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晚吴秀秀的其他类型小说《我只想简单种个地,却被万人追捧江晚吴秀秀》,由网络作家“美少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网上因为林余三人的直播,已经上了好几个热搜。昨天他们三个人加班加点,把直播切片剪了出来,组合成为了一个两小时的纪录片。半天时间过去,视频的点赞量已经破了三百万。飞龙村那边也趁着热度发了视频,把本村的农家乐和江家水果的宣传打了出去,也引起了不小的反响。平阳县宣传部也看见了网上的舆论,特意向上申请,用官方抖抖号发一条视频,主要是吸引热度。而这边,2号群的顾客也在嗷嗷待哺。张特强:江晚,我刷到农村人的抖抖号了,你们怎么还吃上板栗和秋月梨了?什么时候我们也可以预定啊?唐殊:晚晚,最近感觉有点干燥,容易咳嗽,要是有梨可以来做梨汤就好了。魏哲鸣:你们不要为难江晚了,小江老板已经很辛苦了,咳咳,要是有花生就更好了。朱月:最应该让我第一个买吧,呵呵...
《我只想简单种个地,却被万人追捧江晚吴秀秀》精彩片段
网上因为林余三人的直播,已经上了好几个热搜。
昨天他们三个人加班加点,把直播切片剪了出来,组合成为了一个两小时的纪录片。
半天时间过去,视频的点赞量已经破了三百万。
飞龙村那边也趁着热度发了视频,把本村的农家乐和江家水果的宣传打了出去,也引起了不小的反响。
平阳县宣传部也看见了网上的舆论,特意向上申请,用官方抖抖号发一条视频,主要是吸引热度。
而这边,2号群的顾客也在嗷嗷待哺。
张特强:江晚,我刷到农村人的抖抖号了,你们怎么还吃上板栗和秋月梨了?什么时候我们也可以预定啊?
唐殊:晚晚,最近感觉有点干燥,容易咳嗽,要是有梨可以来做梨汤就好了。
魏哲鸣:你们不要为难江晚了,小江老板已经很辛苦了,咳咳,要是有花生就更好了。
朱月:最应该让我第一个买吧,呵呵。
朱月一发言,大家都沉默了。
江晚是沈悠悠介绍的,让他们吃上了这么好吃的水果,当然是对江晚和沈悠悠都有好感。
朱月是沈悠悠的经纪人,一直在背后让沈悠悠少和江晚接触。
为此,沈悠悠还骗朱月,说这些水果都是韩林的亲戚,要不是这两天在网络上引起了舆论,朱月还不知道,自己得到小艺人这么瞒着自己。
又生气又懊恼。
身在娱乐圈,身边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一言一行当然要慎重又慎重。
朱月的出发点没有错,沈悠悠作为新人,自然没必要公开为一个已经退圈的朋友站台。
但是她也不是这种不近人情的人,连私下的交流也完全杜绝。
最后把沈悠悠家里的水果全部搬空,才消了气。
朱月:怎么大家都不讲话了?是不欢迎我吗?
一想到之前自己拒绝了沈悠悠,说要控糖,不吃水果的言论,朱月就觉得后悔,做事能天天吃江晚种的东西,糖有什么好控的?
她看唐殊天天吃这种高糖分的水果,还更白了,看起来健康很多,有一个词——元气美。
而自己的小艺人,本就是圆圆脸,看起来更加粉嫩透亮,若不是身份证上面显示23岁,任谁都要说一句未成年。
沈悠悠:月姐,欢迎欢迎,呜呜呜,月姐把我家的水果全部搬空,空荡荡的冰箱,空荡荡的心,急需新品填满我的胃。
唐殊:at江晚,饿饿,菜菜。
朱月:江晚,你家的水果很好吃。
2号群已经有六七十个人了,不少人是抢到过江晚的东西的,一个朋友介绍一个朋友这样的拉进群,都是娱乐圈的明星或者一些经纪人、助理之类的。
在大荧幕上,各自都有着各自的人设,但是这个群里,大家都同样的嗷嗷待哺。
江晚看着叮咚响的手机,大家先等等,我一个人确实时间精力都有限。
然后把王玉琼拉入三个群聊,然后发布群公告。
这是本群的小助理——小玉,明日开始正式上班,大家有什么需要的,都可以联系她,售前售后服务皆可,以后订单预定,也是由她发布。
此条消息刚发出去,除了一号群和二号群都沸腾起来。
欢迎欢迎,欢迎小玉,小玉,以后多对关照。
哇塞塞,小江老板又找了一个员工,我也好想给小江老板打工。
助理?祝小江老板做大做强。
那我们今天的预定还是找你对吗,小江老板?
at小玉,小玉名字真好听,我可是小江老板的老顾客,以后请多多关照啊。
……
此时王玉琼刚下飞机,正坐在回平阳县的高铁上,由于山路多,要穿越很多山洞,所以信号断断续续的。
等有信号的时候,一次性跳出来十几条消息,慢慢回复完,又突然出现十几条。
看着大家热情的样子,王玉琼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至少看起来这份工作,比之前那一份轻松了许多,顾客也十分有趣。
当打开第二个群聊的时候,嘴角的笑容突然僵住,任由高铁穿进山洞又出来,窗外的视线由黑变亮,又继续变黑。
好几个来回,才反应过来,这些名字…真的是真人吗?
虽然在之前就知道江晚有这样一个群聊,里面都是大明星。
可是看见和自己身处的,是完全不一样的,她克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假装矜持地在群里面打着招呼。
张特强、唐殊、魏哲鸣、沈悠悠、刘宇、亚丽雯……
每一个都好熟悉,从妈妈辈的偶像到自己的偶像,每一个自己都能认出来。
还有一些偶像的助理,经纪人也在群里面。
若不是她现在在高铁上,她真的要抱着手机尖叫起来。
谁知道啊,她真的很喜欢唐殊,唐殊的每一部电视剧她都看过,还有亚丽雯,她妈妈真的很喜欢亚丽雯的电视剧,以前老式电视机轮播的时候,每天晚上都要坐在客厅看。
即使看过十几遍,电视剧重新播出的时候,也会停下脚步。
……
想不到群里面的大明星看见她出来打招呼,马上at她,一个个热情得很。
小玉,明天会会有板栗吗?
小玉,秋月梨什么时候上市呀?
小玉,花生什么时候开始卖呀?
小玉,到时候我们这个群还是一周一次预订吗?
二号群是一周一次预定,这相当于额外的福利,每天都统计一次,江晚也觉得疲惫,所以就是一周发布一次公告,如果错过了,就要等下一周了。
每一次也限量20斤,但是有些时候,库存不够,也会有人抢不到,比如之前的玉米,最后剩下了一百斤,全让张特强几人买完了,其他人连个玉米叶都没看见。
王玉琼对于预定还没有分得太清楚,于是她私聊了一下江晚,想知道二号群大概几天一次预定。
江晚想了想,既然已经有了王玉琼帮忙,只要有库存,就可以预定,但是,每次限量十斤。
增多次数,缩小单人可购买数量。
王玉琼很快就调整好心情,在二号群里面回复。
现在初步意见是,每周预定次数增加,但是单次数量设置为限购10斤。
消息刚发出去,群里面沉寂了几秒,然后紧接着又是十几条消息发出来。
好哎,这样就不怕错过了,至少还有二次机会。
十斤?看来我要请帮手帮我抢了。
报告小玉老师,有人作弊,请外援。
呵呵哒,我的外援能抢到,那也是算我厉害。
张特强为了防止这个群过多人,让自己抢不到,于是老神在在的发了一条消息,不要拉太多无关紧要的人进来,这个群都算是朋友,什么人该拉,什么人不该拉,还是有点数。
亚丽雯看见这个消息,也紧接着发了一条,娱乐圈人群混杂,不是特别交心的,都不要拉进来,别到时候惹出祸端。
两个人都算是这个群里德高望重的,他们都发话了,其余艺人也是眼观鼻鼻观心,懂得都懂。
就比如这一次,小江老板闹出这么大的舆论风波,肯定和璀璨娱乐和苹果台的人脱不了干系。
那他们旗下的艺人,就不要拉进来,以免烦了小江老板的心。
等处理完2号群的事情,王玉琼才退出去点开了3号群,相比于1号群和2号群的热情,3号群就显得冷清了很多。
群里里面也就只有五十多个人,她仔细地看了看大家的群昵称,更是惊讶,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也差点合不上。
旁边坐的阿姨看见江玉琼这副样子,忍不住问了一嘴,“姑娘,你没事吧?”
王玉琼回过神来,摇了摇头,“谢谢姨,我没事。”
然后把视线重新转移到屏幕上。
平阳县县长、平阳县秀宣传部部长、事务科科长、办公室主任,罗夏镇镇长、镇长秘书、还有几个村的村长……
这些往常都是在正规的新闻报道里才能见到的名字,居然出现在了同一个群聊。
王玉琼手有些发抖,一字一句地敲下了打招呼的话语。
几个村长倒是很热情的回复了她,但是镇长和县长,始终没有回复,估计是上班时间要以身作则,不能玩手机。
胡秘书突然艾特了一下王玉琼,小玉,明天罗夏镇政府需要50斤水果,照常是各种搭配起来,送门卫室就行,谢谢。
然后转账两千元。
王玉琼都不敢收钱,又去问了问江晚,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才把钱收了下来。
紧接着,转账如雨后春笋般涌了出来,不过数量都很小,几百块,几十块的都有。
对于县政府的订单,第二天会在菜市场处理完预定单后,十点半左右送到县政府的门卫室,到时候他们自己去取。
而镇政府就更简单了,去县城之前,就可以放在门卫室。
江晚一边给王玉琼介绍着现在的情况,一边又给彭大飞指引着路线,每天的时间节点安排。
随后又把彭大飞拉入一号群和三号群,这是未来负责送菜的小助理,开的皮卡车,送菜环节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咨询他。
现在倒还好,只需要送三个地方,有了几个帮手,江晚的事业也算是步入了正轨,再也不需要自己这么忙碌了。
现在,她就盼望着,多存一点钱,等冬天来临之前,建一个工作区,不然天气冷了,大家还在院子里装果子,非得冻感冒。
两个小朋友,加上一个打下手的江晚,菜很快就做好了。
餐桌上,一盘红彤彤的番茄和黄灿灿的鸡蛋组合在一起的番茄炒蛋,还有一盘素炒空心菜和油焖小白菜,看起来简单极了,但是却发出诱人的香气。
江晚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全是饭菜的香味,一勺番茄炒鸡蛋盖在米饭上,汤汁顺着米饭的间隙沉入碗底。
番茄和鸡蛋都软烂极了,汤汁把米饭也染上红色,一大两小,三个人都把目光盯着江晚,像是看不够一样。
江晚接受着三人的洗礼,终于忍不住,“你们看我干什么,快吃菜。”
随后给三个人,一人舀了一勺番茄鸡蛋,“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紧接着大吃一口,味蕾瞬间被治愈,“哇,华华,你做的番茄炒蛋好好吃!”
