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罗彬罗杉的女频言情小说《梦魇降临罗彬罗杉》,由网络作家“罗樵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想说什……”罗酆话还没有问完,罗彬却迈步,径直朝着尸体方向走去!“小心!”罗酆脸色微变,立即跟上了罗彬。罗彬却驻足,一刀斩在身旁小树上,斩下来一根快人高的树枝,三两下劈掉枝条在前边儿杵着探路。陷阱,罗彬见过。再加上罗酆的提示,一切,必须得小心谨慎。很快,就走到了干尸下边儿。地面早已看不出相关于陷阱的其他痕迹。挂在树上的人,脖子被勒得太深太深,甚至深到了骨头里。他一双手,还勒在那绳索两侧。“他不是被这陷阱杀死的,他被吊起来之后,手还抓着绳子,是缓解窒息,只是一直没有人发现他,直至深夜到了,邪祟出现,一边抓破他的身体,一边拽着他,硬生生让他脖子被绳子勒断,切入进去。”“爸,我们走出来了。”“其实,这里就是相当于村口,只是我们走在了类...
《梦魇降临罗彬罗杉》精彩片段
“你想说什……”罗酆话还没有问完,罗彬却迈步,径直朝着尸体方向走去!
“小心!”罗酆脸色微变,立即跟上了罗彬。
罗彬却驻足,一刀斩在身旁小树上,斩下来一根快人高的树枝,三两下劈掉枝条在前边儿杵着探路。
陷阱,罗彬见过。
再加上罗酆的提示,一切,必须得小心谨慎。
很快,就走到了干尸下边儿。
地面早已看不出相关于陷阱的其他痕迹。
挂在树上的人,脖子被勒得太深太深,甚至深到了骨头里。
他一双手,还勒在那绳索两侧。
“他不是被这陷阱杀死的,他被吊起来之后,手还抓着绳子,是缓解窒息,只是一直没有人发现他,直至深夜到了,邪祟出现,一边抓破他的身体,一边拽着他,硬生生让他脖子被绳子勒断,切入进去。”
“爸,我们走出来了。”
“其实,这里就是相当于村口,只是我们走在了类似于村口外的拐角,然后就是当局者迷,一直当拐角是核心点,然后绕路……”罗彬哑声说道。
“这个地方,曾经有人生活,这里就像是山上的柜山村,探路,走到了他们的村子,走到了困住他们的路径上。”
“其实,这里和柜山村相通……那这里的村民呢?为什么他们没有找到柜山村去?他们,难道出去了吗?”
罗彬怔怔看着那吊死的村民。
山上山下,各有村子,各有不同的生活,那十里八乡,总有串在一起的人。
怎么就只有柜山村的人探路找到这里。
而没有这里的人,探路找到柜山村。
那结果就只有一个了!
属于这个村子的人,找到了路,逃离了这个满是邪祟的荒诞诡异之地!
“也有可能,是全部死亡了。”罗酆说。
不知不觉间,夕阳将天灌满成了火红色。
三次绕路,就接近九、十个小时,罗彬的回溯,一系列分析,即便是快,还是消耗了许多时间。
“半小时左右,就能回到落脚点,先回去。”罗酆重重吐了口浊气,又看向罗彬:“小杉,你来分辨方位吧。”
罗彬心里有些发闷。
他想的很美好,罗酆的一句话,却给他泼了好大一盆凉水。
罗酆说的也没错。
不过,事情总需要佐证吧?
就像是明明有人知道,前方是南墙,也得撞了才回头。
都找到这里了,先前也没有人发现,这里有个村子!
总能看到其余人在这里生活过的痕迹?
万一呢?
罗彬不清楚,自己心里现在怀揣的是希望,还是侥幸,或者两者兼具?
他分辨了方位,尽量远离会开始绕路的那棵树,朝着返回的方向走去。
果然,两人从绕路点出来了。
……
咚咚咚,敲门声响了起来。
屋子里的顾娅,面色稍稍一紧。
“他妈,开门。”罗酆话音入耳。
顾娅从脏兮兮的棉絮被褥上起身,腿有些发麻,挪到门口。
门缝外,的的确确是罗酆,旁侧还站着罗杉。
两人显得很疲倦,很累,额间的头发都被汗湿,粘在皮肤上。
心头一阵喜悦,顾娅的手摸在门阀上。
她没有立即推开,呼了一口气,定定地看着门缝外的罗酆。
“他妈?怎么不开门,我不是说了吗,一定会在天黑前回来,还让你记住我的话,快天黑了。”罗酆催促,并且,手咚咚敲击在门上。
“我记住的……”顾娅微咬下唇,才说:“你说啊。”
“说什么?要天黑了,你快打开门啊!”罗酆再度用力敲门。
“妈,你快开门,外边儿有一些不正常的东西,要天黑了。”罗杉眼神分外警惕地看着四周,他神态上也透着一丝惶急。
顾娅脸白了,喜悦消失一空。
她不再说话,退回到脏旧的棉絮处,坐下来,双手紧紧抱着膝盖。
“他妈,你怎么回事儿!?”
“邪祟要出现了!”
锤门声变得更大,像是哐哐撞击!
