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晚霍渊的女频言情小说《苏晚霍渊结局免费阅读穿越:开局搬空侯府去流放番外》,由网络作家“九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存储室:寄脑子,寄各种各样可可爱爱的脑子(注:不要钱,看完自动退回)侯府。“不好了,苏丫头落水了!”苏大娘焦急万分的声音在侯府震耳欲聋。厨房的人连忙抄起家伙走了出来,几人合力将人救了上来,徐管家弯腰去探口气,面色凝重的摇了摇头。“死了。”“通知她家人来接回去准备后事吧。”他话音刚落,地上的人像是在打他的脸,呛出了几口水。苏晚慢悠悠的睁开眼,蓝天白云,一群穿着古装的人满脸惊恐的看着她。苏晚大脑宕机了一会儿,还没接收原主的记忆,疑惑道:“你们这是在拍戏?”她记得,自己正在熬夜加班,忽然就眼前一黑。谁知道一觉醒来就到了这个陌生的环境。“啊啊啊老天爷!诈尸了!”周围人群见她死了,又活了过来,惊惶的跑开了。她扫了一圈,地上只有苏大娘脸色惨白的...
《苏晚霍渊结局免费阅读穿越:开局搬空侯府去流放番外》精彩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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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
“不好了,苏丫头落水了!”
苏大娘焦急万分的声音在侯府震耳欲聋。
厨房的人连忙抄起家伙走了出来,几人合力将人救了上来,徐管家弯腰去探口气,面色凝重的摇了摇头。
“死了。”
“通知她家人来接回去准备后事吧。”
他话音刚落,地上的人像是在打他的脸,呛出了几口水。
苏晚慢悠悠的睁开眼,蓝天白云,一群穿着古装的人满脸惊恐的看着她。
苏晚大脑宕机了一会儿,还没接收原主的记忆,疑惑道:“你们这是在拍戏?”
她记得,自己正在熬夜加班,忽然就眼前一黑。
谁知道一觉醒来就到了这个陌生的环境。
“啊啊啊老天爷!诈尸了!”
周围人群见她死了,又活了过来,惊惶的跑开了。
她扫了一圈,地上只有苏大娘脸色惨白的跌坐在地,见苏晚正看自己,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连忙跪在地上求饶:“冤有头债有主,苏姑娘,不是我害的你。”
“你去找害你的人去。”
苏晚头一阵胀痛,纷沓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她这是穿越了?
原主跟她同名同姓,也叫苏晚,这个王朝的当今皇帝陛下未曾在历史上出现过。
她是侯府的一个小丫鬟,被人从身后推下水,落水毙命。
侯府人丁稀薄,老侯爷一生,后院就只有一妻一妾。
嫡妻为他生了俩孩子,妾室生了一子,妾室生完孩子难产而亡。
侯府老侯爷刚死,现任侯爷叫霍渊,是侯爷老来得子,为老夫人所生。
侯爷还有个一母同胞的妹妹,也是侯府的小郡主:霍月。
二房庶子霍名为妾室所生,已娶妻生子,小少爷今年五岁,名叫霍满满。
苏晚是老夫人身边伺候的丫鬟,因为美貌动人,看着养眼,被派遣到老夫人身边伺候。
老夫人见她容貌姣好,有意指给霍渊做通房。
苏晚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理清了思路,苏大娘给她捧来一碗姜汤:“来,暖暖身子。”
苏晚接过,捧在手心:“谢谢你,苏大娘。”
苏大娘见她一脸真诚的跟自己道谢,愣了愣。
这苏晚以前仗着自己有几分美貌,又是老夫人跟前大红人,看谁都趾高气昂的,用鼻孔出气。
空有美貌,没一点脑子。
更别说跟人说谢谢。
苏大娘是个好相处的,心也善,便劝解道:“有些东西不是你能争取的,便不要奢望,小心丢了小命。”
“老夫人为侯爷选通房,底下人斗来斗去,会惹得她厌烦。”
老夫人跟老侯爷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霍渊是老侯爷老来得子,府里那时就一个独苗苗。
府里的丫鬟起了心思,得了一儿半女,也能翻身做主子。
于是就趁机爬上了老侯爷的床,惹得老夫人气的大病一场,差点跟老侯爷离心。
是以,她最见不得底下的丫鬟一股狐媚子作派。
苏晚捧着姜汤,眉眼弯弯,看着她,连忙举起三根手指发誓:“苏大娘”
“我改过自新了。”
以前苏晚就打扮的张扬突出,跟府里的丫鬟比来比去。
仗着自己有一副美貌,早把自己当作侯爷的女人。
侯爷回来奔丧。
苏晚也总是找理由去霍渊书房勾引男主人。
但都被毫不留情的丢出来了。
苏大娘用严肃的目光将她从头扫到尾,审视的看着她:“侯爷马上回府了,你想活命,就安分些。”
苏晚忙不迭的点头:“放心吧,给我一百个熊心豹子胆,我也不敢了。”
因为是给侯爷选女人,即便是通房,也让府里有些姿色的丫鬟沸腾,使尽浑身解数的想勾引这个府里位高权重的男人。
霍渊今年年24,后院还没一个女主人,守孝三年之后,就是27岁。
在这个年代,到时候就是大龄剩男。
成亲快的,等三年后霍渊到了27岁这年纪,再过两年都能当爷爷了。
难怪老夫人着急,这简直火烧眉毛了。
就是通房,也是侯爷唯一的女人,这对府里女人来说诱惑力很强。
主子跟奴婢,待遇可天差地别,是个泼天的富贵。
也许是平时苏晚太张扬,那张美艳动人的脸惹得别人眼红,危机感很强,将视她为强硬的对手,所以才害了她。
重生而来的苏晚,并不想参与这场斗争之中。
侯府是深宅大渊,像霍渊这种注定站在权力顶端的男人,一生,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
他将来是要正式娶妻的,他的妻子,一定是名门望族的嫡女。
苏晚作为一个新时代的女性,是无法接受跟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春景圆。
苏晚背脊挺直,垂眉站在老夫人跟前,听着一阵阵的佛珠摩挲的声音,心里紧了紧,手心出了一层汗。
高坐在主位的老夫人,闭着双目,捻着佛珠,身着华服,雍容华贵,脸上保养的很好,可以看得出,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大美人。
“你想好了?”老夫人睁开眼,一双锐利的眼眸看着她,一股威严的气势扑面而来。
苏晚眼神坚定不移:“是的,老夫人。”
她不疾不徐,语气诚恳:“自落水以来,我做事都力不从心了,也怕碍了主子们的眼。”
“怕是没法在老夫人跟前伺候了。”
老夫人审视的目光看了她几眼,这丫头,落了次水,性子倒是变了许多,说话不骄不躁,不卑不亢。
以前是张扬,在一群丫鬟中傲的很,胸大无脑,现在说话滴水不漏,镇定从容。
老夫人接过旁边丫鬟递过来的茶,不咸不淡的开口:“既然你一心想去跟苏大娘搭伴,就去吧。”
苏晚脸上露出几分笑容出来,不疾不徐的说道:“谢老夫人成全。”
“还有一事,请老夫人做主。”
苏晚说:“这次落水,我是有人从身后推下去的。”
老夫人睁开眼,面容隐约带着几分温怒。
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后院一堆丫鬟,谁知道是谁想害她。
不如远离江湖,保住狗命要紧。
厨房的女人除了苏大娘,就是几个老婆子,她去,就是最年轻的姑娘。
厨房能避免不少争风吃醋的事端。
她这张红颜祸水,苏晚还怕被别人惦记上,那个公子少爷要是瞧上她了,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在古代,奴仆的去命,都是捏在主子手里的,生死就在一线之间。
等苏晚离开,老夫人身边的人疑惑出声道:“这丫头,死过一回后,看着顺眼多了。”
老夫人睁开眼,那张严肃富贵的脸庞带着几分冷意:“查出来是谁推苏丫头下水的了吗?”
张妈低垂着眉,恭敬回答道:“是春兰。”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这丫头性子还是太急。”
张妈叹息道:“有路过的仆人看见她伸手推了苏晚。”
老夫人面色严肃:“将人扭送去官府吧。”
“重新给侯爷挑个品性好的。”
老太太原本就挑中了春兰,这丫头平时里跟谁都打成一片,笑嘻嘻的,跟府中人人关系融洽,相处得当。
她之前还在犹豫,选春兰还是苏晚,苏晚貌美,可当通房、侍妾,可性子不讨喜。
春兰有几分姿色,但比起苏晚,是不及的。
她性格温和,待人和善,这也是老夫人弃苏晚的原因。
谁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
她竟狠毒的闹出了人命来。
这样善妒,心肠狠毒的女人纳入府中,只怕日后家宅不宁,斗的鸡飞狗跳,今日敢谋害人命,日后就敢对侯爷嫡长子下手。
“是。”
“侯爷还有几日回?”