随后夹起一筷子空心菜,配上米饭,一大口吃了进去,毫不吝啬地夸赞着。
虽然距离她自己种出来的菜,有一定的差距,但是比她这几天在路上吃到的东西都美味。
等到时候自己用灵力种菜,再让江宜桦做出来,想想都觉得美味。
江宁在一旁嘟着嘴,扒拉着筷子吃饭的声音也哗哗作响。
江晚连忙夸赞,“华华做的菜好好吃,肯定离不开宁宁烧的火吧?宁宁烧火也好厉害。”
江宁这下子满意了,低着头努力地扒着饭,小声地说着,“也..也没有那么厉害啦。”
一家人围着桌子用餐,看起来其乐融融,等吃完饭,江宜桦带着江宁去洗碗,老太太拉着江晚的手,坐在院子里聊天。
“晚晚啊,华华和宁宁都是好孩子,如果以后哪天我不在了,你能不能好好对待他们啊。”
“奶奶不求你让他们大富大贵,只求你让他们吃上一口饭行吗?他们两个真的很乖,华华可以给你做饭种菜,宁宁可以给你洗碗洗衣服,他们吃得不多,你就帮帮他们可以吗?”
“如果说你实在是不方便,也可以让他们两个就住在这个老宅子里,你时不时回来看一眼也成,华华力气又大,你需要做什么,都可以喊他,还有宁宁,她听话懂事得很,他们都是好孩子呀。”
说着说着,老太太的眼泪又流出来,絮絮叨叨的,像是在交代后事。
以前她没有这么怕,但是这段时间,没钱吃药看病,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就更是焦虑,满肚子忧愁。
江晚牵着老太太的手,等她絮絮叨叨地说完,才出声,“奶奶,我不走了,以后我就在这里陪你们。”
老太太还有点诧异,以为自己听错了,“晚晚,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不走了,奶奶,以后我们一家子就这样好好的生活在一起,你还要长命百岁呢,可别想着把华华和宁宁都交给我。”
老太太听到这话,开始着急,手也忍不住发抖,口中的话语也哽咽不成声,“不行啊,晚晚,你是村里唯一的大学生,你留在村里干什么?你不能为了他们两个放弃你自己的人生啊。”
她拍了拍江晚的手,不知道该如何说起,人就是个复杂的生物。
江晚没说要管他们两个的时候,她担心,怕两个孩子无家可归,可是江晚说要留下来,她又担心,是自己害了江晚,把她的人生困在这一方土地。
命苦啊,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对他们家。
想到这,秦阿月沧桑深邃的眼里,又续满了泪水,望向窗外的月亮,像是要述说着这世道的不公。
江晚怕老太太多想,回握住老太太的手,“奶奶,家里还有这么多田地,这么多果林,满地的青山绿水,全都是金山银山的财富,而且,现在国家鼓励青年返乡,推动乡村建设,乡村致富。”
“我也是秀水山的一员,如果说,大家都不回来,那我们的家乡还能是家吗?”
“既然国家有政策,我们就要积极响应,顺着时代的大洪流往前走,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秦阿月听着自己的孙女讲得头头是道,很多都听不懂,但是和村长宣传的东西差不多,她放下心来,连连说道:“好好好,不走了也行,后山上还有你父母种的果树,还有满院子的菜,我们自己种菜自己吃,也能活得下去。”
“只不过,晚晚,你真的甘心吗?”
老太太的眼睛看着江晚,满眼的心疼,自己这个孙女是名牌大学毕业的,还是村里的第一个大学生,从小的愿望就是要走出这个小乡村,但是今天突然回来说要留在家乡,莫不是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
江晚叹了一口气,“奶奶,说什么甘不甘心?我们无论种田还是读书,最后的目标都是靠自己的双手吃饭,肩上无论是挑扁担还是背公文包,我们都是社会的一份子,只要靠自己的劳动获得生存的物资,那都是光荣。”
老太太听到这一番话,先愣神,然后眉眼弯弯,拉着江晚夸个不停,“老了老了,还是你们年轻人会说话,你看看,我孙女说的话多有道理。”
江晚笑了笑,“我说话再有道理,也是您和父亲母亲养出来的,也是您厉害!”
聊天的间隙,江晚驱动灵力给菜园子的蔬菜施肥,夜色下,可以看见蔬菜挺着的身子更加修长,番茄也越来越大,黄瓜越来越粗,丝瓜也长势良好。
想到了什么,江晚问着老太太,“奶奶,家里面是不是还有一辆三轮车?”
父母还在的时候,家里面有皮卡和三轮车,都是开着车在镇上卖水果,属于流动摊位,前几年生意好,存了一些钱,现在生意越来越难做,所以父母才决定承包后山,种上了果树,想着自产自销,价格便宜一些。
后来父母出去为果树找销路,开上皮卡出了车祸,车毁人亡,现在家里面还剩下一辆三轮车。
也幸亏是家里面有皮卡和三轮车的缘故,江国强让女儿在大学期间就去考了C1驾照和D照,现在江晚也是光荣的C1D人了。
老太太听到问话,有些疑惑,但还是出声回答,“对对对,家里有一辆三轮车,在后院放着的,钥匙在我房间,我去给你拿。”
“好嘞,奶奶,我准备先拉点菜园子的蔬菜去县城卖,改善一下家里的生活。”
家里面的老的老,小的小,围着几盘素菜吃得津津有味,荤腥都不见几个,虽然自己觉得外面的肉有股味,不好吃,但是家里面其他人急需肉补充营养。
老太太乐呵乐呵地,“好好好,你有打算就好。”
然后回到房间,把钥匙找出来递给江晚,江晚走到院子后面,把三轮车开出来,在井边打了水,拿出一块破烂的帕子,开始抹擦。
老太太看着江晚的动作,还是忍不住出声,“晚晚,那你以后准备在家里面干些啥?就卖菜吗?还是像你爸妈那样,拉点小水果去卖?”
江晚一边清洗三轮车,一边回答,“不,我准备就种田。”
老太太一听就急了,“什么?种田,那不行的,你一个好好的大学生,怎么真的能去种田,苦得很,你吃不下来这个苦的。”
江晚停下手上的动作,有些无奈,“奶奶,后山还有果林呢,我到时候种种田,养养树,那不就够活了吗?”
“况且,你先让我试试吧,万一我能吃下来这个苦呢?”
老太太也没说话,估计觉得她是肯定吃不下来这个苦,所以没有反驳。
等江晚把车清洗干净,手中的帕子早就不成样子,全是黑沉沉的泥灰,正打算把帕子随便找个角落扔了,就听见江宁的声音响起来,“奶奶,你看见我的帕子了吗?”
刚洗完碗出来的江宁,扬着脑袋,脆生生地问着秦阿月。
咦,刚才还在的帕子,怎么不见了?江宁小朋友满满的疑惑。
江晚马上把帕子扔到一旁,毁尸灭迹,刚才看见挂着的一张有些破旧的帕子,还以为是擦脚的,没想到居然是江宁的洗脸帕?
江晚洗了洗手,揉了一把江宁的头发,“没事,帕子不见了没关系,姐姐给你新的帕子,还是小猪佩奇的。”
然后走到堂屋,打开自己的行李箱,在里面翻找了一下,找出一条粉红色的帕子,还是从选秀宿舍带回来的,好像是当时的一个实习生去采买的这些生活用品,全买的小猪佩奇的。
自己当时觉得幼稚了,所以一直没有用,但是对于江宁小朋友来说,刚刚好。
江宜桦在一旁看着,目光紧巴巴地盯着小猪佩奇,江晚倒是忘了,帕子只有一个。
她看了看江宜桦,“华华,明天姐姐去县里给你也买一张小猪佩奇的帕子。”
江宜桦摇了摇头,“姐姐,我要熊大熊二的帕子。”
“好好好,姐姐到时候给你买熊大熊二的,光头强的要不要?”
“要!光头强我也要!”
院子里乐作一团,江晚觉得,这是穿回来之后,身心最放松的时候,家,永远是最温柔的港湾。
昨天江晚看见板栗成熟了,就给夏涟漪发过去消息,寻求帮助,但是夏涟漪当时可能在忙其他事情,还是晚上吃饭的时候,才说了一句,今天去帮她联系。
村里面有劳动力,但是家庭成员复杂,有孩子在读书的,或者家庭情况特别贫穷的,都已经在江晚家上班了。
其余的,村里面还有七八户人家是已经病痛缠身,家人又离不开,儿女又回不来。
还有几户人家,家庭不算贫困,或者说是,脱贫但脱贫不稳定人群。
于是夏涟漪就把目光转移到了这几户人家之中。
想着去打着商量,看看愿不愿意去江晚家干活。
前面已经联系好三个人了,夏涟漪和沈确准备再联系最后一家。
看着面前的木门和有些破旧的房屋,夏涟漪走上前去,敲了敲门,“杨兴在吗?”
过了很久,没有人回答,夏涟漪准备再敲一下门的时候,听见门里面传来板凳倒地的声音,然后布鞋摩擦在地上的声音也很明显。
沈确和夏涟漪对视一眼,然后把她往后面扯开了一些,眼神示意她退后。
之后,门突然被打开,露出一张有些煞白的脸。
沈确吓了一跳,“有人在家怎么不说话?”
然后透过面前这个少年的身影,往院子里看过去,“你家只有你一个人吗?”
少年摇了摇头,让开了一点身位,把院子里的景象全部展现在两人面前。
院子里散落着几根竹子,还有竹条和编了一半的竹筐,还有一个矮凳在地上躺着。
很明显,刚才少年就是在编竹筐,起来得太着急,碰到了板凳。
沈确还想再说点什么,夏涟漪就把他拉开,礼貌地问着,“杨沂州,你父母在家吗?”
杨沂州摇了摇头,转身向院子里走过去,有些嘶哑的声音响起,“他们出去卖背篓了,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卖背篓?都四点半了,还不回来吗?”沈确在后面皱了皱眉,疑惑出声。
罗夏镇的赶集日是每月日期尾号的2、5、8,今天刚好是26日,不应该是赶集日,正常来说,不是赶集日,回来得应该更早。
不至于到了下午四点半还没回来。
杨沂州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们每次回来都很晚。”说完,又继续重复,“有什么事吗?我可以替你们转告。”
夏涟漪看他脸色不好,于是没有讲出来此行的目的,而是随口问着,“你现在身体有好一些了吗?腰还是难受吗?”