顾娅紧紧攥着裤腿,木屋在抖动,房梁上不停地荡漾下来灰尘。
眼眶微微泛红,还隐约有些水汽在萦绕。
她不是怕屋外的两个“东西”。
深入山区一定距离后,这种东西就会在暗处窥伺,窃听人与人之间的细节,然后伪装成人。
罗酆和她之间有暗号。
开门,就要对暗号,对不上,就是有问题。
她怕的是,天要黑了。
天黑了,邪祟要出没,罗酆和罗杉,还没有回来。
她怕出事。
两年前,她孤零零待在落脚点等了七天,这一幕,她再也不想经历了。
……
罗彬和罗酆匆匆在山路上走着。
夕阳愈发重,两人的速度相对来说,其实算很快了,只是对比清晨时的精力充沛,此刻着实还是差了太多。
快四五十分钟,才总算瞧见木屋。
距离天黑,都只有一线之隔。
两人快步走到屋前。
“妈!开门!”罗彬喊了一声,心里却瞬间咯噔一下。
木门上有着很多痕迹,像是被凿子砸过,触目惊心。
屋里没有任何回应传来,只有微微的啜泣。
罗彬心更急了,正想继续喊。
罗酆按住他的肩膀,冲着门,低声说:“三千七百三十一。”
罗彬一怔。
罗酆怎么说了个数字。
沉闷的哐当声中,是门阀被推开。
紧接着,门一下子开了!
入目所视,是顾娅泪痕斑驳的脸。
“小杉快进来,他爸,快!”
两人迅速进了屋子,顾娅再度锁上门,油灯早已被点燃,光铺满整个小屋。
“你们没事,太好了。”顾娅都快喜极而泣。
“妈……有什么东西来攻击过你?”罗彬却没有减少警惕,盯着屋门。
隐隐想到罗酆所说,先前骗他们的东西没能得逞,应该就是来找顾娅了。
果不其然,就是来找顾娅了!
“放心吧,妈没事儿,妈也聪明着呢。”
顾娅擦拭了一下眼泪,解释道。
“那些东西,偷听了我们之间的对话,可他们不知道,我和你爸之前的暗号,听不到这句话,我不会和他们接触的。”
罗彬这才松了口气。
只不过,心又再度微微悬起。
他很想知道,这东西究竟是什么,可罗酆就是不愿意多解释。
偷听这两个字,尤为在罗彬耳边回荡了一句。
包括罗酆的一些细节举动。
那些东西,存在于周围,一直在观察着他们?
怎么感觉,这要比邪祟,还恐怖一些?
至少邪祟只是天黑用言语蛊惑,骗人。
这些东西是天亮出现,他们骗人的逻辑是什么?
柜山村,明显没有这种东西。
否则危险系数,会高不止一个台阶。
“他爸,你快坐下来歇会儿吧,小杉,我马上给你们拿点吃的。”顾娅赶紧去翻包裹。
“不用,干粮才吃过,不饿。”罗酆说了句。
一时间,屋子里又陷入了安静。
罗酆的注意力,一直在自己身上。
罗彬很不自然。
烛火,已经开始刺目了,喉咙,开始一阵阵发痒。
他得吃灯油了。
“小杉的确不一般,他成才了,如果不是小杉,我们天黑前,肯定回不来,和上一次我只是在外建造落脚点不一样,可能给我七天,我都回不来,甚至……”
罗酆话没有说完,神态是略有感叹的。
顾娅怔愣住,她眼中的不安浓稠许多。
“小杉是出息了,我一直就知道,他一定会很不一样的,村里他就发现来了你们没发现的东西,在这里能帮上忙,再正常不过了。”
顾娅说着,又咬了咬唇,才道:“那究竟遇见了什么?”
罗酆将路上的一切,一五一十地阐述了一遍。
期间,他目光还是感叹地看着罗彬。
“天啊。”顾娅双手都握拳,压在胸口上,才勉强抑制住了不安。
“那咱们,回去吧?明天就起程,天黑前能回到村子里,这事儿,告诉村长,探路的方向错了,不是咱们能解决的问题,只能交给村长定夺了。”
显然,这一番话,打消了顾娅好不容易提起的积极性。
“不,明天还不能走。”罗酆沉声开口:“我和小杉,打算探一探周围,看看这里的村民曾经生活过的痕迹,我认为,他们都死了,小杉有考虑,他们是不是出去了。”
“这……”顾娅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吭声。
“你怎么小杉,你不舒服么?”罗酆眉头微蹙,他视线本就在罗彬身上,尤为注意到罗彬神态不对劲。
罗彬额头上汗珠豆大一颗,眼珠子发红,身体都在微微发抖。
顾娅同时看向罗彬,眼中透着不安。
“小杉,你怎么了?”她就要上前。
“别过来!”罗彬声音大得惊人,他呼吸更为粗重。
“小杉……你……”顾娅驻足在原地,却有些手足无措。
罗酆眉头更紧皱,沉声再问:“你哪里不舒服?”
罗彬没有回答,只是死死地盯着一个方向,是这屋子的门!
他的眼神太死,太凌厉,甚至,带着一丝丝凶狠?
罗酆陡然扭头盯着屋门,并走上前瞄着门缝里。
顾娅也赶紧凑了上去。
门缝外是空空荡荡的,只有远处,邪祟正在走来。
“小杉,你发现了什么?”
罗酆余光稍稍回头。
罗彬的视线依旧盯着门,神情依旧紧绷,甚至嘴唇都紧抿着。
“什么都没有啊……邪祟正在靠近我们。”顾娅显得迷惘。
屋子里的罗彬,一样是心乱如麻。
车窗早已起了雾,人嘴巴对着太久,哈气就会让窗雾模糊,早已看不清顾伊人的唇语。
罗彬觉得,这就像是差一个号码,便中五百万的彩票,又像是一道题没做对,和更好的学业阶层失之交臂。
怎么就是差一点点?
