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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气鬼域小泽淑仪全局

耐小白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子时三刻,暴雨倾盆。淑仪盯着电脑右下角的时间,食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碎镜——那是块边缘锋利的青铜残片,母亲临终前塞进他掌心的遗物,至今仍能摸到背面凹凸的云雷纹。屏幕蓝光映着他微蹙的眉,代码行间突然跳出串乱码,像极了去年在灵器黑市见过的阴文咒符。“啪嗒。”水滴声从玄关传来。他起身时踢到桌下的铁盒,里面滚出半枚焦黑的指节——那是某个灵器失控者的遗物,此刻在黑暗中泛着幽绿荧光。第二声“啪嗒”更清晰了,混着指甲刮擦门板的刺耳声响。淑仪抄起台灯,金属底座撞在门把手上发出闷响。猫眼外的走廊被声控灯染成昏黄,积水顺着消防栓往下淌,却空无一人。直到他俯身查看门槛,才发现门缝里渗进暗红液体,在瓷砖上蜿蜒成扭曲的“奠”字。“操。”他后退半步,后腰撞上...

主角:小泽淑仪   更新:2025-05-20 17: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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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小泽淑仪的其他类型小说《灵气鬼域小泽淑仪全局》,由网络作家“耐小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子时三刻,暴雨倾盆。淑仪盯着电脑右下角的时间,食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碎镜——那是块边缘锋利的青铜残片,母亲临终前塞进他掌心的遗物,至今仍能摸到背面凹凸的云雷纹。屏幕蓝光映着他微蹙的眉,代码行间突然跳出串乱码,像极了去年在灵器黑市见过的阴文咒符。“啪嗒。”水滴声从玄关传来。他起身时踢到桌下的铁盒,里面滚出半枚焦黑的指节——那是某个灵器失控者的遗物,此刻在黑暗中泛着幽绿荧光。第二声“啪嗒”更清晰了,混着指甲刮擦门板的刺耳声响。淑仪抄起台灯,金属底座撞在门把手上发出闷响。猫眼外的走廊被声控灯染成昏黄,积水顺着消防栓往下淌,却空无一人。直到他俯身查看门槛,才发现门缝里渗进暗红液体,在瓷砖上蜿蜒成扭曲的“奠”字。“操。”他后退半步,后腰撞上...

《灵气鬼域小泽淑仪全局》精彩片段


子时三刻,暴雨倾盆。

淑仪盯着电脑右下角的时间,食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碎镜——那是块边缘锋利的青铜残片,母亲临终前塞进他掌心的遗物,至今仍能摸到背面凹凸的云雷纹。屏幕蓝光映着他微蹙的眉,代码行间突然跳出串乱码,像极了去年在灵器黑市见过的阴文咒符。

“啪嗒。”

水滴声从玄关传来。他起身时踢到桌下的铁盒,里面滚出半枚焦黑的指节——那是某个灵器失控者的遗物,此刻在黑暗中泛着幽绿荧光。

第二声“啪嗒”更清晰了,混着指甲刮擦门板的刺耳声响。

淑仪抄起台灯,金属底座撞在门把手上发出闷响。猫眼外的走廊被声控灯染成昏黄,积水顺着消防栓往下淌,却空无一人。直到他俯身查看门槛,才发现门缝里渗进暗红液体,在瓷砖上蜿蜒成扭曲的“奠”字。

“操。”

他后退半步,后腰撞上书桌,抽屉里的银手术刀滑出半截。三年前,他用灵器“剥皮刀”的残骸熔铸了这把武器,刀刃能划破灵器的灵体,此刻正微微震颤,刀柄刻着的《心经》残文泛起微光。

“咚咚咚——”

这次不是水滴,是某种重物撞击门板的声音,像有人背着棺材在门外徘徊。小泽裹着浴巾冲出来,头发滴着水,手里还攥着半管发胶:“又、又是灵器快递?上周那只怀表差点把我指甲啃光——”

话未说完,整面防盗门突然凹陷,门框迸出裂纹。淑仪拽着小泽滚向沙发,转头看见门缝里挤出的黑发,湿漉漉地缠上门把手,每根发丝都滴着混着泥沙的污水。

“捂住口鼻!”淑仪甩开刀鞘,“是‘尸发’,沾到阳气就会疯长!”

小泽手忙脚乱地扯过沙发套,突然瞥见电脑屏幕上的乱码竟自动拼成了快递单号。他膝盖撞在茶几角,顾不上疼就疯狂敲击键盘:“阴市商会...这单号前缀是‘癸丑年’,民国三十二年的件!”

黑发已经爬过踢脚线,在地板上织出蛛网般的纹路。淑仪挥刀斩落几缕,刀刃过处腾起青焰,焦糊味里混着腐肉气息。发梢触到他脚踝的瞬间,碎镜突然发烫,袖口渗出的血珠滴在“尸发”上,竟让那些黑发蜷缩着退回门口。

“灵媒体质...果然有用。”他咬牙按住伤口,碎镜的灼烧感顺着血管往上爬,眼前闪过零碎画面:穿旗袍的女人在镜前梳头,梳妆台抽屉里露出半把檀木梳,梳齿间卡着带血的头皮。

“快递箱!”元青的声音突然从手机里炸响,屏幕显示着二十通未接来电,“刚解剖的死者胃里有阴文咒纸,内容是‘癸丑年闰四月初七’——那是灵器‘断情梳’的封印日期!”

雷声炸响的瞬间,防盗门轰然倒地。浑身缠满黑发的“东西”站在门口,腐烂的手掌攥着个渗血的纸箱,纸箱上贴着泛黄的快递单,寄件人栏盖着模糊的红印,收件人“淑仪”二字用朱砂写成,字迹边缘蜷曲,像被火烤过的人皮。

小泽躲在沙发后狂敲键盘:“查到了!民国三十二年,苏州府有位林姓少奶奶用陪嫁木梳绞死亲夫,刑前诅咒‘梳子见血,必索负心人’!后来梳子和尸体一起埋在义庄,四九年遭雷劈...等等,义庄旧址就在咱们小区地下!”

“元青,带镇魂针来。”淑仪踢开茶几,手术刀在掌心划出血痕,“注意避开主干道,地下车库第三根承重柱有阴脉共鸣点——”

话音未落,纸箱突然炸开,万千黑发如暴雨倾泻。淑仪挥刀划出半圆,青焰卷着发梢烧出缺口,却见纸箱中央躺着半把檀木梳,梳背雕着并蒂莲,莲花中心嵌着颗浑浊的眼珠,正缓缓转向他的方向。

“是凶煞灵器!”元青在电话里急促喘息,背景音里传来救护车鸣笛,“它会先勾出受害者最愧疚的记忆...淑仪,你母亲的事...”

碎镜突然剧烈发烫,淑仪眼前闪过七岁那年的暴雨夜:母亲把他推进衣柜,自己握着碎镜冲向阁楼,门后传来女人的尖叫和玻璃碎裂声。此刻,那把檀木梳的梳齿上,正挂着与记忆中相同的碎布条,布料边缘染着暗红——是母亲旗袍的纹样。

“小泽,把《灵器图鉴》第17页撕下来。”淑仪退到窗边,黑发已经缠住他的小腿,冰凉的触感像死人的手指,“用打火机烧第三段咒文,对准梳子的‘眼’。”

“可那是孤本!”小泽哭丧着脸扯开精装书,书页间掉出几张阴市商会的传单,“上次被血玉镯附身时你说过,凶煞灵器的‘眼’是执念凝结点...等等,这梳子的‘眼’该不会是...”

“是林少奶奶的眼球。”淑仪踩碎窗框的花盆,泥土撒在黑发上滋滋作响,“她被活埋前剜出自己的眼睛,嵌在梳子上诅咒丈夫。现在这灵器吸了二十年怨气,必须毁掉眼球才能破局。”

小泽手一抖,打火机差点掉下楼。火苗舔到书页的瞬间,檀木梳发出尖啸,梳齿上的眼珠突然爆开,黑血喷在墙上结成“杀”字。淑仪趁机甩出手术刀,刀刃穿透梳子插在墙上,青焰顺着刀柄蔓延,将整把梳子烧成灰烬。

雨声渐小,淑仪捡起地上的快递单,发现背面用指甲刻着小字:五月初五,子时,城西旧仓库,阴市开棺。小泽凑过来,后颈的冷汗把浴巾都浸透了:“这日期...不是明天吗?他们怎么知道你会接件?”

元青的电话再次打来,这次背景音很静,能听见他翻动法医报告的声音:“淑仪,第三具尸体的指甲缝里有檀木碎屑,和你说的断情梳吻合。但有件事很奇怪——”他顿了顿,声音压得很低,“死者手里攥着半张照片,是你中学时的集体照,被红笔圈了三次。”

窗外划过一道闪电,照亮淑仪苍白的脸。他摸向袖口的碎镜,突然发现镜面上多了道血丝,蜿蜒成类似眼睛的形状。小泽抱着电脑缩到他身边,屏幕上跳出刚收到的匿名邮件,附件是段模糊的监控录像:

凌晨两点的走廊,一个穿白旗袍的女人背对镜头站在门口,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而她手里捧着的,正是那个渗血的快递箱。当她微微转头时,监控突然雪花屏,唯有旗袍领口露出的皮肤,布满尸斑般的青黑纹路。

“那是...民国的旗袍款式。”元青在电话里吞咽口水,“淑仪,你母亲当年...是不是也穿过类似的衣服?”

碎镜突然从袖口滑落,掉在满地黑发的残骸上。淑仪弯腰去捡,却发现碎镜下方的瓷砖缝里,卡着枚泛黄的铜扣,扣面上刻着“吉祥照相馆”五个小字——那是母亲遗物中某张老照片的背景,照片里的女人抱着襁褓中的他,身后正是挂着同样匾额的建筑。

雷声轰鸣中,小泽的电脑突然蓝屏,自动弹出的记事本里写着行阴文:灵媒现世,阴市重启,三镜归一,血祭开棺。

淑仪攥紧铜扣,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他想起母亲临终前的最后一句话,当时她浑身是血地抱着他,碎镜划破两人的皮肤,血珠滴在地板上竟聚成镜面,映出阁楼里无数悬浮的灵器:

“记住,阿仪,所有镜子都有两面...别相信你看见的人...”

此刻,窗外的雨彻底停了。月光穿过破窗,照在满地狼藉中,唯有那半把梳子的灰烬还在冒着青烟,烟缕聚成模糊的人脸,对着淑仪勾起嘴角,露出腐烂的牙龈。

小泽打了个寒颤:“所以...明天的旧仓库拍卖会,去吗?”

淑仪拾起手术刀,用衣角擦去刀刃上的黑血:“去。”他瞥向窗外,远处的高楼群间,栋荒废已久的民国建筑若隐若现,匾额上的“吉祥照相馆”四个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顺便查查,当年母亲到底在那栋照相馆里,藏了什么秘密。”

元青在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传来翻找东西的声音:“我父亲的旧笔记里提过,民国时有个灵器组织叫‘阴市商会’,专做死人买卖。他们最有名的拍卖品是‘镜中仙’,据说能让人见到死去的亲人,但代价...”他声音发颤,“是用活人献祭,把灵魂困在镜子里当养料。”

碎镜在淑仪掌心发烫,他忽然想起七岁那年,母亲从阁楼摔下来时,怀里紧抱着的不是他,而是一面碎成九块的青铜镜。此刻,袖口的碎镜突然与他掌心的血产生共鸣,镜面上浮现出半行血字,像是从镜中世界挤出来的求救信号:

救我...在镜中


五月初五,子时,城西旧仓库。

暴雨停后,空气里浮着股铁锈味。淑仪踩着积水走近仓库,路灯在雨幕中晕成鬼火似的光斑,照亮门楣上褪色的“废旧家电回收”招牌。小泽裹着羽绒服缩在他身后,怀里抱着个毛绒玩具——那是他用灵器“安抚熊”改造成的录音设备,据说能录下灵器的低频呜咽。

“等等!”小泽突然拽住他袖子,“你看门口那两个人...”