杨家贫困的原因是杨沂州的腰不好,从小时候开始,腰部就不好,站不起来,于是杨家的父母走遍了很多医院,就是想要治好孩子。
医生给出的答案就是,先天性的营养不良,想要治好,就必须长期吃药,定期复查。
有这样一个慢性疾病拖着,杨家也是一直处于贫困和脱贫不稳定人群中摇摆。
杨沂州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腰好不好,吃药吃太多了,没停过,分不清了。”
少年只有十七岁,眼神里全是麻木,身体也感觉是重重的疲惫。
说完,他继续坐回自己的小板凳,继续编着竹筐。
沈确是个直性子,直接开口问他,“江晚家需要有人帮忙打板栗,200一天,你问问你父母,你家有没有愿意去的。”
杨沂州手上的动作停下来,突然抬起脸,整个眸子瞪得大大的,“江晚家?江宜桦家吗?”
沈确点了点,“对,江宜桦家,对了,你和江宜桦差不多大,哎。”
剩下的话他没说完,两个差不多大的孩子,一个发高烧智力出了问题,一个先天性腰部有问题。
都是命苦的。
正这样想着,杨沂州突然把竹筐摔倒在地,声音暴怒又哽咽,“滚出去,你们两个都滚出去,江宜桦家的事情,不许在我面前讲。”
说完,抱着耳朵,浑身发抖地蹲在地上,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江宜桦,滚开,不要说,求求你们不要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提了,对不起。”
夏涟漪和沈确对视一眼,很明显,都被杨沂州的动作吓到了。
但是他们也不清楚两家之间发生了什么。
夏涟漪有些苍白地安慰了一下,“好好好,我不说,杨沂州,你冷静一点。”
为什么杨沂州对江宜桦的事情这么反感,他们一样的年岁,小时候应该也玩耍过吧?
况且江宜桦后来出了事情,就更不可能欺负他了啊,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沈确上前去想把杨沂州拉起来,毕竟蹲在地上算什么意思,他们也没欺负他啊。
刚走过去,杨沂州突然抱住沈确的腿,眼神有些迷离,一直说着对不起,不提了,再也不说了,这几个字眼。
沈确眸光沉了沉,还想说些什么。
门外又传来声响,是杨沂州的父母,杨兴和田云。
田云刚推开门,看见院子里的景象的马上走上前去,抱住杨沂州,双手死死地掐着杨沂州的手,声音有些低沉,“杨沂州,你干什么,大白天发什么疯?”
中年妇人脸上挂着的不是担心,而是散不开的浓雾和阴郁,语气也是浓厚的不满和不耐烦。
杨兴则是把剩下的背篓放下,扫了扫院子里的景象,默默地抽了一口烟,大声训斥着,“好了,别哭了,安静点。”
随后对着夏涟漪和沈确点了点头,“你们来有什么事情吗?”
杨沂州还蹲在地上,嘴里面在念念叨叨些什么,田云突然扇了一个巴掌上去,声音有些尖锐,“你能不能让我们省点心,一天天在鬼叫什么?”
一巴掌,把夏涟漪和沈确扇蒙了。
夏涟漪连忙上前两步,“婶子,别打孩子,有事好好说。”
说完,想要走近一点,安慰一下杨沂州,没想到田云马上推了杨沂州一下,语气急促,“进去,回房间去,一天天能不能省点心,少在这里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说完,才对着夏涟漪尴尬一笑,“没事,他这个孩子就是这样,生病这么多年,有些神神叨叨的,哎,我们是孩子的父母,没办法放也放不下,就只能这样慢慢过日子。”
夏涟漪刚伸出去的手落在空中,有些尴尬地瑟缩了一下,然后对着田云点了点头,“能理解,能理解。”
杨兴靠在门边抽着旱烟,随口问着,“你们今天来我们家有什么事情吗?”
夏涟漪这才反应过来,“我来你们家是想问问,江晚家正好缺人手摘板栗,你们愿不愿意去,一天200块。”
杨兴手上的旱烟也不抽了,和田云对视两眼,眼中都闪过别样的光芒。
田云笑着上前,“我们就不去了,我和孩子他爸,还要每日上街去卖背篓,杨沂州身体又不好,你去找其他人吧。”
见他们拒绝,沈确还有些着急,“怎么不去呢,一个人200块,也不是很累,到时候你们一个人去卖背篓,一个人去打板栗,不是多200块吗?”
杨兴把手中的旱烟熄灭,提起背篓往房间里走,突然冷笑两声,“去干什么?能让我们工作一辈子吗?板栗打完了又干什么呢?”
田云看了一眼杨兴,想说些什么,又怕被训斥,瑟缩了一下脖子,很抱歉的对着夏涟漪和沈确笑了笑,“不好意思,我们真的不去,你们走吧。”
夏涟漪也没细说,点了点头,“好,那我再去问问别人。”
等走出院子,沈确才对着夏涟漪说着,“感觉他们家怪怪的,好像对江晚家有什么不一样的情感,是惧怕?还是什么?”
夏涟漪也摇了摇头,“不知道,但是好像不只是对江晚家,就算对杨沂州,他们两个的表现也怪怪的。”
表面上父母对孩子几十年不抛弃,孩子生病也想尽办法赚钱养病,但是对孩子却没有半点耐心,直接一个巴掌扇上去。
有点疯。
沈确想了想,“刚才杨兴背的那个背篓,我在里面看见了符纸。”
“而且他们家,我也闻着很重的烟灰气息,像是经常在焚烧什么东西。”
夏涟漪沉默了一会,“等一下下去问一下江叔,江晚家和杨家有什么过节。”
反应太不对了,感觉是有意识地在掩藏什么秘密。
而且,和江宜桦的关系更大。
福袋有十分钟倒计时,林余一看抽完奖马上下线,只留下一句,“主播要早睡,明天早点去抢菜。”
众网友看着直播间变成黑屏,陷入了沉思,主播现在连招呼都不打一声,马上就下了?她们还是不是主播的衣食父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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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多娇小区。
刘倩做好菜,准备再把自己的外孙女好好哄一哄,尽量让她多吃点青菜。
好不容易哄着外孙女放下电视机,来到桌边,正想着要用什么办法让外孙女多吃点,想不到小姑娘嗅了嗅鼻子,眼睛亮了几分,突然爬上椅子,乖乖坐好,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番茄炒蛋塞入嘴巴里,吞下后,又拿着勺子冲着糖渍黄瓜去。
到最后,还要站在椅子上,一边吃一边说,“外婆,这个菜菜好香,好好吃。”
刘倩突然被这举动整懵了,看着外孙女乖乖的模样,又听话地吃饭,连忙说,“好吃外婆明天也给你买,乖囡囡,就是要多吃点蔬菜才可以长高高。”
小姑娘摇了摇头,摸了摸肚子,“外婆,我不要长高高,我要肚子滚滚的。”
“好好好,小机灵鬼,肚子滚滚的。”
李宏发刚钓完鱼回来,在外面楼道都闻到了饭菜香,还以为是谁家请了个大师来做饭,想不到打开门,味道更加浓郁,是自家传来的。
有些慌乱地放好自己的桶和鱼竿,“哎哟,做什么吃了,这菜好香。”
去厨房简单洗了洗手,马上端着碗来桌子面前坐下,狠狠地刨饭,还不忘抬起头表扬自己的妻子,“你在哪去学厨艺了?”
刘倩翻了一个白眼,看着他空空如也的桶,已经不想吐槽他每日空军,然后从冰箱拿出一个番茄,“哪是我的功劳啊,都是这些菜的功劳,囡囡今日都吃了不少蔬菜呢,肉都不爱吃了。”
李宏发接过番茄就啃,“这番茄哪有这么神奇,还是你——”
“哎哟,真好吃,这番茄,果然都是菜的功劳。”
刘倩:“……”
小姑娘刚刨完碗里的饭,抬起头,发现桌上的菜都没有,马上哭了出来,“哇——呜呜呜呜呜,菜菜没有了,被外公吃完了,讨厌外公,呜呜呜。”
刘倩连忙敲了一下李宏发的头,“你一个大老爷们能不能省着点吃,还跟孩子抢吃的。”
李宏发有些尴尬地放下筷子,“还有没有菜啊?要不再做点?”
刘倩已经被他整无语了,“最后一个番茄刚刚被你吃掉了。”
小姑娘听到这话哭得更凶了,“呜呜呜呜,我想要吃菜菜。”
李宏发抱着小姑娘哄,“囡囡乖,外公明天再去给你买菜菜。”
刘倩:“这蔬菜30块钱一斤呢,你哪来的私房钱去买?”
李宏发和刘倩都是退休职工,现在两人加起来的退休工资也有快六千块钱了,但是30一斤的蔬菜还是有点唬人。
李宏发嘴角的笑僵住了,“真30一斤啊?”
刘倩翻了一个白眼,拿出手机,“我还骗你不成,你看看这个小江老板的群,里面好多人都在问她,明天几点来卖,抢手得很。”
“话说,这么多人在群里面说话,小江老板怎么不回复?”
