么叫没什么!”鹿弥直接起身一屁股坐在谭郁尧的腿上,双手抓着他还没有扣好的衬衫两侧,眼睛通红,“你为什么总是怀疑我,难道我就那么不值得信任吗!”

开车的梁玖猛地踩住刹车,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他实在不适合继续待着了,相当有眼力地打开门出去了。

看着鹿弥紧皱的眉毛和赤红的眼眶,谭郁尧下意识别开了视线,他望着窗外,沉默不出声。

“你说话。”鹿弥转回他的脸,双手捧着,强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

“说什么?”谭郁尧看着她。

“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我没什么可说的。”

这时候鹿弥才慢慢冷静下来,她看着谭郁尧黝黑深沉的眸子,明明那么认真地看着,也看不清谭郁尧眸底隐藏的事什么。

或许是鬼门关走了一遭,让鹿弥的情绪有些不可控。

明明谭郁尧一直都是如此,她这次为什么这么激动?

鹿弥缓缓放下了手,从谭郁尧身上挪开,哑着嗓子说了一句,“不好意思。”

谭郁尧整理了一下比她抓乱的衣襟,淡道:“没事。”

车门被拉开,梁玖上了车,身上还带着一股烟气,他也意识到了,说了句抱歉就准备下车。

“走吧。”鹿弥打断他。

梁玖转头看了一眼谭郁尧,没有看到什么特殊的表情,最后默默点头,系上了安全带。

回到家后,谭郁尧径直回了卧室洗澡,鹿弥身上还裹着毛毯,她看着谭郁尧的背影消失在了房间里后,快步跑出了客厅拦住即将离开的梁玖。

“梁助理!”

梁玖步伐微顿,停在原地转身,“夫人有事?”

晚风吹得有些泛凉,鹿弥裹紧身上的毛毯,她抬起头,眼神凶狠且坚定。

“你帮我一个忙。”

听到这话,梁玖没有直接答应,“你可以和谭总说,他能力更大。”

“这件事不能告诉他,但是为他好。”

梁玖眸色深深,“说说看。”

“你帮我把鹿颜绑架看,和谭柯关在一起。”


这下,商逸真的相信鹿弥发疯了,竟然张口就要20%的股份。

他目前还没有继位,手里仅仅只有39%的股份,集团的大头全在他爸手里攥着,鹿弥要的这20%,他既没有这个权限,也没有这个度量。

商逸直接回绝道:“想都不要想。”

鹿弥叹了口气,“你们一个个都说爱鹿颜,结果鹿颜出了事没一个愿意为她割肉的,也罢,就当是我眼拙看错你们了,这桩生意算我赔本,回头就让人撕票,亏掉的这些钱我就不纠结了。”

“你敢?”商逸静静盯着她,语气带着威慑,“你以为我查不出来她在哪吗?”

“那你查啊。”鹿弥歪着脑袋笑。

商逸喉头梗塞,一股郁气在他心间乱窜,鹿弥就是吃定了他不敢轻举妄动这一点才有胆子狮子大开口。

可偏偏,自己竟然被逼的无路可走。

看着眼前面目可憎的鹿弥,凭她狠辣地蛇蝎心肠,难保不会对鹿颜做出什么事来,商逸不敢赌。

况且想动鹿弥也不可能,她背后是谭郁尧,不论谭郁尧到底爱不爱鹿弥,他都不会允许自己的人有闪失,商逸对此最为了解。

寂静的餐厅透着压抑的气息,向来聪明谨慎的商逸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被鹿弥算计到走投无路。

他低着头,哑声道:“这么多股份我暂时拿不出来,给我点时间运作。”

想把这些股份如数交上,必须要瞒着父亲做些手脚,集团内部盯着他的眼线太多,这件事并不容易,商逸需要时间。

鹿弥自然了解,她大方道:“最晚后天下午五点,晚一分钟我就让你见到鹿颜的尸体。”

商逸猛地攥紧拳心,眼底带着恨恶。

他要救鹿颜,无论花费怎样的代价。

是鹿颜把他从深渊之中救上来,是鹿颜给了他第二次生命,哪怕粉身碎骨,他也要保全她。

晚上回到檀苑后,鹿弥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入眠。

她看着空荡荡的床畔,眉毛微微皱起,心里不上不下,商逸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又挺了一会后,鹿弥熬不住了,拿起手机给谭郁尧打去了电话。

手机响了一阵忙音后,谭郁尧的声音传了过来。

“怎么了?”

一时冲动打了电话,接通后鹿弥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安静了一会,然后轻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一周以后,有事?”