阴影里站着两个“人”,左边的穿民国马褂,右脸烂成血窟窿,露出白生生的颧骨;右边的穿现代西装,眼球挂在脸颊外,正用舌头舔着手里的铜铃铛。两人中间摆着张供桌,桌上放着竹制签筒和半碗发黑的液体。

“阴市商会的‘接引使’。”元青从巷口闪出,法医箱扣环上挂着镇魂针,“《灵器志》说他们是商会用怨魂和尸体拼出来的活死人,负责筛选‘干净’的客人。”

西装男突然转头,眼球“啪嗒”掉在供桌上,滚向淑仪脚边:“三位...有请。”他开口时,喉咙里传出指甲刮玻璃的声响,“想入场,先抽‘生死签’。”

小泽脸色煞白,却见淑仪随手抽了支竹签。签头刻着“癸”字,尾部渗着暗红,凑近能闻到腐肉味。马褂男咧嘴一笑,烂脸扯出狰狞的弧度:“贵客是‘灵媒血脉’,可免死签...但要献点‘见面礼’。”

话音未落,供桌上的黑碗突然沸腾,污水溅在淑仪手上,竟腐蚀出青烟。元青迅速甩出镇魂针,针尖扎进马褂男眉心,对方闷哼一声,从领口爬出无数蜈蚣,密密麻麻落满供桌。

“是‘血祭碗’。”淑仪甩开水滴,袖口碎镜发烫,“他们想要我的血。”他摸出银手术刀,在指尖划开小口,黑血滴进碗里的瞬间,整座仓库突然震动,铁门缓缓升起,门内涌出的阴风里混着樟脑和尸油的气味。

小泽踉跄着后退,撞在身后的垃圾桶上,里面滚出颗骷髅头,嘴里叼着张泛黄的传单:阴市拍卖会——子时开棺,灵器认主,童叟无欺。骷髅眼窝里爬出两只萤火虫,尾部亮着幽绿的“拍”字。

“别慌,是‘引魂萤’。”淑仪抬脚碾碎骷髅,“跟紧我,别碰任何东西。”

三人走进仓库,眼前景象骤变:原本空荡的厂房化作古色古香的集市,青石板路两侧摆满摊位,摊主们或顶着骷髅头,或用针线缝着开裂的脸,兜售的商品琳琅满目——装着眼球的琉璃瓶、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断手、还在跳动的心脏标本。

小泽攥紧安抚熊,声音发颤:“这、这比我写的网文还刺激...卧槽!那摊位卖的是‘剥皮刀’?上个月刚捅死三个人!”

淑仪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某个摊位前挂着血淋淋的人皮灯笼,摊主是个没鼻子的男人,正用骨刀刮着桌上的新鲜人皮:“客官瞧这质地,刚从孕妇身上剥的,做成灵器包管灵验——”

“元青,捂住耳朵。”淑仪突然拽住法医的手腕,指向斜前方的戏台。台上站着个穿红旗袍的女人,脖颈被拧成一百八十度,正用脚尖敲着梆子唱戏,每唱一句,嘴里就吐出颗带血的牙齿:“一更里来月牙弯,郎心似铁妾心寒...”

元青的罗盘突然剧烈震动,指针直指戏台:“她、她是民国时被丈夫割舌的戏子,灵器‘锁魂锣’的宿主...”

话未说完,女人突然甩着长发扑来,手里的梆子裂开,露出里面蜷缩的干尸——正是她被剁碎的儿子。小泽尖叫着举起安抚熊,毛绒玩具突然张开血盆大口,咬住女人的手腕,里面传出机械音:“您好,您拨打的用户已死亡,请稍后再拨——”

“靠!你给灵器熊装了语音包?”淑仪挥刀砍断女人的头发,刀刃过处,那些发丝竟变成毒蛇,嘶嘶着缠上他脚踝。

“情急之下的创意!”小泽狂按熊肚子,里面传出《好汉歌》旋律,毒蛇竟被震得松开身体,“这叫以毒攻毒!”

元青趁机甩出镇魂针,扎进女人眉心。她发出尖啸,化作青烟消散,地上只留下半枚带血的梆子。淑仪捡起梆子,发现内侧刻着“吉祥照相馆 戊申年”字样,与他袖口的碎镜纹路吻合。

“这边!”小泽指着前方的朱漆拱门,门楣上挂着“聚宝阁”匾额,两侧柱子贴着对联:上联:一入阴市深似海,下联:半寸灵器贵如金,横批:生死不论。拱门内烛火摇曳,隐约可见高台上摆着口黑檀木棺,棺盖上贴着七十二道封魂符。

“是主拍卖场。”元青握紧罗盘,“根据我父亲的笔记,阴市商会每次拍卖都会用‘生人祭’开场,祭品通常是...灵器猎人。”

话音未落,棺盖突然“砰”地弹开,喷出的黑雾里裹着无数断手,每只手上都戴着不同的灵器:血玉镯、绞刑架吊坠、毒酒壶...小泽被黑雾呛得咳嗽,突然指着某只手惊呼:“那是我上周在论坛挂卖的‘招邪手链’!买家说要用来招灵感——”

淑仪皱眉:“灵器一旦和活人产生联系,就会形成‘灵脉’。你卖的东西,可能害死了买家。”

黑雾散尽,棺中躺着具穿寿衣的男尸,胸口插着柄匕首,刀柄刻着阴市商会的图腾。小泽凑近查看,突然捂住嘴——男尸右手无名指戴着枚银戒,正是他常去的那家网咖老板的遗物,半个月前那人离奇死于“电脑漏电”。

“各位贵客,拍卖即将开始——”

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三人抬头,看见房梁上倒挂着个穿清朝官服的男人,腰间挂着九枚铜铃,每只铃铛里都封着张人脸,正挤在铃口往外窥伺。男人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金牙:“在下阴市掌柜,先给大家热个场——瞧瞧这具‘百器尸’!集齐七十二件灵器,能换一次起死回生的机会哦~”

小泽腿软地坐下,发现自己竟坐在人皮坐垫上,边缘还缝着未剪干净的阴毛。他强忍着呕吐感,摸出笔记本记录:“百器尸,副作用是死后被灵器反噬,永世不得超生...等等,那老板不是说买手链能招桃花吗?”

淑仪没接话,目光死死盯着台上的黑檀木棺。棺中男尸的左手心,赫然烙着与他母亲碎镜相同的云雷纹。元青注意到他的异样,低声道:“淑仪,你母亲的灵器...可能和阴市商会的‘灵器炉’有关,他们用活人炼器,炉主必须是灵媒体质——”

“嘘。”淑仪按住他手腕,抬下巴示意高台。

掌柜突然拍掌,四名抬棺人从幕后走出,个个面色铁青,额角贴着镇魂符。他们抬起黑檀木棺,棺底渗出的黑血在地面画出太极图,图中央缓缓升起青铜托盘,上面盖着红丝绒布,布下凸起的轮廓像是...镜框。

“重头戏来了!”掌柜摇动铜铃,铃铛里的人脸齐声尖叫,“阴阳镜碎片现世——能照见前世今生,还能...召回已逝之人!”

小泽猛地站起,人皮坐垫粘住他的裤子,扯开时发出“嘶啦”声响:“阴阳镜?就是淑仪母亲那面?”

红布滑落的瞬间,整个拍卖场突然陷入死寂。淑仪瞳孔骤缩——镜框里嵌着的,正是他童年见过的那面碎镜,镜面上凝结着黑色血雾,隐约映出女人的轮廓。元青的罗盘“咔嗒”裂开缝,指针竟穿透镜面,指向淑仪的心脏。

“各位请看,镜中仙已经等不及了~”掌柜阴笑,“想让她显灵,只需献上...一位至亲之人的心脏。”

血雾突然翻涌,镜中女人缓缓转身,淑仪猛地攥紧座椅——那是母亲年轻时的模样,穿的正是他记忆中的白旗袍,只是领口和袖口染着新鲜血渍。她抬起手,镜面上浮现血字:阿仪,别信...

“砰!”

拍卖场顶部突然坍塌,无数灵器如暴雨坠落。淑仪本能地扑向元青,却见小泽被“剥皮刀”灵器追得满场跑,边跑边喊:“救命!这刀说要拿我练手!它有KPI吗?!”

“用安抚熊放佛经!”淑仪甩出手术刀,斩断缠向元青的“尸发”,却见母亲的镜像在碎镜中流泪,镜面上的血字逐渐模糊,最后只剩个“镜”字。

掌柜站在废墟中怪笑,铜铃齐鸣震得人耳膜发疼:“灵媒体质的小郎君,不想让母亲魂飞魄散,就带着碎片来镜中找我吧——”

地面突然裂开,三人坠入黑暗。坠落过程中,淑仪瞥见元青怀里掉出的笔记本,扉页贴着张泛黄照片:年轻的元父搂着穿旗袍的女子,背景正是“吉祥照相馆”,而那女子的面容...竟与镜中的母亲分毫不差。

“元青...”淑仪抓住他手腕,“你姑姑和我母亲,到底是什么关系?”

元青还未及回答,后背撞上坚硬的地面。睁眼时,他们躺在条青石板巷子里,两侧是古色古香的店铺,唯有尽头的“吉祥照相馆”大门紧闭,匾额上的金粉剥落,露出底下刻着的阴文:镜中藏鬼,生人勿近。

小泽揉着屁股爬起,突然指着照相馆门口惊叫:“那、那不是刚才的掌柜?他怎么...变年轻了?”

巷口站着个穿马褂的青年,手摇折扇,正是拍卖场掌柜的年轻版。他笑着鞠躬:“欢迎来到1943年,三位贵客。想出去?帮我个小忙——找到杀死我全家的凶手,他就藏在...照片里。”

淑仪警惕地按住碎镜,却发现镜面上多了道裂痕,裂痕里渗出暗红液体,在石板上聚成箭头,指向照相馆紧闭的大门。小泽咽了咽口水,从怀里掏出安抚熊,却发现玩具肚子上插着枚铜钥匙,钥匙柄刻着“暗房”二字。

“所以...我们要进去洗照片?”他试着用钥匙开门,锁孔里突然喷出黑雾,凝成女人的轮廓,“等等,这雾气闻起来像...元青的古龙水?”

元青脸色苍白:“是我父亲的味道...他失踪前说过,最后一次见姑姑,就是在这家照相馆。”

门“吱呀”一声开了,店内弥漫着显影液的刺鼻气味。墙上挂满黑白照片,每张照片里都有个共同点——站在角落的少年,面容与淑仪分毫不差,只是眼神空洞,像是被抽走了灵魂。

小泽凑近某张合影,突然浑身僵硬:“淑仪...这张照片里,你旁边的男人...是我爷爷!”

照片里,年轻的小泽爷爷搂着淑仪肩膀,背景是照相馆的前台,柜台上摆着个相框,里面是穿旗袍的母亲抱着婴儿,婴儿手上戴着的银镯...正是小泽家传的遗物。

淑仪瞳孔骤缩,碎镜突然飞出袖口,悬浮在暗房门前。门缝里渗出微光,隐约可见冲洗台上摆着张未显影的底片,底片上的人影正举起刀,刺向镜头后的拍摄者。

“是杀人现场的底片。”元青摸出放大镜,“根据血迹喷溅方向,凶手是左撇子,而拍摄者...正在用相机记录杀人过程。”

小泽突然指着冲洗台尖叫:“那、那堆照片里有我!”

