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里一阵翻涌,我捂嘴冲去卫生间,抱着马桶吐了出来。
昨天一整天没吃东西,最后只吐出点酸水,灼烧的喉咙痛。
肚子也不甘示弱地跟我叫嚣。
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厨房,打开冰箱。
空空如也。
只有一坨不明形状的黑色物体散发着阵阵恶臭,直冲我脑门。
我屏住呼吸,面无表情地重新关上冰箱门。
最后好不容易从角落里翻出来最后一桶泡面。
买的时候是临期品,这会儿早已过期。
没有热水,只能就着冷水下肚。
楼上小孩哭哭唧唧地不想上学。
要是往常,我可能会暗自庆幸。
可如今,江聿风连我抱怨的机会都剥夺了。
泪水啪嗒啪嗒掉进泡面桶里,溅不起一点水花。
当年我已经放弃江聿风,准备出国深造。
就在出发前一天,他突然跟我求爱。
我没有抵抗住诱惑,尝了禁果。
婚后没多久,他就破产了。
他的朋友们暗地里骂我是扫把星。
克死自己的父母,还克的江聿风负债累累。
江聿风嘴上不说,只是更加忙了。
经常半夜醉醺醺的回家。
我卖掉祖传的房子,把爸妈车祸的赔偿金全都拿给他去抵债。
白天努力排练,下班去送外卖,凌晨去KTV做服务员。
只为了多赚点钱,让他有机会东山再起。
却没想到,原来这一切都是他精心策划的一场报复。
味同嚼蜡地吃完,我开始收拾行李。
即使是白天,房间里也很是昏暗。
为了省钱,我们租了一套握手楼。
刚搬来那会儿没经验。
我换完衣服转身对上一张陌生男人的眼睛,朝我笑得一脸猥琐。
事后把这件事告诉江聿风,他只是让我注意一点。
拉开窗帘,看着眼前简陋的小屋,一时间竟不知道要从哪下手。
这里好像没什么值得带走的东西。
护肤品是5块钱一大包的宝宝霜。
衣服是9.9一件的外贸尾单。
最值钱的可能就是柜子里的那套西装。
是我省吃俭用存了三个月的薪水给江聿风买的。
然而买回来之后,他从未穿过。
我还以为他是舍不得。
地上那双爱马仕皮鞋,他说是A货。
我信了。
现在想来,他嘴角那抹笑意,分明是在嘲笑我傻。
打开床头柜,一沓现金映入眼帘。
我松了口气。
每次发薪水,我都会放在这里,等他回家时取走。
江聿风之前还开玩笑,每次拿钱都会有种被包养的错觉。
我收好钱,拉着轻的可怜的行李箱,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眼看要迟到,狠心打了个车直奔剧院。
推开排练室的大门,同事们看我的眼神里透着几分同情。
团长把我叫出去,面无表情地通知,林西,很遗憾,这次的演出你不能参加了。
团长,这个玩笑不好笑。
我知道迟到不对,但真的事出有因。
我承认错误,后面肯定会把时间补上,您......团长毫不客气地打断,林西,跟迟到无关。
我也是今天刚接到的通知,你不用再说,这件事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