孩子还在自己手上抱着,瞬间就像个烫手山芋,李宏发咽了咽口水,想了想今天晚上的味道,狠下心,“买,明天我早点去抢。”
他就不信了,一个蔬菜能有多难买。
门外突然响起来敲门声,还有孩子的哭闹,刘倩和李宏发瞬间噤声,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往门口走去。
一打开门,就看见一个年轻妇人抱着一个小男孩,小男孩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着,裤子上也都是灰,脸上还有一个巴掌印。
吴燕见门开后,有些尴尬地扯了扯小男孩,然后不好意思的说,“大哥大姐,这孩子刚才闻到饭菜香,哭着吵着要吃,我这不是…”
剩下的话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出口,她也闻到了楼道里的香气,但是她是成年人,能控制自己的行为,这个破孩子就不一样了,实在是混球玩意。
小男孩也抬起泪眼婆娑的眼睛望向李宏发夫妻俩,看起来可怜巴啦的。
刘倩瞬间心都软了半截,但是家里面的菜确实没有了,但凡李宏没有把那个番茄吃了,还能解决这一摊子事。
她狠狠瞪了李宏发一眼,饿死鬼投胎来的,看见什么都吃。
吴燕见他们不说话,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大哥大姐,这孩子实在是哭闹的没有办法了,我可以给钱的,您们要不匀一点给孩子尝尝味。”
李宏发尴尬的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门口两人的眼睛。
刘倩只能尴尬地说,“大妹子,实在是不好意思,家里是真的没菜了,若是我厨艺好,倒是可以你拿点菜,我做给孩子吃,但是这全都是菜的原因,我今天买的这个菜好吃,现在是刚吃完,一点都没有剩下的。”
然后拿出手机,“要不我拉你进那个买菜群吧,小江老板明天还卖菜的。”
说着说着就打开了话匣子,“我家孩子也不愿意吃菜,我今天买了江老板的菜,孩子吃得吭哧吭哧的。”
吴燕还理智尚存,知道刘倩说的肯定是真的,毕竟现在这个年代,不像以前一样,蹭口饭都要被唾弃,虽然现在也没人会去蹭饭了,除了她和小破孩,真丢人。
她扫码进了群,道了谢,连忙牵着小破孩就走,再晚走两步,孩子又要哭出来了,到时候一个楼道都听得见,更丢人。
刘倩看着吴燕抱着孩子跑回家,门关上的一瞬间,好像还听到了小男孩的哭喊,默默叹了一口气,也开始庆幸自己买了菜,发现小江老板这个宝藏。
—
秀水村
江晚去看完菜地,才慢悠悠地回家,等一切都忙完之后,躺在床上,拿出手机。
一溜烟儿的消息涌出来,群里面的消息早就99+了,卡的手机运转都慢了许多。
点开小江的卖菜群,只有三十多个人的群,发出了四百多条消息。
小江老板,你明天还来吗?几点来呀,我一早就去
江老板,你家蔬菜真好吃,只有这几种吗?还有没有其他菜呀
你还想要其他菜?有这几种就不错了
天老爷,天菩萨,小江老板,你家蔬菜真的好好吃,我家囡囡从来不爱吃蔬菜的,今天还哭着吵着要吃蔬菜
小江老板怎么不回复啊,快快快回答我,孩子饿饿,要菜菜
“咳咳,就算道具组的东西再难吃,你作为一个演员,也要有信念感的演下去,不是吗?”
道具组:听我说,谢谢你。
张特强在沈悠悠的目光中吃完了整个番茄,然后摸了摸肚子,“哎呀,有点饿了,你这番茄这么多,给我吃几个不介意吧?哎,地方偏了就这样,饿了买点东西吃都不好买。”
场务费明听见导演这话,在兜里摸了摸,摸出几块饼干,“张导,这里有饼干,你先吃点吧,别饿坏了身子。”
沈悠悠的目光扫了扫那几块饼干,又扫了扫张特强手上抱着的三四五个番茄,眼神带有幽怨。
张特强也有点尴尬,白了费明一眼,默默吐槽,“没眼力见。”
笑着对沈悠悠说,“最近牙口不好,吃不了硬的,这番茄刚刚好。”
又对着费明说了一句阴阳怪气的话,“天气大了,吃饼干容易上火,多吃点番茄降降火,知道不。”
语气马上转变,对着沈悠悠的态度就温和得多,“小沈啊,你在这多想想怎么那段戏怎么演出来,我就不打扰你了。”
然后捧着番茄,屁颠屁颠地跑了,像极了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
沈悠悠准备把桌子上的番茄和玉米全部塞回泡沫箱,却看见副导演也伸着脑袋过来,出于礼貌,沈悠悠把番茄递给他两个。
副导演得到番茄,也学着张特强的模样,溜得飞快。
两位导演加起来都快一百多岁了,坐在小椅子上,低着脑袋,一口一个番茄地吃着。
张特强吃开心了,把鸭舌帽摘下来,露出地中海的脑袋,几根杂发铺在头上,看起来被帽子压榨极了。
沈悠悠默默为张导的头发默哀,发誓自己一定要好好练习演技,不能让张导本来就没有几根的头发更加雪上加霜。
然后手上的动作更快了,晚一秒就会随机丢失两个番茄。
“悠悠,这是你买的番茄吗?”一道男声响起。
沈悠悠回过头,然后发现是和她仅有一场对手戏的男主演,当今的大满贯影帝——魏哲鸣。
“魏老师,呵呵,这不是我买的番茄,是我朋友寄给我的。”沈悠悠心里泪流满面,表面上还要装作大方地问,“魏老师,你要试试吗?”
魏哲鸣这段时间一直在控制体重,前段时间戛纳电影节,好多粉丝都说他长胖了,到现在为止,他一直在控制体重。
剧组的饭菜都是盒饭,虽然主演要比群演的丰富,但还是改变不了大锅饭的油腻,现在看见沈悠悠桌上有番茄和玉米,也咽了咽口水。
但是番茄已经所剩无几了,出于不多的良知,“可以给我玉米吗?正好我有一个小电煮锅,可以水煮玉米。”
魏哲鸣说完,又补了一句,“谢谢。”
沈悠悠很是大方的分了两根玉米给他,虽然没有吃过玉米,但是她觉得,肯定赶不上番茄。
直到晚上,韩林借来了电煮锅,煮了两根玉米,玉米的香气飘荡在整个片场的时候,沈悠悠才开始后悔,“早知道玉米也这么好吃,我就只分给魏哲鸣一根了。”
沈悠悠拿出手机,霹雳吧啦地打字,晚晚,你家玉米和番茄好好吃!我还想要买十斤,可以吗?
想到了片场的这么多前辈,她犹豫了一下,不对,晚晚,我要二十斤!
江晚收到消息,回了一句番茄和玉米收到啦?
沈悠悠:收到啦!你知不知道,张导,就是那个凭借《苹果》这一部电影,横扫戛纳国际电影节的那位张导,他也很喜欢吃你家的番茄,还有魏哲鸣,反正还有好多好人,都喜欢你家的蔬菜。
江晚:很不幸地告诉你,番茄没有了,现在只剩下玉米了,而且玉米也坚持不到多久了
沈悠悠:不要哇,我还想着每天晚上一根玉米减肥呢,你不要消失啊,燕子!你走了我咋办啊,燕子!
江晚:后面会上油桃和脆李,热量也很低。
沈悠悠想到了油桃和脆李的口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如果番茄和玉米都这样好吃,是不是水果会更加好吃?
她转账过去三千元,晚晚,请用蔬菜水果尽情地砸向我吧。
江晚哭笑不得,把三千块钱退了回去,我们之间谈钱干什么,你要是喜欢吃,我再给你寄就行。
这怎么行?我要得多,只要你家有了新品,第一个告诉我,我就很满足了。
沈悠悠也不是那种贪心的人,要是一两斤,可能觉得谈钱俗气了,但是她要得多,还要用这些蔬菜去送人,也没有怎么大一张脸,张口就问着江晚要十几斤。
江晚:我上次回家你还借给了我三千块,你不用给我转钱了,蔬菜抵账吧!(微笑.jpg?)
后来的消息,沈悠悠就没有回了,因为张特强和副导演围了过来,像蟑螂一样搓了搓双手,“小沈啊,玉米淀粉含量高,你们演员要控制体重,这种东西还是少吃,我们导演就不一样了,导演的身材滚滚,是能力的表现。”
沈悠悠:“什么能力?”
张特强:“吃饭的能力。”
最后只给沈悠悠留下了两根玉米,一个番茄,她有些哀怨地看了韩林一眼。
想不到韩林的表情同样幽怨,“这么好吃的番茄,还有玉米,咋就没有了呢?”
“悠悠姐,你可不可以把晚晚姐的微信推给我?月姐只是喊你们少联系,但是没说让我少联系啊。”
魏哲鸣也是这个时候走了过来,“什么少联系?”
“对了,小沈,我们加个好友吧,你朋友这个菜卖吗?可不可以把你朋友推给我?我想买一点。”
男人的语气平淡无常,拿出手机,打开加好友页面,但是却悄悄红了耳尖,他营造的人设是不食人间烟火,但是现在是不是太贪吃了?
沈悠悠和魏哲鸣加了微信,然后把名片推给魏哲鸣,出于礼貌,还是提醒了一句,“她是江晚。”
虽然她没觉得晚晚做错了什么,但是网络上对晚晚的评价很不好,也有很多人想要踩晚晚一觉提高自己的知名度。
她还是提前说一句比较好,如果魏哲鸣觉得不妥,就不要买晚晚家的蔬菜,免得晚晚膈应。
“江晚?”魏哲鸣加好友的动作没停,却把这个名字从舌尖滚动了一遍。
这个名字好熟悉,但是想不起来了。
加完好友,对着聊天框发了一个猫猫头打招呼表情包。
然后才对着沈悠悠说了一句谢谢。
沈悠悠懵了,这就是老艺术家的从容吗?果然,真正有实力的人从来不会跟风,自己一定要像魏哥学习!
后来沈悠悠加了好几个大佬的微信,毫不意外的都是让她把江晚的联系方式推过去。
乐得沈悠悠给江晚转了一万块钱,我要充卡!
江晚坐在副驾驶上,看着彭大飞操作皮卡,在县城绕了几圈,熟悉一下路程,毕竟以后就是他来送货。
还带着他去了县城的一些商城、超市、和大型娱乐场所,最后见所有的问题交代完成,才让他开车前往高铁站。
等江晚两人到高铁站的时候,江雨轩已经等了十几分钟。
看见江晚的一瞬间,马上拖着行李箱,急匆匆的跑过来,然后又在江晚前面一两米的距离停下来。
嘴角嗫嚅,像是有很多话要说,但是和江晚对视的一瞬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很委屈的喊了一句,“晚晚姐。
一米八的大高个,站在江晚面前,倒像个大卷毛狗狗一样,低着头,眼眶红红的,一滴清泪顺着眼眶滑落。
下意识的闭上眼,想要忍住眼泪,但是却不听话的更加汹涌,喉间也泛起酸涩,语气哽咽。
“晚..晚晚姐,我不想哭的,对不起。”
他的遭遇,江晚也听夏涟漪讲过,抽出纸巾递给他,只说了一句,“回来就好。”
四个字胜过千言万语,江雨轩擦了擦眼泪,把行李箱放在皮卡的后面,然后乖乖地站在江晚的身边,“晚晚姐,还要等人吗?”
“对,以后你的同事。”江晚点了点头,王玉琼的高铁估计还有半个小时才到。
说完,又继续问了一嘴,“吃饭了吗?”
江雨轩刚想点头说吃了,肚子却发出咕咕叫,耳尖一瞬间变得绯红。
彭大飞跑到便利店买了一桶泡面,接了热水,递给江雨轩,“先垫垫肚子,等一下回家再吃。”
说完,他想到了昨天吃的板栗鸡,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就这样,三个人,一个人蹲在地上吃着泡面,一个人站在一旁望着天空,一个人拿着手机处理事务。
罗夏镇宣传部那边也建立了一个抖抖号,之前只发了一些各村的风景,现在想结合一些人文。
于是一直联系江晚,想去拍一些大家劳作的画面。
江晚对于这个要求,自然是答应,只可惜自己不会拍照,不然一定要多拍一些东西,记录生活。
“晚晚,这里。”一道女声出现,几人都把头抬过去,果然,高铁站出口处,王玉琼拖着两个行李箱,背着一个大包出现了。
彭大飞赶紧上去接行李,江雨轩也把手中的吃完的泡面扔了,迎了上去。
江晚发现王玉琼的脸色好像苍白了一些,看起来有些疲惫,“没事吧?”
