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妘萧陆声的其他类型小说《替嫁后,医妃她被暴虐王爷爆宠苏妘萧陆声》,由网络作家“苏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疏影皱着眉头,邀着简顺走远一些,细声道:“旁人不知,你我难道还不清楚?外人都造谣,说咱们王爷伤了根本,不能人道。王爷毁了容,那双腿也残了多年,毫无起色。这又无子嗣,那些大臣,知情的,不知情的,已是有大部分人选择站队平西王府了。”简顺眉头紧皱,“我也晓得啊。”疏影一本正经的,毫无那种探人隐私的八卦心理,严肃的说道:“从前,王爷从无正眼看那些细作、美人一眼,王府想添小世子很难,但今日不同。”疏影顿了顿,很是认真的说,“王爷对王妃是不同的,你我都心知肚明,只要他们生下小世子,谁还能跟王爷相争?”王妃可是当初救王爷的少女啊!就冲这份救命之人,王爷就会给王妃所有的体面。“正是如此。”简顺很赞同树影说的,无奈的道:“可惜,王爷和王妃,他们……当...
《替嫁后,医妃她被暴虐王爷爆宠苏妘萧陆声》精彩片段
疏影皱着眉头,邀着简顺走远一些,细声道:“旁人不知,你我难道还不清楚?
外人都造谣,说咱们王爷伤了根本,不能人道。
王爷毁了容,那双腿也残了多年,毫无起色。
这又无子嗣,那些大臣,知情的,不知情的,已是有大部分人选择站队平西王府了。”
简顺眉头紧皱,“我也晓得啊。”
疏影一本正经的,毫无那种探人隐私的八卦心理,严肃的说道:“从前,王爷从无正眼看那些细作、美人一眼,王府想添小世子很难,但今日不同。”
疏影顿了顿,很是认真的说,“王爷对王妃是不同的,你我都心知肚明,只要他们生下小世子,谁还能跟王爷相争?”
王妃可是当初救王爷的少女啊!
就冲这份救命之人,王爷就会给王妃所有的体面。
“正是如此。”简顺很赞同树影说的,无奈的道:“可惜,王爷和王妃,他们……当真没什么事情。”
每次,换下来的床单,清宁都认真检查过了,的确是干干净净,没有那些不可描述的痕迹。
若非要说……
那就是王爷自己回书房自给自足了那么一次。
“你要想办法。”疏影这么说,
简顺一瞪眼,“我一个太监,我想什么办法?”
疏影:“……”
不是,太监难道就没有脑子了?
“王妃此前不是让老林大夫开了一些药酒来吗?”疏影提醒。
简顺张了张嘴,“是,那药酒还在主院放着的。”
“对呀,提醒王妃,让她给王爷喝啊。”他去查那老林大夫时,就问过了,那药酒是泡的鹿鞭。
男人吃了,没几个人能扛得住!
除非王爷真不是男人!
简顺双手抱在胸前,像是下定决心一般,“行,这事儿,我找机会,不,还得让清宁去说。”
疏影耸耸肩。
他办法想了,至于他们贴身伺候主子的人怎么去做,他就管不着了。
翌日。
院子里的积雪又化了不少,早早的,清宁就张罗着人将主路上的水扫干净。
苏妘吃过早膳,看了一个时辰的医书后,简顺就来禀报道:“王妃,马车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去宫里吗?”
对,萧陆声和她说过,皇帝要见她。
今日这一面,想必事关重大吧。
她若是不得皇帝喜欢,替嫁这件事情也很有可能被拿出来说事。
清宁给她换了端庄的宫装。
马车上,苏妘有几分紧张,这个时辰,萧陆声他应该还没下朝吧?
等到了宫里,至少也要等他半个时辰。
这般想着,已经入了宫门。
随后乘坐轿撵,苏妘问一旁的简顺,“简总管,我们现在是去哪里?”
简顺道:“回王妃,王爷吩咐过,让先去启祥宫等着。”
也是,就算皇帝召见,也不会说像召见大臣那样,带去勤政殿吧。
三刻钟后,终于到了启祥宫。
端贵妃吃着江南进宫的蜜桔,让桂嬷嬷给苏妘也拿了一盘,漫不经心的道:“皇上对声儿很是关心,所以,在知道你们苏家那不耻行径之后,很是动怒!
好在,声儿对你很满意,这才歇了滔天的怒意。”
苏妘连忙起身,对着端贵妃福了福,“臣妾谢皇上浩恩,谢娘娘庇护之恩。”
其实,面对端贵妃时,苏妘整个神经都绷紧了。
虽然,前世她惨死主因是因为她替嫁,欺骗皇恩在先。
但,她还是很怵,很怕端贵妃,这个女人狠起来,令人后怕!
端贵妃似笑非笑的,伸手虚拦了一下,“看起来,你倒是个不错的孩子,脑子清楚。”
苏妘垂眸,端得规规矩矩的,也不说什么了。
“算了,坐下吃点蜜桔,很甜。”
“是。”
“声儿对你很满意,当母妃的,只要他开心,本宫也就开心,”她慢条不紊的接了旁边宫女奉上的,已经剥好皮的橘瓣,“但,你要知道自己的身份,若敢对王爷不敬,或嫌弃,便是十个苏家也承不住天子之怒。”
“是,臣妾不敢。”
她又欠身福了一下,力求绝不出错。
打压够了,端贵妃道:“你只管照顾好声儿,有你好日子在后头。”
至于苏家!
胆敢欺骗她,拿个不受重视的女儿嫁入王府,这笔账,她还是有些咽不下的。
但,想着那苏雨曦不是心高气傲看不上儿子吗?
看她嫁给平遥王那个老烂萝卜,真是解气!
“臣妾谨记于心,断不敢忘。”
她们这对婆媳有什么好聊的?
左不过是让御膳房又端了点心,七七八八的说一些话,差不多就到皇弟下朝的时间了。
端贵妃让桂嬷嬷去准备午膳。
随后与苏妘道:“等会儿见到皇上,要称父皇,称本宫母妃。”
苏妘有些意外。
但,想了下,就如端贵妃所言,即便他们对自己不满意,可萧陆声认可了她,那他们看在萧陆声的份上,只好勉强认下自己这个儿媳。
“是,母妃。”
果不然,桂嬷嬷带着人将午膳摆好,皇帝和萧陆声也一并来了启祥宫。
一番行礼之后。
皇帝直言一家人不必多礼,坐定之后,他多打量了苏妘几眼,这儿媳倒是比上次入宫时更娇艳。
最主要的是,儿子和她二人眉来眼去,并未看出她眼里的嫌弃之意。
如此看来,这镇远将军府不受重视的嫡大小姐也挺贤良淑德的。
只要声儿喜欢,就配得上。
苏妘以为皇帝会在席间问她替嫁的事情,谁知道,全程皇帝都没有提及。
她紧张得手心都湿润了。
还是萧陆声握着她的手,让她不要紧张,顺带拿了帕子给她手心的汗都擦干了。
她只觉得害羞,果然抬眸与端贵妃的视线撞上,后者微微一笑,给皇帝夹菜去了。
苏妘匆忙拒了萧陆声继续给她擦汗。
饭后。
皇帝端坐在上位,随意的和端贵妃问萧陆声和苏妘一下家常。
得了空,萧陆声悄声在苏妘耳边道:“你现在要求什么,只管求父皇。”
苏妘一愣,摇头细声道:“妾身什么也不求,只求和王爷共同进退。”
她的声音很小。
但是,皇帝和端贵妃都听得见。
特别是端贵妃,听见苏妘的回答之后,脸色变了几变,这天下真有人什么都不求?