怎么总是就差一点点?
难道自己就真的改变不了什么,上辈子注定了当普通人,不停地挣扎浮尘,最后在医院里普普通通地失去呼吸。
这辈子,又要当那个什么都差一点点的普通人。
就算是先知先觉,提前拿到答案,机会还是和自己完美错过?
“邪祟出来了!”老孔低声喝道。
牌楼外的村路上,多了一个人。
那人身材高大,穿着很老式的中山服,带着一顶鸭舌帽,手中还持着一根黑漆漆的细拐杖,他步伐稳重朝着村内走去。
陆陆续续他后方跟上了人,罗彬注意到不光是从村口的路上,他们所处的这房子两侧一样走出来了邪祟。
村子是在山脚,邪祟来自山中,因此山脚下的任何路都是路,只能说最大的一条路,是进村出村的口子。
很快,就有几十个邪祟围在囚车旁。
张军尖叫,哀嚎,甚至是痛苦的咆哮。
还有一些邪祟,围在章立等人的车旁,他们面带微笑,轻轻地敲击着车玻璃。
车安静得没有丝毫动静,不过,罗彬能瞧见前挡风玻璃那里油灯刺目的光线。
眼皮在微跳,汗珠在顺着额角往下淌着。
厌光的感觉再度出现,喉咙发痒,干涩,还有一阵阵渴血的冲动。
好香啊……
身旁就是顾娅,张韵灵,还有罗酆……
更旁侧,还有那么多村民……
没有立即去吃灯油,灯油数量不多,自己喝太早了,万一不够效果到天明呢?因此,罗彬又在忍。
他不知道毒瘾是什么样子的,上辈子也不吸烟。
这种对比好像不那么确切?
毕竟,他身体本能不厌恶自己的渴求,只是心理意识还有事实上无法接受。
注意力,尽量从挡风玻璃上挪开,盯着囚车的位置。
邪祟们簇拥的愈来愈多,他们脸上的笑容愈发浓郁。
张军尿了。
他体若筛糠。
“现在知道怕了,害人的时候呢?”老孔冷笑地说。
屋内其余村民,全都无一例外点头。
罗酆的脸色很沉冷,没有多余的神态。
顾娅抿着唇,似是不敢看,可眼神还是在往上瞟着,这就是人的本能,是好奇心。
愈发恐惧,好奇心愈发严重。
就像是怕夜路有人,却又警惕四扫周围,想着哪儿会钻出来一个人。
“罗杉!”
“我死都不闭眼,不放过你啊!”凄惨的咆哮再次响彻村路和夜空。
随后,一个邪祟冲上了囚车,一把拽着张军的耳朵,生生就扯了下来!
血,在狂飙!
剩下的,就是张军的惨叫!
然后有一群邪祟在囚车前,拉着绳索往里走。
一群邪祟在后边儿推着车。
周围的邪祟,则往囚车上爬!
他们争先恐后,就像是贪腥的猫,张军就是被捕获的老鼠!
惨叫声不绝于耳。
顾娅没有看了,她脸色苍白,哆嗦地躲到后方。
张韵灵还站在原地,一手扶着窗户,神色怔怔,给人的感觉像是吓傻了一样。
多数村民的脸色发白,这一幕足够恐怖。
游村的惩罚,彻底具象化了!
兴奋喊出游村的是他们,此刻畏惧的,同样是他们……
张军没有了耳朵,脑袋变得光秃秃的。
他没有了指甲,硬生生被邪祟一根根拔掉。
他哀嚎,他求饶,他身上每一寸肥肉都在颤抖。
罗彬在发抖,控制不住的发抖。
“如果怕,去你妈那里吧。”罗酆说。
“嗯,好久没有这样的游村了,怕就不要多看,这除了惩罚,还有警醒,让村民一定要遵守规则。”老孔提示。
罗彬颤巍巍地蹲在地上,他头深深埋在环绕的胳膊里,瞪大了眼。
怕?
不存在的。
是他觉得太解压,甚至是兴奋,兴奋得想要吼出声,兴奋得想要冲出门!
这种残忍,太让人心神愉悦!
手小心翼翼地从兜里摸出来装着灯油的塑料包,没有人注意他,他将油包塞进口中,咬破,粘稠润滑的灯油瞬间在口腔中弥漫开来。
渴血和厌光的感觉,再一次被压制。
“小杉?”一只手落在罗彬的肩头。
“我没事儿,爸,我好了。”罗彬深呼吸,缓缓站起身。
“你眼睛里很多血丝,不要强撑着。”罗酆提醒。
“喜欢撑,你让他撑着呗。”不知道谁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
罗酆面不改色,依旧置之不理。
“我真没事儿。”罗彬声音小,嘴巴不敢张太大,怕露出里边儿的油腥。
随后,他再度凑近窗户。
囚车已经很远了。
那大量的邪祟,一样很远。
游村,是个开始。
村头是前菜,最血腥的在村中,最刺激的,应该是在村尾?