张妈恭敬回道:“回老夫人,明日即回。”
老太太脸上多了几分笑容,嘱咐道:“让府里下人都用点心,好好打扫一番,迎接大爷凯旋归来。”
“是。”
侯府如今的繁荣和昌盛,都来源于霍渊。
时局动荡,内忧外患,老皇帝昏庸无能。
边境突袭,朝中无一人可用,身为侯府嫡长子的霍渊,年仅十六岁持一把红樱枪,打的夏国连连退。
轩辕王朝这么多年的和平,都是靠霍小侯爷镇守边疆得来的,此次归来,老皇帝又封他为镇国大将军,年仅24岁就已封侯拜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
苏晚正在厨房烧火,她从灶台里掏出一个已经烤熟的土豆,拍了拍上面的灰,拿着菜叶子包裹着就开始扒皮。
灶台里还有她烤的红薯,香气扑鼻。
谁说厨房不好的?这可太安逸了!
苏大娘从外面抱着一盆菜走进来,开始洗锅子,小声议论道:“春兰被扭送官府了,听说当初是她推你下水的。”
“被老夫人查出来了,当即就将人送管了。”
苏晚一愣:“老夫人是明理的人。”
明事理,知善恶。
苏大娘看了她一眼,笑道:“府里下人就没被苛刻过,都感激她呢。”
老太太向来赏罚分明,眼睛跟火眼金睛似的,这也是当初她警告苏晚,别做的太过。
那些下三滥的勾栏手段,老夫人心里跟明镜似的。
越是如此,越遭老夫人厌弃。
苏大娘絮絮叨叨道:“人不要好高骛远,爬的高摔的越疼。”
“不如安分守己的,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等年龄到了求老夫人放人,出去嫁人。”
苏大娘也是看她当初浑身湿漉漉的,脸色惨白又狼狈,起了怜悯心。
这两天跟苏晚相处下来,这姑娘变了许多。
人心灵手巧,干活也快,不偷奸耍滑,让她忍不住说了心里话。
苏晚捧着土豆啃一口,香的她连连点头。
她没想到没怎么读过书的苏大娘,还有这么多明言至理。
“听说,大爷今天就回府了。”苏大娘说了这话,还瞥了苏晚一眼,生怕她贼心不死。
“你可别再犯浑。”
听到霍渊要回来了,她双手抱着黑乎乎的土豆,啃着土豆,吃的满嘴都是,像个贪吃的小花猫。
苏大娘见她这样,心梗了一下。
侯爷要是能看上她,才怪了。
一点形象全无,小花猫。
苏晚又从灶台里掏出一个红薯,拍了拍上面的灰,笑咪咪给苏大娘递过去:“知道您最爱吃的,特意给您烤的。”
她连连摆手,笑眯眯的捧着香喷喷的红薯,扒皮递过去:“你看,侯爷香还是面前的红薯香?”
这红薯真香!
苏大娘接过红薯,脸色稍霁,视线落在她那张小花猫脸上,噗嗤一声没好气的笑了出来。
她佯装怒笑道:“赶紧去洗洗脸,让人看见成何体统?”
苏大娘严肃的说道:“今天可不能出现纰漏。”
侯府一大早就亮起了灯,天刚蒙蒙亮,下人们都起来开始忙碌,打扫庭院,备新鲜蔬菜水果肉类。
就连苏晚都被苏大娘从被窝里薅了起来。
她是夜猫子,她时差都还没倒过来。
哈欠聊天的干活,吃了个土豆精神状态才好些。
因为侯爷打了胜仗凯旋归来,全府上下都笼罩着一片喜气。
“得勒。”苏晚又往灶台里添了几把火,一路奔着向外去。
京城郊外。
老皇帝率领一众皇室亲自来迎接霍大将军,霍侯爷凯旋归来。
一阵浓烟滚滚,士兵们身着铠甲,手持武器,浩浩荡荡的队伍整齐划一,展现出将士们的威武之势,士兵脸上都洋溢着喜气,脸上依旧是一片肃穆。
这场仗打了整整八年,才收复所有土地,统一天下。
驰骋在前的男人,骑着高大威猛的骏马,身着戎装,英姿飒爽,俊美的面容犹如刀刻斧凿般棱角分明,高挺的鼻梁宛如山峰耸立,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犹如鹰隼般能洞察一切。
他身着一袭精良的铠甲,每一片甲叶都经过精心打磨,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那铠甲紧紧贴合着他的身体,勾勒出他健硕的身形。
“霍侯爷归来了!”
这话一出,一阵沸腾,老百姓自觉站成两排,高声呼唤着霍侯爷。
这声潮一浪盖过一浪,甚至比老皇帝的呼声还高。
老皇帝站在那宛如背景墙,老百姓眼中只有霍渊,霍大将军,连他这皇帝都要来郊外亲自迎接。
老皇帝脸色极差,阴沉如墨。
侯府。
老太太坐在主位,不停的用眼神往门外看,霍家男女老少都换了新衣,梳洗打扮了,等着霍侯爷的归来。
然而,众人从早等到晚,天都暗了下来,也不见人影,中途只差宫中一小太监回来汇报:
“老太太,皇上留霍将军在把酒言欢,恐怕归来时太晚,侯爷让你们别等了。”
小太监喜笑颜开,拱手:“恭喜侯老夫人,侯爷被皇上封了镇国大将军。”
老太太坐在高位,脸上露出笑容来,高兴的挥手:“赏!”
张妈妈手拿着托盘,里面装的白花花的银子,足足有三十两,这足够普通人家十多年的开销了。
小太监见老夫人出手大方,高兴又感激的跪趴在地上,声音高昂:“谢老夫人!”
等人走后,侯老夫人看了一眼准备了一天的美味佳肴,心中隐约有些不安:“把饭菜给侯爷留点,你们饿了先吃。”
功高震主、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老夫人向来耳听八方,郊外霍渊归来,风头浪潮直盖过了老皇帝,老皇帝脸色都变了。
短短八年,霍侯爷在外叱咤风云,收复土地,为轩辕王朝统一了天下,如今天下太平,避免了战争。
可历史上,卸磨杀驴,杯酒释兵权的例子也不在少数。
如今天下统一,和平,再也不用打仗,她这心里总觉得不安。
老夫人回到堂屋里,就坐在椅子上不停的捻佛珠,闭着眼睛默念道:菩萨保佑。
如今老皇帝越发老了,疑心病加重,她儿如今出尽风头,位高权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只怕皇帝晚上睡觉都难以安心。
天彻底黑沉下来,无边的夜色浓稠如墨。
皇帝要留人,也不能这么晚不放人。
厨房。
苏晚帮着苏大娘收拾厨房,今天好一阵忙活,活不少,前来侯府贺喜的人不少,要洗的碗比寻常多好几倍。
苏晚洗干净一个盘子,累的腰酸背痛,她用拳头向后锤了锤背。
这大户人家就是不一样。
苏晚在现代是个孤儿,没有接触过这种富贵人家,侯府的金碧辉煌和奢华让她叹为观止。
苏大娘抱着一盆沥干净水的篮子进来,喘了一口气:“我的乖乖哟,再多来几天。”
“我这老东西的腰都得废了。”
苏晚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水,放下抹布,走过去帮忙将篮子抬上去。
“忙活一天,侯爷也不见归来。”陈大娘叹息一声,他们这些奴仆可盼着侯爷归家呢。
“也不知道宫里那位主子留咱主子干什么。”
苏大娘瞪了她一眼,严肃道:“主子的事情,哪里容得下我们下人多嘴?”
陈大娘连忙惊醒,抬手自打嘴巴子,讨笑道:“瞧我这是累糊涂了。”
厨房打扫干净了,已是深夜。
宅院里客人的声音消散,苏晚洗漱过后,帮着苏大娘锁完门,踏着月光慢悠悠的往回走。
天空中的月明如昼,皎洁如瑕。
苏晚情不自禁的抬头看着天上那轮明月。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穿越过来,既然能来,是不是也能回去?