只见显影液中泡着数十张快照,每张里的小泽都穿着不同年代的衣服,站在淑仪身边,表情或惊恐或呆滞,像是被人强行P进画面。而最底下的一张照片,背景是现代医院的走廊,淑仪推着担架床,床上躺着的人...正是此刻站在他身边的小泽。

“这不可能!”小泽踉跄着后退,撞翻显影液桶,“我明明从小就认识你!这些照片是假的对不对?!”

淑仪捡起那张医院照片,发现担架床的金属牌上刻着编号:阴市001号实验体。碎镜突然剧烈震动,镜面上浮现出母亲的血书:

“阿仪,小泽是阴市造出来的‘灵媒伴生体’,他们用你的血创造了他...别相信他的眼睛...”

“淑仪?”小泽的声音突然变得陌生,嘴角勾起不属于他的弧度,“你看这镜子,是不是比三年前更清晰了?那时你母亲刚死,我第一次敲开你家的门,说‘我是你发小’...你就真的信了?”

元青的罗盘突然爆发出红光,指针狠狠扎进小泽胸口。“小泽”低头看着穿透自己的罗盘,露出释然的笑,身体逐渐透明,化作无数纸片飘落,每张纸片上都印着相同的字:阴市商会 灵媒培育计划。

淑仪攥紧碎镜,镜片割破掌心。他想起每次灵器失控时,小泽总能“恰好”找到解决方法,想起他对灵器界的情报了如指掌,想起他从未提过自己的父母...

“他是灵器。”元青捡起地上的纸片,“用你的记忆和血肉捏出来的灵器,目的是监视你,引导你走进阴市的陷阱。”

暗房深处突然传来快门声,无数闪光灯亮起,淑仪被强光刺得闭眼。再睁眼时,他独自站在照相馆中央,墙上的照片全部变成了他的单人照,从婴儿到青年,每个阶段的照片旁都贴着标签:灵媒体质实验品 第37代。

“欢迎回家,我的孩子。”

熟悉的声音从阁楼传来。淑仪抬头,看见母亲站在楼梯口,穿的正是镜中的白旗袍,只是她的左眼蒙着黑布,右眼泛着灵器特有的幽光:“该让阴阳镜归位了...你看,妈妈为你准备了这么多礼物。”

阁楼门缓缓打开,里面陈列着上百面镜子,每面镜子里都困着个与淑仪相似的少年,他们统一转头,用空洞的眼神望向他,异口同声地说:

“欢迎来到镜中世界,哥哥。”


1943年,吉祥照相馆镜中世界。

淑仪的指尖触到镜面的瞬间,凉气顺着毛孔钻进骨髓。阁楼里上百面镜子同时亮起,映出无数个自己:有的穿着民国校服,有的裹着寿衣,最角落的镜面里,七岁的自己正抱着碎镜哭泣,身后站着穿白旗袍的母亲,左手提着滴血的手术刀。

“妈妈...”他向前半步,碎镜突然在掌心发烫,镜面上的血字渗出新内容:她不是你妈妈。

“淑仪!”元青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带着法医特有的冷静,“下来看这个!”

楼梯扶手缠着湿漉漉的黑发,每踏一步就发出骨头摩擦的声响。楼下大堂的照片墙变了样,原本的单人照都变成了合影,淑仪身边站着不同年代的元青——清朝马褂版、民国学生版、现代西装版,每张照片里的元青都挂着同一款法医罗盘,笑容却僵硬如蜡像。

“镜中世界的时间是混乱的。”元青指着照片下方的日期,“这张摄于1874年,我曾祖父的祖父和你‘合影’,但你看起来和现在一样大。”他顿了顿,用镊子夹起地上的纸片,“而小泽留下的灵器熊...里面藏着这个。”

毛绒熊的肚子被剖开,塞着卷泛黄的胶片。淑仪将胶片凑近煤油灯,显影出的画面让他瞳孔骤缩——1943年的暗房里,母亲和元青的姑姑并排站在镜前,两人穿着同款白旗袍,脖子上戴着相同的碎镜吊坠,而镜头的拍摄者...是年幼的淑仪。

“她们是双生灵器宿主。”元青的罗盘指向阁楼,“镜中世界需要‘镜灵’维持,你母亲和我姑姑,可能是同一具灵器分裂出来的两半。”

突然,所有镜面同时泛起涟漪,母亲的影像从阁楼镜中走出,裙摆扫过地面时开出黑色曼陀罗。她右眼的幽光更盛,左手抱着个裹着白布的襁褓,嘴角挂着温柔却诡异的笑:“阿仪,来看看你的‘弟弟们’。”

襁褓滑落,里面滚出颗水晶球,球内漂浮着数十个婴儿灵魂,每个灵魂的额角都烙着云雷纹——与淑仪体内的碎镜咒印完全相同。元青猛地后退,撞翻了身后的显影液桶,液体在地面聚成镜面,映出阁楼里正在组装的“灵器炉”,炉底刻着密密麻麻的阴文:灵媒体质×37代,阴阳镜归位,阴市重启。

“你用我的血...制造了这么多灵媒?”淑仪攥紧碎镜,镜片割破手掌,血珠滴在曼陀罗上,花朵瞬间枯萎,“那些死在灵器手里的人,都是你的实验品?”

母亲轻叹一声,指尖抚过最近的镜面,里面的“淑仪”立刻露出孺慕的表情:“阿仪,外面的世界太危险了。妈妈只是想创造一个只有我们的世界,在这里,你永远不会被灵器伤害...”

话音未落,整座照相馆突然剧烈震动。淑仪脚下的地板裂开,坠入黑暗前,他看见元青被母亲的镜像拖进阁楼,罗盘掉在自己脚边,指针指着正北方向——那里有扇布满蛛网的木门,门楣上隐约可见“出口”二字。

镜中回廊,亥时三刻。

走廊两侧的镜门无限延伸,每扇门上都刻着不同的年份:1912、1949、2003...淑仪握紧罗盘,发现指针不再指向南北,而是始终对着自己的心脏。身后突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他转身时,镜面里的自己却背对着他,右手握着把染血的剪刀。

“靠,又是‘镜像逆反’。”他摸出小泽遗留的安抚熊,按下开关——里面竟传出小泽的录音:“淑仪!如果我死了,记得帮我续费网文会员!密码是灵器拼音首字母加...啊!有女鬼抓我头发!”

录音戛然而止,走廊尽头的镜门突然打开,涌出无数穿白旗袍的女人,她们的左眼都蒙着黑布,右眼泛着和母亲相同的幽光。淑仪转身就跑,却发现每跑过一扇镜门,门里的倒影就会变成不同年龄的自己,有的举着手术刀,有的抱着碎镜,最可怕的是某个镜中的“他”已经变成灵器,浑身插满铜镜碎片,咧嘴对他笑:“哥哥,来陪我们玩啊...”

“元青!”淑仪撞开某扇镜门,发现自己回到了1943年的暗房。冲洗台上摆着新的底片,显影后竟是元青被绑在灵器炉上的画面,母亲正用手术刀剖开他的胸口,罗盘掉在炉边,指针指向淑仪的倒影。

“镜中世界的规则是‘倒映人心’。”他擦去额角冷汗,突然想起小泽的吐槽,“如果镜子能照见最恐惧的事...那我怕的不是灵器,是...”

暗房角落的穿衣镜突然发出轻响,镜中映出七岁那年的暴雨夜,但画面被篡改了——母亲没有推开他,而是将碎镜扎进他胸口,微笑着说:“阿仪,你才是妈妈最完美的灵器。”

淑仪猛地转身,发现真实的母亲正站在身后,手里把玩着元青的罗盘:“终于肯面对真相了?没错,你是我用阴阳镜碎片和灵媒血脉造出来的‘容器’,只要集齐37代灵媒的血,就能让阴市商会重返人间。”

她抬手一挥,所有镜面同时碎裂,玻璃渣悬浮在空中,每片碎片里都映着淑仪不同的表情:惊恐、愤怒、绝望...母亲拾起最大的碎片,贴在淑仪胸口:“看看你的心脏,阿仪。那不是人类的心脏,是灵器炉的核心。”

碎片穿透衣物,露出心口的云雷纹咒印,咒印中央隐约可见跳动的青铜齿轮。淑仪想起每次使用碎镜时的灼烧感,原来那不是灵媒体质的共鸣,而是灵器炉启动的征兆。

“等等!”他突然想起小泽的录音,“如果我是容器,那小泽为什么说他是伴生体?你们造他出来的目的是...”

“当然是让你习惯‘拥有同伴’。”母亲轻笑着逼近,碎镜碎片在她身后聚成巨大的灵器炉,“当你以为自己有了可以信任的人,失去时的痛苦才会让灵器炉吸收更多负面情绪。比如现在——”

她指尖轻弹,暗房的门轰然打开,元青被吊在房梁上,胸口的伤口还在流血,罗盘掉在淑仪脚边,里面掉出张纸条,是元父的字迹:镜中镜,人非人,双生灵器,必死其一。

“选吧,阿仪。”母亲抬手召唤出两把手术刀,“用元青的血启动灵器炉,或者用自己的血毁掉阴阳镜。不过要快点哦...”她瞥向破碎的镜面,镜中映出真实世界的旧仓库,无数灵器正在啃食元青的肉身,“你的朋友在现实里快死了呢。”

淑仪握紧罗盘,突然注意到指针虽然指着自己,却在靠近元青时轻微颤动。他想起元青每次使用镇魂针都会失忆,想起他父亲的笔记里提到“灵器宿主的血能破解镜中咒”,突然露出冷笑:“你说镜中世界倒映人心,那如果我现在不害怕了呢?”

他举起罗盘砸向灵器炉,银质边框擦过母亲脸颊,划出黑血:“元青是法医,他的血里有...福尔马林和漂白粉!”

“什么?”母亲惊退半步,碎镜碎片失去控制,纷纷坠落。

“法医为了防腐,常接触化学药剂,这些东西能污染灵媒血。”淑仪拽下元青,用他的血抹在灵器炉刻纹上,阴文瞬间发出惨叫,“而你制造的37代灵媒,全都是‘干净’的灵媒体质,所以不敢碰他——对吗?”

元青咳嗽着醒来,从口袋里摸出小瓶液体:“...是福尔马林,我出门前习惯喷点...当香水。”

母亲发出尖啸,身体开始透明化。她扑向淑仪,却被罗盘的红光弹开,镜中世界的墙壁出现裂痕,露出真实世界的仓库废墟。淑仪看见小泽的安抚熊卡在瓦砾里,熊眼突然亮起红光,播放出一段嘈杂的录音:

“——这里是阴市商会客服中心,你已被选为灵媒继承人,点击屏幕下方‘确认’即可获得阴阳镜碎片大礼包!温馨提示:拒绝继承将触发自爆程序,倒计时开始:10、9...”

“靠!”淑仪抓起熊砸向灵器炉,“你们还做互联网推广?!”

爆炸的强光中,镜中世界轰然崩塌。淑仪抱着元青冲出废墟,回头看见吉祥照相馆正在消失,母亲的影像从镜中伸出手,终究没能碰到他,只留下句叹息:“阿仪,记得五月十五...来镜中找妈妈...”

现实世界,凌晨三点。

小泽的尸体躺在废墟中,身上插满灵器碎片,但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元青蹲下身检查,突然从他口袋里摸出枚U盘,上面贴着便签:淑仪收,密码是你初吻日期。

“我没有初吻。”淑仪皱眉插入U盘,里面是段加密视频,点开后出现小泽的脸,背景是阴市商会的实验室:

“如果你们看到这个,说明我真的挂了。首先,抱歉骗了你们这么久,其实我是阴市第37号伴生体,任务是引导你走进镜中世界。但后来我发现...靠,你们比小说还有意思!”他突然凑近镜头,“重点来了!你母亲和元青姑姑是双生镜灵,她们共用一个灵魂,所以元青的血能破镜中咒——因为他身上有姑姑的灵器血脉!”