“没有,我随便问问。”鹿弥笑了一下。

“嗯。”谭郁尧没有多余的话,但一直没挂断电话。

两人就这么沉默了一阵。

这时,一道悠悠的女声从电话那端传来,声音细软,不太清楚,隐隐约约,“郁尧哥哥,我饿了……”

鹿弥没忍住睁大了眼睛,耳朵微微动了一下,商逸说的竟然不是假话,不然什么女人敢那么大胆子喊“郁尧哥哥”。

她没吭声,想看看谭郁尧什么反应,解释还是不解释直接挂电话。

结果二者都不是,谭郁尧回应了那个女人,“梁玖去买饭菜了,等着。”

一样冷淡,一样无情,没有什么特别的偏爱。

鹿弥有些看不懂。

“怎么不说话了?”谭郁尧对着鹿弥说。

鹿弥这才从失神中反应过来,她有些语塞,谭郁尧不解释吗,他旁边有个女人哎,还叫他郁尧哥哥,谭郁尧就没点表示吗?

纠结了一会,鹿弥决定壮着胆子去碰一碰,于是她夹着嗓子千娇百媚地开口,“郁尧哥哥,我也饿~”

谭郁尧忽然沉默了,这种沉默不像是简单的不说话,更像是他身上的气势把空气都静止了。

这让鹿弥感到有些尴尬,她轻咳一声,“没事我挂了啊。”

“等等。”谭郁尧叫住她。

“怎,怎么了?”

“分开的时候,不准勾引我。”说完这句话,谭郁尧就把电话掐断了,丝毫不给鹿弥反应的机会。

她愣神了一会,慢慢发现了不对。

不是那个什么夏悯先说的吗,她就是学了一下,哪里就勾引了!

鹿弥愤愤不平地把手机放在床头,谭郁尧这人有时候说话做事就是会有些莫名其妙。

虽然心里有些不爽,但是那股堵着的那股气也消散了不少,鹿弥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第二天,鹿弥吃着早饭,拿起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对方几乎是秒接。

“小婶!”谭柯的声音脆亮的,带着浓厚的热情,是个十足的阳光大男孩。

鹿弥轻笑一声,似乎被感染到了,心情也不错,“在那边怎么样,吃住都还顺心吧?”

“顺,那可太顺了!”谭柯夸张地说,然后降低了音调问,“就是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啊,回去以后能不能跟着我小叔干?”

“如果你帮我把这次的事完成,你小叔那边我来说。”

“太好了,小婶你可要好好帮我吹枕边风啊!”

鹿弥没忍住笑了,谭明辉虽然不是个好东西,但歹竹出好笋竟然生了个心地单纯,头脑简单的好儿子。

他从小就是军迷,在得知自己小叔是著名的游隼大队的队长后整个人崇拜得不行。

但由于谭郁尧和谭明辉势如水火的关系,导致谭郁尧从始至终都懒得多看他一眼。

这次被绑架,谭柯原先紧张得不行,以为有人拿他去勒索自己老爹,直到鹿弥告诉他是商逸要绑架他,谭郁尧为了保护他把他送去了洛杉矶。

一听到自己在洛杉矶是谭郁尧在保护自己,谭柯顿时就不怕了,舒舒服服地开始享受起来。

但是他有个疑惑,商逸为什么要绑架他。

鹿弥直接实话实说,商逸要绑架他然后陷害谭郁尧,目的是为了离间谭郁尧和他爹。

谭柯本身就恨不得谭郁尧和老爹快点和好,一听这话瞬间火了,说什么也要收拾商逸一顿。

鹿弥让他别着急,然后第二天就把鹿颜送了过去,跟他关在同一栋别墅。

这下好了,谭柯无处发泄的怒火找到了出口,装腔作势地要杀她,那两天给鹿颜吓破了胆。

谭柯便拍下鹿颜惊慌失措的照片通通发给鹿弥,凭着这些照片,鹿弥骗过了鹿家人还有商逸。

效果不错,先是从鹿淮风手里抢了三个亿,到了晚上商逸给她发消息让她第二天去签股份转让合同。

签下合同后,商逸冷着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地址给我。”

鹿弥自然没有食言,把地点告诉了他。

看着商逸走远后,鹿弥用匿名邮箱把谭柯被绑架的地址发送给了商逸的父亲商政。

这些天谭明辉找儿子找得焦头烂额,商政帮了不少忙,他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自然不会平白无故地帮助谭明辉。

他要的是笼络谭明辉,把他的心收住,谭明辉是个蠢货,手里的股份又多的流油,属于人傻钱多那一类,如果能把握住他以后必然有大作用。

谭明辉就谭柯一个儿子,宝贝得不得了,谁要是能帮他把儿子找到了,他必然是感激不尽,这也是商政忙上忙下的原因了。

为此他甚至推掉了三个重大合作,放弃了几个亿也要帮谭明辉,就为了向谭明辉表达自己的诚意。

眼看谭明辉就要全身心信任他了,就差谭柯的一个具体位置。

鹿弥给他发的邮箱简直是雪中送炭。

商政毫不犹豫带着谭明辉坐上了飞往洛杉矶的航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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