“这个伤药效果不错,你赶紧的涂上。”苏妘拿着一瓶白色的药膏过来,用手指抠了一点,抹在了萧陆声的伤口上。
萧陆声下意识的皱眉,不过伤口处很快就传来了丝丝缕缕凉凉的感觉。
萧陆声脸色变了变,下意识的看向了苏妘。
苏妘低头看着他的伤口,撅起嘴,轻轻地吹了吹,似乎又觉得这样不妥,赶紧的停止动作,一副心虚的模样。
面前的女子,跟记忆中那个人越发的相似,尤其是这伤药……
萧陆声眉头微蹙,默不作声。
苏妘给萧陆声上药以后,就推着人去给端贵妃上茶了。
圣上恩准端贵妃在淮南王府住上三日,好看着萧陆声成婚,由此也可见端贵妃的盛宠程度了。
苏妘推着萧陆声,迈着小步伐慢慢的走着,他们才离开,就有嬷嬷进了房间,看到了床上的落红,才满意的离开。
苏妘跟萧陆声到端贵妃处的时候,那个嬷嬷早就已经先他们一步返回了,对着端贵妃点了点头,端贵妃才算露出个满意的笑容来。
“臣妾见过母妃,母妃万福金安。”苏妘看到端贵妃的时候多少有些紧张,掌心都是汗。
她生怕自己不小心说错话或者做错什么,就惹怒了这位贵妃娘娘,上辈子被活活打断手脚的一幕,还历历在目,宛如昨天才发生的一般。
端贵妃看着她这副谨小慎微的模样,再看自己儿子表情浅淡,虽然看不出高兴,但是在苏妘行礼的时候,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显然他是心疼自己的媳妇儿的。
端贵妃顿时便露出了笑容:“免礼,过来让本宫瞧瞧你。”
苏妘心里紧张,害怕被端贵妃看出端倪。
苏家瞒天过海,让她代替苏雨曦嫁给了萧陆声,这可是欺君大罪,要是被发现的话,苏家满门都要死。
她虽然怪苏家,但是也并不想害了苏家所有人。
好在端贵妃也没见过苏雨曦,所以并未认出来,只是看了苏妘两眼,便给了赏赐,让她跪安了。
苏妘顿时松了口气,推着萧陆声便离开了。
端贵妃看着他们的背影,问身边的嬷嬷:“桂嬷嬷,你觉得这个苏家的二小姐如何?”
“奴才有幸见过苏家的二小姐,这位,只怕不是那位二小姐。”桂嬷嬷声音尖细,语气带了几分的不屑。
“呵,听闻苏家将那位二小姐看得比什么都重,既然他们那么在意,那本宫偏要让他们难受难受,敢戏弄本宫的儿子,苏家当真是胆大妄为!”端贵妃冷冷的哼了哼。
她选中苏雨曦,自然不是没有理由的,之前就已经调查过了苏家的情况,她一看苏妘,就看出来她并非是苏雨曦,只是看萧陆声似乎不抗拒苏妘,便默许了这件事情。
只是苏家居然找个冒牌货来糊弄于她,她自然不会轻易就算数。
苏妘和萧陆声离开了端贵妃的院子,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你害怕什么?”男人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苏妘又吓了一跳。
看她这副一惊一乍的样子,萧陆声忍不住摇头。
胆子太小,完全看不出来是将门之女。
“王爷,今日要回门,王爷可有空陪妾身前往?”苏妘拍了拍胸口,又忍不住看向了萧陆声。
萧陆声眉头一皱,冷冷的看向了苏妘,那目光宛如利刃,仿佛能够刺伤皮肤。
苏妘一愣,目光落在萧陆声的脸上,顿时懊恼不已。
她差点忘记了,萧陆声现在这般模样,又怎么愿意出门去见人?
倒是她没考虑到这一点,惹怒了萧陆声了。
“王爷,妾身没有别的意思,王爷若是不愿,妾身自己回去便是了。”苏妘看萧陆声生气了,赶紧的开口。
萧陆声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自己推着轮椅走了。
苏妘一脸的懊恼。
刚刚说话的时候怎么就不过一下脑子。
实在是她并不觉得萧陆声这张脸吓人,看习惯了就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了,忘记了他很在意这件事情了。
萧陆声自然不可能陪苏妘回去,但是他安排了身边的贴身侍卫疏影送她回去。
苏妘什么都没带,乘坐着王府的马车,回了苏家。
苏家大门紧闭,苏妘下车的时候,忍不住的抬头看了一眼,这是她住了十六年的地方,是她的家,但是家里所有人,都不喜欢她。
哪怕她什么都没有做,似乎她存在就是错的。
苏妘勾了勾唇,笑得有些冷淡。
既然苏家的人都不喜欢她,那她也不必再去讨好。
苏妘走上前去敲了门,过了片刻,才有人来开门。
看到是苏妘的时候,那人吓得脸色变了变,磕磕绊绊的开口:“大,大小姐,你,你回来了?”
“恩。”苏妘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抬脚就要进去。
“大小姐,你,你不能进去……”门房的人下意识的想要阻拦苏妘。
苏妘心中疑惑,不解为何门房要阻拦自己,旋即她想到了什么,脸色变了变。
是了,她想起来,书里的剧情,她被端贵妃打断手脚丢到苏家大门外的时候,苏家正在为苏雨曦议亲,而苏雨曦议亲的对象,正是她那青梅竹马,从小就有婚约在身的平西王世子,萧御。
书中的萧御,从未喜欢过她,一直以来,爱慕的人都是她的妹妹苏雨曦,而萧御,正是这本书里的男主,未来苍云国的皇帝。
苏妘掐了掐自己的掌心,推开了挡在面前的门房,快步的朝着前厅走去。
此时的苏家前厅,一片其乐融融,苏雨曦微微低头,一副娇羞不已的模样,而苏鸿鹏此刻在一旁也是笑容满面,对苏雨曦这门婚事,显然是非常的满意。
至于他另外一个女儿苏妘,早就已经被他忘到脑后了。
“大小姐,你不能进去……”
就在此刻,一道声音突兀的传来,打破了前厅的和谐。
所有人都目光都纷纷的看向了门外,便看到一脸怒容的苏妘,俏生生的站在那。
看到苏妘的瞬间,苏鸿鹏的脸上闪过难看的神色。
“不死心又如何?”
苏妘欲言又止的,“皇上亲赐姻缘,便是平西王也没办法逆转吧?”
萧陆声道:“除非王叔、王婶亲自去求父皇。”说到这儿的时候,萧陆声的脑海总是响起母妃那句: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他是太子的那些年。
母妃多少泪水都是为那位王婶落的。
似乎父皇对王婶有不一样的感情,他说不清楚,可却知道,在父皇心目中,那位王婶分量不轻。
与其说王叔去求会逆转,不如说只要王婶出面,不必多言什么,父皇自会成全。
“平西王亲自去求父皇,就会答应吗?”苏妘有些不敢相信。
萧陆声点头。
“不行,萧御和苏雨曦绝不能成亲,王爷,他们绝对不可以在一起。”男女主在一起了,那他们这些垫脚石,反派的结局还能逆转吗?
萧陆声看她十分紧张的样子,连忙握住她的手,“妘儿,你别急。”
他此刻心情有些复杂。
妘儿这是对萧御因爱生恨,所以拼了命的,只求拆散萧御和苏雨曦吗?
虽然,她的憎恨是情理之中。
可,他还是觉得心口有些难受!
“妾身……”
苏妘张嘴结舌。
压在她心中那么大的秘密,却不能宣之于口,这种感觉真的太窒息了。
甚至,她从萧陆声的神色之中看到,他似乎以为自己是为了泄私愤,只是不甘心被替嫁。
“妘儿,什么都不必说,我也不希望他们在一起。”只要是妘儿不希望的,他也一样不希望。
她微微点头。
羽七继续说道:“王爷,王妃,还有一事……”
“说。”
羽七脸红心跳的,“根据羽十七的汇报,两人或许已经偷尝禁果了。”
苏妘张大了嘴。
偷尝禁果?
她真是想不到,苏雨曦胆儿这么肥!
年后,她就要嫁给平遥王了,到时候……
苏雨曦怎么敢的?