视频突然雪花屏,再出现时,小泽身后站着穿白旗袍的母亲,她对着镜头微笑:“阿仪,五月十五的阴市月圆拍卖会,记得带齐九块碎镜。妈妈在镜中...等你。”

视频结束,淑仪摸向袖口,发现碎镜不知何时多了块拼图,新碎片上刻着“巳”字,与母亲手中的碎镜纹路吻合。元青收拾好法医箱,罗盘已经修复,指针现在指向正南——那里是城市另一边的儿童医院,他父亲最后出现的地方。

“去吗?”元青递来绷带,“根据小泽的视频,接下来的灵器可能和‘双生’有关,儿童医院最近有三起双胞胎离奇死亡案...”

淑仪站起身,远处的天边泛起鱼肚白。他踢开脚边的灵器碎片,发现是小泽的安抚熊,熊肚子上的血迹写成了“坑”字。

“去。”他扯下沾血的袖口,露出心口未完全消失的云雷纹,“顺便查查,阴市商会的‘灵媒培育计划’,到底还有多少个‘我’。”

元青点头,突然指着他身后笑了一下:“你的头发。”

淑仪转头,废墟积水里映出他的倒影——左鬓角不知何时长出了白发,发梢卷成诡异的弧度,像极了镜中世界某个灵器分身的发型。他伸手去摸,白发却化作青烟消散,积水里浮出半张照片,是他和小泽的合影,只是小泽的脸被划得粉碎,背后用红笔写着:下一个,是你。


五月初七,凌晨两点,市立儿童医院。

消毒水气味混着铁锈味钻进鼻腔,淑仪的碎镜在袖口发烫,映出走廊尽头的太平间门口徘徊着两个模糊身影——穿病号服的双胞胎姐妹,她们的脚踝用红绳绑在一起,脖子上缠着带血的脐带。

“第三个案发现场。”元青戴着乳胶手套,手电筒扫过墙上的抓痕,“前两起都是龙凤胎,这次是同卵双胞胎。死亡时间都是凌晨一点,死因写的是‘突发性器官衰竭’,但...”他蹲下掀开白布,露出床上女孩脖颈间的紫黑手印,“这是被活活掐死的,指甲缝里有胎发。”

淑仪皱眉:“胎发?胞胎之间的执念会凝结成灵器‘双生锁’,用脐带和胎发编织,专门猎杀双胞胎中的‘多余者’。”他摸出银手术刀,刀柄的《心经》残文泛起微光,“传说民国时有个稳婆嫉妒双生子,用接生工具杀了七十二对婴儿,死后化作灵器——”

“等等!”元青突然指向走廊监控屏,“刚才那对双胞胎...穿的是七十年代的病号服!”

屏幕里,两个女孩手牵手转过拐角,裙摆露出的小腿上布满尸斑,其中一个的左脸有道贯穿耳部的刀伤——正是档案里三十年前离奇失踪的双生女婴案受害者。淑仪握紧碎镜,镜面上浮现血字:双生双亡,锁开魂来。

“走,去地下室。”他踢开自动贩卖机,露出后面布满蛛网的铁门,“儿童医院前身是民国时的‘育婴堂’,四二年那场大火烧死过七十二个婴儿...”

铁门后是盘旋向下的楼梯,墙壁渗着血水,每级台阶都刻着模糊的乳名:阿珍、阿玉、狗剩...元青的罗盘疯狂旋转,指针指向地下三层的“停尸间”。淑仪刚踏上最后一级台阶,头顶突然落下数十个襁褓,里面滚出的不是婴儿,而是长满青苔的灵器“镇魂铃”,每个铃铛里都塞着胎发。

“是陷阱!”淑仪挥刀砍断吊襁褓的黑发,刀刃过处腾起青焰,却见火焰中浮现出无数婴儿的小脸,张着没牙的嘴尖叫。元青迅速甩出镇魂针,针尖扎进墙面的血字,血字竟变成活物,缠上他的手腕:陪我们玩...

“用福尔马林!”淑仪扯开元青的法医箱,泼出小半瓶液体。血字发出“滋滋”声响缩回墙内,露出后面刻着的阴文:双生锁主,在第十六号冰柜。

停尸间内,十六号冰柜的锁孔渗着血水。淑仪用手术刀撬开锁扣,柜门弹开的瞬间,无数脐带卷着胎发喷涌而出,缠向两人咽喉。元青摸出备用的镇魂针,却发现针筒里的液体早已变成黑色——那是他之前用来压制灵器的“灵媒血”。

“用这个!”淑仪扯下元青的领带,上面绣着法医徽章的银线,“银能克胎灵!”

领带缠上脐带的瞬间,所有灵器突然静止。淑仪趁机看向冰柜内,里面躺着具穿着民国护士服的女尸,她的双手交叠在腹部,手中握着个用七十二根胎发编成的锁——正是传说中的“双生锁”。女尸的左脸有道刀伤,与监控里的双胞胎一致,而她胸口别着的工作牌上,赫然印着“吉祥照相馆 戊申年”字样。

“她就是稳婆灵器的宿主。”元青用镊子夹起工作牌,背面刻着“林招娣”三个字,“我父亲笔记里提过,育婴堂大火那晚,稳婆林招娣抱着七十二具婴儿尸体锁在停尸间,警方破门时发现她已经断气,手里攥着用婴儿脐带编的锁。”

淑仪的碎镜突然飞出袖口,悬浮在女尸上方。镜面上的血字逐渐清晰:杀了她,救双胞胎。他握紧手术刀,却在刀刃触及女尸咽喉时顿住——她的眼角挂着泪珠,掌心刻着极小的“救”字。

“等等,她不是凶手。”淑仪翻开女尸的袖口,露出小臂上的旧疤痕,形状像是被铁链鞭打所致,“育婴堂当年可能在做‘双生灵器’实验,她是受害者,这些婴儿是和她一样被囚禁的灵媒体质实验体。”

停尸间的灯突然熄灭,黑暗中传来婴儿的笑声。淑仪打开手机手电筒,光束扫过墙面,看见无数小手印正在渗出鲜血,每个手印旁都刻着“姐姐救我”。元青的罗盘发出蜂鸣,指向女尸怀里的双生锁,锁芯里隐约可见蜷缩的婴儿灵魂。

“双生锁需要双胞胎的怨气维持。”淑仪摸出小泽遗留的安抚熊,按下开关——这次里面传出的不是《好汉歌》,而是婴儿的哭声,“阴市商会在利用现代双胞胎的死亡,给民国灵器充能。”

安抚熊突然膨胀成两米高的巨熊,毛绒爪子拍向双生锁。锁内的婴儿灵魂受到惊吓,竟从锁孔逃出,钻进淑仪的碎镜。碎镜发出耀眼光芒,镜面上的云雷纹流转,化作锁链缠住稳婆的灵器体。

“淑仪,你的眼睛!”元青惊呼。

淑仪摸向眼角,发现视线边缘泛起幽蓝,像是碎镜的光芒融入了瞳孔。他突然能“看”到灵脉走向:双生锁的怨气顺着地下管道流向医院花园,那里埋着七十二具婴儿骸骨,每具骸骨的手腕上都戴着刻有“阴市”字样的银镯。

“去花园。”他提起双生锁,灵器在他手中竟温顺如宠物,“这些孩子需要超度,而稳婆...应该和吉祥照相馆的镜灵有关联。”

医院花园,子时正。

月光照亮荒废的喷水池,池底铺满婴儿骸骨,每具骸骨的胸口都插着银簪,簪头刻着“招娣”二字。淑仪将双生锁放在骸骨中央,碎镜自动悬浮,镜面上浮现出林招娣的记忆碎片:

1942年,育婴堂地下室,戴口罩的男人(阴市商会成员)将啼哭的双生子塞进火炉,林招娣冲上去抢救,被铁链抽烂后背:“记住,招娣,双生是不祥之兆,只有做成灵器才能造福世人!”

男人转身时,领口露出与淑仪母亲相同的云雷纹胎记。

“原来...他们一直在用灵媒体质的双胞胎炼器。”元青握紧拳头,“我姑姑和你母亲,也是双生实验的幸存者?”

淑仪没有回答,碎镜突然爆发出强光,照亮了喷水池底部的阴文阵图。他踏进水池,骸骨自动排列成太极形状,双生锁悬浮在圆心,锁芯里的婴儿灵魂逐渐凝聚成林招娣的幼年模样。

“姐姐...”小女孩伸出透明的手,“救救我们...”

淑仪的指尖触到女孩掌心,碎镜的力量涌入骸骨,银簪纷纷崩裂,释放出被困的婴儿灵魂。林招娣的灵器体从停尸间飘来,与小女孩灵魂重合,她眼角的泪痕化作光点,落在淑仪手背上,形成新的碎镜拼图——刻着“午”字的青铜片。

“谢谢...”灵器体消散前,她的唇语清晰可辨,“镜中...小心双胞胎...”

元青的手机突然响起,是医院前台的来电:“元医生,刚送来对双胞胎男孩,情况危急!他们的胸口都刻着...阴市商会的图腾!”

两人冲向急诊室,途中经过楼梯间,淑仪瞥见消防栓的倒影——自己的右眼完全变成了碎镜的幽蓝色,而左眼眼角爬满蛛网般的裂纹。他摸向口袋里的双生锁,发现锁上的胎发已变成银白色,像是吸收了他的灵媒血。

急诊室里,双胞胎男孩躺在相邻的病床上,他们的右手腕用红绳绑在一起,绳结上挂着枚灵器“同心结”,结内封着民国婴儿的骸骨。淑仪刚靠近,弟弟突然睁眼,瞳孔是诡异的灰蓝色,开口时发出两个重叠的声音:“灵媒体质...献给镜灵...”

哥哥的手突然掐住弟弟咽喉,淑仪挥刀斩断红绳,刀刃却被某种无形屏障弹开。元青迅速掏出法医箱里的漂白粉,撒在同心结上,灵器发出尖啸,结内骸骨露出真容——是林招娣当年未能救下的双生子。

“用你的血。”淑仪扯开哥哥的衣领,露出胸口的云雷纹咒印,与自己的如出一辙,“我们都是阴市的实验品,但你可以选择救弟弟。”

哥哥眼中闪过挣扎,灰蓝瞳孔逐渐恢复清明。他咬破手指,血珠滴在同心结上,咒印竟开始消退。淑仪趁机用碎镜吸收灵器,镜面上浮现出新的血字:五月十五,镜中镜,双生归位,血祭开炉。

“他们是第36代灵媒。”元青扶住虚弱的哥哥,“阴市需要37对双生灵媒,你是最后一对的‘容器’。”

淑仪握紧新的碎镜拼图,右眼的幽蓝蔓延至眼白,他能清晰“看”到医院外的灵脉——无数红线从城市各处汇聚向吉祥照相馆旧址,每条红线都连着一个双胞胎灵媒。

“元青,”他转身时,嘴角勾起自信的笑,碎镜碎片悬浮在身后,如孔雀开屏般耀眼,“通知所有双胞胎灵媒,五月十五去旧仓库集合。阴市想要血祭?”

他抬手捏碎双生锁,胎发化作荧光四散:“这次,我要让他们看看,灵媒体质...到底能强到什么程度。”

元青愣住,眼前的淑仪周身缠绕着灵器碎片,却没有被反噬的迹象,反而像操控自如的武器。他想起小泽视频里的话,突然意识到——淑仪不再是被动的容器,而是主动的灵器掌控者。

医院外,黎明的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淑仪摸向右眼,幽蓝逐渐退去,但掌心的碎镜拼图却温热如心跳。他知道,下一个灵器陷阱正在暗处等待,但此刻,他终于有了直面阴市的底气。


五月初十,酉时,阴市灵器修复室。

腐肉与甲醛混合的气味令人作呕,淑仪用镊子夹起小泽的头骨碎片,碎片上还粘着没完全烧掉的头发。元青举着紫外线灯,照向满地狼藉的灵器残骸:“根据小泽留下的U盘资料,伴生体的核心是‘灵媒记忆芯片’,可能藏在他的...假牙里?”