王玉琼摇了摇头,“没事,赶路太累了,休息一下就好。”
她这几天忙着联系顾客,忙着签单,自从回了沪市,一个好觉都没有睡过,更别提当知道了提成还被有心之人偷了的时候,精神都快要崩溃了。
脑海里紧绷的弦好像一时间断了个干净,她疯狂地想要回到家乡,什么赚钱,什么要在大城市立足,一切都不重要了。
她想要人。
想要人情味。
幸好,她回来了,幸好,自己这个妹妹,是她背后的依靠。
王玉琼走了上来,紧紧抱住江晚,轻声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谢谢。”
江晚回抱了抱她,语气温软,“好啦,回来就好,先回家吧,大姨还不知道你要回来呢。”
王玉琼有些含蓄地点了点头,“对,还没跟我妈说,估计她知道我要回来,又要担心了,还不如直接来个惊喜。”
说完,坐上皮卡后座,打量了一下车内装饰,“新买的?”
说完,摸了摸座椅和玻璃窗,轻轻地说了一句,“真好。”
真好,他们都在往好的方向走。
江晚坐上后座,想和王玉琼叙叙旧,毕竟上次时间匆忙,也没说上什么话,现在倒是有讲不完的话想说。
王玉琼上了车,马上调整好状态,开始处理群里面的消息,一点空间都不留给江晚插话。
“晚晚,二号群的顾客一直在催,什么时候可以预定。”
“一号群的顾客问,可不可以一家子都在群里面预定,然后到时候一个人来取。”
“还有人说,群满了,自己的朋友家人进不来了。”
“三号群的顾客也在问,县里面在九月初有个花展,到时候有很多外地游客要来,可不可以邀请你去支个小摊。”
“对了,我也看了看店铺,有很多人在提问栏留言,说以后上架可不可以提前通知。”
“抖抖客服那边邀请店铺开直播售卖。”
……
一连串的问题说下来,江晚眼睛都感觉在转星星了,她热泪盈眶,抱住王玉琼的手,“玉琼表姐,多亏了你,不然我一个人,不知道要处理到什么时候。”
王玉琼略带嫌弃地推开了江晚的手,“喊我小玉姐,玉琼姐,感觉把我叫老了。”
江晚瞬间又抱住她的手臂,“小玉姐,伟大的小玉姐。”
彭大飞在前面开车,忍不住想笑,以前晚晚姐比自己大,于是一直以来,都表现得很成熟,这还是第一次,看见晚晚姐撒娇一样说话。
他和江雨轩对视一眼,两人的眼中都含有笑意,然后又马上回过头,忍住笑,可不能让晚晚姐发现了。
江晚对王玉琼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小时候放寒暑假,她就喜欢去王家玩,但是每次去王家,两个人都要打架。
还是互相按在地上打的那种,王玉琼说,“这是我家,谁让你来的?”
江晚则是不服气地吵吵,“我就要来,怎么了?有本事你打我?”
大人也拦不住两个小孩打得火热,只是开着玩笑,“两个人不像姐妹,倒像是敌人一样。”
长大一点,就是王玉琼和王玉超经常打架,每次江晚去他们家,都可以看见姐弟俩谁也不让谁,互相动手动脚。
有一天,两姐弟打架,不小心是谁推搡了一下江晚,小小的江晚就这样摔到水泥地上,瞬间哭了出来,满脸的眼泪,趴在地上,伤口处全是血迹和灰层混合在一起。
王玉超怕大人发现,把江晚捂着嘴,不让她哭,然后潦草地用酒精擦拭伤口,随手盖了一张纱布,由于是夏天,天气炎热,伤口没处理好,还发了脓,纱布也粘在伤口上,扯不下来。
后来还是朱祠芬看江晚走路异常,才发现猫腻,江玉琼和王玉超都挨了一顿打,但是从此之后,王玉琼就再也不和江晚打架了,反倒是时刻关注着自己的这个妹妹。
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总会给江晚说。
后来两人有了手机,王玉琼也会把学习的一些方法,在学校如何处理同学之间的关系等方法告诉江晚。
包括上班之后,也是经常给江晚买衣服裙子,还有各种化妆品。
两个人的关系,倒是比之前好上了千万倍,而王玉超,则是沉迷网络,最后常年在家啃老,关系也慢慢疏远了。
“在听我说话吗?晚晚?”王玉琼说了半天,才发现没人回复自己,于是用手在她面前晃动一下,“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刚才说的话那些问题,二号群,明天再开始预定吧,我回去轻点一下库存。”
“不可以多人预定,一人来取,不然万一把远在异地的亲戚朋友拉进来,到后面,把东西都集中在一人身上,容易出事。”
“建群先不急,平阳县的隐藏顾客也不是很多,现在刚刚好。”
每天群里面的顾客预定完,还会备两百斤的,卖完这些,刚刚好。
至于九月初的花展,江晚还不急,九月初,菜地的蔬菜也要成熟了,看看到时候有没有空吧。
江晚看他们一直录个不停,端来几杯水,秦阿月也切了一个冰镇西瓜,“小伙子,你们吃点西瓜,先休息一会。”
看见西瓜,林余就事业心发作,“江晚,我可以开直播吗?直播吃西瓜?”
夏雨也把视线移到江晚这里,满是期待。
江晚点了点头,“你们开心就好,把这当作自己家。”
有免费宣传为什么不要?而且,刚打了胜仗,该低调的不是她。
直播很快就开启,林余还在忙着打招呼,夏雨也挤进镜头,“hello,大家好,猜猜我是谁,嘿嘿嘿,我就是下雨天啦,猜猜我们现在在哪里!”
弹幕疯狂的刷屏,还有不少人说,磕到了磕到了,下雨天居然和一只鱼在一起。
妈妈,我磕的cp成真了。
什么都磕只会害了你。
老师,我们家旺仔呢,你是不是孤立我们家旺仔(狗头.jpg/)
林余把摄像头转移方向,对准正在沉迷于吃西瓜的旺仔,他身边已经堆了三块西瓜皮了。
“不对,旺仔,你居然趁我们直播,偷偷吃西瓜。”林余反应过来,马上把镜头放好,拿起一块西瓜就开吃。
夏雨也顾不得和弹幕里的粉丝打招呼,而是坐在旺仔旁边,一边阻止旺仔继续吃,一边往自己嘴巴里塞。
江宜桦偷偷走到江晚身边,“姐姐,哥哥们是不是几天没吃饭了。”
秦阿月拍了一下他的背,“走,去玩平板,不要在这里说小话。”就这样拉着江宜桦的手往房间里面走。
江宁一边咬着笔头写作业,一边抬起头打量着院子里的人,随后叹了一口气,“哎,大家都被西瓜迷了眼。”
朱祠芬来找剪刀,看见江宁这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拍了拍她,“好了,宁宁,快写作业。”
“知道啦,大姨,你怎么和姐姐一样,只关心我写作业。”
朱祠芬扫了她一眼,轻哼了一声,“我还关心,你是不是作业没写完,偷偷去看小猪佩奇了。”
江宁:“大姨,我错了,求你不要告诉姐姐。”
—
江晚看他们几个人吃得脸上全是西瓜汁,有些洁癖的走过去,递了一包抽纸,“擦擦嘴,还有其他水果,你们现在吃饱了,等一下就吃不下了。”
“还有其他水果,什么水果?”旺仔马上擦了擦嘴,抬起头问。
本来是厌世脸,现在看起来还有些呆萌,眼睛也瞪的圆圆的,头上的呆毛也翘了翘。
夏雨强迫症一般,压下了他头上的呆毛,然后也一脸期待的看向江晚,“有什么水果啊?”
林余倒是一脸无所谓,咬了一口西瓜,“我就关心有没有蔬菜!”
“山上成熟了什么,就有什么,不过今天我准备去打板栗的,晚上可以做糖炒板栗。”
“哦,板栗鸡也可以,到时候去婶子家买几只鸡。”
江晚一边说,其余三人都快要流口水了,“晚晚,你是不是去打板栗,我们一起去。”
“对啊,我本来就是农村长大的孩子,我会搞这些。”
“我可会捡板栗了,保证一颗板栗都不遗漏。”
像是在自我介绍一样,几个人抢着说自己的优势。
江晚从头到尾把他们几个扫了个遍,“你们穿着穿裤穿袖,还穿凉鞋,怎么下地?”
弹幕也因为女声出现炸开了锅,晚晚?是我想的那个晚晚吗?
是江晚?啊啊啊啊,哥哥,你怎么能和江晚在一起,她不是好女人。
楼上的,你是谁家的串子,我作为十五级大粉,我觉得鱼仔交朋友是他的私事,而且,江晚多好的,务实,勤劳,种菜也好吃。
最后一句才是你的本心吧?
江晚从家里把江宜桦的外套拿了几件出来,让他们穿上,然后又给拿出来三双雨靴,三顶草帽,“这是装备,快,穿好了我们先上山打板栗。”
几个人一脸菜色的穿好了装备,直播间弹幕一片哈哈哈,都在嘲笑三人穿得丑陋。
突然,江晚出现在直播间,给几人喷了喷花露水,“好了,走吧,到时候蚊虫多,记得保护好自己的皮肤。”
直播间的弹幕停了,紧接着就是一片woc
这是江晚?这么美?
她皮肤好白,好细腻。
为什么雨雪长裤长袖穿在她身上,这么好看?
女娲,出来,我们商量一点事。
她好坦荡从容,好像没有被影响到丝毫。
林余这才注意到直播间没关,于是给直播间的观众打着招呼,“我们要去打板板栗啦,先下播了好不好?”