在这阶级分明吃人的古代,她这奴才的见谁都得跪,稍微不小心惹得主子不高兴,很可能被打杀了去。
苏晚忽然怀念现代自由自在的生活,想念空调、西瓜、手机、烧烤、火锅。
“哎,站在那的,你是哪个院子的?”
苏晚回头,就看见穿着一身劲装的男人搀扶着一个人,夜色朦胧,看不清脸。
“过来搭把手。”卫令冲她喊道。
“侯爷喝醉了。”
“我是厨房的。”
苏晚一惊,小跑过去帮忙,准备将人搀扶进房间。
她刚搭上男人的胳膊,一只大手直接扼制住了她的脖子,男人声音森然,暴喝:“滚开!”
苏晚被掐的喘不过气,怎么也撼动不了半分,该死!
这男人力气大的跟头牛一样。
苏晚脸憋的通红,一股害怕涌上来,濒临死亡的感觉传来,令人害怕,惊慌,让苏晚眼角忍不住掉下了眼泪来。
这泪不是她的,原主本能的惊恐。
滚烫的泪水滴落在男人手背,让其力道松了松。
苏晚咬牙,用力去掐他手背上的肉,揪住,来了个360度旋转!
“嘶~”男人痛呼出声。
卫令大惊失色,忙道:“主子,这是府里的丫鬟!”
霍渊松开了手,苏晚跌坐在地,脖子被掐红了,脸色惨白,红润的眼眶溢满了泪水,捂住脖子不停的咳嗽:
“咳咳咳……”
她刚才差点被男人掐死了。
卫令十分自责,见苏晚脸色惨白倒在地上,更觉得自己罪该万死:“抱歉姑娘。”
“我家主子喝醉了,轻易不让陌生人近身,防备心很强。”
这事怪他,一回来,打完胜仗凯旋归来,就松懈了。
主子要是稍微用力,能顷刻间扭断苏晚的脖子。
卫令也禁不住感到一股后怕。
这姑娘差点因为他的过失死掉。
苏晚擦干净眼角的泪水,咳嗽一声,愤怒道:“他刚才差点掐死我!”
在这个地方,就是霍渊真掐死了她,也不过是赔点钱,一袭铺盖卷走,丢进乱葬岗。
原身的亲生父母,可不会给她收尸。
卫令不停的赔罪:“等主子醒过来,我会告知他。”
苏晚还在咳。
进房间,她才看清楚霍渊的脸,他喝醉了,微蹙着眉,那张冷若冰霜的俊美脸庞,隐约带着股逼人的威慑。
男人身材高大,手长腿长,跟个煞神一样令人忌惮。
跟记忆中那张蛊惑人心的脸一样。
难怪侯府的女人为他争风吃醋。
这种极品男人,放在现代娱乐圈,那也是大杀四方。
但绝对不是个懂的怜香惜玉的男人。
大半夜差点被掐死,还要给老板当牛马,真是不管古代现代都逃不开。
卫令看到她脖颈间狰狞可怖的痕迹,从怀里抽出一个瓶子递过去:“这是药膏,姑娘可以涂抹在脖子上。”
“多谢。”
“姑娘先去休息吧,今夜麻烦了。”
苏晚点头,替他关上门,随后回了自己房间。
晚上苏晚做噩梦都是差点被男人掐死。
翌日。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下来。
霍渊醒过来的时候,看到自己手背有一片淤青,他一顿,想到昨夜发生了什么,这是被人给掐的。
平时别人见他都怕得要死。
府里什么时候来了一个这么烈性的辣椒?
男人头痛的揉了揉额头,冲外面喊了一声,声音沙哑:“卫令。”
“主子!”
老太太早早起来了,她穿戴整齐,笑容满面的吩咐着府里的下人去准备吃食。
“侯爷昨夜深夜才回,得让他好好休息休息。”
他话音刚落,霍渊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男人声音磁性而低沉:“母亲。”
老夫人眼眶瞬间红了,连忙吩咐下去:“快摆宴。”
“这次回来,不走了吧?”
霍渊声音低沉:“失地收腹,天下已太平,不需要儿子打仗了。”
老夫人高兴的合不拢嘴:“那为娘给你挑个知冷知热的贴心人?”
老侯爷两月前刚走,三年内得守孝,不能娶妻。
霍渊年少有为,常年征战在外,聚少离多,至今未曾娶妻,后院连个操持的女人都没有。
他如今也24岁了,许多同龄人像他这么大,娃都能打酱油了。
霍渊神色冷酷,薄唇微启:“往后再说。”
他一回京,一堆人就迫不及待的往他身边塞女人。
这些年常年在外征战,军营里除了男人,还是一堆堆爷们,偶时放假,有些便去烟花场所寻花问柳,疏解欲望。
霍渊是个正常男人,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自然也有需求,他不是没去过那种藏污纳垢,男人醉生梦死的风月场所。
但他有洁癖,从来不喜欢被别人碰过的东西,最后都是悻悻而归,去过一次之后,再让他提不起兴趣。
更何况,他眼光高,又挑剔,很少有人能入他眼。
在他还是霍小世子的时候,在京城什么妖姬美人,端庄的大家闺秀没见过?
一般庸脂俗粉很难入他眼。
“爷,这三位姑娘,如何安排?”卫令领着三个身段婀娜,年轻貌美的女子进来。
老夫人惊愕,好笑的看着霍渊:“我说你怎么不要娘给你挑。”
霍渊板着那张冷酷的脸紧紧蹙眉,不疾不徐的开口:“这是皇上赏赐的。”
霍渊淡漠的扫了俩人一眼,神色不辩喜怒:“送去竹园。”
“是。”
昨夜皇上知道他未娶妻,身边没有女人,直接赏赐了三个女人给霍渊做侍妾。
说是侍妾,不如说是老皇帝不放心他,派来监控他的。
老夫人面上的笑容变淡,也不再提这茬,外面传来娇俏的女孩声:“大哥!”
一袭蓝衣衫的小姑娘蹦蹦跳跳的跑了进来,在男人面前急刹车停住,仰头,兴奋而又濡慕的看着他:“大哥!”
霍渊那双冷若冰霜的眼眸多了几分柔情,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没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霍月叉着小腰,傲娇的昂头:“我才不要做娇滴滴的小姐。”
“我今年都13岁了,是大人了!”
“过两年都及笄了。”
她一脸濡慕看着霍渊:“我将来要跟大哥一样当个大将军!”
这话惹得老夫人笑合不拢嘴了,她抬手点了点她的额头,笑得宠溺:“你呀!”
“就是个泼猴!”
霍名携夫人,牵着小儿走到霍渊面前站定,恭敬道:“大哥。”
男人一身长青衫,面容俊美,斯斯文文的,给人一种温润如玉的感觉。
这是霍家庶子,其母亲难产而亡,娶了谢相爷家的庶女,育有一子。
谢微有些害怕霍渊,跟着也轻声叫了声:“大哥。”
霍渊往那一站,就犹如一尊战神,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场,令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和害怕。
霍名比霍渊小四岁,从他认字以来,他就害怕这个大哥,怕的要命,但他从小又是好吃鬼。
嫡母给了他们好吃的,霍名也只敢拿着零嘴小跑到远离霍渊十米处的地方去吃。
他这大哥,整天板着一张冷脸,看见就令人瑟瑟发抖。
后来,霍渊十六岁离家,霍名听到更多的是霍小侯爷在战场上的骁勇善战,狠绝果断。
快满五岁的霍满满倒人小胆大,他松开父亲的手,屁颠屁颠的跑过去。
小家伙一把抱住男人的大腿,奶声奶气询问他:“大伯,你答应给我的小剑,可有给我带了?”
“没有的话,满满可要生你气了!”
霍名心一惊,伸手去拉,被这小滑头溜走了。
霍名见霍满满直接抱住了霍渊的大腿,心里直呼:小祖宗啊!
他顿时脸一白,小腿开始打颤,生怕惹的霍渊不高兴,直接将他儿子丢出去摔死。
谢微也当场吓傻了,她没想到自己肚子里出来的崽,胆子这么大。
霍名心生恐惧,低声呵斥道:“霍满满!不许无礼!”