不过,邪祟好像没有彻底的离开……
大约十几个,他们慢吞吞地走了回来,走到了桑塔纳车旁。
能选这个位置的村民,多多少少,承受力是差一点儿的,不敢看太多血腥场景。
因此,当邪祟围着桑塔纳的时候,多数村民脸色更苍白,先前的叫嚣就消失不见,畏惧感很浓郁。
罗彬的心本来就很凉,这下子,完全坠入谷底了。
他先前还侥幸,邪祟都围着张军去游村了,章立这个该死的鬼就能躲过一劫。
可偏偏事与愿违。
……
“章立……我怕……”朱倩倩哆嗦地说。
“别怕!刚才他们不是就围过了车,敲过窗户了吗?车窗和门关得很严实,他们打不开的,而且咱们有油灯!等,等到天亮了,咱们就跟着他们走!”章立言之凿凿,他眼珠子同样瞪地凸起,血丝根根分明。
随后,他咽了口唾沫,看着油灯。
明亮的灯火,让他稍稍松了口气。
可怪异的一幕,发生了。
油灯,晃了一下!
随着这晃动,灯油,都快要淌出来。
这盏油灯是山神庙的,比正常的大了三四倍,灯油更多,只是因为烧了两个整天了,还剩下不足一半,不然现在就直接外溢了。
“啊!”朱倩倩一声尖叫,恐惧地说:“他们在推车,晃车!天啊,章立,完了,完蛋了!”
章立人麻了。
围着桑塔纳的十几个邪祟,他们笑着扶着车,狠狠地推搡!
车很重,可在十几个人面前,能有多重?
真要说发力,一群正常人都可以将车抬起来。
“别怕!没事……没事……我扶着油灯。”章立哆嗦说。
哐当一声,是那些邪祟稍稍将车抬起来了一点点,哐当一下放下。
巨大的反震力,让灯油直接跃起,烛火差一丝就熄灭。
章立赶紧双手扶住油灯,可灯油,还是因此撒出去大半,将他手掌,袖子都浸湿!
朱倩倩哭了起来,歇斯底里地喊:“我就说了,先下车的啊!先进屋去又怎么了!今天先过去了再说,就算是可能被村民知道,我们一样能走啊!你就是不想进去,你就是怕!你要把我们都害死了!”
“闭嘴!”章立青筋毕露,他一手死死扶着油灯,灯火还在燃烧。
随后,他另一手握住方向盘,猛踏油门,轰轰发动机声中,车猛然飚了出去,直接将车头几个邪祟撞飞,甚至碾过一个邪祟,车朝着前方疾驰而去!
“他们现在知道,他们的想法很天真了。”
屋内罗酆面色不改,静静眺望着车远离。
罗彬一言不发,只剩下沉默,握紧的拳头缓缓散开,最后又握紧!
那些邪祟纷纷朝着车的方向追去!就算被车撞过的,像毫发无伤似的,爬起来小步往前追。
“他们最快就是这个速度。”罗酆又说。
罗彬晓得,罗酆在给他灌输关于村子的信息。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屋内其他村民放松了不少,都在相互议论,意思是这几个外来者会怎么死,又有人说,两个女人死了其实还有点儿可惜,毕竟很漂亮。
罗彬听得脑瓜子发疼,更心烦意乱。
这时,刺目的远光灯,忽地又从远处重新出现。
车朝着村头开来的时候,罗彬明显发现,挡风玻璃里没有油灯了。
车,陡然停在牌楼前方路上,刚好正对着罗彬他们所在的房子!
随后,朱倩倩冲出后排,疯了一样朝着屋门跑。
章立惶急下车,去后排座拉下来被绑得像是粽子一般的顾伊人,跟着朱倩倩跑!
朱倩倩先到了房门前,哐哐哐地砸门。
“开门啊!救命!救命!”她尖叫。
章立哆嗦地喊:“快开门,邪祟会抬车,油灯断了,快让我们进去!”
这一幕发生的太突然。
只不过屋内的村民,无一例外都充满了冷漠。
他们对着窗户,看章立等人的眼神,像是看死人。
老孔无动于衷,罗酆更没有反应。
“开门……罗杉……救救我们,快开门啊,邪祟要追上来了!”章立又看了一眼村里的方向,惊悚万状地大吼:“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罗彬依旧站在门口,他思索许久。
最终还是将顾伊人的提示,和徐开国的纸条联系在一起。
顾伊人和徐开国之间绝对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
明晚,会发生什么事情?
罗彬更有个直觉,徐开国知道他是谁。
那顾伊人就知道他需要什么?
吐了口浊气,罗彬清楚,这事儿自己是难以独善其身了。
时值正午,烈日刺眼,肚子咕咕直叫。
罗彬才到桌前坐下,鸡蛋羹凉透后居然不腥,蛋香味反而更浓郁,土豆丝爽脆可口。
好像……妈妈的味道?
呆了半晌,罗彬默默擦拭掉眼角泪花,大口吃着土豆丝,大口吃着鸡蛋羹。
时光没办法重来,妈妈不能起死回生。
可这辈子呢?
虽说顾娅的爱,是对原主罗杉的,可现在他不就是罗杉吗?
回想起这短短两天内顾娅对他的好,尤其是顾娅所说的一番话。
“妈不会让你受任何伤害了,也没有任何人,东西,能将你从妈身边带走!”
那时,罗彬只考虑自己的生存问题,无暇多想其他。
现在回想过来,那就是一个母亲对孩子的誓言!绝非说说而已!
罗彬嘴角勾起一丝笑容。
老天爷至少有一点好啊,给了他健全的身体,又给了他一个妈妈。
上辈子他最大的遗憾,不就是这两件事吗!?