“噗。”淑仪差点笑出声,“这货居然装过假牙?”

“高中时啃核桃崩的。”元青用手术刀撬开碎片,果然在齿槽里发现枚米粒大小的金属片,上面刻着阴文“伴生37号”。他将芯片放进修复仪,机器突然发出警报,屏幕跳出乱码:警告!伴生体意识已污染,复活需代价。

“什么代价?”淑仪皱眉。

“需要同等重量的...灵器零件。”元青指着身后的货架,上面摆满泡在福尔马林里的灵器残肢,“比如‘缝合鬼手’的指节、‘回魂夜钟’的齿轮...还有这个。”他拿起个玻璃罐,里面装着会眨眼睛的泰迪熊脑袋——正是小泽的安抚熊。

“靠,这不是我的宝贝熊熊?”熟悉的贱兮兮声音从头顶传来。

两人抬头,看见房梁上倒挂着个浑身缠着电线的“人”,左手是机械义肢,右眼装着灵器摄像头,嘴里叼着块电路板:“想我没?本泽爷可是靠意念黑进了阴市数据库!”

“小泽?!”淑仪挥刀砍断他身上的电线,“你怎么变成...这鬼样子?”

“说来话长。”小泽摔进福尔马林池,爬出来时头顶还飘着水母状灵器,“伴生体死后意识会飘进灵器网络,我趁机黑了商会的‘灵器复活系统’,用报废零件给自己拼了副躯体!看这义肢,可是用‘剥皮刀’残骸做的,削铁如泥——”

他突然踉跄着单膝跪地,机械义肢冒出青烟:“等等,好像接错线路了...这胳膊是‘痒痒挠灵器’的部件,现在不受控制想挠胳肢窝——哈哈哈哈!”

元青无奈扶额,用镇魂针戳中他后颈的灵脉节点:“冷静点,你现在是灵器体,靠近人类太近会引发灵脉共鸣。”

“怕什么!”小泽晃了晃摄像头眼球,画面同步到修复仪屏幕,“看我给你们直播阴市内部情报!三天前商会召开‘血祭筹备会’,那个戴面具的老大说要拿淑仪的‘灵器化右眼’当钥匙——”

屏幕突然雪花屏,小泽的机械义肢不受控地比出中指:“靠!系统检测到我泄密,正在删除记忆...快问关键问题!”

淑仪按住他的肩膀,碎镜在袖口发烫:“五月十五的拍卖会,阴阳镜归位需要什么条件?”

“需要...37代灵媒的血、双生镜灵的魂魄、还有...”小泽的摄像头突然红光爆闪,“等等,我看见吉祥照相馆的暗房了!里面有个棺材,棺材里躺着的人...怎么和淑仪长得一模一样?”

修复室的灯突然熄灭,无数灵器残骸开始蠕动。淑仪挥刀砍向扑来的“缝合鬼手”,刀刃却被小泽的机械义肢挡住:“别砍!那是我刚拼好的脚趾头!”

“你的脚趾头为什么长着人脸?!”元青甩出镇魂针,扎进鬼手额头的“拆”字咒印。

“这不是重点!”小泽抱着冒火花的脑袋乱窜,“重点是商会老大的真实身份!他摘下面具的瞬间,我看见他左脸有块云雷纹胎记,和淑仪母亲——”

话未说完,整面墙突然坍塌,露出后面的“灵器坟场”。成千上万的报废灵器堆积成山,每具灵器上都刻着编号,从“伴生1号”到“伴生36号”,而37号的位置...摆着淑仪的碎镜碎片。

“原来我是第37代伴生体的‘容器’。”淑仪拾起刻着“37”的铜牌,牌面背后用指甲刻着母亲的字迹:阿仪快跑,他们要把你和镜灵融合。

小泽的机械眼球突然弹出眼眶,滚到坟场中央的祭台边,台上摆着口黑檀木棺,棺盖缝隙里渗出黑发,每根头发上都缠着阴文咒符。元青的罗盘指向棺材,指针竟被吸得变形:“这是...阴市用来制造伴生体的‘灵媒熔炉’。”

“更妙的是——”小泽用义肢撬开关棺,里面躺着具和淑仪一模一样的尸体,胸口插着块碎镜,“这货是你的‘伴生体原型’,商会打算把你的意识灌进去,让你变成听命于镜灵的傀儡!”

淑仪的右眼突然剧痛,幽蓝光芒照亮棺材内部。他看见原型尸体的右手心刻着“杀”字,而自己掌心的碎镜拼图正在与之共鸣,似乎要拼合成完整的阴阳镜。

“元青,用你的血。”他将罗盘塞进法医手里,“上次在镜中世界,你的血能污染灵媒实验,这次也一样。”

“但我的血会让灵器失控!”元青犹豫着割破手指,血珠滴在原型尸体上,咒印竟开始冒泡剥落,“等等,尸体在融化?!”

“因为他的‘灵媒血’是假的。”淑仪握紧小泽的机械义肢,刀刃部分突然亮起青焰,“阴市用我的基因造了37代伴生体,但只有我是真正的灵媒体质——所以他们需要我的右眼,作为融合镜灵的钥匙。”

小泽的摄像头突然恢复画面,直播起阴市商会的实时会议:

“会长,37代灵媒似乎失控了。”

“无妨,镜中世界的双生镜灵已经觉醒,五月十五的月食时刻,只要用淑仪的血祭炉,阴阳镜就能吸收所有灵媒体质,我们就能重返人间——”

画面里的会长转身,左脸的云雷纹胎记赫然与淑仪母亲镜像重合,而他穿的黑色金丝龙袍上,绣着的正是吉祥照相馆的阴文图腾。

“他是...镜中世界的‘镜灵分身’?”元青惊呼。

“准确来说,是我母亲和姑姑的‘恶念集合体’。”淑仪的碎镜自动浮向棺材,吸收原型尸体的碎镜碎片,“双生镜灵分裂时,善念留在人间,恶念困在镜中,而阴市商会就是恶念制造的杀戮工具。”

小泽突然举起机械义肢,射出枚微型炸弹:“管他善恶,先炸了这破炉子再说!本泽爷的义肢里可是藏了...啊!按错按钮了!”

炸弹变成粉色礼花,在灵器坟场炸开,飘出无数“阴市商会八折优惠券”。淑仪扶额叹气,却见优惠券上的阴文突然组成地图,指向城市中央的钟楼——那里正是五月十五月食的最佳观测点。

“看来不用猜地点了。”他踢开冒烟的机械义肢,“小泽,你的灵器体还能撑多久?”

“撑到明天没问题!”小泽摆了个风骚姿势,结果机械胯部零件脱落,“不过可能需要借点零件...元青,你的法医箱里有没有备用眼球?我这个摄像头总卡帧!”

“没有。”元青面无表情地合上箱子,“但有福尔马林,可以给你擦擦锈。”

三人踩着灵器残骸走出修复室,月光照亮小泽缺了半块的脑袋,他突然指着淑仪的右眼笑:“我说,你这只眼越来越像科幻片里的超级英雄了,要不改行当灵器侠?代号就叫‘碎镜奇侠’!”

“闭嘴。”淑仪踢飞脚边的灵器闹钟,闹钟弹出纸条:五月十五,子时,钟楼见,不见不散——爱你的妈妈。

小泽突然严肃起来,机械义肢搭在淑仪肩上:“说真的,这次可能九死一生。但不管你是灵媒体质还是灵器容器,我永远是你最靠谱的...逗比伴生体。”

元青的罗盘突然指向小泽:“奇怪,你的灵器体里似乎有...人类的灵魂碎片。”

“当然!”小泽晃了晃摄像头,里面闪过模糊的童年画面,“我黑进商会系统时,发现他们用了淑仪母亲的部分灵魂来调试伴生体,所以某种意义上...我算是你舅舅?”

淑仪终于笑出声,碎镜在掌心发烫,却不再是灼烧感,而是温暖的脉动。他知道,无论前方是镜中还是现实,有这两个不靠谱的同伴在,阴市商会的阴谋...或许还有转机。


五月十三,子时,阴市地下实验室。

锈迹斑斑的传送带发出“吱呀”声,淑仪用碎镜切开挡路的铁链,刀刃过处,墙上的阴文“生人勿近”渗出黑血。小泽的机械眼球卡在通风口,投影出实验室地图:“根据数据库,人类躯体存放区在B3层,需要通过‘灵器子宫’走廊...等等,这名字听着就恶心。”

“灵器子宫是商会用来培育伴生体的地方。”元青踢开脚边的培养皿,里面泡着长着尾巴的婴儿灵器,“用灵媒血和灵器碎片孕育,失败品就做成‘零件’。”

走廊两侧的玻璃罐里漂浮着各种躯体部件:长着鳞片的手臂、带猫耳的头颅、机械与血肉混合的双腿。小泽的机械义肢突然指向某个罐子:“看!那是我的原装右手!当年打游戏时练出的麒麟臂——”

罐子突然破裂,断手扑向小泽,指甲缝里还沾着游戏手柄的按键。淑仪挥刀斩断手腕筋络,断手却爬上小泽肩膀,用食指比出“666”的手势。

“谢了,兄弟。”小泽拍了拍断手,断手竟竖起大拇指,蹦进他的机械胸腔,“现在我也是有原装零件的人了!”

元青的罗盘剧烈震动,指向走廊尽头的青铜门,门上刻着aternity的英文与阴文“母体”。小泽的机械眼球扫描门缝,弹出警告:警告!内有灵媒血警报系统,非37代灵媒禁止入内。

“交给我。”淑仪抬手按向门板,右眼的幽蓝光芒照亮咒印,“阴市以为我是容器,但容器也能反客为主。”

门内是巨大的圆形空间,穹顶倒挂着数百个培养舱,每个舱内都泡着与淑仪相似的躯体,只是面部尚未成型。正中央的主舱里,漂浮着具完整的男性躯体,黑发垂落遮住面容,胸口纹着与小泽相同的伴生体编号“37-01”。

“那是我的...原装身体?”小泽的机械义肢不受控地颤抖,“为什么比我记忆中帅这么多?”

元青用镊子夹起舱边的实验报告:“伴生体计划第37代,编号01为‘完美容器’,02为‘意识载体’...小泽,你是02号,原本的任务是用你的意识覆盖01号,让淑仪成为傀儡。”

培养舱突然发出警报,所有躯体同时睁眼,空洞的瞳孔转向淑仪。主舱内的01号躯体缓缓抬手,掌心露出与淑仪相同的云雷纹咒印,而他的左胸口...插着半块碎镜。

“他吸收了我的碎镜碎片!”淑仪挥刀砍向主舱,却被透明屏障弹开,“元青,用你的血干扰灵脉!”

“不行!”元青后退半步,“我的血会让这些半成品失控,他们会变成只知道杀戮的‘灵器人’!”

小泽突然冲向控制台,机械义肢噼里啪啦敲着键盘:“让本泽爷来黑进系统!密码试试‘淑仪生日’...不对,‘元青胸围’...也不对!”

“谁会用这种密码?!”元青捂脸。

“找到了!”小泽按下确认键,“密码是‘阴市沙比’,看来程序员也是社畜!”