霍渊低头看着爬他大腿上的小家伙,抬头吩咐卫令:“将满满的宝剑拿来。”
卫令:“是。”
卫令将那把镶着红宝石的小剑,弯腰送到霍满满面前:“满满小少爷,您的宝剑。”
霍满满眼睛一亮,一骨碌从霍渊腿上下去,拿起宝剑耍了几下,背在背上,有模有样的给霍渊作揖。
“多谢大伯。”
霍名抬眼小心翼翼的去看男人的脸色,见他并没有动怒,才松一口气。
霍老夫人看见这小家伙鬼灵精怪的,倒是多生出几分喜爱之色。
她又看了一眼,胆小甚微,上不了台面的两口子,嘴角又是一阵抽搐。
这俩口子,一个胆子比一个小,跟个鹌鹑一样。
霍老夫人看着霍名和谢微,严肃的训斥道:“以后多让满满跟在你大哥身边学习,别让你俩给教坏了。”
“身为霍家人,要有霍家人的血性。”
霍渊的爷爷,还有个大伯和二叔,一个姑姑,全都战死在了战场,为国捐躯。
霍家满门忠烈,都是将门虎女。
就出了个霍名如此胆小如鼠的文弱书生,文不成,武不就的,依着霍家的关系,在朝廷谋得一份可以养家糊口的闲散官职。
霍名低垂着头颅,神色黯然:“是,谨遵母亲教导。”
霍老夫人看人到齐了,说道:“都坐下来吃饭吧。”
满桌子都是美味佳肴,大半是霍渊爱吃的。
老太太将菜推到他面前,满脸笑容:“尝尝这道鹿胎膏炖熊掌,厨房炖了一早上,你在外难得吃。”
霍渊尝了一口,脸上表情未变:“还是少时的味道。”
“好吃。”
他又陆陆续续尝了几道菜,龙井竹荪汤,佛跳墙,黄焖鱼翅,爆炒凤舌,百鸟朝凤,鸡里蹦,还有一道青椒炒肉,番茄炖牛腩。
霍渊今日胃口好,一连吃了两碗饭:“感觉府里的厨子,手艺比以往好了许多。”
尤其那道青椒炒肉和番茄炖牛腩,很是下饭。
老太太忙叫来人:“厨房今日谁掌的厨?”
厨房管事的站了出来,战战兢兢的回答道:“回老夫人,今日是苏大娘和陈娘子。”
他顿了顿,脑海里浮现出另外一人:“还有个苏晚。”
提及苏晚,老太太就想起这丫鬟自落水之后,性情大变,从前张扬,如今倒是低调做人。
“以后侯爷的吃食,就由这三人负责。”
“是。”
厨房。
苏晚坐在灶台前莫名背脊生出一股寒意,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盯上了,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谁在背后骂她?
她又添了把火,准备烧水洗碗筷,她扭了扭脖子,还是痛的厉害。
这男人真是下手狠,再用力点,就把她的脖子扭断了。
她如今提起来都是胆战心惊的。
少顷,侯府总管带着几个下人来了厨房,脸上带着和善的笑:“侯爷凯旋归来,打了胜仗,如今又被当今圣上封为镇国大将军,喜上加喜。”
“近日膳房也辛苦了,特此赏些银钱,一同高兴高兴。”
苏晚站在苏大娘身边,听到这话,心中也颇为震撼。
有钱了!
赏赐下来,苏大娘和陈娘子得了五两银子,苏晚跟其他人都有三两银子,比她平时在老夫人身边翻了两倍。
侯府待下人宽厚,出手大方,整个侯府上下,基本都得了打赏,下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出来。
这些赏钱都够普通人家支撑半年。
苏晚爱不释手的摸了摸手里的银子,嘴角咧到后脑勺去了。
俨然一副小财迷的模样。
她爱钱,钱爱她。
苏晚将以后能安身立命的银子,回房间用帕子包裹着,随后塞进一件棉袄的夹层里,里面被她用剪子剪开,随后将银子塞进去再缝合。
这些以后可是她出府后的活命钱。
苏晚将棉袄放在柜子底下的最下层,再用衣服盖住,这才锁了柜子。
用过膳后,霍渊回了书房,男人坐在案桌前,手执着一本兵书,他似想起什么,蹙眉,放下手中的兵书,冲外面喊了一声:“卫令。”
刚回京,皇上特准他休息三天再去上朝。
卫令从外面走进来:“主子。”
霍渊抬头看向他,那张冷酷的脸带着生人勿近的压迫感:“昨夜,是不是有个丫鬟?”
卫令恭敬说道:“是。”
霍渊醉的不轻,没看清人脸,只闻到一阵阵香味,他防备的时候,向来下手没轻没重。
但他手背也被掐的很狠。
“属下叫来帮忙的。”他挠挠头,有些迷茫和不知所措:“我忘记问人名字了。”
卫令晒笑,笑得憨厚老实:“不过,我给她药膏了。”
他灵光一闪,似记起什么,拍了拍脑门:“哦,对了,她好像说自己是厨房的丫头。”
霍渊抬眸,不咸不淡的瞥了他一眼,卫令只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这是揍嘛呢,主子看他的眼神,好像要刀人。
窗外阳光明媚,微风不燥。
此时,正值盛夏,酷暑难耐。
苏晚坐在灶台前添柴火,额角汗水直淌,苏大娘抄起锅铲挥的用力,一边用搭在脖子上的抹布抹汗。
苏大娘吐槽着,一边将肉出锅:“这鬼天气,真是热的让人受不了。”
苏晚焉头耷脑的耷拉着脑袋。
她好想念拥有空调西瓜的日子。
以前不懂珍惜,现在回想,自己那时简直是在过神仙日子。
“姑娘!姑娘!”
门外传来卫令兴奋的声音,苏晚一抬头,就看见卫令那两颗明晃晃的大门牙。
卫令可是霍渊身边的大红人,苏大娘看了看卫令,又看了看苏晚,眼神惊愕,忽而又笑了起来。
卫令刚好要给老夫人和侯爷房间里送东西,路过厨房就恰巧来看一眼,经主子这一提醒,他想起苏晚脖子上的红痕,还挺过意不去。
炎热的夏天,苏晚依旧是穿着高领衣衫,遮挡住脖子上未消的痕迹。
“对了,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卫令兴冲冲的跑过来,又伸手递给她一瓶药。
苏晚回道:“苏晚。”
卫令露齿一笑:“苏晚姐姐好,我叫卫令!”
他颇为豪情壮志的拍了拍胸脯:“以后府里有事,尽管找我,我能帮一定帮。”
这话落在苏晚耳朵里,无异于:
小事不想帮。
大事帮不了。
但是有事你请说。
苏晚嘴角微抽,她热的直擦额头上的汗,眼睛落在他身后冒着寒气的桶里,眼光闪了闪。
“这是冰?”她好奇的问道。
卫令点头:“天气太热,侯爷让我从地窖拿点冰块去散散热。”
冰块在古代可是稀罕物件,寻常普通老百姓见都没见过,更别说认识了。
这东西,在古代是名门望族和皇室御用。
苏晚现在热的恨不得抱着冰块睡觉,她眼睛明亮的看着卫令:“我有个好吃的东西,想不想尝尝?”
“刚好也给主子们试试。”
冰块稀有,她身为侯府的奴婢,自然是不能碰,这都是主子们用的。
但她可以多做点沙冰出来。
主子们吃不完,她也能吃上。
苏晚觉得自己真是个小聪明。
卫令看着苏晚捣弄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又是把葡萄和芒果弄烂,又是把冰块锤碎,还加了点糖进去。
“尝尝。”她弄好给卫令尝了尝。
“苏晚姐姐,这是什么?”卫令尝了一下,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吃下去的瞬间,浑身通透,凉爽,嘴巴里也冰冰爽爽的,还有水果味,甜甜的。
“这叫沙冰。”
“你快些给主子们送去吧,不然融化了。”苏晚催促道。
卫令端着托盘,装着几个小碗的沙冰飞速跑去。
苏晚又舀了两小碗出来,将其中一碗芒果沙冰给了苏大娘。
苏大娘眼睛惊奇,她从未见过这玩意。
还叫沙冰?
听都没听说过。
苏晚笑了笑:“苏大娘,你快尝尝,解暑的。”
“哎。”
苏大娘接过沙冰,她尝了一口,那种异常的口感,是她这辈子从未吃过的口味,浑身舒服,凉爽,笑了起来:“哎呦,亏得你,我老婆子才吃到这么个稀罕玩意。”
卫令带着托盘进入书房:“主子!我有个好东西给你!”
霍渊眉头拧了拧,看向他身后:“你的冰呢?”
卫令拿着托盘放他面前:“在这呢。”
“这是苏晚姐发明的沙冰!”
苏晚姐?