萧陆声耳廓染上一层薄薄的绯红,“有趣,萧衡那个人本就是采花能手,要是知道自己的花,被别人先采撷了,也不知道是什么精彩表情。”
苏妘觉得脸颊发烫。
羽七也没有说话。
萧陆声道:“继续盯着,还有,不管是萧御,还是苏雨曦身边的人,调查清楚,找个好拿捏的,等苏雨曦大婚时,给她送一份终身难忘的大礼。”
羽七心下了然,“是,属下这就去。”羽十一当真能干,这种事情都让他冒险探出来了。
等羽七一走。
萧陆声看苏妘红透了脸,淡笑着,“如今,苏雨曦和萧御私通的事情还不能捅出来。”
苏妘‘嗯’了一声,大约是知道为什么的。
但,萧陆声十分的体贴,他还继续解释道:“如果事情闹大了,他们都生米煮成熟饭了,王婶若入宫请求父皇成全,便不好了。”
“王爷,妾身省得的。”
他握着她的手,“好。”虽然,他并不是十分清楚妘儿心中所想。
只要依着她心意就行。
苏妘心头有些不解,“王爷,妾身不明白,王婶说话父皇真的那么在乎吗?”
萧陆声抿着唇,点了头。
“有些事,以后会和你说的。”
这一听,就是一些皇家密事,到底是什么,苏妘也不想去猜测。
当下,只能忍着,忍到苏雨曦顺利嫁给萧衡才行。
月上柳梢。
苏雨曦才从平西王府后门出来,随即在翠珠的搀扶下上了苏府的马车。
“小姐,咱们这么晚回去,怎么跟老爷夫人交代啊?”翠珠有几分担心。
马车缓缓前行。
踢踏踢踏的马蹄声,车轱辘声掩盖了主仆二人的一些声音。
车夫根本听不见什么。
苏雨曦嘴角挂着淡淡的笑,“世子爷答应我,会去求平西王,让王爷出面帮我退了亲事。”
“平西王真的会帮小姐吗?”
“我和世子爷生米煮成了熟饭,且我乃天生凤命,王爷便是看在我的凤命,也会替世子爷争取一番吧。”
翠珠紧张的心平静了不少。
“如此就太好不过了。”要是二小姐嫁入平遥王府,那她的好日子怕是也到头了。
谁都知道,那平遥王一无实权,二无能力。
关键是,平遥王性子暴虐也就算了,还是个好色成性的主,对下人更是苛待!
平西王府。
萧御洗干净之后。
问贴身的太监常平道:“父王回府了吗?”
常平道:“回世子爷,王爷回府半个时辰了。”
“半个时辰了?你怎么不早说?”
“奴才,那时候苏二小姐还在世子爷房中,奴才……”
萧御挥挥手,“罢了。”
他倒是没有想到,苏雨曦看着娇弱,但在床上时,竟比上一次更加耐干。
想起她那叫唤的声音,真是令人热血沸腾。
她可是天生凤命之人,要是嫁给萧衡了,岂不是可惜?
萧御走出主屋,“本世子这就去找父王。”无论这女人是不是天生凤命,但,她在床上的功夫真让他很舒服。
到书房时。
有太监过来行礼道:“世子,王爷还在书房议事。”
“是何人在里边?”
太监道:“乃是太医院院使。”
萧御点了点头,只觉得冬天的风咬人,“行,本王在耳房,若陈院使走了之后,即刻来报。”
“是。”
说罢,萧御带着常平往一旁的耳房去了。
书房之中。
陈院使与平西王正在议论淮南王萧陆声和苏妘的事情。
“今日,太医院李太医奉命去启祥宫出诊,是为淮南王妃看诊的,虽李太医并未直言什么,但,臣猜想,必然是看她是否有孕一事。
毕竟,当下,皇上最希望的就是淮南王尽快生下皇孙。”
平西王萧镇南紧握双亲,那双阴鸷的眼,恨不得将淮南王萧陆声撕碎一样。
他不是不近女色吗?
不是将所有的美人拒之门外吗?
怎么偏偏看上苏妘这么个扫把星?
“那淮南王的身体……”
话还未说完,陈院使便道:“此前,说淮南王伤了根本,是依着王爷的吩咐说的,那淮南王除了毁容,腿残之外,于房事上,应该没什么问题。”
“本王就是知道,所以才这般着急。”
他竟然说她值得最好的……
这就是被人呵护、喜爱、认可的感觉吗?
苏雨曦被苏家所有人爱护着,她过的多惬意开心呀!
苏妘的内心澎湃极了。
蠢死过一次,她警告自己不要相信任何人。
可是萧陆声……
这个名声在外的活阎王,他似乎并不暴虐,对自己明显的庇护之意,她差点破防。
“王妃好像不信。”他笑着说。
苏妘带着淡淡的笑,“本来是不信的,但奈何是王爷说的,妾身便信了。”
她发现,这几日,下着大雪萧陆声都很忙碌,而且唇边的笑意越发的多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萧陆声点了点头,看向棋盘,打开了白玉棋笥的盖子,“王妃,陪本王下一局。”
苏妘坐到杌子另一边,“妾身根本不是王爷的对手。”
萧陆声抬头看向少女,她微微鼓着腮帮子,温婉中透着几分娇俏,好似真生气一般。
他抿着唇笑,“好,那本王陪王妃下一盘。”
苏妘:“……”
她也只好打开另外一罐白玉棋笥,着黑子下了第一颗棋子。
萧陆声唇角始终挂着笑意,举止之间竟多了几分温文尔雅的气质。
苏妘想,从前的皇太子萧陆声应该就是这样的气质吧。
也不知他在战场大杀四方的时候,又是怎样威风凛凛的模样。
“王妃下棋。”怎么一直看他呢?
虽然,苏妘的眸光很清澈,不是嫌弃他丑陋的容貌,可是,被人盯着看,他还是会觉得自卑。
苏妘‘哦’了一声,随意的道:“王爷,妾身觉得你最近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
“嗯。”
“是有什么开心的事情吗?”
“有吧。”
“是什么开心的事情啊?”她拿着黑棋,撑着下巴,一副好奇的模样。
萧陆声笑着,“王妃,这盘棋你怕是又要输了。”
苏妘看向棋盘,他那一子简直出乎她意料,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就让他一招声东击西给屠杀了。
“又输了。”她放下棋子,觉得没什么意思。
萧陆声看着她,他最近的好心情皆是因为她呀。
念了好几年的少女,梦中若隐若现的幻象,已有了具象性。
他问道:“还下棋吗?”
苏妘摇头,“妾身下不过王爷。”
“本王这些日子去上朝了。”
“上朝?”苏妘惊呼一声,又觉得自己失礼,忙道:“王爷勿怪,妾身只是觉得有些奇怪,此前,王爷似乎没有去上朝的。”
“此前没怎么去,此后当勤勉些才是。”
苏妘看着他,从他眸光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想来,萧陆声是不甘心,想去争那个原本就曾属于他的位置吧。
她其实很想说,只要他有个儿子,一切都不必争,即便是争,只要防范着平西王父子,应该更能事半功倍吧。
可,这个话题,她有些不好意思提及。
“明日……你吃过早膳让清宁、羽七陪着进宫一趟吧。”他突然说。
苏妘有些不解。
萧陆声继续道:“父皇想再见见你。”
皇帝要见她?
挺叫人紧张的,“是。”
“今日早朝,苏将军请求父皇取消赐婚,”他顿住,看苏妘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继续道:“他被父皇喝斥了,苏雨曦的婚事板上钉钉。”
苏妘点头,“是她应得的。”
萧陆声道:“父皇见你,或许会问你这件事,如果你求情的话……”他将最后一颗棋子收入棋笥之中,盖上了玉盖,“或许会酌情考虑。”
“妾身不会求情的。”她很决绝。
萧陆声抿着唇,似不经意的,“不想成全他们是吗?”
“当然,”顿了下,苏妘道:“那只是其中之一。”最关键的是,这对男女主角命运发生了改变,那此后的命运或许也能改变。
对她和萧陆声来说最好不过。
萧陆声‘嗯’了一声。
不管她如何作想,都改变不了,她是他的女人这件事情。
半个时辰后。
简顺前来,那表情说不尽是幸灾乐祸,还是有几分悲悯的跟苏妘禀报,“王妃,苏二小姐在府门前,说要求见王妃。”
“她一个人?”
简顺道:“和她身边的婢女一起的,主仆二人冻得不轻,一直在抹眼泪。”
苏妘呵笑了一声,这才哪儿到了哪儿啊!