“妈,我也不会让任何人,任何事物伤害你,将你提前从我身边带走了。”
“若违此誓,当天诛!”罗彬默默发誓。
“笃笃笃”的敲门声,让罗彬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抬起头。
门外,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儿,一手提着饭屉子,一手搂着簸箕,敲门的动作就很勉强。
她很好看,正值芳华之年,肌肤白里透红,眸子格外干净。
“罗杉,顾姨让我送吃的过来,这个是你的,这些是外来者的哦。”张韵灵这才进门,将饭屉子和簸箕放在桌上。
“呃……谢谢。”罗彬站起身,微笑之余又有些尴尬。
她认识他,他不认识她,招呼都不知道怎么打。
“嗯嗯,不用谢,你才刚吃完饭吗,我把这些碗筷带回去吧?”张韵灵抬手就要收拾。
“不……不用,我来就行。”罗彬赶紧将碗筷放回早晨的饭屉子里。
“小姐姐,你回去后告诉我妈,让她别送了,我再两天就能回家,省得麻烦。”罗彬正色道。
“这些是给外来者的对吧?我先送过去,不耽误你忙。”说着,罗彬就拿起簸箕,匆匆走出小木屋,脚步又放缓,朝着对面山神庙走去。
离开屋子,是化解尴尬。
走得慢,是想等对方走了,免得回去之后,更不知道怎么沟通。
张韵灵看着罗彬走远的背影,美眸中略疑惑。
“小姐姐?好奇怪。”
张韵灵喃喃自语,随后拿起空饭屉子,走出小木屋,朝着村子里走去。
罗彬不经意的瞟了一眼走远的少女。
心想,自己得想个办法,尽快知道村子里这些人姓甚名谁?不然,太容易露馅儿了。
随后,罗彬手重重扣击在山神庙门上,朗声喊:“章立,朱倩倩,给你们送饭。”
“放那儿吧。”章立话音响起,透着疲倦。
“我妈煮的,不是村长送来的,快开门,趁热吃了。”罗彬又喊道。
章立朱倩倩对村长很抵触,对自己反而要缓和许多。
果然,山神庙门吱呀一声打开条缝。
章立探出头来,满眼血丝,衣襟和袖口都很脏。
“你怎么了?”罗彬疑惑地问。
“我没事……给我吧。”章立咽了口唾沫,抬起手。
罗彬将簸箕递给章立,随后解释:“之后两天不送饭,我那里还有十几个干饼子,等会儿分给你们一些,应该凑合能够……”
“谢谢……够了……”章立头却一缩,肩头往前一顶,山神庙门沉闷闭合。
嗯?
罗彬眼皮微跳。
动念间,眼前的一幕倒转!
章立肩头抵着门,门开启,他头探出来,紧接着又缩回去。
“谢……谢谢……”
章立的话音中。
罗彬看到了庙内的情况!
顾伊人,赫然被麻绳紧紧捆绑在梁柱上!
回溯结束,视线中是山神庙紧闭的大门。
“你还有事吗?”门缝内,章立满脸警惕,眼中血丝浓郁,和罗彬对视。
“哦,没事儿。”罗彬笑笑道:“我就是没反应过来,话说半截,你忽然就关门了。”
“伊人和朱倩倩都有些害怕你们村里的人,关着门,她们舒服点儿。我和她们吃东西,谢谢了。”章立回答,他依旧没转身走,目视着罗彬。
罗彬才转过身朝着路对面走去。
步伐正常,罗彬心头却微凛。
先前他还在想,危险会出在什么地方。
毕竟章立他们已经知道夜里游荡的是邪祟,不作死,就不会死。
可章立为什么将顾伊人绑了起来?
这对吗?
回到小木屋里,罗彬回溯了清晨的记忆段落。
那时候,胖汉张军应该是欺负了顾伊人和朱倩倩,唯有顾伊人脸上有红印子,是被张军动手动脚了?
章立明显是保护顾伊人,才挨打。
当自己看向顾伊人的时候,章立还很不经意地挡在自己面前。
从所有的细节来推断分析,章立对顾伊人的态度很好,不该将人绑起来……
难不成,当山神庙门关起来的时候,发生了自己不知道的事?
罗彬百思不得其解。
天色逐渐发沉,太阳隐匿在乌云后,绵绵的下起阴雨。
……
“下雨了……给小杉带的都是薄衣裳。”堂屋里,顾娅来回踱步,脸上浮着一层不安。
“没事的,小杉快成年了,他能照顾好自己。”罗酆说:“况且,木屋里头有被褥,他冷,会自己裹上的。”
顾娅眼中担忧更浓郁,低声说:“这么多年了,小杉从来没有独自离家那么久,昨晚上的事情,都把他吓哭了,你的心肠就那么硬,好像他不是你儿子一样。”
罗酆微微蹙眉,说:“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恰逢此时,沉闷锣声传入院内。
这几年来,村长钟志成风雨无阻,早起敲锣晚上敲锣,提醒人们回家点灯,关好门窗休息。
夫妻两不吭声了。
下一刻,院门被推开,钟志成匆匆进了院内,罗酆带着笑脸迎上去。
“村长,你今晚上就住小杉的房间吧?”罗酆说。
“不用,我就待在堂屋里,要看着油灯是怎么烧下去的!”钟志成字句凿凿,抹了一把脸上雨水,大步迈向堂屋。
钟志成径直走到了油灯下边儿,他再度往锈迹斑驳的灯盏中注满灯油,随后划燃火柴。
灯火逐渐明亮,暮色,更逐渐吞噬天光,黑夜,就快要降临了。
顾娅和罗酆夫妻两,尽量都没有露出异样神色。
“所有门窗都关闭好了吗?”钟志成问。
“窗户都被钉死了,我家没有后门,就只有一道院门,你进来的时候,已经关上了。”罗酆指了指院子门。
“嗯。”钟志成坐在了油灯正对着的椅子下,影子逐渐被拉长。
“伊人她病了……她进村就被你们吓得生病,她不舒服……伊人是我表妹,我是她表哥,我们怎么就不是一家人了?我们亲得不能再亲的关系,我能害伊人?!朱倩倩也是我大学同学,我们在一个考古队里……”
章立的辩解戛然而止,他死死扫视人群,再和钟志成对视。
“我是在问你,她为什么没有来?”钟志成再度发问:“你,是对她做什么了吗?或者如同刚才村里人说的,你捆绑她?”