霍渊脑海里隐约浮现出一张明艳的脸,这是他母亲房里的丫鬟,行为做事都颇为大胆。
霍渊寥寥少数归家时,苏晚总是一副狐媚子勾栏做派,矫揉造作,明里暗里想爬上他的床。
此女子,他并不喜。
霍渊看了一眼那碗里散发着寒气和阵阵芒果味和葡萄的东西。
“这是?”他眼眸微掀。
卫令说道:“这叫沙冰,是冰和芒果,还有葡萄制作而成的。”
霍渊尝了尝,眉头逐渐舒缓下来,这沙冰入口,驱散开了浑身的燥热,使得身体都凉爽了起来。
霍渊声音低沉:“日后,每日做一份送来,给府里的主子各送一份过去。”
“是。”
“侯爷,奴家给你送糕点来了。”
门外传来女人娇滴滴的声音,令男人冷酷的眉眼显出几分不耐,话落,女人扭着腰婀娜多姿的走了进来。
她穿着一身娇嫩的粉色,眉眼含羞带怯的望着那个冷酷俊美的男人,只一眼,就令她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侯爷。”女人娇弱的叫了一声,白皙的面颊微红,羞涩的凝望着他,希望得到男人的宠幸和怜惜。
红玉是三个侍妾中胆子最大的,她想要什么都会去争取,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自从她们到了侯府,侯爷从未踏入过她的院子,也没去另外俩个侍妾院中,这令她稍觉安慰。
侯府没有女主人,只要她诞下子嗣,她的孩子就是侯府长子!
如若她生的是儿子,以她的手段,定能让侯爷给她抬个贵妾,再宏远点,侯府夫人的位置,也能坐一坐。
红玉望向那个身姿颀长,面容冷硬,目光凛冽,那张轮廓分明的脸颊上,带着几分蛊惑人心。
如此丰神俊朗,貌似潘安的男人,是京城多少闺中少女的梦中情郎?
她的心脏就如同小鹿乱撞一般,脸颊在霍侯爷不怒而威的凝视下,也越发红润了起来。
霍渊那张冷酷的面容没有丝毫动容,也不懂怜香惜玉,他声音淡漠,却不容置疑:“以后都不用来了。”
红玉脸色骤白,眼神惊愕,不敢置信的抬眸,身子摇摇欲坠,仿若受了巨大的打击。
“侯爷……”她眸中带泪,凄凄切切,满眼哀伤破碎的望着他。
卫令上前,单手拎着红玉的后领,直接将人丢了出去。
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女人,面上冰冷到不近人情,冷声道:“侯爷的话,你听不到?”
“再来,就滚出府去!”
红玉被丢出了书房,连带着篮子里做好的桃花酥都散落在了地上。
府里下人都往这边看了过来,红玉坐在地上,面上青一阵,紫一阵,满脸羞愧的站起身,跌跌撞撞的哭着跑开了。
红玉姑娘去书房勾引侯爷,被丢了出来,府里瞬间就传开了。
侯老夫人吃着碗里的冰沙,忍不住冷哼了一声:“一个两个都不安分。”
“以为我儿是外面那些没脑子的男人?”
她将碗放在桌上,眼神落在那碗里,询问道:“这谁做的?”
“回老夫人,是苏晚。”张妈妈回复道。
老夫人听到这名字,联想到最近她落水后,突然性情大变,眼神中带着一些复杂情绪。
这个苏晚……
老夫人面色严肃,手指摩挲着手中的佛珠,面色沉思。
“她这几日都在干什么?”
张妈妈答道:“都在厨房待着呢。”
倒是安分守己。
按照苏晚以往的性子,今日被丢出书房的人,可能就是她。
天边太阳落下,夕阳余晖映照在彩霞中。
府里喜庆,主子待人宽厚,用完膳后,也赏下不少酒肉,寻常人家,一年见不到什么荤腥。
苏晚看着筐子里的新鲜猪肉、羊肉和牛肉,旁边还有些剩余蔬菜,她在院中架起了一个烧烤架,将肉串成串。
难得主子们悠闲,索性今日也没事,她打算做一次烧烤。
炭烧好,厨房里几人都围了上来,得苏晚得福,他们今日也吃到了沙冰解薯,这丫头,脑子里稀奇古怪的东西可真多。
“苏丫头,这是干甚?”
“烧烤。”
苏晚调制了秘制酱汁,腌好了肉,将肉串放炭上烤,几人围着炭火坐,烤串的香味扑鼻而来,馋的让人流口水。
苏大娘吞咽了一下口水:“这味道闻着真馋人。”
苏晚勾唇笑道:“等会给您吃个饱。”
苏晚涂抹上灵魂酱汁,再撒上一把辣椒面,羊肉串烤的滋滋冒油,香气扑鼻。
她烤好肉给几人分发,陈叔还特意倒了点酒,吃的心满意足。
太阳落下山,倒没那么热,凉爽了许多。
霍渊在书房待着,闲时带着卫令出来散食,想到昨夜的事,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背,上面大片淤青没消。
这女人下手太重。
淤青未散,反而越来越重。
男人皱了皱眉,不知不觉走到了厨房用地,里面时不时传来一阵尖叫惊呼声。
陈叔刻意压低嗓子:“新娘子新婚夜被二房男人侮辱自尽,听说新娘穿着红嫁衣,绣花鞋吊死在房梁上,头七回魂日,家里人会在地上散石灰,如果鬼魂回来,上面会有脚印。”
“守夜时,大家一不小心睡了过去,第二日是在一阵惊呼声中惊醒。”
“只见,那石灰面上,真有一串脚印,直达新娘子吊死之前的房间。”
苏晚听的心里毛骨悚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是鬼魂回来了。”
“那之后,那户人家日日夜夜传来女鬼哭泣的声音,偶有人上厕所,还能看到一双绣花鞋低垂着脚尖飘过。”
“没多久,那家人全死光了。”
苏大娘脸色煞白的抓住苏晚的胳膊,凶神恶煞的瞪陈叔:“你个糟老头,喝醉了,尽吓唬人。”
陈大娘和另外几人也吓得不轻。
陈大娘拿过酒壶,不许陈叔继续喝酒,陈叔连忙讨饶:“再也不敢了。”
“给我喝最后一口。”
门外的卫令吓得脸白,身子都僵硬的,他哆嗦着问霍渊:“主子,你说,这世界上有鬼吗?”
霍渊冷酷的脸庞面无表情,他身姿挺拔,眼神深邃,声音低沉:“人比鬼可怕。”
陈叔喝了一口酒,陈大娘不让讲鬼故事,他只能闭嘴,随即看向苏晚:“苏姑娘在老夫人面前待了这么久?可有什么才艺表演?”
苏晚咳嗽了一声,她可没才艺,琴棋书画她是不通的,会的是真正的“苏晚”。
苏晚虽行事张扬,从进府,跟着管事嬷嬷学习,也练的一手好字。
她好强,把自己当做未来侯爷的女人,因为爱慕侯爷,想匹配得上他,事事要争个第一,琴棋书画都略懂一些。
侯府老夫人宽厚爱待下人,特设立的有一部分给府里下人学习的地方,贴身伺候的丫鬟,也基本识字。
这么多丫鬟中,就属苏晚最出挑,老夫人也有意将她给霍渊做通房。
可惜,最后死于女人之间的嫉妒中。
这样敢拼,又漂亮上进的姑娘,放现代,那绝对也会大放异彩。
苏晚眉眼弯弯:“我就说一个偶然听来的故事吧。”
苏晚斟酌了一会儿,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故事,不紧不慢道:“很久以前,有个叫和珅的人,为了侮辱刚升任侍郎的纪晓岚,故意指着一条狗问:“是狼是狗?”
“纪晓岚听出了和珅的侮辱,但他不慌不忙,巧妙地回应道:“是狼是狗,要看尾巴,下拖的是狼,上竖的是狗。”
因为“上竖”与“尚书”谐音,而和珅正是尚书,所以纪晓岚这句话的意思是“尚书是狗。”
旁边的一位御史为了讨好和珅,继续笑着追问:“狼吃肉,狗吃屎,它吃的是肉,所以是狼是狗很清楚了吧?”