前世,她在苏家大门前苦苦哀求,都没人开门看她一眼,这才刚开始,她就哭泣了?
看苏妘不说话。
简顺看向萧陆声。
萧陆声垂眸,明显,这件事他全权交给苏妘处理。
“本王还有些事,先回书房了。”说着,萧陆声自己推着轮椅走。
“对了,晚上回主屋,梨落院虽好,但终归不是主院。”
苏妘点头,“是。”
“等开春,王妃腾出手来,主院随你摆弄,主要是让你住得舒服。”
“妾身多谢王爷。”
萧陆声挥挥手就走了。
“妾身恭送王爷。”她福身恭送。
简顺看着苏妘,低眉顺眼的,“王妃,那奴才先陪王爷回书房了,”他又小声提醒,“王爷宠着王妃,这事儿王妃想如何处理便如何处理。”
苏妘颔首,眼神谢了谢简顺。
“王妃,苏二小姐前来,怕是求你跟王爷求情,她肯定是不想嫁入平遥王府的。”清宁给苏妘递上净手帕子,等她擦了手,又让香茗拿走了。
“她居然还幻想我帮她。”
清宁微微笑着,“王妃可要传她?”
“她进我这院子都会叫我觉得空气不好。”
清宁:“……”倒也没有那么夸张吧?
苏妘站起身来,“去看看她笑话。”
嗯,她去是去看苏雨曦笑话的。
积雪还很厚,但,王府的路都扫出来了,主仆二人一前一后,不到一刻钟就到了王府大门。
果然,苏雨曦和翠珠主仆二人都在王府门前。
翠珠跪着,苏雨曦绞着手帕站着的,时不时的拿帕子摁眼角的泪水。
“还真是哭得伤心?”清宁有几分疑惑,这些日子以来,她都习惯了王妃毫无架子,随时聊两句。
苏妘讥笑道:“终身大事啊,她终于害怕了,慌了。”唯有她自己知道,被推出来替嫁那天,她整个人都像被抽了魂。
清宁心中了然,平静的喊了一声,“王妃驾到。”
府门外,苏雨曦听见之后,朝着苏妘冲过来,清宁连忙挡在身前。
苏雨曦扑过来,梨花带雨的,“姐姐,爹爹说唯有姐姐能救我,姐姐救救我……”
苏妘嫌弃的挪开了腿,“苏二小姐是不是糊涂了?皇上赐婚,谁能救你,如何救你呀?”
“不是的,不是的,父亲说了,只要姐姐求求王爷,看在王爷的面上,皇上会取消赐婚的。”
“父亲说的便是真的了?”
苏雨曦一愣,眼泪哗啦啦的滚落下来,让寒风一吹,便干在脸颊,有丝丝的发疼,“那个平遥王都死了好几个王妃了,其中侧妃,姬妾更是不计其数,苏妘,你当真要如此绝情,要逼我跳火坑吗?”
“当初本宫被逼替嫁的时候,你们不也眼睁睁的看着我跳入火坑吗?”
她的反击掷地有声,像一把重锤凿在苏雨曦的心上。
“怎么,现在不过是让你也感受一下我当初的心情,你就急眼了?就是火坑了?”
苏雨曦愤愤不已,眸光中带着怨毒的恨意,“你如今不是好好儿的,当着淮南王妃吗?怎么算是火坑呢?”
“既然如此,苏二小姐嫁到平遥王府也是王妃啊,你自求多福吧。”
她转身要走。
苏雨曦撕心裂肺的喊,“苏妘!”
她回头来,淡笑着,云淡风轻一般,“你要如何?”
“你变了,你不是苏妘,你到底是谁?”
“我变了……呵呵,我不是苏妘那我是谁?”她笑着,看房檐上有积雪化水,滴滴答答的滴落在地。
前世,她不是已经蠢死过了吗?
死过一次的苏妘,的确不再是那个蠢货了。
“苏雨曦,时至今日你还未看清楚吗?怎么还要来自取其辱呢?”
“我跟你拼了!”
苏雨曦猛然扑过来,就像是要抓烂她的脸一样,只可惜,她还没碰到苏妘,便让不知从哪儿跳出来的羽七给一脚踹翻。
“王妃,您没事吧?”羽七双手抱拳,恭敬的问道。
“无事。”
她看到翠珠爬过去将苏雨曦扶着。
但见苏雨曦嘴角溢血,眼神愤愤的瞪着自己,苏妘只觉得心情挺好。
“小姐,您没事吧……”翠珠哭问着,又看向苏妘,“大小姐,您一向疼爱二小姐的,怎么这次就这么狠心呢……”
苏妘懒得听她废话,和清宁就回府了,门房直接将厚重的王府大门关上,丝毫不带犹豫。
“苏妘,你不得好死,你会遭报应的,苏妘……”苏雨曦的咒骂声格外刺耳。
“聒噪。”她有几分心烦的跟羽七说道:“羽七,把她丢远点。”
“属下这就去。”羽七抱拳,转身去找苏雨曦了。
大门打开时,苏雨曦停止辱骂,以为苏妘回心转意要帮忙了,甚至还露出一丝希冀的眼神。
但看到苏妘和清宁远去的背影,以及羽七那张杀气腾腾的脸,瞬间反应过来,刚开口咒骂,就让羽七点了哑血,直接拧小鸡似的,往苏家马车去。
“小姐,放下我家小姐……”翠珠慌不择路的追过去。
羽七将人丢在马车上,冰冷的眸子瞪了翠珠一眼,将翠珠一并给扔上了马车。
随即,一脚将那车夫踹下马车,一跃而上,赶着马车扬长而去。
“王妃。”
苏妘和清宁往回走,半路叫简顺给拦住,“王爷说,让王妃直接回主院,今晚在主院用膳。”
这时,天际已经暗黑下来。
“好。”应了一声,苏妘便同清宁吩咐,“梨落院那边的药材先不动吧。”
制作的药膏,已经足够萧陆声用大半个月了。
“是,奴婢去去就回。”清宁欠身退下,苏妘便同简顺往主院去。
“王爷,现在传膳吗?”简顺询问。
萧陆声点头,简顺应声退下,去安排晚膳了。
他朝苏妘伸手,“还顺利吗?”
苏妘点了点头,“挺顺利的。”特别是萧陆声,任她胡作非为,这感觉,比什么都令人舒爽。
她走过去把手放在他手心,男人轻轻用力,她就顺势坐在了他身侧。
不知道为何,被他握着的时候,还挺安心的。
简顺着人安排了晚膳。
晚膳后。
羽七回来,向她汇报道:“回王妃,属下已将苏二小姐送到城外破庙了。”
“城外的破庙?”
“王妃,是不是不够远?”
苏妘看着黑透了的天色,“不,挺好的,她大婚在即,可不能出什么错。”
“是。”
羽七退下之后。
苏妘便拿了药膏,揭了萧陆声脸上的面具,“王爷在府中,不用戴面具的。”
萧陆声道:“上朝习惯了。”
她轻轻的‘嗯’了一声,挖了药膏要给他涂药,忽然发现他脸上的疤痕细腻了不少。
“王爷……”她有些激动,虽然她对自己医术自信,可真的看到变化,还是忍不住激动的。
“怎么了?”萧陆声心生忐忑。
她还是觉得这张脸可怕吧,萧陆声这样想着。
苏妘笑着,眸光如水雾一般,激动且感动的要落泪似得。
“王爷,妾身看到,王爷的疤痕开始有细微的变化了,真的有效果王爷。”
“真的——有效。”
“嗯,”说着,她转身去拿了铜镜过来,“王爷瞧瞧吗?”