培养舱的营养液开始排空,01号躯体缓缓落下,脚步虚浮地走向淑仪。小泽这才看清他的面容,瞳孔骤缩——这张脸竟与淑仪母亲的镜像如出一辙,只是嘴角挂着阴鸷的笑。

“欢迎回家,弟弟。”01号开口,声音是男女混合的诡谲声调,“我是你的‘姐姐’,镜灵与伴生体的融合体。”

淑仪的碎镜突然分成两半,一半飞向01号,一半留在他掌心。元青的罗盘显示,两人之间出现灵脉链接,如同双生灵器的共鸣。

“他想和你融合!”元青甩出镇魂针,却被01号徒手捏碎,“快切断灵脉!”

“来不及了...”01号抓住淑仪手腕,咒印开始同步闪烁,“当伴生体遇到容器,只有两种结局——要么你死,要么我活。”

小泽突然扑向两人之间的灵脉,机械义肢喷出电弧:“试试这个!本泽爷的义肢刚充了‘去磁灵水’,专门拆CP!”

电弧击中灵脉的瞬间,整个实验室剧烈震动。01号的躯体开始崩解,露出里面缠绕的黑发——那是镜中世界的恶念凝聚体。淑仪趁机用碎镜划破对方胸口,取出属于自己的碎镜碎片,却发现碎片上刻着新的阴文:双生同体,必死其一。

“原来...我和镜灵是双生灵器。”淑仪握紧碎片,右眼的幽蓝蔓延至半张脸,“要毁掉阴市,必须有人成为容器。”

“不!”小泽拽住他胳膊,机械眼球突然涌出泪水——当然是润滑油,“你忘了我们的计划?用我的原装身体当诱饵!”

他指向主舱后的冰柜,里面躺着具保存完好的男性尸体,面容与车祸前的小泽分毫不差,只是心口插着枚灵器“记忆锁”。元青打开冰柜,发现尸体手腕内侧有胎记:“是真正的人类躯体,而且...没有被灵器污染过。”

“这才是我真正的身体。”小泽的意识投影飘向尸体,“阴市克隆了淑仪,却保留了我的人类躯体,因为他们需要‘真实的朋友’来骗你入局。”

实验室顶部突然坍塌,无数灵器零件如暴雨坠落。淑仪挥刀护住元青,却见小泽的意识体钻进人类躯体,记忆锁应声而碎,尸体缓缓睁眼,嘴角勾起熟悉的贱笑:“好久不见,兄弟们!猜猜我复活后第一件事想干嘛?”

“吐掉嘴里的福尔马林?”元青递来漱口水。

“错!”小泽活动着新手指,突然冲向墙角的自动贩卖机,“我要喝可乐!灵器体三年没尝过甜味了——靠,这贩卖机卖的是‘血袋汽水’?!”

淑仪忍不住笑出声,却感觉碎镜在体内发烫。他看向01号的残骸,发现对方崩解的黑发聚成了五月十五的月食图案,而实验室的墙壁上,不知何时出现了母亲的血字:阿仪,月食时的阴影区是镜中入口,带小泽的身体来,妈妈才能救你们。

“元青,”他捡起小泽的机械眼球,里面还存着实验室的地图,“查一下这个坐标,看起来像...钟楼的地下室。”

小泽叼着血袋汽水走来,人类躯体的舌头显然还不适应:“我说,复活后怎么感觉智商变高了?你们看这具身体的大脑容量——”

他突然被自己的鞋带绊倒,脸着地摔在灵器残骸中,手里的血袋爆炸,染红了整片地面。元青无奈扶额,淑仪却注意到血迹在地面聚成了箭头,指向实验室深处的密道,密道尽头隐约可见吉祥照相馆的匾额。

“走吧,”他拉起小泽,后者正对着自己的新指甲惊叹,“先离开这里,顺便试试你的人类身体能扛住多少灵器攻击。”

“放马过来!”小泽摆姿势,却拉伤了肩膀,“嘶...这具身体多久没运动了?老板,办张健身房会员卡呗!”

三人走进密道,身后的实验室传来爆炸声,无数伴生体残骸在火中扭曲成阴市商会的图腾。淑仪摸向右眼,幽蓝已经退去,取而代之的是镜中世界的倒影——那里的母亲正在擦拭阴阳镜,镜面上映着五月十五的月食,以及...站在钟楼顶的三个身影。


五月十五,子时,钟楼阴影区。

月光被云层切割成碎银,淑仪踩着青苔覆盖的石阶向上,碎镜在袖口发烫,映出前方若隐若现的红绸灯笼,灯笼上写着“阴市拍卖”四个血字,每个字都在蠕动,像活着的虫。

“这破地方比我家楼下的鬼屋还渗人。”小泽抱着胳膊发抖,人类身体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元青,你带晕车药了吗?我现在感觉胃里翻江倒海——”

“那是因为你刚才喝了血袋汽水。”元青面无表情地递来薄荷糖,“含着,别说话。”

三人穿过拱门,眼前是巨大的圆形会场,石墙上嵌着上百面青铜镜,每面镜中都映着不同年代的拍卖会场景:民国时的旗袍女子举着人头灯笼竞价,八十年代的西装男人用BP机喊价,现代的网红对着镜头直播剁手...而中央的拍卖台是口悬空的黑檀木棺,棺盖开着缝,里面伸出缠着金箔的手。

“欢迎来到阴市百年庆典。”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淑仪抬头,看见会长站在钟楼顶,穿着黑色金丝龙袍,左脸的云雷纹胎记在月光下泛着油光,“今天的压轴拍品——是你们。”

钟声突然轰鸣,青铜镜同时亮起,镜中走出无数阴市商会成员,他们穿着各年代的服饰,共同点是胸口都绣着吉祥照相馆的阴文图腾。小泽突然指着某个穿喇叭裤的男人惊呼:“那是我二舅!他去年说去非洲打工,原来死了还在搞传销!”

“他不是你二舅,是灵器‘冒名顶替者’。”淑仪挥刀斩向最近的镜中人,刀刃却穿过对方身体,“这些都是镜中世界的投影,真正的商会成员...在镜子里。”

会长抬手敲响铜钟,黑檀木棺缓缓落下,棺中站起的竟是淑仪的母亲,只是她的右眼蒙着黑布,左眼泛着血光,怀里抱着阴阳镜的碎片:“阿仪,该回家了。”

元青的罗盘指向母亲,指针竟裂成两半:“她...她的灵体是半人半灵器!”

“没错,我和你姑姑是双生镜灵。”母亲抚摸着阴阳镜,碎片自动拼合,“当年阴市商会杀了我们全家,用我们的血肉炼成阴阳镜,所以阿仪你才能成为完美容器——”

“够了!”淑仪甩出碎镜,碎片悬浮在胸前形成护盾,“我不是容器,是来终结你们的。”

会场突然陷入黑暗,唯有阴阳镜发出幽光。小泽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低头看见脚边是堆白骨,手里攥着张泛黄的请柬,上面写着“民国三十二年阴市拍卖会特邀嘉宾”,而白骨的无名指上戴着枚银戒,正是他爷爷的遗物。

“原来我家世代都是阴市的韭菜...”小泽欲哭无泪,“等等,这堆骨头在比耶?!”

白骨的手指突然摆出剪刀手,淑仪这才注意到每具白骨的腕骨上都刻着“阴市VIP”字样。会长的笑声从四面八方涌来:“没错,你们的祖先都是灵媒体质,世代为阴市提供祭品——包括你,元青医生。”

元青后退半步,撞上身后的青铜镜,镜中映出他父亲被绑在灵器炉上的画面:“我父亲的失踪...是因为发现了商会的秘密?”

“答对了!”会长打了个响指,镜中伸出无数手臂,拽住元青的脚踝拖向镜面,“而你,将成为双生镜灵归位的祭品!”

“元青!”淑仪挥刀砍向镜臂,却见小泽突然扑上去抱住元青的腰,三人一起摔进镜面。

镜中世界,月食时刻。

暗红色的月光笼罩着吉祥照相馆,屋顶的钟摆左右摇晃,每摆动一次就响起婴儿的啼哭声。淑仪爬起时,发现阴阳镜已完整归位,立在照相馆中央,镜中映着三个世界的重叠画面:现实的拍卖会、镜中的阴市、以及...真正的1943年。

“欢迎来到‘三重镜域’。”母亲的声音从镜中传来,她的身体与姑姑的镜像重合,变成双面人,“在这里,过去、现在、未来同时存在,而你们...将永远被困在镜中,成为灵器的养料。”

小泽突然指着镜中的民国场景惊呼:“看!那是真正的林招娣!”

画面里,年轻的林招娣正在给双胞胎婴儿洗澡,戴口罩的男人(会长年轻时)走进浴室,手里拿着灵器“断情梳”:“招娣,这对孩子的灵媒血能让阴阳镜升级,你该知道怎么做。”

“原来会长就是当年的育婴堂医生!”元青握紧罗盘,“他用稳婆的愧疚感制造了双生锁,又用双生镜灵维持阴市!”

淑仪的碎镜突然与阴阳镜共鸣,他看见镜中无数个自己正在不同时空战斗,有的变成灵器,有的成功摧毁阴市,而最清晰的画面里,母亲正将碎镜扎进他胸口,微笑着说:“阿仪,只有你能结束这一切。”

“等等,这是循环?”小泽抱住脑袋,“我们困在镜中世界的时间闭环里了?”

会长的笑声从钟摆里传出:“聪明人!每次月食,阴市就会重启,而你们的灵魂会被不断收割——不过这次,有了完整的阴阳镜,我终于能成为真正的人类!”

他的身影从镜中走出,龙袍上的金丝化作活蛇,缠向淑仪咽喉。小泽本能地抓起桌上的相机拍照,闪光灯亮起的瞬间,会长的脸在照片里化作白骨,而相机底部刻着“吉祥照相馆 戊申年”字样。

“用相机拍镜子!”淑仪突然想起林招娣的提醒,“镜中世界的弱点是影像!”

元青迅速掏出法医箱里的拍立得——他习惯记录尸体细节:“明白!这就给镜灵拍遗照!”

拍立得闪光的瞬间,阴阳镜出现裂痕,镜中母亲的影像露出痛苦的表情:“阿仪,快毁掉镜子...别管妈妈...”

会长的蛇形灵器缠住小泽,却被他兜里的血袋汽水爆开糊了一脸:“靠!你这龙袍是纸做的吧?一沾液体就化!”

淑仪趁机将碎镜插入阴阳镜裂痕,镜中爆发出强光,三个时空的画面开始崩塌。他看见民国的林招娣抓起断情梳刺向会长,现实的元青正在给灵器们拍集体照,而小泽...正在用拍立得给自己自拍,背景是正在融化的会长。

“茄子!”小泽举起照片,上面的自己笑得比哭还难看,“这破镜子把我的脸拍胖了!”

阴阳镜终于碎裂,镜中世界如玻璃般崩解。淑仪在坠落中抓住母亲的手,却发现她的身体正在化作光点:“妈妈,你是好人对吗?”

“阿仪...对不起...”母亲的光点融入碎镜,最后在他掌心留下行血字,去钟楼天台,那里有真正的出口。

现实世界,月食结束。

三人从镜中跌落在钟楼天台,面前是会长的真身——具干尸,穿着腐烂的龙袍,胸口插着半块阴阳镜碎片。小泽踢了踢干尸,假牙掉出:“原来他早就死了,靠灵器维持意识?”

元青检查干尸手腕:“根据腐烂程度,死亡超过五十年。阴市商会...根本是群执念不散的老鬼。”

淑仪握紧碎镜,发现镜片上融合了母亲的光点,现在能清晰“看”到城市里所有灵器的灵脉走向。小泽晃了晃拍立得,最后一张照片显影——画面里的三人站在阳光下,身后是废弃的吉祥照相馆,而淑仪的右眼恢复了正常颜色。

“所以,我们赢了?”小泽捡起会长的假牙当战利品,“那能不能去吃顿火锅庆祝?我快饿死了!”