不要嘛,鱼仔,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乡村生活的直播,感觉好有趣,你再播一会嘛。
对啊,鱼仔,求求你不要下播,江晚好好看哦,我好想再看她两眼。
鱼哥,我从来没见过板栗树啥样,我想看看。
…
看着弹幕一片哀嚎,林余上前两步,走到江晚身边,“晚晚,可以不关直播吗?粉丝都想看。”
江晚又把脸凑到手机面前,看了看弹幕,随意说着,“不关也没事,不过等一下你用支架放好,别带下地,小心摔坏了。”
“嗯嗯,好,你放心吧。”
“记得把我拍好看点。”江晚开着玩笑。
虽然是开玩笑,但是后面,江晚在打板栗的时候,脸皱成各种表情包,不小心被刺扎到,也是鼓着嘴,踹了一脚树,眉毛也皱成麻花。
谁还记得这位姐说的,拍好看一点。
果然,不当艺人就是好,不需要进行表情管理。
有一说一,即使这样,这位姐也是好看的,皱眉鼓脸像是兔子。
就我关心,好多板栗嘛?什么时候上架到店铺啊。
楼上的,小江老板现在人手严重不够,感觉上板栗,有点难度。
江晚在地上捡了捡掉下来的板栗,用棍子撬开,然后扔到背篓里,江宜桦拿着棍敲树,然后几个人再围上来剥板栗,不过一会,一个背篓就装满了。
江晚带了三个背篓出来,准备多弄一些,到时候让江宜桦弄糖炒栗子,吃饭的时候,给乡亲们一人一把,还可以带回去给孩子吃。
板栗树边上还有几颗橘子树,不知道是谁种在这里的,旺仔捡板栗捡到一半,跑去摘了一个橘子,迎接而来的不是甜甜的味道,而是苦涩酸爽的橘子。
“呸呸呸,江晚,这也是你家的橘子树吗?好酸。”
江晚望了过去,随后哈哈大笑,“那个不是我家的,不知道什么时候长起来的,估计是鸟携来的种子吧。”
夏雨踹了一脚他,“好好工作,别整天想这些有的没的。”
气氛轻松又活泼,吵吵闹闹之间,已经装满了两背篓板栗。
随后走到果林,找了找秋月梨的位置,摘了二十来个梨子,“回去做冰糖雪梨,到时候放冰箱冻一下,喝上一碗,很是舒服。”
“今天是新品测试会吗?”林余看了看满山的果林,用相机疯狂记录,但还是忍不住询问。
“不,今天是作为朋友来了的招待会。”
江晚笑着回答。
江宜桦也咬开一颗板栗,果肉被咬得清脆响,“你们都是姐姐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
江晚的店铺连一个商品图都没有,居然还来圈钱。
看见这一条评论,江晚叹了一口气,这不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吐槽她店铺里的商品没有宣传图了。
唐殊和魏哲鸣还主动发消息说,需不需要帮忙修图,他们认识很多修图师。
沈悠悠也把自己买的脆李和油桃摆好盘,各种角度拍了好多张照片,全部发给江晚,希望到时候宣传图能用她的。
“晚晚,这些照片都是我拍的,你看看宣传图上面能用吗?”
江晚点了保存,“谢谢悠悠,这可帮了我大忙。”
聊胜于无,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这些都是好东西。
最近堆积的货物有点多,江晚没有上库存,也就忘记了店铺还缺宣传图的事情。
现在经人提醒,江晚想了起来,于是决定再次上山去,她就不信了,满山的果树,她就拍不出来好看的照片?
拿起手机,带上自己的草帽,一张脸上全是势在必得的神色,今天,她必须拿下宣传图!
站在院子里,此时阳光正好,往后山望去,满山的果林看起来绿油油的,颜色各异的果子挂在枝头,一副夏秋收获的喜悦。
“江晚,村长找你,你快去村委办公室吧。”
沈确骑着自行车,晃晃悠悠地走到江晚家,看着带着草帽,穿着短袖长裤的江晚准备出门,马上拦住她,语气还有点着急。
“嗯?叔找我干啥?”江晚听到这话,还有点懵,一双眼睛微微圆瞪,唇边勾起疑惑的角度,难道是工人出了问题?
沈确拍了拍自行车后座,又对着江晚招了招手,发丝也随着他的动作开始凌乱,“你先上来,我载你过去快一点,镇长也在。”
坐上后座,江晚看见沈确摇摇晃晃骑自行车的样子,嘴角抽搐了一下,有些无奈,“你下来吧,让我骑,你坐后座。”
等重新起航,才继续问,“镇长也在?镇长来干什么?”
沈确嘴里嘟囔,“我也不知道啊,估计也是为了你家果林来的。”
“我家果林?不是好好的吗?他要来买水果?”
“哎呀,你到了就知道了,我也是底层的小卡拉米,我也不知道这么多消息啊。”
沈确一手抓住自行车后座,一手盖住江晚胡乱飞的草帽,“江晚,你的帽子打到我的眼睛了。”
江晚一边加快速度,一边回复,“那你闭上眼就好了。”
“闭上眼?我害怕。”沈确万万不敢闭上眼,要是发现危险,还可以跳车逃跑,闭上眼,可不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他抓住车后座的手更紧了,语气有些尖锐,带着害怕,“早知道让你开三轮车过去了,这样我也不怕摔了。”
江晚嗤笑一声,爽朗开口,“放下,我技术很好的,绝对不会摔了你。”
两人一边开着玩笑,一边前往目的地。
等江晚骑着自行车,到了村委才发现,村委大院里,停了好几辆车,沈确在后面停好了自行车,跟着江晚一同踏进办公室。
办公室里。
江福栓坐在办公椅上红光满面,手里端着茶杯,一口没喝,就这样和对面两人两人聊着天,眉眼间全是笑意,手还时不时挥动一下,像是有什么宏图待展。
办公室里面还有几个穿着干部衣服的人,拿着本子在记着什么。
看着江晚进来,江福栓连忙放下茶杯,拉着她介绍,“刘镇长,这就是江晚。”
随后又给江晚介绍起来面前的两人,“江晚,这位是刘镇长,另一位是胡秘书。”
江晚打量了一下两人,都带着眼睛,一位稍微胖一点,看起来面容和蔼,唇角的笑意掩盖不住,但是浑身上下有一股正气,另一位瘦一些,看起来也年轻一些,方形眼镜,看起来倒没有那么好相处。
“刘镇长,胡秘书,你们好,我是江晚。”江晚微微点头,伸出手和两人简单握了握手。
“江同志,你好你好,别这么客气。”刘家鑫看见江晚的模样,惊了一下,但还是不动声色地握了握手,然后指了指座位,“坐坐坐,我们坐下聊。”
胡秘书就没有那么高的道行,看见江晚,脸上的震惊压都压不住,就差直接写在脸上了——这么年轻?
除了穿着看起来有点农村种田人的样子,其他的,一点都不像啊。
关键是看起来细皮嫩肉的,哪里像干农活的样子?
难不成江福栓是骗自己的?
胡永康压下心中的疑惑,随后对着江晚点了点头,“小江同志,坐下聊吧。”
坐定后,刘家鑫看见江晚,连连称赞,“果然是新生力量,你看看,这么年轻,就回来建设家乡了。”
仿佛江晚是什么到嘴的鸭子,一定要用各种话术让她留下,所以一股脑的话术脱口而出。
江晚明白了,这位镇长是为了什么而来,但是还是谦虚开口,“镇长谬赞了,我只是混口饭吃。”
这真是她的初衷,在大城市里,上个选秀节目若不晋级,一天就80块钱,还要被万人唾骂,哪有回家种地舒服?
“江晚,刘镇长这次来是想看看你家的果园。”江福栓看话题进行得差不多了,直接进入正题,然后对着江晚使了使眼色,不要和镇长沟通过多,不然到时候被哄得啥也不剩。
刘家鑫看了一眼江福栓,开着玩笑,“和这种新生力量聊天,我都感觉自己变年轻了。”
江晚对着刘镇长笑了笑,语气恭敬又不讨好,“刘镇长,我们可以边走边聊,走吧,我带你们过去。”
胡永康倒是扫了一眼江晚,说话滴水不漏,看见领导既不羞涩,也不讨好,说话做事拿捏得很有分寸,有点东西。
刚来到小院子的时候,在院子里打包快递的乡亲们都伸脑袋望,看样子是来了大人物。
陈爱菊一边装油桃,一边大声问着江福栓,“村长,你怎么来了。”
江福栓扫了一眼,“这是我们罗夏镇的刘镇长,来看看大家的工作环境,你们认真干活就行。”
陈爱菊嘴里像塞了一个鸡蛋一样,“刘镇长啊,我活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见活的镇长呢。”
此话一出,院子里笑作一团。
刘家鑫听到这话也是觉得有点意思,于是开口问,“难不成以前见的都是死的?哈哈哈哈”
陈爱菊连忙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玩笑般求饶道:“哎哟,是我说错话了,我以前那是没见过镇长。”
罗夏镇很大,有十几个村,上万口人,谁能天天去见到镇长的?
吴翠花也是扫了一眼陈爱菊,“你这嘴巴,不会说话就好好工作,不要去冒犯了贵人。”话语是梗人的,但是面对这种大人物,还是多做事,少说话。
多说多错。
刘家鑫笑道:“哪有什么贵人,我们都是人民的子弟,我就喜欢你们多和我开玩笑,这样显得亲近。”
秦阿月和谭秀山端来板凳,“来,你们坐,坐下说。”
江宜桦和江宁两个小不点则是端着杯子来给几人倒水。
江宁端着杯子送到刘家鑫手上,乖巧地说着,“叔叔喝水。”
刘家鑫看着这个小不点,摸了摸脑袋,接过水杯,“谢谢小朋友,你是哪家的孩子呀?”
现在的江宁已经没有那么害羞了,反倒被江晚训练得落落大方,脆生生地回答,“我是江家的孩子。”
刘家鑫随口问着,“哦,江家的孩子呀,小朋友,作业写完了吗?”
这话一出,江宁的小脸蛋马上就垮了下来,幽怨地看了一眼了刘家鑫,坏叔叔,哪壶不开提哪壶。
刘家鑫注意到江宁的表情,爽快的笑了两声,然后喝了一口水,发现甜滋滋的,喝上一口浑身清凉通透,回头问着秦阿月,“婶子,你家水放糖了?”
“哪有放糖?都是自来水,还是国家好,村村都通自来水,方便多了,再热的天,也不怕缺水了。”秦阿月乐呵呵地回答。
谭秀山也跟着说,“镇长,我也觉得她家的水甜滋滋的,比我家的好喝多了,也许是地方有灵,神仙保佑呢,哈哈哈哈。”
要她说,江晚这丫头这么心善,有土地公保佑也正常。
说到这,几个在院子里打包快递的婶子接连接腔,“我也是说,估计是神仙保佑,山上的水果也好吃,菜地里的菜也好吃,每天我就盼望着员工餐呢。”
“你个馋猫,就知道吃员工餐,有没有好好干活!”
“那肯定好好干活啊,你放心,这点我是懂的。”
“我孙女来吃了晚丫头的员工餐,回去吃饭都不愿意吃了,非说我做的是猪食,气得我打了她几屁股。”
“我觉得在这里干活,不但不累,还每天都有使不完的劲,浑身上下舒服多了。”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言地讨论。
江晚眉心跳了跳,几位婶子,几位阿奶,你们再说,就不符合科学民主了哈,“哪有这么夸张,估计是大家呆在一起,有说有笑,所以觉得轻松快乐,你们到还越传越神了。”
刘家鑫倒是很乐意听这些村民讲故事,有趣,有爱,也能表达他们现在的状况。
“各位大姐,婶子,你们在这里干得开不开心啊?”