“伊人病了。”章立话音沙哑,神态十分坚决。
路旁的罗彬微微摇头。
章立被绕进去了。
或者说这不算是绕,因为章立自己都知道,绑住顾伊人会有问题。
因此游村那天晚上,他们之后下车求救时,顾伊人的绳索是打开的。
现在被其他人点出来,村长直接质问,无论章立说什么,只要这个事实既定,那章立十有八九要完了。
“她病了,所以你要绑着她?是这个意思?”钟志成微眯着眼,语气质问浓郁。
“她不是一般的病,她有癫痫,她会胡言乱语,她会产生幻觉,我不绑着她,她晚上开门怎么办?”章立说这番话时,青筋毕露。
前一刻还义愤填膺,闹哄哄的村民,一下子寂静无声。
“你们对伊人,根本就一无所知!我是为她好!本身我们没到这个村子时,伊人在家里发病了,就需要绑着,就是你们这个村子的人太不近人情,这地方太诡异,才会吓得她发病!”章立挥舞着手臂往前猛点,几乎是咆哮着说话,他唾沫星子飞溅,让村长都一阵皱眉,稍稍后退两步。
“我是说……有没有那么一个可能?是这个顾伊人发病了,她做了什么,或者她说了什么,让这个女人离开家门?恰巧是她昨天被拉回家,昨天这个女人就失踪了?白天,咱们这村子失踪个人,可不容易,除非她自己躲着不让人看见,然后昨晚,她就遭遇了邪祟,然后死了?”路边人群中,有个长发及腰的女孩儿,试探地开口说。
罗彬一眼认出来,这就是陈仙仙。
不过,今天的陈仙仙装束好像有些不一样?往常见那两次,她是披肩长发,略微束起在背后。今天则是一条长长的马尾辫,搭在胸前,她手还微微攥着马尾辫,略显得有些紧张。
还有一点儿细微的不同,她唇角有一枚小小的痣。
自己先前没注意到她那枚痣?
“你这是胡乱揣测,朱倩倩是被村里的人骗出去的!肯定是这样!她自己都清楚,伊人会乱说话,伊人发病了!”章立当即驳斥了回去。
“陈纤纤说得很有道理啊!”
“村长,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往小了说,才死了一个人,往大了说,万一哪天又有游村的事情发生,万一那个顾伊人和大家待在一起,万一,她就把门开了呢?说什么癫痫,不就是疯病吗?这女人留不得!”
“对对!都已经害死了自己同伴,留不得!”
村民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再度变成齐刷刷的喊声。
罗彬的手不自然握紧,再度松开,反复了数次。
这章立,玩脱了。
被村民村长质问,他想用顾伊人有病这个事情来搪塞过去。
甚至他有可能,想要因此将顾伊人和村民孤立开来。
先前他去而复返和自己那番话,就很明确是这个目的。
他有秘密!
至少,顾伊人吐露过某种秘密给他。
他不愿意让任何人知道!
可现在,他却将矛头和导火索,全部引在了顾伊人的身上。
“废物……无能咆哮……”罗彬在心里暗骂。
这就是典型的不够聪明,还要自作聪明。
“顾伊人暂时交给神婆关押,免得再影响村民的安全,怎么处置她,我会衡量。”钟志成开了口。
“你!”章立大惊失色,他骤然踏步要往前。
本身老孔和罗酆,还有其余几个汉子都在他身旁,一下子将他胳膊扣住,用力一压,章立就直接跪在了地上。
随后,钟志成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罗酆和老孔压着章立走,其余汉子跟在村长身后,村民们则在后方跟随。
章立还在挣扎,怒骂,说着什么野蛮人,匪村。
他眼中更透着一丝丝恐惧。
罗彬小跑追到了罗酆身后。
多数村民对他的态度还是一般,甚至有些避而远之,他轻而易举就到了罗酆身旁。
“小杉,别再往前凑了,这没你的事儿。”罗酆斜睨了罗彬一眼,语气沉冷。
“我知道,爸,我就是跟过去,看看。”罗彬点点头。
“老罗,你这儿子,还是可以的,就是这一懂事儿,容易乱发好心,这件事情,可不能管咯。”老孔同样瞅了罗彬一眼。
罗彬心里头略尴尬,他清楚,还是游村那晚,他想要章立等人进屋,给人留下刻板印象了。
很快经过了一个地方。
这是个巷子,两米来宽,前后深长,一侧是别人的院墙,只有略中央的位置有一道门。
路边有一条麻袋。
罗彬都愣住,这袋子还在这儿呢,都没有人捡一下?
倒也是,村民们都算是自顾不暇,谁会没事儿来路上打扫卫生?