纪晓岚轻笑,再次机智地回答:“狗也是遇肉吃肉,遇屎吃屎。”
因为“御史”与“遇屎”谐音,所以这句话实际上是在说“御史吃屎”。”
苏晚话落,几人笑成一团,苏大娘已经憋笑的不行,眼角都带了泪水,她抬手打趣道:“你这丫头,编的有模有样的。”
侍郎是狗,这段历史上真正发生的事,可谓流传千古。
陈大娘笑的幅度愈发变大,嗬嗬的笑声闷在她胸口:“在苏晚这丫头面前耍嘴皮子,真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不自量力。”
一墙之隔。
御史吃屎,尚书是狗。
卫令也憋笑的不行,胸膛不断的起伏着。
他家主子可最不喜欢御史大人和尚书,这俩人老针对他家主子。
因着,他可讨厌这俩人。
明里暗里暗示皇帝老儿,说霍渊身握八十万大军,手握重兵,迟早得谋权篡位。
背后说人小话,真当传不进他家主子耳朵里。
只要他家主子想造反,只要他一声令下,八十万大军为他所用,初拥他为王,这个天下都是他的。
可霍家满门忠烈,世代忠君,从来不做乱臣贼子。
霍渊站在那,听到这个故事,嘴角弧度上扬,低声闷笑了一声。
往后,他可没法直视尚书大人和御史大人那俩老顽固。
院内,苏晚又说了一个典故,杯酒释兵权。
霍渊站在院外听完,转身离开,脸上的笑容已经收敛了下去,眼眸深如寒潭。
而在另一侧的霍老夫人,站在一棵桃树下,听到里面的声音,眼神里却布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这个苏晚,果然不简单!
没想到,居然还是个穿越女!
穿越女,杀她全家,灭她满门。
纪晓岚、和坤,根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也不是故事里面的杜撰出来的人物,是历史书上真正存在的人。
霍老夫人早该想到的人,哪有人一落水就性情大变。
之前她只是猜测,从那两道菜,青椒炒肉和番茄炖牛腩,再到沙冰。
现在,她已经确定了。
苏晚,是来自于未来世界。
异世之魂。
霍老夫人眼神盯着苏晚看了良久,那双漆黑的眼眸里掩藏着一股杀意。
桃花树下的人转身离开,花瓣随风飘落,里面断断续续的传来欢声笑语和讲故事的声音。
霍老女人脸色严肃,印证了心中的猜想,便没留下来的必要。
居然是个穿越女。
这已经是她遇到的第二个穿越女了。
第一个,现在坟头的草都已经比人高了。
宴会散去。
苏晚也喝得有点微醺,脸上始终挂着敞开的笑意。
这是她穿越到古代,第一次如此放松爽朗开怀,在这一方小院里,没有尔虞我诈,心里的戒备心也放松了警惕,她挑挑拣拣,给苏大娘们说了不少读书期间知道的故事。
几人各自回了房间,苏晚缓缓慢步往回走,阳光下月朗。
今天是满月。
“扑通”一声,苏晚身后的荷塘里传来人落水扑腾的声音。
“救、咕噜噜救命”
小孩子的求救声渐高渐低。
苏晚心中一惊,抬脚连忙往声源处跑过去。
清冷的月光照射在荷塘里,有个穿着锦衣华服的小公子掉进了水里,霍满满身子沉入水里,他没什么力气,脸色苍白,手到处乱抓着,眼看着要不行了。
“来人啊!救命啊!”
“小少爷溺水了!”
苏晚焦急的大声喊着,她眼神扫视了一下四周,没有顺手的工具,看着咬了咬牙,直接跳进了荷塘里。
她用力的游到霍满满身边,一只手揪住他的后领子提着人往岸上游。
落水的霍满满抓到救命稻草,害怕的赶紧往上爬,双手双脚都紧紧的抱住了苏晚脖子。
小孩才五岁,但并不瘦,霍满满是个贪吃的小胖子。
苏晚被他抱的都差点沉水,劝道:“小孩,你别抱太紧了。”
霍满满一脸惊慌失措,嚎啕大哭,哪里听得进去她的话,嗷嗷哭,嗷嗷救命。
“呜呜呜呜哇哇哇救命啊。”
“我不要死掉。”
“我还年轻。”
“还有这么多肉肉没吃完。”
“快救小爷上去!我让我大伯给你金子!”
再被这小胖子拖拽着,她根本没法游。
金子?
苏晚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吼道:“小少爷你记住!我叫苏晚!”
“我死,也不会让你死的!”
苏晚说完,眼里闪过一抹狠辣,抬手直接往小胖子的后颈用力的劈下去。
聒噪声戛然而止。
纷沓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来。
苏晚拎着这小胖子,像拖小猪崽一样将人拖上岸。
苏晚将人拖上岸,已经累的气喘吁吁,她水性并不算好,初来这个世界差点被淹死。
又被缠了一会儿,累的她四肢都没了力气。
这小胖子真该减肥了!
侯府下人赶来,管家提着灯笼过来,看见霍满满浑身是水,闭着眼睛,吓惨了:
“快去请郎中!”
“去禀明老夫人和侯爷!小少爷落水了!”
苏晚听到这,终于放心的晕了过去。
这具身体,真是小姐身,丫鬟命,娇贵的不像个下人。
侯府一片灯火通明。
“主子!是那晚上掐你的小辣椒!”
“苏姐姐!”
二夫人谢微守着霍满满,眼睛通红,抱着人哭个不停。
二少爷霍名焦急的走来走去,等郎中把脉。
霍老夫人看了谢微一眼,脸色严肃:“老二家的,别哭了。”
哭哭啼啼的,吵的她脑壳痛。
谢微当下停住了哭声,郎中把完脉,说道:“禀侯爷,小少爷没事,就是晕过去了。”
“醒来就没事了。”
谢微抱着霍满满,将他后脖子露了出来,心疼的红了眼:“看这给人打的。”
她说完又哭了起来:“那丫头到底是要救满满命,还是想打死他。”
霍渊走过去看了一眼,轻易就明白了:“没她打这一下,两人谁都别想活着走出水塘。”
谢微声音戛然而止,对于这位大伯哥,心中即使有不满,也是敢怒而不敢言。
郎中在旁边解释了一通,谢微心中勉强接受。
霍老夫人到底是见多识广的:“定是满满见人下水救他,整个人将人抱住了。”
她满脸严肃的说:“不把人敲晕,你今日见到的就是一具尸体。”
谢微脸色一白,听到这话,抱着满满又伤心的落下泪来。
老夫人看了庶子,眼神凌厉:“去查清楚,满满为什么会出现在池塘边,怎么会落水?”
“若是手底下的人玩忽职守,直接将人赶出府去。”
霍名脸色也不好看,这是他的长子,却差点溺水而亡。
很快,管事的将带着小少爷的人都揪了出来,两小厮沉迷赌博,压根没看霍满满。
霍老夫人看着跪在下面瑟瑟发抖的俩小厮,脸色威严:“直接将人发卖了!”
小厮吓得脸色发白,跪地痛哭流涕的求饶:“老夫人饶命啊。”
霍渊给了管家一个眼神,管家带人捂住嘴,直接将人拖了出去。
霍老夫人抬眸看向霍渊:“苏晚那丫头救了满满,你瞧着怎么处理?”
霍渊冷酷着脸庞坐在椅子上:“等她醒来,看要什么奖赏。”
霍老夫人眉头微展,她以为落水之事有苏晚设计,倒是她猜疑心重了,这跟她没什么关系。
等苏晚再次醒来,是在一个陌生房间里,她睁开眼,卫令一脸惊喜的往外喊:“主子,苏晚姐姐醒了。”
苏晚支撑着身子起来,她微掀眸,看见男人一身黑衣走过来,那张冷酷的脸上带着上位者与生俱来的威严。
苏晚看了一眼四周豪华的装饰,心中一惊,连忙掀开被子下床。
这不是侯爷的房间?
要说为什么苏晚知道,之前苏晚贼心不死,甚至主动献身过。
被霍渊提溜着拎了出去。
“侯爷。”苏晚低垂着眼眸站在旁边,规矩的行了一礼。
霍渊神色未明,声音寡淡:“嗯。”
他随意扫了一眼这身姿站得笔直的女子,声音低沉问道:“你救了满满,可要什么奖赏?”
侯府人丁并不兴旺,家族里孙辈的小孩就满满一个,自然是宠爱一些。
这时要是苏晚提出黄金十锭,侯府也是舍得的。
苏晚依旧是低垂着头颅,未敢看男人半分,说话声音却不亢不卑:“这是奴婢应该做的,并不求什么奖赏。”
霍渊这时才正眼看了她一眼,眼神中流露着几分疑惑。
他以为,她会以此为恩情,求个留在他身边的恩典。
毕竟,她心悦于自己。
霍渊那双深邃的眼眸盯着她看了半晌,从始至终,这女人的头都没抬起来过,一张脸都看不清。
她这是在欲拒还迎?