元青突然指向远处的晨光:“看!灵器们在消散。”

城市各处的灵器如晨露般蒸发,化作光点飘向淑仪的碎镜。他知道,阴市商会的百年诅咒终于破除,但碎镜中母亲的光点仍在闪烁,似乎在提醒他——灵器界的故事,永远不会真正结束。

小泽的肚子适时发出巨响,打破了宁静。淑仪摇头失笑,踢了踢会长的干尸:“走吧,请你吃火锅,不过丑话说在前头——”

他举起碎镜,镜片映出三人带血的笑脸:“如果下次再敢乱碰灵器,我就把你塞进安抚熊里当填充物。”

“遵命,碎镜奇侠!”小泽敬了个不标准的军礼,却不小心踩空天台边缘,淑仪和元青同时拽住他,三人在晨光中笑成一团,远处的钟楼传来整点报时,仿佛在为这场跨越时空的战斗敲响终章。


五月十五,正午,灵器主题火锅店。

铜锅里的红油翻滚,小泽夹着毛肚的手悬在半空,眼睛瞪得滚圆:“你们有没有觉得这锅汤底...在盯着我们?”

淑仪用碎镜反光观察,汤底里的辣椒果然排列成骷髅脸形状,正用花椒眼睛眨呀眨。元青推了推眼镜:“是灵器‘窥魂椒’,擅长偷窥客人隐私。”他夹起颗花椒,花椒突然尖叫:“别吃我!我昨天看见小泽手机里的hentai收藏!”

“靠!”小泽手一抖,毛肚掉进隔壁桌的清汤锅,“这破灵器比我邻居大妈还八卦!”

火锅店老板闻声赶来,是个戴瓜皮帽的老头,腰间挂着串灵器铃铛——正是退休的灵器猎人老金。他一拍脑门:“抱歉抱歉!今早新换的汤底,忘了给窥魂椒喂安眠药——”

话音未落,整锅汤底突然蹦出火锅盆,辣椒骷髅张开血盆大口,咬住小泽的筷子。淑仪挥刀斩断辣椒筋络,刀刃却被牛油黏住:“老金,你这店到底用了多少灵器食材?”

“不多不多!”老金掀开后厨帘,里面挂着会自己翻面的烤肉灵器、能自动调酱的麻酱瓶、还有正在跳钢管舞的面条灵器,“都是退役的良性灵器,比如这盘鹅肠——”

“停!”元青按住额头,“我们是来庆祝的,不是来抓灵器的。”

小泽突然指着调料台惊呼:“那是什么?会撒葱花的机器人!”

“那是‘葱花童子’灵器,”老金骄傲地介绍,“按一下按钮能切换葱花香菜模式——不过上个月有个客人非让它撒折耳根,结果被追着跑了三条街。”

淑仪无奈摇头,余光瞥见窗外有人影闪过。他掀开窗帘,看见街道对面的算命摊前围满灵器,摊主是个戴墨镜的瞎子,正在用灵器“摸骨龟”给鬼魂算命:“你前世是键盘侠,今生该投畜生道...哎哎别打人!”

“是阴市商会的漏网之鱼?”元青掏出罗盘,指针却指向火锅店冰箱,“不对,是更奇怪的东西...”

冰箱突然爆炸,喷出大量冰块,每块冰里都冻着不同年代的硬币。小泽眼疾手快接住一枚银元,上面刻着“阴市通宝”字样:“发财了!这可是民国灵器货币!”

老金脸色煞白:“那是‘聚财冰棺’的存货!前阵子有个财迷鬼把自己冻在里面,结果化成了...钱串子!”

话音未落,冰块堆里钻出条由硬币串成的蛇,蛇头是枚乾隆通宝,张开嘴吐出纸钱:“给钱...给钱...”

小泽立刻把银元塞回冰堆:“误会!我们是来消费的贵客!老板,结账!”

老金递来账单,小泽看着金额瞳孔骤缩:“三个人吃了八万八?!你这是黑店吧?”

“本店支持阳气支付,”老金指了指墙上的价目表,“毛肚五十阳气/盘,鹅肠八十,锅底...嗯,看你们是灵器猎人,打个骨折,收你八万阳气值。”

元青掏出钱包,里面掉出张皱巴巴的“阳气透支单”:“我上个月给灵器受害者超度,已经预支了十年阳寿...”

淑仪叹气,撸起袖子露出碎镜咒印:“用我的血抵账。”

“使不得!”老金连连摆手,“灵媒血会让灵器暴动——等等,你们听说了吗?城西新开了家‘灵器KTV’,话筒是‘夺魂音叉’改的,唱破音会被割舌头哦!”

小泽眼睛一亮:“真的?那我要去唱《死了都要爱》!正好试试新身体的肺活量——”

灵器KTV,酉时。

包厢里的灯光忽明忽暗,小泽握着话筒深情开唱,刚到高音部分,天花板突然裂开,无数音叉灵器如暴雨坠落。淑仪挥刀砍断飞向小泽的叉子,却见元青抱着点歌机瑟瑟发抖:“这机器显示,我上次唱《纤夫的爱》的破音记录,至今无人超越...”

“重点不是这个!”淑仪踢开脚边的“节奏鬼鼓”,鼓面弹出鬼脸,“小泽,别唱了!这些灵器在吸收负面情绪!”

“可是我还没唱《伤不起》!”小泽不依不饶,话筒突然变成毒蛇缠住他脖子,“救命!这灵器记仇!”

元青甩出镇魂针,却扎中正在跳舞的“灯光魔球”,魔球突然放出强光,照出墙上的阴文:午夜十二点,灵器狂欢夜,欢迎来到——

“快跑!”淑仪拽住两人冲向门口,却发现走廊尽头的电梯变成了棺材,电梯门打开,里面站着穿寿衣的服务员,递来三张请帖:“VIP包厢已备好,三位的阳寿...该续费了。”

小泽突然指着服务员的胸牌笑到打鸣:“哈哈哈!他叫‘常摆烂’!阴市商会的HR是段子手吧?”

淑仪趁机用碎镜切开墙面,露出后面的安全通道。三人刚跑下楼梯,就听见楼上传来《最炫民族风》的魔性旋律,无数灵器跟着节奏蹦迪,天花板的吊灯掉下来,正好砸中“常摆烂”的脑袋,他捂着头惨叫:“谁把‘蹦迪流星锤’放出来了?!”

凌晨三点,灵器烧烤摊。

小泽啃着烤鱿鱼,突然指着隔壁桌的骷髅头灵器:“哎兄弟,你这烤串撒的是‘还阳孜然’吧?我吃完怎么感觉能看见鬼了?”

骷髅头翻了个白眼(如果有的话):“那是因为你坐了‘见鬼小马扎’。”

淑仪揉着眉心:“所以我们从火锅店逃到KTV,又从KTV逃到烧烤摊,现在还要被灵器追杀?”

元青突然指着小泽的嘴巴:“你的牙...在发光。”

“靠!”小泽吐出孜然粒,发现每颗都在发绿光,“老金果然坑我!这根本不是孜然,是‘夜光尸米’!”

烧烤摊老板慢悠悠走来,是个拄着拐杖的老太太,拐杖头雕着灵器“问路蝉”:“年轻人,吃完夜宵该上路了——你们的阳寿,我已经卖给阴市当铺了。”

淑仪刚要掏刀,小泽突然按住他手,对着老太太露出贱笑:“奶奶,您看我这新手机怎么样?刚拍了您用‘尸米’当孜然的证据哦~”

老太太瞬间变了脸色,问路蝉发出尖锐的鸣叫,周围的灵器纷纷后退。小泽趁机抓起烤鱿鱼串当武器:“淑仪,元青,快跑!我掩护你们——啊我的鱿鱼掉了!”

三人在凌晨的街道狂奔,身后跟着一群举着烤串的灵器。淑仪突然看见前方有间亮着灯的便利店,招牌上写着“灵器万事屋”,门口贴着招聘启事:急聘灵器猎人,待遇从优,包吃住(阴间版)。

“进去躲躲!”他推开店门,却见柜台后坐着个穿汉服的女子,正是镜中世界的林招娣,她微笑着递来三杯奶茶:“要加‘驱邪珍珠’还是‘镇鬼波霸’?”

小泽盯着奶茶里漂浮的骷髅头珍珠,突然哭丧着脸:“我想念正常人类的夜宵了...比如加香菜的蛋炒饭。”

林招娣轻笑,指了指墙上的电视,正在播放阴市商会的破产新闻:百年老字号阴市商会今日宣告倒闭,会长干尸遭盗,灵器界进入和平纪元。

“看来我们真的赢了。”元青放下奶茶,“但灵器界永远不会消失,就像人性的善恶永远并存。”

淑仪望向窗外,晨光中,灵器们逐渐隐入阴影,烧烤摊老太太在路边卖起了正常的孜然烤串,小泽正缠着林招娣问奶茶配方,镜中世界的光点在碎镜里轻轻闪烁。

他知道,这只是灵器界的一个逗号,而非句号。但至少此刻,阳光温暖,朋友在侧,连空气中的灵器味道都带着点奶茶的甜。


五月二十,辰时,灵器万事屋。

阳光透过“驱邪珍珠”奶茶的玻璃杯,在淑仪手背上投下斑驳光影。他盯着面前的委托信,信纸边缘爬着细小的灵器触手,正用墨汁写着“紧急”二字:

“敬启灵器猎人:

吾家主人之记忆如碎镜般消散,恳请寻回散落之‘记忆晶核’。

报酬:阳寿十年/颗,或阴市通宝百枚。

——忠诚的灵器管家 叩首”

“听起来像狗血韩剧。”小泽咬着吸管,吸管里的“镇鬼波霸”突然膨胀,卡在他嗓子眼里,“靠!这珍珠会读心!”

元青用镊子夹起信纸,对着阳光观察:“信纸是用‘忘忧草’纤维制成,接触者会逐渐遗忘近期记忆。”他指向窗外,街道上的行人正对着空气发呆,有的用钥匙开手机,有的对着路灯打招呼,“看,已经有人中招了。”

淑仪摸出碎镜,镜面上浮现出零散的记忆画面:穿旗袍的女子在镜前哭泣、老金在火锅店偷偷往汤底加灵器、小泽在KTV抱着话筒唱破音...这些画面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

“记忆晶核应该是被灵器‘碎忆妖’吞噬了。”他站起身,碎镜碎片自动悬浮在身后,“这种灵器专门收集人类最珍贵的记忆,做成装饰品挂在巢穴里。”

小泽突然指着自己的太阳穴:“等等,我刚想起一件事——我昨天把新买的游戏账号密码记在脑子里了!如果被吃掉就亏大了!”

元青无奈扶额:“你的重点永远在奇怪的地方。”

记忆迷宫入口,废弃游乐园。

旋转木马的马匹倒吊在摩天轮上,每匹木马的眼睛都是“窥魂椒”灵器,正用花椒瞳孔盯着三人。小泽咽了咽口水:“这地方比我家楼下的鬼屋还渗人十倍...”

淑仪挥刀斩断缠路的“回忆藤蔓”,刀刃过处,藤蔓渗出的汁液在地面映出他七岁生日的画面——母亲端着蛋糕笑,却突然变成镜中世界的双面人。

“是幻觉,别碰!”元青甩出镇魂针,扎中旋转木马的“灵核”位置,木马发出孩童般的哭声,“碎忆妖会用受害者的记忆布置陷阱,越珍贵的记忆,陷阱越危险。”

三人走进过山车隧道,墙壁上投影着无数记忆片段:婴儿的第一声啼哭、恋人的初吻、亲人的葬礼...小泽突然指着某个片段惊呼:“那是我第一次偷淑仪的辣条!”