萧陆声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拿了她手中的铜镜自行观看。
他记得很清楚,脸颊上的烧伤很严重,皮肤皱巴巴的,可是今天皱着的地方像是小了一点儿。
左右摇了下脑袋。
脸上的疤,以及脸上那最明显的刀疤都小了不少。
“真,真的有效。”萧陆声有些不敢相信,不住的用铜镜去看,脑海里拼命的去想上一次照镜子时,那疤痕是怎样的狰狞。
这一次,萧陆声仔细的看着脸上的疤痕,似要将这些疤痕铭记于心,如此,下一次他就能更直观的感受,疤痕到底有没有淡化……
“王爷,妾身没有骗你吧,你不信,让疏影进来看看。”她说着,就要去叫疏影,让萧陆声攥住了手,“不用,我自己看得出来。”
这些日子,他的脸时不时的瘙痒难耐,就像是万千蚂蚁在啃食一样。
妘儿说,那是药膏起效,肌肤在修复。
“王妃!”
见了血,萧陆声心口一紧,这才意识到,这不是疏影安排的刺客!
萧陆声一手环抱住苏妘,
另一只手腕一翻,将两个刺客震飞了出去,“你没事吧!”
苏妘皱着眉头,捂着肩胛骨的地方,“好疼。”
萧陆声微微拧眉,“知道疼你还冲过来!”
“我……我只是怕他们伤了你。”要是大反派死在这里了,她还找谁做同盟,推翻这狗作者构造的烂世界和狗男女主角啊!
“你,你就是怕他们伤了我?”
“嗯。”
萧陆声张着嘴,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除了他的暗卫,这世上,她是第一个冲过来给他挡刀子的人!
他还沉浸在几分感动中,就看到她疼得双眼通红,泪水汪汪的。
“疏影!!!”
疏影正逗着刺客玩儿,心说这刺客功夫不怎么样,怎么还处处杀招?
忽然听见萧陆声喊,扭头看去,只见两名黑衣刺客,如蚯蚓似的在地上爬。
不妙!
难道是真的刺客?
疏影一剑将和自己缠斗的黑衣人面罩挑开,发现并不是他安排的刺客。
糟!
瞬间出杀招,将那刺客的手脚筋全挑了。
“啊!!!”刺客痛呼出声,倒在地上如一滩泥似的。
他与刺客对打斗,以为是自己人,在演被缠斗,让王爷好好发挥。
谁知道是真的!
疏影冲向马车,瞥了一眼地上痛苦扭曲的黑衣人,见毫无威胁了,才急道:“王爷,王妃你们没事吧?”
入目,王妃肩甲正涓涓流血,鲜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将杏色的袄子染红。
这……
苏妘皱着眉头,痛苦道:“王爷没事。”
都到了这个时候,她竟然还关心他没事?
萧陆声有些不适应。
他不动声色的抱紧怀中的人,冲疏影道:“快回府!”
回府有府医,或是召御医前来诊治!
“是。”疏影冲树林里喊了一声,“把这些带回王府。”
此时,树林里有黑衣人应声,飞了出来。
一脸懵逼的表情,他还以为,暗卫营还安排了别的刺客……
回到淮南王府后。
苏妘已经晕厥了过去,府医说伤口有毒!
“请太医!”萧陆声慌忙的喊。
疏影半点不敢耽搁,他直接抓着太医院的院使一路打马,狂飙而来。
太医院的林院使,已是四十多的人了,刚刚没差点让马给颠吐了。
他冲着萧陆声行礼,请安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让萧陆声焦喝道:“快看王妃,治不好你就跟着陪葬!”
卧槽!
陪葬!
这不是事态严重?
林院使哪儿还敢耽搁,连忙去查看王妃的伤势,一旁的府医则给他细说之前检查的结果。
他仔细查看伤口,连忙拿了解毒丸给苏妘服下。
“王妃到底中的什么毒?”萧陆声第一次感到担心着急,心里也滋生了一丝愧疚。
如果不是他刻意试探,遇到真的刺客,苏妘也不会受伤!
林院使恭敬道:“回王爷,王妃中的是鸩毒,臣独家的解毒丸能解。
王爷莫要担心,王妃伤的不是要害,只是需要多休养几天,臣等会开个方子,喝几天就会痊愈的。”
“那她怎么还没醒?”
林院使道:“解毒丸才刚服下去,亥时之前,肯定会醒来的。”
听见林院使肯定的回答,萧陆声莫名的舒了一口气。
直到现在,他都还有些懵,苏妘,一个深爱着平南王世子萧御的女人,怎么会为了他以身挡刀?
想着,男人的拳头越握越紧,甚至后悔,不该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去试探她……
林院使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后,就打道回府了。
等林院使走后。
疏影进房来,跪在萧陆声跟前请罪道:“王爷,属下该死,属下以为……”
萧陆声伸出手,禁止他继续说下去。
只道:“去查,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来刺杀他的王妃。
“是,王爷。”
疏影一走,萧陆声将房间的下人全都遣散,坐在轮椅上,看着女人微微发红的脸,红得像个苹果。
他伸出手轻轻探了一下她额头,发现她果然出现了林院使说的发热情况。
当下,他又拿了湿帕子,敷在她的额头,为她降温。
他本就腿脚不便,清宁守在屋外,听到动静询问是否需要帮忙,一一都让萧陆声给拒绝了。
现在,他只想亲自照顾她。
半个时辰不到,疏影回来说带回来的黑衣人已经招了。
萧陆声同他出了主屋,在外边问道:“是谁?”
“是,是招了,但跟没招差不多。”
萧陆声回头,只一眼看得疏影浑身发颤,扑通一声跪下,“王爷,对方只说是个女人,出手阔绰,杀苏妘,给他们黄金百两,让他们杀了苏妘。
但是雇主蒙着面,看不到相貌,他们只是拿钱办事。”
“胆大包天,本王还在马车之中,都敢动手!”
疏影道:“王爷,今日出府,用的是普通马车,或许这些人并不知道您在里边。”
知不知道重要吗?
重要的是,竟然敢动王府的王妃,真当他已经死了?
疏影推着萧陆声,亲自去了地牢。
三个黑衣人,已经死了两个。
萧陆声看着被挂在刑具上的唯一活口,“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想想,到底是什么人指使你们的?”
黑衣人被实施过酷刑,浑身都没几处好的皮肤了。
他带着哭腔道:“我真的全都招了。”从他们打第三鞭子,他就老老实实的招了,只求一个痛快,谁知道,这些人足足折磨了他那么久,就是不给他一个痛快。
“就算没看到人,什么口音,哪里人士,事无巨细的说!”男人的声音冷冽得令人生怕。
黑衣人想了想,痛苦道:“应该,应该就京城的人,她说话夹着嗓音,听不出真实的声音,好像,好像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药香。”
药香?
“还有吗?”
“没,没了。”
萧陆声闭了闭眼,再次睁眼之后,只一个手势,疏影便上前去,一剑结束了那黑衣人的性命。
“现场可有留下别的线索?”萧陆声问道。
苏妘将那一箱子的药收好之后,便拿着本医书看。
啪嗒……
窗柩被风吹得直晃。
掀眸看去,只觉得一股寒风袭来,她下意识的耸了耸脖子,起身去将窗户关好。
“王妃,发生了什么事?”
外间,有丫鬟在问。
苏妘道:“没事。”把医书放在桌子上后,这才惊觉,不知不觉,夜已深了。
萧陆声在哪儿?
怎么还不回来?
她踱步过去开门。
门外是个梳着双丫髻的小丫头,身着粉色衣袍,十五六岁的样子,对着她福了下,“王妃。”
“王爷……他今儿出门了吗?”等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丫鬟礼道:“回王妃,王爷应该在书房。”
那就是没有出门。
也对,他双腿不便除非必要,恐怕是不喜出门的。
她打了个哈欠,回头拿了横杆上挂着的玄色披风出去。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
“奴婢香茗。”
“麻烦你带路,我去给王爷送披风。”主要是太晚了,他也没差人回来说一声,也不知道要不要等。
香茗怔了一瞬,“王妃,要不让奴婢先请示一下?”
“请示,同什么人请示?”大宅院里,她这个王妃就算不逃婚,也不过是个摆设吧!
她出门还要请示。
深呼吸一口气,苏妘点了头,“你去吧。”
“是。”香茗福了一下,转身就往一旁的耳房去了。
正这时,耳房的门一开,一个身穿青色服饰的女子走了出来。
香茗小声道:“清宁姐姐,王妃说要去给王爷送披风。”
闻言,清宁往主屋门口看了一眼,小碎步的过来,对着苏妘福了一下,“奴婢清宁,见过王妃。”
苏妘问道:“天寒地冻的,我能去给王爷送披风吗?”