“开心啊,怎么不开心,每天上班可快乐了,工资200块一天呢。”
“对呀,连加班都给我们算加班工资,还包两顿饭。”
“包饭就算了,我们用不完的钱还可以去买柴米油盐,方便得嘞。”
“柴米油盐?”胡永康皱了皱眉,“你们的工资又重新用在这些地方了吗?”
他是知道有些公司会自产自销,发出去的钱又换个方法收回来,难道江晚也是这样?
陈爱菊连忙拍了拍腿,有些着急地解释,“不是工资,不是工资。”
“不是用工资,是什么来着?”
“餐标,是餐标,我们每顿有15元的餐标,但是每顿饭也就10块钱,一天能节约10块钱呢,到时候就去换柴米油盐。”
“还可以换零食,我昨天就给我家孩子换了零食饮料回去,开心地抱着我转了几个圈。”
“哼,我家那个懒汉,说是在家复习,我不知道他?肯定在打游戏,我给他换了两包方便面,不赚钱,就配吃方便面。”
这下胡永康也没话说了,甚至真的觉得江晚给的待遇赶得上大公司了。
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真是罪过罪过。
刘家鑫得到这个答案,欣赏地点了点头,问着江晚,“你这是在哪学来的,这个方法好,大家每天上班都乐呵呵的,因为有实际性的奖励,虽然不多,但是日子也是过得美滋滋的。”
“之前在京城那边实习了一个多月,学习到了一些,加上我有时候给大家买点雪糕,冰水,发现村里面的乡亲都不是很受用,吃不惯这些,所以就想着把钱节约下来,换成让乡亲们更喜欢的东西。”江晚坐在板凳上,给刘家鑫又加了一次水,慢慢地回答道。
“那这些东西都是进货价拿的吧?拿得多,便宜一点,再把便宜的东西回馈给乡亲,一举多得啊。”胡永康走到小厨房,看了看贴在上面的价格,满脸惊喜,价格比市面上便宜了一些。
“不是,是在村口王奶奶那里买的,价格会便宜一点,但是赶不上进货价,不过,既然大家一起富裕,自然是能帮衬一点是一点。”江晚摇了摇头,随口说着。
村口王奶奶,经营者一家小卖部,卖一些小东西,一年也赚不了几个钱,况且,之前还免费送宁宁和华华吃糖,这个恩情,她肯定是记得的。
自己少赚一点,如果可以让乡亲们富裕一点,也没有关系。
“你这丫头,有担当,有抱负。”刘镇长喝了一口水,继续夸着,然后对着身后几位干部指了指,“你们快看看,学学别人秀水村是怎么做的,多回去指导指导其他村。”
江福栓一脸红润,满脸笑意,就差指着几人的鼻子说——看什么看,这是我村的宝贝。
最后刘家鑫打了一个电话,喊镇上的宣传部快来,做一篇报道送到县里面去,看看能不能上县报。
秦阿月在厨房做饭,见几人喝了水,解了暑,又喊江宜桦去井水里面捞出来两个西瓜,切了给镇长几人尝尝。
今年西瓜没种多少,前段时间还卖了一些,后来看剩的不多,江晚就全部留下来,有时候乡亲们工作完,吃一块西瓜,最是舒服。
江宜桦也跟着iPad上面学做菜,做甜品,有时候拿着西瓜,还有山上的水果做水果捞,有时候打西瓜汁,赢得一众好评。
刘家鑫咬了一口西瓜,脆甜可口,汁水四溢,入口就化渣,有些惊讶地抬起头,“婶子,你家这个西瓜也好吃。”
胡永康也尝上了两口,发现实在是美味,“你们家的蔬菜瓜果全部都这么好吃吗?”
之前还以为就油桃和脆李好吃,想不到水也好喝,西瓜也好吃。
江晚笑了笑,没吭声,其他水果好不好吃,要上山尝了才知道。
倒是婶子们一言接一语地说了起来,太阳的光芒映射在树上,投下来一片阴影,院子里的人群,有的啃着西瓜,有的忙着包装快递,电风扇在转个不停,时不时发出咔嗒声。
拿公文包的和拿锄头的不同人群,坐在了一起,随意的交谈,从容的话语,都让秀水村的夏天,更加具有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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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镇上宣传部的就来了,江晚带几人上山去看果林,顺便讲解了一些自己为什么要回家种地的原因。
其实对于三百年前的自己来说,不过就两个原因,一是家里小的小,老的老,二是父母留下来这么多果树,还需要有人照料。
看见漫山遍野的果树,刘家鑫满意地点了点头,“你这个规模,真大啊。”
阳光正好,果子也硕大,满山的青绿色,点缀着颗颗饱满的果实。
水果像是宝石一样,隐藏在翠绿之下,又像一只只潜伏的精灵,时不时出现在大家眼前。
宣传部的人拿着相机咔嚓咔嚓地拍着,这种充满生机与收获的美,太让人震撼了,山上是果林,果林间是劳动人民的摘取果实的身影,树上挂着的是劳动人民的汗水与辛苦。
山下面是一望无际的梯田,时不时还有行人经过,像是油画里经过精美构思的一幅画卷,一切都刚刚好。
最后拍到内存卡宕机,几人才停下来,加上江晚的微信,决定今天晚上导出照片和视频后,再发给江晚。
看着山上采摘的乡亲,一个个干劲十足,满面春风,这是日子有盼头了才会这样开心啊。
刘家鑫忍不住落泪,他虽然不是罗夏镇长大的,但是也是平阳县下属的一个乡镇的孩子。
云州市是典型的发展不均市,山地多,种植困难,粮食产量不高,农民种菜难度大,这都是摆在面前的麻烦。
现在有一个家庭作坊能做到这种程度,带领全县倒数的村一起自给自足,他很难用言语来表达自己的开心。
特别是当他问乡亲们,工作得开不开心的时候,每个人都发自内心地回答开心。
刘家鑫偷偷问着江晚,“江小同志,你们这个果林是长期缺人吗?会不会只是季节性的要人啊?”
江晚忍不住笑了,“镇长,你放心,我们秋天有梨子、百香果、金桔,冬天有橙子、冬枣、柚子,春天有枇杷、青枣、桑葚,夏天就是现在的这些水果。保证一年四季都不停工。”
说完,又指了指山底下,“下面还有我家的板栗树、花生田、就等着秋季丰收呢。”
她还准备问问村长,哪些人家是实在没有劳动力的,她就去承包田土,多种点蔬菜。
现在群里面的人每天都在打听,什么时候上新蔬菜,她现在连员工的口粮都保不住,哪里还有新蔬菜啊。
第二天。
江晚正在联系桃子客服那边,看看能不能设置晚几天发货,就怕真的人手不够,来不及。
“晚丫头,这些苞谷杆放哪?”江建国抱着好一大捆苞谷杆,来到院子,随口问着。
“建国,这边,放这边柴房。”秦阿月在厨房听到动静,拿着锅铲挥手。
“谢谢建国爷爷,放过去就行。”江晚指了指厨房,然后对着厨房喊了一声,“华华,和建国爷爷一起去收一下玉米杆。”
江宜桦脱下围裙,然后一边擦手一边应答,“好的,姐姐,我马上就去。”
江建国摆摆手,“嘿,没多少,我一个人就行了。”
两亩地的玉米,晒干了,玉米杆也有几千斤,怎么可能让江建国一个人去。
江晚喊上江宜桦,然后开上自己的三轮车,准备去拉玉米杆,这样也方便得多。
这片地,谭秀山不但摘了玉米,江建国还把所有的玉米杆拔了出来晒干了。
现在地里全都是空出来的,江晚想了想,决定考虑种一些菜,一些生长周期快的菜。
三个人在地里劳动,先是把玉米杆放在一起,然后用绳子捆成一捆一捆的,然后抱上三轮车。
太阳有些毒辣,江晚因为有灵气的缘故,感受还好,但是江宜桦和江建国倒是累得够呛。
后来实在是干不动了,两个人坐在田埂上,看着江晚一点都不觉得累的模样,睁大了双眼。
“晚丫头,你力气真大,你之前学什么专业的?”
江建国咽了咽口水,晚丫头看起来细皮嫩肉的,最后力气大,体力好,比自己和江宜桦还强。
不会是什么拳击专业、格斗专业吧?他之前看电视剧,里面就有人学这个专业。
江宜桦也用草帽给江晚散了散风,然后马上站起来继续工作,“姐姐,你好厉害啊,华华以后一定多吃饭,要和姐姐一样厉害。”
奶奶说过,要好好吃饭才能长得高,长得壮,力气大,才能保护家人。
江宜桦在这个时候,对奶奶说的话,深信不疑。
江晚一边捆着玉米杆,一边点着头,随口回答,“嗯嗯,华华多吃点饭就能有姐姐这个力气了。”
专业?江晚思索一下,好像是一个很冷门的工作,至少在云州市没有什么工作岗位的那种。
“会展经济学专业的。”江晚回答着江建国的上一个问题。
江建国休息一会后,擦了擦汗,又起来继续抱玉米杆,“会展经济学?会展是什么?你也是学的金融吗?”
“会展就是…展会吧,你知道有些地方会办展会吗?”
“哦哦,那我知道,我们镇上有时候也会搭棚子,然后来一些人摆摊,看起来阵仗大的嘞,你就是学那个专业的吗?”
江晚点了点头:“嗯嗯,其实来说差不多,镇上这种就是小型展会。”
江建国抹了一下脸,有些好奇,“那是不是以后你们家的果子和蔬菜也要去展会上面卖啊?”