还是换了个套路?
这次他归家,苏晚安分守己,倒没在他眼前晃悠,这性子倒是越发的合他的口味。
她在羞涩?
男人敛下心神,他手指摩挲着,眼眸深邃的看着她,说话颇有深意:“回去好好考虑考虑。”
霍渊声音冷酷的说道:“不管你提什么要求,本侯都能应你。”
什么都能应?
她想起水里小胖子喊道:金子,我大伯能给你金子!
苏晚眼睛亮晶晶的:给我金子啊!
苏晚低头思索了一下,有些扭捏,不太好意思开口,眼巴巴的看着霍渊,希望他主动给自己。
霍渊见她含羞带怯的看着自己,那双水润润的眼睛,跟只小猫一样,如果有尾巴的话,肯定在冲他欢快的摇尾巴。
男人心底莫名一软。
苏晚等啊等,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他不会反悔了,不想给她金子吧?
苏晚挠挠头,只能厚着脸皮开口:“不若侯爷多赏我些金钱傍身。”
她嘴角笑容越来越大:“要是金子的话,就更好了。”
既然他这么诚恳的问了,苏晚也不跟他扭捏,推三阻四。
她救了小少爷,侯府家大业大,真要感激她的话,可以给她一些钱。
钱谁人不喜欢,她最喜欢了。
银货两乞,钱财两清,霍家能用钱买个人情。
她能得到钱!!!
她孤身一人在这古代,女子生存艰难,以后出了府,自然是钱越多越好。
只是她这话刚出,就见霍侯爷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眼神冷沉了下来。
钱财这东西谁人都离不开,但人都重面子,清高,轻易不会说自己喜欢这充满铜臭味的东西。
金子?
他还没有一个金子重要?
难道这丫头不知道,成了他的人,他所有的金子不都是给她随意挥霍?
良久没声,苏晚偷偷抬眼瞥了一眼,刚好被抓个正着。
男人冷酷的俊脸,此时此刻布满了寒霜,声音冰冷:“你要金子干什么?”
苏晚眨巴眼睛,坦然回道:“我喜欢金子啊。”
霍渊:“………”
苏晚以前的钱都花在穿衣打扮上了,她穿过来时所剩无几。
霍渊冷沉问她:“想好了?”
苏晚回答的没有一丝犹豫:“是。”
男人闭了闭眼睛,开始赶人:“嗯,回去吧。”
这女人,真是,要气死人的节奏!
这女人,真是,玩的一手欲擒故纵!
企图将他玩弄于股掌之中。
此时让霍渊分不清,从前她是喜欢自己,还是喜欢钱更多。
她对自己的喜欢,到底有几分真心?
苏晚低头退了出去,卫令偷看了他家主子一眼,他家爷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
苏晚出去,又回头扒在门框上,他还没给自己金子呢!
苏晚手扒在门框上,眼睛眼巴巴的看着霍渊:“侯爷,那……我的金子?”
房间里传来男人低吼暴怒的声音:
“滚!”
苏晚吓得一激灵,拔腿就跑。
真是的。
凶什么凶?
不想给就不给嘛,说声就好了,她也不是怎么喜欢金子。
对,她就是不爱金子!
卫令也跟着追了出去。
“苏姐姐。”
苏晚瞬间回头,眼睛发光:“侯爷让你给我金子?”
卫令摸摸头:“没有,我担心你。”
“………”
“你没事吧?”
苏晚耸肩:“我没事啊。”
“苏姐姐,今天你还做好吃的吗?”卫令跟在她身边,想起昨夜的烤肉,因为主子在身边,他就没吃到。
苏晚知道他馋了。
“今日做冰镇酸梅汤!”
如今酷暑,太热令人没有食欲,她打算煮点酸梅汤,加点冰块,能解暑清热,府里主子高兴了,赏钱也给的多些。
卫令高兴,索性今日没事,他就跟着苏晚去了厨房。
门外的声音逐渐远去,霍渊听到门外俩人有说有谈的,脸都黑了。
她跟卫令倒是有说有谈的,跟他在一起就跟个鹌鹑一样。
跟个哑巴似的,避他如蛇蝎,
一想到这,霍渊心就郁闷了,心也越发烦躁了起来。
苏晚做了冰镇酸梅汤给府里主子送了过去,不一会儿,卫令就拿着一个盒子来找她。
走廊里,苏晚刚从老夫人房间里出来。
卫令拿着东西小跑过来:“苏姐姐,这是侯爷让我交给你的。”
苏晚看着那华美的盒子:“给我的?”
“对。”
“侯爷说这是你救了满满的奖赏。”
苏晚没有推脱,接过盒子道了谢:“替我谢谢侯爷。”
她拿着盒子往回走,走到半道被人呵斥住:“站住!”
苏晚抱着盒子回头,就见穿着粉色裙子,戴着珠钗,娇美的女子,脸上带着滔天的怒火,持着鞭子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
她手持鞭子,怒目瞪着苏晚:“你从哪里偷来的东西?”
苏晚见她穿着华丽,又能手持鞭子随意在侯府走动,身份肯定不一般,不是苏晚能得罪的。
而这姑娘显然见过这盒子,如此生气,只怕问过霍渊要,男人没给。
苏晚心下明了,倒也一惊,这东西很贵重吗?
她行了一礼,不想惹麻烦,不骄不躁的说明来历:“回姑娘,这是因为我救了小少爷的命,侯爷奖赏给我的。”
轩辕雪听完,气得小脸通红,她气的抬手就要给苏晚一鞭子:“这是我要的东西,他凭什么交给你个下贱的奴婢?”
轩辕雪是老皇帝最小的女儿,也最聪明伶俐,漂亮,宠的不行,性格也格外嚣张跋扈。
她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她得不到,宁愿毁了,也不给别人!
这盒子里的东西,她见到的第一眼就喜欢了,央求了霍渊很久,他都没松过口。
如今,居然给了个贱婢!
苏晚下意识的抬手去挡,手臂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意,心下顿时对霍渊那狗男人恼怒了。
他自己惹的风流债,把东西给她,结果让自己挨了打。
轩辕雪见她还敢挡,心中越发生出杀意,她是公主,在这侯府,随意打死个丫头,也没人拿她怎样。
忽然,她顿住,视线落在苏晚刚才一直低垂着脸,抬头瞬间,一闪而过的那张狐狸精脸。
“给本公主抬起头来。”
公主?
苏晚心中叫苦,真是被霍渊害死了!
苏晚膝盖一软,脸上佯装惶恐的跪在地上:“公主饶命。”
轩辕雪命令道:“我让你抬起头来!”
苏晚身子颤抖的抬起头,轩辕雪见她怕成这样,胆小如鼠,心中鄙夷更深,果然是个奴才命。
下一刻,她却笑不出来了。
因为苏晚这张脸,长得十分漂亮美艳,说倾国倾城都不为过,她父皇宫里那些妃子,都不如面前这人。
轩辕雪脸色瞬间阴沉了起来,眼里闪过一丝杀意。
这么个狐狸精留在霍哥哥身边,她怎么能安心?
谁知道这狐媚子,哪天会不会就爬上了主子的床。
她眼中弥漫着戾气,脸因为嫉妒都快扭曲了起来。
轩辕雪眼神落在苏晚脸上,一股狠辣一闪而过,她手持鞭子,啪的一声抽,狠狠的朝着苏晚那张狐媚子脸打过去!
这是要将她毁容,脸打烂!
苏晚躲闪不及,脸色苍白,眼中带着惊恐。
“啪”的一声,轩辕雪手中的鞭子被打落,男人低沉而带着恐怖,威严的怒喝道:
“轩辕雪!”
霍渊走过来,看了苏晚的伤口一眼,男人脸色阴沉的可怕,那张冷酷的脸布满了寒霜,他冷冷的看着轩辕雪:“我倒是不知道,公主可以随意打杀我府中的下人。”
她手臂都被震麻了,人倒退好几步,本来想发公主脾气,抬头对上男人的眼神,轩辕雪被那眼神看的心惊,被震慑住。
她隐约又觉得害怕,怕他怨自己,讨厌自己。
轩辕雪见他维护苏晚,又觉得委屈,指着苏晚怒道:“她不过就是个下人!”
她眼睛里闪着泪花:“你为了她,对我出手?”