清宁面露尴尬。
以往嫁进王府的女人,各怀鬼胎,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第二天尸身就被横着抬出去了。
而苏妘——
她似乎和之前的女人不太一样。
洞房花烛夜,她落红了,而且还回门了。
思忖间,听得一阵车轱辘声。
众人看去,疏影推着萧陆声回来了。
“参见王爷。”
几人行礼。
萧陆声视若无睹一样,直到疏影将他推进了主屋之后,才淡悠悠的说一句,“进来。”
“是。”
苏妘应声进去,听见清宁在吩咐下人打洗漱的水来。
她跟着进去,两人谁也没有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刚刚萧陆声进来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气。
晕——
她今天不是才把那些药拿回来吗?
整个屋子里,或多或少都有点安神香的味道啊。
倒是她重生一次,疑神疑鬼了。
没多会儿,清宁就带着人提了洗漱的水、以及换洗的衣衫进来。
“王爷,妾身伺候您洗漱吧。”看着眼前这个,和他一样是炮灰的大反派,苏妘柔声的问道。
反正,重生一世,她注定要和萧陆声绑在一块儿,倒不如好好过日子,或许能舒坦一些。
萧陆声那双鹰隼般的眸子直视着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才听得他说:“可。”
话音一落,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挥了下。
清宁在惊讶中,带着众人行了礼,离去时一并将来房门关好。
怦怦怦……
苏妘的心脏狂跳着,跟打鼓似的。
洞房花烛夜,自己被他剥得只剩下一件里衣。
可清晨,她周身都光了。
现在是她要去剥他,手脚都像是僵硬了一样。
苏妘站在原地,一双手捏着拳头,紧张得要命。
“嗯?”
迟迟不见行动,萧陆声轻嗯出声,不解的看着她,“既然不愿意,为何要自动请缨?”那张昳丽容颜,红得要滴血了一样。
是害羞?还是不忿?
“不,不是。”她脸更红了。
“王爷恕罪,妾身只是有点紧张。”活了两世,她也没见过光身子的男人啊!
男人并未回话,而是推着轮椅,直接去了一旁的洗浴室。
里边,是刚刚准备好洗澡水。
屏风里。
若隐若现的男人正在宽衣解带,慢条不紊的,不会儿,她都没有看清楚,就看到男人进了浴桶之中,激得水花四溅。
不行,她不能光说不练嘴把式啊!
既然要好好过日子,那就应该将他当做自己的夫君一样来敬爱。
否则,依着上辈子,端贵妃的手段,要是知道她对夫君不用心,指不定会生出什么祸端来。
下了狠心。
苏妘躲不过去,“王爷,妾身帮您。”说话间,人也越过屏风了。
看到男人光洁,却充满力量的手臂,她眸光不敢下移,只连忙过去,拿了澡豆抹在帕子上,开始给他洗身。
哗啦,哗啦……
她纤纤玉手挑水在那人硬邦邦的手臂,肩甲,四处游走清洗。
洗得男人气息都粗重了几分。
约是一盏茶的时间,萧陆声终于忍不住哑声道:“怎么,本王的上身这么脏,王妃一直洗?下边不用洗了?”
苏妘:“……”
死吧,死吧,反正是夫妻了,洗个澡罢了,总不能给她羞死了?
想着,她拿着帕子往水下去。
啪……
男人一把攥住她嫩白的手腕,沉声道:“不行就起开!”
“王爷误会了,妾身没有……”
“没有?”男人声带魅惑,直接一把将她给拽进了浴桶之中。
突如其来的举动,苏妘根本没注意,整个人跌入浴桶之中,屁股还让什么硬东西锉着,她伸手去拿——
一根如铁般的东西!
肉肉的!
“放肆!”男人似乎也没料到,声色皆怒。
抵着她背部的男人溜走,她没了重心,脑袋没入了浴桶里。
咳咳咳……
苏妘的呛了几口水,她咳得面红耳赤的。
等擦干眼睛和脸上的水时,男人已经穿上浴袍,坐在轮椅上,已经越过屏风往床那边去了。
哎!!!
她刚刚为什么要去摸那个铁一样的东西啊!
萧陆声肯定以为她是故意的,所以才会怒斥她!
这日子,也挺难熬啊!
虽然萧陆声不似传言中的那样暴戾,可是,他也很难相处啊!
坐在浴桶中,她顺便也洗了下。
还好,清宁准备的衣衫里,也有她穿的,要不然,只能穿湿漉漉的衣服,或者光秃秃的去衣橱里找。
穿戴整齐,萧陆声靠坐在床边,神色淡漠的道:“王妃知道该怎么做吧?”
淮南王府二堂。
苏妘让清宁在门口候着,她则喊了老林大夫进二堂内喝茶。
“老林大夫,王爷真的没事吗?”苏妘问道。
老林大夫刚刚是吓得不轻,脉象也摸了,除了腿上的问题,似乎没有什么问题,于是点头,“无事。”
“无事吗?”苏妘拧着眉头,“可是王爷为何不近女色呢?”
“王爷不近女色?”老林大夫也疑惑了,忽然想起京城曾经的传闻。
可面对王妃求知的眼神,他有些说不出口。
何况,若是他这些话传到了萧陆声耳朵里,他还有活路?
看老林大夫三缄其口。
苏妘直接拿出一袋银子递给老林大夫,“本宫乃是王府主母,你只管说,本宫绝不会向第二个人提及。”
看着一大包银子。
再看王妃,若是他不说点什么,怕是都不让他走。
拭去了额间的冷汗,老林大夫说道:“小民……小民只是猜测,或许王爷没有心仪之人,所以才不近女色,又或者……”
“或者什么?”
“或者王爷喜欢的会不会并非女子?”
那个表情,让苏妘不得不想歪了。
“小民有罪,小民只是猜测,王妃饶命……”
“那王爷,他到底行不行?”
“这个……或许行吧。”
“或许?”苏妘有些不可置信,“老林大夫可是闻名的男科圣手。”
老林大夫刚刚被萧陆声那气场吓得不轻,分明是肯定的事情,变得犹豫,毕竟都是男人,哪有男人分明有需求,却不行动的?
特别是这王妃,端庄大气,长得更是像天仙一样。
既然王妃都说王爷不近女色,那萧陆声肯定多多少少是有些问题的。
思前想后,老林大夫道:“小民有秘方,要不开一副壮阳药试试?”
苏妘:“……”
壮阳药!
她都要羞死了!
咬咬牙,她点了头,等和萧陆声熟悉之后,再跟他说配合治疗的事情吧。
“那小民回去之后,让学徒给王府送来。”
苏妘‘嗯’了一声,挥手,“你,你走吧,记得守口如瓶,否则王爷是什么性子,你很清楚。”
“是,小民绝对守口如瓶。”
苏妘颔首,让老林大夫走了。
她坐在二堂的主位上,端着茶杯也没喝,在那儿发呆。
不多会儿,清宁进屋来,“王妃,您怎么了?”
苏妘看向清宁,又环视了一圈,偌大的淮南王府,如果没有后人,属实难兴盛起来。
“清宁……王爷可有心上人?”她忽然问道。
清宁手一顿,“应该——没有吧。”她在王府多年,哪里听说过王爷喜欢过什么女子?
“若说喜欢……”说着,清宁顿住了,王爷的救命恩人事关重大,她还是不要胡说,改口道:“若说喜欢,奴婢觉得,王爷对王妃便不同。”
不同吗?
苏妘哪儿知道呢?
但是这些日子,和清宁的相处,她觉得清宁是个不搅是非的人。
萧陆声可是淮南王啊!
就好比,他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替嫁的,但,他还是给了自己体面……
或许是对她动了一点恻隐之心。
清宁看着有些莫名其妙,王妃这是不开心了?