画面里,七岁的小泽躲在树后,手里攥着被偷吃一半的辣条包装袋,淑仪正在远处气呼呼地跺脚。元青的罗盘指向画面深处,指针被某种力量吸得弯曲:“记忆晶核在最深处,而碎忆妖...就藏在我们的记忆里。”

隧道顶部突然坍塌,无数“记忆泡泡”坠落,每个泡泡里都封存着不同的记忆。淑仪挥刀劈开泡泡,却见里面溢出的不是光影,而是真实的灵器——幼儿园时咬人的橡皮鸭、中学时突然爆炸的圆珠笔、初恋送的会说脏话的电子宠物。

“这货居然把我的黑历史都灵器化了!”小泽抱头鼠窜,被电子宠物咬住裤脚,“淑仪救我!这破宠物还记着我当年没给它充电!”

淑仪甩出碎镜碎片,碎片如手术刀般精准切开电子宠物的电池仓:“元青,用你的法医笔记!碎忆妖需要‘记忆载体’才能实体化!”

元青迅速翻开笔记,上面贴着各种灵器的解剖记录。他撕下半页“灵器神经构造图”,抛向空中:“根据记录,碎忆妖的弱点是...受害者的‘遗憾记忆’!”

图纸突然发出强光,隧道墙壁上浮现出无数人的“遗憾画面”:没能说出的告白、来不及见的最后一面、擦肩而过的机遇...碎忆妖的本体终于显现——那是个由无数记忆泡泡组成的巨人,每只泡泡里都映着不同人的遗憾。

“你们看,这才是最珍贵的记忆。”巨人的声音由无数男女老少的声音混合而成,“人类总在失去后才懂得珍惜,而我...要把这些遗憾永远保存。”

小泽突然指着某个泡泡笑出眼泪:“看!淑仪大学时暗恋隔壁班女生,却连句话都没说过!”

泡泡里的淑仪穿着格子衬衫,抱着书本在走廊偶遇女生,耳朵红得滴血,却转身快步走开。淑仪的碎镜突然发烫,镜面上浮现出母亲的话:“阿仪,喜欢就去追,别像妈妈一样留遗憾。”

“元青,”淑仪握紧碎镜,“你的遗憾记忆是什么?”

元青沉默片刻,翻开法医箱,里面掉出张泛黄的全家福——照片里的父亲抱着年幼的他,背景是吉祥照相馆,“我遗憾的是...没能在父亲失踪前,告诉他我相信他。”

碎忆妖的泡泡突然剧烈震动,巨人的身体开始崩塌。淑仪这才意识到:遗憾记忆的背面,是被珍藏的情感。他举起碎镜,镜中映出三人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小泽抢他辣条时的坏笑、元青在灵器现场冷静解剖的模样、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碎镜的温度...

“原来我们的记忆,早就互相交织了。”他轻声说。

碎镜爆发出强光,照亮了迷宫最深处的“记忆祭坛”。祭坛上摆着数百个晶核,每个晶核都映着不同人的笑容。小泽眼尖地发现自己的晶核,里面是他复活后第一次喝可乐的傻乐表情:“原来我的珍贵记忆这么智障?”

元青捡起刻着“淑仪七岁”的晶核,里面是母亲抱着他在镜前的画面,母亲的嘴角挂着温柔的笑,而镜中隐约可见“吉祥照相馆”的匾额。淑仪将所有晶核收入碎镜,转头时,发现碎忆妖已消散,只剩下一地泡泡,每个泡泡里都映着晴朗的天空。

现实世界,黄昏。

灵器万事屋的林招娣接过晶核,眼中泛起泪光:“这些记忆...是我妹妹的。当年阴市商会夺走了她的一切,现在终于能还给她了。”

小泽突然指着她的袖口惊呼:“你戴的是‘记忆手链’!上面串着的是...我爷爷的怀表碎片?”

林招娣微笑着点头:“灵器界的记忆会流转,就像你们人类的缘分。”她递出报酬,却是三张游乐园门票,“这是用阴市通宝换的,去玩吧,这次没有灵器陷阱。”

夜晚,游乐园摩天轮。

小泽啃着正常的棉花糖,看着远处的旋转木马感慨:“原来没有灵器捣乱的游乐园这么无聊。”

淑仪望着城市的灯火,碎镜在袖口轻轻发烫。他知道,灵器界的故事还会继续,但此刻,摩天轮缓缓上升,元青在给小泽拍照,林招娣在摊位前买糖葫芦,而他的记忆晶核里,母亲的笑容依旧清晰。

“喂,淑仪!”小泽突然指着地面惊呼,“你的影子...在笑!”

淑仪低头,看见三人的影子在月光下交叠,拼成个滑稽的笑脸。他忍不住笑出声,碎镜碎片反射着城市的霓虹,像撒了把会发光的孜然。


五月廿五,戌时,灵器坟场。

锈蚀的铁门在风中吱呀作响,淑仪的碎镜碎片提前飞入坟场探路,镜片反射出堆积如山的灵器残骸:会咬人的芭比娃娃、滴蜡成尸的台灯、缠着绷带的电视机...小泽抱着胳膊发抖,人类身体的鸡皮疙瘩从脖颈蔓延到脚踝:“我说,咱们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野餐?”

“不是野餐。”元青踢开脚边的“报时骷髅钟”,钟内掉出张泛黄的邀请函,印着阴市商会的图腾,“是阴市余党寄来的‘灵器葬礼’请柬,说要火化所有恶性灵器...但罗盘显示,这里的灵脉异常活跃。”

淑仪的右眼突然泛起幽蓝,碎镜碎片在掌心聚成匕首形状:“是陷阱。这些灵器的灵核被重组了,它们在...等待复活指令。”

话音未落,坟场中央的焚化炉突然启动,喷出的不是火焰,而是黑色黏液。黏液触及灵器残骸的瞬间,芭比娃娃的眼珠开始转动,台灯的蜡油凝成骷髅形态,电视机屏幕跳出雪花屏,里面隐约可见会长的干尸正在啃食灵核。

“靠!老粽子复活了!”小泽的机械义肢(已换成正常人类手臂)不小心撞到“痒痒挠灵器”,当场笑到跪在地上,“哈哈哈哈!淑仪你看那干尸的发型!像不像隔壁王大爷的地中海!”

淑仪挥刀斩向扑来的蜡油骷髅,刀刃却被黏液黏住。他心念一动,碎镜碎片自动分裂成数十片,如蜂群般刺向焚化炉的灵核。炉内传出会长的尖啸:“灵媒体质又如何?这次我有了新容器!”

干尸的胸腔突然打开,里面跳出枚跳动的黑色心脏,正是淑仪之前毁掉的灵器炉核心。心脏表面爬满阴文,每个字都在吸收坟场的灵器能量,坟场边缘的墓碑纷纷倒塌,露出底下埋着的37具伴生体残骸。

“他在重组灵器炉!”元青甩出镇魂针,却被心脏发出的音波震碎,“需要灵媒血才能摧毁,但你的血会让灵器暴动!”

淑仪的碎镜突然不受控地飞向心脏,镜面上浮现母亲的警告:别靠近灵器炉,那是镜灵的恶念核心。他咬牙拽住碎镜碎片,却感觉镜灵的力量正在顺着灵脉涌入体内,右眼的幽蓝蔓延至整个瞳孔,坟场的灵器竟开始对他俯首称臣。

“淑仪!你的头发!”小泽指着他的鬓角惊呼。

淑仪摸向头发,发现发丝正在变成银白色,碎镜碎片自动在身后排列成羽翼形状。他突然“看”到了灵脉的全貌:会长的心脏是黑色枢纽,而自己的碎镜是银白色支流,两者正在争夺坟场内所有灵器的控制权。

“元青,”他的声音带着金属共鸣,“用你的法医箱里的...福尔马林炸弹。”

“你怎么知道?!”元青震惊地打开箱子,里面果然藏着枚用福尔马林和漂白粉制成的炸弹,“这是我昨天刚研发的灵器特攻武器!”

“因为我能‘看见’灵器的弱点。”淑仪抬手操控碎镜碎片,将炸弹嵌入心脏的阴文缝隙,“小泽,带元青离开这里,我来收尾。”

“放屁!”小泽捡起地上的“痒痒挠灵器”,“当年你替我挡灵器刀的时候,我就发过誓——再也不当逃兵!”

焚化炉突然喷出强光,37具伴生体残骸站起,它们的面容与淑仪 identical,胸口都插着碎镜碎片。小泽咽了咽口水,举起痒痒挠:“淑仪,要不你先上?我突然想起还有快递没取...”

“晚了!”淑仪甩出碎镜羽翼,碎片如子弹般击穿伴生体的灵核,“现在的我,能同时操控三百片碎镜——看好了,这才是灵媒体质的真正力量。”

伴生体们发出整齐的尖叫,化作光点融入淑仪的碎镜。会长的干尸终于慌了,心脏化作黑雾想逃,却被淑仪的碎镜网兜住。元青趁机引爆炸弹,福尔马林与漂白粉的混合液泼满心脏,阴文瞬间起泡剥落。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控制镜灵的力量...”会长的干尸在爆炸中崩解,最后只剩颗头颅滚到小泽脚边,“你明明是容器...”

“因为我和镜灵达成了协议。”淑仪踩碎头颅,碎镜碎片悬浮在他掌心,映出母亲的笑脸,“善念归她,恶念归我,而灵器界...由我们共同守护。”

坟场的灵器们集体低下“头”,芭比娃娃折断了尖牙,蜡油骷髅堆出心形图案,电视机屏幕播放起《恭喜发财》的喜庆画面。小泽擦了擦冷汗:“所以...我们又赢了?”

元青检查着灵器们的灵核:“奇怪,它们的恶性灵核都消失了,现在只是普通灵器...”

淑仪握紧碎镜,感觉镜灵的善念正在通过碎镜传递温暖。他知道,刚才的战斗中,他不仅摧毁了灵器炉,还净化了部分灵器的恶念——这是镜灵与他共同的选择。

凌晨,灵器坟场出口。

小泽踢着会长的头骨当足球,突然被自己的鞋带绊倒,摔进路边的灵器垃圾桶。垃圾桶里弹出个“吐槽灵器”:“走路都能摔,你是草履虫变的吗?”

“要你管!”小泽爬起来,发现垃圾桶里有个U盘,上面写着“阴市商会终极秘密”。

淑仪接过U盘插入手机,里面是段老旧录像:民国时期的吉祥照相馆,年轻的母亲和姑姑正在调试阴阳镜,戴口罩的会长(当年的医生)站在她们身后,露出阴鸷的笑:“双生镜灵的力量,很快就是我的了...”

画面突然切换,母亲抱着襁褓中的淑仪冲进暗房,将碎镜塞进他袖口:“阿仪,记住,镜灵的恶念藏在灵器炉里,只有灵媒体质才能净化它...”

录像结束,淑仪摸向心口的云雷纹咒印,发现它已经变成银白色,与碎镜的光芒呼应。元青的罗盘指向东方,那里是城市的新生开发区,罗盘指针上沾着黑色黏液——那是会长心脏的残留物。

“看来战斗还没结束。”淑仪抬头望向黎明的天空,碎镜碎片在晨光中化作蝴蝶飞去,“但至少,我们知道了镜灵的弱点,还有...”

他看向小泽,后者正在和“吐槽灵器”吵架,阳光给他的发梢镀上金边:“我们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小泽突然指着淑仪的头发笑到弯腰:“哈哈哈哈!你的白头发像超级赛亚人!明天去染个奶奶灰吧!”

元青无奈摇头,从法医箱里掏出梳子:“我带了防静电喷雾,要试试吗?”

淑仪接过梳子,镜中映出三人狼狈却坚定的脸。他知道,灵器界的阴影永远不会彻底消散,但只要有这两个同伴在,哪怕前方是灵器坟场的无尽黑暗,他也能笑着走下去——顺便砍爆所有挡路的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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