下意识的,罗彬将那麻袋捡了起来,裹了几下,攥在手中,再度快速跟上罗酆。
“就是这里被打的么?”罗酆问了句。
“呃……第一回是的……”罗彬小声解释。
莫名的,罗彬又觉得,好像有人在看他。
扭头往后瞟一眼,却只是村民三三两两跟着,没有人刻意地盯着他看。
不过那扇门开了一次,能瞧见是一个人影进去了。
罗彬记得清楚,这里是陈仙仙的家,看来,那女孩儿不想看热闹?
几分钟后,便到了竹林外。
钟志成和几个汉子进了院子,很快,就从一个房间中拉出来了顾伊人。
她双手被严严实实绑着,脚上还有一根绳子,活动空间可能只有三米左右?
所有村民的眼神都带着异样,甚至还有一丝丝冰冷和厌恶,看顾伊人,就像是看死人。
章立没有骂了,他半途声音就嘶哑了,还有,老孔不惯着他,照着他脑袋来了好几下。
此时此刻,章立满眼血丝,显得分外颓然,还有一丝丝绝望。
钟志成牵着绳子走,只有两三个汉子跟上了他。
这一次,村民都没有往前。
“不要跟过去了,神婆不喜欢村民靠得太近。”罗酆恰逢其时开口,是提醒罗彬。
罗彬微微点头,同时默默记住这个信息点,神婆的脾气不好。
随后,罗酆和老孔用力往前一推章立,章立踉跄地摔进院子里,再等他爬起来时,他眼珠子更充血,作势要冲出来。
老孔扬起了巴掌,作势挥了两下。
章立哆嗦地杵在原地,下意识捂住头,却不敢往前半步。
“小子,村长是救你呢,别一口一个表妹亲,色字头上一把刀,你对她掏心掏肺了,好好守着她,改天她请邪祟进门,真就把你掏心掏肺,年纪还轻呢,你得听劝。”老孔多说了一句话,倒也算真心。
“走吧老孔。”罗酆显得很淡漠,又和罗彬点点头。
除了对家人,他对任何人,好像都这么淡漠?
村民们又指指点点了几句,陆陆续续离开。
罗彬自然不好多留,跟着罗酆走了。
不多时,一行人又经过了那条巷子。
没有人注意到,门虚掩着一条缝。
缝隙后边儿立着陈仙仙,鬼鬼祟祟地瞄着人群走过。
尤其是罗彬经过的时候,陈仙仙侧耳倾听房间里的动静。
隐隐约约,她听到了笑声。
门缝,顿然合拢。
过了许久许久,门才再度打开。
陈仙仙迈着轻快的步子,朝着竹林方向走去。
她进村的时间,其实有三年了,不是她骗朱倩倩的一年。
她和姐姐本来相依为命。
此后,姐姐被邪祟杀死,还被拔走了左手小拇指的指甲。
她不敢让村民知道,她不忍心看着姐姐被焚烧,她将姐姐拴在了房间下的地室中。
因为是双胞胎,她们两人几乎一模一样。
因此,她偶尔扮成了姐姐陈纤纤的样子在村路上走动。
姐姐……在村里的名声,其实不太好。
当然,这是两方面的,女人都讨厌姐姐,男人们喜欢,因为姐姐,是个女菩萨。
姐姐有病,这是她的某种怪癖。
因此,她利用了这一点,这几年,给姐姐觅了不少口粮。
她也不敢太明目张胆,很多时候,也会想其它办法将人骗回家里。
譬如,朱倩倩这样刚进村的人,最容易降低防备。
罗彬的路过,让姐姐白天又有了反应,她得想办法,将罗彬骗来才行。
不过,眼前还有另一个机会,她不能放过了。
几分钟后,陈纤纤停在了院前,堂屋门槛下边儿,章立抱着膝盖。
好大一个男人,居然在抹眼泪。
“男儿流血不流泪,你别哭啦。”陈仙仙喊了一声。
章立抬起头来,他眼神显得很凶,很愤怒。
“是你!?就是你刚才坑害了伊人!”
猛地一下,章立站起身来!
陈仙仙将马尾辫在手指头上绕紧,她轻咬着半片唇,才说:“这是人之常情啊,我不怀疑,也会有人怀疑的,可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我好像看见过一个人,他和那个死掉的短发女生走在一块儿过。”
“你去我家,我仔仔细细和你说。”陈仙仙认真又道。
“谁!?”章立脸色陡变,追问:“你先前怎么不说?!”
“我没有想起来呀,我刚才坐在家里就思考这件事儿呢,就突然想到了,就马上来找你了。”陈仙仙解释。
“你去我家,我慢慢和你说清楚。”她说着,就款款往院内走去。
昨天夜里,村长因为某种原因,留在了罗家,也就是自己家里。
结果刚入夜,罗家情况就变得诡异起来,还好村长反应及时,让罗酆和顾娅躲进了堂屋,并且封锁上了房门。随后,就有大量邪祟从厨房涌入罗家院子中。这整个环节,村长反应但凡慢一丝,不但罗家两口子死在家里,他也要被杀。
而罗家的窗户是被钉死的,只有外人打开,才会给邪祟可乘之机。
唯独有两个外人靠近过罗家,一个是张韵灵,另一个就是张军。
等全村人到齐了,村长就要开始用刑来审问了!
罗彬心在发颤,眼珠子都红了。
“某种原因”,自然是调查灯油燃烧加速的问题,村长并没有告诉任何旁人这件事儿。
被打开的,是厨房的窗户啊!
顾娅就经常待在厨房里!
差一点儿,自己就没妈了!
谁会打开窗户?
这事情已然是昭然若揭!