还有,今天忽然就去请大夫回来给王爷看诊,也不知道想什么。
另一边。
萧陆声将疏影给召进了书房,然后问道:“王妃今日突然找大夫来看诊,你查一查,什么情况。”
疏影拱手,“是。”
疏影办事情很快。
那老林大夫还未回到医馆,疏影就钻入了他的马车,然后威逼道:“说,今日王妃为何请你看诊?”
老林大夫冷汗涔涔,“大爷,大爷莫要冲动,我,我说。”
于是乎。
老林大夫将和苏妘说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了疏影。
疏影眨巴了下眼,吞咽了口水,问道:“所以,我们王爷身体到底有没有问题?”
老林大夫道:“小民觉得没问题,可是王妃说王爷不近女色……”
疏影:“……”
所以,王爷真的可能那方面也有问题?
那等会儿他该怎么回话?
“大爷,那王妃让开的药,还,还送吗?”老林大夫看着悬在脖子上的剑,战战兢兢的问道。
疏影点头,“送。”
让他来找老林大夫的事情,估计王爷不会让王妃知道,于是敲打了老林大夫一番,便回去复命了。
当萧陆声听完全过程之后,当真是哭笑不得!
自和她成亲以来,他都把自己憋成啥样了?
她竟然怀疑他不能人道,还有那老大夫,竟然暗示他有可能喜欢男人?
简直疯了!
也不知道她信了几分。
白日里,她又偶遇萧御,萧陆声心情其实是很不爽的。
可是,看到她如此关心自己是否能孕育子嗣,又觉得她可爱极了。
疏影看着萧陆声嘴角扬起的笑意,惊讶了一瞬,却没打扰。
他们王爷自毁容残疾之后,再也没有这样笑过了。
看来,王妃之位苏妘是坐稳了。
夜晚。
疏影推着萧陆声去了梨落院。
吃过完善,洗漱之后,二人坐在炕上下棋。
萧陆声觉得,苏妘的棋下得不怎么样,可是当他故意让棋时,她却知道,还鼓着腮帮子说他瞧不起她。
“好,本王不让子了。”
这不让,不过一刻钟就下了两三盘,苏妘整个人都挺颓废的。
或许说,她心里藏着事情,下棋有些三心两意。
看她素手抬起,又落下一子,萧陆声道:“王妃,今夜到此为止吧。”
“王爷是嫌弃妾身愚笨吗?”
“非也。”
“那……王爷不愿教妾身下棋了。”
萧陆声微叹一声,“王妃心不在焉,必是有心事,本王就算教,王妃也没用心学。”
苏妘一愣,连忙起身,还未下得脚踏就让萧陆声一把攥住,“王妃还要跟本王客气?一天行的礼还少吗?”
她看着萧陆声,男人微微抿着唇,与她对视一会儿就挪开了眼。
他怎么……怎么挪开眼了?
随即,苏妘叫清宁着人提了洗漱的水来。
她主动请缨,“妾身伺候王爷沐浴。”
“不必了。”他还不想次次都叫她撩,憋得难受。
熄灯上床之后,苏妘问道:“王爷,妾身斗胆问一下,王爷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下回,”她顿了顿,看着男人的侧脸,那轮廓,若是没毁容,必定绝色,“若有下回,王爷可先行用膳,否则,妾身真是罪过了。”
萧陆声拿茶杯的手顿了顿,扭头看向苏妘,“你就这么怕本王恼你吗?”
苏妘哑然,“妾身……没有。”怎么不怕呢?
他是她的夫君啊!
在皇家哪有和离这种事情,哪怕是她有心想逃,不是还有个端贵妃在,前世逃婚的下场历历在目啊!
既然不能改变,不说经营好这段婚姻,顺着男人的毛捋,日子总会更好过的。
没有?
萧陆声不自觉的想笑,可面上却不显,她这样装温顺,到底累不累呢?
“王爷,您这样看妾身,妾身很心慌。”她如玉般的手抚摸在脸颊,倒是真的有些脸红起来,足见她自己也是有些尴尬的。
“一般心慌,也是心虚。”
苏妘微微一笑,那表情似乎不认同,见萧陆声看着她,她直言道:“王爷有所不知,心慌,也有可能是心动。”
她直视男人的双眼。
那双眼微敛了一下,嘴角扬起一抹嘲弄的笑意。
心动?
萧陆声问道:“王妃对谁心动?”
苏妘清了清嗓子,并未回答,而是给萧陆声夹了一一筷子菜,“王爷尝尝这个。”
她没有回答。
可是,她的神情和举动却有些耐人寻味。
莫说是萧陆声心口紧了一瞬,看她的视线也败落。
一旁,不动声色布菜的清宁和香茗也觉得王妃十分大胆。
在众人的注视下,萧陆声不动声色的夹起苏妘给他的那块红烧肉,送入口中,咀嚼咽下后说道:“尚可。”
尚可。
也不知道他是说不介意苏妘对他示好,还是说这道菜。
“那王爷再尝尝这个。”她又夹了一道素菜。
萧陆声的羽宇眉微微拧了下,看着女人往他碗里夹菜。
他们现在已经熟悉到了夹菜的地步了吗?
她夹的菜,他来者不拒。
对苏妘,他始终抱着耐心,想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想要什么。
饭后。
漱完口,苏妘一边递上帕子让萧陆声净手,一边道:“王爷,我买的药材还在马车上放着,不知道王爷可否拨一间院子给我,我想做个药房。”
“王妃乃是王府的主母,想要什么地方,知会简顺一声就行。”
苏妘微微一笑,好一个王府的主母,但是,做事要知会王府的总管太监简顺。
当然,这样的情况已经很好了。
至少,萧陆声到现在还从未为难过她。
在这王府里,她过得还挺舒心,连清宁、香茗这些下人现目前也看出什么安不安分的来。
她道了谢。
就同清宁说道:“那就梨落院吧,你带人去同简总管说一声,就将那些东西搬过去。”
清宁福身应是,“奴婢这就去。”
“谢谢王爷了。”她语气有几分俏皮,自己也净了手,推着萧陆声出餐厅,往屋里走。
萧陆声轻‘嗯’了一声,总觉得这个女人与其他的世家小姐不太一样。
特别是她看自己的眼神,似乎完全忽视了他脸上的烧伤和刀疤。
若是,她和平西王世子不曾青梅竹马,不曾有过婚约,他都以为她可能是喜欢自己。
喜欢自己……
萧陆声觉得自己挺荒谬的,如他这样的名声,怎会有人喜欢?
萧陆声转移话题道:“腊月十六,苏雨曦与平西王世子要定亲了,这件事你知道吗?”
腊月十六定亲,她倒是知道的。
原书的内容,她知道个七七八八,一些重要的日子,还是知道一点。
她点点头,“嗯,知道。”她没想到的是,萧陆声会和她说这件事情干。
“王妃可会后悔?”
“后悔什么?”
“本来你才是平西王世子的世子妃。”
苏妘呵呵一笑,“我现在可是淮南王妃,品级可比她高多了。”
她倒是对淮南王妃这个身份很适应。
接下来几日,苏妘整个人都埋在了梨落院里,连早中晚膳都在梨落院里。
看着院里有几株腊梅开了,苏妘折了几支,插瓶,然后交给清宁,“给王爷书房送去,哦,主屋也送一些去。”
清宁笑着应下,又问道:“王妃在梨落院好两日了,今儿还不回主屋去吗?”
苏妘道:“王爷……”
虽不说是日理万机,但是,也不知道他天天在书房做什么,或许是书房里的地龙更暖和?
“就不打扰王爷了,我只想快些将药膏制出来。”
清宁问道:“王妃当真能制出淡化王爷疤痕的药膏吗?”
看清宁这样问。
苏妘只是笑了笑。
看,清宁都不相信,所以,萧陆声也是不相信她的。
但,萧陆声既然同意让她治了,应该不会反悔吧?
这般想着,她点了点头,“能。”
她说的‘能’轻飘飘的。
清宁觉得,王妃也不过才十七岁,容貌倾城,举手投足都叫人挪不开眼。
可是,她一举一动,说话做事却很老沉,这与年纪有些不符。
清宁叫了香茗,让她送一瓶腊梅去主屋,自己则拿着一瓶腊梅去了书房。
疏影看到清宁,心情莫名的好。
因为,好两日不见王妃,今日,王爷都问王妃了。
“王妃让你来的吗?”疏影迎了两步过来。
清宁‘嗯’了一声,将来意说明,把插着腊梅的花瓶递给疏影。
疏影道:“你自己进去吧。”指不定王爷还想问两句王妃的事情。
要不说,疏影是萧陆声的贴身侍卫呢?