霍渊一双漆黑的眼眸冷沉:“她是满满的救命恩人,不是你随意能打杀的人。”
轩辕雪向来嚣张跋扈惯了,宫里伺候的宫女太监,稍微不顺她心,就直接给打杀了。
今天他要是没来,苏晚下场只会更凄惨。
轩辕雪红着眼瞪他:“那你也不能把那东西给她一个下贱的奴婢啊!”
“我都求了你这么久,结果,你给了别的女人!”
霍渊眼神冷若寒冰,那张俊美如杀神的脸庞冷漠:“本侯的东西,要送给谁,需要别人允许?”
他冷冷的看着轩辕雪:“公主要是没事,可以回宫里。”
“侯府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轩辕雪气的手抖,她精心打扮过后来找他,结果,他为了别的女人凶自己。
“我来找你。”轩辕雪见男人不近人情,那张俊美的脸庞冷酷无情,放低了身段。
京城谁人不知,她轩辕雪从小就爱慕侯府小世子。
这么多年,她一直没有议亲,父皇给她找了不少将军,新科状元郎,不缺乏俊朗男儿。
可那些人都不及霍渊半分风姿。
她已经快成老姑娘了,就是在等霍渊回来娶她。
霍渊拒绝过,甚至为了躲这位刁蛮的公主殿下,有时候一年都不回京城,直接住军营里。
霍渊看着轩辕雪,声音冷若寒霜:
“公主经常来侯府,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好。”
“以后不必来了。”
轩辕雪抿唇,握紧拳头,眼神定定的望着他:“可我不在乎。”
京城中,再也没有比霍渊好看,骁勇善战的男人了。
他是侯府小世子,后来成了小将军,如今又是侯府侯爷,父皇亲封的镇国大将军。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后院也没女人,这样优秀好看的男人,放眼整个京城,再也找不到第二个。
轩辕雪自小就好强,她要的男人,一定是这世间顶好的好男儿!
霍渊面色寒冷:“公主,我霍某并非良人,你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男人声音冷漠,拒绝的毫不留情:“我要娶妻,也不会是你。”
轩辕雪脸色煞白,她看了一眼被他护在身后的苏晚,愤怒的指着她:“你是不是喜欢这个狐媚子?”
又一出,妾有情,郎无意,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苏晚捂住手腕听得津津有味,乍然听到狐媚子。
哪呢?
侯爷喜欢狐媚子?
苏晚四处张望了一下,走廊里,女的就她和泼辣的公主。
狐媚子?
说的不会是我吧?
霍渊见她一脸寻找,随后狐疑,迷茫,唇角微勾。
“别找了,说的就是你。”
苏晚嘴角微抽:“………”
苏晚努力的解释着:“公主,你高看我了,我跟侯爷是清白的。”
轩辕雪气愤道:“闭嘴!”
“如果不是你,那他为何要跟我说这话?”
“他为何不娶我?”
“………”这真的就跟她没任何关系了。
“他不娶你,你问他。”
轩辕雪眼睛更红了,看她眼神像要杀人。
苏晚忙对公主摆手:“放心,他也绝不会娶我的。”
这点自知之明苏晚还是有的,她只是个小小奴婢,霍渊是侯爷,镇国大将军,将来娶的女人定是门当户对。
他们之间的阶级差距,不是一星半点。
就是在现代,位高权重的高官之子,首富之子,跟她也是没结果的。
苏晚不自轻自贱,但有自知之明。
有些东西不属于自己的,碰不得。
公主殿下听到这话,脸色稍缓,对啊,霍渊就是喜欢她这个身份低微的狐媚子,也不可能娶她。
等她将来进门当了侯府主母,有的是手段将苏晚除掉。
霍渊冷不丁的冷冷的看了苏晚一眼,看的苏晚头皮发麻,后背出了一层冷汗。
轩辕雪想通了,她瞪了苏晚一眼,就是知道霍老夫人给霍渊挑选通房,她才从宫里赶出来的。
她想求父皇下旨赐婚,但父皇不同意。
霍渊要守孝三年不能娶妻,她再熬下去,真成老姑娘了。
轩辕雪能不急吗?
轩辕雪咬紧牙齿,抬眸看他:“霍哥哥,今日是我莽撞了,以后不会了。”
“母后邀你明天进宫,我是顺带来传话的。”
“我先回宫了。”她看了霍渊一眼,见他依旧冷漠,不甘心的转身走了。
等过了明天,他霍渊想摆脱她,也不可能。
她是公主,娶了她,后院就不能再有通房。
霍渊只能是他的。
三年太久,她等不及了,她必须让生米煮成熟饭,可以先成为他的女人。
等霍渊孝期一过,再补婚礼。
轩辕雪心中有此计,转身就离开了侯府。
等人走远了,霍渊转身看向苏晚,声音磁性而又低沉:“你怎知,本侯不会娶你?”
他挑眉:“你就这么确定?”
卧槽?!
这个男人该不会是不想给她金子,所以说要纳她吧?
她记得,霍渊之前并没有想要纳苏晚的意思。
苏晚脑子嗡嗡的响,她吓的结结巴巴,立马说道:“之、之前是我爱慕虚荣,不知道天高地厚惦记侯爷您。”
“不过,我现在改了。”
她嘿嘿一笑,看向霍渊,都是恭维,一字一句的开口:
“侯爷身份尊贵,值得更好的。”
这回是真的怕。
即便她没经历过,也知道,像她这样的女人,侯爷若真想娶,一定是死的最惨的。
她宫斗宅斗小说和电视剧,可看过不少。
那些穿越女穿越到古代,因为行为举止与常人不同,惹的周围一堆贵公子,王爷喜欢。
但下场都不好,不是被人害死,就是郁郁而终,就是跟别的女人一起分享自己的丈夫。
霍渊见她因为自己一句玩笑话吓成这样,恨不得跟他划清界限。
男人心底瞬间涌出一股烦躁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出来。
“你很怕我?”男人眼眸微眯,一步一步靠近她,压迫性很强。
苏晚后退一步,眼睛很大,漂亮,看着男人答的滴水不漏:“这天下,除了皇上,没有人不怕侯爷。”
霍渊看着她这副低眉顺眼,假惺惺作态,轻嗤,眼神轻蔑而狂妄,带着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
是啊,除了圣上,没有人不怕他。
可如今,又多了个苏晚。
尽管她掩藏的再好,但骨子里透露出来的不屈服,眼神中的坚韧,挺拔的背脊,一闪而过的蹙眉对下跪的抗拒,都难逃他的法眼。
这女子对他下跪行礼,是不情愿,但不得不屈服于他的威严下。
还跟只狐狸一样,装的很,迟早,他要抓住她的狐狸尾巴!
男人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抬起她的下巴,深邃的眼眸一寸一寸似笑非笑的打量她:“你跟当初,似乎很不一样了。”
苏晚心尖猛的颤抖了一下,犹如被凶狠的狼逼近死角,她的心砰砰的跳着。
一股压迫感扑面而来,霍渊声音冷沉,歪头看她:“若本侯非要纳了你呢?”
“你当如何?”
苏晚心底惊慌,脸色顿时煞白,身体簌簌颤抖,只感觉下巴颌那只手阴森可怖,而男人更可怕。
他说一句话,就令她脸色白了一半。
霍渊抬起这张漂亮的脸蛋,对她忽然而来的变化生出了几分兴趣:“苏晚,当了本侯府里的主子,就能背靠着本侯在府中自由自在的。”
他轻笑一声,停顿了一下,垂眸看向她,低声诱惑道:“到时候你想要多少金子,本侯都给你。”
苏晚嘴角微抽:“………”
苏晚本就是为他培养的通房,如若这些年都在军营,他早该要了她。
苏晚努力挣脱开了男人强制霸道的手,低声说道:“苏晚命薄,无福享受这些荣华富贵。”
男人的话,不可信。
她脑子转啊转,忽然灵光一闪,脸上一片愁苦之色,凄凄楚楚佯装擦眼泪:“更何况,之前有人给我算个卦。”
“道士说,我克夫!”
苏晚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泪水立马涌了出来,多了几分真情流露。
她面颊沾泪,哭的梨花带雨,嘤嘤呜呜的继续哭,声音哀凄:“会克死我未来丈夫全家!”
“嫁过去可能很快就会成为寡妇。”
霍渊眼神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骨节分明的手抬起她泪流满面的漂亮小脸,越发觉得她有趣了。
“没事,我命硬。”
苏晚抬起红通通的泪眼,眸中含泪:“真的,会克死你的。”
男人眼眸漆黑,声音低沉:“巧了,我克妻。”
“你说,我们是不是天生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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