低头罗彬往前走,前边儿有人挡住了路。
“让一让。”罗彬声音分外沙哑。
“没长眼这里有人吗?”挡路的村民十分不耐烦,甚至搡了一把罗彬肩膀。
罗彬往后一个趔趄,又被人绊了一跤,直接摔了个四脚朝天。
哄笑声十分刺耳,大家既感叹着罗家险些出事儿,又看着罗彬的笑话。
罗彬心里堵。
可这都是原主留下来的烂摊子……不然好端端的,谁会和他过不去?
吃痛的起身,罗彬没有硬挤人群了。
挤不过去啊,根本没人让他。
绕到人群边缘,才走到台子最前边儿。
顾娅就在这里。
她先前就听见了哄笑,隐约还听到了有人说罗杉,只是她一直张望,都没看到情况。
眼下她瞧见罗杉一身狼狈,赶紧迎上前。
“小杉,你怎么过来了?”
“妈。”罗彬声音微颤,现在清楚昨晚的事情了,他才晓得,顾娅为什么满眼血丝。
“爸呢?他没事吧?”罗彬哑声又问。
“你爸没事,他在家里封窗呢……小杉,你……”顾娅还要说话。
罗彬摇头,他目光先落在了钟志成脸上。
钟志成在台子下方正中心的位置,阳光照射着他的脸,那刚毅的面容,也稍有一丝熬夜的疲倦。
随后罗彬手撑着台子,接近一米的高度,一个翻身就跳了上去。
众人发出了一阵嘘声,全部目光更极其惊诧地注视着罗彬。
钟志成稍稍皱了皱眉。
地上恰好有根棍子,罗彬一手抄了起来。
“小杉,你干什么?”顾娅吓了一跳,赶紧喊:“你别胡来,有什么事情,先和我们……”
罗彬还是没吭声,径直走到了张军的面前。
张军这会儿正哆嗦,双腿不停地打颤。
他被绑在这里,纯属是一个巨大的误会!
昨天想在外来者那里捡点便宜,结果挨了一脚断子绝孙踢,他承认,是想去罗家找点茬,弄点儿什么恶心人的东西,因为他越想越觉得,罗杉这杂种得了村长的器重,这下子要学好人了?
可他只是想,没敢做。
因为罗酆在家里。
罗酆是村里头出了名的硬角色,不但有一把子好力气,脑子更敏锐,要不是因为罗杉不成器,搞不好罗酆就是副村长。
正因此张军打算回家去,找个罗酆不在家的时间,把罗家的锁给撬了,或者油灯给弄个缝,灯油放一放。
结果今早上还没睡醒,就被村长绑到了这地方。
你一言我一句的议论,让他知道,自己摊上了大事!
求爷爷告奶奶的和村长解释,村长没听啊。
没多久,张韵灵也被绑过来,张军还侥幸想,一定得还他个清白。
这会儿,罗杉那欲噬人的眼神,却让他心都凉了半截。
“杉啊……你听哥解释……”张军话刚出口。
呼啸一声破空声,那棍子狠狠抽在了张军的脸上!
剧痛让张军惨叫出声。
“我操你妈,痛……痛……痛啊……”
“你说什么?!”罗彬语气一颤。
“对……对不起……我不是想……我……”张军话没说完。
罗彬啪的一棍子,又抽在了张军的肚皮上。
杀猪一般的叫声,响彻山脚,都形成了回音。
“对不起?说对不起就算了?”
“张军,我操你姥姥!”
“什么叫哥谅解你?哥不记恨你?这就是你干的事儿?!开我家窗户,我开你一户口本!”罗彬是太愤怒了,嘴里骂着,手中棍子狠狠的抽!
张军一声声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场间的村民本来在议论,可一下子就显得寂静万分。
张军嚎叫的嗓子都破音了,更哭腔不断的求罗杉停手。
罗彬虎口都一阵阵刺痛。
“停手!?”
“你害我爸妈?我打不死你!”
爸不是关键,关键就是妈。
上辈子那种痛,罗彬真的不想再经历一次。
尤其是,还是因为自己!
就因为自己打了张军,断了他的念头,他居然就那么狠毒的去报复!
“罗杉!”钟志成的话音总算响了起来:“打够了,停手吧,你和张军,是发生了什么矛盾吗?”
罗彬喘着粗气停手。
“没……没有矛盾……就只是……兄弟间闹了点儿……”张军哆嗦地要插话,被打得虽然痛,但他清楚,自己被误会了。
“罗杉,我们是兄弟啊……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情……你得信我!我没有……”张军汗珠豆大豆大地往下冒。
他是还没做,他只是想,只是,他不能背锅啊!
虽然被绑在对面的张韵灵也不像是能做出这种事儿的人,但肯定不是自己!
罗彬没有理会张军的话,将昨天发生在山神庙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钟志成的脸色逐渐变得沉冷,他扭头看着张军。
“有这回事儿?!”
张军这一瞬,心里只剩下绝望,更面如死灰。
“有……但不是一码事儿……我没有……”张军胖脸哆嗦,要解释。
可潮水一般的谩骂声,直接将他所有话全都淹没了下去。
随后,谩骂被两个不停重复的字所取代!
“游村!”
“游村!”
“游村!”
张军的恐惧,颤抖,让罗彬心稍稍宽松了一些,更多的还是后怕,还是庆幸,还好是没出事。
可游村是什么?
看村民那欲噬人的眼神,看村长的冰冷,再看张军此刻的恐惧,甚至尿了,浓黄的尿液不停地往外滴落。
这是一种惩罚方式吗?
听起来像是游街,又不是要杀了张军,至于把他吓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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