江晚现在哪里有精力去管这些,现在群里面的顾客和网上的小批量客户都已经忙不过来了。
“建国爷爷,现在不打算去搞展会这一块,太累了。”
江建国也似回过神,“对对对,你现在搞网购也挺好的。”
晚丫头的水果现在都供不应求,自己还去想展会,是自己糊涂了。
—
等把所有玉米杆抱完,江晚用三轮车拉了四五趟,当一捆捆的玉米杆抱入柴房,原本空荡的柴房一下子被堆满。
秦阿月连忙端着水出来,心疼地给江晚和江宜桦擦了擦汗,“快喝点水,外面热吧。”
江宜桦接过水,猛喝了一口,“奶奶,我不热。”
满头大汗,还说不热,江晚听见这话热忍不住摇了摇头,’傻弟弟。‘
江建国也大口喝着水,“姐,我觉得你家水真的甜滋滋的,比我们家的好喝多了。”
秦阿月笑了笑,乐呵呵地说着,“我也觉得,晚晚回来之后,我就觉得水甜,蔬菜瓜果也好吃。”
“后来晚晚给我说,那是日子在变好,眼中看见了美好,所以才会觉得甜滋滋的。”
江建国也点了点头,“你这样说得也对,来你家,我想到工作,想到吃饭,我心情都好上了几分。”
谭秀山看着江建国这吊儿郎当的样子,忍不住打断,“好了,别贫了,是不是该上山了?快去给晚丫头摘果子。”
江建国嘿嘿一笑,逗乐似的眨了眨眼,“晚丫头说我抱玉米杆辛苦了,让我多休息两小时。”
谭秀山听到这话,马上暴怒,“两小时?你还真敢想,晚丫头那是照顾你,你这老家伙还蹬鼻子上脸了?”
训地侯建国抬不起头,眼神哀怨地看着谭秀山,然后凑过去扯了扯她的衣袖,“媳妇,别说了,我去,我去。”
江晚从冰箱里拿出雪糕,递给江宜桦一支雪糕,又给了江建国一支,只不过被拒绝了。
她撕开包装吃了一口,靠在门边说着,“秀山阿奶,让建国爷爷多休息一会,给我工作是为了赚钱,不是为了卖命。“
她的初衷是为了让家里人过好一点,然后让村里面的人过好一点,并不是想要让自己成为首富,用乡亲们的鲜血为自己铺一条暴富的路。
秦阿月也拉扯了一下谭秀山,瞪了她一眼,戳了戳她的额头,“你以为捆玉米杆,抱玉米杆轻松啊?既然晚晚都发话了,就让建国去休息一会。”
最后以江晚完胜,谭秀山完败结束。
但双方都感到很开心。
谭秀山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哎,我这不是怕耽误工作进度嘛。”
她每天拿着这么高的工资,她和建国,两个人,一个月就是一万多块钱,还有各种加班费,哪能不认真仔细干活?
江晚扯着她坐下,然后劝着,“要是秀山阿奶和我算得这么清楚,那我是不是还要给建国爷爷多开点工资?毕竟抱玉米杆可比摘果子累多了。
谭秀山马上摆了摆手,“哪能啊。”然后用手戳了戳江晚的脑袋,嘴角含笑,“你这个丫头,我说不过你。”
—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江晚想着问问秦阿月,家里的土地有哪些,分别都在哪里,她现在就知道玉米地和花生地。还有山背后有一片板栗林。
其他的土地一概不知在哪里。
秦阿月拿着一个小地图出来,还是当年划分土地的时候,村里统一发的,看起来已经很旧了。
用手指了指地图上的地方,“这里,还有这里,都是我们家的,这三块比较近,十分钟就到了,这几块远一点,要十五分钟。”
好记性不如手机拍照,江晚把小地图上面圈起来的地方拍了一个招,准备吃完饭就先去看看。
自己从小就没有下过什么地,自从父母开始做生意后,秦阿月也没怎么下过地,除了家附近的这几块田地,时不时种一点,其他的,都快荒废了。
得知江晚要去看地松土,陈爱菊连忙出声,“晚丫头,我知道你家地在哪,等我回去拿锄头,我帮你松土。”
吴翠花也出声,“哎哟,你家有几块地怕是长草了,我回去拿镰刀,帮你割草。”
院子里的人都接连出声,“晚丫头,你家地也没多少,到时候我们抽空就给你松了。”
说实在的,每天工作这么轻松,拿这么多钱,还是有点觉得不安心,听到江晚说要松地,三三两两地吃完饭就跑回家拿锄头和镰刀下了地。
江晚哭笑不得,“各位叔叔,婶子,爷爷奶奶,中午就好好回家休息,下午才有精神上工啊。”
陈爱菊摆了摆手,语气爽快,“我们庄稼人习惯了,之前哪里有中午休息这一岗,吃完饭就上地里去了,身体吃得消,况且,晚丫头你家福利待遇这么好,我们干得开心,干得快乐。”
江富贵也一边走一边说,“吃了消消食,我们下午三点才上工,有的是时间休息。”
江晚看劝阻无效,叹了一口气,只能默默在手机电子表格上,给他们都算上加班。
到时候多发加班工资。
等寄完快递回来,发现江宜桦和江宁两个小家伙都不在,问了老太太才知道,他们两个和村里的孩子一起下河摸鱼了。
整个罗夏镇有一条小河,贯穿镇上的大多数村庄,秀水村正好位于小河沟的上半段,每年夏天,小河沟里的水很浅,但是田螺、螃蟹、还有鱼却不少。
不少小孩都会提一个小桶去抓鱼,大人也不会管,毕竟水浅,淹不死人。
眼看着太阳都要落地了,两人还没回来,江晚直接杀出去找他们两个。
江晚到达河边的时候,两大一小,三个人全在岸边坐着。
身边摆放了两个桶,还有一个人在哭。
江晚连忙上去,还以为是江宜桦哭了,走进了才知道是另外一个孩子,看起来也就十几岁,应该就是江宜桦和江宁口中的朋友大飞。
江宜桦和江宁看见江晚,马上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乖乖地叫了一声姐姐。
原本还在哭的男孩子也站起来,摸了摸眼泪,像是不好意思,然后提着桶就要离开。
江晚看着这委屈的样子,不由得问了一嘴,“你是谁家的孩子,我怎么没见过你?”
彭大飞乖乖地回答,“我是江富贵的外孙,来这里找我外公外婆。“
江晚想起来了,好像江富贵是有一个女儿,只不过嫁出去很多年了,也是小时候听奶奶谈起来过,看着他脸上还挂着泪痕,于是问道,“怎么了?是华华和宁宁欺负你了?”
彭大飞摇了摇头,刚才给江宜桦和江宁说自己的伤心事,是因为他们两个都听不懂,说起来没负担。
但是面对江晚,他难以启齿。
江宜桦看着彭大飞不想说,歪了歪头,主动替他说,“姐姐,我们没有欺负大飞,是大飞的同学欺负他。”
江宁也扯了扯江晚的袖子,“姐姐,大飞的同学都是坏人。”
江晚听到这,眸子冷了冷,看向彭大飞,“校园霸凌?可以和我说说吗?”
她最讨厌的就是校园霸凌,很多孩子未成年,“不明是非”,于是用最恶毒的方式伤害别人,却不能得到应有的惩罚。
彭大飞看自己的秘密被说出了口,也卸了一口气,就地坐回了地上,拿起一个小棍子在地上画着圈。
然后过了好一会,才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着江晚,“晚晚姐,我听华华和宁宁说了,你是大学生,我和你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在学校我们都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学生,你刚上高中吗?我也是从高中过来的呀。”
彭大飞摇了摇头,“你是重点高中,我是职高,我们不一样,而且,我已经毕业了。”
江晚就更搞不懂了,“你不准备读大学了吗?”
彭大飞抿了抿嘴,“我们职高读完就出来打工了,我不是读书的料,考不上大专。”
“那有啥,条条大路通罗马,读书对于有些人来说,是一条捷径,是一次公平竞争的机会,但是并不代表所有人,你看我,大学毕业还不是回来种地了。”
彭大飞听到这话,更伤心了,“晚晚姐,是不是我们怎么努力,都比不上家世好的人?”
江晚哭笑不得,“怎么会呢?也许有些人会把家世看得很重要,但是对于很多企业来说,个人的能力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我没钱,从来没见过世面,每次开学,他们都会讨论暑假去哪看赛马,去哪旅游,讨论哪个国家的风景好看,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的假期要帮忙收水稻,帮忙收玉米,我的人生好像要努力百万倍,才能在几十岁的时候,到达他们的十几岁。”
彭大飞还有的事情没说,学校很多有钱的同学,会给老师和厂里面的主管送礼物,这样实习报告他们都是优秀,而自己不送礼物,就算每天认认真真的完成任务,就只能刚好及格,好像有钱,能从根本上改变他们的能力。
自己无论怎么努力,也赶不上他们这一群“有特权”的人,到头来还要被欺负,被嘲笑。
江晚神情正了正,“赛马有上万次,水稻从秦至今也不过才熟了两千多次,谁说看赛马一定比收水稻重要?春耕秋种并不丢人,水稻不比赛马低贱,你不比他们弱,你的父母给你的爱,也不比你同学父母给他的爱少,流水不争先,争的是滔滔不绝。”
“也许你现在遇到的人,会把赛马、金钱看得很重要,但是也终会遇到把水稻、能力看得重要的人,见世面是见到世界的每一面都很重要。”
江宜桦和江宁两个小朋友也在一旁听着,听到姐姐这一段有哲理的话,两个人凑在一起,咬着耳朵,“哥哥,姐姐这个话什么意思?”
“妹妹,我也不清楚,但是我觉得姐姐说得都对。”
彭大飞抬起头,落日的余晖洒在江晚的身上,有一瞬间,感觉遇见了神女,他揉了揉眼睛,“晚晚姐,我也要回家种田,我要和你一起种田。”
江晚哭笑不得,“你要是和我一起种田,你父母和你外公外婆不得打死我。”
谁家好孩子养得这么大,是为了让他回来种田的?
想不到彭大飞摇了摇头,“我爹妈他们的都不管我,他们离婚了,我现在和我外公外婆一起住。”
江晚脸上的笑容僵硬了,自己这个嘴,说话这么快干什么?
“你高中学的什么专业?”
“物流管理,怎么了,晚晚姐,没关系的,我也可以学种田的。”
江晚听到这个专业眼睛都亮了,“你有驾照吗?”
彭大飞摇了摇头,“我才刚十八岁,还没有去考驾照。”
况且,现在他也没钱去考驾照啊。
江晚和他打着商量,“想跟着我干吗?我借钱给你学驾照,到时候帮我运输水果。二百一天。”
到时候自己就不用每天上县里卖菜了,预定好了的,彭大飞就直接送过去。
彭大飞张了张嘴,眼睛瞪得大大的,“二百一天?”
“怎么了,嫌少了吗?要是干得好,再给你涨工资。”
彭大飞连忙摇了摇头,“晚晚姐,这钱好多,你不会亏本吧?”
他之前在厂里,一个月才1800,一天要干12个小时,一个月休息两天。
现在居然200一天?是真的吗?自己没有听错吧?
江晚不由地扶额,这倒霉孩子,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你回去和你外公外婆商量一下,要是可以的话,你把驾照考了,然后我们再签合同。”
营业执照没有下来,现在还签不了劳务合同,哎。
彭大飞连续点了好几下头,拍了拍屁股就跑回家。
江宜桦提着桶在后面追他,“大飞,你的桶,里面还有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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