清宁拿着腊梅进书房去,恭恭敬敬的行礼,然后说了来意。
萧陆声坐在窗边的炕上,自己跟自己下棋,听见清宁这般说,才掀眸多看了两眼腊梅。
黄色的花骨朵,偶有一两朵盛开的,其余都是花骨朵。
但,看插瓶的方式,似用了心的。
他大手一抬,让清宁放在了案上,问道:“王妃的药制出来了吗?”
清宁回答道:“还未,不过王妃说快了。”
“她倒是认真。”
“王妃对王爷一直都认真。”
“一直都认真?”萧陆声看向清宁,“你与她相处几时?就替她说话?”
萧陆声本就不苟言笑,他此话一出,清宁吓得连忙下跪,“王爷,奴婢,奴婢知罪。”
“什么?她刚刚不是还坐在那儿看书吗?”苏雨曦满脸的不可置信。
这苏妘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从嫁进淮南王府之后,行事说话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怎么觉得,她对自己有敌意?
是了!
嫁给一个残疾王爷,她肯定心怀怨恨,所以才故意这样针对自己的!
清宁微微一笑,只道:“哦,王妃刚睡下,做奴婢的不好打扰。”
“不好打扰?”苏雨曦通红着脸,“莫不是你这婢子欺主,不让妹妹见我?”苏雨曦怀疑的道,仰着脖子,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在外,苏雨曦只得称苏妘为妹妹。
毕竟,外人都以为是她苏雨曦嫁进了淮南王府!
清宁表情敷衍,淡笑一下,“这里是淮南王府,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作威作福的地方,苏大小姐还是乖乖等着吧。”
砰!
清宁直接关上了门。
耳房里,几名小丫鬟出来看了一眼,随即又回耳房取暖去了。
“你!”
“小姐……”翠珠连忙拉住了苏雨曦,悄声道:“小姐,她分明就是不想见咱们。”
翠珠可忘不了刚刚苏妘那鄙夷的眼神。
苏雨曦心中何尝不知,可是,今日她若是拿不到安神香回去,祖母那里怎么交差?
该死的苏妘,走就走,怎么将药全都带走了。
真是气煞她了!
今天如果拿不到安神香,祖母那边就推脱不过去了。
想着,苏雨曦忍下了心头的怒火,就规规矩矩的站在外边。
虽说没淋着雪,可寒风呼啦啦的,吹得她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而屋里。
苏妘还真就脱了鞋袜,躺床上休息。
清宁过去道:“王妃,奴婢已经按照您的吩咐让苏二小姐在外边等着了。”
苏妘道:“她可气得掉头就走了?”
“气是气着了,却未曾离去,还在那儿规规矩矩的等着的。”
还等着?
这可一点儿都不像苏雨曦的性子,毕竟,根据书中的描写,她虽然是个看着温柔的人,但实际上是个急性子!
也不知道是哪个吃饱了撑着的烂作者,写出这样顶替别人功劳的女主来。
叹一声,苏妘道:“我倒是想看看,她能等多久。”
只能说,苏雨曦这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求她吧?
能是什么事呢?
清宁看苏妘微微沉眉,提醒道:“王爷曾说过,王妃要做什么都可以的,自然包括见任何人。”
苏妘扬了扬手,“我晓得的。”
她闭上了眸子,“她爱等,便等着,我睡一会儿。”
清宁应声,便出了屋。
看到门开了,清宁走出来,苏雨曦还以为苏妘愿意见她,忙问道:“姐……妹妹可是愿意见我了?”
清宁冷道:“什么妹妹?苏小姐好歹也是名门闺秀,怎一点礼数都没有,您该尊称王妃娘娘。”
苏雨曦:“……”行,王妃娘娘!
要不了多久,她就是萧御的世子妃了。
整个苍云国,谁不知道,当今皇帝膝下只有一个毁了容的残废儿子——淮南王萧陆声。
一个残废,怎么可能成为帝王?
未来,不管皇帝立平西王为皇太弟,还是立平西王世子为皇太子,皇位,都是平西王府的!
她的好日子还在后头,且先不计较,只笑道:“是,王妃娘娘她可愿见我了?”
“王妃歇息了,您慢等吧。”说罢,就关上房门,到一旁的耳房取暖去了。
岂有此理!
她苏雨曦何时受过这等屈辱?
苏妘自己不争气得不到萧御的宠爱,不能帮将军府,凭什么要在这里耍脾气?
“小姐……”翠珠提醒着,“咱们就真的干等着吗?她分明就是故意不见的。”
苏雨曦瞪了翠珠一眼,生怕她不知道吗?
不等能怎么办?
她和萧御交换了庚帖,正在择期成婚,在这个节骨眼她还是忍一忍。
拢了拢披风,苏雨曦咬牙站着。
今日,苏妘要真不见自己,自有爹爹、哥哥们给自己做主!
她这一站。
直到申时一刻,清宁才起了床。
她这一动身,耳房的丫鬟便听见了动静,清宁带着香茗过来伺候。
苏雨曦看到清宁等人进了屋,也要跟着进去,让清宁拦着,“王妃还未召见,苏小姐可不要不懂规矩。”
“本小姐都等了快两个时辰了!王妃也该醒了吧!”苏雨曦红着眼,冷得手脚都僵了,故而刻意将动静弄得大一些。
总归,她要想法子见一面苏妘才行。
“王妃见不见,还轮不到你来安排!”清宁喝斥着,她可是王府的人,这将军府的小姐怕不是想在王府耍威风?
还真是‘虎父无犬女’?
“清宁……”苏妘穿戴整齐出来,看到苏雨曦之后淡漠的笑了一下,与清宁道:“清宁,烦你去厨房盯着,等会儿王爷还要来用膳。”
清宁知她要与苏雨曦谈话,便带着下人,连翠珠也一同给拉了出去。
房门关上。
苏雨曦神情微微一晃,苏妘的眼神又冷又钝,她到底想干嘛?
正想着,苏妘就坐在了圆桌旁,看着她冷道:“说吧,今儿找我到底所谓何事?”
“姐姐,祖母的安神香已经没了,我今天来是想问你取一些回去……”
“没了就没了呀。”苏妘打断道:“跟我有什么关系?”
苏雨曦一愣,诧异道:“姐姐,你怎么会这么冷漠,那可是咱们的亲祖母,你不是最关心她的吗?”
“关心她?”
苏妘呵笑着,“苏家没有一个人关心我,我为何要关心他们?从今往后,我和苏家再无任何关系!”
“你怎么能说出此等大逆不道的话来?”苏雨曦像看一个怪物似的看着苏妘,“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从前?从前我就是太傻,才给你们当垫脚石!说我大逆不道?
你不愿意嫁给淮南王,所有人都疼你,让我嫁过来,可有将我当做家人?”
苏雨曦:“……”
“我,可是,世子爷他喜欢的是我,只有我才能让咱们苏家长盛不衰,咱们姐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是吗?”
苏妘气笑了。
“他喜欢你?”那当初他对自己的好都算什么?
她越发的厌恶破书的作者了,什么垃圾都能当主角吗?
就这样虚伪、骗女人的男人,竟然是男主,最后还当了皇帝?
恶心!
“是啊,世子爷喜欢我,我能有什么办法?为了咱们苏家,我只能听爹娘的安排呀。”
苏妘笑倒了一杯茶,抿了两口,才幽幽道:“也不知道萧御听见你这么说,会不会你的生气啊。”
“你……”苏雨曦气急,脸都瘪红了,现如今,苏妘怎么油盐不进了?
“总之,安神香也好,伤药也罢,我制的药,从今往后断不会再进将军府的大门了!”苏妘一边说,一边放下手中把玩的杯盏,神色冷漠的看向苏雨曦,“请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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